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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頭總是在找死.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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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头总是在找死
作者:虽矣
第1章
我曾经是个女魔头。
这是修仙界封的,正道魔道公认,绝对不是我为了耍酷信口开河。而且私心里我也承认他们这么喊,因为我确实就是个女魔头,罪大恶极的那种,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洗白的。
当然了,我既然说了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洗白的,那就说明,假如你们有耐心听我讲一个算不上很长的故事的话,那么我还是可以被洗白的。毕竟苦情反派一向是众人的爱啊,有了一个凄惨的遭遇之后,做坏事报复世界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嘛。
但我不会,说真的,一点也不。
哎对了,我是穿越的,穿到修真界之前刚上大二,才十九岁。
魂穿。被我穿的是个超级大美女,正闭关筑基,然后筑基成功就成了我,再然后出门历练,就被抓了,成了个炉鼎。又过了几十年,我偶然得到一部魔功。
修炼变得很容易,这魔功太挂逼了,杀人修为就蹭蹭往上涨,杀的人越强,涨的越多,要不数量大也行。
没什么好说的,就一个字,杀。
贪图魔功的修士接踵而来,割完一茬又来一茬,源源不尽、滔滔不绝,我难得片刻喘息,不是在和人玩儿命,就是在运功调息。可能是因为每次进阶后都有足够的“陪练”,原主的筑基期又基础扎实,我的修为都是实打实的硬货不说,越阶杀人也是常事。
但这部功法也有很大的缺陷,修习之后,我既不能吸收天地灵气,也不能服用丹药,甚至无法使用法器,只有杀人一条路可以走。
想我这一生,受过很多苦,但犯过更多的错;经历过地狱的折磨,但更享受过位高权重;很多人在我变坏的路上推波助澜,但我也受到了很多帮助,不是没有机会回头。我是很惨,但是这不是我变坏的借口,这只是其中之一的理由。
哪怕是最初让我陷入悲剧的源头,被抓的那一次,也不是没有机会躲过。
主要是我蠢,没有出行经验,傻乎乎的,就被骗了。
这事儿我后来思考过,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为运气不好。首先我在和平年代出生,家里千娇万宠着长到十九,着实没办法像原住民一样时时警惕;其次虽然实力是筑基期,可压根儿不是我自己修的,还没多少原主的记忆,顶多能发挥出五分;最后筑基期历练是门派里的死规矩,不能晚去,不能不去,躲也躲不过。
这三点都是客观条件,而遇上抓我的那个散修是突发事件,两者一相结合,我就栽了。
栽进了泥潭,再也没出来过。
我是很惨,但是惨不是我报复世界的理由,在修真界出现什么骇人听闻的悲剧都不用大惊小怪,因为“修真”是那么一件着力于“自我”的事情,而“自我”当然也会有很多种。我所经历的何尝不是一种修行?所以修出的,也是真实的“自我”。
我选择了杀下去。
别看我做了无数伤天害理的事儿,灭人教派、屠戮凡人,但其实我三观算是蛮正的,我知道这么做不好。只是当时心里被戾气充斥,满心的恶念。
我可以回头的,中途也不是没想过。但是我,我脆弱、懦弱、软弱,摔得太惨,就爬不起来了。
结果听完了我拍拍屁.股走人,还没出十里呢,就被神光拦住了。
“道友大善。”他说,“何不放下?”
他慢吞吞地说:“和尚讲佛,有人听得,有人听不得。”
哦你说你歌颂真善美那段儿啊。那时候我想了想,短暂地回忆了自己波澜的一生,真心实意地回答他:“你说的都对,但我不听你的。”
就你那点儿话就想感化我?你当我现代心灵鸡汤白读的?我知道“宽容才是真的放下”、“不要把自己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换成名人名言就是“生命中最伟大的时刻不在于永不坠落,而在于坠落后总能再度升起”和“与恶龙搏斗者,亦成恶龙”;我看的心灵鸡汤那是多如牛毛,连应对的话都随手就来。
所有的愤懑只有杀死仇人的时候才会宣泄,说教都是狗屁。
要是能轻易就放下,那我多对不起受伤的自己。
不过我没说这些,说这些只是徒添烦恼。我自知毁掉我的不是别人施与我的恶行,不是强者吃掉弱者的环境,不是无休止的争斗和死亡给我的力量。是的,它们是一部分原因,可它们不是全部,只是催化和促进的契机。
毁掉我的是我自己。
神光行了佛礼,我还他一礼。
后来我们断断续续又遇见几次,多是我被围攻,而他两不相帮,或是暗地里助我一力。要是我刚穿越的时候就遇见他这样的人有多好呢?假如我没有被抓,事情不至于此。这构想常常令我心生怅然,但世事如此,总是不得人意。
而我尤其倒霉罢了。
为什么我会想起神光?从筑基到化神,思来想去,他是唯一一个毫无私心地帮助我的人,原因仅仅是佛家的仁慈。
我在这世界游荡三千多年,最后竟只有他可以心无旁骛地怀念。
劫云散去,金光乍现。我听见有人惊呼“那女魔头居然过了天劫!”,有人叹“天道不公”。
今生今世,如幻如真,如梦如烟。
飞升的雷劫持续了一月,九重天雷炼体,比不过心魔锥心刺骨。
画面倒转,又回到那一刻。
“道友大善。”神光说,“何不放下?”
好哇。真是佛子。一句话,困了我两千年。
谢你了。
那些曾经的痛苦已经模糊,我不肯原谅,然而仇恨带给我的毁灭性的打击和崩溃,终于也将我重组。
我不肯原谅,但也不再恨了。
以一颗凡人的心度过三千年已经是我的极限,我太累了。
让我死吧。
但前面我怎么说来着?世事总是不得人意。
我、特、么、又、回、到、了、大、二、穿、越、前。
贼老天!!!
你是看我有多不顺眼!!!
作者有话要说:
O(∩_∩)O~
将军为宠后
第2章
我躺在床上,只觉生无可恋。
我花了十分钟接受现状,然后重温过去。
修士的记忆力非常好,如果有必要,我能回忆起一千年前某一天内呼吸的次数。在我假装过去不存在的时候,过去就真的不存在;在我回忆的时候,穿越前的生活便鲜明得像一碗麻辣烫,热烈、微辣,充满了市井气,三千年恍若一梦。
“英英!还躺床上!赶紧下来,给你带的麻辣烫,麻油加好了!”
啊对,我记得穿越前室友下楼拿外卖来着,说是给我也带了一份。我当时正迷迷糊糊,随口应了声就睡死过去,然后醒过来就到了异世。
等于说我要是没回来,李衿上了楼就会发现十分钟不见的室友突然变成了植物人,或者严重点儿就是猝死了是吧?我爸我妈也会突然得知这个噩耗,哭天抹泪地过来求真相?学校对这件事是拿不出说法的,还有另外的两个室友会害怕。这么说还好我回来了,要是吓着他们,伤了他们的心,我心里可真是不落忍。
我特么怎么能这么虐。
“什么‘还’躺床上啊,我才躺了多久。”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她,“搁着吧先,凉不了。”
“你不舒服?”李衿问,“给你兑点儿冲剂?”
“谢了啊,不用,我就是浑身没力,马上就起来。”我说。
李衿放心了。
我没下床,心里很有些感触。在修真界是全天下都想要我死,我就是蹦跶着没死成;现在我想死了吧,你说在这个世界里有那么多人会为了我的死肝肠寸断,那我怎么死啊?偏偏是这种时候,偏偏是这种心境。
然后我就下去吃麻辣烫了。
修真界那群牛犊子不吃东西,要吃也是吃些清汤寡水一样的灵物,那些玩意儿又难抢又难吃,我修魔功吃那些还没好处,不凑那个热闹。
别说了,让我吃完这碗麻辣烫。
才吃了一半,剩下两个室友回来了,一个一路走一路哭,一个挽着另一个的手安慰。哭的那个是徐晶晶,满脸怒容咬牙切齿还得柔声细语安慰的是水杏。
我们寝室算得上是和谐有爱的大家庭。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习惯各有不同,脾气有好有坏,但因为大家都很讲道理,又很一致的不太管闲事,所以一向相处融洽,四个人感情都很好,连派别都没有。
都这样了,四个人关系还能那么好,绝对是缘分啊。
看徐晶晶哭着回来了,李衿立刻过去问:“出什么事了?怎么了晶晶?不哭不哭,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啊。”
我端着碗也围了过去。
“好好说个卵,这事儿没法好好说。”水杏翻了个白眼儿帮徐晶晶回答了,“我们刚路过侧门,看见最近追晶晶那个高瑜,跟一男的亲嘴。”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李衿当场就懵逼了。
我吸溜粉条。
“劳资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完了才问高瑜怎么回事儿。晶晶就只在那儿哭,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你们没在一起!”水杏凶了徐晶晶一句,等后者惊恐地停下来打了个嗝,才又接着说,“高瑜开始还说大冒险,妈.的当我智障呢?真是大冒险能亲成那样儿?劳资大耳刮子就上去了。”
“然后呢?”李衿追问。
我嚼着牛肚。
“然后那孙子就承认了啊,假装追追晶晶,刺激那男的。你说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高瑜在想啥呢?还有他那男朋友,做人这么贱,高瑜不甩他了,他还真巴巴地贴上去了。”水杏说,“没啥,俩神经病。”
“那你哭什么?”李衿问徐晶晶。
我喝光了汤。
“啊?”李衿瞪大了眼,“你真喜欢他啊?”
我心说可不是么,高瑜没有前女友,成绩好,情商高,长得不差,徐晶晶可不就有点动心了吗?要说喜欢,倒是谈不上,顶多算是有点意动。
水杏反应最大:“劳资出去抽他!”
“抽什么抽,你今天不是要帮战吗?要出去把外卖盒子扔了。”李衿说,“晶晶今天的单词背没背?”
我作为一贯的吃瓜群众,默默递出手里的外卖盒子。
水杏打开电脑,趁着开机扔垃圾去了,徐晶晶大惊失色,冲到座位上拿出了书。
多么熟悉的日常,我快感动哭了。
这件事很快就被我们抛到脑后,大家谁都没再提起。我乐于享受校园生活,听老师讲课,讨论问题,参加活动,偶尔碰到现场版的为了奖学金、为了保研资格的小小的勾心斗角,也觉得那些暗里挤兑、耍弄手段颇为可爱。这么说吧,坐在校园里,看一群年轻人笑闹,对我来说已足够有趣。
我曾那样、那样绝望地思念这个世界。
现在我回来了。
然而现在我只想去死。
我越来越提不起精神,虽然表面上,我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动稳如泰山的模样;我已经很难去做一件让自己全情投入的事,我习惯于随时随地警惕周围的环境,我网购了数十把易藏的小刀放在角落,我订做了武器随身携带。
所有的改变都很隐蔽,但都那么清晰。
尽管我回到了故乡,本质上,我还是那个修真界的女魔头,那段太长的岁月摧毁了我的某一部分,为我打上不可消除的烙印。我在故乡,就像一条蛇进了鸟窝,随时准备好迎接追杀者。
也随时准备好杀人。
所以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我应该早点去死,在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
毕竟在这里,没有人会过来杀我。
直到回来后我第一次陪着徐晶晶走出教学楼,我们说笑着走出学校,穿过小树林,我忽然格外愉快。
“刚刚你看那个男的的时候脸色很不对劲,怎么啦?”我问她。
“哦!就是他啊!”我很感兴趣,“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认识,那天之前我们都没见过面,之后也没有,这是第二次,他都没正眼看我。”徐晶晶急忙解释。
“得了,我就问问,看你急的。”我笑着,略过这个话题。
——真有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我格外关注徐晶晶的行程。她的作息非常规律,早起晚归,每节课必到,主持文学社社团活动,其余基本没事就泡在图书馆。这些都是人流量很大的场所,我便改而关心她周末怎么过。
徐晶晶是本地人,周末都会回家。
“啊?周末?一般就是休息啊,看电影,或者去清吧坐坐。有什么好惊讶的?清吧啦,很安静那种,距离我家也很近。而且我爸妈很忙的,一般家里就我一个人。”
哦呀,独居。
“这周末带我回家怎么样?”我说,“不带水水。”
李衿的家坐高铁只要半个多小时,所以周末她一般也会回去,常驻寝室的是我和水杏。
“好啊,你怎么跟水水说?这么不讲义气留她一个人。”
“就说出去玩赶不上车,就地住一夜咯。”我说。
就这么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3章
徐晶晶住在市中心,中途要转一班地铁才到。
周五下午我们都没课,徐晶晶打电话过来,约我吃完午饭就走,“这样可以到得早一点,按照平常我到家的时间,天都黑了。”她解释,“虽然是市中心,但是公寓年代久远,路窄灯暗的,和白天看起来是两个效果。”
我乐了,“什么效果?富贵乡和破落户?”
她认真地说:“不是,是家里长短和恐怖片。”
“那不要紧,我不还住一晚上吗?你就按你平常的来办,不用为我打乱学习计划。”我说,“吃了晚饭再走?”
徐晶晶的声音立刻欢快起来,“别,别吃!到时候买个小面包对付对付,把肚子留着,我带你去一家老饭馆儿吃面。我每周五回家都会去吃宵夜,那面条都是手工擀面,汤是牛骨汤,味道可棒了!好吃的都在深巷里,一般人都不知道!”
“好好好,”我一叠声应了,“回见。”
我挂了电话,在水杏盛情邀请下加入她的游戏队伍打副本。用的是她的小号,说是小号,也差不多满级了,前两天我半夜闲着没事问她要的,水杏还担心我不会,围观我仇杀后惊为天人,死活拉着我下本。
渣游戏到下午六点多,我出门和徐晶晶在学校东大门碰面。一见我,徐晶晶就惊呆了。
“哪里招人了,衬衣牛仔裤运动鞋,我是不是还要带个口罩围巾啊?”我说。
呵呵呵,特么哪家炉鼎不招人?哪怕是冷若冰霜的性子,功法一练,也能给你养得谁见了都想撕开衣服,何况我不是冷艳那一款。
我还不至于心情变糟,可情绪也好不了,憋闷得说不出话来。过了那么久了,要说耿耿于怀,确实是没有,成了炉鼎不算是我遇见的最坏的事,哪怕在修真界也是如此,最坏的是被杀了炼魂。而就我的心理而言,好歹是被陌生人坑对吧?
再摸着心口说句不要脸的,修真界还真没有长相猥琐的啤酒肚中年大叔,坏人甚至极其美貌,极具魅力。那些龌蹉货色,一般没几下就被名门正道灭了。
实事求是地说,我曾经的主人还算是我的师父。
最坏的坏事,是友人的背叛,是师门的追杀,是挚友的死去。
我和徐晶晶步行去地铁站,途中买了点零食,上车之后一边聊天一边吃,共用耳机看搞笑视频,近两个小时的路程,倒也不枯燥。
出了站,果如她所说,天都黑了。
先头一段路车水马龙,走着走着,路越来越小,灯越来越暗,像一豆烛光,小而静止地照亮周围一小块。人声也渐渐轻微,最安静时,能听见两个人的脚步。
“不要怕,就这一点路不太好,再走五分钟就到面馆了,到时候就亮堂了,人也多。”徐晶晶可能是担心我害怕,率先开口安慰道,“待会儿你到了面馆,就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了。”
晶晶啊,我不怕。我主要是担心你。
我停在路中,“你先去吧,晶晶,直走是吧?我等会儿跟上。”
我无语,但没反驳,只催她:“快走,我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这是真·实话。可惜晶晶她不懂。
我特么是真仙啊!不是我一回来我就不牛了好么!只是我结印自封好么!要不然我担心什么!
朋友们,你们可能比较相信科技,但我们心平气和地计算一下,八十一道天雷(杀孽深重的加强版,立方倍上涨强度,和地球上的雷不是一个品种)持续一个月都能扛过去还不重伤,哪怕是地球上的所有核弹一块儿上,也弄不死我,而我呢,弄不死我,我就能弄死所有人。
我的等级是真仙级别,但是攻击力和抗打击力基本和大罗金仙持平,真发起狠来除了圣人我都敢揍。
——末法时代,圣人在哪儿恐怕只有圣人和天道知道,剩下的也被削弱了。
弄死我还好呢。
起码天道出手,肯定滴水不漏。
晶晶走远了,我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从后边揪出一个人来。
“反正不是你。”我懒洋洋地答了,用食指抵住他猛地刺来的刀尖,轻轻推了回去。
刀尖的位置还挺准,正对心脏。这一刀砍实了,十个人得有十个活不了。
他大惊失色:“你是什么人?!”
“朋友,何必想不开呢?你说你是不是倒霉,我看着都不忍心。”我不理他,自顾自叹了口气,“全世界有那么多人,你想杀谁不好,盯上我室友。我跟你讲,你哪怕是刺杀美帝总统,都没有想杀她来得困难。”
他用关爱傻狍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你不信,还觉得我是个神经病。你要真信了那才有鬼,不是精神问题就是智商问题。
我也懒得解释,我只是想说说话。
我会说很多东西,说说最近做了什么,漫无目的地吐吐槽什么的,还常常会泄露相当重要的消息。我前面就讲过了,我是个修士,但我却没有修士的心,我做不到高来高去,做不到清苦寂寞,我闭不了关,我需要热热闹闹的人群和聊天打屁。
我当然也有朋友,可他们也要修炼,闭关无岁月,入定几百年的不在少数,我不能经常和他们联系。
漫长的时光里,只有追杀者和我说话。
所以你能想象得出,我对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杀他们,一则功法所致,二则不放虎归山,三则习以为常。
这简直成为一种条件反射,杀人的念头在我心中代表愉悦。
我想了想,首先问他:“你为什么要杀徐晶晶?”
他警惕地与我对峙,我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良久,他才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杀她?”
“我知道一个人忍耐不住想要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没我能忍。”
我不假思索,话已出口,却突生怅惘。我知道一个人忍耐不住想要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因为我曾在这样的忍耐里度过了两百年。宛如时光倒转,好像又回到从前,那个男人揽着我,亲昵地吻我的嘴唇,他说“有些人就是这样,只有死亡才能终结他们的仇恨。”
他赠我的匕首,最终斩开他的金丹。
他曾是对我最坏的好人,后来他是对我最好的坏人。
我初恋是虐恋啊,两百年的虐恋,特么想起来就心口疼。
“你不问我是谁?”
要是往日我还挺乐意多扯几句的,回来了积了满肚子的话没处倾吐,不管听者是谁吧,我说得爽就行。只是我忽然间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就像我失去了活着的兴致,宁愿去死。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我也不在乎你是谁,因为在我面前,你只有一个身份。
我摇摇头,把他轰成了渣。
傻叉,一般情况下,听我说了真心话的人都要死你造么。
我跑出小巷,拐了个弯,远远看见徐晶晶向我招手。她面前和对面摆着面碗,笑容明亮活泼,毫无阴霾。
“英英!快点!面要糊了!”
我高声喊:“帮我拌一下!就到了!加麻油!”
啊,又是和平美好的一天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这篇文,文思如尿崩。
应该会日更几天吧:)
第4章
久而久之,我忘记了还有别的报仇方式,起码在现代有。
也许我该停下来听听想杀晶晶的人是谁再做反应。但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就算我知道了他是谁,还是会照杀不误。
开玩笑,我是开了挂修真,可我的道心是白修的吗?三千年,足够我翻来覆去怀疑自己、痛恨自己、厌恶自己、恍然大悟释然自己起码五十遍。既然走杀伐道,在我眼里就没有不该杀的人,没有不能杀的人。
残忍对吧?变态对吧?神经对吧?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觉得无法接受对吧?
我也这么觉得。
在最初,我对此嗤之以鼻,就像人们总是避免想想自己身上可能发生的厄运,就像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孩子对饥饿不以为意;后来发生的事,你们大概也知道。
这不能说有什么错。哪怕是凡间,皇帝和百姓也有不同的世界观吧?后者对前者来说,难道不是贱如草芥的吗?遑论修士和凡人了。在我的意识里,他们压根是两个物种,并且是和我不同的两个物种。
修真界给我的思想冲击是毁灭性的。
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不再认为这样的思想残忍、变态、恶心了。
因为即使是最残忍、最变态、最恶心的人,也会在意别人的看法,顶多在意的部分和常人不同;可是每一个想问鼎大道的修士,当他们行走于人世,就像老虎路过河流,是的,河里风光大美,变化万千,可河流与老虎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们并不将凡人看作同类,于是杀死凡人与杀一头猪、一只鸡、一条鱼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是“道”的表达罢了。
同理,救人也一样。
但怎么说呢?其实也很容易理解。就像乡镇的人误入大城市,不习惯那里的冷漠和繁华,可既然人生中的多数时间都在大城市里度过,在那里摸爬滚打、哭了又笑,挣下偌大基业,这个人仍旧爱他的家乡,但在所难免的,他总归与乡镇里的人不同。
周末事件的后续在三天后一一展现:徐晶晶的留学资格迟迟下不来,奖学金要换人,社团的活动申请怎么也过不了。她最近很少去图书馆了,总是神色匆匆,形容憔悴,却是因为更严重的事。
她父亲的工作出了问题,据说是上面点名要查他。
这些是李衿告诉我的,她一向神通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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