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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色天成.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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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锦色天成
作者:月西沉
文案
师父说,徒弟,无聊吗,无聊就去宫里做做宠妃吧。
什锦去了,然后,一口气多了好多“儿子”,虽然都不是亲生的。
听过斗小妾斗主母,可从来没听过斗儿子的!
这一个一个跟豺狼虎豹似的,刚出狼窝又进虎穴,这群儿子真让娘不省心,要是她亲生的,从娘胎里就得掐死在肚子里。
*
赵晟被扔在军营里好久好久了。
☆、1 皇宫好混乱啊
什锦指天发誓,皇上生不出儿子跟她真的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她只是个善良的小可爱,遵循师命特地来帮一个可怜的老人家。
大早上的,树下这群女人就在这叽叽喳喳了半个时辰,左一句右一句,她就成了祸国殃民魅了君主的狐媚妖子。
不过想想,这变相的也是夸她好看丫,一般人还压不上这祸国殃民的头衔呢。
“我早说了,那女人定然是给皇上下了什么药,进宫半月就封妃,争了多少姐妹的宠幸,现在皇上的身子有了毛病,定然是那女人给害的。”
“对对对,一定是她下了什么药,那药害的皇上费了精力,咱们定要好好查查此事,到时候把她的狐狸尾巴往太后跟前一放,加害子嗣伤损龙体,就是皇上想护她也护不住。”
三个女人就这么大咧咧的在什锦面前你一句我一句。
“淑妃娘娘、齐妃娘娘、怡贵人,太后醒了。”太后身边太监江胜海从远处走来,朝着三人弓腰道。
“好好好,多谢公公特意来告之,这是一点小心意,还请公公不嫌弃。”
为首的齐妃笑着朝着身后的宫女颌了颌首,宫女忙从怀中掏出荷包递上去,这江胜海可是太后身前的红人。
江胜海将沉甸甸的荷包放进袖子捋了捋,领着一行人边走边说道,“三位娘娘请,昨儿个太后做了个梦,睡的不太好,今儿个起来心情也不甚好,还望三位娘娘能宽宽太后的心。”
三人一听,均是面色一喜,又连忙压了下去,忧心忡忡道,“公公可否告知,太后昨儿个梦见什么了?”
这话说的,几人都难掩激动。
元后是孝惠帝的心中挚爱,至元后去世后,如今后位悬空已经二十多年,原先多个大臣谏言,但也没能让皇上起了再立后的心思,权倾朝野的右相萧阁一度想着借国之无母民心难安的口让皇上立自己的姐姐为后,都被皇上打了回去。
如今江胜海的话,可谓是给了她们机会。
元后为什么哭诉,这担忧皇上身边无人照顾,被妖媚子亏空了身子可是个好借口。
在远些的话,什锦听不见,干脆手一伸一松,漫天的瓜子皮儿从树上洒落在地,而她捞起裤脚,细胳膊攀上邻边的树杈,在树梢中晃荡,一用力便荡上了另一棵树,什锦学武功没认真,但这逃命的轻功她可没马虎。
毕竟人在江湖想要不挨刀,必须得学水上漂。
蹿了好几棵树,到一无人的小道边缘,才从树上跃下,拍了拍手,将一身宫女装扮理了个规矩才甩着腿儿回去。
这条路是从锦瑟宫通往昌盛园最近的路,元后死后,孝惠帝便禁封此路,普通宫人不准随意出入,出了岔路口就要小心些了。
刚想着,便看见拐角出现一群人,为首的人模糊望去,一身暗黄色的衣料,除了皇室,再无他人。
而另一个,却是一身暗色,看不出来穿的是什么。
什锦停下脚步,整个人都不好了,喃喃道,“我勒个乖乖。”
随着话语,动作却是不慌不忙的走到路旁,不快不慢的屈膝下跪,匍匐在地,额头贴面,脊背微颤,摆好姿势只等他们过去。
待两双靴子逐渐走近,余光所见,一人必然是皇子无疑,而另一个,看这黑色布靴与前摆再加上这走路发出的细碎声响,似乎是一身盔甲,难道是哪个将军回朝了?
但什锦只想说,他们走的可真慢啊,这小路上都是石子儿,跪的膝盖疼,咬咬牙,脊背却无意识的颤了颤。
为首之人突然停下,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什锦的心头,撑在地上的手,不自觉的紧缩。
那双鞋面,慢慢的转了个方向,正对着什锦。
☆、2 他要格杀勿论?
“看这衣服是锦瑟宫的?。”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什锦立马就想了起来,三皇子赵昂。
入宫之前,她去了他府邸三回了,其中一回她还看见他掐死自己院内一美人儿呢,虽说那人是细作,但这人下手当真又狠又辣。
赵昂问着,用脚尖踹了踹什锦的膝盖,等着她回答。
什锦顿时明白,这赵昂必然是早就注意锦瑟宫了,这锦瑟宫和普通宫的衣物样式是一样的,只是这料子上有差别,赵昂观察他们定然不是一日两日,来着不善,若不暴露身份,可能会丧了小命,但若是暴露身份,必然会给赵伯伯添不小的麻烦。
不行,必须打消他的疑惑。
连忙紧张道,“回…回三皇子话,锦妃娘娘想用晨露泡茶,所以特地命奴婢清早到昌盛园取露。”
这时,另一人突然开口,“皇兄,宫女事儿小,耽误了给太后请安事儿大。”
此人声音略带沙哑,就像磨刀的砾石,敢插话的向来是与赵昂并肩,那个穿盔甲的男人,只是这话说的两耳不闻,听来却像是有意为她开脱一般,什锦一边佯装恐惧,朝地的眉头却紧缩,她下山不久,熟悉她的人少之又少,不会有人一眼就认出她。
既不认识,这莫名送上的人情是什么意思?
赵昂冷笑,“自元后去世,这条路便被父皇下令封禁,若是锦瑟宫里出来的人,怎会明知故犯,而这宫女太过聪慧,闻声便知我身份,只怕有人故意混进了宫内有所图谋。”说着向前一步立在什锦跟前,伸手要迫使什锦抬头。
什锦是真的有些慌了,赵昂虽没见过锦妃,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份总有一天会见的,无论今天拆穿还是不拆穿,都会落下把柄。
心里的小人儿几度捶胸顿足,真是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才进皇宫一个月没能帮到忙,反而要给赵伯伯惹麻烦,若是宁老头儿知道了,一定会嘲笑她有辱师门。
眼看着赵昂的手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捏住了赵昂的手腕。
“父皇既然许锦妃入住锦瑟宫,这封禁令只怕也当做无了,可是皇兄这一追查下去可不定是一时半会儿,这样可会耽误给太后请安的时辰。”此时,这话里的保她之意,才明显至极。
赵昂虽不知这宫女身份,但也不好不给他面子。
斜睨了赵晟一眼,笑道,“想不到七弟镇守边疆多年,手上人命无数,竟也这般心软。”复缩回手,“既然七弟为这宫女求情,那今日为兄便不为难她了。”
尽管低着头只能扫到这盔甲一角,看起来又黑又重,但什锦怎么都觉得比旁边的顺眼多了。
刚松一口气,准备等人过去后就起来,却听那人又轻轻提声,再道。
声音一顿,浅浅吐出四个字。
“格杀勿论。”
☆、3 今日印堂发黑
去你奶奶个腿儿,什锦简直想骂爹。
这样是在逼着她走正门,若是被旁人看见拆穿,那她岂不白跪了,若是她想偷着从后门进去,那就会被格杀勿论,这人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坑她。
赵昂瞳色深转,倒映出盔甲轮廓的男子,两眸相对未有丝毫闪躲,这才爽朗一笑,“是为兄太过小心,草木皆兵了,还是七弟聪明,这样既不会耽误时间,也不会错杀。长安,跟着她。”说着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
等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什锦这才起身,一双膝盖被石子烙的不似自己似的,走路都走的双腿打颤,身后还有赵昂的侍卫,更得低着头一路战战兢兢的往锦瑟宫走,不曾回头,连那穿盔甲的人背影都没能见着。
脑海中的信息有限,只是说七皇子赵晟是元后唯一的儿子,据她所知当年元后难产,遗留一子,皇上神伤,对外称怕触景生情,对赵晟是极度疏离,赵晟七岁时便自请入军镇守边关,一去十年,现在却突然回来了。
这一定不是单纯的巧合,若说他是回来帮赵伯伯,这忙着给太后请安的迫切可不像是和赵伯伯一边儿的,看来赵伯伯的这个儿子,跟他离心啊。
锦瑟宫的门前,玉笙焦急的徘徊着。
若是往常这个时候,自家娘娘早就回来了,现在早朝都要下了,怎么还没到,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儿。
刚想着,就看见那抹粉色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眉梢刚抬,来不及面露喜色,就看见跟在她身后的持刀侍卫,强迫自己定住身子,只等什锦开口。
看到玉笙,什锦可算是松了口气儿,朝着玉笙挤眉弄眼,撇撇嘴眼神瞄了瞄身后的长安。
见玉笙注意到了自己,立马换了个架势,双脚一软,连冲带扑的倒进玉笙怀里,哭的情真真,意切切,“玉笙姐姐,我,我不小心把娘娘的白玉盅打碎了,我对不起娘娘啊。”
身后的和田也看了个清楚,差点被什锦这阵势吓一跳,连忙把自己掩在宫门后。
玉笙反应极快,跟着就竖起了眉毛,怒道,“在宫门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娘娘还缺这一个不成。”
怀里的什锦朝着玉笙竖起了大拇指,还要来个更大的哭声,那侍卫却是不想再多看闲事,否则没得招惹了里面的娘娘,又是一番折腾。
于是连忙拱手,“既然人确定是锦瑟宫的无疑,传三皇子话,还请娘娘好生管教。”
说完便毫不迟疑的离开。
玉笙领着什锦进宫关了门只剩自家人,才换了副神情,紧张道,“娘娘,您怎么会被三皇子的人送回来。”
托着两侧腰伸了个小懒腰,一双小腿儿还麻着,这么一遭下来,什锦感觉自己全身都疼,想吹肩捶背锤腰,眉头皱的像是干掉的豆腐皮儿,朝着玉笙做了个难看的鬼脸,“今儿个日头偏阴,出门遇鬼。”都是一群豺狼虎豹。
玉笙便不再多问,这字眼里的意思不太好,见什锦脚有些疲,忙扶着什锦在软榻上坐着,倒了杯茶搁在案几上,然后蹲下帮她揉膝盖。
什锦心中一暖,单手托着下巴,望着玉笙,语气艳羡道,“咱们玉笙真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这要是谁娶了你啊,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眼珠子朝上,滴溜溜的转着,语气带了七惋惜,三分嫌弃,嫌弃自己不是个男人。
玉笙噗呲一笑,手下的动作没停,渐渐的缓了什锦的疲倦。
“对了,和田,去库房里找个白玉盅出来。”松懈下来,什锦思量着方才的事儿,觉着有些不妥,连忙吩咐和田。
“奴才这就去。”和田脚步没停的去了库房。
和田走后,什锦觉着有些渴了,就着玉笙倒的茶水呼了呼,凉了一些一饮而尽,却突然看见圆润葱白的指尖,淡粉色蔻丹更显得葱尖如玉,细长粉嫩。
眉间突突一跳,心也在瞬间漏了一拍,动作僵硬极不自然。
☆、4 太后请她吃饭
这蔻丹一眼晃过去不太显眼,但若细致观察,也能看出其中差别。
才刚平复的情绪,顿生烦躁,忍不住掀桌而起,她竟然忘了洗蔻丹!
普通宫人怎敢染上蔻丹。
赵晟虽说在军营十年,但是之前在宫内那也是待了十三年的,他肯定是看见了,并且猜测了她的身份,否则不会无缘无故为她开脱。
锦瑟宫之前是元后所居住的地方,元后产下皇子身死,赵晟在七岁之前仍是奶娘带着住在锦瑟宫,七岁之后才搬去皇子府,而此后赵伯伯一直没再让人进入锦瑟宫,对大家来说锦瑟宫一直是特别的。
所以赵晟后面的话也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给她下马威?
什锦摊开手朝着玉笙面前一伸,盯着画着指尖上的光亮色泽,心疼道,“玉笙,把它们洗了。”留着让她糟心。
“娘娘,这可是昨儿个才染的,这样的颜色难的染出来呢。”玉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十分不解。
什锦眨巴着眼睛,美眸含泪,朝着玉笙哭丧着脸,“不洗它们,你家娘娘会被小人找上门的。”
玉笙不笨,稍一思索便猜到和方才的事情脱不了关系,拿了绢帕端了热水来。
“娘娘,白玉盅在这里。”
和田小心翼翼的捧着寻到的白玉盅。
什锦盯着那盅半晌,又让和田找了块棉布来把它包着,这才起身用力让白玉盅被翁在棉布里,声音不刺耳,打开后却是碎了的,挑了几片小的白玉碎片用布包着交给和田,“你把它们扔到昌盛园的海棠边,路上小心些,不要被人看见了。”
和田点点头,抱着碎片离开。
玉笙一边细细擦拭着什锦的手指,看着白玉碎片惋惜道,“上好的白玉,可惜了。”
什锦连忙捧着玉笙的手,睁大美眸看着她严肃道,“一个白玉盅,说不定会挽回你家娘娘一条小命,这么算,值了。”
这模样,像极了循循善诱的教书先生,把玉笙给逗笑了。
“值了值了,娘娘的命最值钱。”
擦到一半,玉笙突然想起一事,看着什锦一身的宫女装扮蹙眉提醒道,“娘娘要不要先换身儿衣服。”
什锦才意识到不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皇上来看见还好,但若是其他宫的宫人来传个话什么的看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赶紧换上一席粉紫色的宫装,绣着玉兰花的抹胸长裙,头戴粉玉点缀的流苏,再加上玉笙一双巧手,覆上面若桃花的妆容,活色生香的美人霎时从画上飘落一般,细长的丝带绑在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更显得纤腰难立。
衣服上身还没热呢,就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田擦着汗跑回来,急急道,“娘娘,奴才看见太后身边的人朝着咱们宫这个方向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锦瑟宫外,江胜海带着几个小太监等在外头,挺直了腰板儿,大声道,“奉太后娘娘口谕,特来邀锦妃娘娘到太后宫中用膳。”
什锦回过头,脚抬了一半又缩了回来,看的和田玉笙一愣。
她扬起嘴角朝着二人抛了个媚眼,扭着腰进了寝宫,媚笑道,“玉笙,给娘娘好好打扮打扮,咱们可是要见太后啊,这德容不可有缺,否则那可是对太后的大不敬。”声音不大,却让外面的人听了个清楚。
☆、5 女人真是可怕
什锦从来不单独对峙太后那个老妖婆,要真说起来,她是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在宫里拉过的屎比她放过的屁还多,师傅教导的都是天下大章,这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可都是她自个儿揣摩的,最明智的办法就是,不和她正面相对。
然后和田从锦瑟宫的后门出去,去了御书房等着赵伯伯,等下了早朝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江胜海在外面一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等到什锦款款而来。
亏了玉笙一双巧手,这脸上的妆容看起来虽浅,但这拉长的眼尾,微微上翘的嘴角,刻意抹了粉压的小巧的唇瓣,加上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肤,美虽美的勾人心魄,将十八的妙龄少女活脱脱拉成了二十八的美艳少妇。
这都是为了站在赵伯伯身边,尽量不显得老夫少妻,她要是像个女儿一样,看起来会很让人觉得很奇怪的。
“娘娘耽误的时辰可够久了,只怕菜都凉了。”江胜海微微弓腰,这语气带着责备。
什锦勾唇一笑,眯着眼睛嚣张道,“冷了再做呗,皇宫里什么没有,还缺几道菜不成,我可不曾听皇上说,宫内少厨子。”
江胜海这下彻底打直了腰板儿,看来这锦妃空有一副美貌却不长脑子,以为被皇上宠着就能无法无天了。
不懈的撇撇嘴,“娘娘快些走吧,诸位都等着呢。”
“诸位?”什锦扭过头看着江胜海,明知故问,“难不成,不止太后娘娘一人不成。”
江胜海下意识的捂嘴,很快又放下,无意说漏了便干脆也不隐瞒,“齐妃娘娘,淑妃娘娘,怡贵人也同在。”过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太后还让人请了萧贵妃,萧贵妃一向知礼,现在应该到了。”
什锦暗暗的翻了个白眼,不就拐弯抹角说她不知礼节吗,这宫里说个话这么拐弯抹角,心累。
玉笙跟在自家娘娘旁边,看着她小小打了个哈欠,亦是憋着笑。
眼看着离延禧宫越来越近,什锦突然开口,“江公公,最近宫里传皇上身子不好与本宫有关,不知道江公公可知道这话是谁传的,竟敢污蔑到本宫头上。”
说着给玉笙使了个眼神儿,玉笙会意,连忙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荷包递过去。
江胜海不着痕迹的接过荷包,垫了垫,好歹还是宠妃呢,这么点儿就想收买人心,打发叫花子呢?
将荷包随意的塞进袖口,轻咳道,“奴才不曾听说过,只怕是哪些不懂事儿的宫女们嚼舌根儿吧。”
什锦也不着急,遥遥的走了几步,快进延禧宫时才开口,“江公公,听说您伺候太后四十多年了,太后作为皇上的母亲,必然会关心皇上,皇上如今已经年过半百,难不成之前身体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话一出,江胜海顿住,手一颤,连荷包掉落在地也不知,过了一会儿,才僵硬回道,“皇上是真龙天子,身子一直都很健康。”
延禧宫的门栏到了。
什锦要问的,也都问到了。
踏进延禧宫的宫门时,一个小太监端着碗从里面匆匆出来,恰好撞在什锦身上,尽管什锦很快的避开,下意识用手躲避,那碗里的水撒出,沾湿了宽大的袖摆一角。
顿时一股浅淡异香从袖摆处散发出来。
☆、6.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闻到这香什锦有刹那的眩晕,姜还是老的辣,那老妖婆在这里等着她呢。
退是不可能了,这袖子湿了一小块,很快就干了,但香却留下了。
便是闻这味道,与这般“无意”的巧合,若是猜的不错,这香估计会是所谓导致皇上身体抱恙的罪魁祸首。
那小太监连忙跪下磕头认罪,“锦妃娘娘对不起,对不起,奴才不是故意的,走的急了没看到。”
什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淑妃冉氏急匆匆的出来,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将来不及跪礼的玉笙挤到一边,这心思可见迫不及待。
“锦妃,既然来了就快进来,大家都等着呢。”淑妃热络道。
虽然什锦很想翻个白眼问她,我跟你很熟吗。
但理智告诉她,要笑眯眯的,同样亲昵的挽回去,以示姐妹间的友好,顺带附加了一句,“淑妃,昨晚没睡好吧,这眼袋可有些沉了,妹妹这边有个法子,磨些珍珠粉敷膜,就会消肿呢。”气死人不偿命。
淑妃一听,赶紧嫌弃的撇开什锦,似不痛不痒道,“妹妹可让太后好等了。”
进屋一看,哟,菜都备好了,难不成准备来个先礼后兵?
太后正经坐在上首,上下打量着什锦。
什锦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就朝着太后请安,“太后娘娘,臣妾特地来给您请安了。”
再看太后最近的左手边,一身书卷气息,但仰着脖子却也没能掩住细纹的高傲女子,一身深红色的正装,头戴孔雀冠,不难猜测这便是宫里一大头萧贵妃,又再福了个身,娇笑道,“早听皇上说,萧姐姐文雅端庄,妹妹进宫一月,今日才得见,还请姐姐见谅。”
萧贵妃这才垂下眼帘,轻蔑的瞥了什锦一眼,沉声道,“不怪你,皇上怕你磕着碰着,所以让你在锦瑟宫内少出来走动,见不着我也是正常。”
剩下的便都是同一等阶不必见礼,怡贵人是要起身给什锦,请安还装嫩俏皮的耸了耸鼻尖儿道,“姐姐身上可真香啊。”
什锦默默的在心里数次翻白眼,论年龄,怡贵人可比她还大几岁呢。
眼一垂看到桌上的汤菜,顿时眉开眼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不就是解法吗。
“刚才江公公还说菜凉了,臣妾看着这些菜不都热气腾腾的吗,刚走过来,臣妾也是饿了呢,咱们用膳吧。”什锦毫不客气的坐在怡贵人方才的位置,把她挤到了下首,离太后只有一个距离。
太后的心坎被一口气都的慌,抬眼看什锦一脸无害的笑,沉着脸道:“用吧。”
太后不悦,除了什锦以外,其他人都看出来了,这下这盛宠一时的锦妃可要倒大霉咯。
什锦只当做不知道,面前一道凤尾鱼,不客气的就夹了第一筷子,放到太后的碗里,朝着她嘻嘻一笑,“太后,臣妾是来自民间的,这民间吃饭就是要互相夹菜才会增进感情,皇上常说,这一家子吃饭要热热闹闹的才好呢。”
“这,这不合规矩!”齐妃惊呼。
“还有这个,这个,太后您都尝尝。”什锦的动作飞快,这一群妇人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看到她像个勤劳的小蜜蜂,左飞飞,右飞飞。
什锦得意一笑,这群女人,傻眼了吧。
手下动作不停,给太后夹菜,从面前的到对面的,从坐着到站着,筷子夹的越来越远一股脑的往太后碗里放,弄得众人根本无法用膳,紧接着,就看到什锦长长的袖摆,似无意一般拂过桌上的汤汤水水,那香浸染的一块儿全被菜汤给浸湿了,什锦浑然不觉。
给太后夹完给萧贵妃夹,给萧贵妃夹完给淑妃夹,一个人夹的不亦乐乎。
一桌老少妇目瞪口呆。
直到外面老太监尖锐的声音道,“皇上驾到。”
众人才回过神,而什锦刚好放下筷子,望着她们,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娇媚之气无辜的看着她们道,“太后,众位姐姐妹妹,你们怎么不吃呢?”
☆、7 衣服吃饭呢
孝惠帝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老太后拍桌怒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中气十足。
待他进去一看,什锦眨巴着眼睛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似乎毫不知老太后为何生气,袖摆上油光满面,肥油滴淌,像是刚饱餐一顿。
这衣服已经是没了个正形,这衣服里的人分外无辜。
孝惠帝一张端着范儿的脸也忍不住嗤笑出声,心里暗道虽说什锦这丫头古灵精怪的,但也不是无中生事儿的人,想到来之前的事儿,便知必然是太后准备给这丫头下套,却被这丫头给破了。
“母后,怎得生这样大的怒气,难得见大家一起用膳,谁惹怒了您老人家。”背着手,头一转,偏向什锦,沉声道,“还有你,你这是衣服吃饭呢,还是你吃饭呢?”
语气颇为严肃,但这微微下敛的眼角分明就带着笑意。
大家会儿都看的出来。
什锦像是做错事儿的小孩儿,低着头一步一步蹭到皇上身边,小声道,“第一次跟太后一起吃饭,锦儿以为太后跟皇上一样,体恤民情。”
孝惠帝伸手牵过什锦,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朝着众人道,“锦妃是来自民间,年龄也还小,不懂这宫里的规矩,所以儿臣才让她少出锦瑟宫,不想还是叨扰了母后。最近儿臣新得了一副金线苗绣的金刚经,想来母后一定会喜欢,儿臣这就回去,让周涛给您送来。”
说完就走,没有一丝多逗留。
众人来不及回神,这皇上来的像是一阵风,但这风的意思却极为明确。
什么金线苗绣的金刚经,那就是替锦妃给太后的赔礼,摆明了不问对错,就是要护着锦妃的意思,这样的宠爱,还当真是无人能及。
一直看着孝惠帝来,又走的萧贵妃打直了脊背,在他离开后又驮了下去,望着这一桌被什锦搞的近乎狼狈的菜,眼角的细纹更深了几分,失神的动了筷子去夹,自言自语道,“这是当女儿宠呢。”
不过,谁让她年轻,貌美,深情总会被时间淹没,这男人的眼睛最终还是会落在这女人皮相上。
延禧宫后头,提前请来的调香师和太医院的医师,都没了用场。
太后看着失神的萧贵妃,敛了敛目光,起身撑着嬷嬷的手,扶额道,“今儿个哀家累了,都散了吧。”
孝惠帝在众人眼下,一路牵着什锦回了锦瑟宫,进了宫门,才松开。
玉笙吩咐和田去小厨房备膳食。
而什锦看着孝惠帝独自坐在塌上,目光失神,想了想还是先进去换了一身利索的衣服出来,孝惠帝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十分不对劲儿。
和田扯了扯玉笙的衣袖,附耳道,“我去御书房的时候,听御书房的公公说,皇上跟七皇子在里面,所以才耽误了好一会儿,皇上出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玉笙连忙将此事告诉了什锦,什锦想,以赵伯伯和元后的感情,元后肯定不会背叛赵伯伯,那么她的儿子一定是赵伯伯亲生的,现在赵晟回来了,赵伯伯却反而更愁闷了,肯定还有什么事儿是她不知道的。
想了想,什锦端了一盘葡萄,一屁股坐到孝惠帝旁边,就开始砸吧着嘴哧溜的吃着,故意将葡萄皮内的水声吸的滋滋作响,生怕人不知道这葡萄多甜多好吃似的。
☆、8 套路一重深一重
孝惠帝被这声音打断了沉思,抬眼望去,什锦端着盘子,鼓着两个和仓鼠似的腮帮子朝他做斗鸡眼状,故意逗他笑呢。
最后还是忍俊不禁,就着今天的事情开口。
“你在宫里呆的越久,对你越不利,若是事情查不出线索,赵伯伯会寻个机会尽快将你送出宫。”
什锦不知道,元后生前怀有身孕时,同样在他早朝时,一通口谕,太后盼孙心切,每日要元后同她用午膳,同等皇孙出世,每日一盅安胎药,防不胜防的出现在哪一剂,导致元后难产,元后选择了保小弃大,死后追封。
所以太后的一朝宴请,若是什锦出了事儿,他没法儿跟宁江子交代。
听到他开口了,什锦也不再客气,停了嘴,抱着双臂伸长脖子,凑近孝惠帝道,“赵伯伯,今儿个早上我去昌盛园探了一探,这江胜海肯定给老太后做过不少事,今天试探了一番说不定会打草惊蛇,所以晚上的时候我会去江胜海的住处看看。”
孝惠帝点点头,“好,晚上我会让金浩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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