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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當道.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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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当道》全集
作者:贡茶
嫁到杨府
“吉时到,起轿!”
随着喜娘的声音,外面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鞭炮声。
轿子被抬起时,尤妩一个坐不稳,一头撞在轿板上,差点滚下轿去,她好容易扶稳了身子,掀起红盖头左瞧右瞧,再放下盖头,使劲掐耳朵,掐完再掐掌心,最后无力地摊倒在座位上。
尤妩是现代白领,相貌普通,没谈过恋爱。亲戚们一再为她介绍对象,不是她嫌人家,就是人家嫌她,没有一次成功。眼看快要成为剩女了,她自己也着急起来。这一晚第N次相亲,对方相貌堂堂,谈吐不俗,尤妩便有些意动,主动留了联系方式。不想才回家,介绍人就打来电话,说对方没看上她,还嫌了几句。尤妩有些小郁闷,临睡之前喝了几杯酒,指天划地,咒骂了几句老天。不想一觉醒来,便被人扶起穿衣打扮化妆,然后塞上花轿。
到了这个时刻,尤妩再迟钝也已明白过来,自己是穿越到古代成为新嫁娘了。
嗯,在现代嫁不掉,一到古代,马上就出嫁了!这是老天的一种补偿吗?尤妩怔怔出神,隔一会又掀起帘头,低头看自己的手,见自己十指纤纤,手掌白嫩滑腻,手背上还有几个酒窝,不由喃喃道:“哦,还是穿越成美女了。”既然是美人,适才醒来时,屋里又有仆妇婢女服侍着,看来家世不差,这样的条件,应该是嫁得如意郎君罢?
大门口挤满了看热闹和喝彩的人,见花轿出来,都又鼓掌又呐喊。更有人议论纷纷说着话。
“猜猜新郎是谁?错,错,不是今科的进士沈喻南,而是观文殿学士杨尚宝大人。”
“倒了!杨大人高龄七十有三了吧?新娘子才十六岁啊,这,这怎么回事儿?”
“这事儿不好说啊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就是佞臣当道,忠良倒霉呗!”
锣鼓声虽响,但议论的话语还是传了几句进尤妩的耳中。她一听,不由大吃一惊,妈呀,不是嫁少年郎,居然是嫁一个七十三岁老翁。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跳下轿子逃跑,会否成功?尤妩寻思着,忘记扶着轿壁,轿子一转弯,她“咚”一声,一头撞在轿壁上,一时头痛欲裂,脑中却涌起原主一些记忆碎片。
原来当下是东宋朝开宝十六年。当今皇帝生母是严太后,且皇帝登位时,多得严氏一族之力相助,因对严氏一族的人,多有恩待。于是严氏一族便横行霸道,
为所欲为。今年佛诞节时,严太后一位远房亲戚,官至从五品驸马都尉,名唤严三世的,在庙里见了尤文道的女儿尤妩一面,回府便茶饭不思,辗转反侧,严夫人见状,只得托人上尤府提亲。
问题是,严三世早已娶妻生子,娶的还是世家大族的女儿,断无为了尤家女儿停妻再娶的道理。因此媒婆上门,口吻虽含糊,尤家还是听出来了,严三世想纳尤妩为贵妾。
尤文道为当朝从四品谏议大夫,哪儿有把嫡出女儿奉与人作贵妾的道理?一听媒婆的话,几乎气炸了肺,自然令人把媒婆赶出家门,一应礼品也摔了出去,并痛骂几句严三世痴心妄想。
令尤文道想不到的是,不过数日,他就被御史上折子弹劾,说他结党营私,心怀前朝云云。到得端午节,朝廷就下旨,把尤文道降为七品县令,贬至潮州为官,择日上任。另有口谕,只许他一人上路,不许带同妻儿出京。
尤文道心知是严三世伙同驸马作了手脚,只要自己一上任,女儿尤妩铁定成为严三世的贵妾,因上杨府拜见观文殿学士杨尚宝,想求个主意。
杨尚宝虽官至正三品,但面对严氏一族,也是毫无办法可想。但他和尤文道父亲是好友,更兼同乡,自有情谊在,自不能袖手旁观,因道:“文道啊,为今之计,只能把妩娘许配出去,待她上了花轿,你再走。”
尤文道为难道:“妩娘十岁时,父亲便为她作主,择定了沈家三儿子沈喻南。沈喻南今料已是中了进士,只他母亲新丧,尚在守孝,自是没法迎娶妩娘过门的。”
东宋朝首重孝道,若是孝期迎娶,沈喻南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杨尚宝听得尤文道的话,沉吟半晌道:“除去这个法子,还有另一个法子,那便是让妩娘嫁入我杨家。待沈喻南孝期满了,杨家再写一纸休书出妻,让妩娘改嫁沈喻南。”
东宋朝立国至今不过五十年,当今开宝皇帝是东宋第三代皇帝,刚过弱冠之年。但杨尚宝却是开国朝臣之一,历经三朝。虽不是一品大员,但他三朝为官,自有根基,又甚得皇帝信任,若是尤妩嫁入杨府,严三世再横,也不敢乱来。
杨尚宝也意识到一个问题,尤妩相貌极美,是天生的尤物,无论是那个孙子娶了她,都不能保证把持得住,且沈喻南也未必能相信尤妩到时还保有清白。
尤文道把杨尚宝几个孙儿在脑中过了一遍,排除几个未上十五岁的,再排除已娶妻的,就剩下三位适龄人选,但这三位,都是少年风流人物,若是娶了尤妩,哪儿肯做柳下惠?
杨尚宝抚须寻思良久,抬眼道:“这样吧,让妩娘嫁给我。”
“咣”一声,尤文道手里的茶杯一滑,跌在地下,摔成碎片。
杨尚宝虽老当益壮,但毕竟已七十有三,这样的高龄纳妾纳婢的,自无人觉得不妥,但要正经再娶继室,且是娶年方十六岁的尤妩,这事儿传出去,便有点悬乎了。
杨尚宝虽年老,向来不拘礼节,眼见尤文道失态,不由“哈哈”大笑道:“我老妻故去已整十年,现今再娶,也不算对不住她。只是要委屈妩娘当个继室了。”
让尤妩嫁与杨尚宝虽然荒唐,但细想下来,确实只有这个法子最妥当了,尤文道前思后想,低声道:“只是怕有损老大人的官声。”
杨尚宝摇摇头,笑道:“就这样办吧!这几天就办喜事,迎妩娘过门。待三年后你回京述职,沈喻南孝期也满了,再为他们另办喜事。”
尤文道也不再多话,只躬身深深行了一个礼。
关于杨尚宝要娶尤妩的原因,杨家人自然知晓,但知晓并不代表他们能接受。首先跳起来的是大房的二儿子杨思明,他怪叫道:“什么?祖父都七十有三了,居然还要娶妻?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想让尤家小姐嫁入杨家门避祸,可以让她嫁给我,也可以嫁给三弟四弟,为什么要嫁给祖父?”
二房的大儿子杨思义听得杨尚宝要娶尤妩为妻,也是瞠目结舌,极为不理解,跟着嚷嚷道:“妩娘不过十六岁,和我同龄,若是跟祖父拜堂成亲,岂不是成了我的祖母?这也是说,我以后见了她,要喊她祖母?”
三房的大儿子杨思慕最为直接,索性跑到书房,跪在杨尚宝跟前道:“祖父,让尤妩嫁给 ]我吧!我定然好好待她,不会让严三世欺上门来。”
杨尚宝似笑非笑道:“怎么,你想跟祖父抢女人?”
“孙儿不敢!”杨思慕听得杨尚宝的话,背上出了冷汗,只得垂头丧气的退下。
杨尚宝共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女儿远嫁,并不在京城,五个儿子娶的皆是京城世家大族的小姐。五个儿媳听得杨尚宝要娶尤妩为妻,虽则只是权宜之计,但一想尤妩要在杨家当她们三年的婆婆,
哪儿肯依?少不得各自撺撮自己的相公,让他们去劝说杨尚宝。只是杨尚宝五个儿子却是纯孝,听了杨尚宝的理由,便不再劝说,只默默退下。
且说尤妩听得父亲之言,让她嫁与杨尚宝,却惊得说不出话来,当晚着贴身侍婢蓝月相约沈喻南见面,想解释几句。沈喻南依约,在尤府后花园和尤妩见了一面。不知道沈喻南说了什么,尤妩泪流满面而回,足有两天神思恍惚。
众人只以为她心伤父亲被贬潮州,自己又要嫁与杨尚宝避祸,该劝的便劝了,眼见她还是精神不振,也无可奈何。
到得杨尚宝迎亲当天早上,尤妩一缕香魂早已渺渺归去,取而代之的,是现代的尤妩。
既知晓了原主的遭遇,尤妩便打消了逃婚的念头。只默默体会古代婚礼的隆重和繁琐,心下遗憾,唉,新郎如果是俊俏少年郎就赚了,偏生是一个老头子。
待得进了杨府,拜堂完毕,被送入新房,尤妩才回过神来,滴下眼泪。呜,爸,妈,我没有消失,只是嫁到古代了!
杨尚宝揭起盖头时,便见着一张泪脸,只一怔,便温声道:“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尤妩听得声音,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张笑成菊花状的老脸,不由微张了嘴,天啊天啊,这古代老头的声音和模样,居然和我家外婆一模一样。没错,不是跟外公一样,而是跟外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开新坑!还是写这样的文开心啊!
艳福不浅
红烛高烧,烛影里玉人带泪,嫣红小唇微启,说不出的勾人心弦,但杨尚宝毕竟高龄,且一向把尤妩当孙女看待,倒不觉什么,只掏了手帕子递给尤妩,温声道:“擦擦泪罢!”
尤妩接过帕子擦泪,那个泪水却是越擦越多,把脸上的喜妆都擦糊了。外婆去世时,她远在外地,不及赶回去见最后一面,这件事成了心头最大的遗憾,没想到穿越一回,居然见到一个相貌和声音如此像外婆的人。
杨尚宝见尤妩无声落泪,只以为她担忧另一件事,便安抚道:“放心罢,严氏一族嚣张不了多久了。你爹爹或能提前回京也未定。”
在古代,政治牵连可大可小,小者被降官职,大者甚至会被连累抄家灭族。尤妩现在担心的,其实是杨尚宝的安危,听得他这样说,便止了泪,低声道:“我进了杨家,会不会连累杨氏一族?”
杨尚宝摇摇头,笑眯眯道:“小孩子不用想太多,这事儿有我呢!”
杨尚宝既然历经三朝不倒,自有政治敏感度和手段,应该有把握才敢让自己进杨府避祸罢!尤妩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碎片,发现原主对政治一无所知,只得作罢。因站起来道:“我服侍老爷安歇罢!”
杨尚宝“哈”一声笑了,摆手道:“我安歇在书房,这儿以后就是你自己一人的卧室,早点儿歇着,别想太多。”
杨尚宝说话时,尤妩留意了一下,发现他真个老当益壮,这把年纪了,门牙居然还在,说话清晰,并没有像一般老人那般含糊。
待杨尚宝走后,蓝月推门进来,一把扶住尤妩道:“小姐没事罢?”
尤妩见了沈喻南一面后,便茶饭不思,病恹恹的,蓝月一直担忧着。及至今早花轿临门,蓝月见尤妩神态不对劲,便一直担心到现在。
尤妩握了蓝月的手,让她坐在身边,这才道:“蓝月,从现在起,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妩娘,而是一个全新的妩娘,言行举止想法,会跟以前不同,你不要惊奇。”
蓝月虽觉得尤妩和前稍有不同,但只以为她遭此大变,性格大变而已,因湿了眼角,只悄悄眨眨眼,待眼角干了,这才道:“小姐长得好看并不是小姐的错,如今嫁进杨府,杨太爷自能护住小姐,小姐不必忧心。”
尤妩点点头,扶着蓝月的手站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卸妆,直到这当下,她才看清了自己这俱身子的相貌,一时惊得瞪大了眼。青丝如云,
翠眉若柳,眼含秋水,鼻子细巧,红唇微微嘟起,就是不言不说,也是美丽动人。
蓝月帮尤妩除下喜冠,一抬头看向镜中,见尤妩瞪着眼,忙安慰道:“小姐病了几日,容色自然不如以前,略养几日便好了。”
好吧,我明白那个什么严三世为什么非要得到原主不可了!确实是红颜祸水啊!尤妩扶额,这样的相貌,若是没有靠山,绝对要招惹很多烂桃花。
蓝月见尤妩不答话,便小心翼翼看她一眼,欲语又止的。
尤妩见状,便道:“蓝月,你有话便说罢,我受得住。”
蓝月犹豫一下,这才低声道:“小姐,沈公子那天说的话,不过是气话,小姐真不必放在心上。待沈公子孝期满了,自会上尤府正式提亲。”
那沈喻南究竟跟原主说了什么,致使原主生无可恋呢?尤妩使劲回想,脑中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一时摇摇头,小声道:“他说什么了?我忘记了呢!”
“小姐不放在心上最好了。”蓝月喜笑颜开,帮尤妩脱下喜服,扶她到床边,除了鞋子,服侍着躺下,又悄声道:“三年很快就过去的,小姐勿要忧心。”
看这丫头,却是一心一意倾向那个沈喻南的。尤妩打量一下蓝月,见蓝月容貌虽不如自己,却也清秀可人,一下便明白了蓝月的心意。看来这丫头暗恋着沈喻南呢!
但是原主之死肯定和沈喻南脱不开关系。尤妩嘴角起了一丝冷笑,沈喻南,你其实是一个用言语杀人的凶手呢!想来原主不会愿意我嫁给你的。将来见面,我也必然会代原主讨一个公道的。
杨尚宝娶亲,来贺的宾客自然不少,有些知晓尤家和严家瓜葛的,自然暗暗摇头,有些不晓得其中原因的,却是羡慕杨尚宝的艳福。
杨思明和杨思义却暗恨,明明我和尤妩才貌相当,祖父偏不让我娶尤妩,非要他自己娶,也不知道祖父怎么想的?
杨思慕也百味杂陈,尤家女儿人如其名,就是一个尤物,谁不想娶这样的?只要娶了她,三年捂下来,也就捂熟了,哪儿还用写什么休书,让她再去嫁沈喻南?祖父自己娶了她,又不能享受,图什么呢?
三兄弟各有心事,一时凑在一处,却是多喝了几杯,很快醉倒了。
新婚第二日早上,尤妩不用敬茶给长辈,而是等着晚辈敬茶给她。
自打杨尚宝老妻
过世后,掌管杨府家事的,便是大房媳妇郭氏夫人,如今府里突然多了一个年轻的婆母,她不由头痛起来。一大早的,她才梳洗完毕,二房的宋氏夫人、三房的朱氏夫人、并四房马氏夫人及五房罗氏夫人,就先后进了她的院子,只和她讨主意道:“大嫂,我们真个要去敬茶请安么?”
妯娌多年,郭氏哪儿不知道其它四房的心思,不过是度着尤妩是嫁进杨府避祸,不情愿喊尤妩一声婆母,更不情愿敬茶,因想她做个出头鸟。只要大房不去敬茶,她们自然跟随,事后杨尚宝责怪,她们便会把责任推在大房身上。
郭氏夫人育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皆已出嫁,外孙女都已七八岁了,大儿子也娶妻生子了,只有小儿子杨思明尚未娶亲,像她这样做了外婆和祖母的人,居然还要捧茶去喊一个十六岁小姑娘为婆母,自然也不甘心。但东宋朝首重孝道,且尤妩和杨尚宝是正式拜堂成亲的,明面上,尤妩确是她们长辈,若不敬茶喊婆母,便是失孝。郭氏夫人不想做这个罪人,因道:“如何不去?”
杨尚宝是起了一个大早,陪同尤妩到了正厅中,眼见尤妩小手微颤,知道她紧张,便道:“你是长辈,喜欢了就多说几句,不喜欢就不说话,不必惧他们。”
尤妩听得杨尚宝的声音,只觉亲切万分,因应道:“老爷说的是。”
正说着,外头已传来郭氏夫人的声音道:“媳妇们来给公公婆婆请安了!”
杨尚宝看看尤妩,微笑不说话。
尤妩会意过来,开口道:“进来罢!”从今天起,要习惯婆母的身份了。
郭氏等人听得尤妩的声音,都暗地里撇了撇嘴,咦,真当自己是婆母了,听听这声音,多理直气壮!
一行人鱼贯进了厅,郭氏率先端了茶捧与杨尚宝,接着从丫头手里接过搁了茶杯的碟子,捧到尤妩跟前,微微福了福,生硬地道:“请用茶!”婆母两个字,却在嘴边来回盘旋,就是叫不出来。
尤妩看一眼郭氏,见她年约四十七八,相貌端庄,举止自有一股大家之气,要这样的人屈膝喊自己婆母,确实不易。但郭氏这声婆母不喊出来,自己以后在杨府的地位便会很微妙。且三年后,自己究竟会否离开杨府还是一个未和数,这当下明确身份地位非常必须。
郭氏见尤妩不接自己的茶,另一头杨尚宝皱眉看着她,只得咬咬牙,面无表情喊道:“婆母,请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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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四房人口见郭氏被逼喊出婆母两个字,脸色各各不同,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
尤妩听得郭氏终于喊出婆母两个字,这才点点头,一时待要从碟中端起茶杯,眼睛一扫,眼见郭氏垂着眼,眼角动了动,便缩回手,改回扶在茶碟中,把茶杯连茶碟一同接了过来,左手轻揭茶盖,尾指在茶杯外轻轻的一抚,感觉到杯面滚烫,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也不说破,只小心的端起茶杯,轻呷一口,迅速放下,这才递了一个荷包给郭氏,温和道:“辛苦了!”
郭氏既然率先敬了茶,余下四房便也跟着敬茶,不再搞小动作。
二房宋氏的大女儿杨思意跟在大人后头进厅,一时扫一眼尤妩,和身边的一位嬷嬷道:“她也配当我们的祖母?仗着几分姿色,就坐上高位了?”
那嬷嬷见杨尚宝在座,怕人听见杨思意的话,便小声道,“小姐,她是和太爷正式拜堂的,可不能怠慢。”
杨思意嘴唇嚅了嚅,隔一会道:“等着瞧罢!想当我们的祖母,总得有些本事才是。”
五房媳妇敬完茶,便轮到孙辈。大房长孙杨思昌和长孙媳上前敬茶毕,便轮到杨思明。杨思明一进厅,便被尤妩的艳色所倾倒,一时深吸一口气,端了茶碟上前,也不待尤妩来接,便自己端起茶杯搁到尤妩手上,食指轻轻划过尤妩掌腹,眼睛落在尤妩脸上,低着嗓音道:“祖母请用茶!”
嘿嘿,祖母,孙儿以后会承欢你膝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二更!大家息怒啊,新文写起来很开心啊,相信你们看起来也会开心的。
调戏祖母
尤妩感觉到杨思明手指划过她掌腹,指甲在她掌心轻挠了一下,小心肝不由轻颤,好小子,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调戏祖母!
杨思明手指触到尤妩掌腹,一片滑腻温软,只觉心神荡漾,无奈众目睽睽之下,不能露出形迹,只得快速缩回手,看着尤妩呷了茶,递给他一个荷包,这才退下去。
杨思明的小动作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过一直和他混在一起的杨思义和杨思慕。
杨思义有些愤愤不平,好你个杨思明,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偷摸祖母的小手,岂有此理?
杨思慕也生气,祖母才进门,杨思明你这厮就觊觎上了,还抚指腹,还挠掌心,岂有此理?
尤府和杨府虽是世交,但自尤太爷尤太夫人去世后,尤文道之妻季氏夫人不爱出门,也极少上杨府走动,渐渐的,两家便有些疏远。且季氏夫人因尤妩十岁便和沈喻南定了亲,只拘着她,极少让她出门,各府宴请之类,也不带她出去,因此杨府诸人中,除去杨尚宝见过尤妩之外,余者诸人,先前虽听闻尤妩的艳名,却是没有见过她。
杨府众人这会儿借着敬茶,各各细打量尤妩,见她今天穿了枣红色如意纹通袖袄,梳了一个端庄的牡丹髻,当中插一支丹凤衔珠赤金钗,鬓边缀几点小小翠梅钿,打扮成一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状。问题是,这样老气的装扮搁在尤妩身上,更加映得她肤白如玉,眼含秋水,透出一股异样风情。一时都暗叹气,老太爷这不是娶妻,这是娶一个祸水进门了。
尤妩见得众人的神色,略有些感慨,不要说杨思明挠她的手时遮掩得好,少有人看到,就算他不遮掩,难道杨府众人便会指责他么?不,他们只会怪杨尚宝迎她这个祸水进府,只会反过来安她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
三房的杨思端一向自负美貌,这会见得尤妩,小小芳心被打击得片片粉碎,和四房的杨思晴道:“你说,她是吃什么东西才长成这样的?”
“吃仙药了!”杨思晴随口答了一句,又道:“怪不得严三世神魂颠倒,誓要得到她呢!要我是男人,我也会动心。”
“我也是这样想的。”杨思端吁口气道:“我倒是明白了,季夫人先前不领她出席宴席,这是对的。若她出现了,还有别人什么事?”
郭氏夫人虽无奈喊了尤妩一声婆母,但眼见杨尚宝并没有让儿子们来敬茶,喊尤妩母亲,心中还是稍感安慰的。尤妩是因为什么原因嫁
进杨府的,大家心知肚明,若因此要全家把她供起来,却是太过了。
二房的宋氏夫人并不是原配,而是继室,在妯娌中间,她常有低人一头的感觉。因她娘家和郭氏夫人娘家沾亲带故,当初能嫁进杨府当二房的继室,也多得郭氏夫人之力,因一向以郭氏夫人马首是瞻。郭氏夫人既然没有对尤妩表现出如何,她便也按兵不动,又示意女儿杨思意和儿子杨思义等人老实些,不要做小动作。
待得众人敬完茶,一一退下,杨尚宝也自行去了书房,尤妩便喊住一名老嬷嬷,笑道:“你是谷嬷嬷吧?”
谷嬷嬷本是得了杨尚宝吩咐的,不敢怠慢尤妩,只躬身应道:“正是!”
尤妩点点头,笑道:“谷嬷嬷请坐!我初进府,府里的事儿一应不知,还要请教嬷嬷。”
谷嬷嬷忙道一声不敢,这才斜着身子坐在尤妩下首,笑着把杨府的人事关系一一说与尤妩知道。
待谷嬷嬷退下后,尤妩沉默了好一会。杨府家大业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且杨尚宝年老,只待皇帝恩准,便可以荣休,值此之际,却要早着得罪严氏一族的风险,迎自己进门,这件事或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正寻思,却见门口一个名唤石竹的丫头进来禀道:“太夫人,卢太姨娘来了!”
杨尚宝有两个女儿并五个儿子,其中三儿子杨重楼和五儿子杨重山却是庶出,是卢太姨娘所出。
自打杨尚宝老妻故去后,卢太姨娘头上去了一座大山,日子却是自在,且老三杨重楼极为刻苦,早早便考取功名,在诸兄弟中,最快入朝为官,现时虽只是从五品官员,却是前途无量。有这样一个儿子,卢太姨娘自然志得意满,以杨府半个女长辈自居。这会儿却突然又多了一位主母压在她头上,自然要来探虚实。
尤妩听得卢太姨娘来了,便令石竹快请。
卢太姨娘含笑进来和尤妩行礼,落座之后,这才笑道:“我们太爷确是好福气,居然还能娶得太夫人进门。”
尤妩今早被各种人喊婆母祖母太夫人,对这称呼问题,早麻木了,只含笑让卢太姨娘喝茶,并不接她的话。一时又打量卢太姨娘,见她五十岁出头,发髻梳得整整齐齐,眉眼温婉,看着是一个好性子的,便暗松一口气。
卢太姨娘见尤妩不接她的话,便又道:“太夫人若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
尤妩见卢太姨娘殷勤,便道:“你只须好好服侍太爷便是。”
说起这个,卢太姨娘突然落泪,拿出手帕子擦眼泪道:“我老了,不中用了,太爷早不要我服侍了。如今在太爷跟前服侍的,是谷太姨娘和柳太姨娘。”
尤妩吓一跳,哇,杨尚宝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有姨娘为他争风吃醋?这卢姨娘还哭到自己这个主母跟前来了。
见尤妩吃惊,卢太姨娘抽泣几声道:“谷太姨娘本是谷嬷嬷的侄女,仗着年轻美貌,总是霸着太爷,太夫人可要为我们作主。”
倒了,什么跟什么哪?尤妩无语,这怎么作主啊?
待卢太姨娘下去了,蓝月皱眉道:“小姐,这位太姨娘看模样似乎很老实,实则不安好心呢!好好的,就挑拨小姐跟另外几位太姨娘的关系来了。”
尤妩不由笑了,待要说话,见石竹进来问道要不要摆中饭,便点点头,让蓝月去请杨尚宝过来用饭。
杨尚宝倒是知道卢太姨娘来过,却不作置评,尤妩便也不多说。
到得下午,谷嬷嬷来请示,说各房明早要来请安,不知道会不会扰了尤妩的清静。
尤妩知道这是众人试探之语,便笑道:“不须请安了,若有事儿,我再叫人请他们过来。”
谷嬷嬷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若是尤妩要耍长辈威风,让各房每早来请安,只怕要闹个人仰马翻。
听得尤妩不用她们请安,郭氏夫人也松了口气,和宋氏夫人道:“她倒有自知之明。”
宋氏夫人眼见房里无人,便凑了上前,悄声道:“听闻她本是和沈家儿子定了亲的,如今嫁到杨府,沈家能忍得下?”
郭氏夫人道:“沈家儿子母亲新丧,孝期之内却不能迎娶,她要避祸,自然要和沈家退亲,然后再嫁进咱们杨家。”
宋氏夫人低声道:“我怎么听说,她还没和沈家退亲,只等着严氏一族倒了,就让太爷写一纸休书与她,她到时再嫁沈家儿子?”
“你从哪儿听来的?”郭氏夫人唬一跳,摇头道:“这不可能。任谁都知道沈家一干人最是要面子,纵是到时严氏一族倒了,沈家人哪儿还肯要一个嫁过人的做媳妇?”
宋氏夫人也不说自己是从哪儿听到这个消息的,只皱眉道:“哪她和沈家,究竟退亲了没有?若没有退亲就嫁进杨家,到时论起来,
只怕太爷也没面子。”
郭氏夫人神色也凝重起来,隔一会道:“我晚间跟老爷说说,让他问问太爷,可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把杨家的人全赔进去。”
至晚,杨重亭听得郭氏夫人的话,果然去找杨尚宝问了问,得知尤妩是和沈家退了亲才嫁进杨家的,方才放了心。
到得第三日回门,杨尚宝刚好犯了咳疾,便指派杨思明和杨思义送尤妩回娘家,自己只在家休养。
季氏夫人前头送了尤妩出嫁,后头又送走尤文道,直哭了两天,眼睛全哭肿了,待得尤妩回门,又是搂着哭了一通。
尤妩见季氏夫人只会哭,便知道尤文道因何要在临走之前把自己送上花轿了。尤家现时人丁单薄,兼季氏夫人懦弱,弟弟妹妹年纪小,一旦尤文道不在家,严家随便拿个因由逼上门来,只怕自己就得乖乖上严家为妾。
“娘,别哭了!”尤妩少不得劝了几句。
季氏夫人一听尤妩的话,哭得更厉害了,抽泣道:“是娘对不住你,那日不该让你去上香。若不去上香,自然不会让严三世瞧见,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娘,我不怪你,这是命。”尤妩无奈,只得道:“且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哭也没用。你要哭坏了身子,弟弟妹妹怎么办?”
季氏夫人一听,方才止了哭,泪水却还在往下落,拉了尤妩道:“娘还有一事告诉你,你听了,可别想不开。”
“娘,您说,我受得住。”
季氏夫人擦干泪,低声道:“沈家着人来说,让你把东西还给沈喻南。”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龙凤手镯
“那就还给他!”尤妩马上进房翻找,找出一个匣子,揭开了看,见是一副做工精美的龙凤手镯,便合上匣子,拿出来递给季氏夫人,低声问道:“是这个罢?”
季氏夫人心下难过,不由红了眼眶,又怕惹尤妩伤心,只得忍了满腹的话,叫进一个心腹婆子,嘱道:“你且到沈家去一趟,便说那东西当初是沈公子巴巴送上门来的,现在想讨回,便自己来拿。”
尤妩嫁进杨府之前,明面上是和沈家退了亲,实则两家已是约定,待沈喻南孝期满了,自然会重议婚事,因此沈喻南先头送与尤妩作信物的龙凤镯子,尤家自然没有送还。不想尤文道才走了两日,沈家就来讨要镯子了。说是讨要镯子,其实也是要反悔先前的约定,不再认这头婚事了。
季氏夫人怕沈家不认这头婚事之后,尤妩会承受不住打击,因存着希望,希望沈喻南来见尤妩一面后,能打消念头,遵照先前的约定。毕竟尤妩这般的美貌,任是谁家男儿见了,也要砰然心动。季氏夫人所不知道的是,尤妩出嫁前,已是偷偷和沈喻南见过面了,正是见了那一面,才会香消玉殒。
一个古代女子被心爱的人退婚,还要追讨回信物,肯定痛不欲生。尤妩只怕被季氏夫人看出不对来,便一直垂着头,待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穿到此处,不知道爸妈寻不到自己,会何等样伤心,一时控制不住泪意,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在手背上,溅湿了裙边。
季氏夫人见尤妩流泪,不由手忙脚乱找帕子给她擦泪,一边道:“或者,还有挽回的余地呢?”若是沈家不认这头婚事,沈喻南孝期满了另娶。尤妩先头这么样嫁入杨家,成为杨尚宝的继室,岂不是一场笑话?
季氏夫人一想到尤妩的以后,也悲从中来,恨声道:“沈家想反悔,偏不早说,偏要等你嫁进杨府再说。若是早些说,当着你爹爹的面说清楚,你也不必嫁杨太爷,随便择一个年轻子弟嫁了,也好过
现下这样。”
尤妩见季氏夫人一通抱怨,却丝毫没有解决问题的法子,知道指靠不上她,不由暗摇头,一时止了泪,喊了蓝月进来,吩咐道:“着人准备中饭,让弟弟陪杨思明杨思义用饭,饭后跟他们说,让他们先回杨府,明早再来接我回去。”
蓝月一一应了,眼见季氏夫人和尤妩眼睛都红红的,明显六神无主,有些担忧,转向季氏夫人行了一个礼,问道:“夫人,杨家送了礼品过来,咱们总得回礼,可有准备?”
季氏夫人点头道:“早备下了,待会着人抬到杨府便是。”
蓝月见她们母女虽伤心,却没有忘记礼节,这才放下心来,福了福退下去。
沈喻南是天擦黑时,静悄悄到尤家的。不过也是,不管暗地里尤家沈家如何商议都好,毕竟尤妩现下是杨家妇,沈喻南上尤家总要掩人耳目,免得传出流言。
季氏夫人得知沈喻南来了,作了一番心理挣扎,终是狠下心,让心腹婆子领了沈喻南进后花园一处凉亭。
尤妩提着灯笼,捧着匣子到凉亭时,繁星微淡,月亮已是露出半边脸。
沈喻南听得脚步声,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正好见得尤妩款款而来,月光洒在她如云的发髻上,髻上一朵珊瑚绿松石珠花闪着光,映得尤妩俏脸生辉,明丽不可方物,一时握了拳,移开眼睛,语调淡淡道:“你来了?”
借着灯笼的光亮,尤妩细打量了沈喻南一眼,见沈喻南身段挺拨,浓眉下一双眼睛顾盼生辉,却是一个极其俊俏的少年郎,不由暗叹一声,怪不得原主深陷其中,原来沈喻南长成这样。
沈喻南等了一会,不见尤妩说话,便自行落座,执了茶壶倒出两杯茶,自己端了一杯,却不喝,只淡淡叹气。
尤妩随手挂好灯笼,坐到沈喻南对面,把匣子放到石桌上,往沈喻南跟前一推,涩声道:“还你!”
沈喻南并不接匣子,只低头喝茶,喝了几口,方才抬头道:“我并不知道他们来讨信物!”
“哦?”尤妩有些惊奇,难道沈喻南要来告诉自己,他愿意守约?
沈喻南看一眼尤妩,很快又移开眼睛,低声道:“你十岁便与我订亲,我怎能负你?何况你那日到庙里上香,本是为我祈福,这才会无意撞见严三世的。说起来都怪我没本事,护不得你。”
一听这话,尤妩那一股为
原主不甘不忿的心情,突然消失了大半,柔声道:“这怎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个严三世太过嚣张。”
沈喻南吁了一口气道:“妩妹,上回我情急之下,说的话太重了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尤妩虽想不起对方上回说过什么,还是嗯了一声,嘴里道:“我早忘记了。”
“这便好。”沈喻南凝视尤妩,轻轻推了推匣子,道:“妩妹,这龙凤镯子是我母亲的遗物,也只有你配得到它,你收起来罢!”
“那我们的婚事?”尤妩相信要是原主听到这等话,肯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但自己可不是原主,对方不过轻飘飘几句话,并没有承诺什么,不能高兴得太早。
“妩妹,我心里只有你,你别多想。”沈喻南站了起来,用袖子掩着嘴,痛苦地咳了两声,皱眉道:“我身不由已,不能作主自己的事,实在无奈。”
沈喻南知晓尤妩是一个心软的人,听见自己咳嗽,定然会浑忘一切,只顾关心自己的身体,谁知等了一会,却没听见尤妩关切的声音,不由瞥她一眼,见她安然坐着,神态略茫然,一时又暗叹口气,这等美人,叫自己如何舍得松手?
尤妩见沈喻南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知道有下文,果然隔了一会,便听沈喻南道:“妩妹,你愿意和我同甘共苦么?”
尤妩略略诧异,这厮究竟卖什么关子呢?嘴里却道:“沈大哥何出此言?”
哦,重头戏来了!尤妩心里警惕起来,脸上却不露声色,问道:“什么法子呢?”
沈喻南惭愧地低下头,痛苦道:“婶婶的意思是,待我孝期满了,迎了吕氏女进门之后,再迎你进门。只是,只是太委屈你了,我怎能答应?若是闹得不好,说不定将来却要弃家而走,带了你远去。异时,自要你跟我同甘共苦。”
沈家本是世家大族,数代为官,沈喻南年方十九岁,便高中进士,虽因母亲新丧不能赴任,只在家守孝,但凭着沈家的人脉,待得沈喻南孝期满了,自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他。这么样才貌双全的
儿郎,将来却要娶一位曾嫁过杨尚宝为继室的女子为正妻,沈家众人思谋来思谋去,便都劝了沈喻南几句。
沈喻南是一个从善而流的人,自然接纳别人的意见,但要他放弃尤妩这样一个尤物,又实在不甘,这才上演了这一出。按他对尤妩的了解,只要尤妩听到这番话,为了他的前途着想,定然会委屈自己,甘愿作妾。
尤妩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沈喻南的意思,一时差点笑了出来,好么,这男人怎么当女人是傻子了呢?
见尤妩垂头不语,沈喻南以为她正在作心理挣扎,不由暗喜,又柔声道:“妩妹,我总会在祖母跟前为你说好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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