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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不想和你說再見(出書版完結).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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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你说再见(出书版完结)
作者:无处可逃
治愈系言情天后无处可逃感人新作(就算余生依旧相爱相杀,我却不想和你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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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知道他二人的关系分崩离析,大闹到媒体上是诸多丑事。
他对她的人生可以只手遮天,却遮不住媒体舆论的大肆渲染。
他从来都是这么不动声色地算计她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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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话不投机扭头就走的冰山傲娇男,他是与她父仇不共戴天的前任。她被他被欺瞒,她被他陷害。
她是刻薄讨要赡养费的前妻,她是刷爆他的卡、私藏小鲜肉的“女神经”,他与她打了离婚证,他捉她的奸上了头条。
纯粹恨一个人毫无意义,与其恨,不如让他厌恶的人不得安宁。爱却亦然。
文案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Chapter 01你比从前快乐
傅长川走进起居室,早餐一如往常已经放置在餐桌上。
玻璃长颈花瓶里是一支清晨刚摘下的白玫瑰,犹带着晨露,白色骨瓷盘和咖啡杯都已经预热过,可以让精心摆盘的食物和饮料保持着适宜的温度。椅子已经拉开了,他坐下去,随意铺了张餐巾在腿上,顺手展开了报纸。
报纸亦是被一丝不苟地熨烫过,又吸了表层油墨的,黄叔这个工作做了许多年,即便家里佣人不少,这件事也从不曾指派给他人。
在这样的全民信息时代,纸媒渐渐已经被各种掌上讯息客户端取代了。可在这个家里,清晨阅读报纸的习惯,却还是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傅长川翻到某一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秀挺修长的眉轻轻一折,浓黑深邃的眼眸淡淡移向右上角的页码,放下了手里的咖啡:“黄叔。”
黄叔大步走进来,笑着问:“先生叫我么?今天的火腿是不是不合口味?煎得有些老么?”
傅长川淡声说:“黄叔,报纸缺了两页。”
刚才还显得十分镇定的黄叔眼神闪烁了一下,想了想才说:“是吗?可能是报纸送来的时候就缺了两页吧。”
傅长川眉梢微抬,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犀利到直透人心。
黄叔挪开了视线,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我拿走了娱乐版。”
傅长川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只是收回了目光,继续翻开最后一页
,视线仿佛凝住了。
黄叔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顷刻,他手里拿着刚才特意抽走的报纸,回到了起居室,递了过去。
彩色的娱乐版面显得比经济、政治版块活泼生动许多,傅长川修长的指尖按在薄薄的纸页上,又轻微地挪了挪,露出了一个标题。
黄叔一直非常注意他的神色与表情,顿时紧张了一下。
可是年轻人表情如常,只是垂下眼眸,掩藏起了剧烈收缩的瞳孔。
他扫了一眼内容,随手扔下了报纸,站了起来,“司机到了吗?”
“行李都已经放在后备箱了,小连也已经到了,随时可以走。”
“那走吧。”傅长川低头整理了一下袖扣,似乎已经忘了刚才那个小插曲,只是在离开起居室的时候,轻声说,“黄叔,下次她的消息你不用特意藏起来。”他顿了顿,因为体谅老人的好心,又放缓了语气,“怎么可能藏得住呢?”
黄叔有些局促,点了点头。
车子已经开过了花园,等在门口。
黄叔看傅长川修长挺拔的背影,步伐依旧是从容的,可他看着他长大,也了解他,莫名地觉得,他或许并不如外表那样轻松。
汽车缓缓驶离了,黄叔回到起居室,佣人已经开始收拾餐桌,正要收起报纸,黄叔从她手里接了过来:“等一等。”
他走到落地窗边,戴上老花镜,仔仔细细地读其中一条新闻。
早上他甫一看到“阮之”两个字,就抽走
了这两页,此刻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一颗心也直落到谷底。
配图是记者在夜店外偷拍到的一张照片。
许是因为夜色太深,距离又远,其实画质并不如何清晰,但是还是能看到一对男女拥抱在一起,高个子的男生微微俯下头,轻吻女生的脸颊,甜蜜亲昵。
正在擦桌子的佣人恰好看到,惊呼了一声:“这是太太?”
出口的瞬间才觉得不妥,又怕黄叔责怪,连忙收声,低头用力擦桌子。
“她已经不是太太了。”黄叔合上了报纸,摇了摇头,只说:“记得不要在先生面前再提起。”
此刻在去机场的路上,连欢也察觉到老板有些不对劲。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平静,可始终轻微地蹙着眉,一言不发,并不像往常出差路上,还会询问她一些行程的安排。
她只好安静坐着,也不开口。
手机嘀的一声,新闻客户端推送出了今日新闻。
连欢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划开看了一眼,又像火烧一样塞了回去,还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老板,瞬间懂了。
车子行驶到容城机场的2号航站楼,办完登机手续,正准备过安检,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走到旁边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了些嘶哑
,略有些低沉,一听就是带着宿醉,或许还没真正清醒过来,连名带姓地叫他:“傅长川,你是快要破产了吗?”
他抿了抿唇,那条唇线很明显带着不悦:“一大早你又发什么疯?”
“这个月的赡养费呢?”对方毫不顾忌地说,“每个月1号到我账上,这个月你付了么?!”
傅长川沉默了片刻,把手机拿开了一些,对不远处的连欢说:“这个月她的钱打了吗?”
老板口中的“她”,只有那一位,连欢连忙解释说:“应该是前天打的,但是您的个人基金这几天正在审计核对账目,所以推迟两天,周五一定会到账。”她显然看出傅长川眉宇间是蕴着怒气的,更加小心地解释说:“昨天傍晚的时候我就给阮小姐打过电话,但是没打通,所以发了条短信给她。她没收到吗?”
傅长川知道自己的执秘做事向来妥当,也没再追究,只简单地说:“周五前一定会到账。”
电话那边却长久没有回音,过了一会儿,隐约听到有男生说“水好了”,她大概捂住了话筒,带着笑意,温柔而模糊地回应:“我马上来。”
转而对他说话时,阮之的声音又变得冷淡起来,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哦”,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忙音,傅长川深吸了一口气,打完这个电话,后脊背都有了汗意,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此刻心底压不下的怒气。
“先生,登机
了。”连欢提醒他。
“帮我改签一班下午的。”他突然间站起来,伸手松了松领带就往外走。
司机已经开走了,这会儿正在高速上找出口掉头,傅长川也没心思等,径直叫了辆出租车就走了。从机场回到市区,正是最堵的时候,车子一路开得不畅快,走走停停的,到了长乐园都已经快九点了。
长乐园是容城的高档寓所之一,安保素来严密,除了业主登记的车辆,别的车子一律不放行。傅长川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走过大门口的安保室,一个保安喊了声“傅先生”。他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有些面孔很熟悉,他彬彬有礼地回了一句“你好”。
“七幢二单元1201,阮之。”他报了地址。
保安立刻满脸尴尬,伸手抹了抹汗:“那个,您在这里还有别的认识的朋友吗?”
“怎么?”狭长明亮的凤眸隐含不悦,傅长川已经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是阮小姐说过什么?”
那句话当真是说得小心翼翼,傅长川简直能想象得到她嚣张跋扈来这里的样子,这些保安也一定是吃了苦头,才不得不拦下自己。
他也不生气,打了个电话。很快,园区物业的经理过来了,狠狠剜了保安一眼,亲自开着车送他到了七幢楼下,这才离开。
电梯安静地上行到十二楼,这一层两户打通,当初是他特意买下来,方便她上班住的。结果她结了婚也不肯搬,只好是他搬过来,在这里住了快两年,直到两人分居。
傅长川伸手按下一串数字,没想到门滴答一声,竟然开了。他也没多诧异,鞋子也没脱,直接就走进主卧。
窗帘拉开了一半,床上乱糟糟的,显然主人刚刚起来。他忍着怒气,一下拉开了主卧里卫浴间虚掩的门。里边湿漉漉的全是潮气,浴缸里放满了水,年轻女人闭目躺在里边,似乎睡着了,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傅长川甚至忘了撸起袖子,直接就把她拖了起来,顺手扯下一条浴巾把她包裹起来,打横抱到了卧室床上。
阮之在他伸手捞她起来的时候已经惊醒过来,想要挣扎,可是全身都被浴巾裹住了,手臂动一动都困难,只好拼命蹬腿,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傅长川你干什么!你这是非法闯入民宅!我要叫保安!”
他顺手把蚕丝被裹在她身上,阴沉着脸用毛巾给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依旧一言不发。
“你别碰我!”阮之挣扎着起不来,开始口不择言,“我要报警!我
要告你!”
“你告我?”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倒要看看,这里谁敢接这个案子。”他一边说话,手里也没停下,把她的头发擦得半干,顺手把毛巾一扔,“打电话给优优,让她陪你去医院。”
他松了手,她终于能从浴巾和被子里爬起来,靠着床头坐着,有气无力地说:“我下午还有工作。”末了补上一句,“不要你管。”
傅长川半边袖子湿哒哒地贴在小臂上,也没理她:“你要是不介意我送你去医院被拍到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送你去。”
阮之瞪大了眼睛,猛地坐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和你一起去的!”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傅长川嗤笑了一声,那表情似乎是觉得这问题太蠢,蠢到他懒得回答。
阮之抱膝坐在床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脑袋像是涨成了两个大,还在拼命想他是不是又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什么眼线。
步入式衣帽间的门一拉开,他话音未落,就怔在
了原地。
里边藏着一个人,一个年轻男人。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秒,傅长川脸色变得铁青,额角的青筋都蹦起来了。可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慢慢地转过身,对床上的阮之一字一句:“阮之,我能捧你到多高,就能让你摔到多重。”
他是真的发怒了。
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要和他对呛,否则没什么好结果。阮之咬了唇,一声不吭,也没看他。果然,他转身就走,没多说一个字。
阮之靠回床上,看到沈垚的时候,脑子里那根弦铮的一声,彻底崩断了。
“你怎么还没走啊?”她拉了拉被子,现在已经喉咙痛到没法发脾气了。
“之姐,不是我不想走,我刚想闪人的时候,你老公就进浴室把你抱出来了。”沈垚无辜地指了指卧室一角的那张贵妃榻,“我又不敢走,只好躲进衣帽间了。”
“他不是我老公。”阮之揉了揉额角,“前夫。”
沈垚耸耸肩:“现在怎么办?”
阮之懒得回答他,只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出去。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头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上就出去了。客厅里,沈垚已经给自己煮了壶咖啡,正自得其乐地喝着,抬了抬头:“优优姐打电话来了,说一会儿陪你去医
院。”
她胡乱翻着家里的药箱,心里烦躁,偏偏怎么都找不到消炎药了,也没回头:“让她帮我买些消炎药。”
沈垚愕然:“你不去医院吗?”
“我如果是你,就没空这么关心别人了。”阮之淡淡地说,“得罪了傅长川,之前帮你争取的和RY集团相关的商演和代言都没戏了。”
“我不急,有你嘛!”沈垚笑嘻嘻地说,“之姐,你到底是为什么和他离婚啊?是报纸上写的那样吗?”
阮之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语带讽刺:“你觉得呢?”
同结婚时的万人瞩目一样,两人的离婚被闹得沸沸扬扬,各种小道消息纷纷出台,霸占了各式头条长达半个月。性格不合是给出的官方说法,此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阮之太过贪财,以及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嚣张跋扈,傅长川终于还是难以忍受,不惜支付了大笔的赡养费换取自由身。
“行了,别贫嘴了。”阮之随手把沙发上的风衣扔给他,“保姆车到楼下了,你先下去吧。头发理理,已经联系了媒体。”
沈垚怔了怔,隐约明白了什么,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之姐,你可以的。”
阮之笑了笑:“所以当初你拒绝了日月传媒,选择和我签约,没选错吧?”
没多久,助理优优带了消炎药过来,阮之吞了两粒就急着要走。
“可是上次医生说了,短期内要是再发炎,就只能摘除扁桃体了。”优优有些担心,“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现在稍稍吞一口口水,她就痛得像是在吞一块烧红的碳一样,只好说得很轻很慢:“唔,我处理完下午的事就去医院。”
阮之随手拍拍她的脸,漫不经心地说:“别怕,没事。”
她先去美容院做了个面膜,闭目养神的时候,美容师悄悄退出去了。
没躺两分钟,手机就响了。她也没看号码就接起来,是公关部的同事,说新闻已经发出去了,她闭着眼睛说:“微博上的热搜词准备好了么?重点别放错了,是沈垚。”
“什么?”她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意思是不允许有下一次了。”
阮之回想起刚才傅长川离开时的表情,忽然间有些心虚,想了想,才说:“我知道了。”
此时的容川机场,连欢已经重新办好了登机手续。她偷偷看了一眼老板,他的衬衣大概是浸过
水,湿了又干就显得皱巴巴的,左手的袖扣都掉了,只好随便挽起来,脸色更是比之前难看了许多。显然,和前妻又吵架了。
过了安检他就径直去了一家机场的男装店,换了件新衬衣出来,随手就把换下的那件扔给了她。
杜江南。傅长川的朋友,也是美星娱乐的总经理,换句话说,是阮之的老板。
傅长川脸色更加不好看,冷哼了一声就坐下来。
“啧啧,当初我就劝你别娶阮之。”杜江南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女人太折腾了,换谁都吃不消。”
傅长川不接话,冷着眉眼,只松了松领口。
“你怎么不去问你们公司的人?”傅长川淡淡地说。
杜江南哈哈大笑,摇头说:“天地良心啊,这几年美星的事我很少管。”他顿了顿,“她一身毛病,还不是你自己惯出来的。”
傅长川的眉毛微微动了动,那表情看不出是笑是怒,又或许他本就心情不好,仿佛压根没听到这句话,凉凉地说:“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催促登机的广播又响了一遍,杜江南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我得走了。过两天一起喝酒啊。”
杜江南一走,周遭立刻安静下来。傅长川揉了揉眉心,伸手招
了招坐在远处的连欢:“什么头条?”
连欢不敢说,只好递了平板电脑过去。
标题是很耸动,离婚后再捉奸,配上他出入小区,以及沈垚随后坐保姆车离开的照片,算是增加了不少真实度。他随手又点开微博,阮之的实名微博依旧没有更新,最新的一条是宣传公司旗下艺人电视剧的,下边却罕见地有了几百条评论,清一色都是沈垚的粉丝,有求放过的,有说祝福的,有说更多的是骂她“老牛啃嫩草”。
其实不用这样委婉地解释,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冷静下来了。
十有八九,这是她早就盘算好的,专门挖了个不深的小坑等他来跳。
——当然,决定要去看她是自己心血来潮。她布置下的那些媒体原本也不是等着去拍他捉奸,或许一开始只是打算炒一下沈垚出入她的公寓而已。
拍到了自己算是意外之喜,最后敢这样大胆放出来的,也只能是她的安排了。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竟然放松了不少,傅长川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阮之做完了美容,化了淡妆,觉得气色好了不少。
优优开车载她回公司开会,红灯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她,依旧有些担
心:“之姐,这两个会其实不算太要紧,你要是撑不住的话我还是先送你回去睡觉吧。”
她低低咳嗽了一声,嗓子又痛得像是被刀割过,她只好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车子开进了公司停车场,周围只有一圈惨淡的灯光,优优拉上手刹,阮之刚推开车门,忽然间有个人影窜出来。
她直觉中感到不安,眼明手快地钻回去,顺手关上车门。
到底还有一些泼了进来,手臂上头发上都有,优优吓得一直问:“之姐,你没事吧?”
“没事,又不是硫酸。”阮之声音嘶哑,却很淡定,“别开门,打电话叫保安。”
五分钟后,公司的同事和保安都赶到了,阮之这才下车。
白色的卡宴车身上是大片的红漆,她踩在地上,未干的油漆很滑,差点就摔了一跤,最新款的Miu Miu高跟鞋也算是废了,至于身上的卡其色风衣,因为沾了半袖子的油漆,简直惨不忍睹。
同事们手忙脚乱,优优小心扶住了她:“之姐,要报警吗?”
“报什么警?等着别人看笑话?”阮之随手把风衣脱下来,当先走向电梯,当真脚下生风,直到进了电梯,下属们才反应过来,一声不吭地站在她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大楼的七八九层都隶属美星传媒公司,电梯叮
的一声来到九层,阮之当先走出来,和脸上的毫无表情相反,说电话的声音却很温和、甚至带着与对方熟络地笑意的。
她挂了电话,也不回头,语速很快:“安排三点和DL协商蒋欣然拍摄封面照的会,晚上帮我约RY的林枫,就说是道歉,请他吃个饭。”
“没事,周五晚上他从不安排工作,都是陪家人的。”她顿了顿,“你就说是家宴。”
阮之冷冷笑了笑:“这桶漆摆明了是孟丽找人泼的,估计是为了蒋欣然新签的那部电影的事。既然这样,我不回报一些,怎么算得上礼尚往来?”
蒋欣然新签约了一部好莱坞的大制作,国内一线女星也都卯足了劲想要争夺这块资源,最后蒋欣然是挤掉了日月的一姐何颖,顺利签约。当然,到了这个咖位,演技大家都有,比拼的更多是背后公司间的运作和人脉了。据说孟丽前期为了能让何颖上位,投入了不少,结果不尽如人意,又是被老对手美星打败,她当然是不甘心的。这桶漆,大概也
是急怒攻心,也算出一口气。
优优进来的时候,阮之已经平静下来了,只是把衣服递给助理:“送去干洗,这件衣服,一定要洗干净。”
优优怔了怔,接过来说了声好,心底倒是有些疑惑的。
阮之的身份摆在那里,自己赚得多不说,还是傅长川的前妻,从来都是买东西不眨眼的主。曾经有八卦杂志历数了她用过的某名牌包,别人买一个要预约半年,她提着不同颜色和皮质包,能从月初换着用到月末。就像刚才那双鞋子,因为沾了油漆,一进办公室就被踢掉了,反正她把这鞋子当通勤鞋,好看又好走,季初扫货的时候把专柜同一款式合适的尺码都买了,刷卡的时候眼睛都没眨。
照着老板以往的脾气,这件风衣脏了,那是该再去买几件一模一样的备用的。
优优拎了袋子,走前又说:“经纪人已经告诉欣然姐了,她在欧洲度假,这边确定的话,明天就回来准备拍照。”
阮之眯了眯眼睛
,笑得有些阴冷:“何颖等了那么久才拍一个DL的封面,这次又被欣然截胡了,我倒真想看看孟丽的脸色。可惜慈善晚宴要到下个月。”
阮之年纪小,资历算浅,可在业内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做事果决,否则美星这样一个大公司,杜江南不会放心把艺人总监的位置给她。
优优看老板这副戾气刹不住的神色,就知道她是真怒了。今天这一桶漆泼上来,无异于扇了她一巴掌,她这人个性向来遇强则强,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她很快换身了衣服,当即出门去四季酒店和DL的主编饮下午茶,谈笑风生间就敲定了封面的事。
“之姐,出了口恶气吧?”走出酒店的时候,优优递上保温杯和药,“吃药,你喉咙好些了吗?”
回去的路上才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痛到要裂开了,阮之吃了两粒药,马不停蹄赶去下一站。
无论什么事,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极致。
显然,在今天,她还没做到极致。
公司前几天的会上,原本已经放弃了RY的代言竞争,一方面是为了避自己的嫌,另一方面,这段时间蒋欣然风头太盛,什么事做得太绝也不大好。RY子公司的代言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日月那边争取了这么久,她也没必要再掺和一脚。
可现在,这个代言她也不会放过。
生气吧?”
阮之闭着眼睛,答得漫不经心:“我又不是求他。”
对于RY的公关总监林枫来说,周五的确是家庭日。可是老板的前妻邀约,他实在是推脱不掉,只好赶到了饭店的包厢。
阮之已经到了,亲自给他倒水,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但是十分诚恳地为上午“捉奸”的新闻道了歉。
林枫有些哭笑不得,他让律师发信警告是工作,谁不知道傅长川和阮之从结婚到离婚的这一年多,头条不知道上了多少回,也没见他发怒。真要道歉,她就该和傅长川私下说,而不是拐弯抹角地请自己吃饭。
阮之一本正经地道了歉,话锋一转:“林总监,前段时间你们的子公司在找代言人是么?”
林枫心里咯噔一声,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是么?我怎么听说子公司的王总和您是大学同班同学呢?”阮之微微笑了笑,亲自给他夹了菜,“您别急着撇清,我只要您帮着引见一下就行了。”
“没关系。”阮之也不气馁,“我只想见见王总,当然,您能陪着就更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枫只好点头。
阮之笑靥如花,端起斟得满满的一杯
葡萄酒就敬林枫说:“您随意,我就干了。”
酒的度数不高,可喝下去的时候喉咙真是火辣辣的,仿佛是撕破了一层皮的地方又抹了层盐上去,痛得阮之表情都微微扭曲了。她深吸了口气,想要把这股蓦然间涌起的痛意压下去,忽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这么软软地倒了下去。
傅长川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了林枫打来的电话。
听完下属简单陈述的情况,他有片刻的怔忡:“她请你吃饭?”
“好像是为了代言的事。”林枫站在医院地走廊上,低声说,“医生说是慢性扁桃体炎,又引发了气管炎,有些严重,安排住院了。”
傅长川此刻站在酒店的落地窗边,窗外是漫无边际的夜色,只有一道道流转的灯光,而玻璃窗上,那个虚幻的自己眉宇明确,有着毫不掩饰的焦虑。
他抬腕看看时间,拨电话给连欢:“今晚赶回容城,机票越早越好。”
连欢素来效率高,半个小时后,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优优已经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傅长川靠着椅背,修长的指尖毫无规律地在自己膝上敲击。这个时间交通十分畅快,不过二十分钟,已经从市区到了机场。
办完一切手续,飞机还有半个小时起飞,机场也远没有白日的繁忙,时间似乎沉静下来了。他就站在窗边,看着停机坪上灯火通明,忽然思绪就走远了。
他刚认识阮之,就是在机
场。
那会儿自己也是刚回国,到了假期,杜江南闲不住,约人一起去海边度假。傅长川虽然没多大兴趣,然而被催着赶着,也答应去了。那么多人,有单身的,也有带了两三个女友的,大家都见怪不怪。杜江南带了个小助理,跑前跑后地帮人办手续。
阮之读书比别人早了两年,大学没读完就出来工作了。而第一份工作就是杜江南的助理,特别尽心尽力。那次偏偏也是不巧,傅长川出门的时候车子被刮擦了,中途换了司机和车,赶去机场的时间就紧了。
杜江南招呼别人赶紧去登机,出于义气,自个儿守在安检那里,唉声叹气地说:“傅长川要是赶不过来,你就去帮我俩改签。”
阮之就吭哧吭哧地跑去问,结果那天还真没有可以改签的航班了。杜江南“哎哟”一声:“那我特地提前一个月找人订的那个餐厅岂不是吃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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