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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魔之戀.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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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狼魔之恋
前夜
C apter 01
传说中的那个血族和狼族混战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生存的时代是一个被条律明令限制的时代。是的,圣主教将吸血鬼和狼人统一了。
那悲惨的战争年代没有让我留下任何印象,因为那时候我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但身边的老人们却常咬牙切齿地告诫我们,永远不要忘记仇恨,不要忘记那些冷酷的僵尸们将他们的利牙刺入我们肌肤的仇恨!是的,我是个狼族,是个不知战争为何物的狼女。
我不明白老人们为什么对过往的仇恨如此念念不忘,但我很清楚,统一只是表面的情况,虽然我们和血族(哦,我们狼族称其为血魔)看似相安无事,但每一次和血魔的擦肩而过,我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弥漫着的那强烈的杀戮气。
统一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仇恨却从未消散过。
我们作为“和平时代”的第一批后人被圣主教统一安排在圣学院接受两族之间的磨合训练。是的,我们狼族不得不忍受血魔身上的腐尸气息,学会与他们共处。但双方的老一辈人对我们这两族从小的思想灌输都是根深蒂固的,即使我们缔结了条约,承诺彼此相安无事,即使我们并没有经历过任何战争或感受过任何仇恨,但在学校中我们两族人仍是泾渭分明的。即使圣主教想尽一切办法,甚至让狼与魔一同上课,但教室中间那条无形的分界线却将我们两族人清清楚楚地区分开了。
我们不可能有交集。
我曾壮着胆子问过族中的长老,为什么我们不能忘却仇恨,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圣主教大人所希望的那样与血魔和睦相处。那时,长老露出了一个极其轻蔑的笑容,用看待血魔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反问我说,猫和老鼠能成为好朋友吗?
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去向他提问过任何有关于血魔的问题了,因为长老的答案永远带着偏见。显然我知道我们和血魔的关系并不像猫和老鼠那样无法调和,毕竟,鲜美的牛羊肉要比那些腐尸的肉好吃多了不是吗?我虽然对狼魔混战的年代毫无印象,但从长老眼中的仇恨我多少能体会到那种铭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仇恨。
没有亲身感受过苦难的人或许永远没有发言权,更何况身为一个雌性狼人,我在整个族群中的地位是极其低下的。没人愿意花时间听一听我的想法,因为雄性才是这个族群的绝对首领。
但学校的生活仍在继续,我不得不每天继续经受那些血魔们的厌恶目光,站在我的族群队伍中,佯装着同样的厌恶目光投向对方。但我心里却认为,血族都很漂亮,他们和我们狼族的样貌完全不同。有时,面对着镜子中自己黝黑的皮肤和头顶上那一对儿毛茸茸的耳朵和身后那条长尾巴,我的心中多少有些难过。从狼人的古铜色皮肤中不难看出那是我们常年在野外狩猎,经受日光洗礼的结果。我们与那些阴暗的血魔们光洁的近乎透明的雪白色肌肤完全不同!他们是优雅的种族,这个狼人也不得不承认。然而根深蒂固的种族审美观念却让狼族的女孩子们对血魔那弱不禁风的外貌嗤之以鼻,她们从骨子里鄙视那些细皮嫩肉的红眼怪,而血魔的女孩子也同样认为狼族那发达的肌肉以及长在屁股后的那条毛茸茸的尾巴充分表明,我们还没有进化完全。
总之,学校里的日子并不好过,表面的风平浪静下暗流涌动。当然,万能的圣主教自然明白这一点,因此,每年会举行一次狼与魔的竞技赛,来避免这种可怕的张力不至被拉扯断裂。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将会无止境地继续下去,每天和我的朋友们待在一起,佯装仇恨,对每一个从我们身边走过的“死尸”不屑一顾。是的,虽然不清楚我的伙伴们是怎样想的,但我对血族的仇恨是佯装出来的,因为我并不恨他们,我甚至根本找不到一个憎恨他们的理由,我只是在人云亦云。直到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的生活改变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留意那个常坐在走廊台阶上的血魔。几乎每一天,我都会见到他。从最初我和他无意的一次眼神相撞开始,我发觉,每一次,当我小心翼翼地将视线投向他的时候都会和他那双明红色的眼睛对在一起。
是错觉吗?一个血魔为什么会去看一个狼人?
但身为一个狼人的我不也同样看了那血魔吗?
我常佯装成趴在窗子上发呆的模样,有意无意地瞥一眼他的侧脸。那真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侧脸了,即使在血族中他的样貌仍是出类拔萃。上天有时若是眷顾一个人会将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赋予他。
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眼睛、鼻子和嘴,五官又都那样恰如其分地被安排在了最适合它们的位置上。他的性格看起来是很安静的,即使在下课的时候,我也很少看到他离开自己的座位。他总是安静地注视着窗外的那棵高大的橡树,眼中常带着淡淡的忧郁。是的,他的眼中是透着一些冷漠的忧郁的,这一点我坚信不疑。他的言行举止总是优雅的,透着贵族气质。每天趴在窗前偷看他很快就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件乐趣。但这却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不能将这事说给任何我的同伴,否则我一定会被族人绞死!这一点我坚信不疑,他只能是一个永远埋藏在我心中的秘密!
我是这么想的,从没有过任何逾距的念头。我承认,比起我族里的男孩子,他的优雅更使我着迷,虽然我很清楚,那双纤细美丽的手指是无法撕破猎物的喉咙的!
我和他终无交集,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我却无法抑制自己胡思乱想,我常会想象各种和他偶遇的情景。可我从没想过,我们之间的第一次相遇却是在一年一度的竞技场上。那狼族和血族的竞技赛。
C apter 02
我们每一个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一场友谊性的竞技,它只不过是蒙着友谊的外衣而进行泄恨的斗殴。我们被族里的长辈们告知,留意那些魔怪的利牙,因为那里隐藏着最可怕的、能令狼人致命的毒液!
这是一次两族之间泄恨的机会。
我划破他们漂亮的脸蛋,甚至折断他们的手脚,但我无法像同伴那样朝着他们的大动脉撕咬。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在每一个洁白而优雅的身体中穿梭,用我锋利的指甲撕破一个钳制着我同伴的血魔的脸之后又扑向了另一个白色的运动物体,一口咬了下去。
这就是我和他的初遇!
这种相逢方式在我千万种幻想之外。
他用那双愤怒的红色眼睛注视着我,我的脸突然红了,立刻将他的手臂吐了出来。我看到他愣了一下,但随后立刻向我曲起了鼻子,猛地朝着我的脖子咬了下去。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血魔毒液的滋味。可怕的毒液,从他尖利的牙齿中溢了出来,直接注入了我的身体,我的双腿立刻被夺去了力气,我瘫倒在地,在我最后一刻模糊的意识中,我看到了他那双冷漠的眼睛。
那双曾令我痴迷的忧郁的眼睛。那张曾令我痴迷的美丽的面孔,却朝着我猛扑过来,然后,无情地将毒液注入了我的身体。
我,要死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天了。我看到母亲在房子外面忙碌着,哥哥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学校了,但马克却仍坐在我的身旁。我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弟弟,马克只大我两岁,却是我的众多兄弟中最爱我的,当然,我也爱他。
马克见我醒来欣喜若狂,他飞奔出去叫来了母亲.母亲是个冷漠的人,她从不像一个狼族的其它雌性一样,她太过冷漠了,冷漠得有时让我怀疑,她是否真的爱我们。
母亲平静地为我试了温度,38度,一个正常狼人的体温,于是她又冷漠地对我宣告,我没事了,便又出去忙落起来了。
我想为了马克活下去。但残酷的事实却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生命的终点已经近在眼前。
自从那次,被那血魔咬了之后我开始头晕、恶心。我背着马克吐了好几次,但我绝不能告诉他我将不久于人世。学校生活仍在继续,混战之后,狼与魔再一次分成了两派,各行其是。
依照约定,没有人试图为那次竞技所遭受的“意外”而采取报复行动,但从血魔和狼人眼中的冷漠中我开始渐渐明白,这种可怕的仇恨只会愈演愈烈,它永不能再停止下来了。
而我,自从“混战”之后,我极力告知自己不要再去迷恋那个血魔,那个无情地用他锋利的牙齿刺入我的皮肤的血魔!但我的眼睛已经开始惯性地往对面教学楼的窗子瞥了,好在每一次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我就及时将视线收了回来。那名血魔的利牙无情地将我的幻想撕碎了,是他将我唤醒,“混战”终于让我稍稍理解了长老的意思了,狼与魔,将永远无法共存!
所以,当我再一次从楼梯的台阶上见到他时,我害怕极了。我甚至怀疑,在他得知自己没有将我很快地置于死地之后是否会扑过来补上一口。虽然我的伙伴们都说血魔的高傲让他们不屑去看在他们看来地位低贱的狼人一眼,他或许根本已经将我忘了,或者从没有留意过我的长相,但我还是害怕极了,以至我每一次经过那个楼梯口时都需要马克陪同。在经过那群血魔时,我总是紧紧挽着马克的手臂,因为马克在狼族中是最优秀的一个,我的父亲和兄弟们都认为他能成为狼族的下一任首领。
其他兄弟很怕马克,他们都挨过他的揍,但对我,马克总是钟爱的,或许因为我是家里的独女,在兄弟中我们的年龄又是最相仿的两人,所以从小我都处在马克的庇护之下。
哦,我太爱马克了,纵使我不爱我的其他兄弟,我不爱我的母亲,但我很清楚,我爱马克,我想活下去,为了马克活下去。但那血魔可怕的毒液并没有因为我的祷告而停止它的破坏行动,我能感觉到它们混杂在我的血液之中,在我的身体里翻滚着。我能想象到,毒液侵染我最后一滴血液以后,我就会永远离开马克了。
萌生了这种想法以后,我开始做恶梦,梦是重复的,那个血魔,那个我曾迷恋的血魔,在圆月之下,背对我而立,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露出了狰狞的獠牙,那双鲜血色的眸子注视着我,如恶鬼一般。我无数次从那梦中惊醒,每一次惊醒我都不得不跑去马克的房间,将他叫醒,然后抱着他大哭一场。我不想告诉他任何事情,因为我知道,如果马克真的锁定了令我恐惧的具体目标以后,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撕烂那个血魔。我不想因为我而使两族发生动乱。马克深知我的顾虑,因此在他追问了两次之后就没再问过我什么了。
我知道我早已经过了和哥哥同床共枕的年龄了,但我还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因为我知道,马克会同意的。我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况且,我想在自己剩余无几的时间里尽可能多的和他待在一起。
但我的愿望又一次破灭了。
月圆之夜来了。
C apter 03
最初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族中上下会对这次即将来临的满月之日这样大动干戈,所有族人都不得不注射一种血清疫苗,据说这样能让我们在这次满月之时好过一些。后来我才明白了这次满月的意义。原来我们即将面临的是五百年来最可怕的一次满月,由于月亮磁场的干扰,这次的满月将对我们狼族造成可怕的影响。众所周知,每逢月圆,是我们狼族最虚弱的时刻,满月会严重影响我们的身体,使我们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刺痛难忍,所以,当我听说这次满月将尤其厉害时还是有些害怕的,但马克很快使我的忧虑烟消云散了,他总有办法让我放松下来。
我们被勒令在家,每一个狼族都不准再随意出门了,当然也不能去学校。我们就像待在笼子中等待屠杀的畜生一样,只能数着日子,然而这样的等待只会加剧我心中的恐惧。我惶惶不可终日,难以想象“比任何满月之时都要痛苦”的这一次即将来临的满月之期我的身体会发生什么事情。
“西维,待在我身边。”在约定之期来临的那一天,马克这样叮嘱我。他紧紧拉着我的手,我们全家人围坐在火炉旁,静待夜晚的到来。
那个夜晚,是我这辈子遭受过的最可怕的夜晚。
我的身体,随着月亮的升起开始疼痛起来,而那吸血魔鬼的毒液让我的疼痛来得比别人都要早一些。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生不如死已经不足以形容我那时所遭受的痛苦了。最初,马克还紧紧抱着我,但后来,族中的每一个人都相继倒下了,痛苦使族人丧失了理智,激发起了我们身体中最原始的野性。虽然长老事先将每家每户都锁在了房子里,但身体上的痛苦还是让一些同胞们绝望地叫喊着撞破了锁链。他们丧失了最后一点理智,开始了如疯狼一般的撕咬。那真的是我经历过的最可怕的夜晚,疼痛使族人们丧失了理智,让他们自相残杀。整个村庄都弥漫着我同胞鲜血的味道。
我看着眼前与哥哥们撕咬在一起的马克,那个时候,恐惧完胜了我身体的疼痛,我哭着呼喊马克的名字,试图将他的理智唤醒,然而,当他听到哭喊声转向我时,我的心都碎了。那不是我所认识的马克,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嘴脸,他的眼睛因烛火的反射而闪着绿色的光,他像一只真正的狼一样爬行着逼近我,朝我露出了獠牙。
疼痛已经让我无法动弹了,而我的兄弟父母亲则已经被马克咬得奄奄一息。我看着他一步步朝我爬过来,我痛苦极了,我知道,等他醒过来他会痛不欲生,因为他杀死了他最爱的妹妹。
马克拱起后背来,我清楚,这是他向我扑来的预备姿势,我自知一切终将结束,认命地蒙住了眼睛。
正在这时,父亲突然重新爬了起来,用最后一点力气朝马克掷了一颗石子。马克如被激怒的饿狼一般,猛地跳转头,一下子扑到了父亲身上。紧接着外面接二连三地响起了狼的悲鸣声。
感谢我同伴们的呼吼!
感谢马克如梦初醒!
他一下子从父亲身上滚了下来。
“马克!”
我看着他那张惊恐的脸,知道他终于认出我们了,我哭了,但疼痛并没有因为我心中的喜悦而稍减半分。马克回过头看了看我,一下子抱住了我。
“西维!我的西维!瞧瞧我都做了什么!”他亲吻着我的眼睛,喜极而泣。
外面的惨叫声接二连三,马克很快听出了那叫声的异常,得出了和父亲相同的结论。
外面一定出乱子了!
马克的强壮是他的武器,即使面对如此可怕的疼痛他仍能行动起来,他草草嘱咐了我两句,又对父亲点了点头,便扯开门上的铁链冲了出去。
我艰难地爬到家人跟前,他们伤痕累累,但却紧紧将我护在中间,母亲抱着我,脸上虽然仍是我平日里看到的冷漠模样,但她的拥抱让我真正明白了她深沉的爱。我是多么愚蠢啊!为什么会以为她和哥哥们不爱我?
就在那一晚,我许下了誓言。今后我定要好好去爱我的家人!好好去爱家中的每一个成员,就像爱马克一样去爱每一个人!
但命运又一次无情地驳回了我的愿望。
那一晚,血魔闯入了。
C apter 04
他们杀死了圣主教,在我们最虚弱的时候对我们发起了攻击。
他们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血魔挨家挨户地进行屠杀,如暴君一般扭断族人的头颅,外面到处都是族人的哀嚎声,那样悲惨。
“马克!马克!”
我怕极了,我想要冲出去寻找马克,但我的父母却拦住了我。他们试图让我待在房中,但还没等我完全妥协,几名血魔便破门而入。
就在那一刻,我终于彻彻底底地体会到族人憎恨这些吸血恶魔的心情了!的确,我若未经历战争,若未失去家人,我将永远无法理解族中老人们心中的恨!
这种仇恨,不是一纸和解的文书就能解决的!
复仇。看着眼前的血红,我只想到了这个词汇!
这一次血魔们的屠杀将族中老人们的恨一丝不漏地传递给了我,比十几年来族人们对我的耳鬓厮磨还要奏效地将这份仇恨传到了我的心灵深处!我恨他们!恨他们苍白的没有血性的面孔!恨他们那用他人鲜血染成的红眸!
一夜过后,我和弟弟詹姆斯成了屋内唯一的活物。我和詹姆紧紧抱在一起,詹姆斯在我怀里瑟瑟发抖,脸色惨白。詹姆斯才刚刚六岁!那群恶棍!他们竟在六岁的孩子面前掏出了他父母弟兄的肝脏!他们定会下地狱!我诅咒他们!他们定将万劫不复!
血魔们似乎有意留下了年轻的狼人,他们无视詹姆斯的哭喊和我的哀求,他们活生生将詹姆斯从我的怀抱中扯走了!我看着詹姆斯被塞进了另一个囚车里,他的哭声让我的心都碎了,但我无能为力,我只能努力给他一个笑容,用我的眼睛让他平静下来。我们被一一装在了铁制的牢车中,被押运去了未知的地域。
我在囚车中前后找寻着,可怕的灾难已经让我没有时间再去悲伤了,此刻,我只希望马克仍活着!我只希望马克仍活着!
突然,一只脚踹在了我扶着囚车的手上,我痛得叫了一声,紧跟着便挨了一皮鞭。
“老实点!狗杂种!”
本该是那样优雅的一张脸,但如今看来却完全成了一个令我作呕的混蛋!
我怒视着他,突然冲到笼子边上,挑衅地将脸抵在了笼子边缘。这个恶棍!我发誓,一旦有机会我会第一个将他撕成两半!
“臭狗!竟敢瞪我!”
那血魔扭曲的脸上突然放出凶光来,他猛地将自己毫无生气的手伸到笼中,扼住了我的喉咙。我觉得自己的喘息变得越来越困难了,我的脸一定已经变成紫色了。他像碾死蚂蚁一样一点点用力捏着我的喉咙,我知道他希望从我脸上看到一些恐惧的表情,但我一定会让他失望的,我相信我做到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脸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满足感,取而代之的只是愤怒,无尽的愤怒!
不会让你得逞!绝不会向你低头!在弥留之际,我仍这样提醒着自己。
“快住手!”在我模糊的意识中,我听到另一个声音这样叫了一声。
“斯图尔特?你又想和我做对吗?”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这样做是会被处以极刑的。如果你想和这笼子里的小母狗一起去死的话,这倒是一个好办法。”那个被唤作斯图尔特的人冷漠地回答了一句。
我感觉那只扼着我喉咙的手又狠狠地对我的喉咙施了一次力气,紧接着便松开了我。我昏了过去。
我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当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了血魔的领地了。
“给我醒醒!小母狗!”
即使不去看我也知道,那声谩骂来自一个冰冷的种族。于是,我立刻愤怒地朝来人瞪了过去紧接着又愣在了那里。
是他!
再次与他相遇我的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承认,我恨他,这种恨源于我对那个存在于他身后的冷酷种族的恨,但我却迷恋过他,想想曾经的自己,我是多么愚蠢啊!虽然他的脸仍是最完美的,但这种美却已经不在我的欣赏领域之中了。我恨他!恨所有的血魔!是的!我与他们势不两立!
“你确定要这只吗?”他身边一个看起来及其冷酷的血魔问了他一句。
他又重新看了看我,然后笑着对他的同伴说:“啊,就是她了,挑来挑去很麻烦,随便养一只就好了。”
C apter 05
“这只看起来不那么温顺啊。”那人似乎是在善意地提醒他。
狼族成了血魔的宠物?
这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把我拉上了一架马车,一路上,他仍只是凝视着窗外,没有多说一句话,但不知是否是我的心意改变了,他的样子和曾经我爱慕的那个人有了些区别,虽然他仍是那张沉默的脸,但现在看来却多了一丝阴郁。我谨慎地观察着车外的路况,寻找着任何可以逃跑的机会。
“没用的。”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话。我愣了一下,愤怒地看向了他。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敌意,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没用的,你逃不掉。”
他说的一点错也没有,我逃不掉。面对着这无情的命运,我只有接受的份。我成了这人的奴隶,我的族人同样成了血魔的奴隶。
我不知道其他族人的命运如何,我担忧着詹姆斯,却打探不到他的消息。我和另外几个族人一起做事。我们被带到了一个仿佛如城堡一般的庄园,那个领我来的血魔将我和其他几个族人交给了一个年迈的血魔便走开了。
我们做着下等人的活计。我被分配负责打扫庄园外的花房,而我的一个同伴,当他听到自己的责任是看家护院时他愤怒地进行了反抗,然后他便被拖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们被禁止互相交谈,这使我没有机会去打探詹姆斯的下落。我们的脖子上锁着项圈,我们每一个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做完事情,就有管家勒令我们立刻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我整日担心着詹姆斯,不知道他是否安好。夜里我不敢睡觉,因为一闭眼,就会看到家人惨被杀害的样子。我害怕极了,越到深夜越是害怕。
我们做了一个月的奴隶。一个月以来,我脖子上的那快曾被那名血魔咬下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但我仍没有死,说实话,我不敢确定这事究竟是好是坏,因为这种生活让人绝望,仅仅一个月下来,我就从我的族人眼中看到了屈服的神态,他们磨光了我族人身上的棱角,试图将我们驯化成真正的狗。就在我仍在苟且偷生的这些时日里,又一次迎来了月圆之夜。那一天,我们又被分别锁在了各自的房子里。
我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经历了那次最痛苦的满月之夜以后,我发现自己对月亮产生了一种恐惧心。我抬眼凝视着那一点点升起的圆月,眼中的月亮渐渐染成了血的颜色,紧跟着,族人痛苦的叫喊声便如洪流般涌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立刻堵住了耳朵,但那声音仍像魔鬼一样顺着我指缝钻入我的心里。
我看着月亮上涌出的鲜血,那是我族人的鲜血,我不停地朝着他们挥手,看着他们一个个在我眼前倒下去,我尖叫,哭喊,试图抓住他们,我喊着他们的名字,但却又那么无能为力,我抓不到他们,他们也听不到我的喊声。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都在疼痛。满月的影响来了。
“你醒了?”一个冷漠的声音从我身旁响起。我吃了一惊,看向来人。
是他!
我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抖着,一半是因为恐惧,一半是因为疼痛。我立刻朝床角挪动了一下,他随即抓住了我。
这是我们第一次碰触。
他的手那样冰冷,没有温度,一如他的面孔。
我承认,我当时真的吓坏了。我近乎发狂地甩着他牢牢攥着我的手,当我发现这种反抗无济于事的时候我立刻朝那只漂亮的手咬了下去。
我确信我是下了狠劲了,我甚至感觉鲜血从他的肌肤中渗了出来,但当我咬着他的手背抬眼观察他的表情时他竟仍是一脸的平静,那样子就仿佛我咬的是别人的手背一样。
“你果然是狗的习性。”他不由笑了一下。
他竟然笑了!他的笑容开始让我怀疑我的脸上是否出现了什么有失体统的滑稽表情,但那的确是一张很漂亮的笑容。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我承认,如果没有经历这次灭族之灾我会重新被那笑容俘获,但不可能了,我恨血魔!我恨他们!
但当我发现我的恨无法通过我的牙齿传递给面前这人时,我立刻松了口,因为我厌恶那本不该属于他的异族血液!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鄙夷,但还是从容地笑着在我面前舔掉了手背上的鲜血,一副享受美食的样子。我原本还想要唾骂他两句,但满月的痛苦已经完全战胜了其它感情了,我疼得缩成了一个团,倒在了床上,浑身无力,我讨厌被眼前这双冷漠的双眼注视,讨厌他看到我的虚弱,但我无能为力,我疼得无法动弹。
正在此时,他突然将我拉起来,从身后搂住了我。我愣了一下,心脏开始加速跳了起来,我不知道这快速的跳动究竟是源于恐惧还是源于我曾对他存有的爱意。但很快我就意识到,那并非是一个拥抱,而是一个胁迫似的动作。他用手腕勒住我的脖子,虽然没有用力,但我坚信这个姿势能让他轻而易举地将我的脑袋拧下来。
满月之下的我已经浑身无力了。我无法再用理性去判断眼前这个满身邪气的男人究竟有什么意图。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马克,我需要马克,自我出生以来,我的满月之夜就伴随着马克的陪伴。我无力去抵.制他的淫威,我像鬼迷心窍一般抓住了他的手臂。
没错,即使是在这样的胁迫状态下,我仍将这人当做了马克。满月之夜我必须要找个能像马克一样紧紧拥抱着我,对我寸步不离的替代品。我身体的痛苦让我妥协下来了,错乱的幻觉之下使我坚信,这只是一个拥抱,而非胁迫。
他抱着我,虽然他的身体没有温度,虽然他的拥抱与马克迥异,但他还是让我恐惧的心安静了下来。
“听着,”他的唇就在我的耳边,他的气息吹弄着我的耳朵,“别再让我听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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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吃力地转过头看向他。我想问他是否见过马克,但我喘不上气,我的嘴唇最终也只是翕动了几下。就在我因缺氧马上就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我。我立刻贪婪地呼吸起来,但当我重新得到了足够氧气之后,满月的痛苦紧跟着又一次占据了最主要的位置。我抱紧双臂,试图使自己从孤单的恐惧中镇定下来,但我失败了。疼痛重新开始让我恐慌起来,而这种恐慌则源于马克的缺席。
我蜷缩在一起,已经大汗淋漓,就在此时,我才再次意识到了那名血魔的存在。
他始终冷眼注视着我,就站在床边。就在我看到他的同时,他突然用冰冷的指尖捏起了我的下巴,凑到我面前问我:“很痛苦是吗?”他的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我怒视着他,我坚信,这一次的屈辱能将我对他仅存的那部分不该剩余的好感彻底扫地出门。但就在这时,他的态度又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冷不防地扯过了我的双手,将我从床上拎了起来。
“现在的你,很想得到拥抱是吗?”他冷眼注视着我。
我愣了一下,想摆脱他的束缚,但我使不出一点力气。
“看来一到满月你就从一只狼变成一只宠物狗了。”
我对他的讥嘲没有丝毫的还口之力。我痛苦极了,我跪在床上,上半身被他的手拎着才能强行支撑着腰板不致倒下。
听到这名字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又一次望向了他。
他扬起了一边的嘴角,一脸的轻蔑:“那个马克,经常在月圆时抱着你吗?看看他把你害成什么样子了,他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离开你吗?”
面对他的嘲讽,我痛苦极了。我不明白他这话的含义,不懂他所谓的马克的离开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着!”他很不客气地将我的双手扭到了我的身后,一下子将我按在他的跟前。我的脸被他的胸膛抵住了。
说来可笑,曾经,在我那些无知的、疯狂地暗恋着他的时间里,我曾无数次地想象过自己伏在他这结识的胸膛前的情形,但在我这“美梦成真”之时,我却只感受到了屈辱。
他粗鲁地用手向下拽了一下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头看向他:“想得到拥抱吗?”
我狠狠地瞪着他,极力地从自己的眼中演绎着仇恨。但我想我的样子一定是滑稽可笑的,否则,他的眼中又为什么仍残留着嘲谑的意味!
“我可以给你拥抱。求我。像一个狗一样哀求我拥抱你吧。”
我知道我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希望的,但他说出这话以后我觉得痛苦极了。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说服自己说,曾经我那样迷恋的人竟如此没有血性!
我希望所有的话都是我的幻觉,但他残酷的声音仍在继续:“只要你向我哀求,我就会满足你。”紧接着他就冷笑了一声,松开了钳制着我的手,“听好了,我叫斯图,斯图尔特。现在就向我哀求吧,我听着呢。”
斯图尔特。这就是他的名字。我坚信,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欣喜若狂!这个名字,曾是我多方打探而不得的!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灾难之后我只想杀了他!杀了他!
我实在说不出话了,只能看着他在那里自顾自的得逞的笑容。
“很好,我相信你已经记住我的名字了,那么你呢?你的名字?”
我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了,艰难地喘息了许久,才有力气从他的胸口重新爬起来。我感觉自己强行支撑的腰板就像一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一样不住地颤栗着,我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指着他,一口气喊了出来:“听好了!我叫西尔维娅!是来杀你的人!”
我一定糗大了,因为说完这话我就因体力不支倒了下去,似乎还倒在了他的怀里面。
第二天清晨,我的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痛着,说实话,每一次满月对我来说都像是遭了一回剥皮拆骨的罪。我艰难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想要翻身坐起来,但我的手指却碰到了一个冷冰冰的物体,我吓了一跳,立刻揭开了身旁的被子,脸紧跟着红了。我不清楚这个家伙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怎么会睡在我身边。
斯图尔特似乎听到了响动,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你醒了?”他仍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全然没了昨晚那凶恶的魔鬼气势,我想,或许他刚刚苏醒,还没来得及武装好自己把。总之,他现在的模样就像小猫一样可笑。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近乎歇斯底里地问道。
斯图尔特看着我,眼中闪出了若有若无的嘲讽来:“等着你杀我啊。”
我的脸被他的话糗得更红了,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杀他,甚至不敢杀他,我至今还带着这个耻辱的项圈,像他的家畜一样不得不听从他的指使。
我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和我曾想象的样子完全不同,他并不像我在学校窗口看到的那样沉静,他像其他血魔一样,徒有虚伪的外貌。他是个魔鬼!
但就在此刻,斯图尔特突然揉了揉我的耳朵,从床上走了下去,伸展了一下他完美的身材,举止仍是那样优雅。
“喂。”他冷不防地叫了我一声,将我从错愕中唤了回来。我忙收起了自己贪婪的视线,转而怒视着他。我自知对仇人心有眷恋是有罪的。
“赶快去干活。”他冰冷地命令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他的话无疑泼了我一身的冷水,但我却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修长的手指真真切切地触碰了我的耳朵,有些痒,却让我的心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事后,当我冷静下来以后,我开始了对斯图尔特那夜造访的重新思考。我不知道斯图尔特是不是有意在满月之时陪了我一个晚上,而且他的的确确在临走之前笑着摸了我的耳朵!我很清楚一个正常血魔对狼人的憎恶,而斯图尔特无疑是一个例外。
是的,一个血魔是决不愿多看狼人一眼的!更不要提去触碰我们了!但斯图尔特却和我一同睡了一个晚上!无论我寻找多少借口去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斯图尔特的行为仍令我感到了不可思议。我不敢确信他对我全无反感,但至少我有七成的信心让我觉得,他与众不同。
这件事情无疑又让我的心中产生了奇妙的变化。我原本对我工作的这个庄园豪宅没有丝毫兴趣,原本我的心里应该只惦记着詹姆斯的安危,但自从那天之后,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留意起这个宫殿建筑来了,很快我就从一些下等血魔的谈话中搜罗到了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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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很清楚斯图尔特对我的态度,尤其在满月之后,他就再没有在我面前现身过了,毕竟我的身份和工作也只允许我们在庄园外徘徊,而据说庄园中心那个华丽大殿内还有很长的路,才能抵达少爷们和老爷休息的正殿。这样的“传说”让我对复仇绝望,我自知,仅凭一己之力无法踏入那个华丽的庄园半步,除了接近斯图尔特,我想不出第二个潜入的法子。
无论斯图尔特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但总归有一点是我可以肯定的。他对我充满了兴趣,或者说,他对狼人不像别的血魔一样反感。但我实在摸不透他对我和狼人的兴趣点究竟是在哪一方面,我甚至弄不清他究竟是敌是友。
无论如何,我都要再见斯图尔特一次!
斯图尔特在满月升起的时候如期而至,像上次一样,他首先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杵在门口看着我痛不欲生的样子,但当他发现我开始高烧时态度就发生了一些转变了。
我真是自作自受!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我在这样的严冬连续数日整宿地敞着窗子、用冷水洗澡、不盖被子一定会以为我是个自虐狂。
的确,高烧并不是满月引起的,高烧是我有意设计的环节,因为这很重要,我需要通过这个苦肉计来探清斯图尔特对我的态度,我心里清楚这样做是很冒险的,因为我事先并不敢肯定斯图尔特会在满月之时出来见我,而且我也不能确定我的病痛会引起他的同情。一旦我的苦痛只换来了他的漠视,那么我一定会在沉重的工作之中带着病体虚弱致死,但我必须要探清斯图尔特的态度,而且那个我曾在学校中见到的斯图尔特总让我坚信,他和其他血魔是有些不同的,他的心似乎仍存在着一处柔软的地带。
因此我赌了一把。
我嗓子痛得难受。我躺在床上,不停地折腾,但我想我一定没有料到我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马克常说我太过实诚,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了。我实在太实诚了,我根本没必要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更令我悔恨的是,我的胃也从肚子里面闹腾起来了,此时此刻,从我的皮肤表面到我的五脏六腑都遭受着可怕的折磨,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但唯一令我感到庆幸的是,斯图尔特的冷漠有了一些动摇,但我仍不清楚那个挂在他脸上的含混不清的神态究竟是个什么立场。
不过不管他接下来要如何反应,只要他有了反应,那么我便欣慰了,因为我已经提前制定出了好几种用来对付他各种态度的方案。我只等着判断出斯图尔特脸上的含混表情究竟是嘲讽还是同情。
但我的人生总是事与愿违。
还没等到我能够判断的时候我的胃就开始和我闹别扭了。我感到一阵恶心。这让我惊恐万分。我知道,如果我在他面前吐了,那么他一定会掉头就走的!我不相信一个血魔能容忍他的天敌到这份上!
我的胃液不停地在肚子里翻腾,我极力想忍住自己呕吐的冲动。但我失败了。当我一口吐在了床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蛋了。
那味道难闻极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我甚至不敢去看斯图尔特的眼睛了。因为我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接下来,他会掉头离开,再也不会来踏进我的房间半步了!
果然,房门“嗙”地一声被关上了。等我再抬起头时,原本斯图尔特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身心叠加的痛苦让我绝望地哭了起来。我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与愚蠢。或许我就是他们血魔所谓的狗脑袋,所以才会在不明白对象态度的情况下想出苦肉计这种蠢得不能再蠢的做法。我想我一定是看童话故事看太多才会想出这种让自己痛上加病的令人笑掉大牙的蠢主意来!
难道我是灰姑娘吗?难道他是王子吗?我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子试图去剥夺他的同情心呢!
但我后悔莫及。我无法停止呕吐,也无法直起腰来,至少让自己吐到地上而不沾染我的被褥。我想我用不着等待接下去漫长的死亡时间了,今夜的满月将把我埋葬。
“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让我听到那个名字吗?”突然,一声冰冷的质问从门口响起。
我猛地抬起头,以为是自己在临死之前出现的幻觉。但当斯图尔特真真切切地提着药箱走到我跟前将我扶了起来之后,我才意识到,他真的就存在于我的身边。
斯图尔特将我的头靠到了他宽阔的肩膀上,然后伸出手指,很嫌弃地捏着被单的一角,一把将它连同我的呕吐物从床上扯下去了。
病痛加满月的折磨几乎让我无力去思考他的用意,所以,当他将一颗镇痛药塞进我嘴里的时候,我甚至连震惊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胃又一次翻腾起来了。
“听着!”他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如果你敢吐到我身上我就宰了你。”
胃液已经涌到我的喉咙里了。但斯图尔特的一句威胁竟让我吓得强行将那翻涌到口腔里的粘稠物又重新咽了回去。我看到斯图尔特一脸嫌弃地闭上眼睛别过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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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狼狈至极,也感觉羞愧至极。当斯图尔特将两三种药全部塞进我的嘴里之后立刻将我的头从他身上推走了,我就像个木头一样重新倒在了床上。
房间里净是我呕吐物的味道。我知道这味道很难闻,但我不清楚斯图尔特为什么宁愿捂着口鼻也仍要待在这间房中。他仍观察着我的神色,但不知是否是病痛让我产生了错觉,我看到他的眼神中隐含着若有若无的忧虑。
这是我可以用来赌一把的筹码吗?我可以就此来判断他对我抱有同情的态度吗?
不管了!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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