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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成長實錄.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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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gase99】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娇女成长实录》
作者:敌袭
文案:
有兮佳人,宜宠宜娇。
嘴上涂蜜,笑里藏刀!
上辈子面恶心善,落得个凄惨下场,这辈子当个娇女,宜宠宜娇。
一句话文案,从面黑心善的霸王花,到面善心黑的娇娇女,这条路,长的看不见边了。
关于男主:一开始岑虞只是想帮帮这个这个死洁癖又自恋位高权重却偏偏死在自己前边的可怜人,谁知道帮着帮着,他就成了男主呢?!
谢绝八榜,谢谢
内容标签:甜文
主角:岑虞
第1章 一
“听见外面热闹就忍不住了?!你们这群小蹄子,手脚不灵巧也就罢了,心也那么不安分,真以为姑娘会纵着你们?姑娘的脾气如何你们也都知道,别以为这些天姑娘性子软和了,你们就能蹬鼻子上脸了。”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妪正在教训站在她面前的几个小姑娘,小姑娘们年纪都小,最大的也不过十二岁,被老妪一通教训,脸上虽都不服气,但是也都低下头去,没人反驳。
那老妪叫骂了一阵,终于摆摆手道:“该干嘛干嘛去,杵我面前看着就让人心烦!”
小姑娘们顿时做鸟兽散,老妪见了,又叉着腰骂了一顿,才拐了个弯,往院子里走去。
这院子不小,从外院里,先过了一个荷塘,还得再过一道小门,再过一道影壁,才是气派的姑娘闺房,老妪没有迟疑,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道年轻姑娘的声音:“谁啊?”
老妪连忙道:“是我!”
年轻姑娘连忙道:“原来是陈妈妈。”屋里又传来她问话的声音,陈妈妈听的仔细,那年轻姑娘的声音之后,才是一个娇弱悦耳,声如琴乐的声音。
房门嘎吱一声在陈妈妈面前打开,露出一张春风含笑的芙蓉面来:“陈妈妈总算来了,岑虞都等的着急了,您快些进来吧。”
陈妈妈有些拘谨,面对香荷这些姑娘们的贴身丫鬟,她总不能放开手脚,好像短人一头一样。
跟着香荷进了屋,陈妈妈的目光立刻被桌旁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吸引过去。她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正是要长大的时候,小姑娘如同一朵含苞的莲花,让人侧目不已。
小姑娘有一张引人注目的脸蛋儿,眼睛弯弯,状若月牙,双瞳剪水,眉若远山,朱唇像是涂了胭脂一般的红润。她手腕上带着一个玉镯子,水润的青绿色里带着一点微红,衬的手腕越发的白皙。
十岁的小人儿,身量已经抽芽似的拔高,小大人一般地坐在镀了一层桐油的八仙桌旁,执起银勺,舀起印了莲花的白面瓷碗里盛着的羊奶,一勺一勺的往嘴里放。动作不疾不徐,让看的人也心里舒坦。
她是香荷和陈妈妈的姑娘,名叫岑虞,她也是这府里唯一的姑娘。
十来勺之后,岑虞停下动作,轻轻把银勺放下,抿着唇道:“我吃好了。”
陈妈妈立刻上去将那羊奶给端到托盘上,香荷则到一旁拧了个帕子来,给她擦干净了嘴。
等到一切做好之后,岑虞闭上眼睛,任凭香荷给自己换衣裳,嘴里则问陈妈妈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陈妈妈立刻道:“说是今儿早上的时候,有辆马车停在咱们府外边了,那马车怪寒酸的,窗户纸都破破烂烂的。后来递了帖子,才知道原来是夫人娘家的一个表亲姐妹,带着女儿前来投奔的。”
“表亲?”岑虞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一些。
陈妈妈会意,接着道:“对,说是小时候曾经跟夫人一块儿玩过的一个远房表妹,不过奴婢听那意思,像是小时候曾经要塞给夫人当陪嫁丫鬟的,不过后来没成。”
香荷听见了,忍不住道:“陈妈妈。”
陈妈妈听见香荷的话,立刻住嘴,随后伸出手来,往自己嘴上打了两下:“瞧妈妈这张破嘴,说这些个没用的给姑娘听作甚。”
岑虞却轻轻抬手:“无妨,妈妈接着说罢。”
陈妈妈的目光却游移到了香荷身上,很显然,在她心里,能做主的是这个奴婢,而不是她的小主子。
香荷微微摇头,陈妈妈便有些犹豫。
岑虞注意到她们的动作,一双手狠狠攥了起来,但她脸色却是无比的平静,甚至还带着温暖和煦的笑容。
岑虞一点点松开自己的手,两手互相拨弄着,轻轻抚弄自己手中的指甲印,随后,她昂起脸来,面对香荷:“罢了,香荷,刚才我听人说外间的荷花开了,你去帮我采几只来,还要几个莲蓬,莲蓬别太大了,嫩些的好。”
香荷下意识的拒绝道:“奴婢还要伺候姑娘,还是让采薇去吧。”
采薇是另外一个一等丫鬟,不过今天不该她贴身伺候岑虞。
岑虞叹口气,微微低下头,过了一阵,又道:“你既然不愿意去,那咱们就先去娘的院子看看吧。”
听见小姑娘这么说,香荷笑着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将岑虞的鞋子擦拭干净了,才过去将门打开。岑虞像是才想起陈妈妈一样,转脸看她道:“今儿多谢陈妈妈了,厨房做的羊乳还有些剩余,妈妈就拿回去给你的小孙子喝吧。”
陈妈妈喜不自胜,叠声道:“谢谢姑娘赏赐!”这羊乳可是个稀罕玩意,在这个府中,只有姑娘夫人们能喝上一口。
岑虞抿唇一笑,转身往门外走去。全然没看见站在门口帕子都要撕碎了的香荷,要知道,以往剩下的羊乳都是赏给她和采薇的,采薇又沉默寡言,最后还不是都到了她手里,便是岑虞吃剩下的那些,也能用来洗手泡脚,能让皮肤变白变嫩呢。
看见岑虞从自己面前走过去,香荷倒想叫住她,可她没那胆量,也就是这几天岑虞脾气好些,她可不敢忘了,岑虞脾气不好的时候,可是曾拿茶杯打破一个丫鬟的脑袋。
不过一碗羊乳,香荷没过一阵儿就忘在脑后了,能当岑虞的一等丫鬟,又岂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香荷不过愤愤姑娘待自己等人有些不同了。
香荷将帕子在指尖绕了两圈,闷声不吭地跟在岑虞身后。
她心里波澜起伏,而岑虞心中,也同样不平静,她看向远处一样样熟悉的东西,假山池塘,垂花门,影壁,零零总总,都是将军府的东西。
十六年前的将军府。
十六年后她在岑府前自尽身亡,睁开眼,她却又回到了十六年前。她恍然以为这是一场梦境,可这么些天了,她却还没从这场梦中醒来。
岑虞努力回想,十六年前自己是什么样的呢?是常笑,还是常哭?是喜爱女红,还是喜欢书画?
她记不太清了,唯一的记忆是十岁那年,府中来了一对母女,那母亲是自己娘亲从前的玩伴,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女儿便留在了将军府,却不曾想过,居然给他们招惹来了一个大祸患。
不!最大的祸患是她!若不是她轻信了那位蛇蝎心肠的表妹,娘就不会早死,爹也不会被人害的失去林太傅的庇佑,弟弟更不会死在她前面。
最后死的反而是她。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过错。
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境,那至少让她在梦里,保护好父母亲和弟弟。
岑虞来到暨复院,院子里徐氏的两个三等丫鬟正绣着手绢,见了她,两个丫鬟见了连忙行礼:“姑娘来了。”
她们不过都十岁左右,是刚刚进府的,还有些怯生生的,一个叫做听音,一个叫做听琴。
岑虞点点头,开口问道:“有客人来了吗?”
她的声音虽然清脆悦耳,但却让两个丫鬟身子一颤,连忙齐齐跪地:“回姑娘的话,是来了客人,夫人正在里屋招待,您可是要去见夫人?”
岑虞并不说话,伸手抚平了衣服上的皱纹,又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来,嘴角轻翘,如能融化冰雪:“你快些去通禀吧。”
听音立刻起身,飞也似的往里屋跑去,留下手脚不够快的听琴,暗自悔恨,又气恼地在心里唾弃抢先离开的听音:早晚要教你摔死。
回过神来,她就看见那位鼎鼎有名的姑娘正用一双清透的眼睛看着自己,那目光里无喜无怒,却让人无端端看见一丝怜悯与彻悟,又仿若被这眼睛看了个精光,连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被看了去。
听琴心中骇然,手脚僵硬地往前走着,没走两步,却哎呦一声,摔到了台阶上。
岑虞正站在她身旁,自然想要弯腰去扶她,可就在这时,横里出现一个人影,挡在岑虞面前将听琴扶了起来,又温声说道:“可是摔了哪里?疼不疼?”
听琴哪里受到过如此的问候,当下红着脸摇了摇头。
一旁的岑虞却感觉到一阵眩晕,她闭上眼睛,只感觉这盛夏的阳光太过热烈,眼前模模糊糊的浮现一个人影。
顾璇。
这辈子,又见到你了。
第2章 二
往日那些旧账,就一件件的算吧。
岑虞的目光有些冷意,却被敛下的睫毛遮住了,宛若蝶翼一般的睫毛在她脸上轻轻颤抖,再加上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抬脚出来的徐氏哪里还顾得上呵斥她,顿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心急又切切地问道:“可是伤到哪儿了?我的儿,快些告诉娘啊!”
岑虞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蹙起眉道:“是不是听琴做了什么?!”
未免她上去找那丫鬟的麻烦,岑虞立刻扯了扯娘亲的袖子,轻声说道:“女儿不碍事,倒是那丫鬟,也不知怎么就摔着了。”说完,她看向那个扶起了丫鬟的女孩,“可要多谢这位妹妹了。”
岑虞今日身上穿了一件樱桃色的苏绣百花衣,手腕上带着一个玉镯,身上还披着一件丝薄的南息绫披风,看上去如同观音娘娘座下的童女一般,相比岑虞,她对面的那女孩儿就太过一般了,也没有岑虞的容貌秀丽,看起来倒比香荷还普通一些。
大约是因为初见将军府的气势,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尽管极力想要展现出自己的温柔懂事知书达理,但看上去却与周围格格不入。
见岑虞看向自己,她立刻对岑虞露出一个温柔如水的笑容来,不过这样的笑容在她如今还不甚显目的脸上看来,还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岑虞也朝她露出一个笑容,一样的笑,在岑虞脸上就风光霁月,让人如沐春风。
顾璇呆了呆,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岑虞也收回自己脸上的笑意,她埋首在母亲怀中,忍不住想到,这辈子,终于有些不同了啊。
徐氏心里惊讶于岑虞的依赖,不过她却是喜欢这样的岑虞,她脸上带着笑意,嘴里打趣道:“今儿是刮的什么风啊,让你泼猴也乖巧了起来!”
岑虞在母亲怀里扭了扭,撒娇地说道:“娘这么说我可不依,女儿什么时候是泼猴了?!”
徐氏伸手摸了摸她头上梳的两个包子髻:“好好好,咱们虞儿最乖了。”
岑虞从徐氏怀里起来,甜甜地说道:“快别让人笑话了,娘,两位客人是从哪儿来的,您还不快给女儿介绍介绍。”
徐氏点点头,牵着岑虞的手道:“这是你玉珠姨,这是你玉珠姨的女儿顾璇。”
岑虞乖巧地见礼:“玉珠姨好,璇妹妹好,璇妹妹长的可真漂亮。”
这话本是最寻常不过的客套,可是听在顾璇耳中,却让她有些难堪,两人站在一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谁漂亮,可岑虞却还说这种话,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至于一旁的徐玉珠则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可她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好东西,唯一的好东西,就只有手上的镯子了,但岑虞手上却带着一只成色不知道好了多少的玉镯子。
徐玉珠尴尬地笑了笑道:“璇儿哪里有你漂亮,还这么乖巧懂事。”
顾璇听了,眼里虽然流露出一丝黯然来,但还是上前说道:“娘说的对,姐姐才是真的好看。”
这话说的真心实意,让听见的人都忍不住心生好感,徐氏顿时也笑道:“客套什么啊,你们两个小姑娘都是一样的好看,没人不好看,别争了啊,快些进屋吧。”说完,徐氏一手牵着一个,将她们领进了屋中。
徐玉珠立刻明白了徐氏的意思,她转头看向一边,眼中已然溢满了泪水。
见状,徐氏连忙推了推岑虞,对她说道:“你去带妹妹到旁边玩儿去。”
岑虞点点头,对顾璇扬起一个笑容来:“跟我来吧。”
顾璇看向徐玉珠,徐玉珠朝她点点头,又嘱咐道:“你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顾璇点点头,来到岑虞面前道:“姐姐,我会乖乖听话的。”
岑虞笑而不语,带着顾璇往外走去。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边关也没什么好看的地方,我院子里倒有个荷塘,你要看吗?”岑虞随即反驳了自己。“算了,天这么热,看荷花也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带你去练武场吧。”说完,她就直直转身。
顾璇根本插不上话,脸上的笑容在岑虞转身之后顿时消失。
而正堂上,气氛却有些凝滞。
徐玉珠一脸的眼泪,几乎要跪下来去求徐氏:“求姐姐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救救我夫君吧。”
徐氏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来,她自然不能徐玉珠跪下,只好上前去将徐玉珠扶起来:“咱们是姐妹,这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可是这事,我一个后宅妇人,如何能插得上手?”
徐玉珠连忙说道:“姐夫是将军,一定可以帮顾家的,还有徐家,徐家在京城是鼎有名的世家,只要徐家和岑家愿意出手,我们家一定可以保住的。”
徐家和岑家,徐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徐家和岑家两家根繁叶茂,可就算是她这个长子嫡女的夫君犯了事,也不可能出动两家的力量,这个徐玉珠,不过是一个不知道偏了几支的徐家远房,也敢开这个口。
徐氏拿起帕子,在眼下按了按,挡住她眼中的一丝难以置信:“还是等二郎回来再说吧,毕竟这将军府,真正说话算数的也不是我。”
徐玉珠看了看这大厅四周,虽然因为是在边关,所以建造的不是那么精细,但是这么大的地方,才只是一个前厅,可比顾家那破地方好的太多了,她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低下头,口气艳羡地说道:“姐姐如今可只用享清福了,不像我,还要操劳忙碌,唉,还是姐姐有福啊。”
徐氏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妹妹也不差,顾家那位不是将姐姐疼若珍宝,捧在手中吗,我还记得妹妹当初说的话呢,说是这辈子都不会后悔做下的事情。”徐氏说完便有些后悔,她本不是这个性子的,不过听见徐玉珠这拈酸吃醋的话一时没忍住。
“妹妹快别说了,如今姐姐可要感谢妹妹呢,若不是妹妹,如今我也不能过的那么好。”
一时间厅内的气氛沉默起来,两人心思各异,不再言语。
而岑虞这边,一番思忖之后,她便带着顾璇往练武场走去。
练武场极大,比整个岑府都大了许多,正与岑府相连,修建在岑府左边。岑虞去练武场已经是熟门熟路的了,只跟看门的士兵打了一个招呼,那看门的士兵笑着说道:“小姐又去练武场啊。”
岑虞点点头,脑后缀着的两根小辫子随着她的点头左右跳动着,让她看上去娇俏可爱。
守门的士兵身材高大,一脸的络腮胡子,身上的肃杀之气可以止小儿夜啼。听见顾璇的话,他嘿嘿地笑了两声,随即在门边站的笔直。
岑虞知道他压根没把顾璇的话放在心里,甚至还觉得这是在夸奖自己,于是微微一笑,安慰顾璇道:“别怕,他可不是坏人。”
说完,她转过脸,拉着顾璇往前走去,脸上的笑意不增反减,一双眼眸亮的吓人。
上辈子她带着顾璇去了她院子里的荷塘,结果她这个表妹不知为何,掉进了荷塘,当场便生了一场重病,这一来,让岑虞愧疚了好几年,也让当时的徐玉珠有了把柄钳制徐氏,让她办事。更重要的是,晚了回去的时间。
因为晚了时间,路上遇见威风寨被剿后流窜的小支匪患,众人皆无碍,唯有徐玉珠不知所踪,因为此事,岑家收留了顾璇,而她爹也不得不在风口浪尖上保了一把顾家。
岑虞还记得,等他们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冬天的时候了。那时候哪里还能搬去将军府去住,最后只能留在岑府,在岑府中,过了一个令她难堪的年夜。
也正是从那回开始,岑虞渐渐自卑了起来,岑府中人有了机会对岑虞冷嘲热讽,岑虞的性子本来就暴躁,性子大,在岑府越发的没人理会,只能和顾璇在一块玩耍,到最后,她越来越依赖顾璇,就连她那暴躁的性子,在顾璇面前也会收敛了。
可是一片真心,换来的只有无情冷刀子。想想她以前,还真是蠢呐。
或许也并不是蠢,她那个时候年纪小,十岁之前都在边关呆着,一群嫉恶如仇,性情豪爽的叔伯兄长带着她到处玩耍。
见惯了那群性格粗放的军人的手段,岑虞也情不自禁地开始学着他们,对恶人拳打脚踢,遇见事情,别的不说,先上拳头,看不对眼的人,冷声嘲讽,绝不留情。
这样的她,如何能入京城那一群眼界奇高的贵女们的眼,便是她想要真心想要与人当朋友,别人却还嫌弃她行事粗鲁。
上辈子她学会了用拳脚,这辈子,她要慢慢学着,用智谋。
就如同那个曾经伸手帮扶过她一把的男人曾经说过:“武难辨忠奸,智可取天下。遇见事情,先用用脑子。”
嗯,她会学着用脑子的。
岑虞转过身,对已经脸色发白的顾璇说道:“这儿是练武场,想必璇妹妹以前不曾见过吧。”
第3章 三
还没等岑虞反应过来,顾璇突然闭上了眼睛,往地上倒去,砰的一声,她摔了个结结实实。
岑虞来不及去想究竟是怎么回事,立马蹲下身子,用大拇指掐住她的人中。这还是她跟那些士兵们学的,但是掐了片刻,却不见顾璇有什么反应,她连忙对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香荷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人!”
听了岑虞的话,香荷立马反应过来,当下转身就往门口跑去,手脚之伶俐简直不像是一个丫鬟。
见香荷离开,岑虞又看向顾璇,她是真的昏迷了,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一头黑发散落在地上,头上沾了些灰尘。
还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错?明明她已经避开了池塘,为什么来一趟演武场都会昏倒?
难不成即使是在梦里,她仍然不能避开命这个字吗?!
岑虞感觉手脚都有些发软,她勉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仍然不能避免的脸色发白,双目失神。
就在这个时候,徐氏和徐玉珠赶到了,徐氏见到岑虞的样子心里一痛,连忙上前将她揽入怀里:“榆钱儿,没事啊,娘在这里。”
听见这个已经久不曾听见的小名儿,岑虞这才回过神来,她微微挣了挣,对徐氏道:“娘,我没事。”
她后面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她的声音已经被一波大过一波的哭号声给盖住了,母女两人看向正扑在顾璇身上哭天抢地的徐玉珠,接着齐齐蹙眉。
徐氏一手揽着岑虞,一手扶住了徐玉珠:“玉珠啊,你先别哭,先让璇儿回房间,在这儿可不好看。”
徐玉珠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这一看,脸顿时红了起来,恼怒地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登徒子?!”说着,她又看向岑虞,“虞儿,你怎么能带妹妹来这种地方!”
这儿是演武场,虽然她们离的还远,但还能看见一些打着赤膊的的男子正在呼喝着抛扔石锁,或者切磋枪箭,也有一些女子,神色不似平常女子的柔顺,眉目间带着傲气和凌厉,对那些男子呼来喝去,丝毫不惧。
这幅场面无论是岑虞还是徐氏都是看惯了的,但徐玉珠却还是头一回见到。
徐氏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挡在岑虞面前,神色第一次凌厉了起来:“玉珠,这里是练武场,边关人人都能来的地方。璇儿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人知晓,一切都等她醒来再说吧。”说着,徐氏吩咐她带过来的几个丫鬟道,“你们几个,还不快点把璇儿给带回去!”
那些丫鬟自然是对徐氏言听计从的,当下丝毫不理会徐玉珠,两人上前拦住她,两人上前抱起顾璇,带着她从侧门回去。
一旁已经有不少人引颈观看,不过边关民风淳朴,倒不都是在看这一场热闹,多是在意顾璇究竟是怎么就昏迷了的。
徐氏站起身,朝周围围着的人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家关心,但还请大家散开吧,别碍了要用练武场的人。”
这里也有不少人认得徐氏,听了她的话,认得她的人一边主动往后退,一边说道:“行了行了,没什么热闹可看的了,快些散开吧。”
没一会,人就走了大半,徐氏松了口气,牵着岑虞的手跟在众人身边往府里走去。岑虞能够感觉到,徐氏牵着自己的手有些热汗,这是徐氏紧张的表现。岑虞用力地反牵住徐氏的手,心里喟然一叹。
徐氏的院子里,丫鬟请来的大夫正在给顾璇诊治,徐氏的面容倒是镇定,一边安慰着徐玉珠,一边看着大夫的表情。
等大夫收回自己诊脉的手了,她立刻上前问道:“大夫,璇儿这是怎么了?”
大夫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她脉象细沉迟弱,发了高热,是热盛伤津之状,最近是否有四肢厥逆,神衰欲寐?”
徐氏看向徐玉珠,徐玉珠泪眼婆娑地说道:“她这些日子一向都精精神神的,从没说过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说着她看向岑虞,“虞儿,你倒也说句话,你妹妹可曾说过自己有哪里不舒爽了?”
岑虞垂眸沉思了一阵,随后道:“璇妹妹看着并无大碍的,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昏迷了。”她双手交握在一块,手里捏着一张绣着兰花的帕子,眉目间带着一丝担忧,因为这丝担忧而显得整个人都有些忧愁,看的徐氏更是心疼。
大夫在一旁又给她诊了一次脉,脸上现出一丝犹疑:“面赤却汗少,难不成是真寒假热?还是受了惊吓所致?”
听见大夫的话,徐玉珠像是拿到了把柄一样道:“这便是了,璇儿她在家里一直是个大家闺秀,哪里见过那样的场面,一定是被吓的。”话里话外,矛头直指岑虞。
岑虞正想说话,可徐氏已经站起身,护犊子地拦在岑虞面前:“璇儿若是真这样柔弱,那你何苦将她千里迢迢带至边关?”
徐玉珠梗了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虽然还有些不甘心,但她看见徐氏的脸色,知道自己再揪着岑虞不放,恐怕她就要怒了,遂转脸看向大夫:“大夫,您说我女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夫摇摇头:“这个老夫也不知道,等会老夫开个药方,试试再说。”
徐玉珠连忙道:“多谢大夫了。”
大夫朝她拱了拱手,带着丫鬟出去写药方了。
徐氏早早发吩咐了自己的贴身丫鬟给他送上银钱,而徐玉珠自然是不管这件事的,一心只顾着扑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岑虞和徐氏也走上前去,站在徐玉珠身后看向满脸通红,眉头紧皱的顾璇。
徐玉珠又开始哭了起来,脸上不见多少眼泪,但声音着实不小,徐氏叹了口气,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扔到了脑后,伸手抚上她的肩膀,对徐玉珠说道:“玉珠,你快些别哭了,璇儿不会有事的。”
徐玉珠挥开她的手,哽咽着道:“姐姐说的倒轻巧,我就璇儿这么一个女儿,若是璇儿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我也不活了!”
徐氏无法,只好连连安慰她。
岑虞看的心里恶心,低声跟徐氏说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那一池荷花开的极盛,清浅的水面上浮着一些正在觅食的锦鲤,金色的红色的黑色的,各式各样,的确好看。
可是后来这一池荷花还是被她爹吩咐给拔了,荷花池填平,上面种了杨树。
就是因为顾璇掉进去了,所以他填平了当年为让岑虞开心所挖的荷塘。
当初的事情岑虞已经忘了大半了,她只记得自己正在向顾璇炫耀自己的荷塘,别说是边关了,哪怕是京城,在闺阁女儿院子里挖这么大一个荷塘的也是少,岑虞又哪里能不带她去看看自己的心头所好呢,没料到,这一看却是看出了接下来的那么多事情。
岑虞只是一个转头的工夫,顾璇就掉了进去,虽然及时地捞了出来,可是当晚就发了高热,人也昏迷不醒。跟今天的情形一样,不过那个时候岑虞年纪小,虽然平日的脾气大,但看见顾璇那样,也是吓的话都说不清楚,最后只能说是自己照顾不周。
要说受了惊吓也不对啊,哪怕是受了惊吓呢,哪能那么快就发起高热来。
岑虞屏住呼吸,只感觉自己脑海里像是闪过了一丝什么,就在她想要抓住那一瞬的想法时,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小姐,您在干嘛?”
“放手!”岑虞打断了她的话,声色俱厉地说道。
香荷一时间怔楞住了,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着岑虞不敢言语。
岑虞再次道:“放手。”她眉头微微蹙着,花瓣似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中带着让人惊惧的冷意。
香荷下意识地松了手,看见岑虞自己拿出手帕,缓缓地把自己的手擦拭干净。
香荷这时候才感觉到一丝委屈,她翕动了一嘴角,眼泪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岑虞默不作声,仔细认真地将脏了的帕子叠成一个方块,随后递给香荷。
香荷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接了过来。小姐这是想让自己擦眼泪?可为什么要给自己污了的帕子?
岑虞看见她的表情,轻轻翘了翘嘴角道:“你去把它洗干净了。”
香荷顿时更委屈了,刚才还训斥过自己,现在又让自己洗帕子,她身为岑虞的贴身丫鬟,哪里是做这种事情的啊?!
“让晴言去洗就是。”
岑虞没理会她,伸手整了整披风,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会是什么法子?
院子里,陈妈妈又在训那些手脚不伶俐的小丫鬟们了,见岑虞回来,她才稍微收敛些,还不忘叮嘱一声:“那些药材可别弄乱了,弄乱了可是会死人的!”顾璇的院子里有晒干的药材,这些药材以后会制成战场上将士们救命的药。
药?
岑虞顿下脚步,感觉她抓住了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那抹思绪。
她似乎记得,徐玉珠的父亲曾经做过游医。
第4章 四
想通了一个地方,其余的东西岑虞也逐渐想了个通透,徐玉珠为了让徐氏答应自己的要求,不惜让顾璇吃下某种会让她生病,或者让她看起来像是生了病的药。也就是说,无论她经历什么,都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样的话,徐玉珠就有更多把握让徐氏答应自己的要求了,毕竟徐氏这个人看似精明,其实心肠很软,又顾及面子,如果顾璇在自己府上出了事情,她不会不管的。
岑虞伸手拍了拍额头,喃喃道:“就是这样了。”
一旁的香荷见了,连忙上前给她揉额头,她的眼眶虽然还有些红,但脸上已经带上了惯常的浅笑,目光中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便是香荷的高明之处了,她每每受了委屈,从来不会在岑虞面前装腔作势,更不会纠缠不清。以前岑虞最欣赏她这个性子,不会像别人那样总是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因此特别看重她。
可惜她的看重太不值钱,让香荷没有丝毫犹豫的,在岑家倒下的时候,投身顾璇身边。
或者她一直都被顾璇收拢着,只是没让岑虞发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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