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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撿個軍嫂來噹噹.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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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重生之捡个军嫂来当当》作者:甜茶不甜【完结】
简介:
豪门闺秀为逃脱被欺辱的命运纵身一跳,谁知醒来却重生在了坎坷少女身上。
一心一意把学考,为的是当今还是前世?
看到被姐妹踢来踢去不肯接收的他,一时心软装进兜里,谁知原来废材也能变成宝。
谁说穿着prada就是女魔头,军嫂也能演绎时尚志。
☆、1山路中的重生
“小丫儿,小丫儿,快醒醒!”耳边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宋浅语闷哼了一下,整个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一样,难受的很,尽管心里有着想骂人的冲动,可是祖母教导的规矩促使她缓缓睁开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开,就被一阵刺目的阳光折了一下,条件反射般的又闭上了双眼。
“咋睡着了啊?快回家去,要不你婶子又得骂人了!”那股子声音响起,宋浅语诧异的很,不敢相信般的用手遮住光,慢慢的坐起来,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身边蹲着的是一个扎着两条大辫子的二十多岁的姑娘,上身是一件洗得泛白的白底蓝色碎花的的确良衬衣,下穿一条蓝色工装粗布裤子,嘴角噙着笑,正看着自己。
那位姑娘看宋浅语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以为她还迷糊着呢,就继续快言快语的说:“快回去吃饭去,这都正午了,外头晒得慌,你咋睡在路上呢?”完了就站起身来,宋浅语这才注意到她手边还拎着个布兜子,装的满满当当的。
轻“嗯”了一声后,宋浅语直到来人走远了,她都没有起身,因为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她为什么在这里,抬起手,瘦削的胳膊,发黄的皮肤,这哪一样似乎都不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她又确确实实的感觉到,这是听从自己意志的,不由的苦笑了下,现在这种情况,她不会自欺欺人到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宋浅语,那个被祖母宠爱,被妹妹设计死掉的宋浅语。
有些吃力的起身,她四处看了看,这是一条山路,远远的还能听到狗叫声,大中午的,太阳就高高的挂在万里无云的空中,天很蓝,没有杂质的那种蓝,比自己和祖母待的澳大利亚的农场上空的天还要蓝的纯粹。就这么一会,她觉得身上汗烧了起来,低下头,平坦的胸部,一件旧旧的粉色小花衬衣,一条黑色阔脚裤,再往下是一双黑色呢绒布鞋,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是不是应该感谢老天让自己用另一种身份活了下来?
走到不远处路边的一棵大松树下,坐在树荫里,宋轻语闭上了眼睛。醒来之前的她是宋家的小姐,书香世家,祖上有多位大官,家底算是丰厚的,到了老太太这一辈,国家乱了起来,外寇入侵,老太太带着一家子搬到了国外,几经辗转,最后定居在了澳洲的堪培拉,到了宋浅语时,宋家在欧洲的经营已经算是初具规模,不幸的是母亲难产而去,她的父亲又不想留在伤心地,回国投资,宋浅语也算是老太太一手带大教养的,生活在完全西化的环境里,可是老太太教养宋浅语却是纯大家闺秀的教导方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大后的宋浅语,当得是“靥笑春桃兮,云髻堆翠;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风回雪舞;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蕙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远惭西子,近愧王嫱。”
可能那段时间宋浅语将所有的福气都给享受完了,二十岁那年,祖母病逝,她被父亲接回了国,尽管一副大家闺秀温婉宜人样,可是她没有去外面学校上过学,没有朋友,回了国,最先面对的就是继母和比自己小两岁的同父异母妹妹,坏就坏在父亲的心思一点掩饰都没有,要将整个公司都交给自己,尽管那时候继母和父亲结婚时立了婚前遗嘱,可是因为有了女儿,继母一直觉得自己是有盼头的,现在宋浅语一回国,丈夫就让自己和女儿靠边站她又怎么会愿意呢,后来就是一系列的阴谋,父亲病逝,而自己被妹妹设计,妄图拍下□视频,让自己形象受损继承不了遗嘱,宋浅语又怎堪受辱,忍着眩晕,趁那些人不备,从阳台上跳下,这一醒来,就是现在这样了。
摇头苦笑,脑海中放电影似的将这具身子主人的生平看了一遍,不过又是一个可怜人而已。这具身子的主人小名叫小丫儿,在农村一般都是这种贱名,大名和自己一样也叫宋浅语,看来这重生也是有一定规律的,原本有疼爱她的父母,父亲原是镇上中学的老师,母亲体弱在家开个小卖铺,只不过在一次发洪水时,父亲为了救自己的学生被大水冲走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而母亲在病歪歪了几个月后也离自己而去,剩下小丫儿这可怜的娃,村里将她交给了父亲的弟弟,也就是她的亲叔叔抚养。可是这家的叔叔婶婶最是尖酸刻薄,好吃懒做,刚开始因为小丫儿父母留下了好些个东西,倒是对小丫儿还不错,可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小丫儿读书越来越好,她叔叔婶婶对小丫儿就越来越不好了,动辄就是破口大骂,而这小丫儿也是个腼腆心事重的,今天又被婶婶骂了,便哭着跑去了山上父母的坟前大哭一场,回来刚好太阳晒得强,她又是哭得有些虚脱,受不住便直接晕倒在了山路上,才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无力的叹了口气,忍着胸闷不适,宋浅语用手撑着地,吃力的站了起来,按着原主的记忆,寻摸着路朝村子里走去。
现在宋浅语所在的村子叫山洼村,整个村子处在半山腰,有条砂石路是通向山脚下的县城的,现在这个时间和自己跳楼的年份是一样的,宋浅语慢慢走,按着原主学的那点地理历史知识,应该还是那个时空,只不过原来她从澳洲回来就一直生活在B市,从来没有去过其它地方,倒是对这个小县城很陌生,不过既然来则安之,想到B市那些糟心的事,宋浅语的头就更疼了起来,公司和遗产可以不要,可是想到父亲,宋浅语心里更是难过,爸爸,有些人有些事又怎么可以风淡云轻的放过呢。
刚一进村口,村长大爷家的那只大黄狗就冲着宋浅语不停的摇尾巴,露出一副讨好的神情,宋浅语站住了脚,从小到大没有和动物相处的经验,她有些手足无措,可是偏偏原主最是喜爱这些狗啊,猫啊之类的,毕竟没有父母关心,被堂妹挤兑,性子腼腆,没有什么朋友,寂寞的时候就喜欢喝这些小动物说话。
看看这会正是饭点,道上也没有人,她鼓起勇气往前走了几步,暗暗叮嘱自己,宋浅语,你一定要适应,加油!大黄狗凑到宋浅语跟前,寻求抚摸。长呼一口气,瘦削的胳膊抬了起来,到底有些颤颤巍巍的,刚要伸到大黄狗的头上,一声巨吼,“大黄,死哪去了,快回来吃饭,天天吃着俺家的饭,也不见你给俺家看门!”紧接着不远处的一闪暗红色大铁门哐嘡打开来,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少妇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只手里还拎着一根棍子。
宋浅语吓得手赶紧藏到身后。
“这不是小丫儿吗,这乱跑啥呢,快回去,你婶子找你半天了!”那女的嗓门老大了,宋浅语搜寻了下记忆,这位应该就是村长的大儿媳妇,名叫金花的,嗓门大,力气大,不过人倒是很好。“大黄,快滚进去!”她一挥起棍子,大黄就甩搭着尾巴,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宋浅语,灰溜溜的跑回去了。
“知道了金花嫂子,我这就回去!”宋浅语微微一笑,又朝前走去,可是不自觉的,就按照记忆中祖母教的,踩着直线,腰板的很直,下巴微微抬起,挺胸,小腹收回。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走路婀娜多姿。
往回走的金花转头看了眼,砸吧了下嘴巴,转过头去又回头看了眼,“怎么感觉这小丫儿和平时不一样了?”嘀咕了这么一句,可是她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一样了,甩搭着手又走回去,关上了大门。
宋浅语叔叔家在村子的中间,是五间青砖大瓦房,比不上现在村里有些人正在盖着的二层小楼,可是比起一般的土屋石墙要气派很多。这原本就是宋浅语父母留下的房子,后来叔叔家将自己那破院子卖给了村里儿子多要单独给儿子结婚起院子的人家,搬来了大哥这边,倒是一直就这么住了下来。宋老头大儿子死了,只有这么一个二儿子了,当然是听儿子的了,更何况宋浅语是女儿,怎么的长大都是要嫁出去外家的,根本就不算是老宋家的未来。
破旧的铁门上绿色的漆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斑驳的差不离了,宋浅语刚踏进门,就看到坐在廊檐上的人纷纷向自己看来。
原主的爷爷宋老头坐在小方凳子上,嘴里叼着旱烟,一双年老的眼睛眯着,脸上布满沟壑。坐在他对面的是原主的叔叔宋小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嘴里磕着麻子。
“你还知道回来啊,去看看哪家的女孩子一跑出去就是一早上的,啥活也不干,真把自己当大家闺秀呢?”尖酸刻薄的话从旁边那个手里正打着毛线的中年妇女口里蹦出来。
“妈,不要给她吃饭,饿着去,你一个人偷懒跑出去,害的我搓玉米,现在手还疼着呢!”一个和宋浅语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说,她就蹲在宋老头旁边,正在梳着头发,应该是刚刚洗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2极品家人
家里的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这会有些冷漠的看着宋浅语,就像是没有听到那女孩子的话一样。
正在梳头发的女孩子是宋浅语叔叔的女儿,宋招娣,比浅语大两个月,现在两个人在同一所高中读书。宋招娣是那种高挑凤目的女孩子,一条修身的牛仔裤,一件桃红色胸前映着字母的T恤衫,尽管只有十七岁的年纪,可是身材却很凹凸有致,算是学校里有名的美人。反观宋浅语,父母早逝,走路老是含胸驼背,性子懦弱胆小,头发稀疏发黄,面色也是肤色不匀,倒是看起来是个丑的。在学校里,两个人不在同一个班,可是宋招娣就是很讨厌宋浅语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经常欺负宋浅语。
“小丫儿回来了?”原主的奶奶从厨房里伸出半个身子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袖子挽得高高的,对着宋浅语笑的很是慈爱。
宋浅语眼眶一热,将头转过去,“奶!”有些哽咽,有些庆幸,若说这个家里唯一真心对宋浅语的就是这个奶奶了,经常偷着给孙女零花钱,留好吃的给宋浅语,婶婶太过分的话也会帮着说几句,只不过在这种农村,奶奶嫁给爷爷为妻,一切都是听爷爷的,尽管心疼浅语,可是大多数时候也不敢违背老伴的意思。
宋奶奶“哎!”了一声,语调有些难过,大儿子那么好一个人,就这么去了,紧接着儿媳妇也去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给散了。她知道老伴嫌弃这个孙女是个扫帚星,害死了老儿子,可是她是真的心疼这孩子啊,二儿媳是个尖酸刻薄的,当时能接受小丫儿,还不是为了老大家的房子和铺子,现在小丫儿书读的好,若是考上大学,就得供着她读书,老二家的又怎么愿意花那冤枉钱呢。当时村里就说了,若是小丫儿读书读得好,老二家就得供下去,若是自己不争气,读的不好,就不用了。
“我有些不舒服,回屋躺会了,奶!”宋浅语说完,就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五间大瓦房,叔叔婶婶一间,宋招娣一间,宋浅语一间,爷爷奶奶一间,剩下的一间是宋招娣她弟宋耀祖的。房子坐北朝南,东面是几间杂物房,放着农具,粮食等。西边是厨房,猪圈鸡窝和厕所。
宋奶奶忙问,“你不吃饭了,奶给你热着呢!”
宋浅语刚要说不吃了,不饿,谁知道宋老头骂道:“吃什么吃,还有脸吃,懒货,把那饭拿去喂狗,白眼狼!”一连串的名目,骂起人来气都不带喘的。
宋浅语没有像原主那样伤心难过,自顾自的拿出钥匙开了房间门进去,“嘡”的一下撞上了门。
外面的宋老头又骂了起来,婶婶和宋招娣好像嫌不够乱一样,一个劲的插嘴。不过扑倒在床上的宋浅语,将那些声音都抛向了脑后,整个脸埋在枕头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是她不想反驳,只是从小的教育都是大家闺秀样的做派,让她猛然间大声反驳,和人激辩根本就不会,想到这里,脑海里猛然跳出自己妹妹指着自己说的话,“宋浅语,你他妈就是会装,不就是想让爸爸喜欢你吗,什么狗屁大家闺秀的仪态,不过是个木头美人罢了,无趣的紧!”
翻个身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望向屋顶,破旧报纸糊的顶棚,眼里闪着坚定的光,她一定要回到B市去。
宋浅语起身,走到放在屋子窗户前的书桌边,是一张长方形的四角木桌,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科的书目,还有一面塑料的折叠镜子,撑开,镜面大小适中,可以照到全脸,这张脸的主人年纪比自己小,可是整张脸却暗淡无光泽,下巴尖尖的,头发扎成马尾,刘海垂在眼睛上盖住了大半张脸,她用手掀起那稀黄的刘海,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眼睛很长,眼尾略弯,黑黝黝的,泛着光,像可以把人吸进去一样。
这双眼睛很漂亮,即使以前对自己样貌很满意的宋浅语也不得不承认。她对着镜子露出笑容,轻轻的扯起嘴角。
“咚咚咚,堂姐,开下门!”外面有人敲门。
宋浅语将镜子合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应该是叔叔家的儿子,宋耀祖。这孩子比她小三岁,现在才读初三,倒是对自己这个堂姐挺好的。
将暗锁抽掉,打开门,“怎么呢,耀祖?”今天是星期天,大家都不用去上学,所以都在家。
宋耀祖手里拿着个梨子进来,“给你,吃吧,奶说你没吃饭!”一个雪梨递了过来。
宋浅语也没有推辞,记忆中这个堂弟有东西都会给这个堂姐点的,推辞他反倒会生气,所以宋浅语就接了过来,而且天气热,没有吃饭的胃口,吃个梨子倒是不错的。
宋耀祖走到书桌边随手翻了翻宋浅语放在桌子上的书,“堂姐,我妈说话就那样,你也别往心里去!”可能又觉得说得有些不够,嘿嘿一笑,“你就像我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两只手形象的一摊,小脑袋歪着。
宋浅语笑不漏齿,习惯性的用手掩住了唇角,就这么不淡不浓的站在逆光处,从窗户缝隙里透过的一丝光洒在她的身上。
宋耀祖眨了眨眼,调皮的说:“堂姐,其实你长的不丑,以后走路记得抬头挺胸,有点气势,比我姐那副孔雀样顺眼多了!”宋耀祖和宋招娣老是吵吵嚷嚷的,互看不顺眼。
正说着呢,宋招娣就晃了个脑袋在门口瞄了一眼,又哼的一下就走了,完了就听到院子里想起她的声音,“妈,你都不管管你家宋耀祖,他把我姥姥送来的梨拿给宋浅语吃了,那可是我们家的!”不依的摇着自己妈妈的胳膊。
宋浅语婶婶听到,马上扯着嗓子吼道:“宋耀祖你这个兔崽子,给我滚回来,喂不熟的白眼狼,留给你吃的送给别人,就那丑丫头,对得起那梨吗,除了会哭连活都干不了!”手里的活也不做了,立马站了起来。
这阵势,宋耀祖知道自己再不出去,还得没完没了,朝着宋浅语做了个鬼脸,“我先出去了,堂姐!”就跳着跑了出去。
宋浅语这次是真心的笑了,不管外面任何,她坐在椅子上,舀过梨用手擦了擦,直接放到嘴边,轻轻咬下,甘甜的滋味霎时间从舌尖到喉咙,最后流到了心里。眼睛里亮亮的,这种感觉要比被佣人削皮,切成小块,放在精致的盘子里端上来的更好吃。
坐在窗前被照的晕乎乎的,有点小惬意,看了看身后的床,宋浅语起身准备去睡会,原主是一个很爱干净女孩子,这点倒和宋浅语挺像的。她走过去刚要关门,就听到那极品婶婶喊道:“睡会起来搓玉米!”音量那个大,应该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关好门,走到床边,在准备解扣子脱掉上身的衬衣时,宋浅语摸到胸前挂着一个东西,刚刚因为领子高,她没有看到,忙低下头一看,这不是自己和父亲去X自治区旅游时,那个藏族喇嘛送给自己的那块奇形怪状的小石头吗,怎么会在这里?仔细搜索了一圈,原主是没有这块石头的,那就是说这块石头跟着自己来到了这里,不,确切的是跟着自己的灵魂来到了这里。
脱掉衬衣,只穿着吊带躺在床上,宋浅语在下半身盖上了薄毛毯,手在石头上摸着,到底是为什么呢?不知不觉就将石子握在了手心里,一阵钻心的疼痛袭上来,等她回过神来时,她躺在了白茫茫的雪地里。
四处望去,天幕下的银峰雪色莹蓝,天际屹立着皑皑的雪山冰峰,在阳光下十分耀眼,没有任何响声,宁静的有些吓人。宋浅语爬起来,心口剧烈的跳动着,难道出现了什么意外,她忙摸向脖颈处的小石子,还在,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她屏气凝神用手心慢慢握紧那块石子,又是那阵钻心的疼痛袭上来,再次回神时,她已经躺在了屋子里的床上。
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有庆幸,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夹杂在撞大运的喜悦之中,刚刚握紧石子的那一刻,她想过万一一睁眼回到的不是小山村,而是B市跳窗那一刻该怎么办?幸好没有,这一刻宋浅语才意识到她是抵触回去的,那个自己已经没有可留恋的了;这个身子虽然不幸福,可是起码不会再孤寂了,17岁,花骨朵般的年纪,还有希望,她要好好的重新开始,回到B市,不让伤害过父亲的人好过。
想到这里,她就对石头里的那个白雪皑皑的世界产生了好奇,手将石子握在手心里,慢慢合上,疼痛袭来,再次睁眼,她又躺在了雪地里。
☆、3搓玉米
这是一个雪白的世界,天际是如淡蓝色的玻璃干净而透亮,置身于茫茫雪海中,宋浅语并不感觉到冷,远处的雪山脚下,是一座黑色的帐篷,宋浅语踩着咯吱咯吱的雪,朝帐篷走去,看着距离很远,可是几步就跨到了跟前,她仔细观察了下,这是一顶用牦牛毛纺捻成细线后将毛线用织缀制成毛布,将毛布根据帐篷大小缝制成的牦牛帐篷。里面应该使用木头之类的做梁给支撑着,周围用几条牦牛毛做成的绳索固定在打入土中的木橛上。其顶角和周围立起各种写有咒语的经幡和经旗。
看到这些经幡和经旗,她想到了那次和父亲去的藏族雪山下那个仅仅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落,在那里,父亲并没有告诉自己带自己去干什么,只是在村子里住了几天,她也没有嫌弃环境的恶劣,而是陪着父亲。他们没有像游客那样游玩拍照,每天快要日落时,父亲都会带着自己去雪山下的玛尼堆旁,朝着雪山跪好久,在他们决定要回B市那天傍晚,父亲等来了红衣喇嘛,两个人说了什么,她是不知道的,只是在走时,那个喇嘛拿出了这块石头,叮嘱自己一定要戴在脖颈上。
回来后她就想要收起来,因为这是一块有些奇怪却不很好看的石头,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可是父亲却很激动的让她发誓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取下来,看到父亲认真的眼神,她做不出违背,只能答应了。现在想来,也许这就是机缘,一切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有了定论。
掀开帐门,进入里面,竟然很亮,不是想象中的土灶木桌,正中是一张白色虎皮制成的塌子,塌子中央摆放着一张炕几,整个帐篷的左半边都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古籍。
宋家在澳洲的居所里,有一箱子古籍孤本,那是老太太从国内走时带出去的,后来成了宋家的珍藏,她有幸翻阅过。现在置身于这些书架之中,看着《续貂集》,《越绝书》《资治通鉴》等古籍,宋浅语不由自主的就用手摸了上去,喜悦的像个孩子一样。
走到右边,竟然是一扇木门,她弹了弹门环上的灰尘,轻轻推开了木门,一阵刺目的光亮照射在眼睛上,宋浅语马上用手遮挡住了眼睛,等了好一会,才一点一点放开,怪不得刺眼呢,一屋子的玉石翡翠,能不刺眼吗?
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宋浅语倒是没有刚刚看到古书籍般的欣喜,她走进去站在中间,放在正上方的是已经用盒子装好的玉器成品,有手镯,挂坠等小件,也有玉观音,玉石莲花等大件玉雕制品;放在左右两边的都是些和普通石头没有区别的翡翠原石。上翡翠鉴别课时老师就讲过,最精美的翡翠往往出自最丑陋的石头。
在古代,玉乃是国之重器,祭天的玉壁、祀地的玉琮、礼天地四方的圭、璋、琥、璜都有严格的规定。玉玺则是国家和王权之象征,从秦朝开始,皇帝采用以玉为玺的制度,一直沿袭到清朝。发展到现在,好的玉器已经越来越少了。宋浅语拿着一朵墨黑色的牡丹花在手里,这是用墨翠雕刻而成的,初看黑得发亮,很容易使人误认为是独山玉中的墨玉或其他的黑色宝玉石,但在透射光下观察,则是呈半透明状,且黑中透绿,特别是薄片状的墨翠,在透射光下颜色喜人。缅甸人用“情人的影子”来形容黑色的硬玉,中国人为其取名为“墨翠”。
老坑种翡翠的观音,冰种翡翠耳坠,色泽明丽的红翡项链,一件件珍品摆在眼前,宋浅语只是一一打量过,就关上木门,走了出去。凭她现在的身份,这些东西根本就不能动,动不得,世人的贪婪她很清楚,怀璧其罪,宋浅语不会浅薄到利用这些去达到什么目的。
她坐着看了会书,就出了帐篷,毕竟在这里的时间不能太久,进到这里,手腕上那块破旧的电子表也停止了走动,她猜不准时间,出了帐篷,听到哗哗的水流声,她绕到后面一看,在帐篷的后面竟然是一池泉水,池子里并不是常见的那种清澈的泉水或是温泉,而是流动着乳白色的液体,她找了半天,才在泉旁边看到一块黑色的石头上写着“绿髓池”,下面的小字写着“补充血气,美容养颜,纤体塑形,缓解焦虑、愤怒、紧张,能够激发浸泡者的潜能,增强肝脏的解毒功能”。
虽然心里有跃跃欲试的想法,可是如果一会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咽了下口水,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等到晚上再偷偷的试用吧。宋浅语走到帐篷前,将脖子上的石子握在手心里,疼痛感一会就袭来,睁开眼,她躺在床上,眼睛看看放在书桌上的塑料闹钟,距离刚刚才过去了五分钟,只是里面没有计时的工具,她倒是不清楚外面和里面的时间比例,到了里面手表是不管用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里面时间是外面时间的好几倍,闭上眼睛,开始睡午觉。
“咚咚咚,快起床!”婶婶那讨人厌的声音又想起了,宋浅语在睡梦中被惊醒,梦里的她一直在不停的跑着,可是却找不到方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宋浅语掀开薄毛毯起身,走过去将窗户打开,一阵热风迎面扑来。
宋小强的老婆正在敲宋浅语的窗户呢,这么一打开,她伸出去的手就打在了半空,倒是吓了一跳,瞪了眼宋浅语,骂骂咧咧的说:“死丫头,越来越本事了啊,开窗户不知道说一声吗?快出来干活!”就又去叫了宋招娣起来。
其实这个婶婶就是有些自私,在做活这件事上,偏疼儿子,可是对于宋招娣和宋浅语是一样的,毕竟在这么大的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来来往往的人看到她单独只让宋浅语干活的话肯定会说不好听的,尽管他的名声已经不好了,可是一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每次想让宋浅语干活时,自己的女儿也叫,只不过干活时就一个劲的指使宋浅语,对自己女儿的偷懒耍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洗了把脸,宋浅语就搬了张小凳子坐到了洋灰院子里,面前已经摆着晒好的玉米棒子,“搓棒子”--顾名思义就是把棒子上的粒子搓下来,也就是把玉米上的玉米粒剥下来。这个活可是小女孩最讨厌干的活了,因为搓棒子的确很累手的,要想自己的手变得粗糙,那你可以搓几个棒子,绝对可以练就一双粗糙的双手。可是没有办法,农村人,几亩地的玉米收割下来,要想剥好可费大力气了,这时候全家人都得出动搓玉米,搓完才能将玉米拿去县城卖掉换钱,算是家里的一项很重要的收入。
宋招娣翻着白眼也搬了小凳子过来在地上重重的摔下,发出很大的声响,宋浅语连眼皮子都没有抬,她可不是原主,这家人发出一点声音就吓的心颤。
看宋浅语不像以前那样缩个脑袋,而是坐的端端正正的,腰板挺的老直,宋招娣觉得无趣,哼了一声,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叔叔用螺丝刀在玉米棒子的大头开始向细头打通几个通道,这样他们就开始戴着手套来搓了,这时候就搓起来容易的多了。一家人除了宋耀祖因为是初三要好好准备中考完,都坐在一起搓玉米。
宋浅语第一次做这个活,即使有原主的记忆,可是还是感觉很不习惯,玉米棒子即使隔着手套,依然磨得手掌那块火辣辣的疼,四散的飞絮状尘埃,让喜欢清新空气的宋浅语忍不住皱眉不停的打喷嚏。
“啪!”宋招娣将手上的玉米棒子扔在脚下,溅起地上成堆的玉米粒四散开来,“没有大家小姐的命,还一副大家小姐的姿态,做给谁看啊?”宋招娣不待见宋浅语,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种柔柔的,做什么都慢半拍的样子,有时候你说她两句吧,她也不辩驳,只是低下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宋奶奶拽了拽宋招娣的胳膊,“招娣,不要这么说妹妹,姐妹之间要好好的!”其实宋奶奶不知道该怎么劝,毕竟两个都是自己的孙女,而且招娣确实讨人喜欢些,性子活泼,嘴巴甜。
宋招娣一听宋奶奶叫自己的名字,娇声说:“奶,我叫宋安妮,不是不让你们再叫宋招娣吗?多土啊!”原来这宋招娣上高中时就嫌弃自己的名字,愣是闹着自己的爸妈去村委会开了证明,跑去户籍公安局那改了名字,这名字还是她自己起的呢。小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和宋浅语有什么区别,自从慢慢长大,她觉得她各方面都比宋浅语优秀,唯一不如意的就是这名字,所有的人一听这名字都知道老宋家盼望有个儿子呢,这儿子是盼来了,所以宋老头也觉得和宋浅语比起来宋招娣是个有福气的,就凭她能给老宋家带来个弟弟这件事,将来肯定是有大造化的。相差不多的两姐妹,一个是带福气的,一个克死爹娘,你说宋老头这个长在封建思想未开化的老农民,更喜欢谁。
宋老头一听宋安妮这名就皱了下眉头,这名字忒绕口,他不喜欢,可是架不住孙女喜欢。“招娣好好的,非要改什么安妮?”拿出憋在腰间的旱烟袋,拿出纸卷上烟叶,用火柴点着,抽了起来。
宋安妮得意的一笑,“下学期我就上高三了,爷爷,你说哪有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是叫招娣这么土的名字的,这一报上去,我们老宋家面上也没有光彩啊!”宋安妮一张小嘴甜的,她想考的是B市的传媒大学,梦想是电视台的主持人。
☆、4编辑是什么?
宋老头笑眯了眼睛,点点头,“好好学!”
宋家婶婶和叔叔都笑的脸上乐开了花,红彤彤的庄稼人脸上越发的红火了,手上的动作也有劲了,玉米粒唰唰的往下落。
宋奶奶也很开心,不过她还是注意到坐在一边低着头搓着玉米棒子的宋浅语,“小丫儿将来想做什么?”宋浅语的学习和宋招娣不相上下,虽然两个人不在同一个班,可是年纪排名这几次考试下来都是在前十五。两人现在所在的高中是县上的重点高中,能考上这所高中的人很不容易,毕竟这虽是一所县重点高中,可是这几年的高考录取率却在省上排名前三,好多其他上不了省一中的都想办法托关系想进去,可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是个铁面无私的,想进来可以,凭成绩。
宋浅语抬头,看了下说话的人都停下来看着自己,就说了句:“编辑!”完了又低下头,这确实是这具身体原主的想法,宋浅语这么说,不是因为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要帮别人实现梦想什么的,而是她觉得上一世祖母教了她很多东西,父亲又要求她学习了很多东西,可是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刚刚搜集了记忆中对于编辑这个职业的理解,她觉得原主的理想也是自己喜欢的。
“编辑?”宋奶奶听不懂,又问:“是做什么的?”
宋浅语解释道:“编辑,用物质文明设施和手段,组织、采录、收集、整理、纂修、审定各式精神产品,使之传播展示于社会公众的工作和从事这项工作的人员。”很书面的话,她将整个编辑的概念给背了一遍。
宋家婶婶更是糊涂了,“胡咧咧什么呢,不会说清楚点,就你会读书,招娣,你来说!”看向女儿,虽然是个女孩子的理想,可是她也不希望宋浅语的想法比女儿的更厉害。
“我叫安妮,不许再叫我招娣。编辑就是写字的,比如那些报纸啊,杂志啊,那上面的文字就是编辑写的?”宋安妮解释道,尽量说的全面点。
宋家婶婶恍然大悟,马上又问,“我以为那叫记者呢!”电视上出现的不是主持人就是记者,宋家婶婶也搞不清楚记者和编辑的区别。
宋安妮模糊的“嗯”了一下,说了句“差不多!”其实她也解释不清楚,她现在只对播音主持感兴趣。
宋家婶婶这叫找着了毛病,大嗓门吼着:“记者啊,女孩子怎么能当记者呢,到处跑来跑去的,灰头土脸的,多受罪,小丫儿啊,不是婶子不关心你,我看你就报个师范学校,当老师多好,也不挑长相!”挑剔的看了眼低着头的宋浅语。
一提到老师,老爷子的脸就不好看了,大儿子那是老宋家的骄傲,老师啊,听起来多光荣的,可就是命不长,“呸”了一声,起身回了屋子。
宋奶奶也叹了口气,宋小强看妻子提起了二老的伤心事,他还是很孝顺爹娘的,啐了一口,“就你话多,麻利干活。那离高考还有一年呢,你还是关心关心耀祖吧!”看了眼低着头的侄女,没有再说话。
别人不问,宋浅语就低着头干活,反正她知道高考完,她就会离开这个家,不想再起什么波澜。其实编辑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有很多种,文字编辑,美术编辑,网站编辑,电视编辑等,而原主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时尚杂志编辑,自从英语老师给大家上视频课看了《The Devil Wears Prada》这部影片后,她就对这个职业充满了向往。这是一个充满激情和活力的职业,也是一个发现美传播美的职业,宋浅语可以理解原主为什么这么渴望,因为她现在生活的这个环境太压抑了,她迫切的想要逃离,所以拼命的学习,越来越沉默,消极抵抗着这一切。
第二天是星期一,学校规定是必须要穿校服的,整天是天蓝色的,胸前是一大片白色,左胸口处绣着校徽,不过每个年级的校徽眼色不同,他们现在是高二,校徽颜色是红色的,高三是蓝色的,而高一是黄色的。宋浅语的校服很宽大,她也没有像宋安妮那样将校服拿到裁缝铺修改。
就着咸菜喝了碗粥,吃了块自家做的饼子,宋浅语背上书包,出了门。从村里沿着砂石路走大约二十分钟就到了山脚下,这里有一个站牌,宋浅语走过去时,就看到宋安妮和几个女孩子站在站牌前说笑着,学校八点半上课,星期一因为附近几个庄子的孩子都不用上自习,只要在升旗仪式前赶到学校就可以了。
宋浅语走过去,那几个人只是看了看,没有搭理,继续说自己的。她也不会去凑趣,她一直认为所谓的圈子,不过是你在迎合中突出自我的过程!她没有任何不自在,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应和这些人,认为没有必要。这个世界规则就是这样,你本性良善的那一部分可以保留,可始终有另一部分是随着环境在变化的,如此,才可以不被孤立!可是现在的这个环境,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高扬着的头颅,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做准备。
“宋浅语!”从远处走来一个马尾高高扎起的女孩子,个子很矮,脸圆圆的,有些胖嘟嘟的,可是皮肤很好,除了背着的书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很大的布袋子,应该是带的吃的。她们这些人都是住校的,因为学校的晚自习是必须要上的,所以一般都是周六下午下课不用上晚自习就可以回家了,周一再回学校,因为是县城的重点高中,所以食堂的伙食还可以。一般家里疼孩子的每星期都要带些零食的,可是宋浅语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
宋浅语记得这应该和原主是同一个班的,叫周琴,几个和女主关系不错的女孩子之一,性子挺好的,就是有些胖。家里三个孩子,上头是两个哥哥,都已经出了南方打工,所以家境还不错。
宋浅语送上微笑一枚,瘦削单薄的身材套在宽大的校服内,看不出任何少女的特质,可是一双眼睛却亮亮的,手放在书包的袋子上。
那女孩刚蹦过来,公交车就开了过来,因为这是始发站,所以这些孩子都坐上了座位,宋浅语和周琴坐一起,她以前没有坐过公交车,上了车,就跳了后面靠窗的位子坐下,打开了车窗,周琴坐在了她的旁边。
“宋浅语,我发现你好像不一样了哦!”她将布袋子放在脚边,从兜里掏出一把葵花籽放到宋浅语面前说到,一张圆脸凑近宋浅语看了看,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宋浅语轻轻一笑,推了回去,“你吃吧,我这会不想吃!”真正的淑女是不会再公共场所咀嚼东西的,尽管她已经不是那个宋浅语,可是依然不喜欢,有些好的习惯,她认为不管你在何种情况下,都不会丢失掉的。
周琴越发肯定了,仔细观察了下,“你把刘海扎起来了,原来你的眼睛很漂亮啊!不过就是皮肤暗黄,你应该多补充营养!”周琴自己长得胖,对于瘦人还是很羡慕的,可是因为同在一个宿舍,她是清楚宋浅语的,那那是瘦,是瘦骨嶙峋,有些吓人。不过她家的情况听人说过,怪不得呢,她偷眼看了下宋安妮,扎着两根辫子,上面戴着好看的头花,皮肤白皙有光泽,她从侧面看过去,胸前鼓鼓囊囊的,再看了看宋浅语平板的身材,摇了摇头,哎,没妈的孩子真可怜。
宋浅语不喜言辞,不代表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看周琴这一番眼神,就知道这孩子同情心上涨,怜悯自己了。不过她只是看向了随着车辆前行后退的景色,这些原本就不是她的,所以她不会放在心上。
到了学校,周琴要去宿舍放手里的袋子,拉着宋浅语一起去,宋浅语也没有拒绝,她忙着观察学校这个环境,学校大门口立着一块石头,上面刻着“求真务实”四个大字,对于书法,宋浅语是懂一些的,倒是有些看不上眼,可她的性子就是温吞的,也不会说出来,绕过前面的公告栏从花园里的小石子路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其实这所高中的宿舍环境还是不错的,八人间,比那些一间屋子摆二十几张的大通铺宿舍好多了,可是从走上有些昏暗散发着异味的楼梯开始,宋浅语的小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她看了看周琴就像是没有闻到一样,不得不佩服,她们的宿舍在三楼,305.
这会宿舍没有人,县城里的和没有回家的同学应该都在教室上早自习,周琴将东西扔到床上,从书包里翻出来几十块钱,将脖劲处挂着的一把小钥匙拿下来打开自己的柜子,将钱放到了柜子里的一个饼干盒子里,又把柜子锁上,将钥匙挂回了脖子上。“我们走吧,浅语,你有要放的东西吗?”
宋浅语摇摇头,她昨天晚上就整理过了,原主放在一个笔记本里的钱也就零零碎碎的不到一百块钱,这应该是这么多年攒下的,她想学校提供吃食,所以也没有多带,拿了二十块钱,装在兜里,早上宋奶奶又给了十块钱,钱不多,不用小心翼翼的,她抬头看去,记忆中的床铺在最里面靠近窗户的上铺,而柜子上也没有锁,原主是觉得没有什么东西可锁,而现在宋浅语也认为没有必要。
☆、5初进学校的那些事
到了教室,周琴继续往后走,宋浅语循着记忆坐到了第一排的中间,也就是从左往右的第三个位置。
在这所高中,高一是平行班不分文理,而到了高二后开始文理分科,一班到七班是理科班,八班到十二班是文科班。宋浅语所在的是高二八班,文科班最好的班级,而你在教室里的座位和你的成绩息息相关,每个月的月考后,就是排座位的时候,当然肯定是按照成绩。宋浅语上次月考是第三名,所以就坐在了这里。同桌也是一个女孩子,不过和原主的关系不太好。
现在是下了早自习时间,大家都坐在座位上聊天,看到宋浅语进来,她同桌只是用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继续看自己的书。宋浅语也不在意,她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下面要上课的书,对于功课她不是很紧张,毕竟上一世她虽然没有去过学校,可是这些东西却是祖母要求必学的,她相信好好复习,文科的东西也就是记得多一点,再没有其它。
后背痛了一下,她诧异的转过头去,后面一个脸上长着几颗青春痘的小眼睛男生朝着宋浅语挤眉弄眼的,宋浅语没有开口问,就这么慢悠悠的看着他,看他想说什么。她知道这个男生叫徐朗,家是镇上的,和宋浅语的关系还不错,主要是他是一个有些娘的男孩子,特别喜欢说话翘兰花指,皮肤又细嫩,和班里的男生玩不到一块去,女生又嫌弃他太娘,倒是原主和他能说得来话。
“我舅舅带了本书给我,你肯定喜欢,要不要看?”徐朗小声说到,从桌框里拿出一本书来,上面包着白色的书皮,宋浅语接过来翻看一看,《梦里花落知多少》,作者郭敬明。没有听过,宋浅语合上,还了回去。
“你不是嚷着想看,旁边租书店老板说还没有到货呢,先借你看!”徐朗有些着急,他看了眼宋浅语,总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也没有接书。
记忆中有那么一小部分就这么蹦出来了,新概念作文大赛,原主喜欢看书,刚好现在炒得最火的就是新概念作文大赛,宋浅语回忆了下,说不上好,说不上不好,毕竟青春期的男女生,都有些无病□的小毛病,可是到底少年不识愁滋味,不过是强加于文字的一种折磨罢了。她不是原主,她更不会接受这些,相比较这些,她更喜欢的是私密空间里的那些古籍珍本。
“不需要!”很简洁的三个字,宋浅语就转过了头,拿出笔记看着。
“徐朗,人家宋浅语是要学习的,要不怎么保得住第三名的位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混日子!”宋浅语的同桌廖梅梅嗤笑着大声说,其实廖梅梅不喜欢宋浅语,就是从这按成绩排座位开始的,无论她如何努力每次都被宋浅语这个乡下妞少一两分,廖梅梅家和徐朗一样,是县城的,好像母亲开着一个服装店,父亲有一家摩托车修理行,家境挺不错的。她不敢挤兑一,二名,毕竟一二名家里环境也不错,又是班长和学习委员,只有宋浅语平日里低眉顺眼,整日里都是一套校服,再加上几次宋浅语的家长会都是宋奶奶来开的,所以便让班里所谓的城里人这一派很看不起。
徐朗不乐意了,“爱学习怎么呢,你不是也很爱学习,还不是每次都在人家后面!”徐朗的声音没有一点威胁力。
廖梅梅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怪笑了下,故意大声说:“你不会是看上宋浅语了吧?”
班里的人都抬起头看过来,廖梅梅更是得意了,“要送书讨好,人家不稀罕,现在还维护上了,没看出来啊,徐朗,你竟然喜欢一个乡下妞!”
看到班里同学交头接耳,看过来的眼神五颜六色,毕竟徐朗是个脸皮薄的,白净的脸挣得通红,可是就是说不出来话,拿过书重重的塞到了桌框里,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推开椅子跑了出去。
班里同学有的好闹事的,看徐朗跑了出去,而宋浅语却一副怡然自得,事不关己的看着书,纷纷觉得无趣,都埋头忙自己的,廖梅梅这出戏没有唱起来,狠狠的瞪了眼宋浅语,又看起了书。
终于耳边安静了,刚刚那一幕,宋浅语只当做小孩子的玩笑而已,毕竟这不是她的生活,说了才会没完没了呢。一本书上就写到:“有时要感谢生活中的那些挫折和伤害,正是它们成就了你的隐忍、含蓄、修行。让你懂得日暮苍山之美,让你在渐渐远离那些是非和世俗时知道此中有真意,不辩亦忘言。无论何时,沉默和守口如瓶都是人生中最美好和最难以做到的境界。”
要说在学校最让宋浅语不能忍受的是什么呢?那就是现在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英语老师。第一次上英语课时,她就发现坐在第一排甚至是第二排的人都在桌子上垒砌了厚厚的书,她在不明真相的前提下,惨遭了第一次摧残。
其实老师英文发音比较标准,毕竟宋浅语是在国外长大的,能给这么个评价已经很好了。可是老师讲课呢,激情四射,口水乱喷。宋浅语在第一次被喷了一脸口水后,才发现原来老师中也有极品。每当老师移动过来时,她就举起书本阻挡住。
“这个问题就让宋浅语来回答,选择哪一个?”英语老师举起教鞭指着黑板上的题。
英语老师看了眼她,奇怪这几天上课,宋浅语有些变了,以前以上课,这孩子的头能埋就埋,让回答个问题,连眼睛都不敢直视。他很清楚现在的高中英语考试就是哑巴英语考试,这些孩子口语好的没几个,而宋浅语每次的考试很好,可是一到说就结结巴巴的,发音模糊不清。
“来说下为什么选B,用英语!”他试探的说,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最多说不出来他帮着补充,他还是很鼓励学生能将英语说出来的,毕竟这是一门语言。
“哗”,班上同学一听这话,跟炸了锅一样,好多人都是看好戏状。
“老师,我来补充吧,宋浅语的英语口语不行!”学习委员也就是英语课代表,举手说到。 宋浅语注意到,这是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眼睛大大的女生,背带裙,卡通T恤,皮肤很白。
微微一低头,宋浅语笑了下,她可不觉这人是好心,又是一个勇于表现自己的,原来这样的所谓的善意何时何地都会出现。记得自己刚从澳洲回来时,父亲为自己举办了一个PARTY,那天,原本她被安排了弹奏古筝,只不过中途由于佣人的不小心,致使古筝音柱出了问题,无法弹奏,只能换成了钢琴,当时那位乖巧的妹妹也是如此说的:“爸爸,我来弹吧,姐姐她的钢琴弹奏不行!”那时候,她没有吭声,只是以为是妹妹的一番好意,便由着的,其实除了祖母和爱德华老师,没有人知道,她的钢琴弹的很好,只是没有去考级表演而已。现在想来,其实从自己踏上故土的那一刻,姐妹间的这场斗争已经开始了。
“苏朵朵,先让宋浅语自己来,不完全的地方你再补充!”老师一再坚持,看向苏朵朵的眼睛有些严厉。
“啪啪啪!”一连串掌声响起,宋浅语淡淡的笑了,原来这就是高中生活,不得不说这样孩子很可爱。宋浅语的少言寡语让大家不喜欢,可是现在她猛地光彩夺目了下,大家便从心里接受了,掌声是自发的,这是一种同龄人间的欣赏。除了不可置信的廖梅梅和脸色有些发白的苏朵朵。
老师赞赏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始讲课。宋浅语风淡云轻的坐下,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不过廖梅梅坐的不太安稳,她是知道的。
宋浅语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嘴角勾起,“其实英语口语只要多多练习就好了,这英语也不过是一门语言,平时多说,可是自言自语,也可以找个人和你说,是一边听一边读,学习英语的时候随身听和复读机是很好的辅助工具,我们可以把它们装在身上,随时闲了随时听,然后边听边读,重复听取,然后重复读取,知道记住发音为止。平时多听听英文歌,看看英文影视这样也是口语的捷径!”她心里暗暗吐槽,自己从小生长的环境就是说英语的,又怎么能不好呢,倒是有些欺骗小孩子的不好意思。
☆、6遭遇毒舌男
大多数人都有些失望,倒是不会怀疑宋浅语藏私,毕竟这些话老师经常说,只是要做到很难而已,这个年纪的孩子,有些过分的好面子,谁愿意将自己蹩脚的英语口语拿去和人对话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姐姐帮助你练的是吧?听说宋安妮英语说得很好呢!”有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一脸惊喜的说,语气是含着一些倾慕。宋浅语也不意外,学校里喜欢宋安妮的人多了,不过却是没有否认,毕竟总得有个进步的理由不是。
有人觉得应该是,倒是羡慕宋浅语有个好姐姐,也就回了座位,“我觉得才不会呢,宋安妮那人除了自己,才不会帮助别人呢!”周琴挤到宋浅语跟前,一屁股挤着坐了一大半凳子,宋浅语不习惯和别人挤,站了起来,耳边掉下来一缕头发,她用手撩起来放到了耳后。
周围的女孩子都睁大了眼睛,忽然有人说了句:“其实宋浅语挺漂亮的!”这一有人这么说,别人也都看了过来。
宋浅语侧了侧头,耳际泛起一点不自在,这边的宿舍虽说住着八个人,可是每个人的床都是自己用帘子隔起来的,到了晚上,拉上帘子熄灯后,她都会跑去空间里的绿髓泉里泡一会,原本因为营养不了发黄暗淡的皮肤现在虽然不是很白皙,可是有了亮度,再加上原主都是用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把脸遮了一大半,什么都看不清,怎么会好看呢。
幸亏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倒是让不善言辞的宋浅语躲过了这一番尴尬。
下面的是数学课,因为是下午,老师也没有讲课,而是布置了题,一教室静悄悄的。自从英语课后,廖梅梅就一直坐立不安,廖梅梅功课是不错的,可是英语成绩不高,而且她英语最大的硬伤就是不敢说,家里买了MP3和复读机,可是她就是学不好,在班里她对苏朵朵言听是从,也是因为苏朵朵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今天宋浅语的表现,让她心里暗暗后悔一直针对宋浅语,若是关系不错的话,她很想让宋浅语陪着自己提高口语,毕竟宋浅语性子好,从来没有对别人红过脸,也不说人是非,她找她偷偷练的话,别人也不会知道。以前她想让苏朵朵收自己进英语角,可是被苏朵朵拒绝了,苏朵朵是县高中英语角的副社长,正社长是高三的一个男生,不过马上要高考了,等他考上大学走了,苏朵朵肯定就是正社长了。
宋浅语做完题后,就察觉了廖梅梅老是偷偷瞄着自己若有所思,她想了想,就在本子上写道:“有事吗?”写完就放到了廖梅梅那边。
廖梅梅一看,咬着嘴唇低下头,等了好一会,才抬起笔写道:“我想找你陪我练英语口语,好吗?”她有些忐忑,毕竟从分班以后,自己老是针对宋浅语,还看不起人家。
县高中的班其实并不固定,文理分班后,除了十二班外每次月考过后就要分一次班,前六十名一个班,不过一般这种变动并不大,进了八班的,都是会努力争取下次继续留下,除非后面的班忽然冒出来一匹黑马,目前为止这种情况很少。十二班是特长班,也叫艺术班,就是那些美术,音乐,体育,播音主持等除了考文化课外还要考专业课的,宋安妮就在十二班,而且还是班长。
宋浅语看了没有思考就写道:“可以,你决定时间,不过星期天不可以,我要回家!”
廖梅梅一看高兴的看了眼宋浅语,心里的那块石头落地了,一阵轻松,对于沉默寡言的宋浅语又多了一些认识。下了课,廖梅梅有些内疚看着宋浅语,可是让她说对不起,她又说不出口。
“我先回宿舍收拾东西回家了,周末愉快!”宋浅语倒是可以理解,主动开口说了话,抱着书推开凳子,朝外面走去。走过课桌时,就听到廖梅梅低声说:“周末愉快!”宋浅语脚步没有停留,可是眼睛却是笑着的,原来和人相处很简单,主动并不是难事。
“宋浅语,你又扔下我先走,够不够朋友啊?”周琴在后面跑上来,一拳头砸在宋浅语的肩上。
宋浅语回头笑着说,“我不等你也不是会追上来,更何况你的磨叽可是出了名的!”调笑意味浓厚,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周琴愣了下,马上就说了:“天啊,宋浅语在对着我说俏皮话,是不是,是不是,我没有发烧吧。快摸摸,快摸摸,我快晕了!”她故意很夸张的摇晃了下。
宋浅语倒是很配合的将手摸上了她的额头,然后煞有介事的说了句:“据本郎中看,这位小姐受了很严重的风寒,可不得耽误,速速用药为妙!”就抬腿走了,留周琴一个人在风中石化了。一阵微不可查的浅笑,被淡淡的夏日清风吹散到了这满是青春滋味的校园里。
又是到了星期六的下午,因为不用上晚自习,五点半下课大扫除完,宋浅语就去宿舍装好了要做的作业,背着书包,和周琴一起去了校门口的公交车站,因为今天中午周琴吃了很多辣的东西,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她们在宿舍待的有些久,出来时学校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要去对面的公交车站,就要绕过一片正在兴建中的工地,工地被帆布隔起来与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相隔。两人一起走过,周琴正在唱着自己新学会的林俊杰的《江南》,宋浅语的耳边听到一阵打斗的声音,行进的步子停了下。
“怎么呢,浅语?”周琴一只耳朵听着MP3,嘴里问着,两只手挽着宋浅语的胳膊。
皱了皱眉头,“没事,我们走吧!”想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宋浅语还是觉得不去好奇了。
谁知道好奇害死猫,不好奇那死猫同样会找上来。
两人刚要跨过斑马线,就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背着书包一脚踢开已经有些破损的帆布,从里面钻了出来,刚好就站在了两人身后。
“啊,吓死人了!”其实从耳边有脚步声跑动开始,宋浅语就知道会撞上,只是周琴没有注意到,身后猛地冒出来个灰头土脸的男生,她的小心肝就颤啊颤啊的,叫了出来。
谁知道那男生只是冷冷的说了句:“肥猪!”然后又开了眼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可是也不惊讶的宋浅语,又送了几个字:“长白条!”
刚好有辆出租车驶过来,他一挥手拦了下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临走时还对着摇开的车窗,冲着周琴和宋浅语做了个不屑的手势。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浅语,你怎么不生气?”周琴一把拽下挂在耳朵上的耳机,气的跳脚,小脸蛋红红的,特别像个红苹果。“臭小子,别让我看到你!”朝着远去的出租车举起拳头,摇了摇,那身校服是高一的,周琴恨恨的想。
“他有麻烦了!”宋浅语凉凉的说了一句,因为她刚听到工地里面还有人,而且还说了句:“流血了,流血了,等着,我给我爸打电话!”依然是个男生的嗓音,有些粗哑,倒是从电话这个词可以听出来家境不错,毕竟现在在学校里能使用手机的孩子有,可是并不多。
“你怎么知道的?”周琴诧异的问。
宋浅语慢悠悠的走去车站,她算着一会应该是最后一辆公交车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那么早回去,可是不回去又不知道去哪?虽然有空间这个利器存在,可是她现在却很享受这种平平淡淡的普通人的生活。
“浅语,你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他有麻烦了!”周琴跟上,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定要搞清楚。
“算出来的!”宋浅语随口说道,刚好公交车从远处驶过来。
两人一起上车,周琴又问:“忽悠我呢吧,你不会是编的吧?”作为一个还算品学兼优的学生,周琴小朋友秉持着相信科学,怀疑一切伪科学的态度,做出了自以为很准确的判断。
宋浅语用纸巾擦了擦座位,然后坐下,整个屁股依然只占了座位的三分之二,没有整个人窝到里面去。“恩!”算是回答。
周琴咧着嘴巴一笑,两只眼睛挤到了一起,“我就知道,不过就冲那小子目中无人的态度,就该倒霉,还说我是肥猪,哼,姐姐这叫丰满好不好,懂不懂欣赏,杨贵妃还是四大美人之一呢!”她又从兜里掏出瓜子磕着,刚想给宋浅语,想到她的改变,又悻悻的收回了手。
杨贵妃?宋浅语笑了下,故意说到:“现在是2004年,不是唐朝,而且唐玄宗已经作古了!”
周琴一听不依了,从座位上起来两只手伸出来,恶狠狠的扑向宋浅语,“本贵妃伤心死了,我要杀死你!”两只手挠在宋浅语的咯吱窝。
宋浅语身体先是一僵,然后开始痒痒,她止不住的笑了起来,车上的人纷纷看了过来,快喘不过气来时,周琴才放开了她,“本贵妃就先饶了你这丫头,切记好自为之!”装腔作势的一番话,说完马上自己先笑喷了。
宋浅语瘫软在椅子上,紧绷的背松了下来,一点一点的靠了上去,才发现很舒服。
“长白条是什么?”她随口问道,这几个字,那个男孩子是对着自己说的。
☆、7被嫌弃了?
周琴明显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哈哈,我以为你知道呢,原来你不知道啊,我就说你能那么淡定,我现在心里平衡多了!”她晃荡着头,手高兴的拍着。
宋浅语只是盯着她,也不说话,其实从周琴的表情里,她已经猜到了这不是什么好话。
周琴被宋浅语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小丫头摸了摸鼻子,才瓮声瓮气的说:“长白条是一种猪,母猪,只吃不长肉的那种!”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宋浅语一听,皱着眉想了下,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东西,心里叹了句,“现在的孩子可真是嘴巴毒啊!”完了视线低下,看了看这具身子平板的身体,虽然有空间绿髓泉的滋润,可是营养跟不上,一时半会还是瘦啦吧唧的样子,怪不得人家这样说呢。
到了终点站,刚一下车,就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站在那里,伸个脖子朝着车里看,看到周琴从车上跳下来后,面色一喜,“琴琴!”
周琴开心的扑了过去,“妈,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去了趟市场,把家里的黄豆给卖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在这等下你!”周琴的妈妈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慈祥的笑着,皮肤干红干红的,皱纹满布,一笑起来,眼角整个都凑在一起,一看就是典型的农村妇人。
宋浅语笑着叫了声“阿姨!”她眼睛是羡慕的,毕竟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自己都是没有母亲缘分的。
“这娃子是?”周琴她妈问道,仔细打量了下宋浅语,看着这孩子是个乖巧的,最主要是给人一种端庄大方的感觉,打心眼里喜欢。
周琴忙拉过宋浅语的手,“这是我同学宋浅语,学习可好了,上次月考第三名,英语特别好!”周琴绞尽脑汁说了一通。
周琴妈妈听到是第三名的宋浅语,忙说:“哦,就是那个救人的宋老师家的闺女,上次开家长会我碰到宋奶奶还说了会话!”心直口快的就说了出来,不过又马上反应过来当时这孩子还小,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咋这么晚才回来呢?”转移了话题,怕宋浅语心里听了有疙瘩。
其实她这话说了,宋浅语想了下才记起原主父亲的事,倒是也有些叹息,可是因为不是切身感受,倒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周琴看了眼宋浅语,见她没有生气,忙解释道:“不是大扫除吗,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蹲了会坑,这不就累着宋浅语跟我一起晚了!”
“肚子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还疼吗?要不要送医院?”周琴妈妈一听女儿肚子不舒服,忙关心的询问。
周琴摆摆手,“没事了,我们回去吧!”不过是拉肚子,有那么严重吗,早知道不和妈妈说了,烦死人了。
周琴家在周家村,从另一条路口上去,所以两个人到了路口就分开了,看着隐隐有些黑的天际,宋浅语估摸着应该会在天黑前回去,就专心的一点一点爬起了山路,上去的时候,还碰到了村里的人,别人问她她也是笑着应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那些人也没有奇怪,毕竟老宋家的这个小丫儿就是个不善言辞的,没有多大的存在感。
到了家门口,宋浅语刚跨进门,就听到宋安妮大叫着说:“凭什么你家女儿找到有钱人了就要悔婚,她不要的东西给我,我才不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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