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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只想愛一個人.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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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狸的心情手札
么寿喔!是我太睡眼惺忪了还是怎样,怎么歪歪的?连续印了好几张后,所有的表格都是歪的,最后小狸还想说大概是印表机不喜欢WORD,还特地开绘图软体「画」表格,结果印出来还是歪的!
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上课已经迟到很久了,在分秒必争的情况下只好投降,直接用歪歪的表格边骂「XX的」边画分镜。
看他印了半天,几乎有一半的文字和图表都是歪歪的,亏他还能忍受,而且他居然还跟我说那些资料是要拿去做申请大学用的备审资料本!
真是乱来,那些申请大学的名额这么少,教授的审核当然是很严格啦!如果缴上去的书面资料不好看点,要是碰到机车协会的教授,大概翻个一、两面就直接宣布出局吧!
于是,小狸只好想办法把印表机修好,但修来修去,怎么样都是歪的,最后小狸灵机一动,把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扫到床上后,再把印表机从狭小的架子上拿到清空的桌子上摆好,没多久,印出来的文件就开始慢慢恢复正常了。
安顿好印表机后,我们两个就开始扫瞄这个、列印那个,然后还要整理文件,可没多久问题又来了,嘟嘟说想把以前一些做得比较好的报告放在备审本里充场面,可是那些报告的档案却再也找不回来了,因为电脑里的档案早已经因为重灌被砍掉,磁片也坏掉了,怎么也读取不到,最后小狸只好把以前电脑的备分光碟一张一张调出来找,总算在某张快被小狸遗忘的备分光碟里找到嘟嘟以前的报告档案,真是哈利路亚!
好不容易完成一本后,小狸很满意的看着那本杰作,转头问嘟嘟,「第二本你打算怎么做?」
「就把这本开X的封面标题改成文X就好啦!」
「没有。我有去跟书局定,可是明天晚上九点才拿得到。」
「那你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要?」
「明天早上九点。」
「去!」
最后我们一直搞到凌晨四点半左右,小狸实在受不了就先跑到老妈房里睡觉,然后嘟嘟继续跟那些档案报告和印表机奋斗。
哇咧!
正当小狸准备骂脏话时,他又说:「其实也没关系啦!我最后一本报告放少一点就好了。嘿嘿嘿,我很聪明吧!」
故事开始
「臣弟告退!」
「别,别那么急着走,朕还有话同你说呢!」
养心殿东暖阁,「干元资始」匾额下的锦榻上,雍正一手拿着庄亲王呈上的调查报告,一手忙招回已准备离开的庄亲王允禄。
自康熙皇帝丧仪始,养心殿便为雍正之倚卢,丧期过后,雍正亦正式以养心殿为燕居与理政之寝殿,东暖阁起居,西暖阁批阅奏章,召见大臣面授谕旨在正堂,朝会听政则至干清宫,也不再每日上朝,改为每五日或不定期。
换言之,在东暖阁以私人召见成分居多,这会儿看雍正的神情也是,眉眼间隐然带笑,似有什么不良企图地盯住允禄,却又刻意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怪诡谲的,这种表情若是拿去朝堂上献宝,肯定会吓坏一干大臣们,不管有罪没罪,皇帝大爷尚未开启龙口,下面就先伏满一地怕死的老家伙。
「臣弟恭听。」
可惜庄亲王大人不怕死,所以雍正那种脸色吓不到他头上去。更教人扫兴的是他始终是那一百零一副「纵使你砍了我全家人的脑袋都无所谓」的冷漠态度,全然不拿皇帝大爷当一回事。
不过雍正已经习惯了,不但习惯,此刻他就是期待允禄这种态度,否则他哪有机会享受打破那张冷硬面具的成就感。
「十六皇弟,梅儿已十三岁了,朕有意为梅儿与另几位宗室格格指配婚事,不知十六皇弟以为如何?」
「既是皇上已有所打算,皇上径自定夺即可,何来问臣?」
虽已年过不惑,允禄却依然发黑如墨,除了气韵更深沉之外,那张清秀俊逸的容颜上竟然连半丝蜘蛛网都没有,看上去犹如三十许人,得天独厚得教人恨不得在他脸上划上几个大叉叉。
可惜没人敢。
此刻,他语气漠然地反问,一派事不关己的态度,正是雍正所期待的反应,他不觉露出微笑,状似很满意,然后手扶炕桌案面推出一张纸。
该死!
可恶,那女人必会无端掀起一场惊天骇浪般的风暴,又哭又闹、要死要活,一会儿要离家出走,一会儿要出家作尼姑,存心不让他有好日子过。
只因为女儿要嫁人了!
愤怒地咬牙切齿半晌后,可怜的庄亲王大人仍是忿然抢去御纸仔细斟酌选择。
他可以不理会,也确然不想理会这种无聊事,但一想到老爱胡搅蛮缠的任性妻子,他不能不理会,不能不预作提防。
雍正闷笑不已。
要说他是有私心,故而对允禄刻意厚待,特别让十六皇弟有选择的机会,无如说他就是想瞧瞧这一片刻的精采画面。
难得啊!
板着脸,庄亲王装作没瞧见雍正的讪笑,置回御纸于案面上。
「都不要。」
雍正呆了呆。「那你要谁?」
庄亲王立刻拿笔在名单最后又添了一个名字。
只一眼,雍正笑容乍失,诧异浮现。「他?十六皇弟确定?」
「臣弟确定。」
「既是臣弟之意,不容她置喙!」允禄容色冷然。
是喔!话说的是铿锵有声,明明早已屈服于老婆的「淫威」之下了。
「容恒不适合她!」允禄断然道。
「喀尔喀贝子!」允禄的语气更是斩钉截铁。
雍正不禁傻眼,因为允禄的口气极为强硬,显示他绝不更改决定的意念。
这倒奇了,大部分宗室王公都不愿意让女儿远嫁至蒙古吃苦,有的亲王、郡王甚至会隐匿不报届婚龄的女儿,提前私聘与京城旗人,允禄却坚持要让长女远嫁至漠北,这究竟是为何?
「既是十六皇弟坚持,朕依了你也未尝不可,不过十六弟妹那头可得皇弟自个儿担待哟!」
「妇道人家没有多嘴的余地!」允禄嗤之以鼻地说。
「是喔!等她跟你大吵大闹之时,届时看你怎么收拾!」雍正喃喃咕哝,见允禄脸色微变,忙藏起笑容大声道:「那就这么决定了,十六皇弟,朕会将梅儿指配与喀尔喀贝子。」
「臣谢皇上。」
「有。」
哎呀!不过随便猜猜而已,不会真教他给蒙着了吧?
「什么事儿先说说看。」
「请皇上给臣弟一年时间。」
一年时间?
啊!允禄打算用一年的时间去说服老婆吗?
以十六弟妹那性子,真说服得了吗?
想到没人能拿他奈何的允禄偏偏拿他自己的妻子没辙,雍正禁不住又想笑,政务繁忙之余,庄亲王府里屡屡传出的笑话可是他最大的身心调剂,不知这回又会传出什么样的趣事儿呢?
真让人期待!
「还有吗?」重点!重点!他想听的是允禄主动承认可能搞不定老婆。
「有。」
「说吧!」哈哈,这回肯定是了!
不是!
听完允禄第二个要求之后,雍正笑不出来了。
这事儿可大可小,端看他够不够大方,可若是他想表现一下自己是个大方的皇帝,对其他人又说不过去,啧!允禄果然聪明,居然把这种麻烦问题光明正大地扔给他。
唉!早知道就不问了,乐极果然生悲,呜呜,头痛啊!
第一章
那年,雍正驾崩。
那年,乾隆即位。
清宫中,楸树是一种格外受到珍视的树木,御花园坤宁门外有两株,宁寿花园内也有一株古老的楸树,郁影苍苍、宁静安逸,树前有一座十分别致的亭轩,轩中石地被精细地雕琢成蟠龙九曲十八弯的沟槽,巧夺天工。
此刻,在轩亭里有位灰发旗装女人安详地倚窗看书,偶尔持杯啜饮,闲望轩外绵绵絮絮雪花落地无声亦无痕,皑皑罩满一片白茫茫,瞧来恬适淡泊得很。
「启禀太妃娘娘,端柔长公主求见。」
「求什么见,外头雪这般大,还不快让她进来!」
「梅蕊给太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密太妃抬手虚扶,再吩咐两旁伺候的太监宫女们。「你们统统退下。」
数位太监宫女们一一离去,密太妃始终端坐不语,旗装少女亦中规中矩地肃立一侧,活像大人升堂问案差役一旁伺候。
直待那几条碍眼又碍事的人影一消失,旗装少女即刻变了个样儿,踢掉寸子拉高裙子,撇下规矩丢开礼仪,乳燕投林般的飞入密太妃怀里。
「奶奶,奶奶,三、四天没见,梅儿好想好想您喔!」笑脸盈盈,天真烂漫,如同寻常人家的小儿女般呢呢喃喃的又撒娇又诉怨,适才的高雅端庄早已扔到地上去踩到稀巴斓了。
「奶奶也很想妳啊!」密太妃慈祥和蔼地揉着梅儿的螓首,万分疼惜。「怎地这两天都没来跟奶奶请安呢?」
屁股顺势坐一旁,上半身却仍赖在密太妃怀里,梅儿仰起娇憨的容颜嘟起小嘴儿诉苦。
「还不都是皇兄,又找人家啰啰唆唆一大堆。」
「是皇上?」密太妃脸色黯了黯。「他告诉你了?」
「告诉啦!」
「你愿意?」
「喜欢啊!」梅儿大方地承认。
「为什么?」密太妃不解地问。「连面也不曾见过他半回,你怎会无缘无故喜欢上他?」
「听宫女们说的呀!」
「宫女?」密太妃有点哭笑不得。「她们说什么?」
「她们说容恒潇洒风趣又开朗健谈,梅儿喜欢那种男人,不喜欢像阿玛那样老是冷着一张脸,成天吭不了两句话的男人,真不知额娘怎会对阿玛那般的死心塌地?」梅儿俏皮地吐吐舌头。「可惜皇考是把珍格格指给容恒,却把我指配给超勇亲王的儿子喀尔喀贝子承衮扎布。」
「所以你就随便凑合了?」
梅儿耸耸肩。「额娘说过,女人家希罕的事儿只得两桩,其一便是能嫁个相爱的夫婿,如同额娘和阿玛一样,既是不能,那梅儿只好求第二桩啰!」
「第二桩又是什么?」
「自由。」说到这儿,梅儿又仰起娇靥露出央求之态。「所以奶奶,帮帮梅儿好不好?请皇兄给梅儿两年自由,两年后梅儿一定会乖乖嫁给承贝子,好不好,奶奶,好不好嘛?」
承贝子,蒙古喀尔喀贝子承衮扎布,超勇亲王策凌与固伦纯悫公主之长子,初授一等台吉,后封固山贝子,除了随同其父征兵作战之外,多数时间代其父驻屯练兵于蒙古赛音诺颜部游牧地,京中极少有人认识他,多半只识得其父而不识其子,因此,乾隆会特意为他指婚也实在是令人相当意外。
「自由?」密太妃疑惑地反问。
「梅儿想到江南去瞧瞧。」
「不难,不难!」梅儿忙道。「皇兄最孝顺了,只要奶奶去找太后说情,肯定没问题。」
「好啦,好啦,奶奶,帮帮梅儿嘛!」
「好吧!我试试看。」为了心爱的孙女儿,密太妃决定试试。
「万岁!梅儿就知道奶奶最疼梅儿了!」
结果确如梅儿所料,密太妃只一提,性情活跃好动的皇太后当即应允为端柔公主说项;一来是如果可以的话,她自己也想上江南去瞧瞧;二来是看在密太妃的面子上,毕竟密太妃也算得是她的长辈。
而生性至孝的乾隆帝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既是母后开口,儿臣哪有不允之理。」
「梅儿叩谢皇太后、皇上恩典!」梅儿喜逐颜开地叩谢皇恩,再进一步要求。「皇兄,这回到江南,臣妹想轻车简从,可以吗?」
「轻车简从?」乾隆迟疑一下。「可以是可以,不过四皇妹得带上朕为你挑选的护卫,平时他们听你的,可一旦有紧急状况发生时,为了四皇妹的安全,四皇妹得听他们的,同意吗?」
「几位?」梅儿谨慎地问。
幸好,不多。
梅儿松了口气。「好,就依皇兄之意。」
「四皇妹打算何时出发?」
「待雪停后。」
唉!皇考的遗命里就这桩事儿最麻烦。
「可以啊!」梅儿无所谓地耸耸肩。「请放心,两年后臣妹一定会乖乖嫁给承贝子。」
乾隆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那在你出发之前,朕会为皇妹挑好护卫人选。」
「谢皇兄。」
「还有,记住,只得两年喔!」
「臣妹记住了!」
虽然只得两年,但是,够了,她不贪心,多少女孩儿家一辈子连一天的自由都不曾拥有过,特别是像她这种生于宗室,长于宫中的少女,能有两年自由,已是天大的恩典,她该抱着感恩的心好好去品尝这两年的自由,然后再回到牢笼里来,认命地接受她既定的命运。
谁教她是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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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下旬,庄亲王甫自宫里回府,向来不曾平静太久的庄王府邸又起波涛,下人们原是见怪不怪,如同往常一般当看场笑闹剧也就罢了。
可这场争执竟是越演越炽、越吵越激烈,雷鸣风吼、山崩地裂,眼看桌椅要砸了,屋顶要掀了,众下人们忙不迭地纷纷四处逃难去,只塔布、乌尔泰、佟桂和玉桂逃不得也,四处屋角恰好各畏缩一个。
「不成!不成!你得给我去跟皇上抗议去!」
「胡闹!」
又跳脚又撒泼,满儿一如当年般凶悍,而允禄亦不变地冷峻严酷,一任妻子咆哮怒吼,他只不屑地冷眼瞧她在那儿发疯,无动于衷。
「既是给了先皇,我拿什么立场去换?」
满儿窒了窒,仍是强辩,「可你毕竟是梅儿的亲生阿玛呀!」
「不,现下她已是和硕端柔长公主,不再是庄亲王府的大格格了。」
「她明明是我怀胎十月所生!」
「你已给了先皇。」
「不可理喻!」
「欸,竟敢说我不可理喻!」满儿怒极冲上前去又踢又打,还踩着寸子,也不怕闪了腰,拐了腿。「我不管,我不管,你非得给我解决这档子事不可,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
「呜呜,我好命苦喔!小时候得苦哈哈地生受着亲人们的冷言冷语,大了又不幸嫁给你这种冷眼冷面的冷丈夫,成天冰冰冷冷的没一丝温情,亏得我还这般爱恋于你,你就这么厌恶我,连我生的女儿都不管她死活吗?」
又抹泪又擤鼻涕,满儿大声哽咽。「好吧,好吧!既是你这般厌恶于我,就让我带着女儿死了也罢,省得碍着你的眼、烦了你的心,你净可以再去娶个贵族千金小姐,她高贵端庄,你冷漠无情,恰好配成一双!」
不信这招没用!
但见允禄猛然回过身来,面色铁青。「你这疯女人,我没有不管她,原就料到你会这般不依不饶,早在一年前我便开始为她设想、为她安排,她那额驸也是我为她精挑细选的,这样你该满意了吧?疯女人!」
终于逮着机会上前来进奉两句良心建言,「福晋,」佟桂悄声道。「您早该了解王爷的脾气了不是?王爷若是不管便啥也不管,可王爷若是插上了手,保证万无一失,您又担个什么心思呢?最多您好言好语去问上一问,担保王爷会给您一个最满意的答复!」
说的也是,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允禄的性子她哪能不清楚,他要不插手便罢,若真插上了手,哪一次不让她称心又如意的?
思量至此,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好几圈,满儿忙抹去鼻涕泪水,悄悄偎向又拿背对着她的夫婿,两条藕臂滑腻腻地缠上了他的腰际,准备使出过去所向无敌的撒娇绝招,原是躲在四处角落的人见状忙避了出去。
现下绝对不是王爷福晋需要人伺候的时刻。
「老爷子,对不起嘛!人家是心急了点儿,你不会生气对不对?」
「好嘛,好嘛!最多今儿个夜里我不睡了,专程「伺候」老爷子一整晚,这总可以了吧?」
「哼!」
「嘻嘻嘻,老爷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哪!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要挑上那家伙呢?」
「老爷子~~」
「老爷子~~」
「别摇了!」
「那你告诉人家嘛!」
「老爷子~~」
「告诉你别摇了!」
「那你就说嘛!」
「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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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不必,十六皇叔是长辈,不必如此拘礼,来,来,先坐下再说!」
同样在东暖阁,却是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允禄眉端一挑。「喀尔喀贝子!」
他一五一十的把梅儿要求两年自由的事儿说了,允禄始终淡漠如故。
「可以了。」
「那么十六叔尚有其他要求希望朕成全的吗?」
「公主下嫁之时,请内务府莫要遣嬷嬷陪嫁。」这是家里那个疯女人的「命令」,他不想提,又不得不提。
「这事儿简单,朕会吩咐内务府。」
身分高贵的公主们下嫁后依然是高高在上,公主睡府内,额驸居外舍,公主不宣召,则不得共枕席,公婆要见媳妇儿还得行屈膝叩安礼,这样尊贵的公主们却只含糊了陪嫁嬷嬷们,不得她们点头同意,公主们想见夫婿一眼都不成,只能咬手绢儿啃指甲,哀哀怨怨地抱枕头度过漫漫长夜。
这种事他早已有所闻,正好藉这机会彻底解决也好。
「还有吗?」
「有。」
「说说看。」
唉唉唉,早知道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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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天儿开始转暖了,梅儿也早已准备妥当,一待乾隆遣人去通知,即刻拎着包袱兴高采烈地奔向御花园,不穿旗服,不踩寸子,也没有旗发钿子,拉开脚大步跑,恨不得早点离开这座豪华的大牢笼。
御花园北方的延晖阁里,梅儿一见着乾隆便兴奋地转了个大圈儿。
「皇兄,瞧瞧梅儿,瞧瞧梅儿,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乾隆目瞪口呆地傻了好半晌。
「对啊!」梅儿低头瞧瞧自个儿。「不好看吗?这褂子太花了吗?」
「褂子太花了?」乾隆啼笑皆非。「四皇妹,妳是位姑娘家呀!干啥梳辫子穿长袍马褂作男人样儿?」
「方便嘛!而且这样更安全,」梅儿振振有词的解释,还学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两步给皇帝看。「瞧!没人知道臣妹是女孩儿家,这不少去很多麻烦吗?」
没人知道?
唉!这种任谁一见就穿帮的西贝货,想唬谁呀?
难怪她会突然变得这样活蹦乱跳,说话又随便,原来是以为一旦换上男装就可以立刻化身为男人,作男人的言行,摆出男人的举止。
真是幼稚,她以为男人这么好当吗?
乾隆翻翻白眼。「好吧,好吧!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由着你了。」他叹叹气,然后转向一旁等待中的四人。「哪!这四位便是朕为你挑选的护卫,两年后他们亦将随同你到公主府去。」
「对,他们已先拨入公主府邸,从今儿个开始他们就是妳的人了。来,额尔德、车布登、德珠和德玉,先见见。」
那四位正待上前见礼,却被梅儿陡然一声刺耳尖叫骇得他们个个一阵哆嗦,不但忘了施礼,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刺客来袭,险些拔出刀来表现一下他们的忠肝义胆,看看能不能捞上件黄马褂来穿穿。
老天,男人会这样尖叫吗?
要真有,也只有太监吧?
「那有啥稀奇,」乾隆龇牙咧嘴地猛抠耳朵。「十六皇叔不也有对双生儿?」
「哎呀,哎呀!真的耶,真的耶!这样你们俩相对站一起就好像在照镜子,连那颗痣也恰恰好对上了边儿呢!好好玩儿喔!」梅儿好玩地两边来回看。「不过这样就不会认错人了,对不?」
德珠姊妹俩相对一笑。「的确,熟人绝不会认错。」
「皇妹,他们也是兄弟喔!」乾隆再指指另两位颀长挺拔,卓尔不凡的男人。
不会也是双胞兄弟吧?
「耶,是吗?」梅儿兴匆匆地转过视线去,以为会看见另一对双胞胎,正打算好好瞧瞧男人的双胞胎是什么样儿的,没想到仅只一眼,两只澄澈明亮的杏眸便直勾勾的盯住左边的男人,不自觉地发了楞,有点疑惑,也有点困扰。
见她突然失去声音,还一脸恍惚的模样,乾隆不禁诧异地推推她。
「皇妹?四皇妹?」是昨晚太兴奋没睡好,现在不小心睁眼睡着了吗?
「嗯?啊!」梅儿一惊回神,虽然一时之间表情仍有些迷惑,好像不解自己为何会突然失神,不过片刻后即恢复原状,并很有自信地指着左边的男人说:「那他一定是哥哥!」
乾隆好奇地摸摸光滑的下巴。「皇妹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他比较高!」梅儿回答得毫不犹豫。
乾隆再次哭笑不得。「因为他比较高?」这是什么谬论?普天下有这种兄弟排序法吗?
最高的是老大,最矮的是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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