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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X密碼.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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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X密码(出书版)
作者:何马
出版社: 海峡书局
出版年: 2015-1-1
定价: 39.80元
内容简介
《X密码》是超级畅销书作家何马潜心打造的最新悬疑巨著,延续了《藏地密码》的奇妙、神秘以及悬念,甚至更胜一筹。从第一页开始,书中的每一个诡计都逻辑精妙,经过细细考究;每一层悬念都让人欲罢不能,甚至倍感焦躁。阅读本书的过程必然是对您脑细胞的一次谋杀之旅,不到最后一秒,绝对没有答案!
作者简介
何马,超级畅销书作家,四川内江人。其创作的悬疑长篇巨著《藏地密码》累计销售已过千万册,收获无数狂热粉丝,也为中国悬疑小说立下了难以逾越的标杆。何马善于在大格局的故事背景下运用最精妙的诡计,常常让读者大脑宕机,随后拍案叫绝。而其本人也因为低调内向,多年来引得无数粉丝猜测纷纷,为其作品更添上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第一章 丢失记忆的闯局者
我是谁?
成都,仁立医院,急救病房。心电监护仪,心跳、呼吸、血压,曲线缓缓变化,刷新,吸氧瓶里的气泡咕 噜噜冒着,呼吸机有节律地起伏,发出“突—吸,突—吸”的声响。
黄色的输液袋内,液体滴落,沿着透明导管注入一条微呈褐色的手臂中。这条手臂骨骼粗大,手掌宽厚, 掌心满是老茧,虬结的筋肉在结实的褐色皮肤下可见棱角,像一束束捆扎紧密的电缆。
安静的病房内只有仪器滴滴声,不知过了多久,褐色手臂的一根手指微微弹动,病床上的男子眼珠在眼皮 下转动。
下一刻,男子悚然惊醒!双眼猛睁,半坐而起,但觉心跳激荡不安。他摘下吸氧面罩,茫然地看着四周, 第一个念头是:这是什么地方?
视力所及,这名男子立刻意识到,这是在医院,但他马上又想,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在这里?随即一 个更可怕的问题出现在脑海:我是谁?
闭上眼睛,努力回忆,除了微微的头痛,记忆中仅余下倒悬、翻转以及火光!
带着满腹疑虑,男子将手伸向留置针,强烈的不安驱使他想立即离开这里。
“肖先生,你醒了?”一个嗓音甜美的护士戴着口罩进屋。
“我姓肖?我叫肖什么?”肖先生更加惶急,要翻身下床,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急迫。
“你不能起来,你刚遭遇车祸,幸运的是只有多处软组织挫伤,生命体征很平稳,但是不能排除隐藏的疾 病。此外你有轻微脑震荡,可能会造成你暂时性失忆,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你叫肖克,今年三十三岁,有想起什么吗?我们已经通知了你太太,她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肖克?肖克想了一下,有点印象吧,自己是叫肖克啊。可是,为何依旧如此不安?
我的东西呢?或许身上的东西能帮自己想到什么。一个整理好的塑料口袋,装着衣物。肖克从破损的西裤 口袋摸出一个皮夹,皮夹里有少许钱,一张合家欢照片、身份证、银行卡,肖克取出身份证确认了一下, 是自己吗?原来我是郫县人。
一个小东西从皮夹里掉出来,一张SIM卡,看见这张卡,肖克又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将衣物摸了一遍,问 那个小护士:“我的手机呢?”
“没有看到你的手机,先生,可能是车祸时摔坏了。你的全部东西都在这里了,你快躺下休息,医生待会 儿就过来看你。”
小护士记录着生命体征,拿出一根温度计:“我需要为你测量一下体温。”
肖克却从自己随身物品中翻出一张动车票,未使用过,发车时间是十五号早上九点。成都至重庆。
“今天几号,现在什么时候了?”
还有一小时动车出站,肖克心弦一动,认定这就是自己焦躁不安的根源,无论什么原因,自己不能错过这 列动车。
他不理会小护士的呼声,一把扯掉监护贴膜,腾地蹿下床来,拔掉输液针头,也不管出血,一面披上自己 的外衣一面往外走。
“我有急事,先走了。”
“你出不去的,有门禁。”小护士阻拦不住,急得大叫。
这倒提醒了肖克,他转过身来,扯过小护士的工作卡,另一只手伸进小护士的口袋,摸出一只手机:“对 不起,借一下。”披上衣物,匆匆离去。
小护士愣住,竟然在医院病房被人抢了!半晌才大呼起来:“医生,医生!”
肖克用卡开了门禁,自己在十楼,电梯到了,但电梯里挤满了人,下电梯的不过数人,门外还站着六七人 挤不进去。
肖克眉头一皱,分开人群,向里挤。
肖克一急,将自己前面的一名男子往外一拨,手肘一捶,在后面拉扯肖克的人顿时脸上开花,捂着鼻子痛 苦地闷号了一声。
所有不满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听肖克转身说了句:“对不起,我很急。”在一片惊恐目光注视下,电梯门 缓缓合上。
当肖克转过身来,电梯里的其余人都不约而同往角落里挤了挤,如一群惊恐的绵羊看到一头饿狼。肖克也 透过光鉴的电梯墙看到了自己的相貌,大块头,虎背熊腰,一头凌乱短发,一张还不算难看的脸布满钢针 似的胡碴子,看上去比三十三岁更老,好似饱经沧桑的样子。可那砍刀似的浓眉下,却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淡漠,无情,凶悍,这双眼睛给整张脸做了如此的诠释,怪不得周围的人如见虎狼。
可是这张脸,肖克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就是我?我是干什么的?好像是建筑工人?肖克看了看自己孔武有 力的臂膀,依稀有了点记忆,我妻子是干什么的呢?
电梯到了底层,没有时间去多想,肖克走出大楼。
这医院我来过,右手是急诊大楼,出去有八路汽车,赶到地铁第三站,在地铁中心一二号线换乘,直达火 车北站,赶上动车。
肖克脑海勾勒出路线图,毫不犹豫地向急诊大楼出口走去。将小护士的工作卡掏出来时,肖克记住了那个 嗓音甜美的小护士的名字:曾代君。回来之后还要将手机还给人家。
走到门口,有摩托车揽客,肖克改了主意,公车要等,摩的不用。在摩托车上,肖克找到妻子的电话号码 并记下。到了地铁入口,没有人出来,好现象,说明地铁还未到站。肖克大步跨下楼梯,刷卡,再下楼梯。该死,有好多乘客上来,这一班地铁到站且开始上乘客。肖克近乎俯冲下楼,依然只看到关闭的地铁门 和缓缓启动的列车。
北京时间,八点二十分,肖克站在候车线前排,开始给妻子打电话。
“喂?”
“是我。”妻子叫高香眉,对这个名字肖克同样没印象,对此肖克很愧疚,就算忘了自己的名字,也不该 忘记妻子的名字。
“你是谁?”
“肖克。”肖克惊诧,妻子听不出自己的声音?
“啊,亲爱的,你的声音怎么变了?”妻子的回答解释了肖克的疑惑。我连声音都变了吗?究竟车祸后发 生了什么?
“你已经醒了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车快到成都了,我很快就到医院。”
“在等地铁,我口袋里有一张去重庆的动车票,我为什么要去重庆?”
“你的事情,什么时候与我说过?我还要问你,为什么半夜开车出去?如果不是医生,我都不知道你出了 车祸。”
妻子也不知道吗?如果是半夜开车来成都,更说明这件事的紧急。他刚想挂电话,想起钱夹里那张合家欢,问道:“女儿怎么样?”
“女儿?啊,她,我妈在照看着。听我说肖克,现在你出了车祸,全家都很担心你,就在医院里等我,好 吗?我马上就到,千万别乱跑了,还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我求你了,在医院等我。”
听着手机里带哭腔的女人声音,肖克沉默了两秒,这样的行为确实不可理喻,自己是不是疯了?
他的目光透过地铁玻璃墙,看见轨道内的水渠倒映着日光灯管,水波荡漾,灯光如心电图般震颤起来,地 铁快到了,六十秒内进站。
肖克抬头看着广告电视,上面提示着还有一分钟进站。尚未感觉到地面震动,看着水面波动就预测到了地 铁到站时间?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地铁到了,这件事情我必须弄清楚,你等我。”他尽量温和地作答,不理会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关上了 手机。
地铁进站,肖克摒弃杂念,闪进地铁。对于自己为何非赶上动车抵达重庆,他依然一头雾水,满腹问号。
门合上,地铁启动,这名高大的男子斜靠在地铁车厢一角,冷眼凝视地面,周遭的人都有意无意,与他保 持距离。
中转站到了,地铁一二号线有延时交叉,中转换乘时只要跑得够快,就能赶上同一时段抵达的另一辆地铁。肖克已顾不得思索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地铁门打开的一瞬间便和那些赶着上班的大军一同冲了 出去,爬上楼梯,最终仍只看到一列载满乘客的地铁紧闭着门,悬挂电视屏提醒:距离下班车进站时间, 还有五分钟。
对侧的地铁门还开着,没有片刻犹豫,肖克返身钻入了倒行的地铁内。地铁站间行驶时间为一分三十秒, 到站上下乘客时间三十秒,通常两列地铁间隔为两站以上,如果刚好遇到上一列车开走,而对侧车门打开 的话,就能在上一站与下一班列车汇合。
肖克闪进地铁,门马上关闭,他对自己的急智很是满意,看来自己是一个聪明的建筑工,对于为何自己会 知晓这些信息,他已经无暇多想了。
刚开行片刻,肖克突然后悔了:我是猪啊?如果在原站等候,不还是能等到第二列地铁?我又不抢座位, 这样返回一趟,还要承担可能错过第二列地铁的风险,自己真的是慌不择路,昏了头了。
幸好,顺利地搭上了第二列地铁,肖克还真得到一个座位,坐在地铁内,他开始认真思索,究竟自己要去 重庆市做什么,为什么那种紧迫感一点也没有消失?
将随身物品再拿出来,一件一件仔细看,电话又响起来,妻子重拨回来的。
“肖克,为什么挂电话?你知不知道妈妈因为听到你的消息已经病倒了,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医生说情况 很差,你还不回来!你到底要弄哪样?”妻子带着颤音,劈头一通骂,明显气极。
“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对不起,替我照顾好妈妈,这件事处理完我马上回来。”肖克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坚 持,只知道那种挥之不去的紧迫感越来越强烈。
“你到底要去哪儿?你起码告诉我一声啊?”妻子又快哭了。
“你不知道!”一声尖叫,这个回答确实难以令人满意。
“我口袋里有一张去重庆市的动车票,我要赶上那趟车。”肖克有些底气不足地解释。
似乎有什么重物被妻子碰倒,妻子的状态应是又气又急。都是自己的错,肖克猛拍了两记额头,为什么想 不起来?暂时性失忆有这么厉害?
地铁上人越来越多,过了两站,肖克给一位老人让座。拥挤的人流中,他忽然觉得有异,不自觉地手往下 一握,却抓住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距离自己的口袋很近,小偷!
肖克猛一回头,瞪着那个獐头鼠目的男子,对方坦然不惧地反瞪回来,另一只手老实不客气地继续伸向肖 克的口袋。偷不成改抢了?这城市治安这么差?小偷明目张胆的居然没人制止?
“干什么!”肖克喝了一声,手腕发力,将小偷的手腕拧翻一百八十度,小偷顿时呼痛,嘴里却不闲着: “干什么,打人啊你?我又没惹你?”
捉贼捉赃,小偷还没偷到肖克的东西,肖克被反咬一口。肖克厉声道:“偷东西!”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东西了?东西在哪里啊?”小偷理直气壮地大声反驳。
“你!”肖克反而无语,周围人群的目光都奇怪地看着两人,拥挤的车厢内让出一块不大的空间,又有一 人英雄似的站了出来,远处另一截车厢里还有人往这边挤。
“朋友,你说他偷你东西,有什么证据没有?”一个浓眉大眼的络腮胡子一边问一边要捉肖克的手,看起 来想将二人分开,但肖克隐隐觉得不妙,被自己捉住的小偷目光闪烁,却刻意地不与那络腮胡目光接触, 远处两端车厢都有人往这边挤,他们是一伙的!
肖克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得出这个结论,在结论得出的一瞬间身体不由自主做出了反应,抓住小偷的手往络 腮胡脸旁一送。与此同时,络腮胡和小偷同时发力,要制住肖克。
两个拳头一左一右,肖克猱身挺进,卡入两人中间,没有放开小偷的手,往上一提,手肘横击络腮胡,反 过来让小偷自己的手揍了小偷自己一拳。小偷的力量明显不及自己,只需考虑络腮胡,肖克又是一记肘击 打在络腮胡心窝,跟着左手一记摆拳,然后用小偷的手挡住小偷的拳,转身将小偷抵在前面,挡住络腮胡 的拳,再转身又给络腮胡一拳,然后一掌斩在小偷颈项,捉住小偷衣领,用头与他碰了一下。
两个人毫无悬念地倒下了,周围围观的群众发出丝丝冷笑。
地铁进站,肖克离开地铁门,沿着地铁往前奔跑。
刚才自己的动作?肖克有些迷惑,这似乎不应该是建筑工人的身手,而且还没到火车站,自己为何下意识 地跳出车门?自己心中想的是往前跑几节车厢再挤进地铁,可这是为什么呢?是为了求证什么吗?
似乎为了验证肖克的想法,身后也有人挤下地铁,不按秩序地追赶上来,前面一位西装大汉面色不善,不 偏不倚正巧堵在肖克的去路上。肖克一言不发,冲上前去就是两记摆拳,将他打翻在地,打倒之后才思索,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呢?对方说不定只是一个错愕的路人。
地铁员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又有两三个粗人蛮横地推开他,追了上去。
三十秒,地铁关门,肖克在奔跑穿行的同时不忘计算时间,等地铁门关到一半,噌地蹿了进去,与地铁外 已经汇合了的五六个气喘吁吁的大汉隔窗相望。
肖克站在拥挤的人群中,冷冷地看着那几名陌生人,百思不得其解,那些人是谁?真的只是小偷吗?哪会 有那么多小偷追逐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抵达重庆市之后是否会找到答案?
肖克的手里紧紧握着动车票,这张车票愈发珍贵,它似乎是破解谜题的关键。
诡异的手机卡
不管怎么说,明目张胆的跟踪者消失了,但从这刻起,肖克除了莫名的紧迫感之外,还多了一种神秘的被 窥视感,车厢里仿佛每个人都极为可疑。肖克的疑心越来越重,右手总是不自觉地抄到腰带附近,贴在这 周围仿佛有种安全感,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自己这是怎么啦?
北京时间,八点五十分。平安抵达火车站,肖克混入人流,可那种神秘的被窥视感依然没有消失。
验票进站,找到座位,扫了一眼周围环境,被窥视感似乎暂时消失了,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将动车票拿在 手中仔细打量。
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为什么要在这六个数字下面划一道痕迹?是无意的吗?
肖克想不明白,随身物品里面,除了动车票外,就还剩那张SIM卡了。肖克将小护士的手机卡取出,放入 自己皮夹里的SIM卡。通常手机卡里能保存部分名片信息、短信以及最近拨出的号码等,此外不能保存更 多其余信息,但也有大容量卡可达兆级。
自己竟然对这些记得这么熟?肖克对脑子里蹦出来的信息哭笑不得,自己忘记了亲人,忘记了要干什么, 却能记住一张SIM卡里可以装些什么。
装好了卡片,手机开机提示:请输入密码。
肖克愣了愣,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哪里记得什么密码?四位数的密码,只有四位,肖克取出身份证,尝试 着输入月份和日期,手机提示:“密码错误,您还有两次输入机会。”
开什么玩笑?肖克急躁起来。
肖克掏出电话簿,手机号码?妻子的号码?妻子的生日?可能性都很大,可只有两次机会,肖克不愿随意 浪费,再想想,再想想,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想起来了。
手机密码只能是数字,排除了字母组合,四位数肯定是自己熟悉的,通常都会用生日或特殊日子,没有人 会傻到用随机密码;打到通讯公司询问呢?不行,通讯公司通常只会将一次性密码发到本号手机,可是这 张卡都无法打开,而且,自己并不能确定这张卡就是自己常用的手机号卡;问妻子?有帮助吗?
试一试,肖克换回卡片拨通号码,可是只有一阵忙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妻子在忙吗?她应该在公车上,可能没听到。
猜不出啊,动车发车后的十分钟,肖克都在想这个问题,从这里到重庆市要两个小时,连一个最简单的四 位数密码自己都想不起来,那又怎么能想起自己要去重庆市做什么呢?
密码太过私密,肖克果断地放弃了单纯思索密码,将记忆力集中在回忆上,只要自己能想起以前的事,再 回想起密码应该是水到渠成吧?肖克这样想着。
车祸的记忆太过模糊,想来想去也只有旋转、腾空、火光那几幅画面,肖克决定想远一点,看能不能想起 车祸前发生了什么。
他闭上眼睛,却看到一个很漂亮的白裙女子,抚摸自己的脸,道别,挥手,单车,购物袋,画面串联起来,是自己推着单车拿着购物袋和她挥手再见吗?这不是照片里的女人,应该不是自己的妻子,这人是谁? 这是在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肖克继续回忆,要从无数模糊不清的画面中挑选出有意义的来,皱巴巴的零钞,无数双干树枝般粗糙的手,肌肉虬结的手臂,质朴的笑容,钢筋水泥,高空外架,这是工作的地方?看来自己就是建筑工人,肖克 再次为证实了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放心。
出车祸之后,好像记忆同脑浆一起被汽车的空翻搅拌过了,所有发生过的人和事都变得模糊起来,自己的 失忆或是脑损伤远比那个小护士说的严重吧?
突然,肖克在记忆中抓住一帧画面,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挣扎着向自己爬来,这是车祸之后的事情吗?好 像不对,还在之前吧,这是怎么回事?
肖克想努力地多获得一些和这幅画面有关的记忆,可惜大脑不听他的,绞尽脑汁也不能得到更清晰的画面,遑论更多的相关记忆。
“先生,对不起,打扰一下。”
重要的回忆被人打断了,肖克带着怒意,睁开眼睛,随即叹了口气,对面坐着位扎马尾辫、戴眼镜的文静 女孩,那怯生生的模样实在让人生不起气来,不过有点奇怪,自己上车观察环境时,记得自己对面坐的应 该是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女性吧?
是自己记错了?肖克对自己的记忆开始有些失去信心。
“可不可以,帮我打开这个盒子?”女子腼腆地递过一个铁盒,那脆藕般的手臂真让人怀疑轻轻一捏就会 折断。
原来是看中了自己这双肌肉虬结的手啊。肖克接过铁盒,轻轻掀开,里面是动物造型的巧克力,黑白两色。
“给你。”肖克递还,举手之劳倒是无妨,但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看上去这名女子才十七八岁, 还是学生妹吧,回忆及思索当下的状况才是重要,肖克对这种小萝莉没什么兴趣。
“哇,好厉害,谢谢你。”马尾辫的女子雀跃一声,取出一块白色巧克力,“请你吃。”
肖克摇头:“谢谢,不用。”
“嗯,你就吃一块嘛。”女孩子手举在半空,楚楚地望着。
肖克再摇头,连话也不说了。女孩子僵了一会儿,悻悻地放回盒子,自己选了块黑色巧克力,津津有味地 吮起来。
“大叔也去重庆市啊?”似乎因为肖克帮忙打开了铁盒,那女子一个人坐着好生无聊,找着话头与肖克搭 讪。
去重庆的动车,不去重庆市去哪里,这不是废话吗?肖克懒得理会,装作没听见。
但他显然忽略了当下女生的纠缠能力,对面的女子并未打算这样放过肖克:“大叔是重庆市人吗?”
肖克不禁抬眼看了看那女子,心想你一个女娃娃,干吗老是找我这种相貌粗鲁的中年大叔搭话?难道不知 道这世上有动车之狼这种生物吗?
身边多了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肖克再也无法静心思考,想板着脸怒斥两句,对着这样一位看起来天真 烂漫、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又实在开不了口,肖克只能装聋作哑。
对付这种自来熟小女生,肖克没有经验,而记忆里也无法提供什么帮助,被缠得没法,还得时不时“嗯嗯”两声。
但当肖克听说许文文在大学学的是计算机工程时,忍不住将手机取出来,让许文文帮忙看看,能不能破解 四位数密码。
“你自己忘记密码了?”许文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有办法吗?”
“这个,应该是信息工程学吧?我帮你看看。”许文文将手机关机,揭开后盖,取下卡重装一次,又合上,按了几个键,没什么作用,又取出自己的手机,将肖克的卡放在自己的手机里,还是不行。
“要不按四个1试试。”说着就按了起来,女孩子按手机的速度惊人,但肖克的速度更快,一把将手机抢 了回来:“不能随便试。”肖克摇头。
“好吧,那我没办法了,你试过用你的生日没有呢?”许文文建议。
“不对。”
“嗯,要不就是简单的,1111或是1234,我就喜欢这样用。”
“不会。”
“手机号码的最后四位数?”
“最后四位数?”许文文的这句话触动了肖克,记忆中还是没有提示,但是有种心里咯噔一下的感觉,应 该是什么的后四位数吧?
肖克将手机里的卡取出来,手机还给许文文,又装回小护士的手机里。鬼使神差地,他将动车票再次取出,看着车票号码下被划了一横的六位数,无缘无故怎会在车票的号码上划出六位数来?最后四位,肖克往 手机里输入了六位数中的最后四位,密码正确!
混蛋,居然是这种随机密码,鬼知道啊!肖克对失忆前的自己狠狠地腹诽了一番,同时开始查看手机卡里 有什么信息。
通讯录。
奇怪,通讯录里有许多号码,但这些号码的姓名一栏全是字母与数字的组合,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名字,至 于妻子、女儿、老爸老妈什么的代称也统统没有,自己通讯录里的人名全是A001、H0135这类,这到底是 不是我的卡?
脸周围的温度有所变化,肖克警醒地一仰头,就听“哎哟”一声娇呼,却是许文文不知何时在一旁偷窥被 肖克的后脑勺撞到了下巴。
“干什么?”
“人家只是好奇想看看嘛。”许文文嘟着嘴,坐回座位,有些气恼地撇向窗外。
……
肖克一口气拨了十几个号码,没一个正常的,刚开始还是按顺序拨打,后来便是随机挑选,难道整个通讯 录里的人都死光了?这种异样让肖克愈发不安起来。
肖克又调出接听和未接听的项目,没有未接听的号码,已接听的号码只有两个,但这两个号码自己一点印 象都没有。
肖克抬头看了一眼许文文,就像自己输银行卡密码要观察一下周围一样,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而许文文 则将头撇得更过去了,这小丫头一直在观察自己?不然怎么会自己稍微一动她就有这样的反应?
肖克拨通其中一个号码,同样关机,再拨另一个,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号码是通的,但对方不接, 不仅不接,而且在响第一声的时候就挂掉了,难道是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肖克也屏住了呼吸,不知为什么,明明有很多疑惑想问,可当对方接起电话,肖克却想等对方先开口。奇 怪的通话,双方都保持静默,没人先开口。
这种对峙大约过了十来秒,对方猛地将电话挂断了,而与此同时,肖克的手指也放在了挂机键上,肖克有 些困惑地看着手机,为什么自己会想挂机?心中的疑问到底该问谁?
这次诡异的无声通话令肖克打消了与卡片上的人取得联系的念头,决定先查找手机卡本身的内容,短信一 条都没有,而这张卡片的容量出奇的大,剩下的空间却很小,那么多的容量给到什么资料去了?
查阅内容时,肖克时不时抬头扫一眼周围的人,看有没有人偷看,这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他好几次都看 到许文文夸张的表情。
“不会看你的。”
“没人偷看了,安啦。”
“我帮你把风,你放心地看吧。”
“到底你在看什么?不会是什么不健康的内容吧?”
终于,小姑娘愤而起立:“真是的,防贼一样,我走得远远的,这样该不会偷看到你的手机内容了吧?”
看着气呼呼去上厕所的许文文,肖克不以为意,或许,自己在出车祸失忆前就是个不招人喜欢的怪大叔吧。
许文文离开没多久,又一名女子慌里慌张跑进了这节车厢,不住地惊恐回望,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车厢里 的乘客都冷眼旁观,肖克看着车厢拐角,许文文那丫头还在厕所里呢。
那名妇女慌不择路,看见大块头的肖克,就像看见救星一般,“大哥救命。”径直踉跄地奔走过来。
接连不断的麻烦
眼看就要一头扎进肖克怀里,肖克提前出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至一旁,却又保持了一定距离,问 道:“做什么?”
“他,他,他要打我!”妇女惊惶地指着后面。
一个穿条纹衫、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红着眼睛,脚步虚浮地紧追过来:“贱货,老子看你往哪跑。”
为什么麻烦总是会自己找上门来,肖克皱起眉头,站起身来。
男子径直走到肖克面前,喷着满口的酒气:“喂,兄弟,她是我老婆,让让。”
“大哥,求你,他要打我。”
“打你,老子要杀了你!”
“你喝醉了。”两夫妻的事情,肖克不想管也管不了,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你让开!这个贱货,在外面养小白脸,还偷老子的钱,这种贱人,打死了算便宜她!”醉汉根本不管不 顾,横冲过来,许文文在桌上放了一个卡通瓷杯,他看也不看拿起来就要开砸。
肖克出手,握住醉汉的手腕,醉汉力气却大得很,左手一记横摆拳就挥了过来,肖克后仰避开,醉汉恶狠 狠地要将肖克扑倒在地,肖克侧身一带一推,醉汉踉踉跄跄跌出去好几步。
正准备制止这名醉汉的粗鲁行径,肖克心生警觉,回头,身后的女子正畏畏缩缩伸出手来,不知是想拉住 自己的衣服,还是想拿自己的东西。
肖克往她肩上推了一下,横眉冷目地指了指那名女子,让她规矩点!
女子跌坐在座椅上,那名醉汉还未站稳,又扑了过来,低头猫腰,红着眼就像愤怒的公牛,肖克想侧身避 开,但身后是动车的座椅和餐桌角,那醉汉撞上去还不头破血流?而醉汉来得很快,这么一犹豫,肖克就 被抱住了腰,醉汉带着肖克冲出好几米,将肖克举离地面,狠狠地摔下。
车祸还未复原的裂痛再度袭来,疼痛让肖克一阵警醒,不能对任何人手软心慈!这醉汉下手毫无分寸,将 自己当仇人一样打,而周围的人纷纷躲避,别说帮手,连个叫乘务的好心人也没有。
肖克将压在身上的醉汉蹬开,翻身爬起,醉汉又冲了过来,这次肖克不再忍让,伸出粗糙的大手,盖在醉 汉的头上,将他的头往下压,同时自己膝盖往上抬。
醉汉从来的地方逃走了,肖克想找那名求助的女子问清楚,却发现那名女子也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真 是莫名其妙。肖克回到座位,刚才的摔伤令他不自然地扭动着身子。
没有乘务来,所有的乘客都保持着静默,没有议论,没有询问,事情有些不太寻常,肖克不由往车厢内扫 了一眼,窗外是飞驰倒退的树木,距离重庆市至少还有半个小时。
许文文似乎掉进厕所里了,肖克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想起那个丫头来?今天发生的一切处处都透着诡异,从医院醒来到现在,就像在演戏一般。肖克回忆着刚才的动作,那闪避、那出击,好像练过成千上万遍,都练成了身体的自然反应,可是要回忆那些动作从何而来,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座椅还未坐热,那名醉汉又折回来了,身后还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周围的乘客像是睡着了,或者那 群大汉是隐形人?事情在向不妙的方向发展,肖克想起了地铁里遇到小偷的一幕,看来有必要搞清楚这些 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肖克再度起身,他的身高和块头比这群人更有优势,但还不足以弥补数量上的差距。
“是他,就是他!”醉汉往肖克一指。
肖克张嘴想解释,可对方没给他这个机会,那名看起来像头领的中年男子冲肖克扬起削尖的下巴,吐出一 句:“给我打!”七八个看上去就不是善茬的男子便冲了上来。
正好有话想问你们,那就不用客气了,肖克抬起大脚踹翻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人,避开拳头,一把拎住第二 个扑过来的人,卡着他脖子将他举离地面,往前一送,砸在第三、第四人身上。
动车狭窄的过道限制了冲来的人群,第五人一个小跳翻过前面乘客的座椅,第六人刚站上座椅,肖克抬腿 横扫,令他身体失衡,下巴重重地磕在餐桌上,第五人的拳头挥了过来,第七人跃过倒在地上的四人,从 正面冲了过来,第八人在最末,取出一把美工刀。
肖克避开第五人的拳头,往旁推了一把,让第五人打向第七人,用第七人挡住第八人,鼻脸青紫的第六人 刚想起来,被肖克一拳砸下去。肖克用肘击令第五人歪向一旁,又是一脚大力推送,让第七、第八人,叠 加到刚想爬起的第一二三四人身上。
肖克像拎死狗般将第六人拎过来,顺手又给了第五人一拳,然后将第六人当作武器,砸向一二三四七八人。第一、第三、第四和第八人已经爬了起来,纷纷避之不及地躲让。肖克冲了过去,举手投足将他们再次 打了个稀里哗啦,这是一场一个人打八个人的一面倒搏斗,肖克那魁梧的身躯就像一辆人型坦克,在那些 看起来凶狠的人群中横冲直撞。
这场打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很迅速,肖克从八名打手中打出一条通道,接着又朝目瞪口呆、还没反应 过来的尖下巴领头人冲过去。
事情太怪异了,肖克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只是一种偶然,那些下面的打手或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带 头的肯定知道点什么。内心深处的紧迫感越来越强烈,偏偏还有这些流氓小偷来挡道,肖克要弄清楚,他 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个嚣张一时的领头人发出一声惊叫,往后一节车厢逃去,肖克正要追上去,脚下绊到一个什么东西,向 前趔趄了两步。受伤较轻的第四人身材矮小,跳起来抱住了肖克的脖子,就像一只猴子挂在粗壮的树上, 肖克用肘猛击他的肋部,将他甩开。而第三、第八人又围了上来,肖克不得不费了一番手脚,让他们重新 趴下,同时给了坐在前排的那人一拳,令他鼻血长流,刚才就是他暗中伸腿绊了自己一下。
尖下巴头领已经越过一节车厢,肖克远远还能看到那个身影,刚进入跑步状态,许文文打开厕所门走了出 来,挡在狭窄的过道上,肖克收步不及,两人撞在了一起。
“哎哟,你干什么!”许文文痛得叫了一声。
“回座位上去,别管我!”肖克将许文文扶起,继续追捕,此时那头领已经和他相距两个车厢,就快看不 到了。
肖克的速度明显比那人快,追至还差一节车厢间距时,肖克看见那人找了动车乘务员,往后指着述说什么,还捞起衣服给乘务员看。肖克一个激灵,停了下来,寻思这是个连环圈套,若能把自己打得奄奄一息固 然是好,如果不能,就因为争斗这事,也能让乘警将自己和那群混混拘留起来,他们有的是时间,而自己,显然不应该为这种小事而停留。
想通了这一节,肖克马上往回走,在未引起人注意的车厢找到一个无人使用的厕所,闪身躲了进去。
厕所里也不是绝对安全,如果对方一定要找自己,首先就是将厕所挨个找一遍。肖克等脚步声离开后,反 穿了外衣,打开厕所门出来,动车上的乘客并不是满座,他找了个寻常角落,坐下,将身体放低,拿了张 报纸,将一名睡得打鼾的乘客戴的帽子摘下,戴在自己头上。
乘警来回过了三遍,没有发现人群中的肖克。
十点五十五分,动车马上要进站了,肖克才起身返回自己的车厢,找到许文文,果然,车厢里原本躺着的 那些人都已经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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