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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給力.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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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
作者:荀草
文案
江德昭的人生明明是一出悲剧,偏生被她活生生演成了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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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德昭,穆承林 ┃ 配角:江德弘,江德茗 ┃ 其它:
给力第一回
“要抓一个小小的窃贼还不容易,我只需要一句话。”
穆承芳问:“什么话?”
江德昭狡黠一笑,故作神秘起来。
穆承芳摇着她的手臂:“快说快说,这可是先生给你的试题呢,别人的都完成了,就你还拖拖拉拉。”
江德昭叹道:“我也不想拖延,只是这贼不是外人。我原本想着等对方自动认罪,她给我留了脸面,我也自然不会太追究。”
穆承芳不以为意:“姐姐你也太好心了。先生给你出了这道题,肯定也知晓那贼是何人,不管她招供不招供,等待贼人的路只有一条。”
江德昭只静静的给对方斟茶。不多时,小丫鬟领着一个婆子三个大点的丫鬟走了进来,行礼后一字排开的站立在厅中。
江德昭洗了第一道茶,头也不抬,只说:“闭上眼。”
众人不知她话中何意,陆续的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人心越发浮动得厉害,耳中只隐约听得那茶水淅沥沥的淋下,茶壶与杯沿相互碰撞的声响似乎都带着点杀戮之气。
人人都屏住了呼吸。
四人中一个丫鬟惊叫了起来,其余三人纷纷睁眼,俱都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银翘。”江德昭露出迸定的笑容,“自己去找书院的嬷嬷认罪吧。”
江德昭挥了挥手,银翘那身子就不堪重负般软倒了下去,半响,才悲戚的哭出声来,瞬间冲去了厅内压抑到窒息的气氛,所有人都感觉肩膀一垮,如释重担。
穆承芳拍了拍心口:“还真的只问了一句话!”接而抓着江德昭摇晃,“你怎么知道是银翘偷了你的金簪?你派人去搜了她的屋子?”
“没有。”
“那是其他人看着她偷了,然后私下告知你的?”
“不是。”
“那你是怎么知晓的?快告诉我。”
江德昭将新茶奉到穆承芳的指尖,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是她。我说的那句话只是试探,结果只有她睁眼,所以自然是她偷了我的金簪。”
穆承芳犹然觉得不可思议:“你也不怕怪错了人。”
“很显然,这一次,我又过关了。”
穆承芳喃喃道:“你也将先生的考题看得太儿戏了,说不得先生给你低分,那你就没法顺利结业,以后怎么好说婆家。”
“不会的。”江德昭说,“等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写成了卷子给先生看后,她自然会给我高分。骐山书院的先生们可是闻名各国的大儒,他们的胸怀宽大着呢,可不像你这毛丫头。”
穆承芳扑到她的身上,捶着她的肩膀:“江德昭,你太讨厌了。我讨厌你。”
两人嬉笑成一团。
*
骐山书院三道门,中间一道走皇亲国戚,左边走男子,右边走女子,就算是平常,中间那道门也是开着的。左边据都是仆从牵着高头大马等候着世家官员的公子们,右边一路蜿蜒向院墙排列着马车或者小轿,等候着从书院归家的千金小姐们,偶尔也有骑着骏马守着小轿的公子哥儿等候自家姐妹。
鲜衣怒马香风白扇,这俨然已经成了西衡盘阳城的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西衡出过好几位女皇,故而男女大防并不如南厉严重,自然也没有北雍那么开放。
穆承芳带着帷帽,出了书院就瞧见了自家哥哥穆承林,她欢喜得蹦到了马前:“哥哥怎么来了?好不容易回家,没有人宴请你去花天酒地吗?”
穆承林敲了敲妹妹的额头:“胡说什么。在书院读书三年了,还这么不懂规矩。”
穆承芳打开哥哥的手臂,转头正巧看到江德昭上了马车,赶紧挥了挥手臂:“德昭,德昭,去不去我家耍?”
江德昭坐进马车里,从窗口露出纱帽后的半边小脸来:“你今天向先生告我的状,我才不去你家。”
“哎呀,那你再去告回来。我大人大量,已经原谅你了。”
江德昭笑道:“今日不成,我弟弟游学回来了,我都很久没见他了。”
“你弟弟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比我重要。”
“对!”
“江德昭!”穆承芳单手叉腰,差点要跑到对方马车里撕了江德昭的嘴,最终被手快的穆承林拉住了。作为外放了几年的哥哥,穆承林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居然如此活泼,简直有点不通人情世故了。
穆承芳又不甘心,干脆抓着哥哥的手臂:“你弟弟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有哥哥。我哥哥比你弟弟厉害多了。”
江德昭不再搭讪,只对着陌生的穆承林微微螓首,算是行了礼。再对穆承芳挥了挥手帕,马车驰动,上了朱雀路回府了。
穆承芳喋喋不休的上了马车,把自家哥哥也拉了进去,一路数落着江德昭的不是,说来说去就绕到了今日的课题上。
“那银翘是江姑娘的自家人?”
“不是,是书院的仆人。一般我们可以自带一个丫鬟,书院会另外配给一个粗使婆子,两个大丫鬟,一个小丫鬟。我们都是习惯让贴身丫鬟守在院子里,就是防止有人长手长脚动了私物。德昭却不同,她喜欢小丫鬟,长得虎头虎脑什么都不懂,还需要德昭一点点的教导。她在书院五年,好歹也可以教出一个伶俐丫头了,偏生她不,她一年换一个,今年的小丫鬟格外的笨,只知道跟在德昭身后寸步不离。”
穆承林笑问:“那她前面四年带过的丫鬟都去了哪里?”
“在家。我见过。”
“没错。那位江姑娘很会□身边人,跟着她来书院的丫鬟不自觉的就开阔了眼界,一年之中足够让一个三等丫鬟学会一等丫鬟的本事,再放回家中,就成了贴身的亲信,能够让她在书院无后顾之忧。江家的后院,估计并不是很和睦。”
“奸人。”
穆承林笑道:“哥哥最大的希望是做个奸臣。”说着,又抚了抚妹妹的发髻,被穆承芳毫不犹豫的拍掉了。
“那你说说,德昭怎么凭着一句话就猜出银翘是那贼人?”
穆承林不假思索:“她凭的不止是一句话。可以说,那句话里面的含义不止是一句话那么简单。那是一种暗示。你仔细想想,她说了什么?”
“偷金簪的人是你。”
“对了。”
“是你,并不是指银翘。”
“肯定。”
“胆子也太小了。有本事偷东西,没本事隐瞒到底吗!”
穆承林道:“江姑娘应该还做了其他的准备,只是你没看见而已。比如,更多的暗示。你说过,她是让一群仆人同时进来,进来之前那四个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看了什么,你都不知道。”
穆承芳想了想:“我看了德昭的卷子。她说她让小丫鬟带着那四人去了婠衣房。”
穆承林已经知晓了答案,一步步引着妹妹揭穿谜底:“骐山书院规矩甚多,仆从也多,人口杂。书院里又都是公子小姐们,衣食住行样样精细,贵重物品更是举不胜举。哪怕不在书院歇息,你们的私物也有一部分放在了书院暂居的小院。长久以往,书院里的仆从们难免眼红,偷盗一些不打眼的小物拿出去变卖。一般被抓,男仆送去了净梳房,女婢去了婠衣房。净梳房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婠衣房里面据说寒冬腊月也用冷水洗涤衣物,洗得皮开肉颤,长期以往根本就活不过三十。”
“银翘见到了婠衣房的罪仆,吓坏了。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心神不宁后,被德昭巧妙的喝问下就不打自招。”穆承芳补充。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听到穆承林提醒:“如非必要,不要开罪她。那位江姑娘善计谋,懂人心。”
穆承芳不以为意:“德昭跟我好着呢!书院里很多人也与她亲密,不见她害了什么人。”说着说着,忍不住的想到,“可惜,她命不好,不一定能够嫁得如意郎。”
“怎么说?”
“她的娘亲早年病故了,现在的江家是继母主持家务。她与继母关系不大好。”
穆承林挑眉:“我原本还以为她是八面玲珑之人,原来倒是低估了她。”
“八面玲珑不好么?”穆承芳道,“我想要八面玲珑都不成呢。”
穆承林笑了笑。
*
穆承林口中并不和睦的江府中,它的女主人马氏正拉着自己的大儿媳妇商讨要事。不论外人在背后如何评说,明面上江夫人是名副其实的后院当家,而儿媳妇胡氏则是她有力的左臂右膀。
“穆家?哪个穆家?”
儿媳胡氏迷惑:“怎么?”
江夫人扯过她的耳朵,轻声吐出两个字:“克妻!”
胡氏吓了一跳:“谁,谁说的?”
江夫人恨不得给这个蠢媳妇一巴掌:“你以为那穆大人多大?他都二十有三了,当官当了八年都没娶亲,是为了什么?”
胡氏还不罢休:“也许是不想娶?”
“不是。他有定亲,还定了三回,第一回是爹娘在腹中就定好的,那女娃还没长成就夭折了;第二个家道中落,女儿被亲爹拿去送人买官,隔日上吊死了;第三个更加干脆,都要娶进门了,成亲前日被养的鹦哥啄了一下,全身发青得了恶疾,没一晚就死翘翘。这盘阳城里哪一大户人家不知道他的事儿?别以为外放做了几年官回来,那些事儿就烟消云散了。”江夫人戳着胡氏的额头,“我的玫儿怎么可能嫁给那克妻鬼!”
胡氏晕乎乎的琢磨了半响:“那,不给小姑,可以给大姑德昭啊?”
江夫人一愣,继而惊喜:“对!最好克死德昭那丫头,还让我们江家得一门好女婿。”越想越觉得能成,忍不住格格的笑起来,惊飞了窗台上的小罗雀。
作者有话要说:不再是大雁朝了,咳咳,换个新的架空写写
给力第二回
江德昭回到府里的时候,正巧在门口遇见了庶出的哥哥江德玉。
江德玉二十来岁,面目沉郁,总透着股郁郁不得志的色气。前两年才靠着父亲得了一个七品秘书郎,在礼部衙内混个脸熟。虽然是庶长子,见着江德昭反而有点拘谨。两人站在一处,江德昭比这位哥哥反而挺得直脊梁。私下里也有人说,可惜了大姑娘是个女儿身。
不论在何时何地,江德昭对庶出的兄妹都维持着彬彬有礼的表象。在江德玉的眼中,江德昭对待他的态度与衙内众多同僚对他的态度没多少区别,都是看熟人的眼神,并不是友人,更说不上家人。
江德玉先打了招呼:“也不知德弘到家了没,你们姐弟总算是团聚了。”
江德昭轻巧一笑:“哥哥说什么呢。德弘也是你的弟弟,他回来,我们一家子团圆才是。”
江德玉梗了一下,干笑道:“没错。”接着说,“我去拜见父亲。”落荒而逃了。
江德昭笑眯眯的看着对方跑去前院书房,路过月牙门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勉强面无表情的走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果然里面围着不少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江德昭在外面听了听,果然有少年清朗的声音在屋里回荡,她笑道:“是哪位贵客来了,引得家里的麻雀都不用准备晚饭,先来瞧着新鲜了。”
家里的‘麻雀’们俱都一怔,纷纷鸟散开。晚饭,现在的确快要吃晚饭的时辰了。
江德弘在一大堆行李中抬起头来,笑着喊:“大姐。”
江德昭拉着他左看右看:“我本来想说你瘦了,可明显的,你反而胖了点,还高了,也黑了。”
“游学嘛,风吹日晒的自然会黑一些,走的路也多,人高了说明见识也长了。姐姐快看,我算不算得是翩翩少年郎了。”说着还特意整理了一下头巾,拉整了衣摆,明明还是青涩的面孔,眉眼之间却已经有了沉静和通透。
江德昭莫名的有点酸涩,说:“少年郎算得了什么,以后你还要成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
江德弘昂头挺胸:“那是。”
厢房外有人冒出头来,取笑道:“我好想听着有人在自夸自擂了。”
“二姐!”江德弘唤人,从一堆行李里面打开一个箱子,“你总算出来了。小弟好不容易回来你居然还躲在闺房里面避而不见,是嫌弃小弟我还比不过你的那些绣花吗?”
江德茗笑道:“我没有绣花。”
“那你在干什么?”
“看书。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比你这个游子可亲多了。”
江德弘严肃的说:“你不是我姐姐!”把箱子重新盖上,“你的礼物也没了,”然后还推到江德昭的脚边,“都给大姐了,没你的份。”
江德茗看着江德弘笑,两个人四只眼对视着,都要成斗鸡眼了。
江德昭让人把行李都抬到德弘自己的院子去,一边说:“东西不让人送到自己屋子,放在我这边做什么。”
江德弘怪叫:“我的院子还在?”
“当然在。”
“我离开之前,德玫那丫头不是哭闹着要住我的院子吗?”德玫与江德玉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也是江家最小的姑娘。
江德昭很平静的道:“她自己有香阁,住你的院子做什么。这个家里还轮不到她说的算。”
江德弘嚯嚯的怪笑:“大姐你怎么收拾的她?”
“说得我凶神恶煞似的。”说着,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的喊人来轻点物品。把要送的礼盒都清点出来,隔些日子好去串门。
江德弘凑到江德茗的身边,推着她的肩膀:“二姐,快说说。”
江德茗瞥他一眼:“现在我又是你二姐了?”
“你一直是我二姐。快说快说,我记得我离开之前,老爹已经答应德玫的要求,说等我走了就要搬进去,怎么无声无息的又没搬了?爹不可能出尔反尔啊。”
江德茗意外的问他:“你觉得我们的爹是怎样的人?”
江德弘想也不想:“老爹是活菩萨。”
江德茗挑眉。
“老爹是江德玉和江德玫的菩萨,有求必应。快说快说,再不说我把你关在院子外面了啊。”
江德茗气得嘴巴都要歪了,江德弘又叫:“别歪别歪,会找不到婆家的。”
江德茗干脆把他退开些,不想理这个浑人了。江德弘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不停的喊二姐,二小姐,二老姐,二十二姐。
走在面前的江德昭看不过去,回头笑道:“德玫搬过去的第一天就打碎了娘亲留下的花瓶。”
“哪个花瓶?”德弘问,又想到了,“是太后赐给娘亲的那个春晚浮莲的景泰蓝大花瓶?”
“对,她的猫掉了进去出不来,她让人把花瓶给砸了。”
江德弘顿时来了火:“那是御赐之物,她怎么敢!”
江德茗接口道:“在江家她有什么不敢的?砸了之后她也没放在心上。可巧的是过了几日,外公家的表姐领着一群千金们来玩,就说起了那个花瓶,闹着要看。表姐对你的院子也熟悉,仆人们也不敢拦着,进了屋子,一对花瓶只瞧见了一只,就问了来着。德玫只说不知,表姐又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人,隔日就让外婆家的婆子来搬,说是瑞芷小公主要跟表姐去别庄避暑,让人搬了那一对花瓶去妆点屋子。德玫拿不出,哄着爹,爹就哄外婆。被外婆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说爹是败家子,败了自家的还不够,还要败娘亲的嫁妆,连嫡亲儿子的小玩意儿都不放过。”
江德弘冷笑:“那的确是小玩意儿。”
“爹回家把德玫训了一顿,依然让她继续住着了。”
江德弘脸色青白,江德茗接着说:“而后到了鬼节。天热,德玫不回屋子,在紫蔚花架下摆了凉榻睡了。到了半夜,凉风阵阵,看着一个白衣女子飘进了屋。她跟着进去,恍恍惚惚的看到了娘亲在屋里说话,还嘱咐丫鬟把她的猫都活活打死。德玫醒来后,只看到一地的血,病了好些日子,再也不敢住了。逢人就说你的屋子闹鬼,迟早会锁了你的命。”
江德弘哈哈大笑:“我的亲娘怎么会锁儿子的命,她老人家是护着我呢。让我看,那血要撒到德玫的脸上才对。”根本不用猜,他都知道这是大姐江德昭最爱玩的把戏。
这么多年来,三姐弟没少被庶出的哥哥妹妹闹腾。三人的母亲在五年前过世后,那江德玫就更是肆无忌惮,自以为有了爹在背后撑腰就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嫡出的千金小姐,浑然不知自己的母亲只是良妾扶正,至今还没有在盘阳城的官家女眷中说得上一句话半个字。
进了堂屋,江德弘果然在地上找血迹。过了这么久,自然早就打扫干净。他一路走,居然在偏厅看到了一幅画。画有成人那么高,里面就一个白衣女子,看那眉目居然与江德昭有七分相似,只是比江德昭更为恬静,知道这是母亲的画像,忍不住驻足观看了很久。
遂后摇头笑道:“雾非雾,花非花啊!”
姐弟三人笑成了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抽了?枉费我这么勤快的码字
给力第三回
江大人不惑之年还差一半,一肚子的雄心壮志也还剩下一半。
年少时也如同西衡所有的少年子弟一样,有种读书万卷卖于帝王家的豪迈,他甚至为了仕途,死皮赖脸的求娶了当朝太尉的幺女周氏。
果不其然,背靠大树好乘凉。妻族权大,为了让幺女不至于太吃苦,江德昭的舅舅小小的拉了江大人一把,把一个刚刚入了官场的小官员在三年之间提升到了五品小臣。
江大人是幸运的,江大人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娶了周氏,不幸的是,周氏进门之后没一个月,就挖出了他藏着的妾室和长子。
正妻刚刚进门,突然发现丈夫的庶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当时的气愤可想而知。原本以为顺畅的日子顿时不好过了,养在外地的妾室马氏接了回来,庶长子也见了人,周氏气不顺了两年,才产下了长女德昭,之后再接再厉这才生出了德茗和德弘。马氏也不甘落后,在中间横擦一杠有了德玫。
周氏是太尉周家的幺女,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何曾受过这样的气,生了儿子后身子就不大好了,拖拖拉拉的过了十年,还是撒手而去,便宜了唯一的妾室。
妻不如妾,江大人总觉得亏欠了马氏,也不另娶了,以府中需要女主人为由把良妾扶正。他的日子和美了,官场也就不大顺了。
原本是太顺了,反而凸显出这几年的处处碰壁。
江大人还有野心,周氏已经没了,现在眼珠子就开始盯着周氏留下的二女一子。
江大人问:“这一次回来什么时候再远游?”
江德弘一板一眼:“爹你是要赶我走?”
江大人咳嗽一声:“这是你的家,做爹的怎么可能赶儿子走!”
江德弘一脸漠然的吐出两个字:“花瓶。”
“什么?”
“描金的春晚浮莲大花瓶。”
江大人一喜:“你好不容易回来,还给爹带什么花瓶呀。花瓶在哪里,给我瞧瞧。”儿子哪有银钱买花瓶,肯定是游学的时候,学院里面的先生巴结周家送的,一定是好东西。
江德弘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太后给娘亲填妆的那一对描金景泰蓝花瓶。爹,您可贵人多忘事。我前脚才走,您后脚就砸了我屋里的御赐之物,如今还说什么不是赶我走的话,哄谁呢?”说着就迈步要出去,“反正这个家我也住不惯,原本只是回来打个招呼,明日里我就搬到骐山书院去。”
“慢着慢着,好好的,去书院干什么?”
“读书啊。”
江大人一震:“你不游学了?”
江德弘:“爹你果然赶我走。”
江大人正色:“没有。”
“您有。”
“绝对没有。”
“您有。”
“绝对肯定的没有!你别瞎猜,到时候让你外公知道了,会少不了一顿排头。”
江德弘瞄着对方,似笑非笑:“爹您威胁我?”
江大人又习惯性否定了:“没有,绝对没有!”叹气,“好了,你也别去住书院了,就在家里,你想要填什么尽管说,我让你娘预备。”
江德弘板着脸:“爹您让我去地府找娘要东西?”
江大人哑口。他都忘记了,周氏的这几个孩子从未承认过马氏的正妻之位,他们心目中的娘亲只有周氏一人。在外他们绝口不提继母,在家也只称继母为姨娘。
“那就让你姨娘准备。”
江德弘脸色终于好看了点,江大人已经一头冷汗了。这个儿子五岁之时就随着他的小舅舅出门游学,每年回来这性子就刁钻一分,如今才十三岁,江大人已经感觉自己降不住这活霸王了。
回头江德弘就对二姐吹嘘:“对于你的顶头上司,只靠哄骗是没用的,你还得在他脑袋上悬一柄斧头,时不时的敲打一下,他的日子时雨时晴了,我们的日子才会更加风调雨顺。”
再一转身,就开出了足有三尺长的单子给了马氏,差点把马氏给吓晕了过去。
“这,这是什么?笔墨纸砚就要上十套?你当我家是开铺子的?”
江德弘喋喋不休的交代了大半个时辰,听得马氏头昏眼花,儿媳胡氏在最初就惊醒的逃之夭夭了。
“好了!”江大人也听得头晕,知晓马氏是在心疼银子,可这些东西江大人也不敢让江德弘自己出啊。德玫打破了德弘一个花瓶,德弘只是敲了家里这么点东西算得了什么,只要把儿子哄好了,再让儿子去岳父家里说道说道,不定什么时候他江大人就能够再官升一级也说不定。
相比升官,这点银子江大人舍得出。
“德弘要的东西都是走人情必用的东西。当初德玉要去书院读书,你不也列了这么长一个单子吗!”
江德玉那是谁,那是马氏下半辈子的依靠,怎么可以跟江德弘那白眼狼相比。
只不过,江德弘刚刚回来就把江大人拉到了那边阵营,马氏立马就感觉到了危险,一张哭诉的黄脸瞬间就来了个大转变,开始嘤嘤怯怯的啜泣了。
“我这不是替老爷打算吗?老爷你做官做得这么辛苦,你儿子不体谅就罢了,还张口闭口挖你的心肝,抽你的骨血,眼都不眨一下。我不替老爷你操心,难道还指望他们三姐弟替你身心?”
江大人那颗老心顿时被泪水滋润了,被温暖了。他搂着马氏的肩膀,只说了一句:“别因小失大。”
马氏心不甘情不愿,最终还是吞了这小事,等上了榻,她又记起一件大事来。
“大姑娘已经及笄了,前些日子已经有官媒来走动,我仔细挑了挑,觉得有几户适合,老爷你要不要看看?”
江大人已经昏昏欲睡,只说:“你给德昭看过了没?”
马氏心里不愉,说:“这儿女的婚姻大事肯定是听父母的,老爷你定就好了嘛。”说着,又道,“早些把大姑娘的定了,我家德玫也可以选户门当户对的官家嫁过去,老爷的心也可以省了一半。”
一听到德玫,江大人的眼睛勉强睁了睁:“是该先定了德昭的夫家。你把你挑中的给我说说。”
马氏早就认定了克妻的穆家,对其他几家也就随意带过,着重夸赞了穆家的家世和穆承林,只说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陪德昭那是德昭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江大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勉强抽出一点神智幻想了一下同级的穆承林在众多官员面前喊他岳父的情景,顿时心情舒畅。那穆家是当今圣上的新贵,穆承林的爹前年办了大事,得了皇上的赏识官居三品,儿子五品,以后穆家只会蒸蒸日上。穆家的官做得越大,嫁过去的德昭也就水涨船高,到时候别说帮忙江大人,就是德玉也能够升一升,一箭三雕,是条好路子。
马氏仔细观察江大人的神色,知道他也被自己说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道:“不如明日我就请了媒人去穆家?”
江大人:“我们去说媒?不行,女方怎么可以去男方家里说媒。”
马氏道:“老爷你也别把德昭看得太重了,她就算是江家的长女,可在周家,那顶多就是一个外甥女,比不上周家嫡亲的外甥。就算是外甥女,周家家大业大,一表三千里,外姓女中她也比不上瑞芷公主。周家并不看重大姑娘。”
“老爷,”马氏打断他,“穆大人这年轻有为还未娶亲的男子,肯定是千家抢万家争的,我们不快一步,机会可就没了。”
“趁着穆大人升官没多久,诸事忙碌,还没来得顾得上自己的婚事,此时我们不去,等到他忙完了再去争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最终,江大人再一次被马氏给说服了。
按照江德昭的说法,是爹终于又被姨娘给忽悠了。
给力第四回
穆府。
穆承芳进门的时候,穆承林正好捧着一碗浓汤准备喝。
穆承芳:“我就知道这个时辰该回来了。哥哥你又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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