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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羊不好惹.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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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妖精]《本羊不好惹》
作者:梨花烟雨
楔子
白雾蔼蔼,祥云缭绕,奇花异草遍布其中,神木仙石亦随处可寻--这个恍如人间仙境般的地方,叫做雾隐山。
一千年前,有十二只来自四面八方的妖精到了这雾隐山中,他们都看出这雾隐山中灵气充足,是个灵脉汇聚、有利修行的好地方。为了能独占雾隐灵脉,十二只妖精是大打出手,直战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妖精们的这一战整整打了五百年时光,耗去了不知多少道行。而一群方外妖精更是趁此时机一举入侵,企图将他们赶尽杀绝,将这座仙山占为己有。
十二只妖精先是各自为战,可在五百年大战中都损耗不小的他们纷纷不敌对手,险些被打得魂飞魄散,就在这紧要关头,他们悟出了“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的道理,同心协力尽弃前嫌,终於在十二妖联手之下,勉强杀退了敌人,从此之後,他们便以兄弟相称,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而十二妖的修为也在一齐抗击天劫的努力下,日益精进,早已是远胜当年,现在,只差最後一步,他们便可成为妖仙了。而这最後一步就是,答出上届妖仙给他们示下的问题--
一块大约有谷场般大的光滑山石上,齐齐坐著在民间传说中被称为‘十二生肖’的妖精们,他们此可正是为了讨论如何对付妖仙大人们示下的问题而聚集在一起。
讨论虽然热火朝天,却始终没有什麽进展,正当领头的黄牛老大感到十分无奈的时候,一张宣纸晃晃悠悠的被一阵轻风带了下来。
顿时,十二只妖精脸上的嘻笑之色被凝重取代,十二妖拾起那张纸後却发现,纸上只有七个字:“问世间情为何物?”
黄牛白了他一眼:“不许对上仙出的题不敬。”只是他心里也觉得颇为奇怪,这题目出的有些早了不说,而且也的确很不合常理,论理不是应该问一些修炼秘术或者飞仙後的打算吗?但是不管怎麽奇怪,题目既然已经出了,他们就应该尽心尽力的作答才是。
“众位兄弟,既然上仙已经示下,那麽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不是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了,当务之急是寻找出最正确最完美的答案,我们现在就回去,用五妖鬼搬运法搬来一些人间典籍,五天内一定要找到标准答案。”
众妖精一起响应,一个个用还不太熟练的步子走了回去。
与此同时,雾隐山下,一对俊俏男子正相偎在一起,曼声吟唱著“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曲子,唱完了,个子较矮的一个起身来到湖边一块大石上,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郝哥,怎麽你方才写的那幅字不见了?就是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的上联,啊,讨厌,一定是刚才那阵该死的风刮走的,这下一句可千万别丢了。”他珍重捧起下联,那上边赫然七个俊逸有力的大字:“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五日里,十二只妖精为了那对‘情’字的体悟,翻遍了人间的典籍,然而五日後重聚,众妖却都仍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为了寻求各自对‘情’的体悟,十二妖终於还是决定前往人间,各自修行,临别时,十二个兄弟在白云里依依惜别,相约於五年之後在雾隐山下重聚。并且约定:在人间除非到了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否则不许使用法术,自然也不许用法术联络其他妖精。这个约定,全是为了躲避上届妖仙的耳目,因为妖界规矩,为免祸乱人间,所有妖精皆是不许在人间界出没的,若有妖精犯事,一旦现形被发现,必将被毁去千年道行,更有可能被打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一阵风吹来,十二只妖精互相拱手作别,伴随著十二道金光闪过,雾隐山十二妖的传奇爱情故事开始了。
1
羊妖百味算是十二妖中的乖宝宝了,他性情温顺言语柔和,为人行事体贴入微,因此大家都很喜欢他,就是胆子不大,一遇见隔壁山上那只狼妖,就丢脸的望风而逃,为此,其他十名妖精没少给他和白薯上教育课,为什麽是和白薯一起上呢,因为白薯的胆子比百味还小,每次遇见隔壁山上那只狸猫精,他吓得连逃跑的本能都忘了,还是人家狸猫公子性格好,经常面带腼腆之色的叼著白薯把他给送回来。
只不过百味的胆子小是小,但时间长了,妖精们都知道这小羊儿其实是外柔内刚型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情况下,啥都好说好商量,一旦惹怒了他,那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在对战那些方外妖精的时候,他就曾因为好朋友猪妖被打成重伤而大发神威,生生把那只方外妖精给打的形神俱灭。
但事到如今,害怕也是没有用的。百味在茫无目的的驾了一圈云彩之後,终於心不甘情不愿的在祥云的强烈要求下降落云头,开始了他的人间之行。
走出降落的林子,再走一段山道,就看见一条极为壮阔的大江,百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纱衣,觉得真不如自己一身白毛的时候好看,但这时候没办法了,一是到了人间,就不许显露原形。二是如果显露原形,这渡江的船恐怕不会载一只巨大的羊过河。因此百味望著江边半晌,最後只有随著人流上了船。
他没有银钱的观念,但因为长的一幅绝美面孔,说话又软糯动听,船家惟恐是哪个得罪不起的人养的小倌娈童,耍脾气独自出来的,因此也没认真要钱,轻易的就让百味进了金陵城。
金陵自古繁华,乃六朝古都,富商巨贾,显赫贵族,自然都不在少数,但若是问起这金陵城中第一家,就连外乡人都知道是地处城北的江氏家族,其家族的掌权人江瀚年纪虽轻,却不仅是这金陵城中第一人,就算放眼天下,也是排名在前十位的大富商大人物。
正因为如此,所有人在看到那几乎每条街都有的一张告示:“聘德高望重,学问深厚之老儒为西席,有意者请至江府面谈”时,没有人白痴的问出“是哪个江府”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问题,当然,金陵城绝不止一个江府,但敢用这种嚣张口气说话的,除了江瀚执掌的江府外,再无其他。
百味认真的研究著其中一张告示,一边在嘴里喃喃自语:“德高望重,学问深厚的老儒,恩,我已经一千多年了,应该够老,够老就够德高望重,至於学问,虽然我不怎麽样,但这些天翻那些典籍和传奇小说,应该也长了不少。再说这个西席,恩,是请编席子的人吗?这个我拿手啊,雾隐山上那片芦苇荡就是我负责的,那些家夥的洞里,都有我编出来的席子藤椅藤桌啊。只不过编席子为什麽要找学问深厚的老儒呢?难道这就是有钱人家的规矩?真是太奇怪了。”
他看看左右没人,於是壮了壮胆子,上前将那张告示揭下,心想既然没有人揭,那我就揭了吧,西席,哦,对了,一定是人家要求你在西屋里编席子,哎呀,西屋东屋倒没有关系,就算露天编也是很正常的啊,恩,只要这个屋子後院有茂密丰盛的草园就行了。
怀著美好的向往,百味在众多如同看见疯子般的眼神中一路打听著来到了江府。守门的家丁一看见他,就露出会心的笑容,百味还不等亮出告示,就被他们热情的给请了进去,弄得小羊十分不好意思,心想人间也是有好人的,看看这家的家丁多善解人意啊,对待一个编席子的也笑容满面。
一路遇见了许多仆人,看见他们都露出一幅了然的神情,不等百味开口询问就告诉他往哪里走。这让百味十分吃惊,心想一千多年没来人间,算卦之术竟然发展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我还不等开口呢,她们就都知道我往哪里走,这和妖精仙神有什麽分别,可怕,太可怕了,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看出了我羊妖的身份,告诉我的道儿都是宰羊的地方。
呵呵,新的妖精系列上传了,所以大家不用伤感了,尽量的支持俺的正版书书吧,或者等待出书六个月後上传马到成功的结局。
2
想到这里,百味就有些犹豫了,暗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冒险呢。正踌躇间,忽听一个喘著气的声音响起道:“哎呀我的妈呀,谢天谢地,可总算来了一个绝色的,这回爷要还是不满意,我可也没法子了。”随著话音,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百味几眼,便呵呵笑道:“小灵儿来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信,如今一见,才知世间果然有这绝代的佳人。”
“呵呵呵,当然不是了,只不过那些人都有人护送的。”青年哈哈的笑,给人十分亲切的感觉:“百味百味,好名字啊,人生百味,你一个名字就占全了。别说,也许就是你这种洒脱坚强的作风爷才会喜欢,哎呀,说实在的,挑了十几天,我真的都黔驴技穷了,唉,当人奴仆的日子不好过啊,尤其是你摊上个特别挑剔的主人。”
百味心想这家真严格,挑个编席子的也要他们那个挑剔的爷亲自过目。只不过他对眼前的青年很有好感,便丢了脑海中的疑问,含笑问道:“大哥你叫什麽名字?一旦我被选上,我们就是在一起的人了,到时候还要请你多照顾照顾我。”
百味因为从那些传奇小说上看了些笼络人的情节,自己初入人间便开始有样学样。却听那青年笑道:“我叫乔果,百味啊,你不用怕,咱们爷虽然严厉些,不苟言笑些,做事狠了些,但是对自己人,还算是很宽厚的,你好好的服侍,以你的容貌,将来赏钱会很丰厚的了,爷不是那小气的人。”
百味又是一愣,心想这编席子还得会吹箫?难道是考验我手指的灵活度,於是连忙答道:“会啊,我吹得很好。连前辈都曾经评价说我的技艺能让人陶醉其中呢。”他本来想说韩湘子前辈,但想到如此一来,岂不又要暴露自己妖精的身份,因此便隐瞒了。
而他也的确是会吹箫的,当日八仙中的韩湘子下凡降落雾隐山时,见他在芦苇荡边编席,十指如飞姿势优美,自觉有缘,便教了他几首箫曲,这一直是百味颇为自豪的事情。
“好好,太好了。”乔果一边兴奋的笑著,一边拉著百味进了一间厅子,只见上首座上坐著一个锦衣玉带的男人,乔果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他便抬头看了百味一眼,然後漫不经心的点头道:“好吧,就是他了,今晚试试手段,若凑合,明日便付他银子,把这事儿定了吧。”说完也不待百味说话,便径自拂袖进了後屋。
这男人委实英俊无比,百味自认为在入妖前也见过不少男人,其中也有一些被誉为美男子的男人,但和这人一比,却全都失了颜色气势,那人完美而深刻的五官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周身那股冷漠气概,竟颇有几分霸主枭雄的味道,一下子就让小羊差点儿吓得跪在地上。
好在那男人已经离开了。百味抹了抹头上的汗,出来时方发觉在院子靠西边的凉亭里,坐著许多美貌的男男女女,乔果到他们面前说了几句话,那些男女的眼光便一起向他望来,其中有羡慕也有嫉妒,更有豔羡与惊讶。
百味心想人类都一千年了,还是没长什麽见识,不就是一个编席子的名额吗?被我夺了就被我夺了呗,又不是皇帝的宝座,至於都拿这种眼神儿来看我吗?唉,果然出头鸟是难做的啊。
接下来又是香汤沐浴,又是更衣试妆,只把百味弄得其烦无比,心想至於吗?这麽华丽的衣裳穿在身上,编两天席子就得成破烂了,哪有我一根羊毛幻化出的白衣好,又漂亮又轻便,最重要的是结实,我在雾隐山编了几百年的席子,也没划破一星半点儿。
忙完这些天就黑了,乔果领著百味出来,进了另一重又大又华丽的院子,还一个劲儿的说道:“爷这时候上来了兴致,不然应该让你吃顿饭的,对於第一次的人来说,这毕竟是耗体力的活儿,不过百味你放心,只要一完事儿,不管主人满不满意,我都请你,想吃什麽尽管告诉我。”
3
百味很高兴,心想这条件还算不错啊,不满意也有饭吃。他很想告诉乔果把草木丰盛的园子划给自己一块儿就行,奈何如此一说,自己妖精的身份就暴露了,因此百味不得不强忍下心头欲望,咳了两声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吃饭向来吃的少,反正现在也不饿,明天再说也不迟了。”
乔果十分感动,又说了许多好好服侍爷,将来有不尽好处之类的话,然後将百味送进一间屋子,自己则悄悄的退出了。
那个白日里令百味害怕发抖的男人就斜躺在床上,以手支著头,正上下打量著百味。
江瀚讶异的挑高了一道眉毛,心想这小人儿有些趣味,难得言语间如此憨态可掬,即便是欲擒故纵的调笑,也不让人反感。他更来了兴致,便坐起身来,微笑道:“箫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要靠你让它露出真面目。”
百味皱了皱眉头,心想人类说话总是这麽奇怪,什麽要靠我让它露出真面目,你直接告诉我箫在哪里不就得了吗?一边想著,一双大眼睛便骨碌碌的四下望著,忽一眼看见西南方的墙上挂著一管紫玉洞箫,不由得高兴道:“原来在那里。”说完径直奔了过去,然後踩上靠墙的八仙桌,将那管高悬的洞箫摘了下来。
转身回到当地,他带著欣悦的笑容看向江瀚:“爷想听什麽曲目?我最拿手的是弄玉引,其他的如菩萨蛮,清平调,水调歌头也都可以,只不过箫的调子低沈和缓,少欢乐之情,一般人也不喜欢独听,像爷这样的,便是有品味了。只从这管箫便能看得出来,这是以上好的紫竹雕成的,如果我没有看错,还是从南海的紫竹中选取那上等竹子雕成,哎呀这可是一管千金难求的洞箫啊。
江瀚怔怔的看著百味如同情人般反复抚摸著那管洞箫,他的确知道这洞箫价值不菲,这还是当日冯夜白去西域的途中,重金从一位天竺僧人的手中购得,然後转赠自己,因为太喜欢,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挂在卧室里,轻易不拿出示人,谁知今日竟被这小小娈童给道破了来历。
江瀚皱了眉头,淡淡道:“学识渊博是好的,不过若以此拿出来卖弄,便惹人厌了,我买你来是服侍,不是听你大谈学问的,这种适当的调笑虽然会增加情趣,但时间长了,超过我忍耐的底线,损失的可是你。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为我吹箫,若做得好,自然留下你,做不好,即便你的确有些美色,我照样不稀罕。“
“过来,该死的我已经很忍你了。”江瀚低吼,眼前这小人儿虽然绝美,却也不是他见过的美人中最美最诱人的,可为何看著他那委屈又不敢大声分辨的表情,会让自己小腹中的那团火猛然就升腾起来呢。
眼看百味不但没有过去,反而还向後退了几步,似乎下一刻便会转身逃跑似的,江瀚的耐心终於告罄,大踏步上前一把拽回惊恐的小羊,他邪笑著道:“你来的时候不是就应该知道做些什麽吗?现在还何必装著清高纯情的样子,是为了吊起我的胃口吗?好吧,我承认,我的胃口的确被你吊起来了,我已经决定,小妾的人选便是你了,这回你满意了吧?总该为我好好的吹一曲箫了吧?”他说完就拉著百味的手回到床前,然後一把解开了自己的裤带,露出那只已经高高昂起头来的大鸟,他指著那根巨物,对百味道:“我让你吹得箫,是这管,现在你可以服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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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江瀚被弄得一头雾水,只不过看看眼前神态惊慌的美人儿,他下腹的反应却是越来越旺盛了,大鸟又向上跳了几下,表达著自己对眼前美人的渴望。恍惚中江瀚忽然想起,前几日因为教授族中子弟课业的先生返乡,辞去了西席之职,自己的确好像贴出告示要招德高望重的老儒为西席,只不过这和编席子有什麽关系,又和自己征选小妾有什麽关系呢?
暂时压下心中的渴望,江瀚决定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
“你说你是来应征西席的,你知道西席是干什麽的吗?”心中有一个猜想,但江瀚有些难以置信,除非这小美人是孤单生活在山上的,否则连那些庄稼汉都知道西席就是大户人家聘请的教书先生吧。
江瀚惊讶的看著百味,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竟是正确的。心里有一丝挣扎,他看著百味半晌,方叹了口气道:“西席就是教书先生,我请来教授族中子弟课程的,你连西席是什麽都不知道,这个任务显然胜任不了。所以我不能聘你做西席,但是我正在挑选一个人做我的妾,你偏偏对了我的眼,怎麽样,如果你愿意,我明天就给你聘礼,咱们过几日便把事儿办了,到时候别说一个後院的草场,这整个府中的园子你都可以随便逛。”
“我不需要编席子的人,既然你不想做我的小妾,那就走吧。”江瀚站起身,重新整理好了衣服,心中仍是有一丝不舍,但他向来不屑强求於人,看见百味一边向门口走,一边不住频频回头望著,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在恳求自己收留他在府里编席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不忍。但江瀚很明白,一旦留下百味,日後自己很有可能再对他产生欲念,到时他又不能强迫百味,痛苦的还是自己。
一直到脚步声消失了很久。江瀚方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向窗外,暮色之中,已经见不到百味的人影了。他心里升起几分惆怅,这麽多年来,百味是第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人儿,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如同清潭般纯净无垢,说话的神态又是那样娇憨可爱,只可惜,他不愿意陪伴自己。这让江瀚平生第一次升起“世事总是无奈”之感。
只不过,江瀚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和百味竟会这麽快的再相遇,而且是在燕纱楼这种地方。
江瀚和好友冯夜白不同,冯夜白为人风流体贴,女孩儿都喜欢他,但江瀚为人却十分的冷硬无情,他去青楼妓院,不过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几天一次,付完钱办完事儿就走人,因此即便他的相貌和权势钱财让那些青楼女子十分垂涎,但暗地里,他对女人的温存体贴之名却半点都没有,比起冯夜白差远了。
就因为这样,前些日子江瀚才升起了收一名小妾的决定,反正都是解决生理需要,总去青楼也麻烦,虽然每次他都花大价钱要的处子,不会有什麽脏病乱病,但是自己只是发泄欲望,这些初次承欢的女孩子有些难以承受,再者几天一次几天一次,也麻烦,还不如收个自己能看上眼的在家里,也省了这个麻烦事儿。
呵呵,猜小羊会暴起踢江瀚的妹妹们自动面壁去,忘了俺前面第一段就交待了百味胆子很小吗?哈哈哈哈。
5
结果到最後,江瀚也没有能看上眼儿的,唯一一个百味,还不是来应征做小妾的,而从百味以後,他更看那些男男女女不顺眼了,最後不得不认命,收了那征收小妾的告示,自己再一次来到了燕纱楼。
陪著他来的是乔果,进门见了鸨母,先递过去一百两的银子,对她道:“我们爷的老规矩,你找一个没开苞的姑娘,我们要最好的房。”话音刚落,忽听二楼上响起一声惨叫,接著一个肥猪般的人影咚咚咚的滚下楼梯。
大厅里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忽听有人惊叫道:“呀,那不是范老爷吗?怎麽竟然也有人连范老爷都敢惹。”此言一出,立时便有几个人附和出声,只因这范老爷也是这金陵城里颇有头有脸的人物,属下的钱庄更以放高利贷闻名,许多人借了他的高利贷,自然也就对他这个债主谄媚害怕的很。
老鸨扭著大屁股上前,一边大呼小叫道:“哎呀我的天啊,我看那个小混蛋真是不想要命了,竟敢如此对范老爷您,哎呀范老爷您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收拾他。”她说完,那范老爷已经爬了起来,恶狠狠道:“姚妈妈,我今儿还非要他了,你的人不管用,就让我的人上,不把他操死在床上,难解我这心头之恨。”
正说著,从那二楼上冲下一个人,老鸨一见,不由得著急叫道:“来人啊,快把这小混蛋拦住,别让他跑了,拖回去给我打断他的腿。”她这里尖声一叫,立刻便有几条彪形大汉从暗角里冲出来,将那冲下的人影团团围住。
江瀚漫不经心的向那边望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再挪不开目光了,只因那被围住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前几日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百味。
百味在山上的时候,因为年龄小,所以其他比他大一些的如同牛马蛇等都亲切的叫他小羊,所以本小羊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如今虽在人间,但此时气急之下,哪里还能顾及暴不暴露身份的问题,好在众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老被人称呼“待宰羊羔”之类的词,所以才如此自称,方没有暴露身份。
范老爷狞笑著在後面叫嚣道:“捆了,别用普通的绳子,用浸了水的牛皮筋,把他给我捆结实了,我倒要看看他在床上能挨到什麽时候儿,嘿嘿,我最喜欢驯服这种又可爱又倔强的小羊羔了,快点儿动手,每人我赏五两银子。”
“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就在范老爷叫嚣完,那些大汉都为了赏银而涌动著上前的时候,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哂笑,这人的口气似乎是懒洋洋的,但那清冷低沈的独特声音,却让原本闹哄哄的大厅立刻就肃静下来。
她不等说完,江瀚已经挥手制止了他,冷淡的问道:“你花了多少钱买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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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果刚看见百味的时候,也猛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怎麽会到这种地方,难道来这里会比在江府给爷做小妾强吗?想到这儿,就升起一股怒其不争之感,再想到自家爷素来骄傲,哪能忍下这口气,因此听见鸨母说到香雪的时候,便自作主张递了一千两银子过去,心想让爷早点离开这地方,省的他不痛快,他再也没想到,江瀚接下来竟然要他赎下百味。
那边的范老爷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江瀚,而是金陵城里其他任何人,他都可以傲然说一句:“钱本老爷也有,我也要买这匹小烈马,你给我靠边儿站去。”但偏偏,偏偏这个买下百味的人竟是江瀚,是一个他绝对不敢争也争不过的人。
忽听身後又传来“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不输於百味的绝色女子跪在二楼之上,哭泣道:“公子既怜百味身世飘零,施以援手,可有想过你救了他,香雪便要重蹈他的覆辙,公子又於心何忍?”
江瀚冷冷的看著那女子宛如梨花带雨般的绝美面容,眼中冷硬神情却不起半丝波澜,淡淡道:“旁人的事,与我无干。”说完回转身来,携著百味就要举步。
却在踏出一步後,听见身边的人儿哽咽著念了一句“香雪姐姐”,於是他停住了步子,皱眉思虑了一会儿,又转身道:“要我赎你也行,但你进到我府里,只能给百味做服侍的丫头,你可愿意?”
说完香雪就大声道:“我愿意。”想了想又连忙改口道:“奴婢愿意。”
香雪再想不到竟会有如此好事,自己是将要被污了身子的人,刚才出声求救,也不过是因为眼见百味得救,自怜身世,又存了侥幸想以容貌让江瀚心动,此时正後悔举动冒失呢。
想也知道,江瀚怎可能随便赎她,若他走了,自己以後在这燕纱楼里的日子,只怕要更难过了。谁知竟会有意外之喜,那被众人传说冷酷无情的富贵公子竟然真的肯赎自己,即便是做人奴婢,也总比在这里倚门卖笑,任人采摘的好,何况这公子虽然看起来冷漠,但却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而且看他望向百味的眼神,分明已是心有所属,自己到得他的府里,应该是能保住清白的吧。
香雪这样想著,就满面欢欣的站起身来,就听江瀚对老鸨道:“你算一算这女子这些年所费的银钱,明日到江府账房上去领,记著,她和百味不同,所以你别和我漫天要价,你应该知道,我是最讨厌别人来讹我的。”
众人都用敬畏的视线目送著江瀚出门,没有人怀疑是因为他身上的钱不够才会让鸨母明天去江府领钱,事实上,江府掌权人江公子每次出门,随身都带有巨额银票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不想为一个毫无干系的人花冤枉银子。
一直等到江瀚消失了许久,大厅里的人仍被他的气势震慑的鸦雀无声,金陵第一府当家人的威名,当真不是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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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江瀚牵著百味的手,见他犹疑著抬起眼,目光中又是自己深怜的水汽蒸腾,他微微的一笑,对百味道:“有什麽事情我们回家再说,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让乔果回府先让厨子做上。
百味很想说:我要吃青青的草,不然树叶也行,还有青菜我也喜欢。不过考虑到这个答案很可能吓坏江瀚,他还是忍住了没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回到府里,江瀚先命下人们打来几桶热水,让百味和香雪都洗了身子,然後让府里和香雪身材差不多的丫头先找了新衣服给她换上,乔果便把她领出去道:“从今之後,你再不是燕纱楼的人了,不用过那种迎来送往倚门卖笑的日子,江府虽大虽有势力,却不是作践下人的人家,你如今跟著豔芳先去她的屋里挤一夜,顺便听她说说这府里需要遵守的规矩,明日我安排你的下处,找人来给你做衣服。爷说了,要你尽心伺候百味,做好了,每个月给你二两银子的月钱。”
香雪千恩万谢的去了,这里乔果来到江瀚的房门外听命,去听他在里面道:“乔果,你去歇息吧,我自己和百味说会儿话,不用你伺候。”他心里一松,心想这就是爷和百味的缘分,千回百转还是走到一起来了,好,太好了,百味这孩子招人疼,也不像是那会作威作福的,若他留下来,自然最好不过。
江瀚看著面前低垂著头的百味,执起他的手坐在自己面前,微笑道:“你是不是很怕我?你刚才打那个范老爷的时候,不是很勇敢吗?恩,让我想想,对了,你是说‘本羊不是好惹的。’呵呵,怎麽这时候又没有言语了。”
江瀚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把搂过百味道:“百味,你还真是可爱,到现在还没有忘记编席子的事儿啊。好了好了,你如果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来,我答应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强迫你好不好?我叫江瀚,你可以叫我大哥,也可以叫我瀚,但是别叫我爷了,也不知怎的,这爷从你的嘴里叫出来,就是让人觉得别扭。”
百味点点头,雀跃的欢喜问道:“那我叫你瀚哥哥吧?你和我牛哥哥一样,都是大好人,虽然你不常笑,但这样也好,牛哥哥就是因为性格太好了,所以我们都不听他的话。”他说完,江瀚眼中就有凌厉的杀气一闪,心想牛哥哥?那是谁?百味就是因为他才不肯做我的小妾吗?恩,明天让乔果去调查一下,如果真是这样,必须要想个法子尽快让那个什麽牛哥的娶了别人,这样百味才会死心塌地的和我在一起。
他想到百味将来死心和自己在一起的情景,心里竟觉得无限满足,一瞬间,有念头划过脑海:如果真的能和百味在一起,那麽即便让他做正妻又何妨,百味胆子这麽小,别看嘴上总说什麽‘本羊不好惹’,但性格却是软弱善良的,一旦娶了那性格狠毒的女子,他还不知要被折磨成什麽样子呢。
只不过这想法现在只是在心里,江瀚是很沈稳的人,什麽事情如果做不得准,他很少宣之於口。将百味拉到自己的身边,他细细审视著对方绝美的面容,半晌方叹气道:“你这个小东西真是魅惑人心,我这样的定力在你面前竟然也要认输,唉,我都有些後悔之前的决定了。”
“小笨蛋,我是和你开玩笑的,看看你,就吓成了这个样子。”江瀚忍不住笑,不知为什麽,他发觉自己特别喜欢看百味这种紧张又害怕的可怜哀求表情,那让他整个人可爱的无与伦比,他又叹了口气,心想面对这样一个小羊羔似的人儿,也难怪那个范老爷忍不住兽性大发了,唉,刚刚我还看不起那头肥猪,但如果百味老对我露出这种表情,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兽性大发的,难办啊难办啊。
啊,今天是大年三十了,梨花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牛年快乐新春大吉,来年一帆风顺万事如意,呵呵,当然,也别忘记继续支持俺啊,亲所有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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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瀚目瞪口呆,不过想想就以百味的性子,这种事情也的确可能发生,他连忙搂住了百味,轻声道:“别怕别怕,现在你已经在我的府里了,再没有人敢欺负你,来,告诉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心里怒火滔天,暗道好啊,还有人敢打主意打到我看上的人头上了,明天让乔果抓来,废了他一双招子,不然他也不知道我江瀚是不好惹的。(梨花:==,拜托,江大公子,那个人贩子根本不知道百味是你看上的人好不好?)
“你胡说。”百味悲愤的指控:“岔了气儿才不敢笑呢,我以前岔气儿,臭蛇就总晃到我身边来讲笑话引我笑,越笑越疼的。”他纤细雪白的手指指著江瀚:“你明明就是笑话我,还不承认,你一点都不同情我,还笑,呜呜呜,你也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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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瀚哑然失笑:“你又胡说,有哪个耍龙的会耍几十丈长的龙,去年元宵节,我在金陵城里请了三天的舞龙队伍,做出的那龙便是舞龙之冠了,也没有你说的这麽夸张。”他又指著自己的胯下道:“其实这条龙,你也看过啊,忘了吗?就在前几天,你还被它吓得落荒而逃呢。”
他一说完,百味立刻醒悟过来了,嫩白的双颊飞上一酡晕红,比那最正宗的胭脂还要美豔动人三分。他连忙退了几步,然而江瀚却一把抓住他,低沈道:“百味,我不强迫你,但是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忍心让我因为禁欲而死吧,所以我们都退一步,你就用手帮我解决一下可好?”
“啊,那不行。”百味忽然跳了起来,大叫道:“瀚哥哥,我不能和你行房的,我会怀孕的了。”说完江瀚就气得笑了,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你个小东西,为了逃避为我服务,真是什麽匪夷所思的理由都敢拿出来用,你以为自己是女人啊,还怀孕,看看你的喉结吧,虽然不是像我这般明显,但也正经是男人的标志知道吗?”
江瀚心里一动,暗道太棒了,只要他觉得我比他的牛哥哥好看,这就是把百味拉向我怀抱的第一步。想到这里,又觉得别逼得百味太紧,於是抬起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裤子上摩挲著,一边低声诱惑道:“乖,百味,你就用手帮我解决,这其实不算行房,别说你是男人,就是女人,这种方法也不会怀孕的,你想啊,宝宝是要在人的肚子里产生的,如果不把阳精留在你的肚子里,怎麽可能会怀上小宝宝呢,是不是?”
百味想想:恩,很有道理。於是立刻绽开了笑脸道:“既然这样,那好吧瀚哥哥,我就用手帮你解决吧,来,你把裤子褪下来。”不等说完,江瀚就急得一把脱下了自己的裤子,一双眼睛直盯著百味的嫩白小手,脑海里幻想著那小手握住自己的大鸟上下摩挲的情景,立刻,血液似乎都向下体汇聚而去,让那大家夥立刻又涨大了几分。
“下去,你给我下去。”百味伸出手,轻轻的向那狰狞巨物拍下去,一边用甜美的声音对著那巨物说话。然後抬头一脸天真的看向江瀚:“瀚哥哥,是这样做吗?我拍拍它,然後告诉它恢复成原来的形状,这样就可以帮你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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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味啊,不应该是这样做的。”江瀚叹气,心想我真倒霉,征召小妾没征召到,好容易看到一个对眼儿的,结果什麽都不会,还得我一步步教著,算了,赶紧教吧,只要能教会也行啊,再不教会他,我就得憋死了。
只不过一看见百味的表情,什麽迷醉的感觉都没有了,江瀚再次“咚”的一声,把头栽在床上,他的百味,那个小家夥,正以一幅认真工作的态度在替自己用手安慰著胯下的兄弟,那表情根本没有任何羞窘或者娇态,仿佛他只是在编一领精致的芦席,让自己一点联想的余地都没有。
“恩,怎麽会这麽大呢?为什麽越搓它还越大呢?”百味用一只手撸动著那狰狞的巨物,另一只手支著下巴,以积极研究的态度自言自语著:“要不然我换个方法试试吧。”说到这里,他连忙兴致盎然的收回手,改以手指戳著那巨物的顶端,一边歪著头道:“喂,咱们俩商量商量吧,你快点恢复成原来的形状好不好?我还要去吃青草呢,来来来,我看看,你这样是不对的啊,啊,你还不肯消下去,那你要怎麽样才能听话啊?”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江瀚笑得肠子都抽了筋儿,捏捏百味的面颊:“好了好了,乖宝贝,来,你这一回不要说话,好好的搓搓它,等到它射出一股白液之後,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你喜欢吃菜是吧?刚刚还说喜欢吃青菜,那好,明天我让厨房包菜肉包子来奖励你好不好?”他把刚刚百味说的青草听成了青菜,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哪有人会喜欢吃草,而且那时候江瀚又不是专心致志的听百味讲话,所以听错也是很正常的嘛。
百味哭丧著脸,不得不负责到底,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上下忙碌著,有时候力道重了,江瀚惨叫一声,就吓得小羊一个哆嗦,不得不放柔力道,如此忙活了半天,忽见那大蟒高高朝天竖起,只把百味吓得魂飞魄散,下一刻,随著江瀚的一声低吼,一股股浓白的精液喷射出来,染了百味一身的白浆。
百味好奇的看著自己身上那还有余温的白浆,再好奇的看向那终於偃旗息鼓的大蟒一眼,然後他用手挑起了一点点,喃喃自语道:“真奇怪,这就消下去了啊,其实射出来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啊,怎麽会涨成那样呢?”因为百味在山上长大,从来没有经过什麽性教育,所以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那里也会发生这种变化。
“百味,过来躺在我这里。”江瀚在床上挪了挪,然後含笑看著百味柔顺的爬上来,他搂住了可爱的小人儿,用指腹轻轻摸著他吹弹可破的脸蛋儿,呢喃著问道:“百味,你有没有小名儿?告诉我,将来叫小名儿也亲切些。”
百味噘起嘴巴,不满的道:“不好,瀚哥哥你还是叫我羊王好了,这名字还威风一些,嘿嘿,我是羊中之王,瀚哥哥你觉得怎麽样?”
11
百味黑了脸孔,朝江瀚龇牙咧嘴,却是半点作用都没有,对方仍在哈哈大笑,最後他自己先泄了气,有一搭没一搭的扯著江瀚袖子,问他道:“那瀚哥哥呢?你有没有小名儿啊?”
“我也有啊。”江瀚发觉自己很喜欢和百味说话,他玩弄著对方柔滑的青丝,一边道:“我生出来的时候,在家里排行第五,所以娘亲和爹都叫我五郎,一直到现在,如果爹和娘亲回家,还是叫我五郎的。”
“是啊,我大哥叫大郎,二哥叫二郎,然後依此类推,我最小的弟弟就叫七郎,不过他们一般都在外面,怎麽?这很奇怪吗?许多人家都是这样叫得。”
不过飞仙的事情对於现在的百味来说,显然还有很远,他从此後就在江府安心的呆了下来。每天晚上用手帮江瀚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白天就看看花草,去後院趁无人的时候飞快的变成大羊形状偷吃几口鲜嫩青草,一旦遇到江瀚忙著结算的时候,全府的下人们都去了前边,各处後园全都没有人,他就变成大羊形状到处吃草,这小日子过的,就别提多滋润了。
要说这十二只妖精,倒没有几个听话之辈,想想白薯也好,王虎也好,还有居月,以至於香舍,竟没有一个不在人间露出原形的。唯有草龙如墨,是在为了替龙皇子抵挡天劫的情况下才露出原形,还有马妖嫩草,也是在心底极度害怕的时候才露出原形,这两个算是被迫的,如今到了小羊百味这里,仍然是为了吃而变成一只大羊。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百味这已经长了千余年的大羊。江府下人们偶尔经过後院,常看到眼前一抹白色转瞬即逝,久而久之,就有了闹鬼的传言,百味听见丫头和仆人们议论这府里似乎出了鬼怪妖精,只吓得魂不附体,安分了好几天,实在忍不住心中忐忑,这一日和江瀚一起入睡前,他的不安达到了顶点,不由得在床上将一个身子翻来覆去的乱动。
江瀚最受不了小羊儿用软糯的声调说这种指控的话,只觉几股热血一起涌进了脑子里,翻身将百味狠狠的压在身下,在他脸上一阵乱亲,最後干脆吻住他的双唇,将舌伸进那樱桃小嘴里好一阵厮磨,不过半刻,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百味脸上染上动人的红晕,嘴角一抹闪亮银丝,格外的动人无比。这些天来,江瀚也时不时就对他来点突然袭击,百味已经习惯了。而且还颇贪恋这个中滋味。一双大眼睛迷迷蒙蒙的看著江瀚,看的他差点吐血,心想小羊啊小羊,你这不是明摆著勾引我吗?偏偏还要装成什麽贞洁烈男,纯心是来折磨我这兄弟的啊。
看春晚我喜欢上了两个人,妹妹们能猜出来是谁吗?嘿嘿。
12
江瀚叹了口气,看见百味这麽防备的神色,他那兴奋著的兄弟也蔫了。他重新躺下,揽过百味道:“我真不知道你还有什麽顾虑,什麽叫时机成熟,我都说过了,不管你是什麽样的人,我都不会嫌弃於你。百味,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我想明媒正娶你为妻,以後再也不让别的男人女人进门,你胆子小,我就让你做江府绝对的主人,也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欺负你,百味,我都这样说了,你到底还有什麽放不开的呢?”
江瀚越和百味相处,就越爱他,此时听他说得可怜,哪还忍心逼他,那些做生意的铁腕手段,一到了百味面前,就全都失了效。他苦笑一下,只好揽著百味,喃喃道:“那好吧,小羊你最好祈祷自己的理由是绝对充分的,否则一旦将来我发现你只是因为鸡毛蒜皮一点的小事儿让我忍了这麽久,看我怎麽收拾你。”他看著百味一瞬间红了的脸,想到将来床低之间的大战,不由得十分向往。
百味嗫嚅著道:“你放心吧,理由绝对充分的,到时候你知道了,不赶我走就很好了。”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试探试探江瀚对府中流言的态度,於是怯生生抬起眼睛,拉著江瀚的睡衣袖子道:“瀚哥哥瀚哥哥,你听到府里的流言了吗?”
“什麽流言?”江瀚握住他的小手,在手里反复摩挲著:“我向来不喜欢下人们嚼舌头根子,怎麽,他们私下里都有什麽流言可说?”他说完,百味就又靠近了他一些,悄悄道:“府里人都说,咱们府里可能是有些闹鬼,好多人都说大白天里看见後院有巨大的白色影子。”
江瀚眉毛一挑,哼了一声道:“这些家夥定是因为这些天太舒服了,竟然连这麽荒谬的流言也敢在府里流传。哼,我必得找一天好好拾掇拾掇他们不可。”他翻身搂住百味羊:“小羊,你别怕,这府里是新建的,从未听说以前是坟场之类的,而且我虽然做生意颇为冷血,但也不是那不良奸商,并没有逼过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所以手上也没有什麽冤魂厉鬼可来作祟的。再者说了,但凡有厉鬼之家,必然阴风惨惨阴气森森,但我们府里却也并没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鬼魂只敢在晚上出现,哪有厉鬼敢顶著大太阳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
却见江瀚皱了皱眉头,淡淡道:“妖精?这些人越来越胡说了,人妖不能两立,哪有妖精不等化成人形就敢跑到人间的,一旦遇上那法力无边的和尚道士,立刻就可以让他形神俱灭。”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怕被百味误会自己和妖精一起勾结,所以害怕,因这世上也有那不法之辈,动辄勾结召唤什麽邪神歪妖的害人利己,导致府里众人死伤无数,这种传闻时而有之,所以江瀚生怕百味误会自己而吓得逃之夭夭,连忙言之凿凿的表明立场。
啊,大家猜的好准啊,看来小沈阳和刘谦确实是通过春晚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他们,呵呵。
13
江瀚见他哭成这样,丝毫不知道他是做妖心虚,还以为他天性善良,拍著他的背笑道:“好好好,小羊说不要就不要,反正我阳气够重,就算有妖精,也绝对能镇压得了。”他一语未完,百味就破涕而笑,心想你还镇压妖精呢,现在这妖精就在你怀里,也没看见你镇压到哪儿去,嘿嘿嘿,只要和尚和道士们不来,我谁都不怕。
但不管怎麽样,在下人们流言的压力下,百味还是收敛了许多,再也没有变过大白羊去偷吃青草,好在江瀚发现他喜欢吃素食,经常便在桌子上弄几盘蔬菜,当然,吃蔬菜的前提必须是也要吃一些肉,自从发觉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笨笨的百味後,江瀚对他的饮食习惯就开始实行监督制度。
“猪兄弟鸡兄弟还有牛哥哥啊,不是我要吃你子孙的肉,而是没办法,瀚哥哥老逼著我吃,如果我不吃,他会怀疑我的身份啊。”餐桌上,百味羊念念有词,看见江瀚进来,他连忙放下祷告的双手,乖乖坐在一旁。
江瀚走上前来,在百味的小脸上先亲了一下,然後对随後跟进来的乔果道:“明天的宴席都准备好了吗?”说完乔果连忙道:“是的爷,都预备好了,咱们江府什麽时候在这种事情上马虎过啊?那不是闹笑话吗?”
江瀚微笑著点了点头:“恩,你已经在府里做了七八年,我是放心的。”话音未落,百味便好奇的凑过来,嘿嘿笑道:“瀚哥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为什麽要举办宴席,是会来很多宾客的那种吗?”
“百味,你还不知道吗?明天是爷的生日啊。”乔果在旁边微笑解释,心里却道:“这个百味怎麽呆呆的,如果是别的男女进了府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给打听的清清楚楚,好在生日当天讨好爷,他可好,压根儿就不知道,恩,不过这样也好啊,没有机心的百味总比那些心机深沈的男女要好上一百倍一千倍。”
“啊,是瀚哥哥的生日啊?”百味大惊转头,看见江瀚淡淡的表情,他不由得站了起来,开始在地上踱著步子:“恩,瀚哥哥的生日,大家都会送礼物过来的是不是?那我要给他准备什麽礼物呢?”他从门走到窗子,没想出来;再从窗子走回门,还是没想出来。如此反反复复走了好几遍,江瀚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得笑道:“行了行了,我压根儿也没指望过你能送我什麽礼物,快过来坐下吃饭吧,你不用为这个烦心,世上有什麽是我没有的。”
百味仍不肯过来吃饭,还在门和窗子之间走来走去,最後江瀚实在受不了了,起身来到他面前,拉著他的胳膊坐回座位上,呵呵笑道:“如果你真的想送我礼物,就把你自己送给我得了,那将会是我最期待,也是我收过的最好的礼物。”
14
吃完饭,一些远道而来的朋友已经陆续到了,江瀚便到前厅去与他们叙旧。太远的如冯夜白和慕非凡康健等人都只送了礼物过来,人却是不能到的。百味羊睡了个午觉,起身发现江瀚还没有回来,於是百般无聊之下,就和香雪一起出来闲逛。
江府很大,两人走了半天,方来到最後面,那里都关著一些猪马牛等牲畜,基本上除了仆人们,是没有人过来的。香雪虽然随和,却怕脏,眼看这地方味道难闻,便扯著百味的袖子就要离去。
百味的眼睛尖,一眼看见就在一个围著的临时栅栏里,圈著一群约有二十只的小羊羔,这可是自己的同类,因为江瀚不吃羊肉,所以江府里没有养羊,这还是百味第一次看见一群同类,而且还是最可爱的小羊羔呢,当下不由欢叫著跑上前,一下子就翻到栅栏里和那些羊羔戏耍起来。
香雪知道百味天真烂漫,於是只好耐著性子坐在一边等著,一直到日头西坠,见百味和那群羊羔都玩疯了,再不喊他可能都不知道回家了,於是无奈之下只好一迭声的催了几遍,如此方让百味钻出羊圈,一边走还一边恋恋不舍的回头张望。
回去洗了个澡,江瀚和朋友们去得意楼喝酒吃饭了,於是百味羊自己在房间里鼓捣了好一会儿东西,然後才上床睡觉。半夜觉得有人摸了上来,是熟悉的体味,带著淡淡的酒味儿,他知道是江瀚,也懒得睁眼,只是向里挪了挪,给了他一个位子,就又沈沈睡去了。
江瀚看著小羊那熟睡的绝美容颜,眼睛都舍不得离开,手一遍遍抚摸著百味的小脸,喃喃道:“百味啊百味,你这个小家夥到底有什麽魅力,为什麽就牵著我的心牵的死死的,连面对胡美儿那色艺双绝的名妓,都让我索然无味呢?唉,也不知道你什麽时候能够体会到我现在的辛苦,痛痛快快的和我结为夫妻,到那时,我这苦日子才算结束。”他一边说,一边在百味的小脸上亲吻著,最後颓然将头枕在枕头上,不一刻功夫也睡著了。
第二天是江瀚的生日,亲戚朋友们一大早便挤满了江府的客厅,丫头仆人们来往穿梭忙碌著,只有香雪,因为是服侍百味的丫鬟,两个人倒得了清闲,她在屋里绣著女红,百味就一个劲儿的在旁边指手画脚,一会儿嫌弃她只绣花不绣草,一会儿又嫌弃她绣的草太少了,等到绣了一大片上去,他又说这草勾不起食欲,不算成功,只把香雪弄得哭笑不得,索性放下了花撑,不绣了。
便有一个丫头,过来请他们去前厅用饭,说是饭菜已经齐备了,江瀚到处找百味呢。於是两人赶紧收拾了一番,便往前厅而来,及至到了前面,那些客人都已从仆人们口中得知江瀚纳了一房男妾,宠爱无比,甚至透露出要给扶正的意思,这些人都十分的好奇,一见百味出来,不由都伸长了脖子一睹这迷住了江瀚的绝色佳人之风采。
百味也的确没有令这些人失望,江瀚向众人介绍了百味,便携著他来到主座上,吩咐了一声“开席”,一道道美味佳肴便流水般端到各个桌上,宾客们举筷大嚼,不住的赞美这大厨手艺非凡。
忽然乔果来到中间,大声道:“诸位请慢些吃少点吃,晚上还有一样好菜,小心这时候吃饱了肚子,晚上便没有胃口吃最好的东西了。”随著他的话音,昨日百味见过的那二十只小羊羔便被几个仆人牵了上来,在中间场地上立定。
乔果便道:“我们公子是向来不吃羊肉的,这大家都知道,不过今年新请的一个厨子,最擅烤羊肉,依著他的方子,这些羊羔都是从一下生起就抱了过来,每日只喂食羊乳,不喂别的,如今刚好喂养了一百天,那厨子说这时候的羊羔最是肉嫩味美,因此他今日要将这二十三只羊羔现烤了,为各位助兴,请大家都悠著些,留点肚皮好在晚上品尝这绝世美味。”他说完,那些客人都轰然叫好,人人都对晚上这道烤乳羊期待不已。
乔果也便是要的这效果,方命人将这些雪白的小羊羔牵上来让众人看,江府的规矩,江瀚生日这天是要举行中午晚上两场宴会的,两场宴会中,必然要拿出一样厨子的绝技,得大家叫好,这生日宴才算办的圆满。此时乔果看见得了预想中的效果,便命仆人们将羊羔牵下,要客人们继续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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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们都默然,心想即便是爱妾,这样做似乎也太过分了些,江瀚素来严厉,必不会纵容这美人儿。刚想到这里,果见江瀚急忙步出,来到百味的面前,却是一把搂住了他,一迭声的道:“小羊别生气别生气,我们不吃这些羊羔也就是了,不吃总成了吧,我们把它们养起来好不好?你每天去给它们喂鲜嫩的草好不好?”
宾客们险些跌倒,暗道这是江瀚吗?那个以铁腕手段冷血作风闻名的金陵第一公子吗?却见江瀚又将眼光挪到乔果身上,严肃的训斥道:“我的生日,谁准你弄得这些花样,如此残忍的做法,岂不有违天和,真是太大胆了,看看把百味都气成了什麽样子,罚你这一年不用领月钱了,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
“还有厨子,那个擅长烤羊肉的厨子。”百味依然气愤,不过江瀚严惩“主凶”的做法让他的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见惩完主凶便没了下文,这怎麽能行,於是他立刻将从犯也揪了出来:“把那个厨子辞掉,要让他从此後没有工作做,再也不能烤羊肉。”他凶狠的叫著,心想本羊可不是好惹的,你这个该死的厨子,我让你再残害我的子孙,哼哼,这回你可知道烤羊肉的下场了吧?
可怜的厨子还不知道无妄之灾已经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兀自在厨房一边磨刀一边做美梦等著领赏钱呢。
江瀚连忙点头道:“对对对,我知道错了,不是,其实是我说错了,我不是担心你的新衣服,我是担心这些小羊羔,小羊你看看,你把它们搂的太紧了,它们都快要喘不过气了,这样下去,即使不把它们宰掉,也非憋死不可。”
话音刚落,百味连忙放开手,一边拍著那小羊羔道:“对了对了,我搂你们搂的太紧了,你们赶紧喘口气吧。”他的表情放柔和下来,乔果在一旁见他不似先前那样怒气冲天,连忙过来陪笑道:“好了百味,既然这样,我就让人把小羊羔们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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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下去干什麽?”百味的眼神又在一瞬间凌厉起来,吓得乔果连忙道:“领下去养起来啊,爷刚刚不是说过了吗?要把这些羊养大,让你每天去喂它们鲜嫩的草,你忘了吗?”他这样说著,百味才放松下来,看著那些小羊羔,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回头对乔果道:“对了乔大哥,你刚刚说,这些小羊羔从一下生就被你们抱了来对不对?”
乔果心想这小祖宗又要干什麽呢?不过那话自己的确说过,只好点头道:“哦,是这样的没错。”话音刚落,百味就煞有介事的点头道:“恩,既然这样,那好,乔大哥你就负责把小羊羔们的妈妈给找来,反正瀚哥哥说了,他很有钱,二十几只羊也肯定能养得起。”
百味瞪圆了眼睛看他:“乔大哥,你怎麽这麽笨?你只要把母羊们都集中在一起,然後把小羊抱到那里,它们自己就会找到自己的妈妈啊,就算它们找不到母羊,母羊也一定会找到小羊的,羊的母子关系是最亲厚的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办,肯定没错。”
乔果还想再分辩,江瀚一看,心想人已经丢得差不多了,再在这里为一群羊羔争论,我这金陵第一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因此连忙喝道:“行了乔果,小羊说的没错,你就按照他说的办法去做,做完了回来告诉他一声就行了,还不让仆人们牵著羊羔退下呢。”
乔果哭丧著脸诺诺答应,带著仆人们下去了,一边心想著我这可真是倒霉到家,这都是什麽事儿啊。在他的身後,江瀚终於松了口气,牵著百味的手回到首席,大声道:“好了好了,大家开始吃喝吧,正好前日我的饭庄里收到了两条大鱼,等一下让厨子们好好的做了,给大家尽兴。”说完那些宾客们都回过神来,故意说笑著将气氛重新弄得融洽起来。
不过百味却始终闷闷不乐的,他想到了在这个世上的羊,其实都是人们口中的菜,就像当初的自己,不也差点儿被宰杀掉吗?幸亏师傅经过,觉得他有慧根,才施出法力刮起一阵狂风,将自己卷走,从此走上修炼之途,但这麽多年来,其他的同类又有几个能如自己般好运呢?因想到这里,又看见席面上尽是鱼肉罗列,连青菜都很少,就更提不起食欲了,只是想到今天是江瀚的生日,如果一点不吃,他岂不扫兴,因此方拿起筷子,夹了几块香菇吃了
热热闹闹了一天,百味直到晚上也没有提起精神来,江瀚送走宾客後,回来又著实安慰了他一番,只不过百味入了心魔,一想到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每天都有许多羊被送去宰掉,他就於心不安,如此几天不吃不喝,形容便渐显憔悴,只把江瀚吓得,连忙请了名医过来给他诊治,却是什麽病痛也没有。、、
好在六天後,乔果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身後牵著一群羊羔和母羊,正好在大门口碰见江瀚,江瀚笑道:“你怎的一去就去了这麽久?总不会真是去六百里外的白云牧场了吧?”说完就见乔果苦著脸道:“我的爷,你都下命令了,我哪敢不照办啊?这可不是去了那牧场,别说,还好百味教的法子管用,不然我可真是没有办法了。”
不等说完,江瀚就冷冷道:“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哼哼,你还不是奔著我别扣你一年的月钱。”他说完,乔果就急忙道:“爷,这事儿委实我是被冤枉的啊,那可是您亲自下的命令,你要讨百味的好儿,把过错都推到我头上也就罢了,难不成你还真要扣我的月钱啊?那可不行,我得去百味面前分辩分辩,这哑巴亏谁肯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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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瀚瞪了他一眼,哼声道:“行啊,现在是越来越不把爷放在心里是吧?看看你那个小肚鸡肠的样子,行了,不但一年的月钱不给你扣,还额外再赏你十两银子总行了吧?哼哼,你也不看看主子我是那麽小气的人吗?用你给我来背黑锅。”
乔果立刻眉开眼笑,自语道:“到底是爷,瞧这肚量,恩,也不枉我去白云牧场走这一趟了。”一边说,几个仆人早将羊群接过去,安置在後院,这边乔果就要往百味的房里去,却听江瀚喊住他道:“你干什麽?”他不解答道:“我去告诉百味一声啊,怎麽,难道这些天他把这事儿忘了?”
不说乔果自己在那里惊奇,再说江瀚,来到百味房里,告诉他那些小羊和母羊都领回来了,果然,躺在床上病恹恹的百味立刻精神起来,一骨碌爬起就要去看小羊。香雪帮他梳洗了,江瀚亲自领著他来到後院,一看之下,只见在紧挨著猪圈的地方,已经盖起了一个羊圈,牵回来的几十只羊都安置在那里。
百味欢叫著冲向羊圈,一抬身子就跃了进去,抱住那些小羊羔挨个儿亲了一口,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些母羊,然後他满意的点点头,回身对江瀚道:“瀚哥哥,你把乔大哥被扣的那一年月钱都发给他吧,我本来以为他会去别的地方重新找差不多的母羊和羊羔牵来骗我,没想到他竟然没有那样做,而是真把那些羊羔的妈妈找了来,冲著这一点,乔大哥就是一个诚实憨厚,一诺千金的人,这样的人,你不应该扣他的月钱。
乔果也好奇道:“百味,你别逗了,你是火眼金睛不成?连爷都认不出来的。”他说完,百味就撇撇嘴笑道:“那是当然了,乔大哥我问你,如果让给一群羊起上名字,过几天让你再来认,你可能认出来吗?”他见乔果摇头,於是道:“是了,你认不出来吧,但是如果是一群人,你记住了他们的名字,过几天让你再认他们,你可能认不出来吗?”
“那我当然能认得出来了,跟著爷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说起这个,乔果也颇为自得,却听百味点头道:“所以这样就没错啊,这群羊对於我来说,就像一群人对於你们来说一样,明白吗?”
乔果呆呆点头,江瀚却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他疑惑的道:“只不过小羊啊,我和乔果认人不认羊,那是因为我们都是人,可是你能认出羊来,难道你是羊吗?”他其实只是开玩笑,但百味的脸色却立刻变了,他唯唯诺诺了两句,然後忽然以手抚额嚷道:“哎呀,头好痛啊,瀚哥哥,我的头好痛,我要回房去歇一歇了。”
如果百味嘻嘻笑著打个哈哈过去,江瀚还不能起疑心,但此时他这明显就是逃避的态度,却让江瀚疑窦顿生,不过一时间他还不能相信百奇.сom书味是羊,那明明是一个绝世的美人儿嘛,因此沈吟了一下,他选择把这事儿先放一放再说,於是亲自扶著百味回到房间里来。
百味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心想坏了,这一次可是我自己说漏了嘴,一旦瀚哥哥知道我是羊妖,让他的好朋友,那个什麽国师关山还有白云寺主持和什麽观主还抓我怎麽办?他在房里躺著,不住的让香雪出去替自己打探江瀚都接见了一些什麽客人,直到了晚间,发现他害怕的那几个人都没有露面,这才放下心来。
江瀚在前面忙了一天,已经将这事儿丢开了,还兴冲冲的给百味带回一只兔子,进门就道:“百味你看看,我给你带什麽来了。”而在床上躺著的百味从他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时就开始分析,到现在他终於确认江瀚的心情很好,心里大石彻底落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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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味羊从床上跳下,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江瀚身前,一看见笼子里的兔子,就欢叫起来,大声道:“啊,是兔子,咦,眼睛是红红的耶,和流氓兔子一个模样。”他说完,江瀚就疑惑道:“流氓兔子?什麽流氓兔子?”
百味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心想我这张惹祸的嘴啊,怎麽尽干自毁城墙的蠢事儿,好在脑筋转了一转,就找出了理由,忙道:“流氓兔子是我以前养过的一只兔子,他总喜欢靠近那些母兔子,所以我才叫他流氓兔子了。”他一边说一边暗道:那只流氓兔子应该不会法力高强到知道我在他背後说他什麽吧,否则再相遇时,恐怕他不会饶过我的。
“你也真会起名字。”江瀚失笑,将那只红眼兔子放到桌上,一边道:“以後你有了它,就不寂寞了,怎麽样,喜欢不喜欢?”说完百味连连点头,然後又跑到箱子边,打开箱子,拿出一领光滑的芦席道:“瀚哥哥,你前些天过生日,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麽,就给你编了一苇芦席,你看看合不合你的意。”
其实芦席这种东西,是不吉利的,所以没有人会把它当成生日礼物送人,但因为这是百味送的,所以江瀚完全忘了这一点,他只觉得心花怒放,暗道没想到小羊这麽贴心,还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一边想著的时候,百味已经将芦席取了出来,只见光华雪白的席面上,以各种颜料涂画了美丽花纹,当中写著“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的字样,虽然只是一领席子,却十分精美。
“真漂亮。”江瀚爱不释手的抚摸著芦席,一边看著百味:“小羊,这麽好的礼物为什麽不早点儿给我,如果在生日那天给我,我会更高兴的。”他说完,百味就低下头去,呐呐道:“前几天因为那些小羊羔的事情,我心情也不好嘛,今天心情好了,才想起来。”然後他又他抬起头,噘著小嘴认真道:“所以瀚哥哥,你一定要记住,以後府里不要吃羊肉,如果让我看见吃羊肉了,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麽事哦。”
“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本来就不吃羊肉,现在你也不肯吃,那咱们府就干脆明文规定,以後谁也不许吃羊肉了。”江瀚宠溺的看著百味,眼神渐渐的就热烈起来,而在他的注视下,百味的脸也慢慢的红了,如同染了胭脂一般,越发显得俏丽可爱。
江瀚慢慢俯身,心里邪恶的笑著,打定主意要让小羊醉在自己怀里,然後就在今晚把事情给坐实了,省的这小家夥总不肯把他给自己,弄得自己这心里天天就如有吊桶吊著般的不安。
如果没有那忽然间响起的急迫敲门声,江瀚的阴谋很有可能就得逞了,也因此他的愤怒可想而知,那敲门的倒霉鬼一进来,看见自家主子的脸色,险些就吓瘫在地上,还是百味提醒他,这才想起自己是有话要回的,於是连忙道:“回爷的话,拐了夫人去卖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就捆在前厅,等候爷和夫人发落呢。”
“什麽?抓到了?”百味立刻兴高采烈起来,回身拉著江瀚的袖子道:“瀚哥哥,走,我们去瞧瞧那个可恶的家夥。”说完拉著江瀚就走。江瀚因为也好奇这个拐了百味还敢让他帮著数钱的拐子,於是便也任由百味拉著,和他一起来到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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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年轻人呵呵笑道:“我笑你什麽?我笑你都过去这麽多天了,听说在妓院里也呆了好几日,怎麽你还是这样的天真愚笨,哈哈哈,大卸八块先奸後杀,如果是江公子说这种话,我还可能相信,不过你嘛,呵呵,我倒还真想看看你怎麽把我大卸八块先奸後杀的。”
百味气极,又无法反驳,只能从袖子中拿出手绢咬在嘴里,一下一下的扯著泄愤,这是香雪新给他做好的帕子,平日里舍不得用,这时候气得咬牙切齿,磨著牙的功夫想起来了,就拽出来扯著,却因此而显得样子更加可爱,让那人贩子忍不住更大声的笑起来。
江瀚只觉这小羊简直就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心里直叹说难怪人家在那里嚣张的笑,百味也就只知道打这一招了。於是上前一步,冷冷看著那人贩子道:“你很得意是吗?你可知道百味是我的小妾,你竟敢将他拐到燕纱楼那种地方,自己说吧,要怎麽个死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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