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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何棄療.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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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何弃疗
作者:萧四娘
晋江VIP2015-08-1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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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书评数:1444 当前被收藏数:3105 文章积分:35,923,512
文案
进宫成为妃子的这三年,许追懂得了许多人生的哲理。
第一,莫拼爹,拼也拼不过。
第二,莫争宠,争也争不来。
第三,莫惹皇桑那个高冷帝,别称深井冰第一帝。
她以为她会平稳的在这宫中活到死,却没想到有一天莫名其妙的成了宠妃。
从此就踏上了一条富(bei)贵(cui)荣(dao)华(di)的不归路。
她抱着他的大腿一顿的狂摇,涕泪横流:“陛下,不要放弃治疗可好?”
宋衍琮拉她起来亲了一口:“绝壁不能!”
注:*、本文双处,1V1,据说这个很重要。
1、女主演技派,智商稳妥,情商负数。
2、男主面瘫蛇精病,暗戳戳喜欢女主很多年。
3、三宫六院都是浮云,甜宠才是重点。
4、本文架空,架的很空,考据党慎入!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宫斗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追,宋衍琮 ┃ 配角: ┃ 其它:甜宠,暖萌
☆、第1章 陛下你好
第1章陛下你好
大梁景泰三年四月初三,忌出行,忌婚娶,忌祭祀,是一个诸事不宜,天打雷劈的日子。
梨花木窗棂被推开,露出一个妙龄女子的侧脸,肤如凝脂,白璧无瑕。三千青丝挽成了一个飞仙髻,斜插着一支珍珠碧玉步摇,垂下的流苏随着她偶尔的喝茶动作轻轻的摇摆。周遭安静极了,大朵的梨花迎着春日盛放,却是不及那女子十中之一的光彩。
一阵急匆匆的叫嚷声由远及近而来,打碎了这一片的宁静。
不一会儿,门口转进来一人,一身烟色的宫装,长得很是俊俏。甫进来就福下身子:“娘娘......姚婕妤她,姚婕妤她......”
宫女欲言又止,坐上的女子心中明镜。
微微叹了口气,把手上那一本蓝色封面的书扔在梨花圆桌和窗棂之间的缝隙中,女子装作无意的看一眼发现不是死死的扒着看根本就看不见那书,她这才安下心来:“木槿,让姚婕妤进来吧!”
名唤木槿的宫女立时退了出去。
女子身边一个圆圆脸煞是可爱的人一身淡蓝色宫装,咬着唇一脸的不解:“娘娘,你干嘛要把书收起来呀?”
难道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皇帝陛下的许充媛没事闲的看三流话本吗?这要是传出去她这贤惠无比淡泊尘世的美好形象要往哪里放?
许充媛名唤许追,父亲是刑部尚书许颂。许颂年轻时因为一件轰动京城的大案成名,二十岁出头就坐上了刑部尚书之位,这在大梁国还是头一个,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当时很多人觉得许颂仕途一定大好,却没想到许颂在这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几年。
与他同期的不是位列一品大员,就是封侯拜相的,两厢一对比之下年轻奇才许颂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许颂与夫人膝下只有一女,起名许追,追查案子的那个追。由此可见,许大人是一位多么忠心为民的好官啊!
当今圣上宋衍琮三年前即位,改国号为景泰。同年十月,许追等一批适龄女子入宫成为御妻,许追被封为充媛,为当时一批女子中位分最高的。
三年过去了,同一期入宫的御妻很多都位列九嫔首位,甚至并州敦敬候之女方浣都被封为贤妃,居四妃之一,可许追依然是充媛。
历史如此相似,让人不由的感叹,不愧是亲父女,连人生轨迹都走的如此的一致。
许追整了整身上的蝶戏水仙裙衫,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杏儿,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杏儿摇摇头。
许追站起来,仔细的看了一眼杏儿的脸:“你一会儿去内务府拿一些核桃来,磨成浆喝了。”嗯,核桃补脑。
杏儿闻言一双大眼睛笑得弯弯的:“多谢娘娘,奴婢就知道娘娘最疼我了,知道奴婢爱吃核桃就赏了下来。”
许追“嗯”了一声:“你开心就好。”
这厢主仆两个说着话,那边木槿领着一个人进了里间来。那人一身粉色的撒花长裙,头发挽成了桃心髻,上面带了几支晶莹剔透的碧玉蝴蝶钗。原本娇俏秀气的面容此刻却是全不见踪影,只见她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一进来就飞快的扑到许充媛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许姐姐......”
许追稳住身子,这姑娘最近又吃了什么东西?怎么分量重了这么多。
递了个眼色过去,木槿拉着永远在状况外的杏儿出了门,屋子里就剩下了这两人。
“好了,有什么事情坐下说吧!”许追说着拉着姚婕妤的手坐了下来。
姚婕妤哭的直抽气,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许追仔细的听了很久,才分辨出她这颠三倒四的话是几个意思。
姚知月,其父为刑部左侍郎姚远奉,因为和许追父亲同在刑部,所以许追自小就和姚知月相识,关系颇为亲厚。姚知月和陆萧萧陆昭媛同住在灵禧宫,陆家出良将,武家之女自然是行事直了一些,而姚知月又是那么一副.......天真烂漫的性子,是以两个人经常吵架。准确的说,是陆萧萧在吵,姚知月在哭。
“许姐姐,她怎么能酱紫对我!不是说好了做彼此的好姐妹的吗?我的心好痛......好痛......”姚知月边说边捶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许追递过香帕给她擦擦脸,语气不见起伏:“我觉得......你如果没有把陆昭媛养的那只鹦鹉的羽毛拔光的话,她是不会生气到站在你房门口骂你的。”
姚知月的哭声一下子顿在了喉咙里,嘴唇颤抖着:“我我我......我那是一不小心。”
许追又道:“一不小心拔光了不是你的错,可是拔光之后又用那些羽毛做成毽子踢着玩就是你的不对了。”
姚知月倒吸一口凉气,却是无言以对。
许追眨了眨眼睛,颇为客观的说着:“这件事情要想善了的话,你需得亲自向陆昭媛谢罪,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说着许追眼角微动继续道:“若是你能寻个和那凄惨死去的鹦鹉相同的鸟儿送给陆昭媛的话,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姚知月此来就是来寻求帮助的,闻言立即眉开眼笑,褪下手腕上的一只成色极好的镂空镶金玉镯塞在许追手里:“如此多谢许姐姐了,这个就当谢礼了,那我这就走了。”说着也不管许追什么反应,就一溜烟儿的没了影了。
许追无语凝噎的看着手中的镯子,心中突然间涌上一层淡淡的愧疚之感。
以陆萧萧的脾气秉性,看见和之前相似的鹦鹉只会触景生情更加的生气,之后定是会更加残暴直骂的姚知月狗血淋头,而这,也是许追想要达到的目的。月儿的秉性恪纯,不让她长长记性她总是按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在深宫之中,你不动都会有人来害你,更何况你露了那么大的破绽给人,不捅你一下貌似都对不起他们的良心。
许追摇着头,随手又从缝隙中掏出那本蓝色封皮的书《公子,不耍贱可好》,是她入宫之前在雀巷最深处的那家书店寻的,由于翻过太多遍了,页脚已经起皱了。
许家也是书香世家,是绝不容许她看这种书的。许追偷偷的读过许多类似的书,江湖恩怨,男女情爱,精彩的很,胜过那些《女则》《女训》千百倍。
她刚刚找到刚才读的那一处,就听见门外又是一阵急匆匆的叫嚷声,许追木着脸抬头,木槿行动十分的熟练福身下来:“娘娘......陛下他......陛下他......”
她欲言又止,许追心中空白。
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明黄色的高大身影就从雕花木屏风后面转了进来,许追从椅子上滑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在这种情况下还记得把手中的话本顺势扔到圆桌脚下。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皇帝陛下会突然来到这宫中的“荒郊野地”?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皇帝陛下来了居然没有人事先通报?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明明她看了黄历不出门也会如此的伤悲?
早知道皇上会来,她应该跟着姚知月去看热闹的......多么痛的领悟啊!
“给陛下请安!”木槿恭敬的俯下身,眼风中却见自家的主子愣愣的瘫在了地上,那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看的木槿额角一跳。
自家主子长得像是画中人一般,也很是聪慧机智,可不知为什么,一碰上陛下,就总是一副......脑子短路的模样。
她不抬头都能感受到皇帝陛下身上的煞气越发的浓厚,木槿后背有些汗津津的,娘娘啊!收起你那副智障的模样可好。明明刚才和姚婕妤说话的时候还是那么一副奸诈的狐狸样儿,哦,不对,是聪明的相儿。
半晌,木槿听见头顶上一道声音传来,嗓音有些清冷:“你先退下吧!”
木槿默默在心中为自家主子点蜡,刚想退下,就见那边安静做了一会美女子的许追一下子激灵的跪直了身子,声音是藏也藏不住的惊喜:“那臣妾就告退了!”
木槿表示这画面太美,她简直想自戳双目。
“奴婢告退!”这种时候还是自保为上。
许追看着忙不迭离开的木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高兴的太早了。
“许充媛,貌似不欢迎朕。”这是肯定,不是疑问。
许追刚要软下的腰肢立马立得笔直:“臣妾怎么会不欢迎陛下,臣妾如此反常是因为长久不见陛下,如今见到太过激动,如此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脚步声越发逼近,许追心里跟着这脚步声在打着鼓点。
他的声音比刚才要近,可是落在许追的耳朵里却是遥远不及:“朕也觉得很久没见过许爱妃了,甚是想念啊!”
许追心中“咯噔”一声,那种感觉不亚于五雷轰顶,万箭齐发,谈笑间,智商灰飞烟灭。
☆、第2章 这就是命
第2章这就是命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这是许追的娘亲唐清总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其实当时是一句戏言,因为唐清也没有想到自家的女儿会进宫成为妃子。
现任皇帝宋衍琮做太子的时候,十分的清心寡欲,年过二十东宫却是连一位侍妾都没有。朝廷各路官员纷纷上书说太子勤政是好事,但也要为皇家开枝散叶才好。结果太子回道:“父皇正值盛年,大梁现在还不用本宫来延绵皇嗣。”此言一出,先帝没有再说什么,朝中官员也不再置喙。谁知道仅仅时隔一年,先帝突然驾崩,皇后殉情,太子即位,就再也没有什么理由来推辞选妃之事。
那时许追二八年华,正是待嫁之龄,于是就入了宫。如果先帝不驾崩的那么早,许追年纪超过双十之后就绝不会再有可能入宫为妃。所以,虽然唐清没有想到这一层,但是也不得不感叹道:这就是命!
许追犹记得进宫前一天晚上,唐清拉着自己的手说了很久,大意是让她在宫中小心做人,低调做事。她爹已经做了二十几年的刑部尚书,在仕途一事上也不会再有什么波澜,许家不用靠她的恩宠而活,只求她平平安安。
许追看着总是风风火火的自家娘亲红了眼眶的模样,心下感动到无以复加,把娘亲的话记在了心里。
那一段时间福宁宫当真是门庭若市,各路人马纷纷带上礼品粉墨登场,许追每日应付这些人着实是累的慌。其实身体累倒休息就好,但是心累却是怎么也缓不过来。她一直想低调,奈何头上光圈却是越来越大,在人群中那就好比黑夜中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如何还能低调下来。
她平时处事还算淡然,但是那时却当真是慌了。因为一切都太不真实,宫中女子的位分向来是和母家有着莫大的关联的。和她同期的御妻的父亲大多数都是家世显赫,有几位更是位及宰辅,远远在她之上。可是,封位却是不及她。
这种心慌意乱的心思终止于进宫半月之后的一天,如众人心中所思,皇上第一个招幸的人便是许充媛。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凤鸾春恩车载着许追入了鸾恩殿,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第二日一早,皇帝下旨以私自授受宫妃之物的罪名把许充媛迁居到兰梓轩,自此再未招幸过她。
兰梓轩在皇宫西北角,离皇帝住的乾元殿的距离,具象的来形容,就是步行的话走一趟下来绝对会大腿抽筋。
宫中的人谁不是人精?光是听那乍一听唬人,仔细一听能笑掉人大牙的罪名就知道了许充媛一定是在侍寝当日见罪于陛下,才会被赶去那样一个几乎就是冷宫的地方。
许追每一次想起那一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觉得腿肚子发软,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有一点好处,就是她的生活总算是变成了她最初所想的那样:安逸、平和,不用和别人去抢去夺,等着就这么活到死就好。
只是有一样......皇帝陛下每个月都会过来一次,略坐坐边走。虽然许追知道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安抚自家爹爹而已,毕竟自己还是宫妃,真的连见也不愿意见的话,许颂又怎么会安心的为陛下效力。话虽这样说,但是每一次许追面对这位的时候都免不了一阵的心惊肉跳。
稍微定了定神,许追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日应该就是这个月陛下来“看”她的日子,越发的低眉顺目:“陛下说笑了,前日才见过的。”看宋衍琮没有动静,许追猜是他忘了,于是又补了一句:“在御花园揽月亭中贤妃娘娘举办的赛诗会上。”
俯身的视线中,宋衍琮那双金色龙纹刺绣高靴走过,脚步沉稳,步步生风,坐在了她刚才坐的那把花梨木交椅上,长长的“哦”了一声,似是想起了这件事。
宫中女人闲来无事就会举办一些比赛或是宴会,打发无聊的时间只是其目的之一,更重要的是变相的争宠撕逼,因为每一次都会邀请皇帝陛下一同出席。
前日的赛诗会是由贤妃方浣组织的,遍邀了宫中嫔妃。许追本不想去,但是不想拂了贤妃的面子,招惹是非,就也去了。
揽月亭建在御花园北边的御湖之上,四周百花香味却是不及湖中极品金莲的幽然。虽然才是四月,但是湖中的金莲却是尽数开了,只因御湖中的湖水引自郊外的一处温泉。
清风拂过,荡起无数清波。金莲朵朵大如玉盘,轻轻盘旋。
整场赛诗会许追只在和皇上以及众位妃嫔见礼的时候说过话,之后就再未说话。这么多人,七嘴八舌,刀光剑影的,哪里轮的到她这个被冷落的充媛说话。
许追乐得清闲,在最末的座位上品着一杯在兰梓轩这辈子也喝不上的极品雀舌,看着精心装扮过的妃嫔众人你捅我一刀,我还你一剑的煞是有趣,暗自窃喜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
鉴于自己的存在感实在是薄弱的很,许追只是点到为止便不再说话。
屋子中一下子静了下来,半晌上面才又有声音传来:“你先起来吧!”
许追宽大的袖子之下揉着膝盖的手一顿,不动声色的收回:“多谢陛下。”站起之后静静立在一旁。
“此物......”他尾音拉长,修长如玉的手指指甲修剪的很是整齐,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不是姚婕妤之物吗?”
许追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是刚刚姚知月当做谢礼送给她的玉镯。
“陛下好眼力,确实是姚婕妤之物。”许追自认这话说的极好,既是肯定了陛下的猜测,又是拍了一下龙屁股。
却没想到换来的是屈起手指的那只手化成掌“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许追!三年前你是如何来到这兰梓轩的你忘了?”
圣上怒火禀雷霆之势而下,许追心中顿时乱如麻,“砰”地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这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自己膝盖骨碎裂的声音。
“臣妾有罪,还请陛下恕罪!”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这兰梓轩八百年不会来一个人和她聊天,八千年都不会来一个人给她送礼,就这么一次,就被宋衍琮抓了个正着。许追本不相信黄历上那些忌讳,但是经过这一天,她不得不信了。
思绪纷乱,许追伏在地上,呼吸都变得急促。突然脖子一痛,她上身被他提起来与他平视。皇族宋家的皮囊在大梁国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几位年纪大的王爷在年轻的时候那都是风靡京城的少年郎,年纪小的世子也都是玉树临风。而当今圣上宋衍琮可以说是宋家皇室中容貌最为出众的。
脸部线条很是柔和,皮肤是男子中少见的偏白皙。薄唇绯然,轻笑时如轻羽飘零,微抿时若樱花静默。这样的一副容貌只让人觉得十分柔美秀气,可是配上那一双眼睛却是足够让人为之一震。
许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很是细长。瞳仁黑亮的慑人,黑眸耀眼的仿佛能穿透前世今生。他大多数时是肃着一张脸的,那双眼睛若寒星。但是她也见他笑过,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真实的笑容。有一次金陵德望候府家的小世子进宫之时,两人毫无君臣之分勾肩搭背的在御花园中饮酒,许追恰好瞧见了。那双眼睛笑得弯弯的,唇角上扬,竟是让御花园中周围的景致全都化为了背景。
只有他一人,举手投足俱都可堪入画。
她倒是想陛下用那副笑颜对着他,可是奈何每一次宋衍琮都冷着脸,就和现在放大在她面前的一样。
许追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却忘记了他的手此刻抓着她的脖领子。那么轻轻一触,她脖颈后面一片温热,她愣了愣,接着就是汗毛根根竖起。
恍惚中她察觉到对着自己的那双眼中有什么东西亦是顿了一顿,还没等她分辨出什么,抓着她脖领子的手就松了开来。
“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这兰梓轩你怕也是住不得了!”
他声音辨不出喜怒,却是更显得阴冷。许追瑟缩了一下连忙谢恩,宋衍琮应了一声十分仁慈的让她起身。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许追心下通透了不少,见皇上坐了这么许久也没喝上一口水定是渴了,刚想招呼木槿上茶却是被宋衍琮伸手阻了。只见他顺手端起桌上白瓷的茶杯喝了一口,浓眉皱了皱便放下了。
许追脸色不太好,那茶......是她喝过的。让皇上喝自己剩下的,还是凉掉的茶,这不是找死吗?
“朕今日过来是有事要你去做。”见宋衍琮没有怪罪许追心安了,可是下一句话却是让许追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憋死。
“下个月悦宁公主的选婿大会,由你去操办。”
☆、第3章 横竖是错
第3章横竖是错
“朕今日过来是有事要你去做。”见宋衍琮没有怪罪许追心安了,可是下一句话却是让许追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憋死。
“下个月悦宁公主的选婿,由你去操办。”
先帝膝下只有一子一女,长子宋衍琮为太子,次女宋绮罗为公主,封号悦宁。悦宁公主容貌美艳,端敏大方,又是皇家唯一的公主,地位十分的尊崇。先帝在时,前来请旨迎娶悦宁公主的人简直要踏破宫门的门槛。但是有那么一句话说的好,叫此一时彼一时。内务府急着抢修被踏破的门槛还是五年前的事情,从某一天开始,“悦宁公主选婿”成为了宫廷之中十分引人“注目”的事件。
这种注目不是为了看悦宁公主得了什么样的良婿,而是为了看这次的驸马是怎么死的。当然,前提是选到了驸马。
悦宁公主十五岁时,指婚给了当时的三朝元老,太子太傅左正的大公子左文清为驸马。这左文清可不简单,十七岁时就高中状元,赐官文渊阁大学士,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可是......成婚当天,左相勾结匈奴皇族,意图颠覆大梁社稷的真相大白于天下,铁证如山,容不得丝毫抵赖。先帝大怒,下旨诛其满门。悦宁公主还未与左文清拜堂,就随着先帝回宫,此婚约也就此作废。
两年之后先帝才给悦宁公主指了另一门婚事。对方是龙武卫大将军周是之,年纪虽然比公主虚长十岁,但是对大梁忠心耿耿,战功赫赫。应该是先帝高瞻远瞩,怕悲剧重演这次才挑了一个武将。
可是......成婚那日,公主还未出宫门就又出事了。周将军和朝中一官员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两人厮打之际周是之衣衫被扯坏,胸口上赫然一只展翅雄鹰的刺青,正是西北羌族的图腾。就这样,一个马上要成为驸马爷的大将军瞬间就沦为了异国的奸细,不多日就被处死了。
之后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话,说绮罗公主命中犯煞,天生克夫。这才十七岁刚过,就克死了两位驸马。先帝驾崩,宋衍琮即位,自是把自家亲妹妹的婚事摆在第一位,每一年都会举办选婿大会,但是奈何每一次都是无果而终。
许追很是同情这位公主殿下的遭遇,但是同情归同情,要是真的要她来操办她是万万不敢接手的。
只因这位公主殿下别的毛病没有,就是记性太好了点儿。谁要是得罪了她,准保会被记恨个个把年才罢休。
宋衍琮即位第一年的选婿大会是由刚晋升为贤妃的方浣着手办的,许追还记得那场办的十分的大气,砸了无数的银子下去却是换回了公主殿下一句:“俗气。”饶是一向沉稳的方贤妃都不由得绿了一张脸,在场的人俱都是看好戏的表情。
从那之后,每当方贤妃和悦宁公主同屏出现的时候,总会被后者挤兑个几句。语言犀利而不失优雅,优雅而不失随性,随性里面还带了点儿小机锋。直到最近的一段时间,这种情况才算好转。
可是现在,要让许追去做方贤妃二世,被阖宫上下议论纷纷,这本身就是一场说走就走的冒险。更何况,宫中妃嫔众多,都死光了也轮不上她来主持大局不是?
许追思前想后,终是鼓起勇气:“陛下,臣妾资历浅薄,不足以担此大任。”
“资历浅薄?许充媛这话不免让朕发笑。你是头一批入宫的御妻,又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在资历上算起来应该是宫中妃嫔的前辈才是。”
许追有些凌乱,这不就是在变相的说她老吗?
宋衍琮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你要知道,宫中不养闲人。”
画外音就是你连侍寝都不用,还不快找点事做的话,乱葬岗才是你的归处。
许追默然片刻,脑子里一瞬间想起了话本中对于乱葬岗的描写,额角狠狠地抽了抽。
生亦何苦,死亦何哀。
可是她还没活够,最起码不能走在爹娘的前面。许家虽然不用她来继承香火,但是也实在是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忧伤的桥段。
许追再开口已是十分的冷静:“臣妾遵旨。”
宋衍琮满意的点点头,脸上神色捉摸不透。半晌站起,许追忙侧开身子,力争一个十分纯洁的距离,免得被他身上的戾气所误伤。
陛下虽然冷脸,但是今日不知为何,连心仿佛都冷上,让许追每一句话说的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朕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这个......”他拿起桌上的玉镯在手边:“充入府库,算是给你个教训。”
许追心下一喜连忙称是,没想到今日这么快这么简单就脱离苦海。送着宋衍琮到了门前,他身边的内监总管明泉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恭送陛下!”
——
明泉是打小儿就跟在宋衍琮的身边,对主子的内心可以说是能揣测个几分。可是现下看着陛下拐出了兰梓轩之后脸色却是越发的阴沉,他突然有些不明白了。
兰梓轩四周遍种梨树,这个时节梨花开的正好。大朵乳白色的花,香蕊尽吐,香气甜腻。宋衍琮大步走着,在一棵粗壮的梨树前面停下。浓眉皱起,让明泉心中一凛。
“陛下,从许充媛那儿出来怎么还不高兴了呢?”按照往日的惯例来说,这十分不符合常理。
“朕已经吩咐让许追负责绮罗的选婿大会了。”
明泉一怔:“不是事先定好了秦贵嫔吗?怎么会......”
宋衍琮的视线落在一旁在花蕊间忙碌的蜜蜂上,神色晦暗不明。
“你去查一查,这是打哪儿来的物件。”他伸手把从许追那儿拿来的玉镯递了出去,明泉从袖间掏出白色的帕子小心的接过包好:“奴才懂了,一定会悄无声息的办。”
宋衍琮点头,却是突然来了一句:“明泉,你说,朕如此做是不是错了。”
这种问题,向来是用不着答案的,明泉躬身不语,静静的等待着陛下的下句。
果然宋衍琮根本就没听他的回答,突地笑了。今日阳光极好,穿过树杈在地上落下淡淡的斑驳光晕。一半在地上,一半在他的脸上。
从明泉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自家主子那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面容沐浴在阳谷之下,连嘴角的笑容都镀上了光。
明泉有些呆,虽然跟了宋衍琮十几年,但是偶尔还是会被他的皮囊所迷惑。
“朕是这大梁国的皇上,朕做的自然都是对的。朕如此机智酷炫,又怎么会有错?”
这一番话把明大总管从臆想中拉回了现实,俯下身十分违心的恭维道:“陛下说的都是对的,奴才对陛下的圣明佩服的五体投地。”说完他自己后槽牙先被酸疼了。
宋衍琮笑得志得意满,一甩袖子迈开长腿而行。明泉擦了擦额上的汗,招呼着后面一众侍卫跟着离开。
**
“娘娘,这都是木兰做的新菜,您尝一尝。”外间摆了一张黑漆带雕花六角桌,一身烟色宫装的木兰布好了菜,摆在了许追的面前。
因为迁居到兰梓轩的缘故,许追身边就只剩下杏儿,木兰木槿,并掌事太监李易四人。杏儿是许追从母家带来的人,也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亲厚。当时许追被皇上降罪,原本身边的六名宫女中有三位都谋好了出路,奔着自己的前程去了。
墙倒众人推,这道理许追懂,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却还是免不了心中一阵的不好受。不过还好有木兰木槿,李易甘愿追随,着实给了她不少安慰。
兰梓轩太过偏远,饮食都得自己动手。木兰手艺甚好,让许追在这偏远之处苦居着也日渐丰腴。
每一次当陛下驾临之后,许追都会吃不下饭。木兰记得这点,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就会做一些新鲜的花样,让许追忘记悲伤,笑着活下去。
许追看了眼菜色,灰暗的眸子亮了亮,拿起筷子刚抬手,就又放了下来。
木兰和木槿换了个颜色,木槿盛了碗浓汤放过去:“娘娘,可是皇上给您出了什么难题吗?”
许追抬眼两边望了望,木槿道:“娘娘放心,杏儿去内务府取核桃了。”
这种事关皇上的事情还是不要让杏儿知晓的好,不然传扬出去兰梓轩上下都得跟着遭殃。
“下个月的选婿大会,由我来主办。”许追说完十分痛心疾首的闭上了双眼。
那两人再对视了一眼,齐生生的道:“娘娘节哀。”
许追现在真的是心乱的很,这根本就是个烫手山芋,不管办的好或者不好都是错。办的好了出了风头,以后肯定又会像是她刚入宫那般的不得安宁。要是办的不好得罪了悦宁公主,她一个被冷落了的充媛倒是没什么,却是连累兰梓轩众人。他们跟着自己这个无宠的充媛已经不易了,再让他们受罪她的良心怎么会安?
“唉......”许追长叹了口气:“把这些都撤了,我想睡一会儿,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
☆、第4章 选婿大会
第4章演技大赏
俗话说的好,不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怕捉摸不透的对手。
悦宁公主素来不愿意和宫中妃嫔往来,她宫中的下人又是口风甚严,许追也是实在不了解这位公主殿下有什么忌讳的。只是就着那次方贤妃得罪悦宁公主的先例,知道公主殿下不喜奢靡,就特意的办的简单一些。
踩在巨人的肩膀上,许追对方贤妃既是感激又有些愧疚。以至于每一次到方贤妃祺华请安她都十分的殷勤,比之往日更加恭敬。殊不知这些做派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又会说她刚有得势的矛头就惺惺作态。
不过这些许追先都顾不上了,悦宁公主的选婿大会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这么忙忙碌碌的,一个月过去。五月初五,是端午佳节,亦是钦天监算出来的黄道吉日,悦宁公主的选婿大会就在这日举办。
地点在御花园后面的清凉台上,这里依着御湖边景致是宫中最佳。又因为后面便是皇上亲自派人建修的藏书阁,又占了皇御之风及文学风骨,算是个又雅致逼格又高的地方。
其余的嫔妃皆是盛装出席,按照品阶分坐在宋衍琮的两侧。许追坐在左手边倒数第三个座位上,下首是姚知月和秦宓秦贵嫔。
自从上次姚知月来找许追之后直到今天,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据传言那日姚知月按照许追的话去做之后,陆萧萧直接把鹦鹉放生,然后伸手把那鸟笼砸在地上,木屑翻飞,把姚知月吓个半死,一个月都没敢迈出门去惹是生非。
许追深刻的觉得,这真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情。更喜大普奔的事情是悦宁公主并没有说这次的宴会俗气,算是肯定了她的这番努力。
姚知月这次好容易光明正大的出来了,刚想和她的许姐姐畅谈一番,舒舒自己的闷气,却余光中看见陆萧萧正往这面看。吓得她急忙坐直身子,大气儿都不敢出。
许追抬眼看过去,陆萧萧一身锦绣双蝶钿花衫并烟水百花裙,很是淡雅素净。眉宇间那一抹英气着实引人注目,和这宫中女子的娇媚很是不同。察觉到许追的目光,陆萧萧也不闪躲,端起手边的白玉盏遥遥举起,之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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