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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風曦日.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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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风曦日》全集
作者:焦糖布丁
☆、前尘往事
温煦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普通到极点的一个人。
有副普通的面孔,有个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学历,普通的工作,总之,一切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偏偏,有个不普通的女朋友。
温煦的女朋友叫小君,是个高材生,很像男孩子的一个女孩,人很要强也很聪明,读书的时候年年都拿奖学金,虽然说拿奖学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对于像温煦这种普通智商,成绩总是徘徊在七十分的人来说,有这样一个高材生的女朋友,已经是一件足以让人骄傲的事情了。
本科毕业的时候,他的女朋友被学校公派到法国留学,这再当时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温煦为这件事开心了很久。
很多人都提醒温煦,小心这么好的女朋友到了国外跑掉。每次这个时候,温煦总是傻傻的笑笑,他不是不知道,在咨询发达的现代,什么悲欢离别没听过见过,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自己女朋友的祝福。
并不是说他有多相信自己的女朋友,正相反,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像小君这样优秀的女孩子会看上自己,那样一个聪明漂亮的姑娘,为何会和自己这样一个平凡普通的人混在一起,以前每每问起此事,小君总是先瞪他瞪到他心虚,然后笑嘻嘻地告诉他,他有很多优点,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而已。
然后就会扑过来,在他耳边悄悄说‘爱你’。
温煦就只剩下傻笑的份了。
所以这次小君要走,最难过的人不是温煦,反而是小君,临行前,小君抱着温煦哭得淅沥哗啦,温煦看得心疼地不得了。
在临行前的一个单独相处的夜晚,一向大大咧咧的小君在温煦面前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目光柔柔地看着面红耳赤的温煦。而温煦口干舌燥了半天之后,抓过一边的被子将小君裹好,就这样搂着小君睡了一个晚上,醒来看到的是小君像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
小君还是走了。
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温煦虽然很难过,但他更愿意看到小君飞翔的样子,他不想做捆绑小君翅膀的绳索。
两年过后,公司照顾温煦,把一个去法国培训的名额给了他,让他有机会去见见许久不见的女朋友。分隔大半个地球的两人终于在机场见面了,十分没面子的在机场哭做一堆。
短短一个月的培训很快结束,温煦恋恋不舍得辞别了同样依依不舍的小君,坐上了回过的飞机。
飞机在跨越公海时,突然遇到气流,在空中小姐甜美的安慰声中,整个飞机的电源在一闪之后整个熄灭,随着耳畔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温煦惊恐地觉得自己在下落。
完了。
这是脑海里唯一的念头,第二个念头是:小君,下辈子,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人生若是初相逢
痛痛痛...
怎么这么痛?
温煦痛苦的动了动,立刻呻吟出声,五脏六腑似乎全都移了位,后脑更是裂开般疼痛,心里却是惊讶万分,会痛?那就是自己还活着!没想到从两万尺高空坠落,慌乱之中连降落伞有没有背上都不记得,居然还能捡回一条命来!
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听见耳畔一个孩童惊惶的声音响起:
“哥哥!哥哥!呜呜...哥哥你怎么了...呜呜...”
谁是哥哥?温煦努力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也许是之前头部受过撞击,视力稍微有些模糊,只能勉强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半趴在自己身上,小脸哭得淅沥哗啦,鼻涕流得老长,连本来的样子都看不清。
温煦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擦擦小孩的鼻涕,却在一瞬间把自己吓倒了!
——自己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小?!
还处在震惊之中,抬起的手便被那个哭做一团的孩子死命抱住,只听他抽噎着哭道:
“哥哥!哥哥!小曦错了,小曦再也不敢了!哥哥你起来好不好?”
小曦?哥哥?
温煦一时回不过神来,只能呆呆得看着眼前的小孩,直到一滴水流进眼里,模糊了视线,抬起另外一只手擦擦,却是一手血红。
正在这是,远处总算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十几秒钟之后,温煦再次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吓倒了。
数个家丁丫头模样的青年男女出现在自己视野中,口中大叫着什么‘快来人啊’,‘大少爷出事啦’,‘大少爷受伤啦’,‘快去请老爷’,‘快去请大夫’等等句子,纷纷扑到自己身边,不停哀叫。
自己就是那些男男女女口中的‘大少爷’了。
不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自己好端端的变成了一堆家丁丫鬟的‘大少爷’?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大夫终于赶到,指挥着众人将温煦小心抬进屋子,然后开始救治工作。期间,一个三十不到的美妇人哭哭啼啼的冲进来,在丫鬟们‘夫人’,‘夫人’的惊叫声中,死活不让地扑在温煦床前抽泣。
温煦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四下张望,有些回过神来,身上头上的疼痛不是假的,自己活着的事情也不是假的,若真说来,自己恐怕是移魂了。
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那老大夫摸摸白花花的胡子,皱着眉头说道:“令公子从高处坠落,伤了后脑。此事可大可小,既然公子已经醒来,便是大幸,老夫一会儿开几剂药来给公子服用,若是近几日之内有那胸闷头痛的症状,请速速告知老夫。”
那美妇人一听,立刻起身对着那大夫千恩万谢,一边叮嘱一旁的小厮去帐房领银子来答谢大夫,一边吩咐丫头去准备笔墨纸砚侍侯着。
送走了大夫,美妇人回到温煦床前,慈祥无比地抚摸着温煦未受伤的额头,轻道:“煦儿,你好好休息,华大夫都说了你没事,便一定没事。”
温煦眨眨眼睛,这个‘大少爷’也叫煦儿?
忽然话锋一转,那美妇人略带怨恨的目光瞥了一眼缩在墙角的孩子,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那个小贱人生的孽种,竟敢将你推下高墙,这次为娘定不能轻饶了他们!”
温煦怔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刚才那个小孩子也跟着进屋,只是一直缩在墙角抽泣,自己没发现他。虽然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看起来,自己的这个娘对刚才一直哭着唤自己‘大哥’的孩子有些不善,似乎打算借此处罚他们母子。
心中不忍,那孩子在自己受伤时哭成那样,声声道歉的声音不像是装的,况且五,六岁的小孩子能真害自己么?即便真是他推的,也不见得是故意的。自己小时候和院子里面小同伴玩耍时还不是你推我来我绊你,玩笑罢了。
于是温煦动动眼皮,轻声唤道:“娘,是孩儿自己不小心弄的,您别责怪弟弟。”
此话一出,屋子里面立刻静音,所有的人,包括美妇人,小孩子,和丫头都以古怪的神色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提点意见吧~
☆、孽缘
温煦再傻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好闭紧嘴巴,静观其变。
那美妇人皱眉道:“煦儿,你怎么称他‘弟弟’?他配吗?不过是个杂种而已,你不用为他说话!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吗?这次娘一定为你出头!”
温煦张张嘴,不知该怎么解释,若说自己失忆的话,势必给自己墙角的孩子带来更深重的灾难,若是真为他好,自己最好保持沉默,观察一下再说,刚才那美妇人不是说了么,她是要为自己‘出头’,这样看来,她并不是做最后决策的那个人,不如现在保持沉默,等摸清楚自己的处境再说。
打定主意,温煦装作疲倦的样子,半撒娇的对着那美妇人道:“娘,煦儿有些累了。”
以二十几岁的心智,扮演撒娇的角色,让温煦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那美妇人果然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孔,心疼得说道:“煦儿乖,娘这就吩咐人煎药去,你好好休息,娘让依人留下陪你,若是有什么不适,让她即刻告知你爹和你娘,好么?”
温煦乖乖地点头,目光忍不住扫过墙角战栗不已的孩子,犹豫着开口:“那他...”他不敢再称呼他‘弟弟’,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煦儿还要为他求情么?”
“能将他交给煦儿亲自处置么?”
“煦儿你不用为他说好话!为娘定会...”
温煦看见那孩子已经吓得抖做一团了,忍不住打断美妇人接下来的恶言,装作咬牙切齿地说道:“娘,这个小...杂种竟然敢累孩儿受伤,难道不应该让孩儿亲自处罚他吗?”
话音未落,便看见墙角那小小的身影抖得像风雨中的树叶,却又无可奈何,还是自己先顾好自己吧。
此话一出,那美妇人果然如释重负的点点头,沉吟一阵,道:“也好,是该让煦儿亲自出气。”说罢转头对着门口一个绿衣丫鬟吩咐道:“青儿,把这小杂种关到柴房去,不许给饭吃!”
那丫鬟领命,拖着缩成一团的小孩子离开,丝毫不见怜惜。
温煦张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美妇人转头,又是一幅慈祥无比的圣母形象:“煦儿,你好好休息,娘这就去找你爹去。这次决不能让他再袒护那个小贱人!”说到最后,竟是咬牙切齿。
又是一阵安抚,接着那妇人便领着剩下的丫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白衣丫鬟照顾自己。
终于安静下来之后,温煦开始暗暗分析目前的情况。
身体的疼痛证明这一切都不是一场恶梦,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飞机是在公海上空出事的,再怎么说,自己也不可能降落在陆地上。眼前的情况看来,唯一的解释便是自己移魂,虽然匪夷所思,但也不得不信。
另外,自己现在的新身份是这里的大少爷,既然那美妇人称呼刚才的小孩是‘贱人’的孽种,很明显,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且自己的母亲并不喜欢自己的弟弟。
温煦有些头痛,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眼前这种混乱的状况。
正在这时,一直安静不做声的白衣丫鬟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温煦床前,一下一下用力的磕头,额头磕在地上的声音让温煦的心脏绞成一团,连忙开口阻止到:“别磕了!”
那丫鬟却置若罔闻,仍旧一边‘咚咚’地磕头,嘴里也不停地说道:“求少爷饶了小少爷!求少爷饶了小少爷!...”
温煦皱眉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丫鬟讲道理,自己身上头上都很疼,实在没力气跳起来和她折腾,干脆开口道:“你若不想让我把你的‘小少爷’交给我娘的话,就起来说话。”
这招果然奏效,那丫头立刻吓得直起身来,只是仍将头埋地低低的,抖个不停。
“好了,现在你来告诉我吧,为什么我要饶了他?”温煦淡淡开口。
这是个打探消息的好机会!
面对和颜悦色的大少爷,那个叫依人的丫鬟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踌躇了一阵,终于诺诺地开口道:
“奴婢方才只看见...小少爷不是有意的...大少爷,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高抬贵手吧!”说完有打算下跪磕头。
“你看到了?你看到什么了?”温煦没有错过刚才这丫鬟含混在嘴边的句子。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奴婢什么都没看见!”接着便是拼命磕头。
温煦终于失去耐性,冷冷开口:“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你看到了什么?”
“奴婢...奴婢只看见少爷...推了小少爷一把,小少爷在落下高墙的时候,慌乱中拉住了少爷的衣角...所以...”
原来是这样,温煦沉思。
还没清静两分钟,便听那丫鬟又开始磕头:“少爷,少爷你行行好,饶过小少爷吧!小少爷他身子弱,在柴房里怎么受得了!”
有些头痛的叹了口气,温煦连阻止她磕头的力气都没了,开口道:“你到屋外守着去吧。”
那丫鬟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默默转身向门口走去,手刚触及到门,便听身后少年疲惫的声音响起:“去给他弄得吃的穿的,别让人打他。”
依人丫鬟陡然转过身来,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温煦懒得多做解释,阖上眼睛,补充道:“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
终于只剩一个人的时候,温煦才露出与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深思表情,再加上他头上的绷带,看上去怪异滑稽至极。
...
☆、冰冻三尺
接下来的几天,温煦都乖乖呆在屋子里面养伤,头伤总是反复发作,断断续续的低烧和恶心的感觉始终折磨着他。喉咙几乎无法吞咽,莫说是食物,就连灌下去的药物几乎被如数的吐了出来,头脑始终昏昏沉沉,只能隐隐感觉到自己身边来来往往的人。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可以相象,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鬼哭神号,还有更多人的如释重负。
伴随着丫鬟小厮的喧哗吵闹,几个重量级人物也华丽登场。
白胡子老撮撮微微翘起的山羊胡子,不住点头:“令公子脉象平和,看来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小心静养几日便可。”
温煦眨眨眼睛,为那话语中真切的担忧而动容,温柔得安抚道:“让娘为孩儿担心了,是孩儿不孝。”
那人见温煦望向自己,男人也开口道:“煦儿没事爹便放心了。”
温煦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美妇人却开始不依不饶:“相公!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孩儿?那小贱人的孽种不过关几日柴房你便不忍,想我煦儿生死未卜,你都不肯来看一眼!”
温煦哑然,看来自己‘爹’,‘娘’感情不是一般的差,而且这个‘爹’似乎很偏爱另外一个儿子。
正想着,便看见那中年男子厌弃得瞥了一眼有些歇斯底里的美妇人,回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头绷带的大儿子,开口道:“煦儿,既然你已经没事了,不如把曦儿放出来吧。”口气虽说询问,却带着不容错认的厌恶。
温煦睡了太久,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能呆呆重复道:“放出来?”
那男人冷哼一声,“怎么,你在床上躺了五日,有人端茶倒水侍侯着,曦儿一人在柴房被你关了五日,你还想怎样?”
温煦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好像说过把弟弟交给自己处置的话,自己昏迷了五天,恐怕那个小孩子也被关了五天,没有自己的话,自然也不会有人敢放他出来,唉,本是想保他,却不知反而害了他。
“哼,小小年纪,就和你娘一般狠毒,长大了还得了!”
“相公!”
温煦没心情去理会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此刻他只想着那个第一眼醒来的时候努力抓住自己手臂的小孩子,那个在墙角抖得像风雨中的树叶一般的幼童,于是连忙打断他‘娘亲’即将出口的话:
“娘,让弟弟出来吧。”
“娘!”温煦连忙打断她,以免她说出更多惹怒她相公的话,转头对立在一边的依人道:“去把二少爷放出来,吩咐人好好照顾他。”
依人千恩万谢的去了,留下一屋子神色诡异的一干人等。美妇人满脸不甘心,倒是最容易理解的一个,丫鬟小厮们也是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最诡异的还是那个威严的‘爹’,脸上的神情可以用令人毛骨悚然来形容了。
所幸男人思索一阵,看了一眼床前的美妇人,又是一幅厌弃的表情,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屋子人渐渐散去之后,美妇人忍不住抱怨:“煦儿,你怎么这么轻易就绕过那个小孽种?”
温煦有些不太赞同自己‘娘’的这种心态,便轻轻说道:“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那美妇人一呆,脸上表情清楚的告诉别人,要么就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这样的话;要么就是从来没想过会从自己儿子口里听到这样的话。
“煦儿...”美妇人有些失神,似乎很混乱。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也不是几句话可以扭转的事情,看来自己还得更加努力的去适应这里才好!
...
结果事情并没向温煦想象中那么轻易解决,后来听依人说起,曦少爷在柴房中受了风寒,倒了第四日便已经昏昏沉沉,无法进食了。府中下人像依人这样不怕得罪夫人和大少爷的并不多,因此很多下人都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到将他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昏迷过去了,老爷自然大怒,连带着处罚了一干之前轻慢曦少爷的小厮丫鬟,而那美妇人虽然没被责罚,却也被逼得在自己院子里闭门思过一段时间。
温煦床上,除了依人之外,一个人也见不到,美妇人被幽禁了,那个并不怎么喜欢自己的‘爹’更是不可能来过问自己,温煦倒也不太在意,唯一担心的便是那个被自己连累的小孩子,她便趁依人端药的时候向她打听。
结果一问,依人立刻眼泪汪汪,只说曦少爷从小身体不好,体弱多病,这次是昏迷了一天之后才被发现,早就失去意识,大夫开的药也不怎么见效,烧得像火炭一样,到今天都还没醒过来。
震惊之余,温煦也为内疚所苦,身上的伤一好,立刻让依人带自己去小少爷住的院子。
依人乍闻温煦欲去曦少爷的院子,以为煦少爷又想到什么折磨人的法子去为难那病中的小人儿,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说什么也不肯,温煦急了,依人就说什么华大夫让卧床休息,不让多做走动。
温煦被依人弄得头晕,本来自己就摔得不清,又卧床数日,粒米未进,哪有什么体力和她折腾,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另寻它计。
....
☆、再见弟弟
月上中天,果然见那依人丫头鬼鬼祟祟地从院门溜了出去,温煦悄悄跟在她后面,在府里绕来绕去,总是是在晕倒之前,见那丫头闪进一间颇为偏僻的院子,想来就是这里了。
温煦耐心在门口等候,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果然见那丫头又东张西望地摸出来,朝来时的小路摸去。
待依人消失在小路尽头时,温煦才从假山后面摸出来,蹑手蹑脚地溜进小院。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搞得偷偷摸摸,也许是被依人制造的气氛所影响。
小院十分简陋,只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光秃秃的,只几丛矮小植物,一张石桌几副石凳,格局倒和自己住的屋子类似,正面便是主屋了,只是自己院子里面还有依人住的侧屋,而这间小院,有的只是几颗杂树。
推门而入,果然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床铺之上,看起来像是个没有发好的包子。
可是此刻温煦没有心情打趣眼前的情景,屋里潮湿阴冷的空气让他皱起了眉头。
怎么让生病的小孩子住在这种环境下?那个‘爹’不是很偏爱这个孩子吗?怎么还让他住在这种地方?
实在是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不过那些都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
温煦几步走近床前,果然见那小孩子冷得缩做一团,头几乎埋进膝盖里去,全身的骨头因为对抗寒冷而神经质地微微发抖,用手探了下额头的温度,热得烫手!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熬得住!
而事实的情况,恐怕他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个孩子。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即便去找他也没用。
没时间去感怀,温煦伸手想把缩做一团的孩子捞进怀里,却因他痉挛得太厉害而无法成功。温煦自己本来也是旧伤未愈,经不起这番折腾,所幸也一同钻进被子。
靠!不是一般得冷!
心里骂了一声,温煦连忙伸出手臂将小孩子整个搂进自己的怀里。这个身体约摸十岁左右,将那个小小的身体整个包住倒是绰绰有余。
虽然温煦半夜里在屋外[www奇书com网]蹲点蹲了一个钟头,身体早就凉透,和屋外的假山温度差不多。不过总算他身体还算健康,片刻之后便渐渐回暖。怀中本来一直缩成一个肉球的小人儿,终于找到一个热源,哪里还会放开,立刻像一只八爪章鱼一般缠了上去。
温煦掰了掰小孩子夹住自己大腿的脚,发现他细胳膊细腿儿,力气倒还不小!他大病初愈,本来就弱,再经过一番折腾,当身体慢慢回暖之后,倦意也渐渐涌上,调整了一下怀中小人儿的睡姿,便跟着阖上了眼睛。
...
怀中的人突然动了动,温煦被惊醒,模模糊糊得意识倒怀中的‘弟弟’可能醒了。于是努力睁开眼睛,正好看见怀中的小人儿也同样抬头望过来。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小君?!
这是温煦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到的词汇。
难道自己现在还在法国?还在小君租的房子里面?这是温煦想倒的第二个问题。还在发呆,却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飘进耳朵。
“哥哥?...”
虽然声音因为虚弱而异常沙哑,但却是勿庸置疑清亮的男音,而且两人相隔只一个拳头的距离,怎么都不会弄错。
虽然自己记忆里的小君是二十几岁的成熟女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孩子不管从感觉还是轮廓上都与小君有七分相似,特别是一双黑瞳中无意流露出来的迷惑与脆弱,简直就是一个翻版的小小君。
心里乱乱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本来就晕晕沉沉的脑子几乎无法思考,就这样呆呆得看着因彻夜发烧而脸颊红彤彤的小小君。
直到突然一阵眼睛发黑,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呼吸,就这样一直憋着!连忙喘了口气,温煦这才完全清醒过来,眨眨眼睛,看着同样因受到惊吓而呆若木鸡的小孩子,想摸摸他的额头,却发现被压了一晚的胳膊早就失去知觉,集体罢工了。没有手,还有别的啊~
温煦低头把脸凑到小小君的额头上,用脸颊蹭蹭,自言自语道:“还有些热,不过比昨晚好多了。”
小小君呆呆得任温煦测完了体温,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人是谁。
温煦温和地笑笑,开口问道:“小曦,还难受吗?”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是叫小曦吧。
小小君一阵迷惑,终于清醒过来,眼睛里一丝惧怕一闪而过,温煦看得明白,抬起终于可以动弹的右手,摸摸他的头顶。“小曦,那天是大哥不好。对不起。”
“大哥....?”小小君的声音充满疑惑。
温煦看着仍然有些呆呆的小小君,一张熟悉的脸烧得红彤彤的,嘴唇由于缺水而干裂了,整个人像是一根被烤蔫了的小黄瓜,可怜兮兮的。
同情心立刻泛滥成灾。
想以前都是小君照顾自己,饿了给自己买便当,冷了提醒自己加衣服,自己实在欠她太多。而现在这个酷似小君的孩子这么无助,这么可怜,自己怎么能扔下他不管。
那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吧。温煦在心中暗暗发誓。
看小孩子干裂的唇,温煦拍拍弟弟的头。“小曦渴不渴?哥哥给你倒水好不好?”
小曦还是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但似乎却是是渴极了,听温煦这么一问,立刻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还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
好可爱~
温煦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同时更两本书,真是太可怕了。欢迎支持我的《极月无双》
布丁闪鸟。
☆、弟弟是玩物
照料完弟弟之后,温煦在打算回屋的时候,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本来很正常,温煦本人在前世就是个大路痴,来得时候又是夜里摸黑跟着依人来的,自然也没留意记路,何况这是他在伤好后第一次离开自己的院子,不记得也是人之常情。
非常不幸,居然在院子的长廊里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温煦欲哭无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貌似很不好搞定,明明和自己前世的年龄一般大小,而自己却不得不叫他‘父亲’的人。
站在墙角磨磨蹭蹭磨磨蹭蹭,就是不愿意走上前去,心里默默叨念:别理我别理我别理我....可惜事实证明,温煦的祈祷从来没有被上帝采纳过,那个‘爹’若有所思得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让自己想装蒜都装不下去。
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温煦还是勇敢地几步走到男子面前,低头行礼。“爹,孩儿给父亲请安。”
男子挑挑眉,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盯着自己儿子的头顶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自己的宠物自己管好,不要玩儿死了就好。”
宠物?玩死?
抬头想看看那男子的表情,却只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温煦皱眉,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他说的宠物,是自己的弟弟吧。
...
不过,当务之急,是怎么回到自己的院子去吧!东绕西绕,左突右进,绕了半天,凭着对食物的直觉,居然让温煦摸到厨房的位置,正好碰上早上来取早餐的依人。
看着依人疑惑的表情,温煦只好摸摸鼻子,抱怨怎么这么晚都没有拿早饭过来自己实在太饿了所以早上出来看厨房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借口很烂,不过幸好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便是行为乖张,依人也不敢多问,只口口声声说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
大摇大摆地跟着依人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边吃早点,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起自己生病这几日,是谁在照顾小少爷。
依人无限哀伤得开始唠叨,话题一打开便收不住。“自从曦少爷的娘去世之后,下人们便越来越肆无忌惮。平日里克扣主子的月钱,偷吃主子的膳食也就罢了,这场居然连给曦少爷熬药的钱也扣下了,大夫虽然开了退热的药方,但丫头奴才们只捡那最次的药抓,所以才拖了那么久都不见起色,反而越发重了。”
“我爹都不管管这些下人的吗?”一直弄不明白这个问题。
“少爷不记得了吗?府主向来不管府里的琐事,一直以来,都是夫人说了算的。平日里,府主说只要不玩得太过分,便随少爷去玩的。”语气中隐约透出些不满。
温煦点点头,也是。虽然只见过那个男人两次,不过两次给人的感觉差异很大,若真说起来,刚才碰见的那次似乎更真实一点。不过看起来,这个‘爹’并不真的在意自己那个弟弟,似乎还默许自己去折磨他,前提是只要留他一口气就好。
摇摇头,为眼前的复杂环境再叹一口气。眼前也不方便多问,温煦抬头对依人吩咐到:“你拿我的月钱去给曦少爷买点好药来,今天你就去照顾他吧。”
“少爷!您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你若不想去就当我没说过好了...”温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漱口。
“奴婢愿意!奴婢愿意!奴婢这就去!”说罢生怕某人反悔似的回身小步跑走,留下温煦一人对着一桌还没来得及吃完的早饭。
...
小小的人儿依旧躺在床上,似乎是在早晨醒来之后,又昏睡过去了。温煦看着空空如也的茶具水杯,感叹世态炎凉,他们也不明白这样的势利对这个小孩子的身心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当然,前提是这孩子真能平安长大的话。
恩,想太远了。温煦敲敲额头,还是先去弄点热水吧。
...
当他在厨房各位大叔大婶无比震惊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拎着一壶热水回到弟弟住的小院,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院子叫‘苍院’。进门的时候,正巧看见小小君从被子里面探出了个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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