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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黑道新語.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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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黑道新语
作者:鷹農
1.第一卷-穷困农妇心寒楚,穷家男儿读军校
民国四十五年十月初。南投埔里乡下。
一位三十三岁的农妇,早上八点多,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步上菜园工作,头戴着斗笠,脸上包覆花布,只剩一双眼睛。忙到近中午,实在是累了,拿出由家中带来的午餐,坐在田梗上,打开餐盒,白米饭中夹杂着黑色的蕃薯签,其余只有一个小小的荷包蛋。饿了,还是得吃,吃饭只是防止饿死的制式动作。
饭吃完了,稍事休息。此时突然觉得腹中胎儿动得厉害,手摸着肚子低头微笑,状似非常满足。又一会儿,抬头看见菜园边竹林上方有一只黑色的大老鹰回绕着竹林飞翔,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农妇望着翱翔的老鹰,心想,腹中的小孩不知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取名〝鹰农〞,希望他如鹰展翅上腾,同时希望他不要忘了自己出身贫寒农家,努力进取,为咱们李家光宗耀祖,不觉露出微笑。短暂的幻想快乐后,脸庞顿时变得呆滞,那如果是女的,唉!应该不会吧。我一生行善,上天不可能不依我的愿,我有自信,腹中之婴儿应为男孩。
!
?
太阳即将下山,拖着疲累的身驱,一步一脚印,终于回到家。这个家是台湾地区早期常见的黄土泥砖房,屋顶以茅草覆盖,面积不大,只有两个睡房,一个小小的客厅,一个简陋的厨房兼饭厅,显得非常老旧。
终于走到家门口,看见七岁的女儿秀红,五岁的大儿子瑞贤,三岁的二儿子瑞荣,三个人玩在一起,嘻嘻哈哈。三个小孩看见妈妈回来,一齐跑过来,叫着〝妈妈〞。农妇纵然已经疲累,看着三个天真健康的小孩,心头真是满足。
“好了,好了,去玩吧妈妈去煮饭了,爸爸等一下就回来了。
国历十一月七日傍晚,天气微寒,一家人吃完晚饭,农妇与先生文庆在客厅聊天。
“喔!肚子怪怪的,隐隐阵痛。”农妇向先生说。
“文庆,赶快,赶快,叫产婆。”农妇愈说愈急。
“真的吗?好,我赶快去,我先扶妳进房间休息。”
文庆交待三个小孩陪着妈妈,骑着破旧的脚踏车往产婆惠华家中快速飞奔而去。
约莫二十分钟左右,文庆的脚踏车后座载着产婆气喘如牛似地回到家。
约半个小时之后。
“哇!哇!哇”宏亮哭声的男婴来到新世界,脐带环绕着脖子两圈,产婆惠华说:
“这属猴子的小孩日后一定好命,挂着两串佛珠出世,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
农妇看着新生儿,听到惠华说的话,心头满足快乐实笔墨难以形容。顿时,回想一个月前在菜园里的心境,
『文庆,这个孩子我要把他取名“鹰农”。』
文庆愣了一下,脸上显得有点狐疑。
『好吗?我们两个儿子都是“瑞”字开头,这个小的名字我再来想看看。妳先休息吧』
“不行,不行,三个小孩都是你取的名字,这个小的由我作主。”农妇眼神虽略显疲累,惟坚定之口气却让文庆大吃一惊。顿时空气似乎凝固,夫妻两人对眼望了一下,房间内鸭雀无声。文庆慢步走了几下,坐在椅子上,远看着仍躺在床上的妻子秋芳,若有所思。许久才开口说:
“好吧!就依你。”
民国五十二年七月,炎热的夏天,热空气笼罩着整个埔里乡下。
秀红小学毕业,考上了初中,未开学前只能留在家中帮忙家事,顺便帮助母亲照顾三个弟弟。
一连几天,文庆一直愁眉苦脸,没有人知道他在烦恼什么。
直到有一天,终于按捺不住,开口对秋芳说:
“秋芳有一件事情我想跟妳讨论。”
“你说。”秋芳早就观察到文庆最近似乎有心事。
文庆说话有点吞吞吐吐,语气略有颤抖:
“我想把秀红送去台中的工业区作工,多少可帮忙赚点钱。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以后终究是要嫁人的。”
对这个事先完全无法预期的话题,秋芳的确吃惊,但仍强装镇定,低头不语,不觉一阵心酸,眼眶忍不住湿润。片刻之后,秋芳语气低沉道:
“一定要这样吗?我们夫妻没读多少书,女儿只让她读到小学,她以后如何嫁到好人家,这样好吗?”
感伤的气氛充满房间,夫妻两人都不知如何启齿。时间似乎停顿,文庆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对窗外,一句一句,缓慢又无奈的口气说:
“我一直很烦恼,三餐都顾不好,我们如何有能力去栽培这四个小孩读书。我们上一代穷,这一代穷,我不希望下一代也穷。我只是在想,秀红如果可以帮忙赚点钱,她三个弟弟以后才有希望。”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的苦衷。问题是如何对秀红提起。”秋芳停顿许久才说。
文庆眼眶泛红,无奈的表情令人生怜:
“我们慢慢跟她沟通。我相信她不会怪我们。”
时间匆匆过去,靠着前人留下的一分半菜园,种菜养猪,任凭怎么努力,除了基本生活之温饱,家中始终没有积蓄。穷不是罪,但却使现实社会中的人毫无竞争力与社会地位。
民国五十六年五月底,就读初中三年级的瑞贤即将毕业前夕,有一天回家对母亲秋芳说:
“妈,我想去读军校,海军士官学校。”
秋芳一向疼爱小孩,对大儿子突如其来的话的确吃惊。民国五、六十年代的台湾,读军校的人通常被认为是不喜欢读书的坏小孩,瑞贤成绩一向还好,听话又乖巧,要考上理想的高中绝非难事,怎么突然会有读军校的念头呢?
“瑞贤,不要开玩笑。”秋芳的语气虽然镇静,但心中仍有挥不去之不安。
“妈,我是说真的,我有另外五个同学也要去。”
“瑞贤,你没说出为什么?理由在那里?”秋芳找个椅子轻轻坐下,突然觉得全身无力。
瑞贤见状,知道母亲对他的决定有疑虑,心中盘算着如何说服母亲,思索片刻,温馨之语气道:
“妈,我想了半年才决定的,一点都不含糊。上学期开学注册前,为了我们三兄弟的注册费,爸爸跟村长阿同伯借钱,他的儿子在学校里却常常跟别人讲,我们家欠他们钱。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高傲、瞧不起人的眼光。那种感觉真令人觉得不舒服。”
瑞贤停顿片刻,又继续说:
“我们家现在是比较穷,但是不代表会一直穷下去。”
瑞贤的话令母亲觉得非常窝心,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居然如此稳重成熟,然为母者心中却有无限之不舍。
“你姐姐在台中工作帮忙养家,妈妈已经觉得很愧疚,没有栽培你,让你读高中考大学,妈妈会伤心。”
秋芳感性的话,瑞贤突然感觉一阵暖流在心中。瑞贤把手放在妈妈肩头上,轻声道:
“妈,不要忘了,我们家还有阿荣与阿农,他们两个一定可以读大学,出头天。何况,读军校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秋芳陷入沉思,眉头深锁,片刻之后方微微道;
“好吧!我跟你爸爸讨论后再作决定。你先下去吧!”
瑞贤走后,秋芳轻轻站起,走至窗边,双眼已泪流成行。
2.第一卷-兄弟个性天壤别,么子扬名全村知
每逢上课日,村庄的人几乎都可看到瑞荣骑着一部非常老旧的脚踏车载着弟弟鹰农一起去学校。这部脚踏车的历史悠久,秀红骑完之后交给瑞贤,瑞贤去读军校之后又交给瑞荣。常可看到瑞荣与鹰农两兄弟在路上因为脚踏车链条脱落而蹲在路边,想办法将链条挂回齿轮,手中沾满油污,擦拭在裤管上。
穷苦人家的父母为了生计通常疏于管教小孩,因此,瑞荣与鹰农两兄弟几乎天天在一起。哥哥瑞荣酷爱运动,体格壮硕,不喜欢读书,打架是家常便饭。弟弟鹰农则较瘦,文静且酷爱读书。在学校,瑞荣是鹰农的保护神,弟弟被同学欺侮,瑞荣一定飞快跑到鹰农的班上兴师问罪,讨回公道。学校老师对瑞荣甚为头痛,铁的纪律、爱的教育,皆无法使瑞荣安静下来好好读书。
有一次,两兄弟放学回家的路上,瑞荣骑着同样的老爷脚踏车载着弟弟,路过一处大片的芒果园。见到树上芒果皆已半黄熟透,瑞荣灵机一动,马上停下,说:
“阿农,我书包里的东西先放在你书包里。”
鹰农不知瑞荣突来的举动有何目的,只有照作。
“你在这边等,不要给别人看到。”瑞荣拿着空书包往芒果园里面钻。
不一会儿功夫,瑞荣背着饱满的书包从芒果园出来,露出得意的笑容,掀起书包盖,说:
“阿农,你看。”
鹰农这才猛然察觉到瑞荣把书包腾空的目的。
“阿荣,我们回去一定会被打骂。”鹰农语气紧张。
才小学五年级的瑞荣讲话却像大人般慢条斯理:
“你知道吗?熟芒果如果没采,会掉到地上烂掉,太浪费。”
“我怕回去被骂被打。”鹰农语气中流露惊惶。
“你怎么这么笨?回去不要讲就没事了。”
瑞荣踩着脚踏车,吹着口哨,不慌不忙,胸有成竹,脚踏车后座鹰农跨坐着,满脸不安的神情。
瑞荣生性好动,不喜读书,但却沉醉在武侠小说之中,满脑子豪情侠义。进入国中后更变本加厉,成群结党,打架滋事时有所闻。不过,说也奇怪,瑞荣在家却是个孝顺的儿子,对父母百依百顺,粗活会自动揽下。由于姐姐秀红在台中工作,哥哥瑞贤在左营读海军士官学校,瑞荣心态上稍有转变,认为现在他是家中最大的小孩,凡事会主动为父母分忧,对弟弟鹰农则爱护有加。
由于常常打架滋事,文庆与秋芳常常被学校老师与别的小孩家长告状,瑞荣亦因此常常被文庆责骂,甚至叫瑞荣跪着,拿皮鞭抽打。秋芳亦因此常和文庆起口角,因为秋芳总觉得文庆责罚太重,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家中气氛亦因此常处阴霾之中。
有一次,瑞荣被罚跪在家门前的空地上,文庆发了一句狠话,
“你今天都不准吃饭,看你有没有力气再去打架。”说完便和秋芳上菜园施肥。
这天只有瑞荣与鹰农在家,鹰农看父母亲都已出门,便对瑞荣说:
“阿荣,不用跪了,先起来,等爸爸回来再跪回去。”
瑞荣面带微笑,站起来说:
“阿农,我们去焢蕃薯。”
贫穷乡下的国中学生真正喜欢念书的人实在不多,绝大部分皆是混时间等毕业拿文凭。
瑞荣好打抱不平,见义勇为,在学校中知名度愈来愈高,跟随者日众,渐成一个小团体,十几个国中生常厮混在一起,瑞荣心中亦以老大自居,放学后常在学校附近冰果室跟同伙分享武侠小说的故事,然后匆匆挥别同伙,骑着老爷脚踏车去载读小学的弟弟。
民国五十八年三月,瑞荣就读国中三年级下学期,由于一名同班同学骑脚踏车被一名林姓恶少推倒,全身多处擦伤,瑞荣率队冲到林姓恶少家中,拳打脚踢,棍棒齐飞,致使林姓恶少挂彩,双手骨折,脸颊有一片大疤痕,林姓恶少的家长气急败坏,坚持提出民事赔偿与刑事告诉,瑞荣因此被学校退学,判九个月感化教育徒刑。
整个家因为瑞荣的事而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文庆盛怒之下,叫瑞荣跪在祖宗牌位前,狠狠地以扁担毒打。个性顽强的瑞荣不发ㄧ语,跪在地上,眼睛紧闭。秋芳拉着文庆的手,哭着央求文庆不要再打,文庆却越打越用力。秀红寄回家两个月的薪水,瑞贤也寄回家一些钱,家中仍无法凑足现金赔偿林家,文庆最后决定把家中唯一的一条黑水牛与六只黑猪也一并卖掉变现,送到林家作为赔偿。秋芳的心情跌落谷底,终日以泪洗面。
瑞荣要报到服刑当天,文庆、秋芳、鹰农三个人陪着瑞荣一大早由埔里出发,多次转车,到了新竹少年监狱已接近下午三点。报到前一刻,瑞荣不发一语,但从其表情可看出他心里满怀愧疚。文庆面色铁青,低头不语。秋芳则眼角泛着泪光,拉着瑞荣的手,不知怎么表达一个母亲心里对小孩的爱意与关怀。鹰农仍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对四周围的景物都好奇,东张西望。
匆匆几个月过去了,瑞荣服刑期满回到埔里乡下家中,由于过去纪录不佳,文庆禁止他外出,瑞荣本人对读书亦兴趣缺缺,最后只能在家中帮忙养鸡鸭干粗活。
又过了三年,民国六十一年七月,平时文静酷爱读书的鹰农以非常优异的成绩由国中毕业,参加台中地区高中联考成绩第三名,成为整个村中历年来唯一考上台中一中的人,村中老少争相道贺,家中喜气洋洋,文庆、秋芳顿时觉得这个家又充满希望。同年九月,鹰农之大姐秀红亦在媒人介绍之下,嫁给南投张家,婚后相夫教子,过着平淡简朴的生活。
瑞荣久住家中,不耐乡下单调无聊的生活方式,便决定央求父母让他到台中找工作,顺便可就近照顾弟弟。几经周旋,文庆拗不过瑞荣,毕竟这几年来瑞荣的确乖巧许多,帮家中作了不少事,皇天不负苦心人,瑞荣终于在南台中一家酒店找到服务生的工作。
瑞荣自从在酒店工作后,才真正体会到都市灯红酒绿,人群吵杂热闹的生活,觉得非常新鲜刺激,每天下午四点上班,清晨四点才下班回租屋处。
3.第一卷-都会酒店尝新鲜,赌场新职开天命
酒店属特种行业,是生意人饭后应酬的场所,商人谈生意,公务人员休闲娱乐,江湖兄弟谈判常在此聚集。酒酣耳热搭配美女,气氛升华高亢,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形接近。官商勾结,黑白道谈判,利益分赃等在几杯酒下肚之后通常更为顺利。
瑞荣由最基层的服务生干起,泡茶递毛巾送冷饮,凭着勤快耐操,壹年之后升为领班,是所有服务生的大头目,每天由客人收取的小费统统收齐,由瑞荣保管,下班后,瑞荣召集所有服务生,把所有小费放在桌上清算,说明总数后依年资均分,毫无私心。酒店老板何董长期观察瑞荣,觉得这个小孩子具有江湖义气,具管理长才,是可以栽培的后进。
瑞荣只知道何董是老板,每天尽责工作,对他的身分背景毫无所悉,也从不打听。事实上,何董是南台中高知名度的角头老大,在地方上黑、白两道间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力。
有一天,何董把瑞荣叫来办公室,说:
“阿荣,你在这里上班多久了?”
“一年半了。”瑞荣心里狐疑,觉得老板是否暗示他辞职,故瑞荣之表情不似平常的镇定。老江湖的何董对瑞荣的心里却看的透彻,停顿片刻,说:
“阿荣,我有另一个生意场需要人帮忙,薪水绝对比这里高许多。你如果同意,下礼拜一我带你去看看,我相信你马上就可以上手。”
“好。”瑞荣顿时觉得释怀,不自觉脸上露出微笑。
星期一到了。
何董果然言而有信,拿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袋,手搭在瑞荣肩上,说:
“阿荣,这是答谢你在这里一年多来的辛苦。”
“感谢何董。”瑞荣接过红包袋后,直觉知道这是一笔比他薪水多好几倍的红包袋。
“走,坐我的车,我载你。”何董引领瑞荣,走向停车场。
“何董,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瑞荣语气非常客气。
“好,没问题,你说。”何董答话爽快俐落。
“你能不能载我去我弟弟那边,不用太久。”瑞荣说。
“你有弟弟在台中?亲弟弟?”何董从来不知道瑞荣还有个弟弟,而且还住在台中。
“是我亲弟弟,读台中一中,成绩很好,很乖。他的生活费都是我处理的。”瑞荣的语气中透露着无限的满足与骄傲。
“喔!”何董觉得好奇。
“你父母亲?”何董继续说。
“我父母亲在埔里乡下种菜,我来台中以前就已经答应我爸爸,我在台中会照顾我弟弟。”瑞荣语气沉稳,顿时回想两年多前的乡下生活,不发一语。
过了十分钟左右。
“到了,到了。我弟弟住这里。”瑞荣急忙下车,快步走去。
约莫五、六分钟左右,瑞荣回来了,上了何董的车,说:
“每次我去找我弟弟,他都是在读书,我这个弟弟是天生读书的料,不像我,看到数学跟英文就头痛。”瑞荣讲到这个弟弟总是会自然得面带微笑。
何董载着瑞荣的这一段路,对瑞荣的印象又比以前好许多。
何董载瑞荣到市郊一个甚为空旷的地方,四周都是树林,中间有一栋看起来还很新的三层楼别墅,别墅前则是停车场。
“来,跟我进去。”何董引领瑞荣进入屋内。瑞荣四处张望,内部摆设及装潢均很时髦。
“我们上二楼去。”何董说。
上了二楼,见到有二桌的人在打麻将,烟雾弥漫,一旁有两个年青人则帮忙倒茶,并随时接受客人召唤,倒茶送烟、买槟榔,为客人服务。
“何董,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吗?”瑞荣问。
“没错,就是这里。”何董说,“我们先看一下,等一下再跟你解释。”
面对眼前的景象,瑞荣心里有数。
过了十分钟左右,何董说:
“阿荣,来,我们去楼下客厅坐。”
...
两人坐下后,何董开始说:
“这片土地是我爸爸前年去世后留给我的,这房子去年才完工。来这里打牌的人都是台中具高知名度,财力也非常雄厚的人。你慢慢就会发觉,爱赌的有钱人非常多。”
只见瑞荣频频点头,但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何董则继续说:
“那两个年青人是负责这里杂务的人,例如买饮料、买槟榔、叫牌搭子,买饭给客人吃等等。累了,可轮流在三楼房间休息睡觉。”
“何董,我来这里可帮上什么忙?”瑞荣语气中略带好奇。
“有呀!最近我想再增加一桌,等你一切摸熟之后,我想把这里交给你负责管理。”
何董起身走到客厅角落,拿起电话说:
“阿财,阿成,你们两个下来一下。”
阿财、阿成下楼后,齐声叫了一声:
“董仔。”
“你们两个要把这里一切该做的事跟阿荣说明清楚,一个月之后,这里就交由阿荣处理。还有,三楼那间最大的房间给阿荣住,最角落的办公室给他专用。”何董话中带有强烈的命令口气,阿财、阿成两人则必恭必敬,频频点头称是。
住在别墅,看管赌场的事,对瑞荣而言可谓驾轻就熟,不到一个月,里里外外一切皆已全盘掌握。对这个新职,瑞荣可说非常满意。
一个乡下小孩子初来都市谋生,生活所需不虞匮乏且薪资优厚,瑞荣时刻心怀感恩,为了报答何董的知遇之恩,瑞荣开始思考如何经营管理,以便使赌场的业绩更好。首先他把各牌搭子的姓名、住址与联络电话全都登录成册,同时把帐务用更清楚的会计方式非常清楚地记载所有进出项与细目,每个星期一早上必定呈给何董过目。
对于工作人员管理、轮值轮班、休假制度亦都井然有序。
偶有空闲,瑞荣会邀请鹰农到市区的咖啡厅吃简餐聊聊天。有一天,鹰农好奇地问:
“阿荣,你在那里上班?”
瑞荣对弟弟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沉思ㄧ下,说:
“白天卖机车,晚上帮忙看洗衣店。”
“哇!上两个班,你不觉得累吗?”
为了让弟弟不再发问,瑞荣便转移话题滔滔不绝:
“....以后我们回埔里,我可以骑机车载你。....。”
瑞荣口若悬河,谈天说地,有说有笑,鹰农直觉这个哥哥的状况还不错。
4.第一卷-广见世面心开窍,北台中老大突现
由于瑞荣的妥善管理,赌场的收入比以前增长许多,每天二十四小时内几乎都无空档,三桌麻将光是抽头所得可每天进帐十余万。看在何董眼里,瑞荣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经营人才。
半年过去了,何董决定把瑞荣的薪水调高一倍,每个月赌场所赚的钱拨出百分之五交给瑞荣统筹分配,瑞荣则把这百分之五的钱分成四份,自己与阿财、阿成各取一份,最后一份则作为公基金,用来购买别墅里所须的家具与设备,同时也买一部全新的摩托车放在别墅前,自己与阿财、阿成皆可使用。
瑞荣的收入比以前丰厚不少,除自己生活开销与鹰农生活费之外,其他收入全部寄回埔里乡下,父母亲的生活状况改善不少,客厅里多了一部彩色电视机,厨房中则添购了冰箱。
有一天,何董到别墅来,与阿财在楼下客厅聊天,才发现瑞荣分配钱财跟以前在酒店一样,公正无私。阿财亦对何董报告,瑞荣这个人实在不错,对待阿财与阿成如同亲兄弟。
“我刚刚看到阿荣好像有心事,你有发觉吗?”何董问阿财。
“喔!我是没有那种感觉,不过,阿荣这几天话少了许多。”阿财说。
“阿财,你上楼去,叫阿荣下来。”何董吩咐阿财。
瑞荣下楼来,到了客厅,在何董面前轻轻坐下。
“阿荣,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何董面带微笑,语气非常平缓。
“何董,我很担心,我爸爸妈妈下个星期一要到台中看望我跟弟弟。我一直骗他们说我在摩托车行卖车,晚上帮人看管洗衣店。”
何董意会到瑞荣不愿父母看到他在赌场工作,身为人子,这种想法无可厚非。何董听瑞荣说话,频频点头。停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说:
“我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阿荣,你放心,下星期一我带你到蔡董开的机车行,你就在那里等你父母亲。”
何董站了起来,手轻轻拍着瑞荣的肩膀。只见瑞荣脸部表情如释重担,露出微笑,很有礼貌地送何董步出别墅,目视何董开车离去。
在何董的心目中,瑞荣的重要性与日俱增,交托给他的任务与掌管的事项愈来愈多,除主管赌场业务之外,三家酒店的经理与重要干部的工作皆由瑞荣调派。瑞荣的手下由原先的两个人已增为二十六人。
瑞荣已跟着何董两年多,虽时有耳闻何董是南台中最具影响力的角头,黑帮老大,但瑞荣除了善尽本身工作责任之外,从不对旁人打听何董的一切。
已四十五岁的何董长期观察瑞荣,深深觉得瑞荣是可以栽培的不二人选,勤奋、不自私、负责任,应对进退恰如其分,待人处事圆融。最让何董欣赏的是,瑞荣生性孝顺,每次请假都是为了回南投埔里乡下探望父母亲或是看望读台中一中的亲弟弟。孝顺父母的人,做人必不致离谱,爱护弟弟的人对朋友必然有情有义。
何董家世富有,经营事业十余年,财力与人脉皆非常雄厚。最令他担心的是自己的黑道色彩,外头总有躲在暗处的敌人。然而这一切。瑞荣都毫无所知。如何让瑞荣知道,而且可以接受,愿意跟在自己身边,何董一直都在苦思。经过绵密的思考之后,何董决定把瑞荣带在身边,让瑞荣见识外面宽广的世面。
经过数月的见识与历练,瑞荣已经完全清楚何董,他的确是南台中最具影响力的教父级黑道老大。道上如有纷争,只要何董出面协调,酒席上三两句话就可以摆平。一些不可在台面上处理的政治人物恩怨,商场纷争,透过何董居间调处亦可相安无事。处理各行各业的疑难杂症,双方居然可握手言和,事后还会送上厚厚的红包给何董作为答谢。
跟着何董身边这几个月,的确让瑞荣见识不少,心门似突开窍,何董也常趁机调教瑞荣如何处理江湖事,而瑞荣的名号也在南台中开始响亮,众人皆认定瑞荣是何董手下第一大将、首席军师。知名度大增,让瑞荣觉得很有成就感。尤其重要的是,瑞荣深深体会到,矛盾的社会事中,夹杂着庞大的金钱利益,江湖恩怨时有所闻,尤其重要者,这个社会芸芸众生,利益纠葛遍布,有太多太多的社会事不能透过法律在阳光下处理,而透过黑道则是最佳途径。
自从来到台中发展,匆匆已两年余,瑞荣觉得能跟着何董实在是菩萨保佑,收入丰厚,比起国中同班同学的状况好得很多。尤其经过何董的用心调教,瑞荣已完全接受何董的带领,何董在瑞荣心中是事业上的老板、帮派中的老大、黑道中的英雄。
某天,何董开车到别墅来载瑞荣,
“阿荣,我载你去北屯,阿宾在找我。”何董说。
“阿宾是谁啊?”瑞荣从来没听说过阿宾这个人。
“阿宾是北台中的老大,年纪大我一些,我跟他虽然认识,但无深交。平时见面的机会不多,事业上也毫无瓜葛,不过,他刚刚电话中的语气有点怪怪的。”何董语气中略带好奇与疑虑。
听完何董的话,瑞荣心中有数,今天阿宾要求见面的动机似不单纯。
过了半个小时,何董与瑞荣终于到了阿宾位于北屯路的家,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阿宾坐在沙发上,一旁有个貌似黑道小弟忙着泡茶,阿宾后面则站着六个彪形大汉。见到这种情景,
“何董,小心一点,注意他们的动静。”瑞荣低声提醒何董。
“我知道。”何董语气出奇地镇静。
“何董,请坐,请坐。”阿宾从沙发上站起来招呼何董,语气甚为客气。
“阿宾大仔,好久没见到你了。”何董坐在阿宾对面,瑞荣则站在何董正后方。
“阿宾大仔,你找我有什么指示吗?”何董语气非常客气。
“那里敢?何董,真恭喜你,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大捞又特捞。单单别墅的赌场,一个月就可进帐五佰万,台中较大型的酒店有六家,三家是你的。”阿宾口气虽然保持非常客气,但何董却隐约感受到话中带刺。
“阿宾大仔,还好啦!混口饭吃,还算可以过得去。”何董刻意保持低调,毕竟身处异地。
“何董,我今天给你一个题目,你带回去思考,下星期再约个时间见面讨论。”阿宾语气转为严肃,脸上虽无笑容,但却也让人无恶意之感。
“可以,可以,请说,不要紧。”何董眼光扫过阿宾后头六个大汉,点个头,说话语气非常和缓。
“你的人要生活,我的人也要生活,没钱是没办法过日子的,每个人都一样,你回去想看看,如果把台中分成南北两半,你经营南台中,我经营北台中,怎么分割比较合理。这就是我提的问题。”
室内顿时鸦雀无声,何董牙齿咬着下嘴唇,头低下,陷入沉思。约过了十秒钟,何董语气低沉开口说:
“我了解你意思,我回去一定好好思考。”
“好吧!就这样。我会再跟你联络,下星期再详谈。”阿宾说完,站起来,走了几步,面对窗外。
瑞荣望着阿宾的背影,低头对何董低声说:
“何董,是不是该走了?”
“好。”
从阿宾家出来,何董开车载着瑞荣,脸上表情似有心事,瑞荣心思ㄧ向敏感,知道何董此刻心情非常复杂。
“何董,能不能找个隐密的地方,我们仔细详谈,如何处理这件事。”瑞荣说。
“好。”何董微笑看了瑞荣一眼,觉得非常窝心。
终于到了何董自家的别墅,两人上了顶楼的办公室。
“阿荣,你是否看得出阿宾的用意?”何董口气不急不徐。
“我看得出来,这是地盘争夺战。”瑞荣脸上露出自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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