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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占君寵.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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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占君宠
作者:桃筱倪
文案:
一朝穿越深宫红墙内深陷囵圄。
她不倾城不倾国,唯有一身淡淡药香
步步为营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全身而退
一朝算计,却惹来九皇子抵死不休的囚爱
是缘?还是债?
一朝被惩,却惹来大皇子温柔囚心
是孽?还是救赎?
是逃离,还是深陷?
波谲云诡,夺嫡之争,天下将乱
究竟谁沦为棋子,谁执棋?
谁才是天命所归,君临天下独得药香?
☆、楔子
这是一个三国鼎立的世界,这样僵持的局面至今已有百余年,虽暗表面一派祥和,但是里面暗波汹涌。这三国并不是势均力敌,在三国之间有着一个神秘而又古老的部落,他们虽然近乎隐世,却与最弱小的天御国国主有着世代联姻的微妙关系,而且联姻所出后代必是下一代国君。
谁也不知道天御国如何得了这样的因果,但就是因为如此,天御国百年至今才可以如此安然,眼看只要再发展十几年实力便会和其它两国并驾齐驱的趋势。于是暮雪国和大漠国便小动作不断,天御国边界频频被扰。
万合十五年,天地忽然异象,天空雷电交加山崩地裂洪水猛涨,瞬时乌云密布遮天蔽日。华光一闪最后隐没在药族秘洞处。
暮雪国、大漠国似终于找到了机会,向着那异象隐没之处集结而去。自古以来,天地异象后华光生,不是有天宝降世便是有天大机缘,对于这两个国家来说,这都是一个机会,然而天御国因为遗训的原因,没有办法在明面上有所行动,但暗地也是派了精兵潜行。
只可惜三国还未能靠近药灵谷,便纷纷迷失在古外。无论派了多少人进去探查,都是有去无回,这让三国对这个神秘而又古老的药族越加的忌惮。
大漠国的运气委实差了些,非但没有占到便宜,还在药灵谷周围损失惨重。暮雪国确似得到了机遇,非但没有损失一兵一卒,还与药灵谷里的人往来密切,这个世界似乎在迎来一场新的洗牌。
而药灵谷的秘洞内,苏拂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她猛然睁开双眸,发现自己竟然溺在水中,几乎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向水面浮了上去。心中也不禁嘀咕着,这一场台风究竟给她卷到了哪里?所幸是落入水中,否则真是九死一生。
但还未等她理清思路,便看到岸边一张精致的小脸惊恐的看着她一脸的惊诧,一边向苏拂挥舞着竹竿,一边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
这时候苏拂才发现她的身体似乎已经透支
本就是勉强的浮水,如今还要躲这个疯子的攻击。
“你是有病吗?!你谁啊!”于是气愤的骂道,苏拂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是如此的虚弱无力。
“药烟凌你个贱人!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要你去死!”那少女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随即在岸边捡起一块大石头向苏拂扔了过去。
苏拂只想说,大姐你认错人了吧?药烟凌是谁?你又是谁?究竟是哪个精神病院放出来的疯子?她好不容易大难不死,却又碰到疯子,怎么就如此衰?
但话还未落身体因为在寒潭之中浸泡了太久,体力已经透支了,意识开始渐渐的模糊了。这时岸边的女孩终于用石头砸中了苏拂的头,苏拂再一次昏死在水潭之中。
此时外面忽然响起嘶声力竭的惨叫,少女唇角含着一丝讥讽,“一群不识时务的东西,我阿爸才是最适合做这族长之人!只有我阿爸才能带领族人走向辉煌!”
说完转头又看了眼洞内漂浮在水上的苏拂,看着那张面色惨白的小脸已经开始有些水肿,心里便觉得一阵畅快舒服,仿佛从小到大的耻辱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张小脸也终于从狰狞变得不可一世趾高气昂起来了。从此她就是这药族里最高贵的灵女了!
这时,洞外冲进来一个鬓角斑白中年人,看了眼寒潭中的苏拂,又看了一眼岸边的少女。眼神复杂隐有一丝愤怒,语气不善道:“那女子我带走了。”
显然岸边的女子感觉到了这个中年人眼中隐忍含着杀气,她清楚父亲是与某些人合作,才有这次争夺族长之位的实力。因为她不清楚究竟是与谁合作,所以她轻易不敢得罪了这人。虽然不甘心。但还是紧张的点了点头。
那人二话不说几步虚踏浮于水面伸手一捞,便将苏拂抗于肩膀。一边快步离去,一边一只手搭在了苏拂的碗脉上,见她只是昏睡并无大碍后,眼中的杀气与气愤才渐渐退去。
秘洞之外,熊熊烈火如嗜血的怪兽,吞噬着药谷内一切的生命,只有冰寒的刀光穿梭其间,血流如河。
苏拂浑浑噩噩似醒非醒,血腥的杀戮似梦似真,直觉有人将自己扛在了肩膀之上,渐渐地终于失去了知觉。
☆、001 深陷囵圄
漆黑的夜里苏拂使劲的睁开一双桃花眼,即使困意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在这无尽的黑夜里只剩下恐惧的颤抖。
突然呼吸一窒,来了,这梦又开始了。苏拂知道她又被人按到了水潭之中,水面上的依然是那一双狠戾狰狞的眼睛,那一声声“贱人,我要你去死。”让她仿若冰窟之中忍不住的颤抖。
突然场景便是一换。火光连天,四处都是血腥的杀戮,地上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一张张惊恐的面容,似曾相识。血的腥臭味弥漫在空气之中。虽然到处到是火,但是她觉得比之前更加寒冷,还有着深深的哀伤。
“凌儿!你快跑!”一个亲切的妇人忽然飞奔了过来,嘶声力竭的喊着。突然无形的寒光一闪,那个妇人身首异处,只是那一双忧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
“啊!”苏拂猛地惊醒,只觉四肢冰冷冷汗涔涔。他们到底都是谁?!这具身体的主人究竟是谁?!似乎她不弄个究竟就永远无法摆脱这梦魇。
苏拂轻柔的擦干额头的冷汗,缓缓的走下床榻,来到桌边魂不守舍的倒了一杯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像一只屋头苍蝇举足无措。她还记得,那是在下班的路上,一场毫无预兆的台风突然出现,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仿佛冥冥之中的牵引,这的宫廷楼台似曾相识,之前她并未来过,但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了,虽然在现代她独立惯了,一直一个人在外地独自生活,但还是喜欢现代的无拘无束。而且如今处境不是悲惨两字便可以形容。她清晰的记得,那日她明明是在山洞之中醒来,如今为何会在皇宫中?被一个太监囚禁在这偏僻的小院之中,成为了太监试炼毒药的小白鼠。
对于这个世界她一无所知,也只能装作失忆,装作柔顺来麻痹太监对她的戒心。只是每日服下的毒药种类就不下百种,手腕上更是被各类毒虫异兽咬的新伤旧伤的交错。
幸运的是这具身体是传说中的百毒不侵,但不幸的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沦落如斯田地了。
多日来的卧薪尝胆,终是渐渐卸去了太监大半的戒心,或许他觉得一个13岁的小女娃翻不起什么风浪,所以只留一个粗使丫鬟翠竹看着她。
翠竹倒是很单纯虚长个她三四岁。她从翠竹那里总能轻而易举的收集到很多有用的信息。也了解到抓了她的太监,竟然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又担任太监总管一职。老天要不要对她这么不公平?上来就安排了一个**oss给她?好歹打几个小怪熟悉熟悉环境呀!
如今的困局,只能是临时找个稳妥的靠山。皇上自然不行,这死太监与皇上几乎形影不离,除此便只有结识皇子了!虽然有些鲁莽,但是好过生死握在别人手中好。
既然是红人,那么皇上的固定作息,便也是他的,如此不难推断出来他会何时来。而这几日趁着他不在,终于做完了一个简易的钟表。虽然没有把握,但或许也能为她赢来一些胜算。
接下来的几个月,她慢慢以这个院子为中心,向外慢慢探查,也了解到各宫各殿都把守森严,也只有最近的荷花池无人把守,好在她无意一天早起,看到了一个少年,衣着华贵出入自如,又有如此多的宫女太监远远跟着,非皇子无疑,也总算确定了目标。
接下来几天,她越发的仔细观察,每天同一个时辰,他便会独自一个立在池边,人守着一池荷花,而太监和宫女们都远远的站在百米之外。本来她计划再深入了解下这个皇子再开始行动,但是近来死太监变本加厉,竟然开始取她的血,如此单薄的身体,哪里禁得住他如此摧残?
于是,计划变得迫在眉睫。
苏拂趁着天蒙蒙亮人都还在睡梦中,悄悄翻墙而出,沿着高高的宫墙一路小跑,终于来到了荷花池。一颗心还碰碰不停的跳着,紧张的四处张望。确定了四周无人后,便隐入荷花池旁的草丛内。
这一次,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毕竟一旦弄出了动静,就凭着那死太监的手段身份,一定会和快就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这么容易出来了。
远处一袭水色缓缓而至,身姿清贵衣襟缱绻飘逸。走至小径处,一众宫女太监们边恭敬立于两侧,不再前行,越衬的前行负手而行之人气度不凡,这人正是九皇子司马御。
苏拂掏出了自制的简易钟表,深深吸了口气,只能冒险猛撞一次了,于是堆起亲切温暖的笑容从容的向司马御走去。
司马御因长期习武,听觉异常灵敏,自然听到草丛中窸窣之声,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不想有人打他主意,竟然打到这里了。他按兵不动,只想看看躲在草丛中之人究竟想干什么。然而她竟然光明正大的站了起来,还落落大方款款而来。
远处的太监宫女见了,顿时紧张的呵斥道:“大胆宫女!”
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子,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从容的步伐终于变成了凌乱的小跑。
这宫女胆子还真够大的了!竟已经被发现,居然还敢向他跑来,真是愚蠢至极,是不怕死吗?!虽然他浑身剧毒无比,无需费神去防范这么一个小角色,但还是不希望被人扫了雅兴弄脏了这一身衣衫。袖子了里的手翻手一弹,指尖上的莲子直指苏拂儿的膝盖。
苏拂浑然未觉他的小动作,还感叹着果然皇家气度,后面动静已经如此大,竟然还可以泰然而立岿然不动。欲阻拦的宫女太监们已快到近前。
☆、002 人工呼吸
真是无巧不成书,苏拂还未结识司马御这颗大树,却先抱了个满怀一起滚进了荷花池。
司马御本是想让她别离自己太近,万万没想到却加速了她过来的节奏,而且就这样的被她扑了个满怀跌入荷花池。清冷的容颜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身边的人都是知道他不识水性,不知道的是在这里还有着极其不美好的回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强迫自己日日欣赏着这里,因为皇家的人留不得软肋在外。司马御焦急向着远处的太监呼救,然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却喝了几口池水。
是谁泄露他不会水性?派了这么一个小宫女谋害他?司马御努力的平复着紧张的心情,双手胡乱的攀附着身边的小宫女,他只要安然的等到太监来救他就可以了。
苏拂在司马御的乱抓之下也狼狈的喝了一口池水,带着一丝恼怒和威胁到,“你要是不想我们一起死在这里,请你安静点!!”
“仰头!”话落苏拂的小胳膊圈向了司马御的脖颈,想凭借着另一只手向着岸边吃力的浮着水。
司马御怎会相信苏拂?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一起有计划的谋杀!所以自然是躲开了她圈过来的胳膊,依然不安的挣扎着,苏拂也是十分无奈,本来这个身体就还是个豆蔻少女,如今还要拖着这么大的一个活人,简直就不是吃力可以形容的。
苏拂终于在他的扑腾之下又喝了一口池水,颇为无奈潜入水底,司马御果然乖乖的松了手。司马御手里一失去可以攀附的人,就因为不识水性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池水,耳边似乎也只能听到隆隆的水声。
准备营救的太监再看到这一幕时,一个个都松了口气紧张的观望着。祈祷着那个小宫女可以坚持到把皇子救上岸以后再毒发身亡。
而苏佛也是十分心焦,司马御已经不再挣扎,并不是因为他相信了她,而是现在已经休克了过去。苏佛可谓是连吃奶得劲儿都使出来了,终于将他拖到岸边,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太监上前帮忙,而是一个个惊愕的看着她。
话说回来,那些太监又怎能不惊讶,她不但救上来了司马御,而且一张小脸因为过度运动还红扑扑的。最让他们瞠目结舌的是,她那惊世骇俗的救治方法。
苏拂也不在理他们,快速的检查了司马御的耳鼻喉,确定了并无水草泥土堵塞,立刻扬起了他的头颅,使劲的按压着他的肺部和胃部,但司马御只是吐了几口水依然昏迷着。
苏拂心下更是郁闷,这样的救治方法在这古代本就离奇,如果在人工呼吸更是匪夷所思,但是此刻却也没有她犹豫的时间,终于猛地吸了一口气,掰开了司马御的薄唇向里面渡着气。
就在感觉到嘴上温热的柔软时,司马御眸子瞬间的睁开了。震惊的望着眼前放大的小脸,一脸的不可置信。一时之间竟然也忘记了推开她。他居然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宫女轻薄了?!!而且…她竟然安然无恙!!!!这比她的惊世骇俗的举动更让他震惊。
但苏拂眼前的景象便截然不同了,那是怎样一双美丽的眼睛?深邃的如同静谧的深潭波澜不惊有着说不出的神秘,一时之间竟也忘记了结束这暧昧的动作。
这时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已经领着御医赶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惊讶之余很快回过神。紧张的向四周张望着,宫中耳目众多,可别被有心人寻去了大做文章才好。连忙出声提醒道,“大胆宫女!竟然以下犯上!”
苏拂就在这时连忙抽身尴尬的跪在一旁解释道:“我只是在急救。”
司马御阴晴不定的盯着苏拂不语,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看九殿的神情,“还不将她脱下去杖毙!”
“安公公,且慢!”相比这些紧张大怒的太监,张御医显得波澜不惊,明明是下位者,却自有一份不卑不亢风轻云淡的气度。
小安子看到司马御点了点头,便凌厉的瞪了一眼苏拂,连忙向一旁的张御医赔笑道。“张御医,那麻烦您赶紧帮主子看看。”
苏拂悬着的心不稍稍放下了一些,看着一个太医竟然有着这样的气度,不禁偷偷紧张的打量着。
张御医先是服下了一颗红色药丸,然后从容的带上棉布手套搭上司马御的脉。随即眸子里闪过一丝震惊,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苏拂,“虽然那小宫女用的方法有失长理,但是确实亏了她抢救及时才就会殿下一条命。”
苏拂感激的看了一眼张御医,连忙恭敬的解释到,“我先是确定殿下口鼻而是否有水草淤泥堵塞,然后通过按压挤出肺部的水,最后殿下仍无苏醒迹象,所以才大胆渡气给殿下。还请殿下赎罪。”
张御医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虽方法大胆,但却是最有效的方法,在这种情况一个女孩可以如此果决,有如此胆识确实令人钦佩,看着苏拂的目光里带上几分赞赏。
小安子看司马御始终没有说话,于是大着胆子呵斥道:“大胆宫女,这里何时轮到你讲话?拖下去打!”
“难道殿下不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苏拂再赌,赌司马御是否爱惜自己的名声。否则一番毒打生死难料,她是来求生,可不是来求死的!
司马御自然是看到了张庭筠目光里的赞赏,与庭筠自幼相识,一向骄傲的他很少会赞赏别人,看来苏拂确实没有说谎。不过,怎么救了自己的人,如此巧合的就是不惧怕自己身体的人?只怕这一切都是有心人的安排,而这一场营救也不过有意设计。司马御眼神冷了几分,优雅的起身向着苏拂走来,钳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谁是你的主子?”
苏拂波澜不惊的迎上了他的目光,“我说我没有主子,你信吗?”
司马御松开手再次负手而立,“好,既然赏罚分明,那么我便赏御医帮你诊脉!”
明是赏,暗里试探,谁都听得出里面的冷意。他更想知道的是,她是否服用了什么解毒药,就像庭筠研制出的那种解毒丸。
“谢殿下赏赐,奴婢无碍。”说完将手背到身后,她现在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所以不能暴漏了她百毒不侵的体制,谁知道会不会又沦为谁试药的小白鼠。
然这一切在司马御的眼里,都成了做贼心虚。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竟有些失望。
而这时张庭筠再次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拂,仿佛可以可以看到她的灵魂深处,毫不掩饰笑容里的玩味与好奇。对着她一字一顿的用口型说了七个字。
他究竟是谁?!这个人为什么看起来神神秘秘?他到底想说什么?
☆、003 人面禽兽
“恭喜殿下了。”苏拂面色一紧,不禁有些恼怒的盯着张御医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喜在何处?”司马御并不看他,深邃的眸子似在欣赏着手中的玉佩,但更像沉思着什么,另一只手心不在焉的把玩着。
“自古有日便有夜,有阴便有阳,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个小宫女应该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人,正与殿下命格互补的贵格。如果微臣没猜错的话,这个小宫女应该正好13岁。”
苏拂震惊的看着他,惊疑不定。这究竟是什么人?这个世界的中医难道还会看相吗?!但是句句戳重了她的灵魂深处,如果这具身体也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话,如果说是巧合,但是更像是眸中宿命的牵引,让她不寒而栗。
但这句话戳中的又岂止是她?刚刚一直面色不善的小安子,都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
“小安子,赏。”司马御漫不禁心的说道,心里不禁还是微微的震惊了一下,庭筠略通易经八卦,从来言而无虚。但父皇举国都寻不到的人,如今为何又突然出现?
“谢殿下,微臣告退。”张庭筠谢过领了赏。
似有意的经过苏拂身边,不着痕迹的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帮了你,怎么谢我?”
这张御医说这话时,自始至终走的都那么从容淡定。苏拂低垂的双眸掩盖了此刻内心的震惊,他究竟是谁?!看似是在帮她,但真的就像字面上这样单纯吗?还是别有居心?
苏拂感觉一道视线若有似无,却是一直暗暗的观察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她还是捕捉痕迹的顺着那个视线看去,想起此行的目的,终于带着一丝诚恳:“奴婢知错,请殿下赎罪。”
司马御看着苏拂嘴上诚恳求饶,脸上丝毫没有他所熟悉的诚惶诚恐。这样的气度怎会是一个普通的小宫女?“带走!”
苏拂叹了一口气,似松了口气,也似更加紧张。松口气的是毕竟远离耳目众多的地方,有些事有些话才更方便说。紧张的是她着实看不出司马御的想法,仍努力保持从容,浅笑说道的:“好,我自己走。”
司马御冷冷的凝了她一眼,倒是有几分傲气,她到要看看,这份气度她可以装到什么时候,于是转身率先离开。
这时早朝已退,已经有熙熙攘攘刚刚退潮的大臣向着这边走来,忽然传来大臣阵阵惊呼。苏拂的目光不禁紧张的在人群之中搜索着,并没有看到该死的太监的时候,一颗忽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但余光无意瞟到荷花池时脚步不由一滞,那哪里还是荷花池,水里的荷花一个个枯萎灰败荷叶干瘪成了墨绿色,就连水池里都是漂浮着肚白朝上的锦鲤。想起刚刚张御医的小心翼翼,忽然有些了然,不禁有些吃惊的看向了司马御,这个人竟然这样毒!!!
匪夷所思,不过她都百毒不侵了,有这样的奇怪的体制也不足为奇。
但看了一眼那荷花池的灰败,心中不禁暗暗后怕,好在这具身体的体制奇特,否则怎么死的她都不知道,她行事这是由多不小心?看来下次还要再仔细周详些,恐怕在这个后宫之中没有下一次的机会,她剩下的也只是这条小命而已。
一行人沿着林荫小道缓缓而行,一路幽静,小径几个弯转后豁然是一处金色宏伟的高门,门上牌匾的字迹苍劲有力如游龙呼之欲出。
“寒雨轩,极南极北白雪皑皑,偏东偏西雨涔涔。”苏拂不禁驻足细细的欣赏着,这一句不诗情不画艺,但却别有一番韵味,一种万里独行的感觉。这两句话似乎让她身历其境,在这儿世界里她不就是如履薄冰,万里独行?一种苍凉和无奈浮上心头,目光在望向司马御的时候竟然有微微的同情。
司马御一脚刚踏过门槛,发现苏拂似乎未跟过来,于是回头望去,在触及苏拂同情的目光时一愣,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她,暗暗自嘲,一个未未经人事的女孩怎会有沧桑和同情的眼神?
司马御轻咳一声,继续负手从容前行。这咳嗽一是提醒苏拂,二便是提醒他自己,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个陌生的小宫女牵动了情绪,着实不该,也着实危险。
苏拂看着如极地里的寒冰一般清绝的容颜,她没办法看他的喜怒和想法,看来她再次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古代皇子的戒心。一时如何投的这颗大树成了她最大的困扰,她唯一所做的准备,也因为一场意外落水不知所终,她再也没有了欣赏的兴致,一路紧锁着峨眉思索着。
司马御也紧锁着眉头,思索着就算她体质秉异,出身不明,况且观察了这一路,她姿态从容落落大方,哪里会是一个普通的小宫女?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玉泉台,身后的太监恭敬小跑到司马御的身前,恭敬开启了木门立于两侧。司马御优雅负手而入,而陷入沉思的苏拂也惯性尾随而入,直到身后的门啪”的一下合上门,才回顾神四下张望。
司马御看着苏拂一副全然无知娇憨的模样很是意外,她若别有用心,此刻又怎么如此不小心?毕竟二十岁的少年仍然新行为未定,玩心大起。
苏拂觉得湿热的薄雾扑面而来,再傻也感觉到了这是洗澡的地方。这人难道是传说中的假正经?因为一身的毒还是个童子鸡,所以想找她这个青的涩口小果子啪啪哒?不会这么闷骚吧?
“哦?你希望我干?”司马御剑眉微扬唇角浅浅的扬若有似无的魅惑,看的苏拂不禁口干舌燥脸红心跳。
☆、004 美男入浴
苏拂紧张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双手护在胸前,“我才13岁!你不要过分!”
司马御依然优雅的解着身上的衣服,目光却是毫不避或的斜睨向了她胸前的贫瘠,“看的出来。”
要不要这么直接?!要不要这么恶毒?!果然是禽兽!苏拂有些不甘心,但又明显底气不足的狡辩道:“我还小,还在长身体!”
司马御觉得和这个小宫女在一起人莫名欢愉,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野猫,全然不知此刻他的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哼,苏拂不禁在心里轻哼。这一刻也忘了她的来意,反而笑的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比禽兽嘛,她来自现代的小腐女会不如这个古代人?既然有美男入浴图,她何乐而不为呢?
司马御始料未及这个小宫女竟然没有他预期的羞愤,正坦荡的欣赏着,目光**。这哪里像一个未经过人事的小女孩?!而且那目光正一脸可惜的盯着他的亵裤。一个13岁小宫女竟让你把司马御盯的有些无措,黑着脸盯着她的臂弯处。
苏拂身高刚及他胸口,在她的视角得到的结论是,司马御这个禽兽正无下限的盯着她的贫瘠。他也毫不避讳,带着几分霸道撕扯着她的衣袖,她怎么就忘了,男人就是禽兽女人怎么可能比的过?
“花痴!”
“禽兽!”
“哼!”这次是苏拂,目光垂落触及手腕丑陋碍眼深浅不一的疤痕时,另一只不禁轻握挡住了司马御探查的目光。刚露出本性的小野猫,瞬间又规规矩矩的立着,就连那刚刚生动的表情一同变得中规中矩。
司马御心里顿时惊疑不定,一方面这样触目惊心的疤痕一看便是新疤,一面也可以看出来那是毒虫、蛇、兽的杰作。想起刚刚门外苍凉的眼神,她的那一抹同情。但他出生在皇家,便犹如在悬崖峭壁,不披荆斩棘登封而起,便是跌落悬崖万丈深渊,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更没有能力去同情谁!
司马御目光认真而又严肃,“你叫什么名字?”
“苏拂。”
“难听。”随即听到了嫌恶司马御嫌恶的声音。
“有诗意才算好听?!”
“苏州五月花想容,拂柳六月绿色浓。表象的容姿又如何?不如那苏州内有乾坤,六月拂柳淡雅来得自在。轻易断定好与坏,只会作茧自缚。”苏拂只是想卖弄一下,确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诗句勉强,不过后面说的倒是有几分意思。”作茧自缚么?司马御似乎觉得心上的某些东西一下子没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一时莫名的愉快起来。司马御牵起苏拂的小手,自然的仿佛不是独自一个人闲庭漫步。
吖?谁说女人的心情和天气一样,这男人的表情才叫阴晴不定吧?
两人越过屏风,走到碧玉铺底的水池旁,涔涔水雾越加浓郁,池边是光滑的鹅卵石,错落有致大小不一。倒是有几分天人合一的自然底蕴,那渺渺水雾里司马御清绝的容颜越发的不食人间烟火。那如瀑布垂顺下的墨丝影影错错之间勾勒出了他颀长精壮的身形。
这一刻,这人这景皆是极致的唯美,美的让她想要辩驳的话的又吞了回去,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美人入水,而那如深潭的眸子就那样静谧的昵向了她。明明那么清冷,却有着说不出的魅惑和性感。
苏拂不禁反复猜测着他眼神表达的意思,却又觉得司马御这人实在阴晴不定,一时竟也拿不定主意。于是,静静的回望着她。
白皙的小脸不算精致,但这一双眼睛绝对的漂亮,灿若星辰眼梢微挑,目光干净清澈,但偏偏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风情,不笑似笑带着几分挑逗。
一时之间司马御似乎忘了心中的芥蒂,竟然也这样静静的回望着。有多久没有人这么大胆?有多久没有感受除这温泉以外的温暖了?为何偏偏是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宫女?
司马御收回心神,轻蔑的说道:“下来。”
听到他直截了当命令的口吻,苏拂倒是没什么犹豫直接准备跨入池里。
司马御看着她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还滴答着荷花池里的污水时,脑袋灵光一闪,这样好的试探机会,为何不呢?虽然只是相处这么一会儿,但是莫名的很容易了解她的性格一般。总之她应该是那种不会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她要是连清白都可以牺牲,一定不是她所愿但有绝对是无能为力,那么她背后一定有势力指使。但如果她只是代表她的话,如果拒绝的了他过分的要求,那么他只代表她。于是毫不掩饰嫌恶的表情,声音冰冷的说道,“太脏了,全部脱掉。一件不剩!”
司马御此刻即希望她就这样听话的跳下来,他理所应当的囚禁了这个别致的人儿。又希望她拒绝他,那么她就是干净的一个人了。甚至都未察觉这个试探,私心居多。
苏拂想到她有求于人,隐忍商量着:“不包括肚兜和亵裤的哦?”
“包括”苏拂看着司马御表情淡漠的,理所应当的就同他说想吃饭一般。
苏拂从来不知道,人还可以这边的无耻,无耻的还这么风骚高雅!真真是两个字禽兽!
“快!”司马御眼皮也不抬一下,头悠哉的枕着池边。
☆、005 风雨欲来
苏拂就算是25岁大姐姐也难以淡定了,无论怎么看他也应该有二十岁了吧?况且如今她这个小身板才13岁啊!要么就是他有恋童症,但话说回来,就苏拂这样的性格哪里又会像小孩子呢?但是考虑到目前的处境,还是蹲在池边,强堆起笑意提醒道:“我服务不够专业,应该有专门伺候你沐浴的宫女吧?我去帮你找来。”
司马御豁然睁开眸子,伸手钳住了她下巴,迫使苏拂的灿似桃花的明眸直视他,“你觉得呢?”
她说的是我?司马御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自从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竟然一直没有尊称,如此自然。仿佛是多年前的那人一般,时间仿佛也倒流回到从前。
忽然想起她的不愿和拒绝,剑眉不悦的一扬,手上的力道加大。“难道伺候我沐浴,还委屈了你不成?”
苏拂看了一眼天窗上射下来的阳光,估算着时间所剩不多,不得不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儿我就和你说白了,我手腕上的伤你也看到了,我是逃出来的。如果你不能帮我,那么趁他发现前请你快点放我离去。否则我被抓回去了一定会受到极重的触发的!”
“凭什么?”司马御这句话说得很艺术,既可以理解为凭什么救她,又可以理解为凭什么放她离开。
“殿下赎罪,是奴婢妄言了。”苏拂表情恭敬,却一面说着,一面硬是挣脱了他的手。“今天给殿下带来所有的麻烦,改日我一定戴罪立功,向您献上一份独一无二的歉礼。但奴婢现在必须离去。”
如果再这样耽搁下去,一定会被发现,发现是小,但就怕再也没机会逃出来寻找机会了。但眼下他阴晴不定,她也揣度不出他的心思,求他答应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但她还是太过天真,轻视了古代皇权尊卑的重要性。
“难道你就怕我罚你?!”司马御觉声音变得寒烈威严,深邃的眸子终于危险的眯起。
这小宫女虽刻意接近他,无论是有人指使,还是真心有求于他,但念在她们如此相似,他可以全然不在意,只要她一个态度。但这只野性难驯的小野猫竟然没有一点觉悟,他刚刚竟还觉得她有几分聪明。
自他有有记忆以来,他便是一个人衣食寝居,兄弟姐妹没有人敢亲近他,下人也只会恭维奉承,但除了她。直到她也离开,久了反而习惯了清冷空荡偌大的寝宫。直到今天遇到这个小宫女,当她柔软臂弯的体温传达到他脸上时,唤醒了他沉睡的渴望。
哪怕只是陪他聊聊天也好,至少他可以怀念片刻。其实那句凭什么,他不过是要她一句忠诚侍主的态度罢了。如果她肯说,他愿意相信。
皇家的信任,多么难得珍贵,已经如此殊荣,难道还要他开口吗?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野猫!
苏拂不是古人,不懂得他那一套主子奴婢的尊卑思想。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似在他凌厉目光深处看到祭祀不可见的孤独。这样高高在上的皇子,必然是高处不胜寒的,但正因为这样的高高在上,所以绝不会明白她这种命如草芥小人物的悲哀。吸了口气悠然起身,“改日奴婢一定会前来领罪。”
“大胆!”
“这是在我的寝殿,如若我不允许,你确定你可以安然离开?”
苏拂无奈的顿足,朝着水池的方向跪下,“奴婢真的身不由己,只求殿下留条生路。”
“何以回去便是生路,留下便是死路?”司马御看着苏拂柔顺的模样,脸色稍微缓和些,冰冷的声音竟然透着一丝温柔,就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苏拂瞳孔猛然一缩,他这是要帮她吗?还未来及喜悦,门外便听到小安子通报到:“九殿下,马总管求见。”
司马御恍然,那马公公非是一般的精通医理,若苏拂是马公公身边的人,能接近他到也不那么意外了。不禁自嘲,想来她急于回去,而马公公又亲自来求她回去,必然是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她到真是会演戏哈!目光再次落在她的手腕处,目露出一份了然,那马公公也是一个善药理之人,定时他有什么秘法,让她短时间可以无恙。
然据他所知马总管表面上父皇的人,但暗地却是大皇兄司马沧澜的心腹。其实一切早已知晓,只是不愿打草惊蛇。所以一直以来巧妙的避而不见。
苏拂在听到马总管三个字时脊背便是一僵,一张小脸惨白。完了,她被发现了。眼神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恳求,一双冰凉的小手求救的抓向了司马御的胳膊,“求你救救奴婢。”
“你怕他?”果然,后宫的女人都会演戏,这么小,却已经演的如此好,好到可以牵动他的情绪,只是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不是吗?再者说马总管的人他也留不得,那个老狐狸如此嚣张的上门来讨人,也不知打了怎样的主意,他最好置身事外。
“殿下,太监总管马公公求见。”这时门外的小安子焦急再次禀报。
同时响起了马公公若有似无的声音,但字句清晰,“皇上日理万机,杂家随驾伺候久了,身子骨越发的不好了。”
苏拂眸子一暗,这马公公是何等的猖狂?竟然在皇子面前都如此恃宠而骄,看来这算盘她一开始就打错了。然她不知道,她将自己推到更大的棋盘之中。
☆、006 英雄救美
在皇子面前竟然敢如此暗示的他的不耐和身体不适。再次低头看了看司马御,此时已优雅的闭上了眼帘,仰躺在池中假寐。
苏拂唇角挂着自嘲笑,眼梢是掩饰不住的失望。果然是拼什么呀!凭什么帮她?这就是骨感的现实,不是温存的穿越小说,哪里那么多厚爱?“是奴婢叨扰了。”
苏拂径自起身,倔强的向门外走去,司马御忽然睁开眼睛,默默的目送着她倔强而又娇小的背影,终还是强迫他自己垂下了眼帘,双手无力的搭在池边身体沉下水面,头仰躺在池边,屋内再次空荡荡了呢?
如今他有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了,那温暖的小手,那因恐惧而又冰凉的小手是如此真实,那柔软的下手的触觉是如此的真实。那是罂粟的味道,一旦吃过便会让人**越来越贪心,越来越渴望。
苏拂推门而出,印入眼帘的便是马公公阴沉的脸毫不掩饰他气愤,还有就是司马御身边如热锅上蚂蚁似得小太监。
小安子看到出来的人竟是那个小宫女,本想继续禀报,马总管缓缓的摆了摆手制止道:“今儿杂家就是专程来找这个淘气的小徒弟的,麻烦小安子代我向你家主子道个歉。”
马总管不再多言,凌厉的瞪了一眼苏拂,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怒气,“你个就会惹祸的小兔崽子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走吧!”
小安子恭敬的点着头,目送着那个马总管和小宫女,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诧异的往向浴室的门看了一眼。
小安子自幼便跟着主子,看主子那缓和似笑的模样明明挺喜欢这个小宫女,都将那小宫女带到这里,怎么又将她放走了呢?随即摇了摇头,继续恭敬而立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小安子”
小安子赶紧推门而入,“殿下,怎么了?”
苏拂随着马总管一回到那个偏僻小院,便看到躺在院子里一身鞭痕的翠竹。血肉模糊,不着寸缕,脸色苍白早已晕死在院中。仿佛瞬间就被冰水从头浇到了脚底冰寒到骨子里。
恐惧的眸子望向了马总管,“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师父,拂儿只是贪玩,不小心迷路,误闯了御花园。”
真的不是她没有骨气,而是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她如此的渺小微不足道,只是一个刻意随意被人碾死的蚂蚁,连一个自保的资本都没有。况且这样的鞭伤轮到古代女子身上,一辈子无法洗脱的耻辱,那是致命。
“把衣服脱掉,趴在地上。”话落马总管阴沉的眼神里终于染上了一丝兴奋,从院子的一个角落拾起了地上的鞭子,
细密的汗珠凝聚在苏拂那惨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的下唇也被她咬破,那血珠衬得越发妖娆。娇小细嫩的肌肤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丑陋的鞭痕,血肉外翻让人不忍直视。每当她以为自己就快要解脱的晕死过去的时候,那个变态的太监便会一盆水将她泼醒。
司马御的眼线远远的看着,犹豫着该不该离去报告。但是安公公只是让他调查这个宫女而已,安危无所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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