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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靠邊站!.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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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靠边站!》全集
作者:花日绯
1、醒来 ...
当我醒来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记不太清了。
仿佛过了几千几万年,我的骨头随着我的记忆一起钝化,我浑身僵硬,张开了双眼。
猪唇的主人仿佛特别享受般在我嘴上摩擦,我不着痕迹的嗅了嗅,嗯,有油切鸡和肉包子的味道,也许是饿得太久,如此诱惑当前,我不禁伸出小舌在猪唇上舔了舔。
那一瞬间,我清楚的感觉到了压在我身上的人浑身一僵,然后,他颤颤巍巍的将双眼睁开一条缝缝,正好对上我的眸子。
唉,我就曾经和无涯说过,这小子看我的眼神不单纯,肯定对我有企图,无涯还权当我是说笑的。
只见如流憋足了一口气,然后爆发力十足的爆发了。
我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对于发生在身上的变数表示很不理解。
随意抹了抹嘴,吸了吸鼻子,我从床上坐起,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脚往地上一放,却发现没有鞋,无奈之下,只好赤着脚走向房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开启的瞬间,一抹久违的阳光照射在我身上,使我全身舒爽,深深的吸进一口清新的空气,将身体中的腐朽尽数排出,然后,才算感觉到了点‘生’的乐趣。
我步出房门,从蜀山的最高处缓缓走下。
练武场上蜀山弟子们出拳如风,扫腿如电,挥剑如林,气势万钧。
“咦?”
“哦?”
随着这几声的叫唤,众蜀山弟子手中的剑全部停在半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后,乒呤乓啷的开始掉剑。
是什么?
我摸头表示不解。
话说我醒了,又怎么样?至于全都像见了鬼似的落荒而逃吗?
随着那声惊天嚎叫,蜀山上上下下都被震撼到了,然后‘我醒来’这件事,以凌波微步的速度向外扩散、飘移。
蜀山下面是峨眉山,峨眉山下面是唐山,唐山下面是青城山,青城山的下方就到了陆地上的碧波山庄,总的一句话,我们这里的门派是呈梯形递进而上的,当然了,山脉的高低走势,可能跟实际门派功夫也有那么一文钱关系,但是,自从我醒来以后,脑子不是特别好使,所以对形势把握不如从前到位,故关于蜀山上下的恩怨情仇,暂时按下不表。
比如说,稍微高一层的青城山,他们的武功有些路数,精通采补之道,武功讲究‘万化归一,一归虚无’,说白了,就是培养了一群不负责任的淫*贼,所以在江湖中,人们提到青城山,还是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句:青城出品之贱人,质量杠杠的。
又比如说,唐山,其实还有一个比较让人惊悚的名字我没有说,江湖人称‘唐门’!有多惊悚,想必也不用我多说,大家坊间小说也已经看得不少了,想当年,我不过就是路过唐门偷了他们一只鸡,就被他们用暴雨梨花针射花了屁股,直到现在摸上去还有麻点的感觉呢。
最后,就要说到我们蜀山了。
这个记忆尤为深刻,对我今后做人处事,待人接物,甚至于对我的人生观,世界观,金钱观,善恶观都有着很深远的影响,使我一刻都不能忘记。
我看了一眼围在我身前的徒孙们,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想说:孩儿们,大王不在的日子,你们过得可好?
幸好我一向自制力颇强,才没有想什么就说什么,刚刚醒来要是闹得双方都不愉快就不好了嘛。
就在我窘迫的被围观良久之后,终于从山下赶来了一个年轻的老头,我之所以叫他老头是因为他的鹤发,之所以说他年轻是因为他的童颜,并且行走如风,初见其人,他便一下子呼啸到了我的身边。
“你真的醒了?”
因为不确定他这句话的主题是什么,他是强调‘真的’呢,还是强调‘醒了’呢?他要是强调‘真的’,那就表示他可能主观上不太愿意让我醒来,但要是强调的是‘醒了’,则相反。
我在想这个年轻老头的身份,一番搜肠刮肚之后,我终于想起来了他是谁。
我对他笑了一笑,只听见四周立刻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而当事人秋榕的脸色也一阵青一阵
白,我下意识摸了摸脸,就怕刚才和如流亲密接触的时候,他所吃东西的渣渣头粘在我的脸上。
确认很干净后,我才又灿烂的笑道:
“秋榕,我饿了!”
我这一声‘秋榕’,叫得几多明媚,几多阳光,为什么所有人还是下巴掉了一地,依旧用看妖怪的眼光看着我呢。
“是!”秋榕颇有大将之风,镇住了全场,一出口便知道绝不是文盲,只听他有条不紊的开始指派:
“你!快马加鞭赶去京城通知大爷。你!让厨房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吃食。你!把现在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领下去,喂一颗天香正气丸,让他们以后还敢瞎凑热闹!”
我虽然不太清楚‘天香正气丸’是什么东西,但从孩儿们的面部扭曲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补身体的良药,我心有戚戚焉。
“对了,五爷呢?今天应该看在掌门身边的如流五爷去哪里了?”秋榕蓦然回首,我赶紧摇头。
“刚才好像被踢出了玉蝉峰,现在估计还没转回来呢!”一个孩儿尽责的回报。
秋榕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权当没看见,只是摆出自认为很无辜的表情,问了一句:
“无涯什么时候去京城了?”
已完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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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掌门V5 ...
柳无涯、风惊独和余舫瞳是我在年轻时所收的关门徒弟,他们三个孩子,老二惊独的年龄最大,收他的时候也才十二岁,而小一岁的无涯之所以是大弟子,是因为他从小就跟着我。
我一边等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秋榕聊天,孩儿们已经全被赶了出去,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我和秋榕二人,尽管他不时用疑惑的眼神瞟我,但对于我问的问题他还是尽量回答的。
我问:我睡了多久?
他答:一年。
我问:我为什么会睡这么久?
他答:掌门受伤了。
我问:情伤还是肉伤?
他答:我只看到了肉伤。
我又问:无涯、惊独和舫瞳呢?
我奇:老二跑天山去干嘛?
他答:不知道。
我问:瞳儿怎么就不知所踪了?
他答:不知道。
我问: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他答:掌门不知道的,刚才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我和秋榕的对话,被鱼贯而入的弟子们打断了。
他们将九九八十一道菜恭恭敬敬的摆在我面前后,就又秩序井然的离开了。
我瞠目结舌,眼睛从最外围的菜色开始扫视,心里滴了几滴冷汗,我不着痕迹的从窗口向外瞟了几眼,以确定我是身在蜀山,而不是皇帝老子的皇城之内。
其实,我要的真的不多。
秋榕眼角一阵抽搐,不卑不亢的回道:“这是大爷交代的最低标准。”
无涯这个败家玩意儿!
肉香四溢,口颊留香,我幸福的眯上双眼,不知足的问:
“没有酒吗?”
就在这时,一个轻快的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他个头不高,应该正处于青少年时期,一身蜀山弟子的标准白衣装扮,只是两只袖子卷得老高,手上还提了一把没有剑鞘的剑,两只眼睛灵动慧黠,精灵可爱,光洁的额头还有些细密的汗珠,看样子是还未练完武,就跑过来的。
“师父,师父!你真的醒过来啦?”
我又咬下了一口蹄膀肉,口齿不清的说:“秦休,把剑晃下,回险!”
“啊?”秦休睁着两只可爱的大眼睛,对我发了一会儿愣才幡然醒悟:“哦,师父!”
说着,他便把剑随手丢在地上,我皱眉盯着他的举动,他也兴奋异常的盯着我的举动,我被他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放下蹄膀,对他说:“你有没有吃饭?”
精致的五官微微皱起,他无辜的摇了摇头,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看得我心下一软,对他招了招手,让他坐下一起吃饭。
秦休难以置信的瞪着我,飞快的瞥了一眼秋榕,在我的坚持下,才战战兢兢的在我旁边坐下,我把刚才被我抛弃的银筷子找出来递给他,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盛满了震惊。
我把一些红红辣辣的,看上去就很好吃的东西一股脑儿端到他的面前,说:
“多吃点。怎么都瘦成这样了?”
“五爷!”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前石狮子的胸部后面,团着一个圆滚滚的包子,可不就是如流嘛。
我一个巴掌拍在他的大屁股上,恶劣的印上了一只油腻腻的手印,如流包子般的身子一僵,虽然颤抖,但始终是回过了头,还未开口,人就跪下了,两只胖手揪着厚实的大耳朵,白得通透的脸摆出一副哭相。
“师、师父。”
说实在的,我表示很无奈!
我承认,秦休和如流是创立蜀山派之后才收的弟子,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师父的责任,没有传授他们高深的武功,没有教授他们为人处世的精辟道理,但是,我对他们的爱绝不比无涯他们要少啊。
秦休够可爱,如流够精明。
虽然,我已经忘了当初收他们入蜀山的真实意图,但是,这并不能影响我想成为他们好师父的终极决心。
刚想放下筷子,好好的言传身教一番,便听见山下传来一阵清啸,我心下一凛,暗自窥探起外界的动静,刚把心神探出廊外,震耳欲聋的狮子吼又把我生生拍了回来。
“哇!”
我惨叫一声,捂住耳朵,对秋榕送去可怜兮兮的一瞥,眼一红,嘴一瘪,鼻头一酸就想哭。
秋榕全身发抖,一阵恶寒,他脸色铁青的抚着双臂,不敢再看我,径自向外走去。
内功精湛的狮子吼咆哮当场,犹如讯雷疾泻,声闻数里,淡蓝气圈冲撞而出,蜀山上下竟为之二震,我的双眸中迸射出锃亮的精光。
我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哀怨的咬了咬下唇,准备踏出去迎战的脚又尴尬的缩了回来。
狮子吼吼得欢庆,吼得我蜀山门前的两只石狮子都想捂起耳朵般叫人厌烦,我见如流小而灵活的眼珠转了几转,偷偷的朝我瞥了几眼,白胖白胖的身子如临大敌般僵着,不知道是怕外面的人,还是怕我。
刚想推波助澜,把他丢出去消音,便听山外狮子吼嘎然而止,正奇怪之际,秋榕撩着袍角走进来体贴的汇报道:
“掌门。是百念庄庄主,张衡。”
“他不是和尚吗?”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的满头戒疤。
“三个月前,还了。”秋榕淡定自若,尽职尽责的补充了一句:“百念庄老庄主突然暴毙。”
我点点头,感慨万分,世间之事瞬息万变,在你一个囫囵还没吞完枣时,就发生了巨变,唉,我真替老庄主的十三房如夫人可惜啊。
随口问了句:“那张衡不就突然多了十三个娘?”
秋榕面皮一抽,想也是个人物,当即冷静说道:“十四个。老庄主就是暴毙在他第十四个娘的床榻上。”
人有的时候一忘情,可不就成了千古风流人物嘛!
“张庄主说,如流五爷拿了百念庄的传家之宝,所以他要扒了如流五爷的皮,拿他的脑袋当夜壶使。”老实人秋榕低眉顺眼的模样叫我很是欣慰。
“什么传家宝?”也值得你惦记?
我的后半句晦暗不明的意思一经传达,如流就吓得从板凳上瘫到地上,又开始维持先前的姿势,两只小胖手揪着肉厚厚的耳垂,可怜又狡猾。
“师、师父,不是拿的,是、是花钱买的。”如流的声音甜甜糯糯,和他的身子给人的感觉相差不远。
我叹气,看向秋榕:“你说。”
只见秋榕一副荣辱不惊的淡定,眼观鼻,鼻观心的说道:
“十天前,张衡受人教唆,将全部家财都输在荣天赌坊。”
我想了想,张衡从小被养在少林寺,不谙世事,会受人教唆去赌钱也不奇怪,又问:“他很缺钱吗?”
秋榕顿了顿,回道:“养十四个娘,的确需要很多钱。”
“然后,荣天赌坊的人便去百念庄抄家,要张衡把庄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武林至宝麒麟尊都一并交出,张衡不肯,说自己是被奸人所害,钱财可以输掉,但传承百年的麒麟尊绝不会交出。”秋榕尽职尽责,干巴巴的叙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
我摸了摸下巴,不表示任何意见,只问了一句:“那个教唆张衡的奸人是谁啊?”
这句话一问出口,如流厚实的身子便是一缩。
“是千手佛杜远,归云楼的首席掌柜。”秋榕边说边用眼角扫了一眼如流和我的脸色,就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姿态。
我点点头。
嗯,事情的经过我也大致弄清楚了。
唉,都怪我平日里疏于管教,还好这次只是麒麟尊,要是如流觊觎的是百念庄的姑娘,那可怎么办呀?
我重重的在如流肩上一拍,他面如死灰,双目中流露出绝望,一抖一抖的样子,就像是快口吐白沫的死鱼,我看不过去,一把揪起他的后领,二百斤的如流就这么被我提了出去。
秦休和秋榕对望一眼,那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为谁默哀。
掌门出手,派头要有。
蜀山弟子在我平日的谆谆教诲之下深谙此道,所以,当我冷着脸踏出山门的那一刻,百来名弟子便分为两组,迅疾飘逸的站在山下石阶两旁,恭迎我驾。
我的身后跟着畏缩的如流,淡定的秋榕和担忧的秦休。
山道石阶上有秀翠群芳和一个面善憨厚的男人。秀翠群芳是我当年刻意栽种的花花草草,真正意义上的高岭之花,而面善憨厚的男人自然就是那个倒霉透顶的百念庄主张衡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几乎是在张衡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立刻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他话音刚落,一蜀山弟子便站了出来,举剑说道:
“掌门名讳,岂可随意喊出!”
“在下独孤嫣。百念庄主驾临蜀山,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我爽朗一笑,抱拳寒暄道。
说完,我便看到了蜀山弟子头上的冷汗和张衡眼中的狐疑,他上上下下将我扫视了两三遍后,才将信将疑的回礼。
我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其实,我肚子里早就憋不住,笑翻了。
要知道,此时的张衡,不过还俗三个月,头顶的戒疤虽然已经看不出来了,但一头刺儿毛硬是配上宽袖束腰的公子装扮,看着真是要人命啊,就好像是坊间小说中的妖僧,噗!
当然,我自诩有些面瘫天分,对外时还是能够维持一定的冷度,不动声色淡如水的交谈。
“独孤掌门,在下鲁莽上山,为的不过是讨一个公道。”张衡大手一挥,直指如流骂道:“你的弟子用卑鄙手段,将我张家的传家之宝骗了过去,如此恶瘤怎容他逍遥在世?今日还请独孤掌门清理门户。”
我敛目扬眉,微笑以对:“如果我不清理呢?”不管什么事,还是把所有的选项都问清楚了比较好。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少林方丈对他的评价:张衡是少林派中罕见的学武之才,主持方丈曾经说过,他若能持之以恒钻习武学,将来入达摩院进修亦不是难事,所以,张衡的狮子吼功力在江湖中自然不能小觑。
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山脉的震动,狮子中,本就是雌狮子够凶,人中,又是我比他凶,所以,张衡怎么可能吼得过我呢?
只消我再加点力,就算不废了他武功,也能让他最少五年说不出话来。
让我清理什么门户?让我主持谁的公道?我独孤嫣的弟子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来指手画脚了?如流看上了你家的麒麟尊,那是你家的福气,何必拿着福气来找罪受呢?
不过,虽然张衡有‘错’在先,我也不能真的痛下杀手,我出了声,让张衡看到了差距就行了,正所谓: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凡事点到即止,见好就收,乃是我最新的做人宗旨。
张衡捂着上下翻腾的胸口,暗自调息。
2、掌门V5 ...
我依旧淑女般微笑。
就在张衡还未休息好的时候,我再次闪身而上,身影如虚似幻,三步一晃,转瞬间便对张衡发起了攻击。
我左右攻之,将张衡生生逼退了好几步,就在他准备奋起反抗的时候,一张纸被很有气势的推到了他面前一寸处。
“呃。”他愣住了,往后退一步,看了眼后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银票。”我善意回答:“一万两的。”
“麒麟尊借玩十日,十日后,定当归还。”我和气生财的说。
张衡瞠目结舌,看着我久久不能回神,我也不心急,算是比较耐心的等他回答:
“不行。麒麟尊是我祖传之宝,怎可借给外人把玩?”
我将银票折叠成块中,塞入他的前襟,如老鸨劝诱良家女子般讲理道:
“你不借,也已经在如流那两天了。借两天是借,借十天也是借,何不赚了我的好意,回去把其他东西都赎回来呢?”
“好。我就相信独孤掌门。十日之后,我再来取,如若不还,百念庄与蜀山派誓不罢休。”
“慢走,不送!”
送走了‘瘟神’,秋榕、如流、秦休才敢靠近,如流结巴着说:
他的话引起了整个蜀山的共鸣,我扬扬眉,不置可否,得意的转身回去。
当家管家秋榕在我转身的那一刻,从怀中飞快的拿出一本小册子,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支笔,往
嘴里蘸了蘸,奋笔疾书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掌门无存稿,迫切需要打鸡血。
给我点支持吧!
3
3、无涯 ...
这次晕倒,显然没有上回那么持久,一天带几个时辰就醒过来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是黑的,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喉咙干得不行,呻吟两声,没听到有献殷勤的动静,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只得自力更生了。
可刚坐起,我便觉得旁边有一道黑影覆盖而下,将我纳入阴影之中。
我有自信,如此高明的轻功,当今世上绝不超过五个。
无涯便是其一。
我侧头望去,心神顿时被摄去了大半,身姿隽美,颀长而俊挺,眉目如画,媚眼如丝,精致俊美的五官堪比绝美姑娘,唇角随意勾出的一抹笑,梨涡清浅却又摄人心魄,如此皮相包裹下的人不是我的大弟子无涯又是谁?
我呆愣愣的盯着站在我窗前,手托茶杯的无涯,久久不能说出话。
无涯和我应该是这个世上感情最好的一对师徒。我们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有饿一起挨,话说我虽然在武学上颇有资质,但对赚钱养家实在是没有天分,想当年还是一穷二白的时候,无涯可是跟着我挨饿受冻最多的徒弟,唉。
“口渴了吧。”
无涯浅笑勾魂,我无力招架。
接过茶杯后,做几口猛灌而下,有水自唇角溢出,顺着脸颊流到颈后。
无涯很自然的伸手想为我拭去,但他的手一接触到我的肌肤,我便像是着了火般,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
只见无涯狭长的双目眸色一深,闪过危险的光芒,但随即又掩饰起来,勾起一抹苦笑,自言自语般说了句:
“还是怕吗?”
我虽然听见了,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觉得刚才闪避得太过刻意,我和无涯什么时候这么见外过?反过来说,如果无涯那么避开我,我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我想缓和下尴尬的气氛,便将茶杯主动送到无涯面前,说:
“还要。”
无涯像是看穿了我的意图,宠溺一笑,接过茶杯便去倒茶了。
“他们说你去京城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不太确定自己又昏了多久,但时间应该不太长,从京城到蜀中,怎么说也有半个月的路程,他怎么能这么快出现呢?
无涯又端着一杯茶走来,他龙章凤姿,卓尔不凡,此时的尊荣气度,怎么看怎么高高在上。
他在我床沿边坐下,递给我杯子后,俊美无俦的浅笑答道:
“两个时辰前。”
第二杯水我喝起来就文雅多了,小口喝了点,感觉唇上润泽许多,便吧唧了几下,不想抬手擦嘴,就伸出舌头想把唇边的水舔掉,谁知道舌头刚舔了一下,脸颊便落入了一只修长的手掌之中,来不及收回的舌还好死不死的碰了一下他的手指,丝丝苦涩在舌尖化开,我的脸一阵烧红,不敢去看无涯的脸色,只知道,他的手只是稍微顿了顿,便轻柔的为我拭去了脸颊上的水渍。
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无涯碰到我,我就突然觉得浑身酥软无力,却又热血沸腾,血管中仿佛有成千上万只小虫在不断钻涌。
无涯将我脸上的水渍擦完后,手掌却不曾离开,一直捧在手中,以指腹似有若无的摩挲着。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推开,鼓足勇气抬头看向他,用内功强制压下了那种奇异的感觉,但还是控制不住满面绯红。
对于我的异常反应,无涯仿佛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满意的笑了。
他的笑让我觉得背脊发凉,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发凉,看着眼前这双潋滟的眸子,为什么会让我感觉到一种灵魂深处的冰凉呢?
我到底是怎么了?无涯是我的徒弟,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应该是他怕我,而不是我怕他啊。
这么一想,我的负面情绪便平息了很多,叹着气把茶杯放在床头的凳子上,回过头,就又看到了让我震惊的画面。
无涯衣衫半解,手中拿着腰带,随手便挂在衣架上,他脱了外衣外裤,便要上我的床。
这是何等震惊,何等伤风败俗的事啊。
“无涯,你干什么?”我立刻出言阻止,人也从床上跳了起来。
无涯淡然的看了我一眼,径自脱了鞋,爬上床,还是里床。
“睡觉啊。”他答得理所当然。
我听得额冒青筋:“回你房间睡。”我说得咬牙切齿。
“不要。”他任性的回答,然后还像示威般,掀开薄被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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