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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棋局》作者:竹上豬豬.txt

2023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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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棋局
作者:竹上猪猪
内容简介
近未来,人类因为一场失控的先锋科学实验匆匆进入—征伐时代!
位面法则碰撞产生的‘奇物’,异界神灵创造的法则物品,魔法、异能……种种只在魔幻传说中存在之物在现实之中纷纷现身。
这时,一个在异国社会底层苦苦挣扎,拼尽自己所有聪明才智只为求生的亚裔少年,因为一副古老的棋盘踏上了命运的舞台,开始让整个世界适应他的舞步……
第一章 命选日
九月,酷暑未散,米利坚“洛城”,如花的夏阳透过高大的法国梧桐树叶,在坚实的水泥路上朵朵盛开。
城市中心,‘康耐基二十世纪博物馆’恢弘的台阶前,一个鼻梁上挂着副厚厚的黑框大眼镜,规规矩矩穿着灰色夹克长裤,一脸木讷的黑头发、黑眼珠、黄皮肤的亚裔年轻人从一辆黄色城市巴士的后门走下了车。
从有冷气的清凉公共交通工具到燥热的街头,他似乎很快便感觉到了温度的不适,摸出手机看看,见还不到博物馆的开馆时间,嘴巴里喃喃自语着,“真是见鬼,这才早上九点就这么热,地球真要爆炸了吗……”环顾四周想要找个阴凉地方站着。
康耐基博物馆对面,比邻而居着一大片绿地。
那里是洛城这座居住人口千万的米国第二大都会中面积最大的市内公园,号称‘洛杉矶之肺’,其中有着许多供市民消磨时光的所在,最有特色的就是每逢节假日,靠近街边的一面便会出现一个自发形成的跳蚤市场。
‘跳蚤市场’,简单来说就是家里有用不着的物件,又觉得有点价值,不想随便丢进垃圾箱的市民们聚集在一起,临时贩卖旧货的市场。
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是专业摊贩,卖些平时不容易见到却又价钱不贵,稀奇古怪的东西,借机赚些小钱。
这天正是周六,虽然时间还算是清晨,但市场的雏形已经出现,就见上百个或者撑着太阳伞;
或者带着墨镜直接舒服的沐浴在阳光里,年纪不同,衣着各异的男男女女,用大块布毯将草地装扮的五颜六色,坐在旧货堆中兴高采烈的喝着啤酒、冰饮,吃着热狗、汉堡。
瞧他们的样子,与其说是卖货还不如说是野炊。
漫步走进其中,那罩着华丽华夏刺绣纱罩的台灯;
八成新,清洗的干干净净的果蔬搅拌器;
蒙着厚厚油垢的小型钓鱼船马达……一样样相互之间毫无联系性的旧货,更给人一种趣味十足的猎奇感觉。
怕热的亚裔少年过了马路,在树荫下坐了一会,实在无聊,便跑进了跳蚤市场闲逛起来。
他本来并没有购物的意思,但青年人的好奇心总是旺盛,乱走一阵子后来到一个摆满了造型古怪,通途不明,看起来商品都颇有些年头的小摊前,不由停住了脚步。
指着地上一堆古色古香物件中一个三寸见方,顶上雕刻着猫头鹰图案的斑驳木块,少年好奇问道:“先生,这是什么?”
卖货的摊主是个身穿满是皱褶的黑色破旧西装,褐色头发,留着阿拉伯式大胡子的秃头老人,听到这话翻了翻眼皮,腔调怪异地答道:“这是埃及法老图谭法门的私人印玺年轻人,猫头鹰代表着他的权威。”
少年看似涉世不深,实际却因为艰辛的生活饱受磨砺,自然不会相信这种当街摆摊贩卖某位古老民族国王的印玺的离谱事。
撇撇嘴,他蹲在地上摸起那块斑驳的木块摸了摸道:“先生,我看这块木头印玺的材质和公园的胡乔木很像啊,埃及人也喜欢种这种树吗?”
“年轻人,伟大的希腊哲学家艾莫居曾经说过‘人类的历史便是由巧合构成的’,”像是没有听出少年话里讥讽的意思,秃头老人严肃地答道:“难道洛城人喜欢的树种,古埃及人就不能种吗?”
听到这话亚裔少年便知道自己碰到了个厚脸皮的‘老油子’,耸耸肩不再说话,打算站起身来离开,突然间眼睛无意扫过一块斑驳的木板,一下子便被吸引住了目光。
这木板合起来是个古旧的盒子,四壁打开平摊却是副棋盘的模样,瞧不出由什么木料制成,看起来黯淡无光、四边画着象征波浪的花纹,中间被海波簇拥着的中心地带则描绘着一座长度大约五十公分的蛇形陆地。
那陆地上画满了象征着森林的绿树、象征着群山峻岭的三角形尖峰、象征着丘陵的土包等等图案,看得人眼睛发花。
“这,这是什么,地图还是,还是棋盘?”亚裔少年有些恍惚的问道。
“地图、棋盘,哈哈,不,不,不,这是张神秘的藏宝图,年轻人,传说中找到宝物的有缘人将拥有举世无匹的财富和权利。”秃头老人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说道。
“举世无匹的财富和权利……”说话间亚裔少年回过神来,盯着卖家满是皱褶的西装,显得很老道的耸耸肩道:“先生,如果真有这种好事的话,你就应该自己去找到这宝藏,换一身合身的新西装。”
听到这话秃头老人丝毫都没有被拆穿骗局的窘迫,肃穆地说道:“我说过只有有缘人才能找到宝藏年轻人。就好像‘集团军’保罗阁下在古董店里只花了二百米元就买到了奇物‘战争生产线’一样,有缘者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的宝物,无缘人却永远都无法寻获。”
看着老人大言不惭的样子,少年有心就这样站起身来离开,但小摊上的木板却像是有着某种无法言说的魔力一般,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
犹豫了一会,他只能懊恼地问道:“好了先生,你就直接告诉我这张藏宝图值多少钱吧?”
“150米元。”秃顶老头仔细打量了亚裔少年几眼,张口给出了一个天价。
150米元按照洛城零工法定每小时最低8米元50米分的薪资计算,需要工作将近20小时,以普通工读生每天大致打工2到3小时来算,大概是一周左右的报酬。
少年毫不犹豫的撇撇嘴,狠狠还价道:“我身上除了7块的午餐钱,还有大概,嗯,十多块存下来的零用,就这些了。”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摸出了十来张皱巴巴的,最大面值为5,最小面值只有一块的纸钞。
秃头老人看着少年手中的米元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嘴里却嘬着牙花子道:“二十几米元也太少了,年轻人,我的藏宝图可是从大英博物馆里流失出来的珍品……”
“可我实在没有更多的钱了,你瞧,”亚裔少年为显真诚,再次翻了翻自己的衣兜,“连五十米分的车钱都没留。要不是带着巴士通勤卡就要走着回家了。”
秃头老人见真的榨不出什么油水,嘴巴里念叨着,“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要和我做成这笔生意。我就把这副珍贵的藏宝图打折卖给你。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找到了宝藏记得报答我噢。”把脚边那副‘珍贵’的藏宝图折回了木盒的形状,像丢垃圾一样扔到了亚裔少年怀中,并随手将其手里的米元抓了过来,一副深怕其反悔的样子。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抓钱在手完成交易后,怀里抱着古旧木盒的少年瞬间就觉得头脑一懵,眼前一黑,像是看到万花筒般神智一下陷入了恍惚之中。
混混噩噩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悠远的声音突兀在少年耳边响起,“飘到东来荡到西,再无机缘就没戏,如你能有大成就,记得感谢达佳基”。
古古怪怪的诗歌过后,冥冥中那声音问道:“世界由何种物质构成?”
“世界由土地、气、火与水四种元素构造而成。”即便意识不清,但酷爱由龙与地下城类桌游、漫画小说的少年本能的想到。
而他心中刚刚闪过念头,马上那个悠远的声音再次问说:“命运由何决断最为公允?”这个问题极为刁钻,细想的话涉及人文、哲学、政治等等诸多方面,就算是圣贤一时间只怕也会语塞。
可对于自幼就走火入魔,习惯于运用所谓的D&D(龙与地下城)规则解决问题的少年来说却简单异常。他马上用思维答道:“骰子,命运的决断其实不过就是‘去做’或者‘不做’而已,二十面骰子可以解决世间的一切难题。”
“世间万物生存的基本规则是什么?”那悠远声音第三次问道。
“物竞天择。”昨天才刚刚在课堂上学过《天演论》的少年心中想到,混混噩噩中就这样用思维回答着一个又一个的古怪问题。
也不知过来多久,回答了多少的问题,突然间,他就觉得头顶像是被冷水浇下一般,一下子恢复了清醒,与此同时“滋……”的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刹车声闯进了耳中。
之后少年就觉得时间变慢了几十倍,自己腾空而起,在空中飞行了一阵子后倾斜着重重落在了地上。而四周激射的玻璃碎片将他脸皮上的血肉划开时‘嗖嗖……’的声响,萦绕在耳边清晰可辨。
第二章 ‘世界’(上)
身体的剧痛被恍惚的精神所掩盖,在仿佛缓慢,实则急速的滑动中,少年浑浑噩噩的想道:“我,我怎么了,这是在哪儿啊,发生什么事……”
而还不等他寻找到答案,少年就觉的眼前突然一花,之后渐渐恢复视线便被灼热、刺眼的四溢光芒所笼罩,同时间,身边渐渐回荡起令人寒毛树立的低低惨叫声。
“这是,这是哪?”慢慢恢复了神智,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从明媚的公园绿地,一下子坠入宛如地狱甬道的倾覆车厢中的少年,摇晃着脑袋环顾四周,对着一张张血肉模糊的苍老脸孔,禁不住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惊骇的想到。
就在他转动念头时,周围四处飞溅着鲜血的车厢墙壁上那一条条因为车祸显露出来的,仿佛人体血管经络般的电线,突然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啪啪啪……’脆响。
那闪动的火花令少年心中一紧。
意识到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他使劲全力支撑起伤痕累累的身体,却没有直接逃出炼狱似的车厢,而是犹豫了一下,急急蹒跚着来到前座一个摊在车坐上的老妇身边,俯下身体,声音干涩的呼唤道:“太太,太太,您还好吗,太太……”
几声过后没有回应,那少年竟还不放弃,而是按照在学校‘体育课’上学到的急救方法,笨拙的开始给老妇人按摩心脏,做起了人工呼吸。
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将空气吸进嘴巴,一口一口的渡到老人嘴中,几次过后,恐怖一幕突然出现。
闪耀的火红光芒中,一个由烟雾状黑白虚线构成的模糊人影,从老妇人躯体中被一股无形力量拉扯了出来,面容惊恐至极的挣扎着被少年吸入了口鼻之中。
因为泪眼摩挲的关系,少年没有察觉到这可怖一幕,急救了一会,发现老妇人完全失去了生机便停止了行动,半爬半走的朝距离自己最近的另一名垂死乘客爬去。
就这样心脏按摩、人工呼吸……少年不断对不同对象重复着急救的动作,而一条条的黑白虚影就从受难者身躯中被拉扯出来,被他吸入了腹中。
随着吞噬虚影数量的增加,周围那些从泄露燃料中透出的灼热光线也开始透过皮肤,渗透进了少年的体内,令他刚刚恢复的神智又在变得恍惚起来。
几分钟后后,血腥的车厢、赤红的光亮、恐怖的尸骸……浑浑噩噩中,一切的一切都在少年脑中渐渐模糊,化为黑白两色的烟尘四溢飘散。
烟尘散尽,一片被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延伸至几千几万里的苍茫大海抱被的大地,缓缓浮现在了他的脚下。
少年正茫然不知所措时,冥冥中那个悠远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这是何物?”
听到这话问话,从千米、万米的高空俯看着壮美、广博的海洋与大地,少年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世界……”二字。
他念头刚刚转动,那悠远声音便最后一次响起道:“真名确定为‘世界’,引导结束。”之后少年突然觉得脚下一沉,身体急速下坠,惊呼着从不知几千、几万米的云朵之上,落到了离地不足百米的半空中。
随着少年的坠落,本来被浓重黑雾笼罩的广袤大陆,一片长、宽大约五公里,临海的湾地突然间烟消云散,变得清晰可见起来。
而在这片显露出的地面上,最显眼的就是几艘用婴儿拳头粗细,锈迹斑斑的铁索连接起来的,搁浅大船。
那些船首尾大约五、六十米长,宽度也在二十米以上,船首雕刻着古拙的华夏龙头,甲板上类似芦席编制的庞大硬帆已经东倒西歪的全然不可再用,一副遭受了海难的样子。
居高临下望着那些古船,少年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诡异遭遇,正心如抓挠的疑惑间,就见脚下大船甲板上一处暗门被人掀开,一群身着怪异古装,衣衫褴褛,神情憔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普罗大众,鱼贯爬了出来。
那些人大都脸孔木然,隐隐露出惊魂未定的样子,等到看见蓝天、白云,发现自己已经漂泊至陆地之后,表情才渐渐生动起来,一股狂喜的气氛渐渐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祖先保佑,这是,这是逃出大劫了……”;
“活命了,逃出活命了,这,这,这真是侥天之幸,侥天之幸啊……”;
“前市口算命的周老先生早就说我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就知道不会被那些海鱼吃了去……”不一会便有人禁不住心中那死里逃生的惊喜,杂乱叫嚷着欢呼起来。
和这些不胜欢喜的村妇愚夫不同,甲板上几个衣着相对齐整、华美,神态也始终较为镇静之人,露出逃出生天的喜色之后却又露出了丝丝忧虑神情。
其中一个拄着顶端刻着个活灵活现猴头木杖的老者,突然用手杖顿地,发出几声,“彭彭……”声响后,声音嘶哑的开口说道:“莫要嚎嚎了,逃了活命固然是好,可咱们这一船二百余口人丁,只还剩下不到一仓的粮食。不仔细筹划的话最终也是个死,不死在海上也得死在滩上……”
听了老人的话,船上的普罗大众这才想起自己虽然逃过了淹死的残局,却流落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荒蛮之地,根本不算是完全脱离了险境,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见众人由狂喜又变得惶恐不安,颇有人生智慧的老人却话锋一转道:“不过咱这一船老少都是匠人,造屋垒房、打铁铸犁都是小事,用心做的话也不怕挣不出一条活路。现在最重要是稳当下来,先去瞧瞧其他船上的人都咋样了,集合人力,齐心做事才是正道。”
身陷险境之中,茫然不知何以自处的情况下,即便原有的社会秩序崩溃,平庸之人仍然会本能的遵从权威,因此老人话音落地,便有人如释重负的附和道:“是,是,徐大匠您老人家一向本事通天,和府台老爷都说的上话,我们听您的,都听您的。”
紧接着甲板上的众人便乖乖按照老人的吩咐行动起来,下船后妇人们看着孩子;
几个看起来最身强力壮的男丁则三人一组,手持在舱室翻出来的花枪、朴刀、圆盾等武器去周围探查情况,瞧瞧能不能找到人烟;
其余男子则蜂拥到旁边的大船上去寻找是不是还有其他幸存者,顺便瞧瞧船只的受损情况,判断一下它们是否还能继续航行。
半空中的亚裔少年像是看历史剧一般望着脚下这一幕幕活剧,实在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接下来他又看到先是其他船只的幸存者陆续被找到,中午时分海滩上已经聚集了上千逃难的妇孺百姓;
然后那些判断大船受损情况的匠人们,悲观的向主事者报告,几艘木船的船底全都已经破烂不堪,除非是进船坞大修,否则一出海连半日都不到就要散板;
之后海面上突然间波涛翻滚,浪潮涌动,见好像要涨潮的样子,难民们慌忙将搁浅大船上的粮食、器物往陆地上搬,上千人连同孩童一起出动,只忙到筋疲力尽,才终于将船舱搬空,而这时大船的半个船身都已经淹没在了海水之中,眼看着就要被浪花卷走。
没了船舱栖身便只能露宿荒野,雪上加霜的处境显然让刚刚绝境逢生的人们士气大跌,一些柔弱的妇人已经忍不住偷偷抹起了眼泪。
就在这时,临近沙滩的茂密树林中突然由远及近传来几声凄厉的‘嗷嗷……’兽鸣之声,紧接着就见那些被吩咐探查情况的男丁,血肉模糊的从林中跑了出来。
落后的几人边跑还边大喊着,“狼,狼,这里有狼群还有花豹,救命,快救命啊……”话音刚刚落地,三十几只毛色黯淡的黑色林狼便紧随其后的从林中窜了出来。
之后就见狼群中为首一只体型最为硕大者猛然发力,一个前扑,一下子咬住了落在最后一人的后颈,在一阵凄厉的哀嚎声中,结束了猎物的性命。
按理说沙滩上足有上千丁口,其中壮年男子占了三、四成,再有武器的情况下,与几十只林狼争斗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之前因为搬空船舱,所有人都已经耗尽了力气,手握刀把、枪柄都有些哆嗦,再加上绝大多数男人都是工匠,根本没有上阵杀敌的经验,因此一时间反倒是狼群在气势上完全占了上风。
挑衅似的杀死一人之后,头狼见人群不仅没有做出反击的反应,反而人人战栗,便意识到这群猎物数量虽众但却不难制服,马上呲牙咧嘴的带领着狼群步步紧逼。
望着不断接近的狼群,人们本能的颤栗着后退起来,只有一个瘸着腿,右手断指,之前一言不发,只是尽力做活的大汉突然大吼道:“莫退,莫退,这狼性和胡人的性子想通,你越是退让他便越是张狂。再退的话,你们的老婆、小子就要被吃去了。”
可惜他一人之力终是有限,讲的话再有道理,也没人理会,眼看着狼群已近在眼前,小民们宁愿留着眼泪,哆哆嗦嗦的向着漫天神神佛祈祷,也不愿握紧武器冲向敌人,搏杀出一条生路。
此时此刻,地上的普罗大众简直煎熬的如坠地狱,而空中的亚裔少年也是心急如焚,毕竟作为一个文明人,亲眼看着猛兽围猎同类,如果没有反应,那才真是怪事了。
“竟然想吃小孩子,”俯瞰着一只眼睛紧盯着一个躲在母亲襦裙下孩童的恶狼,少年禁不住咬牙切齿的想到:“该死,真是该死……”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随着自己恨恨的心念转动,沙滩上一根三尺多长,顶端尖锐如针的圆锥形地刺突然间自下而上涌现出来,猛地穿入了那只窥视孩童的恶狼柔软的下巴后,破开脑壳,带着脑浆、鲜血从天灵盖上钻了出来。
受此重创,那恶狼连哀嚎一声都来不及便立时毙命。
看到这一幕,人群中一些走投无路的小民先是一愣,随后泪眼中冒出了希翼之色,竟不顾狼群进逼,不约而同的跪地祈祷道:“不知哪路神君佛陀大发慈悲除此恶狼,如能护的小民等身家周全,我等愿修观立庙,世代供奉。四季三节必以三畜大礼供奉,永不相违。”
他们这边才刚叩完头,整个天地突然一个定格,之后一只腰鼓大小的金色二十面骰子从天而降,落在了漂浮在半空中的亚裔少年面前,凌空滚动了一会,露出了‘四’的点数。
第三章 ‘世界’(下)
骰子落定,凝固的时间开始继续前行,而且流逝的速度明显越来越快,而随着时间加速的还有亚裔少年的思维速度。
迅速猜想到了自己莫名其妙拥有了可以轻而易举杀死狼群的超自然力量后,他毫不犹豫的拯救了脚下的上千普罗大众,并看着他们离开沙滩,烧林整地,建立起了一座方圆百步的木头城寨。
背井离乡,在陌生之地勉强扎根,最初的生活自然异常艰难,逃难者们只能靠采摘野果、菌菇,或者造些简易的陷阱,猎取小兽来弥补粮食的耗损,挣扎求生。
好在被逼到绝境后,只要有足够的缓冲时间维系着不死,人类便总能爆发出绝大的求生韧性,为了活命,年轻力壮的匠人们开始放下锛凿斧锯;
离开火炉、铁锤学习武艺,而教头就是当初面对狼群进逼时,那个唯一一步不退的瘸腿大汉。
那汉子也不知是什么出身,对各种制式兵器的使用,战阵排演竟然了若指掌,虽然自己已经因为断指连兵器都握不牢稳,但在他的操练之下,短短二、三十天的时间,一些最身强体壮的匠人便已经有了三两人组阵,与林狼抗衡的武力。
在荒蛮之地,有了实力便有了生机,武力强盛后,逃亡者们开始驱赶城寨附近的野兽,烧荒种田,之后又用大木船的残骸改造了几艘可以在浅海捕鱼的小木筏,用树藤、树筋编些网子,半像不像的学着渔民捞捕海货,一季收成之后,生活终于安稳了下来。
而在这一系列艰难求生的过程中,亚裔少年依靠着自己那虽不强大,但却异常实用的超自然力量几次帮助逃亡者们驱散兽群,拯救落水渔民,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他们唯一的精神依托。
因为不知道亚裔少年的形象,逃难者们通过占卜使用了和他初次显示的神威,即隆起地面的尖刺形象作为象征少年的图腾,并为其命名为‘大物主’。
大为极致;
物则象征世间万物;
主自然就是主宰之意,从这个名字不难看出那千余名逃难者对于少年的崇敬之意,而对这个名字亚裔少年自然也十分满意。
因为从年幼之时就饱经风霜,苦难早已教会了他一个道理,那就是当命运无法抗拒时,越是挣扎便越是痛苦,因此在最初的茫然之后,少年很快便接受了自己这莫名其妙不可理解的遭遇,渐渐习惯了神灵的身份。
就这样时光流逝,快如飞梭,转眼间已是上千次的日出日落,这天清晨他正一如往常的望着脚下的信徒开始一天劳作之时,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阵发花,世间万物渐渐变成黑白两色,缓缓飘散。
待到烟尘散尽,一面雪白的天花板由模糊到清晰的出现在了亚裔少年的眼前,与此同时,一个惊喜的女声在耳边突兀响起,“医生,医生,A203床的小伙子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了!”
“是吗,霍莉,这孩子昏迷了整整两天,在黄金48小时的最后时刻醒过来,可真是个幸运儿啊。”之后一个沉稳的声音由远及近的来到少年身边。
紧接着就见两根修长的手指翻起了他的眼皮,一道灯柱打到了他的眼珠上,“嗨,小伙子,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听到的话就转动一下眼睛或者动动手指。”
“我,哦,我能听到你说话先生,把手电筒拿开好吗,它照的我眼睛疼,”从惊错中回过神来,少年声音沙哑地答道:“我这是在,在哪啊?”
“这里是医院,孩子,两天前你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站在少年身边,留着金黄色短须,身穿白袍的医生将小巧的手电筒收回了口袋,说道:“还记的自己的名字吗?”
“张龙初,住在橘子街七十九号,在安顿公立中学上九年级,我的意识很清楚医生,什么都没忘记,就是有点口渴。”少年挣扎着从床上做了起来,说道。
“两天没有喝水,口渴是应该的,不过你一直在输液,其实体内并不缺乏水分。”医生耸耸肩道,之后用听诊器听了听张龙初脏器运行的声响,满意的点点头,对身边的护士说道:“好了霍莉,A203的病人可以离开ICU(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了。再观察一天,明早如果没什么异常就让他出院吧。”
“就这样直接由ICU不做任何治疗的出院吗?”年轻的护士惊讶的问道。
如果是一般护士如此没有职业素养的质疑医生的决定,必然会遭到冷眼相对的待遇甚至是一顿斥责,但霍莉D罩杯的好身材,和刚刚毕业22岁青春洋溢的年纪,却令她受到了不一样的优待。
医生‘哈哈……’的摇摇头,笑容可掬的解释道:“病人生命体征一直正常,又没有任何外伤,之前是因为陷入昏迷状态,有可能因为神经麻痹突然猝死被送进的ICU,现在他既然醒过来了,通过起身的动作可以观察出身体、四肢也活动自如,当然可以出院了。”
这边医生和护士在低声交谈,那边张龙初却在回答完医生的问题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在那神秘世界充当神祇的记忆此刻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滚,真假难辨。
要说真实,那上千天的隔绝,他对现实生活早就应该生疏、模糊了才对,绝不应该回想起三天前在康耐基博物馆的遭遇,犹如就在昨日;
要说虚假,自己用超自然能力拯救那些遇难者的细节都还历历在目,实在不像是在做梦。
在百思不得其解中,张龙初换了病房,在医院里又待了一夜,清晨时分,经过住院医生的再次诊断,的确身体健康,便被正式下了出院通知。
之后护士便归还了他随身携带的杂物,包括斜背着的背包,洗干净的牛仔样式的T恤、短裤以及一个据说入院时还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古旧木盒。
木盒入手,张龙初不由自主的将其打开,望着眼前版画上那象征着波浪的繁杂花纹,以及被那花纹包被的蛇形陆地,和陆地上密密麻麻象征着森林的绿树、象征着群山峻岭的三角尖峰、象征着丘陵地带的土包,就觉得眼前一花。
瞬息之间,整间病房变成黑白之色,随后烟消云散,一片滩地、密林在他脚下浮现出来。
目瞪口呆的环顾四周,张龙初愣神许久,无数念头从心中涌过,最后才狂喜的猜想道:“奇物,那个木盒是件奇物,它根本就不是什么藏宝图,本身就是个宝藏!”
所谓奇物,是在地球文明因为一次失控的尖端科学实验,被迫进入了位面争霸的崭新时代后出现的一种超自然物品,目前所知来源有两种,一是由不同‘世界’的法则碰撞产生;
二是由某些超越人类想象的强大存在创造而成。
奇物功用不一,有些可用于战斗,传闻最强力者可抵一军之力;
有些则用于生活,或者能编奏悦耳的歌谣,或是能凭空出产粮食……总之按照用途,强度的不同,彼此间价值相差十分巨大,但无疑全都异常珍贵,就算最普通的一件也价值千万以上。
因为血缘关系张龙初对华夏文明颇为喜欢,狂喜过后脑中突然闪过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警示格言,就觉得心里一紧,急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之后他闭上眼睛,尝试着转动念头回到现实,几秒钟后再睁开眼时,景色果然又变成了满是消毒水味的局促病房。
悄然深呼吸了一口,张龙初强自镇静的将古旧棋盘重新收成木盒,挎在腋下,漫步走出了医院,坐巴士回家的路上,他的心思全都用在了这件偶然得到的奇物之上。
按照自己的遭遇来看,张龙初判断这件奇物已经和自己的灵魂‘相合’完毕,也就是说像游戏中绑定了装备一样,除了他以外,其他任何人都再也无法使用这件奇物。
不过灵魂相合不是万能,如果真是引起了别人的觊觎,将其杀死,灵魂消灭的话,还是有着将奇物剥离,重新使用的可能性,只是几率低些而已。
“……所以最重要一件事就是决不能让人发现这个木盒的价值,这就要做到生活一切照旧。然后沉下心来,仔细研究这件奇物的功用,也许它只是件能进行文明推演的研究型奇物呢,这样的话对我来说用处也不大。总之为了不把喜事变成悲剧,应验了华夏那句‘乐极生悲’的成语,我一定要小心翼翼的保守住秘密才行。”巴士穿越了小半个洛城,即将驶到终点站,也就是张龙初的目的地时,他最后在心里郑重的总结道。
之后晃晃脑袋冷静下来,透过车窗遥望着不远处矗立在街边的站牌,等待着巴士缓缓停下。
第四章 生活的选择和可怕的猜想
橘子街历史悠久,曾是百年前洛城刚刚建立时,最繁华的十三条街区之一,在旧时代的‘禁酒令’时期,更是以整个西海岸贩卖私酒的最大中转站之名,享誉整个米利坚。
可惜繁华过后便是无尽的萧条,正是因为这里曾经为私酒中转站,导致整个街区渐渐黑帮横行,原来的普罗大众纷纷搬离此地。
于是当‘禁酒令’解除后,橘子街一下就变成了洛杉矶最混乱、破败的街区之一,接来的几十年里,连警察日常巡逻都不愿经过此处,只剩下街口那颇有西部大开拓时代风格的花体‘OrangeStreet’(橘子街)街牌,还在述说着往日的辉煌。
独自一人走下汽车,抬头看看熟悉的街牌,张龙初目送着巴士以两倍于正常时速的速度一溜烟走远,撇了撇嘴,沿着脏兮兮满是骷髅、鬼怪涂鸦的街道不断向前,走进了一座灰砖砌成,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三层公寓。
经过局促的一楼门房时,他不忘很有礼貌的向一位穿着皱巴巴的黑色西装,样子看起来躺在棺材里远比坐在门房中更合适的白发老人,问候了一句,“中午好,贝克先生。”
可惜换来的却是老人气呼呼的怒斥,“中国张,你个可恶的混小子,现在竟然学会用一声不响的夜不归宿来偷赖房租了。而且是两天,整整两天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因为乱卖‘长条’被比福利那群家伙射穿脑袋了呢……”
张龙初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打断了老人的话,嬉笑着说道:“冷静,贝克先生,我可是你唯一的房客。也是这栋公寓不至于像隔壁那座三层小楼被市政估价一米元出售的最主要原因。现在橘子街的房价可堪比旧时代的底特律,你们这些物主最应该珍惜的资源,就是我这样的房客了,不是吗,所以你应该给我起码的尊敬,再说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养父呢。”
听到这话老贝克愤怒不减地吼道:“收养你的是萝拉,愿我那善良妻子的灵魂在天国得到安息,她现在死了,所以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再有下次这种不先通知就夜不归宿的事情发生,你就给我滚出这栋公寓。”话语中却暗含着浓浓的关怀之意。
“放心吧,没有下次了,”张龙初眼底浮现出一丝暖意,嘴巴里却贱贱地说道:“要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等你进了棺材后继承这座公寓,尝尝做一名洛城物业主的滋味,所以绝不会给你解除收养的借口的。”大步向不远处的木头楼梯走去。
听到这话,贝克望张龙初的背影欣慰一笑,随后像是想起了点什么,压低声音道:“小子,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帮你给那些‘小宝贝’施肥了。但我现在实在太老了,两手哆哆嗦嗦,有些事已经做不好了,所以你上楼后最好马上照顾照顾它们。”
“明白。”张龙初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快步登上了二楼。
公寓二楼的走廊没有窗户透光,只有两盏小小的米黄色灯泡悬在天花板上照明,因此白天也显得有些昏暗,不过房间却是不少,左右各有六间。
张龙初快步走到右面最靠里的一扇木门前,用指纹打开房门,匆匆进了房间。
这是间分为客厅、卧室、洗浴间的公寓型套房,总面积在五十平方米左右,很适合单身人士或两口之家入住。
走入其中后,张龙初没在客厅多做停留,便直接冲进了卧室之中。
之后他有些不舍的摩挲了一下一直挎在腋下的老旧木盒,将奇物小心的放在自己床上,大步来到卧室西侧背光的墙壁前,小心的推开衣橱后,打开了一个隐蔽的壁橱。
在还不流行艺术家具的旧时代,洛城老式公寓为了节省空间,总是会在墙壁上修一个大大的壁橱供客人放置衣物,这毫不出奇。
但张龙初打开的这个壁橱作用却显然不是为了放置杂物。
一股淡淡的湿润雾气从壁橱中涌出,散去后,显露出的是顶部悬着的暖洋洋的米黄色太阳灯;
三面橱壁上不断散出水雾的加湿器;
以及底部肥沃的黑土和种植在土壤中翠绿、茂盛的植株。
“小宝贝们,哥哥来看你们了,哇,两天不见你们就长大这么大了,真是大丰收啊。”望着满橱的收获,张龙初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喃喃自语道。
接下来便动作熟练,手脚轻快的直接采摘起了壁橱中那几十株植物的肥大叶子。
收获完毕后,他开始在叶片上适量涂抹高度威士忌添香,小心翼翼的不断调节着温度,利用烤箱将其烘干……忙碌了几个小时,便将半磅多一点的品质极好的手工weed(杂草)新鲜制造出炉。
在洛城贫民街区,一个被收养的黄皮肤孤儿如果想要顺顺利利的活下去,总要有些特殊的‘手艺’才行。
如果不愿意为了抢劫一双新球鞋就挥舞球棒打碎别人的脑壳,或者朝人胸前开枪,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种草’,而这就是生活。
张龙初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但也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的高尚,一切都只为了活下去而已。
准备完了下一周的‘货物’,他伸了个懒腰,跑回卧室,坐在床上,拿起面前老旧的木盒,摊开在了自己膝边。
心念转动之下,瞬息之间便又来到了那片毗邻大海的离奇世界。
此刻那里已是夕阳西下,信徒们正带着一天的收获放声谈笑着向城寨走去。
刻意的仔细体会着时间的流逝速度,张龙初感觉和自己昏迷时完全不同。
而在接下来的几次回归现实再进入滩地世界的计时尝试后,更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此刻两个世界时间的流逝速度竟完全一样。
这实验结果让张龙初不由胡思乱想到:“为什么现在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和我昏迷的时候相差那么大呢……
啊,骰子,对了,我在昏迷中感觉时间流速加快前曾经看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骰子,还掷出了四点。
四点,四点……我昏迷了两天两夜也就是四十八小时,在那个奇物幻化出来的世界里呆了多久算不清楚,但看过了大概七次的粮食成熟。
这么算的话,热带地区粮食一年两熟,再加上半年的开荒期,嗯,我应该是在那里呆了四年。
而四年的话,也就是说在昏迷中,现实中的一小时就等于奇物世界里的整整一个月,哇,这也和现在的时间流速相差太大了吧。
这件奇物的功用虽然还不清楚,但从它引导着我救助这些逃难者来看,主要目的应该是让这些倒霉蛋的城寨发展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一比一的时间比率下,我不是要花几十年才能让他们壮大吗,对了,还有现在只有那么一小块地方散去了黑雾,这点林地养活一两千人倒是绰绰有余,人口再多一点又该这么办……这些都是未解的难题呀!
嗯,我还是从头理顺一下好了,两天前我买了这件奇物,紧接着听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问了很多问题后,就由‘康耐基博物馆’对面的大公园一下子来到了一辆出了严重事故的巴士车里,之后救人的时候,奇物就和我‘相合’并且出现骰子了。
公园买东西那一段不重要了,就是个愚蠢的商人想要骗我,结果被我捡了个大便宜而已。
然后是回答问题,这一段应该很重要,嗯,应该是奇物会我和‘相合’的前置条件,最后是车祸,车祸,噢,车祸中有什么是与众不同的呢……
露电的电线,嗯,泄露的燃料还有,还有,死,死人……噢,不会那么变态吧……”
思索至此,张龙初不禁打了个冷战,禁止自己再向深处思考下去,转变思路开始思索自己该这么把好运到手的奇物,最稳妥的隐藏起来。
几分钟后,一道灵光在张龙初的脑海中一闪,令他急忙跳下床,跑到客厅,在茶柜底层翻出一个工具箱来。
之后打开工具箱,用剪刀将自己一直背着的背包带子剪了下来,用强力胶粘到了古旧木盒未开口的一侧边缘,又将整个背包剪成各种花样的碎皮贴在了盒子的外壳上,只用了不到半小时时间,张龙初巧手便将木盒改造成了一个木头背包。
“最明显的地方才最安全啊,我可真是天才。”斜跨着木头包,他跑到洗浴间照了照镜子,发现在这年轻人彰显个性的时代,自己的样子实在称不上奇怪,不由得意的想到。
之后又凹了几个造型便看看时间,开始动手张罗起了自己和老贝克的晚餐。
第五章 斗狠(上)
第二天一早,先进入奇物世界看了看开始早晨劳作的信徒们,张木子将昨天烤制、分装好的‘杂草’,连同几本课本放进了木头背包,早早出门,步行穿过了两个街口,来到一处巴士站前开始等待校车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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