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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二嫁之調教成夫.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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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 云浅落叶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庶妃二嫁之调教成夫
作者:山竹很甜
内容介绍:
曾经的天之骄女成了人人可欺的小庶女;
曾经铁血善妒的皇后成了太子后院不得宠的庶妃;
重生而来,舒璧手里握着一把烂牌,作为太后与太子博弈的棋子,入了后院,注定不得宠信
她住的离太子最远的冷清宫,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
*
传闻太子府里的大公子,乃先太子妃所出,资质平凡,顽劣不堪
可眼前的孩子,却有一双狼样的眼睛,宛若危险的刀锋
沉默,消瘦,资质鲁钝,不过是他的保护色而已
此刻,他跪在她面前,郑重道:“请先生教我”
“我可以教你,但若有一日你一飞冲天,需助我脱离此牢笼。”
*
当曾经的小屁孩对她咧嘴笑:“碧姐姐,我不缺先生,我缺一个媳妇。”
本书标签:养成
001楔子
隆冬的夜,漫天云霾交织,纷飞的大雪把椒房殿外的梅树枝条压弯,飞舞宛若泪雨,只余残香幽幽。
时隔三年,被皇后舒璧下令封宫的椒房殿终于在昭帝强硬的手腕下打开了大门,长久未曾开启,门锁有些生锈,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吱呀的刺耳声,昭帝一身玄色披风,裹狭着风雪,就冲进了正殿。
“太医,为何还不开药,治不好皇后,朕治你们的罪。”他目光透过重重纱帘,一眼就看见那个消瘦的人,三年不见,舒璧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曾经的明媚张扬已经被消磨成眼前的沉郁苍白,他的心中一痛,忍不住朝沉默跪在一边的太医发火。
“皇上又何必动怒,太医又不是神仙,治的了病,医不了命。既然皇上来了,就让他们都出去,我们话。”舒璧自知大限将至,许是回光返照,自打落水滑胎后被寒毒困扰的身子竟也轻盈了几分,连疼痛都不明显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昭帝挥退殿内的人,连忙上前给她用大迎枕靠着,握着她冰凉的手,低声轻斥:“片朕不许你这么。”
“皇上还记得臣妾的名。”舒璧苍白的唇角挑起一抹微笑:“皇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记得,当时你拦着我要我做帮凶偷御花园梅花,态度还不怎么好。”昭帝沉默片刻,开口道:“这位既然要我帮忙折最上面的梅花,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么?”
“废话那么多干嘛,快点,待会宫里的巡逻侍卫就来了。”红衣如火的少女急的跺脚。
“你记得呀,可想不到后来我们变成这样。”她叹息。
“朕知道皇后你恨朕,终归是朕对不住你。”昭帝声音一哽,当初为借舒家势求娶舒璧,却没有照顾好她。
“是我自己蠢,当时奶娘就一再劝我,以我的性子,根本不适合皇家。”她淡淡着,雪白的面庞被乌发遮挡瞧不真切,只觉一阵沉郁之意浮现:“可我那时候不相信,誓言也会变成谎言。”
最初见,皇宫御花园,她对那个不受宠却丰神俊逸的皇子一见倾心。
如同被蒙住双眼般,兼被初遇的光彩迷惑了双眼,看不见皇子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舒家女,看不清,当她他们两一世一双人时他闪烁的眼神,义无反顾地嫁过来,如同飞蛾扑火。
奶娘的,皇家的男子多薄情,可她总觉得他会是例外。
到头来,他真是例外,可深情的对象不是她,她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的丈夫登基成昭帝后第二天,就抱歉地跟她要纳舅家表妹为妃,她编制的美梦被他残忍地亲手打碎。
母亲给她取名璧来自和氏璧,乃是稀世美玉,但在不懂珍惜的人眼里,也不过就是一块石头罢了。
她如泥雕木塑般守着椒房殿过日子,唯一的欢就是腹中胎儿,可后宫也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她已入局,就难以挣脱。淑妃恃宠生娇,竟然怕她生出嫡长子以后妨碍她的孩子,设下杀局,隆冬落水,她失去孩儿,从此寒疾缠身畏寒心悸。
而她剥夺了淑妃最在意的权势,生生逼疯她废为庶人打入冷宫,昭帝都求救不得,此后更是封闭椒房殿再不愿见昭帝,拖着残躯过活,心若死灰。
如今三年已过,时间真是一切伤痛的良药,当初的恨意滔天,如今也就剩下怅然。
“臣妾心胸狭窄,见不得夫君纳妾,等臣妾去了,皇上好好选一个贤明的皇后,多添几个娇妃,至于冷宫张庶人,皇上愿意接她出来就接吧,左右臣妾也看不到了。”她顿了顿,喘息了下:“臣妾唯有一求,希望皇上批准。
“生不同衾死不同,臣妾死后,不希望葬入皇陵,想必祖宗们也不愿看到我这个不称职的皇后。”她闭着眼,明明虚弱的像一片枯叶,却决绝地连睫毛都没颤动:“求皇上把我的送回西北,葬在我父母身边。”
“朕,准了。”昭帝浑身一颤,还是点头应了。
“谢陛下。”她唇角的笑容加深,脸上也染上了一抹潮红,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顶天青色的幔帐,低低的话语,在寂静的宫殿里一丝一缕如云霾缠绕在昭帝心头:“我不恨你,只是后悔了。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奶娘,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宫不是普通人家,他们舒家军也为她讨不了公道,决定嫁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可她早就悔了,尤其是在经历丧子之痛的时候,在寒毒缠身连多走几步都喘息,一身武艺施展不出形同废人的时候。
若初见,她决然转身,留住心底初见的惊艳心悦,以后的日子里,或许她遇见一个能一心一意待她的人平平淡淡相伴到老,或者真心难觅,她也可以一个人洒脱潇洒快意人生,也许会有点惋惜,但不用经历锥心刺骨。
她思绪袅袅,渐渐人事不知。
而昭帝保持着握住她的手,久久未动。
002纳妾
“姑娘,姑娘,你快醒醒,别吓绿萝了。”舒璧感觉自己一直在一条黑道上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周围依旧是黑漆漆的不见五指,也没有其他人影,静谧的空间让她烦躁起来,话本里不是说人死后会有鬼差来接么,难道是她做人太失败,人憎鬼厌么,她自嘲地想。
然后,就听见一道细细微微带着哭意的声音,意识回暖,只觉得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疼,张口就咳嗽起来。
而脑中纷涌而至的信息让她头疼的要爆炸,忍不住抱头痛呼出声。
“姑娘,你可吓死绿萝了。”一身天蓝色挑线裙子的小丫头见她醒来,清秀的脸上划过狂喜,刚哭过的眸子水润润的,带着担忧湿漉漉的看着她。
“绿萝,先给我杯水吧。”头疼脖子疼,她嗓子快冒烟了,一连灌下绿萝殷勤地倒的三杯水,才有所缓解。
“姑娘,绿萝知道你心里苦,可老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死了就什么也没了。”绿萝有些忧郁地看着她脖子间那抹刺眼的红痕,之前三姑娘来恭贺姑娘就要入太子府为妾,字字嘲讽,句句诛心,她人微言轻,帮不了姑娘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姑娘扬长而去。
府里谁人不知,姑娘心气高,很早就跟老爷说过宁做乞丐妻,不做贵人妾,更何况,太后一心扶持二皇子,姑娘这个太后侄孙女嫁给太子,怎么可能好过,绿萝在心底为姑娘难过,可也万万没想到姑娘竟然烈性至此,趁她离开的一小会就自缢了,还好她回来的早,心底的庆幸和后怕让她脚也有些软了。
“真是蠢货。”接收完脑中的信息,舒璧忍不住怒骂出声,没想到原主名字竟然和她同音,叫苏碧,白瞎了这么好听的名字,竟然蠢笨如斯。就因为被作为棋子嫁给和家族不和的太子为妾就抑郁致死,承受力也太脆弱了一点吧,被人欺负了就该狠狠扇回去啊,想当初她被张淑妃陷害落水差点死掉,硬是撑着病体回去带领舒家军清君侧除妖妃,还封闭椒房殿不准昭帝踏入一步,落下一身寒毒也坚持着要比那贱人活得更好。
“姑娘。”绿萝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绷紧的弦,竟然出现幻听了,她竟然听见气质高华的姑娘在骂人,忍不住又低声叫了句。
“绿萝你说的对,放心,姑娘我再不会做傻事了。”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伴着苏碧的小丫头如惊弓之鸟般,知道这次吓坏了她,忍不住放柔了声音宽慰道。
“姑娘没骗我?”
“不骗你,刚才窒息的滋味真不好受,我也不想在尝试了,再说了,我又没做错什么,被人送做妾不是我自甘堕落,只是身不由己而已,要错也是别人的错。”她一双美眸闪过一道寒光,冷笑出声:“我为什么要为别人的错填上自己的命。”
乍一换个身子,没有了寒毒时时刻刻的折磨,她整个人轻松的都要飞起来,做妾就做妾吧,她堂堂舒家大小姐沦落到做妾的地步,还真是,不一般的体验。
“姑娘这样想就对了,只是,姑娘额上和脖子上的伤痕怎么办,待会迎亲的人可就来了。”绿萝见她终于想通,也松了口气,随即又苦恼起来,额上的伤痕是姑娘被三姑娘气得怒极攻心在几上磕的,她刚就是想去厨房找个鸡蛋来给姑娘敷敷,可厨房忙的一团糟,根本没人搭理她。眼看吉时就要到了,若进入太子府,被贵人瞧见如此失仪,只怕姑娘会受责罚。
“不怕,你家姑娘山人自有妙计。”眼见小丫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从小陪在身边长大的春夏秋冬四个大丫鬟,名为主仆,其实也和姐妹差不多,也不知她死后她们如何难过,她如今也管不了了,叹息一声,揽过银镜,用胭脂调了色,随意几笔,就着额间红痕,额间红痕勾勒出一朵摇曳的桃花,映着如白玉般的芙蓉面,直叫身后的绿萝看直了眼。
至于颈间,苏碧皮肤太白,越发显得缢红得发紫,看起来触目惊心,倒是不大好办,也只能擦上厚厚的脂粉,再用衣领遮掩一番。
“这样可以了吧。”她重新固定了发髻上的玉簪,回过头对着绿萝狡黠一笑,纤手轻扬,点在呆愣的绿萝额上。
“可以。”绿萝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看着自家姑娘发呆,虽然一直知道姑娘才貌出众,平时不怎么打扮都是人淡如菊,如今,一头秀发挽成高高的凌云环髻,额间桃花映的肤愈白皙,眼似秋水,唇若点珠,纤细的身子包裹在一身粉色锦裙里,楚楚动人犹如烟雨朦胧中初绽花蕊:“太子看见姑娘一定会喜欢的。”
“走吧,吉时差不多到了,总要留点时间给苏家演上一出不舍的戏码。”她不置可否,瞥见窗外苏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银杏的身影,淡淡开口。
纳妾不同于娶妻,需占卦八字,三媒六聘,只需太子妃遣了人来拿了她的庚帖,挑了个据说不错的吉日,一顶青衣小轿从太子府侧门就抬进去就了事。
浅粉色盖头下,苏碧唇角一直上扬了,想着苏夫人刚刚拉着她的手哭的依依不舍的样子就好笑。
而她的一句:“夫人,虽然很想陪着你一起抱头痛哭演上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可是抱歉,您的妆花了,看起来太好笑了,我哭不出来。”更是气得苏夫人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梗在喉咙里的哭声再也发不出音来。
003元帕
冷清宫里
“绿萝,快倒杯水给我,刚出去溜了一大圈,我都要渴死了。”虽说是纳妾,可毕竟是太后赐下的有品级的承徽,太子妃还是在府里开了几桌宴,请了一些亲戚聚在一起,让她出去见了一下,宴会的地方隔这里有些远,如今只能听到飘飘渺渺的嘈杂声,配着屋里稀稀落落的红绸,一点也看不出喜庆的样子。
不过,想到上辈子奢华到极致的婚礼,她唇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老天爷还真是会开玩笑,无论是大红嫁衣红妆十里还是如今粉色妾服悄悄过门,她都尝遍了,却都所嫁非人。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小姐可不许说死不死的。”绿萝忙不迭给她喝了水,再把她扔在一边的粉色盖头给她盖上。
“别管盖头了,我都要饿死了。”她是太后的侄孙女,就算美若天仙,想来太子也不会有兴趣,一把扯下挡住视线的盖头,一双水眸扫向桌上空空如也的碟盏,秀美微微拧起,如刚才所见,太子妃应该是个聪明人,知道她没有威胁,据说太子只打算给她一个奉仪当,连她的承徽之位也是太子妃和太子争取来的,怎么她进府第一日就连屋里的糕点都被忽略,这不符合太子妃的贤良淑德啊。也许,太子府的水比她想象的还深?
不过深不深浅不浅的她不知道,摸了摸纤细的下巴,她只知道在不吃东西她就要饿死了,美目微微眯起,她的视线落在了身下锦绣床榻。
佯装喝醉了的太子被二皇子等人热闹地簇拥着推开新房的门就石化了。
只见他新纳的承徽正翘着腿坐在床上,一面灵巧地躲避着她边上急的脸色发白的侍女的手,一面不断地把床上寓意早生贵子的莲子花生红枣桂圆往嘴里扔,嗑的咯嘣作响,霎是香甜。
“吃枣子么,很甜的。”她对着一众面色诡异的脸,犹自慢慢咽下嘴里的枣子,才开口笑语盈盈道,不得不说,太子府这点还是实诚,床上厚厚一层都铺满了这些东西,味道还真心不错。
太子这下不用装醉脸色也够难看了,被气得,二皇子摸摸鼻子,心里想笑,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咳了一声:“小嫂子真风趣,大家都散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就不要打扰太子了。”
人群就这样迅速消散,就连一边急赤白脸的绿萝也被人拽了出去,空荡荡的新房里面,就剩了他们两人。
“苏家的女儿就是这么上不了台面。”太子恨声道,他堂堂太子府的承徽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吃撒帐果子,说出去他的脸往哪里搁。
“上不了台面也总比苏家女儿初入太子府就被饿死来的好听吧。”她百无聊赖地用牙签剔剔牙还一副为太子考虑的样子,满意地看到太子眼中一抹嫌弃,她可没打算和这个人滚床单。
“庸俗。”太子几乎要忍不住拂袖而去了,自打他生出来,环绕在他身边的女子,不说个个容颜倾城,起码也是丰容靓饰,仪态万方,何曾有这种失仪的行为,虽说苏氏姿容皎皎,窈窕无双,算得上美人中的佼佼者,此刻却让他倒进了胃口,瞥见榻上白色的元帕,他面色冷淡,他可不会委屈自己碰她,到要看明日她如何交差。
“想来我这个庸俗的女人太子看不上眼了,不过,这元帕还得请太子帮忙了。”顺着太子意味不明的目光,她纤细的手指拎起帕子,递给了太子。
“本宫为何要帮你?”元帕未见落红,苏氏连记入皇家玉碟的机会就没了,他乐得看好戏,这个苏氏竟然天真地要他帮忙,她以为她是谁,太自不量力了,真是可笑。
“好,苏氏,你很好。”太子凤眸中怒火翻腾,最终平息,接过她递过的绣花针,狠狠扎进手指,自打八年他从战场受伤回来,府里就再没有喜讯如苏氏所说,元怕未落红,太后那个老虔婆肯定会找苏氏去问话,说不定还真会作妖,传出他身子坏掉的谣言,又或者不依不饶说他看不起苏家,看不起她这个祖母,本朝以孝治天下,一顶不孝的帽子,他就算是太子也承受不起。
“谢太子谬赞,臣妾其实也没那么好,时辰不早了,太子早些歇息吧。”满意的接住了太子扔过来的帕子,她不再撩拨,很识时务地去了隔间的碧纱橱安置。身后,太子望着她的视线一直很冷。
而新房里间的大衣箱里,一个小小的身影静静蜷缩着,一面安静而凶狠地往嘴里塞点心,甜腻软糯的点心很好的安抚了他饿的发疼的肚子,那双漆黑的双眼在黑暗中越发亮得吓人,带了一点愉悦的情绪,今天来的太值得了,他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想,虽然那个他名义上的父王来得太早让他没能及时离开,可能拿到够他吃两日的点心,还能听得他父王吃瘪的声音。
004请安
翌日起来,太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太子妃身边的大丫鬟墨书带着燕喜嬷嬷来收元帕。
“承徽娘娘大喜。”墨书让燕喜嬷嬷先离开,然后淡笑着移步过来,从绿萝手中拿过牛角梳,给她梳理起头发。
“墨书姑娘,怎么敢劳烦您动手,妾身可不敢当。”她才进门第一天就让太子妃身边的得宠大宫女给她梳头,嫌日子太好过了吧,她站起身,面上堆出恰到好处的惊慌。
“承徽快快坐好了,有什么不敢当的,墨书不过也是一个奴婢而已,伺候娘娘是本分。”墨书见到她脸上的惊慌,面上越发和煦,手中却微微一动,力道不容她挣脱,她虽然说得恭敬,眼里却蕴着淡淡的不以为然:“承徽只管看着,奴婢保证不会让娘娘失望,绿萝你也可以学学,以后这般给娘娘装扮。”
她一边说着,纤细的十指翻飞,她长长的发丝在她手里灵巧地编织成一个繁复的发髻,一面扫过梳妆台上寥寥的发饰,轻叫了声:“红玉,碧玉。”
话音刚落,两个小丫头一端着满满一盘首饰,一端着一件精美绝伦的宫装进来。
有趣,感情刚才不让绿萝给她梳头是嫌绿萝梳不好?
她任由墨书给她梳妆,长长的睫毛垂下,遮掩住眼底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精光,好一个贤良有德的太子妃,特意一早巴巴派了心腹宫女来给她隆重装扮去请安,安的是什么心?
“承徽果真是国色天香。”在碧玉给她换好新衣之后,墨书不由得赞叹出声。
“都是墨书姑娘手巧。”她垂眸,低低地笑。
“好了,请安快要迟了,就由我陪着承徽去吧。”墨书说着,上前搀扶起她。
“有劳墨书姑娘了。”衣裙太过繁复,她都不好走路了,也就任由墨书扶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去。
太子妃一番苦心,现在正院那边戏台子指定都已搭好,就等她这个主角登台演出了。
果不其然,她才踏入正院,就已经看见殿内满满的人头,太子妃端坐上首,其下依次坐了四个锦衣女子,身后都站了贴身的丫鬟,衣香鬓影,珠光璀璨,随着她的踏入,之前的笑语声静了。
那女子身着绣了祥云的云舒广袖,迤逦拖地的月华长裙,随着走动莹莹流光随身摆动,长发挽成灵蛇髻,用整套拇指大小莹润光泽的珍珠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虽还带着稚气,也能依稀窥见倾城之色,这就是太子新纳的承徽,殿内的女人各有心思。
“妾身苏氏见过太子妃娘娘,见过各位姐姐。”她嘴角含笑,对着太子妃行礼,末座的一个粉衣女子也跟着起来冲着她福身。
“苏妹妹快快起来。”太子妃亲自起身,把她扶起,温婉地声音笑笑:“你还不认识诸位妹妹吧。”
她说完,对着左首的绿衣美人说道:“这是李良娣。”
“嫔妾见过李良娣。”她恭敬行礼。
“都是自家姐妹,妹妹不用多礼。”李良娣柔柔一笑,轻声说,她似乎身子不好,说话声音也中气不足,面色苍白的吓人,瘦的似乎风都能吹跑,越发显得弱不胜衣,我见犹怜。
“这是张良媛。”太子妃说完又介绍右首的女子。
“嫔妾见过张良媛。”她恭敬地行礼。
“妹妹好大的架子,我和诸位姐妹可是茶水都添了两遍恭候妹妹大架了。”张良媛长相颇艳,身段也妖娆,活脱脱一个火辣美人,此刻斜眼看她,不阴不阳地开口。
“嫔妾知错。”她略有些诧异地瞥了张良媛一眼,从善如流认错。
“张良媛,苏妹妹昨晚才侍寝,更何况本宫早上又让墨书给她讲讲王府事宜,迟点又如何,说是请安,不过是自家姐妹聚聚而已。”太子妃面容一肃,轻斥道。
随即,又亲热地拍着她手:“妹妹不必自责,既进了府,我们就是姐妹,大家齐心伺候好太子,延绵子嗣才是正理,更何况太后她老人家也挂念妹妹,要本宫待妹妹诸事安顿好就进宫请安呢,还跟本宫说了,等妹妹诞下子嗣,就给妹妹晋封侧妃。”
“谢娘娘关爱。”如果眼刀可以杀人,苏璧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千万回了,太子妃果然厉害,这一遭祸水东移,抛出一个侧妃之位,就把她当做活靶子立在人前,毕竟是府里她之下最高的位份了。
“恩,这位是董承徽。”太子妃继续介绍身着淡蓝色宫装,体态丰腴,胸前高耸的女子。
“嫔妾见过姐姐。”和她同级,刚才她请安的时候董承徽竟然就坐在那里生受了,她不动声色道。
“这位是梅奉仪。”太子妃说着对最后的女子道,那女子眉眼纤细,长相不惊艳,却颇为耐看,粉色荷花裙,很是小家碧玉,此刻连忙起身,对着她福身:“嫔妾见过苏承徽。”
“妹妹请起。”她笑笑,太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府里的四位姬妾,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还好不算太多,不然她可记不住那么多。
“奴婢拜见苏承徽。”在扶起梅奉仪后,大殿外的十多个女子也跟着跪下,向她行礼。“你们退下吧。”太子妃扬声道,引她在下首坐下,轻描淡写道:“那些都是有福气伺候过太子的人。”
也就是没名分的妾还有十多个,她收回前面的话,不过好在那些人身份也就比奴婢稍微好一点,也不用她一个个记住,只是,看着上首太子妃浅笑盈盈的样子,她终于明白了奶娘所说,她不适合皇家,人家对着十多个和自己分享丈夫的姬妾还能笑的得体大方,想当初昭帝要纳张淑妃的时候,她直接就气得拂袖而去。
太子妃又如何,皇后又如何,如果需要亲手给夫君挑选美人,照顾小妾,就算心里比黄连还苦,也要笑脸迎人,就算嫉妒的要发疯,还要装出贤良大度,这样的样子,她一辈子也学不会,也不会勉强去学会。
好在她不再是皇后舒璧了,这也许是她做苏碧的又一个好处。
“苏妹妹?”太子妃清雅的声音唤醒了她的走神:“妹妹来得晚,府里的秋衣已经裁过了,我之前让针织坊给妹妹也做了几套,待会若是不合适,妹妹再让针织坊的人修改。”
“谢娘娘。”她忙道,得了几件新衣,她也跟着其他小妾一同告退了,今日见了这些莺莺燕燕简直让她头都大了。
“娘娘今日如此提拔苏承徽就不怕弄巧成拙,毕竟苏氏颜色皎皎。”墨书顺着太子妃的视线,望着告退的嫔妃身影,担忧道,在冷清院还不觉得,可刚在这里,如此多美人环绕,苏氏竟然生生压的群美失色,虽说苏氏是苏家人,可毕竟只是一个庶女,进了太子府也只能依靠太子,这般美貌,万一太子动心可就不妙了。
“毕竟是太后亲自塞的人,我们当然要好好对待。”太子妃从容道,眉间依稀是淡淡轻嘲:“而且,你也太不了解太子了,苏氏越是耀眼,于我们才好呢。”
“那样太子不是会更注意她么?”墨书有不解,身边的雪琴已经明白过来,轻声道:“你且看太子平日里更喜欢谁?”
“雪琴说的没错,墨书你可要多学学。”太子妃眸光沉沉,府中四个姬妾,张良媛出身最好,国子监祭酒家嫡次女,长相妩媚,性格泼辣,可却偏偏被个县令之女的李氏压在上面,董承徽相貌更好,太子却偏宠宫女出生小家碧玉的梅氏。
似乎是被太后逼迫过狠,太子虽然喜欢美人,却也不喜性格强势或颇有手腕的女子,而她,虽说一贯温柔小意,可为掌控太子府后院,渐渐展露的手腕也让太子不喜起来,后院生活的难处太子又何尝知道,太子妃妆容精致的面上划过一丝疲惫,为了保住太子眼中的温婉娇柔,如今连几个妾室都敢装病示弱从她房里勾走太子。
说起来,她还要感谢苏氏,当初太后想让她以侧妃身份入府,被太子冷然拒绝后,她也在吃了太后不少挂落,才想出折中办法先进府生子后提升位份。
因着这个委屈,太子最近对她多了些怜惜,为着这个,她也要捧着苏氏,顺便一石二鸟敲打了几个妾室,仗着她宽容把太子从她房里拉走算什么本事,侧妃之位空悬,她们该提防的是她们自己几个,而对她这个主母,恭敬点说不定以后还能帮衬着说两句,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明目张胆来请太子了,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快些怀孕,毕竟,管家权利抓的再紧,没有嫡子傍身,她这个太子妃始终底气不足。
她纤细的手落在平坦的腹部,波澜不兴的眼里有了一丝急切。
太子妃嫔等级
太子妃-侧妃-良娣-良媛-承徽-昭训-奉仪
005捉鬼
回到冷清院,一连进了寝殿,都不见绿萝的身影,她有些疑惑,那丫头之前不是一副看她赴鸿门宴般担心不得了的样子,现在居然她回来了都不问候一下。
“绿萝。”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扬声喊了句,刚不过是和几个女人喝茶聊天,简直比打战还累。
“我来了,姑娘。”话音落了,绿萝纤细的身影如一阵风般进来。
“快帮我把头发散了。”墨书给她梳的太复杂,她越解越乱,解得头发都绞成一团了,见了绿萝如见救星一般,松了口气,忙不迭把手中梳子给她。
绿萝手巧,她眯着眼,享受着绿萝力道适中的松头皮,这才感觉到腹中空空,忍不住开口抱怨道:“真不知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戴那么多珠宝在头上,像一个移动珠宝架有什么好看的,还重的要死。”
为这劳什子发髻,她被墨书按着梳理了半天,到最后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匆匆去请安还迟到。
“对了绿萝,早点呢?”她捏着肩膀,开口问道,身后绿萝似乎受到了惊吓,手中的梳子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她这才发现不对,今天的绿萝安静的有些过分,若是平常,此刻早就叽叽喳喳围着她问请安的事情了。
“姑…姑娘,我们这里闹鬼。”绿萝的手都在轻轻颤抖,她咽了口口水,嘴唇蠕动几下,才小声说出口。
“闹鬼?”她眉毛一挑,摆明了不相信。
“是真的,之前我摆在桌上的早膳,出去一圈回来就没有了,希望那鬼吃了我们的东西以后别来找我们了。”绿萝吓得脸都有些苍白了,像是被吓坏了,说话的声音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不会是哪个仆从偷吃了吧。”她问道。
“不是。”绿萝摇了摇头:“姑娘说不喜欢人都嘈杂,我已经按姑娘的意思,让王府派来服侍的人都在前面厢房候着,没有吩咐不得进入后院。而且,我也就在后院花园里摘了点桂花,根本没出去,可早膳就不见了。”
“我知道怎么回事,你偷吃了。”她戏谑道。
“姑娘,我都吓死了,你还开我玩笑。”绿萝瞪了她一眼,随即又小声说:“姑娘,我听新来伺候的人说,以前有个太子的宠姬住在这里,后来宠姬犯了事,被赐了毒酒,再后来这里就闹鬼了,晚上的时候偶尔能听见里面有哭声,好多人都听见过,后来这边走的人也越来越少,直到你进门之前太子吩咐收拾出来给你住。”
“哦。”她点点头:“宠姬故居呢,怪不得这里好些摆设看着还不错。”
“姑娘。”绿萝跺脚。
“你还真信闹鬼啊,还晚上哭声,不过就是风吹动树枝的声音而已。”她边说边在桌子周围仔细看起来,见绿萝小心翼翼跟着她,没好气道:“再说了,鬼有什么可怕的,真要那么可怕就不会被人弄死了。这世上,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见到绿萝听进去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目光掠过支开的窗棂,落在上面那个个小小的黑色印记上,目光一亮,拍手笑道:“还真有鬼,还是个小鬼。”
“姑娘,你不是说没鬼么,到底有没有?”绿萝急了。
“别着急,看你家姑娘带你抓鬼。”有意思,太子府居然还有人上门偷东西吃,她唇角微微勾起,轻笑出声。
说了要抓鬼,结果一连两天鬼影子都没有,她也没在意,倒是发觉绿萝这丫头还挺能干的,真把分来的几个下人约束在前院管得井井有条。
因着冷清院离正院太远,太子妃体恤她身子柔弱,特意免了她的请安,她更是乐的早上起来就在院子里练习枪法,想当年,她假冒六哥,一把红缨枪连挑军中诸位家将,深入关中偷袭金国运粮队伍,杀的敌人溃不成军,舒家六郎名传金国,是何等的意气风华,而今,竟然成了她最看不起的手无缚鸡之力多走几步都喘的娇小姐,她瞄准不远处树干一掷手中木棍,誓要回复她巅峰武艺。
“姑娘。”绿萝正提着小竹篮轻手轻脚收集盛开的桂花,冷不防她这一动作,树枝哗啦啦的摇动,淡黄色桂花飘摇下了场花雨,洒了她一头一脸,无奈地叫道。
“绿萝,你摘桂花干嘛,虽然很香,但也太小了,还不如菊花好看。”她挥了挥手中木棍,笑了问道。
“可以做桂花水晶糕啊,姑娘去年还很喜欢呢。”绿萝手上动作不断,嗅着扑鼻的桂花香,开口解释道。
“桂花水晶糕?”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这个身子太娇弱,她也不能像以前那般一练就是半天练到酣畅淋漓,也只能一点点循序渐进,正不知做什么好,听到有好吃的,她也跟着去帮忙。
“姑娘,不要这么使劲摇枝条,小虫子都掉进篮子了。”绿萝也忘了主仆有别,气急败坏地叫道。
深秋的天气,难得的阳光明媚,金灿灿的却并不热烈,绿萝也渐渐放松了情绪,秀美脸上的笑,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灼人几分,主仆二人在进府后难得有了放松,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午。
“姑娘,我先去把桂花洗了晾好。”外院的仆从送来了她们的饭,绿萝摆好了就赶着去处理那上午两人的那一篮子成果。
“好吧。”她也转身去内室收拾,上午一番忙碌,也需要净净手。
而此时,一道瘦小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半开的窗户前,因着冷清院里拿到的食物。司徒谨好容易过了两日吃饱饭的日子,由俭入奢易,当他藏着的最后一块糕点吃完后,再面对仆从扔在他桌上的半碗冷透了浮着几粒油星子的白菜泡饭时,他竟然有难以下咽的感觉,不知不觉,他又偷偷避开外院的仆从溜到了这里。
不过是丢点食物,反正那个女人也不得宠,量她也不敢宣传惹是非,他虽是这么想的,一双黝黑冰冷的眸子还是小心地扫视了一边屋子,确定真的没人了,才双手扒着窗户悄无声息地跳进去。
他火速靠近桌上,伸出手,把正中的烤鸭拿了塞到怀里,又把手伸向馒头。
“你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他身体一僵,他转过身,就看见一女子从屏风后走出来。
“绿萝,看吧,这就是你说的鬼。”她用锦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对听着声音过来的绿萝说道。
“原来姑娘说的是对的,真的没有鬼,只是一个小贼。”闹鬼事件有了真正的元凶,绿萝也松了口气,表情轻松道。
006收徒
“我不是小贼。”本来还僵硬着站在原地的司徒谨听见绿萝的话语,只觉得怒火直冲胸臆,像是要喷薄而出,愤怒开口。
“想必你就是王府里的大公子吧。”虽然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却不是一般仆从之子能穿的,她擦干净了手,慢慢往他面前走来肯定说,长发只用发带随意扎在脑后,如画的眉眼因着逆光的原因,有些半明半暗看不真切,明明清爽简单,却美不胜收。
比府里那些戴着假惺惺面具的女人都要来的漂亮,身上也没有乱七八糟刺鼻的脂粉香料味,司徒谨在心里说。
可这个长得好看的人声音清脆如冰玉相击般好听,说出的话却让人难堪。
“大公子说自己不是贼,那我想想问问大公子‘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是何意?”
“我没学过。”涓涓如流水的声音流进他心底,司徒谨只觉得满腔怒火都烟消云散,他也从刚刚张牙舞爪炸毛小猫变得低落。
“没学过?”三岁启蒙的弟子规,府里的大公子也已经九岁了吧,竟然没学?她看着面前的小孩,头上的发髻有些散乱,外面的衣服倒是瞧着是好料子,可在这深秋的季节却略显单薄,小孩瘦瘦小小的站在那里,黑沉沉的眼睛看不出丝毫情绪。
太子府的大公子,乃是先太子妃所出,资质鲁钝,贪玩好耍的名声传遍京城,连太子都曾点评不堪造就。
据说太子妃虽然还未做母亲,却本着一腔慈母心肠好好对待这个继子,继子达到开蒙的年纪后更是亲自上门求了大儒做他的老师,连武艺也是让她家任禁卫军副统领的亲戚上门教导。
可大公子太过顽劣,教过的先生都纷纷请辞,以至于现在出名的大儒看见太子妃上门都要避不接见。
在苏碧的记忆里,指婚前夕特意被叫进宫里,当着太子太子妃的面,太后很平淡地说太子年纪不小,膝下尤无合格继承人,需要广纳淑女诞下子嗣以便挑选继承人,轻描淡写拍定了她入府做妾的命运。
对于苏碧而言,这段记忆是痛苦的,她深深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在太后强大的权势下,她的姨娘寄托于她以后嫁个进京赶考举子或是耕读人家做正房娘子的希望化为泡影。
而现在,她却看出了一丝苗头,就连在太后这个皇室最高地位的女人眼里,大公子也不过是个隐形人,不值得培养。
捧杀。
她脑中瞬间划过一个词语。
太子妃好高的手腕,大庭广众之下努力为继子延请大儒博得一个贤良大度的好名声,而暗地里养的这个孩子懵懂无知,空有一个嫡长子的名声,但压根构不成她以后孩子的威胁。
这些大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嫡女,这些当家主母优雅贤淑的外表下,有的是养废一个孩子的手段。
想到这一点,她眉头轻蹙,乌黑的瞳孔中有两簇火在燃烧,舒家后院干净,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她自小跟随母亲出门,也听说过一些事情的,不过,不论听多少次,她都觉得愤怒,尤其是对孩子下手的。
眼前这个长得像仙女一样的姑娘也讨厌他呢,司徒谨对于人的情绪想来敏感,很轻易捕捉到她的怒火,双手更是紧紧握成拳,直把手指握的生疼,拽在手中的馒头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捏变了形。
“大公子,你是想把馒头捏小了我就看不见了么?”她看着面前扁着嘴不做声的小孩,忍不住心软地抬手摸了摸他翘起的头发,没曾想手感还不错,拉了他在桌边坐下,用干净帕子蘸水擦干净他的手,这才露齿一笑,如冰花沁人心脾。
“虽然先生没教我,我知道你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来你房间偷偷拿东西不告诉你是错的。可我真的太饿了。”他看着她轻扬的嘴角,心里不愿这个像仙女一样漂亮的姐姐误会他是会偷东西的坏孩子,鼓足勇气说道,肚子也跟着应景地叫了几声,他脸刷的涨红了,手足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好了,先吃饭吧,我这里没什么好菜,既然大公子来到我这里,就将就用一餐吧,吃饱还是没问题的。”她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看起来一脸冷酷的小孩竟然有一头柔软的发,软的她心也跟着一塌糊涂。
司徒谨小心的瞄了瞄她,见她真心实意请他吃饭,于是不再客气,开始大口朵颐起来,末了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进食的速度也稍微慢了一点点。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嘴里包着食物的小仓鼠,嘴颊一鼓一鼓的努力想快点咽进去,一边还怕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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