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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獸魔門.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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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兽魔门》
作者:秋梦痕
第一册
作者:秋梦痕
第一章 虐虎肆虐伏虎门 淫鹿宣淫鸣鹿苑
伏虎门今有双喜临门。第一喜是名满江湖的伏虎门主“伏虎太岁”武恭卓六十大寿。
武恭卓行走江湖四十余载,一套伏虎神拳打遍天下罕见敌手。在他五十八岁那年,参加武林盛会泰山擂台战,连败十六名挑战者,荣膺”天下第一拳”的称号。
从此,伏虎门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迅速扩大,两年之间,门徒云集,竟然得以与少林,武当等九大门派干起平坐、分庭抗礼,成了武林第十大门派。而身为伏虎门主的“伏虎太岁”武恭卓的事迹,自然也就不胜而走、口口相传,几乎近于神话。
第二喜,是伏虎门少门主,武恭卓的独生爱子武壮垣洞房之期。
武壮坦今年虽然刚届弱冠之年,但一身武功却已深得其父真传,更兼少中英俊、风流调忧,也不知倾倒了多少妙龄少女!如今武壮垣娶妻,更不知要羡杀多少少年俊彦、妒杀多少大家闺秀!
双喜临门,伏虎门总坛兼老少二位门主的府宅自然别有一番热闹。
且不说大门张灯。二门结彩,也不说阖家欢喜、满门喧腾,单只是闻讯前来庆贺的宾客,也已将伏虎门闹得车水马龙、水泄不通了。
伏虎门的总管事武世莽,无事尚要忙三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大展雄才的机会,更是忙前忙后。忙左忙右,忙得不可开交,忙得脚丫子直打屁股蛋!
心里刚刚转起“白花花”三个字,马广义想起了另一件美事,武世莽的小眼睛眯成了两道窄缝,缝里,却溢出了色迷迷的光采:“白花花,这小婊子!老子几次慕她艳名,到‘鸣鹿苑’去求鱼水之欢,妈的!要价成高!死活不让我进她的屋!
又一想,呸了一声,心里道:“鼠口寸光,没出息!老门主一向挺赏识我的,少门主也挺尊重我,这爷儿俩早就有心提拔我当代虎门的副门主,只等着我干几件漂亮的差好,立一立威信,好堵住伏虎门四大护法的嘴,让他们对我被任命为副门主心服口服,我若是缎∈Т螅税谆ɑǖ囊雍桶谆ɑǖ拇笸任罅烁泵胖鞯那?
程,那才真是划不来呢!无事忙啊无事忙,这笔账你可要算仔细唆!”
他及时地悬崖勒马,打消了借机捞一笔的私心杂念,下决心要破私立公,不但要把所有的进项全部上交,还开始绞尽脑计要多为老少两位门主多敛有贺礼,好好表现一番。
他自言自语地道:“妈的,差点算错了帐!这年头,有了权就有了一切,只要我当上副门主,还怕没人争着抢着走我的后门?到那时候。别说银子,怕是连金子都有人拼命地进呢!就说鸣鹿苑那个小婊子,为了求得武林第十大门派的庇护,说不定以身相许,免收服务费呢!”
这无事忙倒真是无事忙,八字还没一撇,就作开了春秋大梦!
正在幻想着副门主的赫赫威风,有个不知趣的小于偏不让他把这白日梦作完!
“武总管!坏事了!”
从梦中被惊醒的武大总管无事忙武世莽,没好气地端了那门丁一脚,恶声道:“混鸡子儿!今儿是什么日子?你敢说这不吉利的话!什么叫‘坏事了’?你得改个词儿,‘坏’要说‘溜丢’,‘死’要说’没’,‘破’,要说’待补’,‘乱’要说’花里胡哨’,你记住没有?”
门丁被他那一窝心脚瑞得不轻,捂着胸口喘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武世莽又是个急性子,见门了这副德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他妈是死人哪?快说话呀!”
门丁道:“您说那个字了!不能说那个字,要说出‘没’!”
门丁费了半天劲,才在心里把要说的话按照武总管教导的意思给“翻译”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禀总管,大事‘溜丢’了!今天来的宾客大多,秩序‘花里胡哨’极了,差一点把大门给挤‘待补’了,小的出去维持秩序,没想到越维持越‘花里胡哨’,有的宾客没有请柬也想进来。还说小的若是不让他们进来。他们就要把小的打’没’了!”
武总管听说也不嫌别扭,反而一个劲儿夸他道:“好小子,脑子挺快!赶明儿个有机会,把你凋到里头当差!”
“谢总管!祝总管长生不‘没’!”
“别卸(谢)了,套着喂吧!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有的宾客没请柬?”
“正是。
“好极了!”武世莽马上想出一个借机为伏虎门敛财的绝妙主意,吩咐道:“赶快去大门口,凡是没有请柬的宾客,每人收一百两银子,就可以补发请柬!”
“可是。可是请柬早就发完了呀!”
“废物点心!你不会打白条呀?随便找点纸,盖上伏虎门的大印,不就结了嘛!”
“纸好办,大印可是由门主夫人亲自掌握着的。平时连门主用印,也得正正规规订报告,召开伏虎门全体高级于部会议,讨论、研究、表决通过才行呢!”
正自慨叹,突又灵机一动,冲着兀自犯傻发愣的门丁道:“没大印怕什么?你不会找个梦萝现刻一个呀!实在来不及刻,弄个酒盅茶碗什么的,反正是圆的就成!
快去呀!你还真等着人家把大门给挤’待补’喽哇?耽误了老少门主的喜事儿,瞧我不把你给打‘没’了!”
这时,大门口那儿可乱了营了。一百两银子的高价,虽说吓住了不少阮囊羞涩的来宾,可毕竟伏虎门声名太重,能够在伏虎门今天这样的大喜事上有那么一席之地,就算花上一百两,也不算吃亏,赶明儿个到江湖上一吹,说伏虎门某年某月某日大红贴子请自己赴宴,那够多气派,多威风!
于是,呼呼啦啦拥上一群武林人物,个个唯恐落后地高喊着:“我交一百两!
听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连“门票”都出来了!
众人当中有两位豪杰,‘买’到‘门票’之后,喜形于色,一左一右,排开人群,大摇大摆进了伏虎门。
左边那位,着一袭皂色长衫,文绝给的,倒有几分书卷气,他是江湖二散人之一,姓曹。叫曹新文,人称“快嘴散人”,因他性好猎奇,总爱打听小道消息!打听到之后,又要添枝加叶、添油加醋,广为传播,甘当义务信息员,才得了这样一个似雅似俗的称号。
“顺风散人”跟着义兄“快嘴散人”摇摇摆摆进了伏虎门,那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早招来工还少人的暗中嗤笑,可他却全然不顾一双眼斜瞄着“快嘴散人”,生怕乱了步凋。
“快嘴散人”却不用担心二人步伐不齐,两眼不住地来回扫视两只耳朵也竖了起来,生怕漏了一星半点新闻趣事,坏了“快嘴散人”的名头。
“快嘴散人”这是头一遭进伏虎门,路径不熟,偏偏把二双眼睛只顾了去看热闹,全没在意脚下,一个不巧,正绊着一块石头,踉跄了两三步,好在有一身武功,总算没当场出丑。
不过,就一踉跄,也已丢了不少脸,周围宾客早窃笑起来。
最惨的却不是“快嘴散人”,而是那无主见的‘顺风散人”。
他见义已这一踉跄,步子跌跌撞撞,甚是有趣,出于多年的习惯,连忙调整自己的步伐,以便与义兄合拍。
可是,“快嘴散人”这一跌,乃是出于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学是学不来的。
“顺风散人”邯郸学步不成,反而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顺风散人”皮糙肉厚,一身横练功夫,已到了刀枪不人的境地,这一跤自然对他算不了什么,只可惜那身灰色半截衫沾上了一片片泥土。
“快嘴散人”低头去看惹他们兄弟的那块石头,谁知不看还好,一看竟吓出了一身冷汗!
“虎!”
“顺风散人”还在低头惋惜自己那件半截衫,听见义兄这一声喊,忙应声和道:“好大的一只斑烂猛虎!”
“顺风散人”忙改口道:“可惜没气儿了!”
“快嘴散人”再细看,原来那虎不过是一尊塑像,便又道:“怪不得,是尊石像!”
“顺风散人”又随声道:“雕得还真挺象!”
“快嘴散人”仰首一看,见那石虎还塑了一位英雄,怒目圆睁,左手揪定了那石虎的顶花皮,右手握拳高高举起,正要向那石虎打下,恍然道:“原来这是一尊武松打虎的塑像。”
未容义弟接下茬儿,“快呼散人”双学一击,悟道:“伏虎门,武门主,着哇!
“顺风散人”这次却一反常态,竟然反驳起义见来了:“什么?武门主是武松武二爷的后人?武二爷是行者,出家之人。怎么会有子孙后代?曹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
“快嘴散人”从鼻孔里哼了一亩,做嘴道:“贤弟,你上当了!你肯定是从《水浒》做里看来的,其实武二爷并非出家的行者,他是娶过妻的!”
“哦?武二爷娶过妻?不知谁家女儿如此有福,得配盖世英雄武二爷!”
“武二爷的妻子,是当时的一位美人,姓贾,武贾联姻之后,生下一子,取名武顺,据说伏虎门武者门主便是武源的第三十八世孙。
“那施耐庵老先生为什么要把武二爷写成一位出家之人呢?”
“道理很简单!像武二爷那样的英雄人物,若是只让一位女子独享,岂不让资氏以外的其他女儿家妒杀!再说,武二爷也算得一位青春派偶像人物,偶像派人物是不能结婚的,要结,也只能搞地下婚礼,不然,会失去很多追星族中的痴情少女的崇拜。要影响票房价值的!”
“顺风散人”这一香话,听得“快呼散人”毛骨惊然,半晌才道:“谢天谢地,幸亏贤弟你眼下还不是个写书人,不然,不知有多少被你写死的新郎的冤魂要缠住你讨命哩!”
“顺风散人”嘿嘿一笑,道:“我才没那么傻。去当什么写书人,给别人立传,我呀,要当就当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名扬武林,让别人给我立传,出了名之后,我一定要找一个天下最美最温柔的女儿家。成天形影不离。好好享受一下温柔乡的快乐!”
“当然可以!不过你千万要小心,别让写书人那么快就把你给写死!”
二人说笑了一阵,天已过午,肚于里都叽哩咕略地叫喊起来。却不见寿宴喜酒摆上,连寿星老和新郎官也不见露面。
其他宾客世各生疑窦,俱在想:”伏虎门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说,收了一百两银子的门票钱,就拿清茶一杯打发我们不成?”
“快嘴散人”果然嘴快,立即高声叫道。“喂!伏虎门的总管何在?快出来救命,我们都快饿死了!”
院内乱哄哄闹成了一团。
却依然不见老少两位门主出面,连那个很会赚钱的武世莽武总管,也不知又到哪里无事忙去了。
这时。伏虎门院外传来一阵鼓乐之声,新娘的花轿已到了门首。
可是却没有人前去接轿,害得几个轿夫直跺脚,因为按照风俗,婆家不出来接轿,轿子是不能沾地的,这几个轿夫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两个肩膀都快肿了,肚子也早空了,一心指望把新人送到。好病痛快快吃喝一通,有两个,甚至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绝食”,给今天这顿饭预留空位。这下,可把他们给害苦了!
“顺风散人”就要到门口去看花轿,当然更想看新人,却被义兄一把拉住。
“快嘴散人”神秘地道:“先不忙去看新人,今天这事透着跟跷,可能有绝妙的新闻好炒,还是跟我去打听打听,看看老少内主迟迟不出来。究竟出了什么来?”
二人拐旁抹角,进到后宅门外,只见十几个伏虎门人,紧紧把住后宅院门,不放闲人出入。
依着“顺风散人”的意见,就要由后宅院门进去,“快嘴散人”连忙阻止道:“不可!”
“顺风散人”摇晃着盖了大印的请柬,道:“怕什么?咱哥儿们买了门票的!”
“蠢!外行!哪个公园只卖一张门票?你没看这里是后宅吗?肯定要另行购票的!”
“好家伙!这不明摆着宰人嘛!”
“快嘴散人”四下打望,被他发觉了一个狗洞,大喜道:“快,从那里钻进去!”
“狗洞!如何使得?不如咱们施展轻身功夫,越楼而过!”
“算了吧!看今天这架势,伏虎门一定出了大事,说不定有强敌来犯也未可知,我们兄弟如果越墙而过,万一被误会是敌人一伙,岂不麻烦?再说,狗洞有什么关系?你去打听一下,要想获得一条绝妙新闻。哪个不是见缝就钻的?慢说还有个狗洞。就是没洞,也得给它现挖出一个来!”
说罢,二人施展缩骨功,硬是从狗洞里钻进了后宅。
后宅气象,果然又胜前院,曲径通幽,花荫树影,甚是雅致。可借却笼罩着肃杀之气,还迷漫着一股血腥!
二人顺着曲径,蹑足潜踪走了一段,忽见前面出现了两条人影,连忙躲进花丛,隐住身子。
来的正是武总管和先前那个门丁。因为武总管见这门了颇为机灵,转眼之间便卖出了五六十张‘价票”,立即兑现诺言,将他调到内宅当差。
武总管一边走,一边急切地问那门丁道:“刚才向你请两位门主去前院见客,为什么迟迟不见回音?你小子可别稀里马虎,干不好内宅的差事,我马上调你问去看大门!”
“总管老爷,我哪敢稀里马虎!您刚一下令,我立刻就来后宅,进来一看,两位门主都没了!”
“没了?去哪儿了?”
“哪也没去,就在后宅。”
“混蛋!那你说他们没了?”
“您不是说过,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吗?”
想到这里,厉色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快直说!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这儿咬文咂字!”
门丁哭丧着脸,心里恨恨想道:“妈的!当奴才真他妈不是人的!刚才不让我那么说,现在又不让我这么说!”想是这么想,说却不敢这么说,只得依言道:“小的来到内宅,只见两位门主都气绝身亡,而且,死扶十分凄惨恐怖!”
花丛里隐若的两位散人,听到这里,也不禁大惊失色!
但见武总管脸色一变,飞身直奔门主居处而去只留下那倒霉的门了,还在那里自语道:“又生气了!有地位的人。脾气就是大呀。”
两位散人哪还敢怠慢,连忙纵身,双双跃出花丛,尾随着武总管而去!
又进了一所小院,二人伏在墙边。向内看去。果然如门丁所部一老一少两位门主、早已气绝多时,只是尸身犹自惯立在墙边,四只眼睛都还睁着,全都露着惊恐万分的神色!
两位散人见武总管走去,忙闪身来到老少两位门主的尸身近前。只见二人周身体无完肤,看那伤痕,却不知被什么兵刃所伤,倒像是被猫爪子抓的一样。
更惨的是,两具尸身的肉腹俱被抓开,五脏六腑、肠肚下水,全都无踪无影。
这时,又听见武总管在上房内哭喊道:“老夫人哪!你怎么也惨遭毒手了呀!
“快嘴散人”一把揪住“顺风散人”,低声道:“快走!”
二人飞出小院,“顺风散人”问道:“大哥,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快嘴散人”回头着看,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道:“武门主一家三口,不是被人所杀!”
“不是被人所杀?难道是自杀不成?”
“所谓不是被人所杀,是说,杀了他们的凶手并不是人!”
“快嘴散人”道:‘不是鬼!而是一只老虎!”
“这也正是令愚兄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不过,据我观察,二人身上的伤痕,乃是被虎爪所抓,地上,也有几个带血的虎爪印痕,而且。从他们胸腹洞开,内脏皆无来看,也像是被猛虎掏食所致,更重要的,是我从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
“快嘴散人”说罢,张开右拳,一簇有黑有黄的虎毛,正赫然放在掌心之上。
“快嘴散人”道:“伏虎太岁不假,他那一路伏虎种拳也的确是出自武二爷真传,威力无比,可是你别忘了,自从武王爷景阳岗打虎之后,武家后人,又有几人再打过虎”伏虎神拳,也已演化为对人的招式,打人可以。打虎么?哼!只怕连猫也打不死!”
“这么说,伏虎门的牌子算是倒了!恐怕伏虎太岁死于虎这个消息一传出去,伏虎门就要改放喂虎门了。”
说话间,二人已回到前院。可笑那群宾客,还在望穿秋水地盼着泰酒喜宴呢!
“大哥,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走!难道你还等着喂老虎啊!”
‘’什么?吃了三副人内脏,还不饱!”
“他不饱你问我?你去问老虎呀!”
“我才不问呢?”
二人心惊肉跳,夺路而逃,临出大门,那“顺风散人”还直叹可惜,道:“可惜!可惜!可惜新娘子还没进婆家大门,就成了小寡妇!”
“快嘴散人”道:“这不小是你盼着的吗?要是有兴趣,可以娶这个没进过洞房的小寡妇。”
不到半天的工夫,伏虎门门主一家三口被虐虎惨害的消是,便不胜而走,这当然要归功于“快嘴散人”,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已破这张快嘴复述了不下六十多遍,每一遍,都有新的内容加进去,说到最后。连“快嘴散人”自己都不敢相信了,因为枝叶加得太多,首先是被害人数,已由三个变成了三百多个,连去庆贺的宾客,也被“拉”进去凑数,当然,一只老虎显然已经不够用,于是,也就改说成一百多只大大小小的老虎,成群结队前来为它们在景阳岗被武王爷打死的祖宗报仇,而且,据说还有不少虎亲戚也加入了复仇的行列,比如说,豹子,猫,等等。
于是。用大一座城市,弄得家家闭户,人人自危,店家商铺也早早就上了门报,打烊了。
大家都怕虎豹野兽上门伤人,甚至连那些养猪的人家,也把宠物轰了出去,不敢留在家中,生怕它们把老虎给招来。红城满街跑猫,竟成了一大人文景观!
不过。只有一个地方例外,那里非但没有停业,反而灯火辉煌、大门洞开!
只因为,知里平亲接待的,都是如狼似虎之人,既换这样,四条腿的虎和两条腿的畜生,又有什么区别?怕它何来!”
这地方不是别处,就是城里最有名的妓院鸣鹿苑。
“快嘴散人”和“顺风散人”离了伏虎门,宣传了半日新闻,早已累了,正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于是就迈着整齐的步伐,跨进了鸣鹿苑的大门。
满脸脂粉扑简织乱坠的老鸨子担着肥臀迎了上来,娇声娇气地套着近乎:“哎哟!我说两位爷呀!您二位怎么才来呀?鸣鹿苑七十二姑娘个个都盼着二位爷呢!
您二位是老主顾了嘛!对了,二位爷贵姓什么来着?”
“快嘴散人”暗笑道:“还说是老主顾呢?连我们姓什么都不知道!”
“顺风散人”无主见这次有了主见,内行地道:“别问我们贵生贱姓,快把你这儿的花名册呈上来,大爷我们好选花!”
“是是!一看就知道二位爷是风月场中的老手,真上道!”老鸨说罢,忙将鸣鹿七十二名花的花名册双手呈。
说是花名册,其实并非册簿,而是一块雕花的板牌,上面挂着七十二个小象牙牌,用蝇头小楷书写着妓女的花名,无非是什么春梅秋菊之类。
“快嘴敌人”嘴快眼更快,一眼就发现,许多牙脾是倒着挂的。更问:“妈妈,这牌子挂倒了!”
两位散人交口道:“我们是个中老手。当然知道这个规矩,可是,七十二位姑娘不能都被人‘放倒’吧?”
鸨儿又笑道:“怎么能?今晚总共才来了三位客人,”低头一看,也不禁诧异,果然鸣鹿苑七十二名花,全都被人“放倒”!
回首叫一声:“王八!老娘子一趟茅房的工夫。你就敢偷懒,把碑正始挂反了?”
那三八赶忙解释道:“不是王八我偷懒,真是有客人把七十二名花全都包了!”
“全都包了?他们一共几个人?”
“就一个!”
“就一个?他疯了?一个人包七十二个姑娘?”
“不错!您瞧,这不是一千两黄金?”
一口痰涌上来,鸨儿杀晕过去了。
王八一见狂喜,赶紧趴上去假装进行人工呼吸,乘机抱着老鸨儿的脸接起吻来!
“啪!”一声脆响,老鸨抽了王八一个耳光,骂道:“行啦!痰都出来了,还抱着老娘不放!”
王八捂着腮帮子,两片嘴唇还在咂摸着老鸨香唇的滋味。
老鸨眼一瞪,问道:“那客人什么模样?”
“抬着进来的?咱鸣鹿苑有这个规矩吗?”
“那管家也进了香闺?这可不行,多一个人要多交一份钱。”
“没有,管家和两个轿夫只在门外等侯,那客人乐完一屋,就由他们再抬往下一屋,每屋也就耽搁盏茶工夫。现在,大概乐了有六十多个屋了吧?”
鸨儿点点头,对两位散人道:“二位爷!这就不怕了,二位可以到他已经去过的屋,找接过客人的姑娘乐一乐。”
“快嘴散人”一板脸道:“呸!让我们爷们儿吃剩饭,这可不行!”
“哎哟!二位爷这话说的可就外行了!第一,妓院里生张熟魏,人尽可去,有什么残啦败啦的?第二,那客人每屋才待盏茶工夫,又能怎么样?再者说,鸣鹿苑的姑娘个个能征惯战,一夜接五、六个客人,也是有过纪录的,二件爷这会儿去,正赶上热炕头,还兴许省了不少力气呢!”
说罢,满带亵意地淫笑几声,伸出肥嘟嘟的手,手心向上,摊在两位散人面前。
“快嘴散人”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便从怀今掏出一锭大银,放在老鸨手学里。
“这位爷的呢?”
“顺风散人”看一眼义兄,‘快嘴散人”忙道:“咱们AA制!”
“顺风散人”无奈,坐在椅子上脱快靴,一股脚臭味顿时迷漫全室。
老鸨一手一块,掂着两块银子的份量,点头道:“王八!带二位爷上梨香、桃艳屋里去!”
“快嘴散人”还想说什么,“顺风散人”气他提出什么AA制,连忙道:“瓜果梨桃就瓜果梨桃,前面带路。你个王八!”
两位散人随定工八,来到梨香、桃艳的屋门,也不客气,各奔前程。
王人刚要转身离去,忽听两间屋里几乎同时叫起来:“王八,爷们儿要的是姑娘。可不是死人!”
王八赶紧钻进梨香屋里,只见锦栅之上,赤裸裸躺着梨否,门角流血,下体溢红,探手一试。全身地硬,分明已死多时了!
“快嘴散人”喝道:“你们这鸣鹿苑,就是拿死人糊弄爷们儿的吗?”
王八已经吓傻了,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快嘴散人”叱道:“快去看看别的屋。”
二人冲出屋去,连看了七八间香闺,所有的姑娘全都和梨再一样,惨死在锦榻之上!
这时王八已将鸨儿叫来,鸨儿心疼得欲哭无泪,咧着一张大嘴拼命干呼!
“女儿呀I你们死得好惨哪!叫妈妈怎么办哪!”
“顺风散人”一扯义兄的衣袖。问道:“大哥。这老鸨儿才不过四十上来,七十二个女儿、怎么生出来的?”
“什么呀!这都是她花钱买来的穷人家女儿,你看她哭得可怜,其实,她不是哭这些姑娘,是在哭那一棵棵的摇钱树呢!”
“快嘴风人”说到这里,沉声对老鸨儿道:“别哭了,你马上要办两件事:第一,立即招集所有的护院、家丁,封锁门户。不让那乘轿来的客人和他的随从离开,第二,赶快带人去最后几个姑娘大概也就是四大名旦的香围,也许那客人还没来得及赶到那里,保住几个是几个!”
鸨儿这时方寸已乱,连忙依言分派。
口中述千恩万谢,道:“多谢赐教,如果保住四大名旦,二位爷随来随乐,不收分文!”
两位散人听到这后一腔热血也已沸腾,各掣兵刃在手,决心要当一回“护花使者”!
几个人直奔后院四大名旦白、玉、黄、金的香日,破门而入。连连顿足,原来玉玲现、黄革儿、金丽水三朵名花,都已香消玉殒,三道芳魂,已赴望乡台去了。
只剩最后一位“白花花”,几个人冲进屋去,本不抱什么希望,谁知白花花居然还没断气!
但也已是奄奄一息,一双杏眼,无力地睁着,口角及下体流出的鲜血,已将锦榻染红。
“快嘴散人”骄指疾点,护住白花花一点生气,急切问道:“快说是怎么回事?”
后来你们就进来了。”
“你说那客人不象人样,会不会是老虎?”
白花花费力地摇摇头,把右拳伸出,大家一看,不由大惊,原来,白花花手中,正握着半截褐色的东西,毛茸茸,象是半截树枝。
“顺风散人”接口道:“不错,鹿性最淫,从它一揽无余鸣鹿苑七十二名花来看,定是一头淫魔!”
鸨儿感道:“若是淫鹿,理应去寻雌鹿,怎么会和人类交合?”
“快嘴散人”道:“也许这不是真正的鹿,而最一头鹿精,靠吸取女子元用而修炼妖道。对!必是魔精无疑!”
“顺风散人”猛然想起伏虎门的惨事,顺着义兄的思路接道:“如此看来,伤了伏虎门主的那头猛虎,也是虎精了!这真是百兽齐出!”
这百兽二字,却提醒了索以消息灵通闻名江湖的“快嘴散人”,他悟道:“不!
不是妖精,是人!是百兽门的武林高手!”
“百兽门?”
“对!百兽门,共有一百位武林高手,总坛就设在柏寿山,他们从华陀的五禽戏中,悟出仿生道理,每人各练一种从野兽身受悟得的武功,合称‘百兽神功’,据说,这种功夫练到极致,会人兽合一,人即是兽,兽即是人,或人或兽,忽兽忽人,今天在城里出现的,必是百兽门中的虐虎与淫鹿两人!”
正说到这里,陡听一声凄鸣,原来是那白花花气绝身亡!
鸨儿见七十二名花毁于一旦,真是痛不欲生,却又不敢放声大哭,生怕那淫鹿采了七十二朵名花之后,竟犹未尽,再来拿她凑趣!
快嘴、顺风两位散人,见此处已无新闻,遂联袂跃出,找地方兜售最新消息去了。
时当初夏,边睡西域正当旱季,天空在这种季节里,永远是黄沉沉的,风起时,大地一片沙尘弥天,如处大雾之中。
在一滚一滚的黄尘中,忽听有人在侧面的乱草中低声:“苦兄弟!快点停下来,前面去不得!”
草中藏着一个壮年大汉,一手持叉,右肩接着箭袋,一手持弓,腰间系着一囊皮水袋!原来他是个猎人!
黄沙朴朴之中,低着头,却也有一个青年猎人在赶路,闻声之下,他抬头不见人,然而似已听出声音,下意识的愣了愣:“胡大哥,你怎么了?跌到洞里去了?”
被称为胡大哥的壮汉,号称“三叉手”,名叫胡仁,是两尔金山中最猛的猎虎手,体壮力强。箭发无虚,一把钢叉横扫阿尔金山各种猛兽!
他一听青年走近。立即现身道:“苦兄弟!万丈深涧都难不住我,怎么会跌进洞里!怎么了,今天去敦煌只是打酒,没有买别的东西了”
青年道:“别问我,你说前面怎么样,为何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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