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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喜歡被你浪費.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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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喜欢被你浪费
作者:岁惟
文案
曾经有一个人,我记得她嗜甜不吃辣,记得她家门牌号码,记得她睡懒觉永远十点醒,记得她第一次爱的他。
我陪她经历无数心动的刹那,听过她朝秦暮楚的梦话。
我知道,她不会为我停下。
※青春往事,青梅竹马,慢慢来。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青梅竹马 情有独钟
主角:江怀雅 ┃ 配角:聂非池 ┃ 其它:青梅竹马
☆、第01章
也许我喜欢被你浪费
文/岁惟
2016.11.22
※01
十一点零五分,航班降落在夜晚的北京。
江怀雅站在白茫茫一片大雾里,一辆辆车仔细辨认。
来北京工作的决定做得很突然,来不及找房子,也没有人接应,甚至她好几年没回国,对国内的生活节奏都很陌生。她那位赛过亲娘的干妈担心她,主动把儿子贡献了出来,宣布他成为她的临时司机兼房东,并叮嘱她:“千万别客气,随便使唤。”
聂非池她是万万不敢随便使唤的,可是谢阿姨的好意她也不敢辜负。两相权衡,加上她确实需要一个临时的住处,于是谢阿姨得一分。
但站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雾霾中央,她面朝茫茫黑夜,心里有点没谱。
干等着也无事可做,她甚至用流量下了一个携程app,查找附近还有空房的酒店,有备无患。
正当她悉心比对每家酒店的环境路程口碑的时候,一辆黑色suv在她面前缓缓停了下来。
车窗半摇,露出一张戴口罩的脸。
碎发遮住一点额角,只有一双眼眸黑得分明。
方才漫长的等待里,她还在自嘲,都六七年没见了,会不会聂非池和她面对面擦肩而过,她也认不出他。
可是见到这双眼睛,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话:怎么会呢?那是聂非池啊。人生前十八年,她几乎每天和他厮混在一起。
只凭一双眼睛,她都能准确无误认出他。
江怀雅迎下台阶,紧身牛仔裤搭凉鞋,走得虎虎生风:“聂非池!”
“兔子。”
不咸不淡的一声。他用眼神示意她,上车。
江怀雅拉开车门,两手空空,只有一个小包。国际航班上她这样的旅客估计屈指可数。聂非池明知故问一句:“没行李?”
“嗯,都扔了。”
她的眼眸里盛着灯光阑珊的午夜,粼粼如波。
他没再多问,往自己的公寓开。
深夜的北京路况难得通畅。驶入四环,他才开口:“饿吗?”
“飞机上吃过了。”江怀雅左右环顾了一下。这座城市于她而言是崭新的,只有小时候来过几次,走马观花式的旅游。这次不同了,她恐怕要在这扎根几年。
想了想,她突然转身,兴致勃勃道:“你吃宵夜了吗?要不带我去撸串儿吧。听说北方都是这样的,大晚上没别的东西吃,鸡脆骨鱿鱼须,配一听啤酒。入乡随俗,体验一下。”
聂非池不置可否。
她一脸期待:“好不好?”
他低低嗯一声。
到了夜排档,他把车停稳,叮嘱她:“你别下车。”
江怀雅不懂,撸串不都要坐在大排档上撸的吗?但她从小就不太擅长反驳他,乖乖点了头,默然等着。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盒子吃的上车。盒子用食品塑料袋裹着,露出几十根竹签子。他问:“还要不要吃别的?”
他这架势,一看就是不喜欢吃宵夜。
江怀雅挺惊奇的,从他来北京上大学开始,在这个城市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染上这个习惯,真不容易。
但转念一想,他是聂非池啊。
这个人像是玻璃管里的化学试剂,虽然璀璨瑰丽,却无人敢近。她回忆从前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真有点怀疑他能一个人孤身到老。
这样看,六年过去,有些东西还真没变。
聂非池忽而开口:“在想什么?”
或许是在京城待久了,他的声音也透着四九城里的清沉气韵。
话说到一半,两个人都一愣。
半边口罩掉下来,聂非池下颌有一道伤口,刚刚结痂,暗红色的伤痕在他堪可入画的脸上触目惊心。
他干脆把口罩扯掉,伤口明晃晃地在她眼前,语气却轻描淡写:“工作的时候不小心。”
她反而无话可问了。
重新上路,很快就到了他家。
他住的公寓是一层一户,地方大到装一家三口绰绰有余。江怀雅走出电梯,被递了一张门卡。她觍颜收下,跟着他走进客房。
聂非池为她演示每一个开关和插座的位置:“客房没有走廊灯的开关,要走到客厅开。你行不行?”
江怀雅爽快点头。
她爸妈一年之内没几天在家。从小她就养成了留守儿童的心理素养,非但不怕黑,而且还能承受她弟偶尔大半夜来抱着她的腿,哭诉洗手间灯坏了。出了国更是这样,灯泡坏了搬个梯子就能上去换。
聂非池看她的眼神里有欲言又止。
江怀雅视若无睹地转出房间:“真有点饿了。你把吃的放哪了?”
她的宾至如归消弭了两人久别重逢共处一室的尴尬。
聂非池找了两个碟子把她的烧烤摆好。江怀雅咬了半串鱿鱼,仰头问:“有酒吗,没买酒?”
他定定地看着她,说:“有。”
中年人藏红酒,年轻人囤啤酒。江怀雅捧着伏特加的瓶身,诧异道:“可以啊,你居然还在买它。”
那是多少年前了?她对调酒感兴趣,常买这款酒兑各色饮料。有时候心血来潮想要探索宇宙,会兑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进去。那些一言难尽的液体往往进了聂非池的肚子。
他也能看出来她想起了什么。
往事兑酒,滋味最正。
江怀雅搁下酒瓶站起来,“有软饮吗。你家冰箱在哪?”
聂非池给她指了个方向。
四度的生冷。
他的冰箱里没有多少花哨的饮料,灰白瓶身加几种酱料,显得冷冷清清。
江怀雅取了罐苏打,又从厨房洗了两个玻璃杯。
杯子是喝啤酒的杯子,但她弄得像模像样,调出一杯最简单的伏特加兑苏打。
液体澄净如气泡水。
江怀雅递给他一杯,跟自己的碰了碰:“干杯。”
用的是啤酒杯,她就真用喝啤酒的方式喝。
虽然知道她酒龄过人,聂非池看着她咕嘟咕嘟起伏的脖子,依然不自在地撇开了视线。
不能劝。
他妈在她来之前叮嘱过他,务必照顾好小兔子的情绪。遇上了那种事,谁心里都不好受。如果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他身为她半个哥哥,要多担待着点。
所以,他去接她的路上一直在想,要怎么安慰她。
后来发现,他是真不擅长这个。以前不是没试过,她从小痛哭流涕的时候哪次不找他?他好像一句宽慰的话都没对她说过。
谁知见了面,她像个来旅行的小姑娘,眼里只有兴奋和好奇。
只有一杯烈酒下肚,她眼里有点雾蒙蒙,明晃晃地看着他:“怎么不喝?”
聂非池握着酒杯,轻轻晃了一下,贴唇灌进去半杯。
他酒量不及她,这样已经算很够意思了,“慢慢喝。这还这么多烧烤。”
江怀雅点点头,对他笑了一下。
吃着东西,她注意到茶几上一个摆件。
是只黏土兔子,花花绿绿的像财神,丑得别具一格。
她拿起来看,聂非池在一旁解释:“北京特产。”
兔儿爷。
他不禁发笑,这说的不就是她吗?
江怀雅的小名是她爸取的。也不知她爸怎么想的,明明把女儿当霸王养,偏要取个奶声奶气的小名叫兔子。直到这一段流传开来,她在高中班里的绰号就转化成了兔爷。他则比较隐晦,只是暗自把她的通讯录名字改成了长耳定光仙。
江怀雅当然不知道这货的象征寓意,捧着兔儿爷玩具,乐呵呵说:“这东西能搁我那间不?这特么,丑得镇宅啊。”
说完才发觉,自己好像有点僭越了。
也怪他。只要对方是聂非池,她就很容易回到小时候的相处模式,一高兴就忘形。
但六年横亘在中间,许多事都不同了。
江怀雅收敛神情,小心警惕看着他:“谢阿姨临时把我这么一大活人空投过来,给你添麻烦了吧?”
聂非池静静瞧了她几秒,嘴角嘲弄,“违心的客套话就别说了。”
他起身,解开衬衣的袖口,摘去手表,往浴室走:“吃完就回去睡。明天帮你收拾。”
☆、第02章
江怀雅还真就很给面子地睡着了。
也许因为睡在聂非池家里,梦里许多事都与他有关。
那些零碎的影像大多停留在中学时代。
他们高中校服不论男女都是一件白衬衫,男生好动,爱敞着穿,露出里面的各色短袖。聂非池不一样,他总是穿得很随意,但扣子会工工整整扣好,只开最上面两颗,勾起人的窥探欲。
曾经赵侃侃一度热爱跟她打赌,聂非池衬衣里面有没有穿衣服。趁着星期一晨会,她俩躲在二楼走廊,从各个角度偷看他的领口,想透过阳光窥见内搭的颜色。
结论是,没穿。
梦里的阳光那样刺眼,又有透过薄薄一层衬衣的朦胧,照彻她的梦境。
江怀雅醒来的时候,视网膜一时模糊,好像真被十六岁那年的阳光晒了一夜。
她晕乎乎地心想,以她当年跟他熟的程度,居然还干过这种蠢事,可以说是脑子有病了。
不过,那时候他人气多高,哪像现在,公寓里冷冷清清的,冰箱里连块肉都没有。
这是她打开冷藏室,面朝空荡荡的冰箱,得出的感受。
此时是上午十点,北京的秋阳正好。
江怀雅双手捧着一罐苏打在落地窗前眯起眼。
如果不是来北京的理由太糟,这段生活其实颇令人期待。
聂非池早就走了,连带收拾了她昨晚惦记着要扔却莫名遗忘的狼藉残骸。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她昨晚在沙发上睡着,醒来还在原地,区别是聂非池往她身上扔了条毯子。大约怕她刚来就感冒进医院,谢阿姨会亲自来北京找他算账。
至于爱心早餐,肯定也是没有的。
她这个脱离祖国多年的人没绑定网络支付平台,打开钱包几乎找不到人民币。她正打算查附近的银行在哪,瞄了一眼茶几,她的手机上压了一只兔子。
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向她宣示,这玩意儿是她的了。
江怀雅好笑地搬开兔儿爷玩具,听见一声很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昨晚她就发现了,这只小家伙体积不大,体重死沉。当时还以为它是实心的,没多留意。眼下放手上摇一摇,再往它脖子上一瞅,江怀雅震惊了。
这只兔子其实是个储蓄罐。
她揭开底座,倒出来一桌子钢镚,数一数足足有一百多块钱。
江怀雅决定拿这钱去小区便利店买份关东煮冷静一下。
谢阿姨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来的,无非是问她睡得好不好,住得习不习惯,以及她非池哥有没有怠慢她。
谢阿姨显然对她儿子非常了解,狐疑道:“真的?”
身为一个北方城市的收银员,她也许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钢镚。
“真的。”江怀雅面朝快要把她扫地出门的便利店小姑娘,用力点头。
电话里谢阿姨还在关切她的生活和即将到来的新工作,“母女”两个聊了一路,话题从嘘寒问暖转移到谢阿姨即将开的展览,邀请她到时候去看。江怀雅惊喜道:“在北京开吗?好呀,到时候一定去!”
跨入住宅楼,面前是电梯口和消防通道。她考虑一秒,选择楼梯。
谢阿姨在电话里又和她聊了聊江潮的近况,顺便和她一起数落了通她家那对蜜月度了二十来年的父母。最后谢阿姨温柔地打住:“好了,我们小兔子在那边有事要忙,阿姨不多打扰你。”
江怀雅一节一节慢慢往上走:“哪有,我这两天很闲。聂非池闷死了,都没人陪我聊天。”
“嗳,我也觉得他有点儿太闷了,不像是我亲生的。那时候我还跟你妈说呢,就想养个女儿。谁知道最后被她养去了。”谢阿姨叹完气,笑呵呵地说,“小兔子要是我的女儿就好了。”
嘻嘻哈哈挂了电话。
江怀雅一个人在楼梯间里百无聊赖地走,脑海里回旋谢阿姨的话,觉得真有道理。
他妈妈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外婆退休前是音乐学院的教授,虽然父系经商,但也算是有大半家子文艺工作者了。但聂非池完全没受到熏陶,从小数理化常居榜首,然而美术课作业统统扔给她做。每次月考第一总会被一个女生抢走,因为他作文常年低分。
想着这些聂非池的黑历史,连走十一层楼梯的酸痛都不值一提了。
幸好她不是缺乏运动的女生,十一层楼爬下来虽然喘得厉害,但随之而来的是运动过后的畅快。
一眼看见了聂非池。
刚在心里编排完人家,结果迎面撞上正主。江怀雅真有点心虚。
他的视线掠过她怀里抱着的百利甜酒,又上移到她覆有薄汗的额头,最后清淡的一声:“怎么不坐电梯?”
“刚陪你妈打电话呢。怕电梯里没信号。”江怀雅累得往门上靠,递给他酒瓶,“你们小区的便利店挺齐全呀,还能买到百利甜。冰一冰,晚上就能喝了。”
她换着拖鞋,突然想起来:“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怎么回来了?”
聂非池淡淡一瞥,说:“看一下你。”
江怀雅心里好像有细若蚊足的桑虫在蚕食一片树叶,半天语塞,正好瞥见桌上被她拆碎的储蓄罐,“对了,我把你家兔儿爷掏空了。正好能买一瓶酒。”
他把酒放进冰箱:“没吃东西?”
“吃了。”
昨天是烤鱿鱼,今天是关东煮,她想想自己来这一趟还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提议道:“中午有空吗?我知道一家很有意思的餐厅,就在这附近。肯不肯赏脸?我请客。”
聂非池倚着冰箱,眼眸里没有她的影子,好似在考虑。
他的神情总是漠然,考虑的时候眼眸定在一个无意义的方向,然后似有皑皑霜雪覆上清池。江怀雅试图从水波里捕捉一尾红鲤,但总无功而返。
最后他将结果通知她。
“今天不方便。”
他从抽屉里找了一叠白纸,低头在上面写些什么。
江怀雅由此再也看不清他的神情,那些“感谢你收留我”之类的场面话也说不出口。
她自我嘲解地撇撇嘴,余光里看见一张纸递到面前。
“小区对面就有中国银行。”
她的卡是中行的。
“纸上是我的手机号,下面是单位座机。”
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手机好像拒绝陌生人来电,昨晚一直联系不上你,兜了好几圈。”
结束了。
聂非池起身,走的时候无意识地摸了下她的头发,温声说:“别生气。”
里面可以生气的事太多了,但他一并安慰了,相当高效省时。
“那你走吧,下次再约。”
江怀雅站在原地,明明是被悉心叮嘱了一番,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分不清在那双永远平静的眼睛里,是关心居多,还是冷淡居多。
无端令人想起往事。
昨夜的梦里,有一段是她跟她弟打架。理由很无厘头,是因为江潮抱回来一只小狗。软趴趴的一只小金毛,毛很短,眯眯眼,长得很丑。她中肯地说完这个评价,江潮跳起来跟她打了一架,把她半边脸颊都扇肿了。
那次她的脸是聂非池帮忙敷的。
他买了根最简单的盐水冰棍,没拆包装纸,让她贴脸上。盛夏的树荫下,光影斑驳,他挑着半边嘴角,想笑又没笑:“至于吗,为了条狗也能打起来?”
“你不懂,这是我们姐弟之间的事!”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冰棍的镇静效果产生了作用。
江怀雅气焰渐渐蔫了,低声委屈:“江潮有点狗毛过敏。虽然挺轻微的,但是一碰狗就浑身痒,大半夜能嚎一宿,就这样还偏要养狗。我爸也不管他,你说我能不揍人吗?”
那时她妈妈刚动了个大手术,在国外疗养,家里的事都是她爸在拍板。她爸的教育理念是远近闻名的豪放不羁,以至于她每次都能在“比拼谁家爸妈更不负责任”这项赛事上以压倒性优势摘冠。
“总之你没有弟弟,你是不会懂的。”江怀雅总结完,把冰棍拿下来,无聊捏了捏,“你说我脸这么烫,里面不会化了吧?”
聂非池心不在焉:“化了就化了。”
他嗤道:“那你拆开吃。”
江怀雅表情匪夷所思:“开玩笑,冰棍半化不化的时候最绵了,我才不吃。”她很是为难了一阵,最后大义凛然递给他,“要不还是你吃了吧!”
很难判断当时聂非池有没有想揍她。
但他眼眸永远波澜不惊,把她脸掰过去,冰棍贴回原处:“乖乖敷你的。”他抓住她一只手扶好竹签:“自己拿着。我回去了。”
江怀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表情还有点儿恋恋不舍。
很多年后她觉得他是明白的。他明白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明白她还有许多关于“弟弟不懂事”和“爸妈不负责”之类无趣的苦水想倾吐,就像现如今,他分明知道,她是真的想和他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将被岁月冷藏的感情取出来解冻。
然而聂非池这人有时候特别绝情,挎上书包说走就走。
那时他才十六岁。
背影清隽到足以令所有少女动心,但总提不起劲去接近。
这也许是她二十多年以来无数次被亲戚朋友乃至亲生父母怂恿“你干脆和聂非池凑一对得了”,但自己却从未真正起过念的原因。
月亮当然好,可惜太遥远。
那就算了吧,至少她拥有他普照大地时,最明亮的一束辉光。
☆、第03章
接下来的一星期都被接踵而来的找中介、看房子填满。江怀雅有时候三天都见不到一次聂非池的面,渐渐意识到,也许他并不是那么想叙旧。
这让她有些遗憾,毕竟他们从前那么好。
但生活总是向前的,她也顺顺利利地相中了两套合适的公寓,找赵侃侃做参谋。
赵侃侃咬着星巴克的吸管,把她拍下的小视频比对来比对去:“我觉得上一套好像好点,宽敞。而且客厅大!我真是忍不下去我室友了,以后就指着睡你家沙发过了。”
“那套地方有点偏。”江怀雅自然地说,“你想跟我住,我就重新再找一套三室一厅的。”
一间自己睡,一间书房,一间匀给她。
江怀雅翻白眼:“不要算了。”
“别啊,江公主。请尽情地羞辱我!”
赵侃侃以为她说着玩的,压根没放在心上,直到江怀雅来上班的那天提起,她才惊觉:
“你真的重新找了套房子?”
江怀雅点头:“就当你帮我联系工作的报答。”
这报答换谁都不好意思收。但赵侃侃自小被她包/养惯了,笑嘻嘻没说话。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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