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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山妖精記事.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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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山妖精记事》
作者∶沈念柒
第一卷须臾欢颜
第一章
从前有座山,山上没有庙,倒有棵千年老松树。老松树里住着一只千年松鼠精。这日,树洞门口歪歪斜斜的挂着一朵大红花,看样子,今晚这里大喜啊。
一阵柔媚的歌声从半空中飘来,随着歌声,树上垂下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毛色赤红油亮,尖尖上一点白毛。喝着歌声的节拍一抖一抖的。顺着那尾巴看上去,居然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
没错,别惊讶,是个小姑娘,你看那火红的衣衫衬得一张小脸格外美艳,眉目间透出一股媚气,说不出的勾人心魄。如果不是胸前那个黑黝黝的大酒坛子的话,这应该算是一幅月下美人图了吧!
当然,你得无视她头上那对粉嫩嫩的大耳朵。
歌声停了,美人抱着酒坛子狠狠的喝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就风儿一样的飘了出去,引得草丛中的黑黝黝的一块东西动了动。
“如此良辰,奈何奴家我独自一人空忘月哟~~”美人伸着纤细的小手,指着天上的圆月哀怨道。
树下的类石头东西又动了动。
美人望着圆月,半张着嘴又哼了哼,大约觉得没甚意思,便头一偏,靠在了树干上。
只是一地碎酒坛渣子中间,多了金灿灿毛茸茸的一团。美人用尾巴将自己半挂在树上,一双粉嫩嫩的大耳朵抖了又抖,终于打出了一个酒气十足的嗝。
“我说松松,你嚎丧呐,难不成你那美人相公,让你火力十足的一不小心给折腾死了?”美人开始用自己的尾巴荡秋千,一晃一晃的,晃得酒气飘了半里地。
地上金光一闪,毛团不见了,多了个小姑娘,细眉小眼樱桃嘴儿,水灵灵的,只是这个美姑娘却哭丧着脸。
“什么声音?谁敢搅老娘的局!”松松怒火冲天,叉腰狂吼。
方方正正的脸恰好抬起,双眼暴突,大张着嘴,鼻梁正中赫然一个脚印。
松松惊叫一声,猛地退后三步:“死饕餮,你又怎么啦!”
“你刚踹了他一脚,又把他踹出人形了,这不,卡住了!”树上倒挂的美人翻了个白眼道。接着只见美人儿从树上一跃而下,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之后,一个旋风腿踹在地上的男人背上。
饕餮百里然大喘着气看了看地上□横陈的松松,转身欲走。
“百里啊,这是你这个月第二十八次卡住了,记住下次吃东西的时候不准现原型,否则你再突然变回人形,东西卡嗓子眼儿了我可不帮你,想想你家阿青,你也不想她还没化出人形就成寡妇吧!”红衣美人儿吹吹指甲娇滴滴的说道。
百里然哼哼了两声,慢悠悠的走了。美人儿这才踱到“尸体”旁边,伸脚踢了踢:
“我说,躺躺就成了啊,别装了,你不是洞房花烛么,跑出来干什么?难道你那美男夫君是个女人不成?”
“碧酒啊,世道虚幻,我要向天庭建议在妖界开展计划生育!”
碧酒愣了愣:“松松,你喝多啦!”
碧酒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看着已经溜到松树脚下一边挠树皮一边碎碎念的松松,不得不感叹月老真的在松松身上罢了工。
松松是只千年松鼠精,在须臾山这一亩三分地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女霸王。就拿与她比邻而居的饕餮百里然来说吧,人家好好的上古神兽,修为比松松深了去了,可偏偏就甘愿被这个松鼠精踢得团团转。趁百里然不注意的时候将他踹出人形,已经成了松松每日一次的习惯。
老天爷从来都是公平的,这是碧酒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果。要不是松松如此霸王,那么她又岂会在姻缘上连连遭遇滑铁卢?
提起松松的追逐婚姻史,那要追溯到她还化不出人形的时候,那一天,她贪玩,掉进了陷阱,然后很忧郁滴被送到了一个男人面前。提起那男人,松松激动地两只小前爪直打颤。那简直是人中极品啊,一张小白脸要多妖孽有多妖孽,笑起来的时候,松松觉得比须臾山的春风还要让人舒畅。最重要的是,这是个男人啊!真真正正的人啊!
于是松松很没骨气的激动了,心甘情愿的进了笼子,满脑子都是如何扒光这男人好享受一番。可惜,天意弄人,没等她伸出罪恶的淫爪,男人转手把她丢给了一个小正太,然后抱着一个丑不拉叽的女人走了。松松挠着笼子恨了半天,终于接受了这一事实,当然,前提是她发现这个正太眉清目秀,一看就是支潜力股。那年,股市一蹶不振,这潜力股是宝啊!于是松松安心了,专心呆在笼子里把自己当猪养,顺便等待正太变成美男。反正她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
大受刺激的松松回到须臾山就开始荼毒一干邻居,碧酒被她心情不爽的烧了尾巴;百里然一天之内被她八次从原形踹出人形,又从人形踹回原形;青耕鸟阿青的窝也被她挠烂了,一时间须臾山上,众妖自危。
俗话说,哪里又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终于,碧酒被松松折磨的受不了了,便毫不犹豫的指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松松你还化不出人形,如何压倒美男?
狂躁之极的松松终于安生了,她败给了一条亘古不变的道理:跨越种族的恋爱注定是镜花水月。
然而在松松身上,贼心不死四个字依旧是最精辟的概括。
在接下来的八百年里,松松先是拼死修行终于得以化出人形,接着就是一场又一场失败的感情,似乎人间的男子都与她无缘。
这几百年的经历,除了给人间的说书人和话本子作家提供了更多的狗血素材之外,松松一无收获。
如今这次,难道又是一场狗血淋头的经典素材?
碧酒看着蹲在树下一边碎碎念,一边在老松树斑驳的身体上挠出一条条痕迹的松松有些无奈。
碧酒走过去,将松松的小爪子从树上拿开,解救了一直颤抖的老松树之后,这才细细的问道:
“你看清了?真不是人?”
松松泪奔点头。抬手揉揉眼睛,眼睛很快变得和眉间一样红了。
碧酒忍住笑意,一边帮她揉额头,一边笑道:“其实,男妖也不错的啊!大不了你让他时刻把尾巴夹好不就得了?”
“好了好了,既然都这样了,你哭有什么用啊,来来来,我说你这头上是什么?红艳艳的,出血了?”
碧酒突然惊讶的摸着松松眉间的一个地方说道。
“什么什么,我要休夫,能成亲就能休夫,我要休夫!”松松突然从地上弹起来,尖着嗓子嚎了一句,震得身后的老松树都抖了抖!
“碧酒,我要写休书,快告诉我休书怎么写?”松松一把拽住碧酒,鼻尖都快凑到碧酒脸上去了。
碧酒惊愕的看着松松,离得这么近,她总算看清楚了,松松的眉间,赫然多了一点血红的眉间痣,衬得她圆润的脸多了几分妖媚之气。
“痣?什么痣?”松松一脸茫然。
碧酒随手一挥,凌空招来一面铜镜往松松面前一放。
“松松,你刚刚,跟那个男人,不对,男妖干了什么?”
松松左瞅瞅右瞅瞅,然后把镜子一丢:“不就是个痣么,多了就多了呗,我反而觉得这样好看。你还是先告诉我休书怎么写!”
“这可开不得玩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个休夫计划,要因为这颗痣而宣告失败!”碧酒捡起镜子,顺手理了理自己的妆容。
“啊?”松松嘟嘴:“怎么可能,这跟休夫有什么关系,别推三阻四的了,快帮忙!”
“有个传说,说在狐犬一族中,有个秘术,夫妻之中,只要把自己的心头血让对方饮下,再加上咒语,就能让这两人一生一世做夫妻,永远不分开。而这个秘术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受者眉心出现一点血痣。”碧酒放下镜子,看着松松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二章
次日,阳光正好,微风轻柔,不远处的桃花林飘过来一阵阵花香,碧酒现了狐狸原形懒洋洋的趴在老松树阳光最好的树枝上晒太阳,树下的草丛里,饕餮蜷成了个大疙瘩睡得正香,脑门上窝着脑袋藏在翅膀下打瞌睡的青耕鸟。
老松树下的树洞门动了动,吱嘎的声音惊得树上的小狐狸动了动耳朵。她懒洋洋的睁开眼,看着树洞里走出来的人。
一袭白色的春衫,长发未束,轻轻的披在身后。感觉到注视,他扭头,对上碧酒浅金色的狐狸眼。
娘啊,果然妖孽!
碧酒一脸囧样的赶紧伸爪摁住热乎乎的鼻子,以免鼻血喷溅出来坏了她美女的形象!
“我娘子呢?”美男开口问道,俊朗的眉毛轻蹙。
碧酒清晰的听到自己脑中弦断的声音,心肝儿一颤,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毛茸茸的爪子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
娘啊,松松你瞎眼了么,人类哪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个妖孽啊!
“你见到我娘子了么?”美男似乎不满意碧酒的样子,有些厌恶的转过了头,对着草丛中同样一脸震惊的百里然和阿青。
“松松一早就下山了!”碧酒捂住鼻子翁声翁气的说道。红光一闪,现了人形。
“下山?”美男挑了挑眉。
“是啊,对了,你叫什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须臾山的人了,虽然松松不待见你,可是还有我们不是?”碧酒一甩长长的袖子,纤腰一摆,浅金色的媚眼轻眨,端的是说不尽的风流。
“哦!”美男眼皮都没眨,只淡淡的哦了一声就打算回洞。
碧酒保持着高难度的体操姿势怒了。自古狐族多美女,她碧酒好歹也是只千年道行的赤狐,人形一出,满山的雄性骨头都能酥半截,偏偏这个疑似狐犬的雄性却对她无动于衷,甚至一脸厌恶!亏得她还摆出了必杀绝技,这让自己天下第一美妖的脸往哪里放啊!
“站住!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现在可是在我须臾山的地盘上!”
美男顿了顿,回首,脸上现了怒意。
青耕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杀气,惊得一拍翅膀就飞上了高高的枝头。饕餮炸了炸毛,警惕的盯着这个男人。
碧酒在无形的杀气下抖了抖,直觉告诉她,这个妖孽的道行绝对高过她,可是面子工程不能半途而废,废了面子,那她的狐狸里子也不用要了!
于是红光一闪,碧酒手中多了一条红得滴血的长鞭。她扬了扬鞭子,鞭子划破空气发出嗤嗤的声响。
“怎么,你想打架?”
美男眼不眨眉不动的迈着平稳的步子进了洞。草丛中青光一闪,百里然爬了起来,他惊愕的看着碧酒在树杈上垂死挣扎。
阿青拍拍翅膀落回百里的肩头,小巧的鸟嘴一吧嗒,细声细气的说道: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树杈上红光一闪,一个倒挂的狼狈美女出现了,由于尾巴骤然消失,美女嘭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阿青和百里然张着嘴看着碧酒一瘸一拐的爬起来,捂着屁股阴着脸走过来。她头发散乱,最引以为傲的脸上满是黑灰,一身红衣也乱七八糟的挂在身上。
走到松树下,碧酒一跃又上了树,寻了枝桠变回原形,将脑袋埋进了爪子中。
百里然挠挠头,碧酒突然这么安静他有些毛骨悚然。虽说这狐狸精平时是跟松松一样霸道了点,但本质上还是好的,更何况,还是个美人儿。于是百里然心软了,他走到树杈下,抬头看着那只狼狈的赤狐。
这厢百里然和阿青正在囧囧有神,树上碧酒在强调自己是鸵鸟,那厢又是吱嘎一声,妖孽美男又出来。
赤狐明显的抖了抖,爪子紧紧的抱住了头,毛茸茸的尾巴紧紧的绕住了树杈。
美男看了看这边,没有理会,径自将手上的一摞书一字排开放在一块阳光甚好的石头上。
百里然挠挠头,看看那边又瞅瞅这边,觉得自己还是回去晒太阳比较好。
阳光静好,美男放完书,就靠着石头坐下了,白色的衣衫在阳光下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
碧酒露在外面的耳朵动了动,爪子轻轻移开,露出一条缝。
美男大约是晒舒服了,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随手捞起旁边的一本书翻了起来。
美男瞟了她一眼,惊得碧酒又赶紧用爪子抱住头不敢说话了。
“我是她相公。”
碧酒泪奔,抱住头开始撞树。
昨晚碧酒告诉松松关于那个眉心痣的事情之后,松松是愣了一盏茶时间不到,就生龙活虎的跳上最高的枝桠,大吼自己要红杏出墙!
碧酒站在树下仰望了她半天,总算想起一个问题,她揪住热血沸腾的松松追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被下了这个咒的?”
碧酒黑线,松松啊松松,你就这么急色么?
带血的强吻,太彪悍了。
可是下那个秘术是要用法力逼出心头血的啊,是别人强迫不了的,难道?
碧酒一惊,这次的美男是松松从山下抢来的,来的时候被松松五花大绑还套住了头,按理说应该是不情愿的,可是却给松松下了咒。
美男到底是情愿还是不情愿呢?
碧酒挠头,觉得这事情着实蹊跷,别是后山那群混蛋使的阴谋诡计来害松松吧!
只是碧酒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疑惑告诉松松,松松就以被雷击中的亢奋状态冲下山去红杏出墙了。
碧酒看着一闪而逝的金光后知后觉的把自己没说完的半句话咽了下去。
大约是碧酒撞树的声音吸引了美男,美男起身走到树下:
“我叫叶白,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希望你能尊重松松。”
碧酒看着下面的俊脸,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美男在说她不检点,登时泪奔。
小赤狐爪子一蜷,哭的抽抽搭搭,眼泪打湿了满脸的红毛,越发的狼狈。
叶白皱了皱眉,后退一步道:“虽说我是被娘子抢来的,可是我们狐犬一向只向前看,既然木已成舟,我就希望今后大家能过的舒心点!”
说完,也不理碧酒,径自回到石头边翻书。
但没过多久,叶白的脸又皱了起来,因为他发现,书虽多,可都是同一本,不同的只是版本和装订罢了。
几百本《聊斋》摞在一起厚厚的一叠,每一本上都有翻动的痕迹,而且每本上关于妖精与人间书生恋爱的故事总是被翻得最多,有些地方已经破损了。
“松松最喜欢那些故事了,她说她也要找个书生搞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人妖恋!”碧酒抽抽鼻子说道。
叶白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把那些书里折损的地方一一用法术修补好。
阳光渐渐暗了下来,天色渐晚,碧酒打了喷嚏,准备下树找吃的,却看见一直收拾书的叶白突然站了起来,脸上又出现了怒意。
平白的碧酒打了冷战,她心道,不会吧,松松你真的准备出墙啊?
碧酒看着那些兀自在风中翻动的书页,囧然了,刚刚那一下子瞬移,非得万年功力不可,这个叶白,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说你被松松抢了就甘愿当个被抢夫君,就算是须臾山塌了,碧酒也不信!
第三章
松松是被叶白拎着尾巴提回来的,一身狼狈的碧酒看到同样一身狼狈的松松很是欣慰。
叶白冷着脸,脸上明显一道血痕衬得他特别滑稽。一到树洞门口,他就松手将松松丢到地上,松松一落地,翻身就伸出了尖利的爪子,哪知叶白一扬手,松松啊呜哀号一声蜷成了个毛团,蓬松的尾巴包住头,不住的颤抖。
百里然嚼着松果从草丛里探了个头,看看松松,又看看叶白,转头对肩上的阿青道:“他们怎么了?”
阿青用嘴梳理了下羽毛,一扬脑袋道:“肯定是松松跟碧酒一样想勾引叶白,然后就被揍啦!”
碧酒黑线,瞪着草丛中的两只。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的吧,美男都是不可接近的,两个美女都吃亏了,阿青,你就安心跟着我吧!”百里然得意的说道。
“去你的,死相,人家才看不上你呢!”阿青将脑袋往翅膀下一藏,娇嗔道。
碧酒吐够了回头去看叶白的脸色,却发现叶白只是抽了抽嘴角,就抱起石头上那一大摞书回树洞了。
“等等!你动我的书!”哪知地上的松松突然弹了起来,嗖得窜上叶白的肩头,伸爪就要挠叶白。
叶白轻轻一闪,小松鼠没抓稳,一头从他肩上栽了下来,摔了个四爪朝天。
叶白抽了抽嘴角,俯身将大半身子被埋住的松松提了出来,举到眼前,黑色的眸子盯紧松松的眼睛道:
“只要你好好跟我过日子,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叶白的脸绿了,定定的看了松松半天,突然松手。
松松一个屁股墩儿砸在地上,刚好掉进了自己刨的土坑里,于是小松鼠涕泗横流的开始打滚,很快将自己变成了泥松鼠。
叶白横了一眼地上沾满泥巴的毛团,头也不回的进了洞。
松松嗷得尖叫,换了花样,开始向碧酒学习,不过人家是撞树,她是撞地。
碧酒囧囧有神的看着松松闹腾,等到那个泥球终于安静了,这才下地靠近。
“松松,你不会真的出墙了吧?”
松松翻身一把抱住碧酒:
碧酒泪奔,一把甩开松松:“你好好说话,别嚎了,嚎也不能把那个瘟神嚎走啊!”
松松用前爪捂住脸,抽抽搭搭的,甚是委屈。
碧酒看了半天,终是心软了:“你昨晚跑下山之后干了什么?”
松松只是抽泣。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碧酒头疼。
原来昨晚松松热血万丈的跑下山之后才发现没有地方可去,无聊的转了一圈之后,她驾云飞到了京城。到达京城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无聊的在街上转了转,美男没找到,却遇上了新科状元游街,热闹的场面让垂头丧气的松松无比振奋。
很快,松松就挤在人群中兴奋的听路人八卦这一届的状元郎。据说这个状元郎是貌比潘安,风流倜傥,简直就是人中极品美男一枚。
松松一边口水长流一边感谢老天对自己不薄。锣鼓声近的时候,松松小施法术就出现在了人群的最前面,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过来了,果然如人所说,标准美男一枚,虽然说气质上还差昨晚那个尾巴男一点点,不过松松的天平上,有个重要的砝码,她要美男,不要美妖,所以,那个决胜的砝码,她毫不犹豫的丢给了状元郎。
状元郎走近,松松身边的姑娘们癫狂了,五彩缤纷的手帕像蝴蝶一样的扑向状元郎,松松打听了下,原来这是姑娘们示爱的意思。
松松一边感叹姑娘们真是开放呀,一边奸笑着施法将自己提了情诗的手帕扑上了状元郎的脸,并在状元郎拉下手帕的一瞬间,以标准的美女笑狠狠的电了一下状元郎。
于是,和她收集的那一摞《聊斋》中所描述的那样,郎有情妾有意,二人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了。
护城河边,柳絮轻飞,河中飘着不知哪家孩子放的河灯,悠悠的烛光照亮了松鼠精精致的脸,莫名的添了一份妩媚。
状元郎心肝四颤,几句酸诗过去,就想一亲芳泽。
松松娇笑着欲迎还休,只撩拨得状元郎欲火中烧,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妖精一口吞掉,眼看着两人就要成那好事,哪知突然一道白光过去,状元郎倒挂着上了树,松松回头,看见了昨晚的尾巴男。
尾巴男黑着脸二话不说一扬手,松松就发现自己现了原形,树上的状元郎原本嚎丧似的的大叫,见了这一幕也只有出气的份儿了。
于是,松松就被尾巴男这么拎着回来了。
松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讲述完这血泪史,一抬头,发现百里然和阿青不知何时也围了过来,三人都看着她,同情的目光像温柔的风。
“你们说,他为什么会那么巧的赶到呢?只要早那么一点点。”松松翘起尾巴摸着尾巴尖尖上的毛示意那一点点的含义。“我就成功了啊!”
百里然和阿青一起点头:“对,就差一点点。”
“下次,下次我就不信他还能赶得到,下次我一定成功,不能休夫,并没有说我不能红杏出墙!”松松站直身体,握拳道。
百里然和阿青又一起点头:“对,下次一定成功!好妖精不休夫,好妖精要家里红旗飘,外面彩旗扬!”
说完,阿青拍拍翅膀又接了一句:“当然,我们神兽除外!”
松松伸爪拍拍碧酒道:“你怎么不说话?”
“为什么?碧酒,你对我就那么没信心?”松松一叉腰道。
“什么!”松松已经整个傻掉了,其他三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她,半晌,松松砰然倒地,俨然昏了过去。
百里然和阿青一致抬头看着碧酒,碧酒炸毛:“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这是事实,我不过说实话罢了!”
碧酒泪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说实话也被人鄙视!”
“说实话没有错,错的是你对这一个只有一根筋的人说实话!”阿青严肃的接口道。
碧酒直接扑地。
这一夜,松松就在树洞前的空地上躺了半夜,后半夜,据在树上鸟窝里数星星的阿青说,是叶白把松松抱了回去。
所以,第二日一早,大家就不得不忍受树洞里的巨大噪音。
“你是我娘子,就要履行婚姻义务!”可以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这是叶白。
只见松松的衣衫半褪,香肩半裸,小脸儿通红的奔了出来,直冲南边的断崖。
“哎呀,不好,她不是要跳崖吧!”百里然叫了一声。
阿青用翅膀拍拍百里然的脑袋:“放心,千年的妖精了,雷都劈不死,何况不到一丈的悬崖!”
“也对,阿青,我们去晒太阳吧!”百里然转头对这肩上的阿青说道。
阿青的鸟嘴一吧嗒,脑袋又回到了翅膀下:“死相!走吧!”
刚奔到崖边的松松泪奔,这就是她的邻居,这就是她的朋友,除了会雷人以外,还能干什么?
天道不公,交友不慎啊!
松松还没感叹完,脚下的石头一滑,接下来她再睁眼就是蓝天白云了。
百里然果然说的没错,一丈高的悬崖,人都摔不死,更何况千年的妖精。
泪奔了!
我再也不随便挠人家墙了,要挠也派松松上场,那刨坑的爪子,绝对比俺有效率!
第四章
接下来的半个月,须臾山都是低气压。
那日松松自崖底爬上来,所有人包括碧酒都会觉得她应该认命了,可是事主似乎并不这么想,在连着八次被叶白提回来以后,所有人都不得不忍受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挠树声。
老松树下,树洞口的旁边,松松似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磨爪子上,一天十二个时辰,早上碧酒起床,松松在挠树;中午碧酒出来晒太阳,松松在挠树,晚上碧酒半夜起来解决个人问题,看到松松还是在挠树,只不过频率没有白天那么高,小爪子在树上隔着,好久才挠一下,伴随着爪子动的,是松松毛茸茸的脑袋。
碧酒囧,都困成这样了还不忘记挠树大业,看来这届的须臾山最佳劳模非她莫属哦,不过这个挠树,算不算破坏环境?
松松似乎不再变回人形了,碧酒问过她,结果松松一边蹲在树脚下挠树一边恨恨的说:
“难道变成美女让他得逞?老娘不干!我就这样,有胆子让那只该死的狗对这我这松鼠样发情!”
碧酒黑线,她暗自在脑中想象了一下一只白毛大狗压在毛茸茸的松松身上的样子,却立马被自己雷得风中凌乱尾巴尖尖上冒青烟。
于是碧酒一挑大拇指:“高!就是高!”
挠了三天之后,叶白终于肯出来关心一下老松树的生存大计了,彼时,历经万年风霜不倒的老松树的树根,已经活生生的被松松挠出了个洞。
叶白冷着脸在松松旁边蹲下,松松炸毛,手下挠得更快了。
“如果你挠死了它,我们就没有地方住了。”叶白不动声色的告诉松松一个残酷的事实。
松松不语,歪着脑袋动了动耳朵,似乎是权衡了下家产和撒气之间的轻重,于是收爪转身。
百里然,阿青,碧酒,叶白一齐傻眼。
感情这强迫症不轻啊!
叶白摸了摸下巴,道:“不怕,我不信那些蒙古大夫,她挖我填,有什么了不起!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好了。”
碧酒激动仰天泪奔:“多好的人啊,松松,比起晋江那些挖坑不填的大人们,你是多么幸福啊!”
还好这种修理地球的事情松松没有持续多久,原因是,须臾山的老松树下,来了客人。
当时,松松在刨坑,叶白好脾气的在身后用她刨出来的土填坑。恰好刨到第十三个坑的时候,蛇妖碧殊从天而降,不幸的是,他没有料到平整的大地已经变成了萝卜园子,一脚崴进了个还没来得及填的大坑里,摔了个仰面朝天。
“哎呦我的娘诶,这是哪个缺德的搞得啊,摔死本帅哥了!”一身青衣的碧殊横在坑底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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