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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美嬌娘:壓倒敗家夫.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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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美娇娘:压倒败家夫》
作者:夏阳白
第一章 卑微如蝼蚁
孟夏记得自己姓孟,排行老二,没有名字,八岁的一个夏天被逃难的父母卖进相府,相府从上到下都管她叫二夏,在相府识得些须几个字,她就私下给自己取了个大名孟夏。
相府的二小姐死活不肯嫁给寻王爷,在出嫁那天,被相爷灵机一动,用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孟夏代替了他的二小姐。
相府二小姐,之所以寻死觅活地闹,就因这寻王是当今圣上最不喜欢的一子,据说朝中大事,他一事不通,寻花问柳、养鸡遛狗才是他的正事,是当朝最最没有前程的一个王爷。
但是对于曾经连饭也吃不饱,又在相府为婢六载的孟夏,却是一步登天的大事。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坐在喜床上,顶着喜帕,熬到下半夜,也没见着什么寻王爷,孟夏再也熬不过,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到天亮。
孟夏是被饿醒来,走到门口喊了好几声“有人吗”,才见一个老婆子端着些吃的进来。
老婆子冷笑一声,假假拂了一下道:“王妃娘娘请用午膳。”
孟夏想到自己人生地不熟,几个所谓陪嫁丫头全是相爷临时从外面买的,主要是怕相府里的丫头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而且这会儿孟夏一个没瞧见,也没当过主子的她立刻变成讨好的口吻问:“王爷呢?”
老婆子不耐烦地提醒道:“娘娘,这寻王府的后院,原本是荒芜的,因为要娶王妃娘娘,是王爷临了让人收拾出来!”
孟夏一看房间果然还留有些未除净的蛛丝、尘埃,只是孟夏不太明白,自己冒充的是相府的二千金,这二千金除了妾生,是当朝有名的美人胚子,否则怎么会下嫁给这个声名不雅又没前程的寻王,难不成这寻王会神机妙算,知道自己是冒充?
见那老婆子要走,孟夏忙问:“那…那…我的几个丫头呢?”
“王府人手不够,王爷把娘娘的陪嫁和丫头都用到王府需用的地方去了。”老婆子说完便走了。
孟夏才发现不仅仅是丫头没见,连相爷做为补偿,陪嫁的十几个箱笼,也一个不见,孟夏从没想到这寻王居然还贪她这点陪嫁,果然是…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孟夏才为自己前程担忧,虽然活了十四年都如蝼蚁般卑微,那并不意味着蝼蚁就得坐以待毙。
院子跟房间一样的荒芜,甚至还有地方倒塌,孟夏除了长得象相府二千金,骨子里全是蝼蚁的苟且,脱下喜服,她几下就攀上院中的古树,拿眼往外一看,竟是一条偏僻的后巷,看着那处倒塌的院墙,孟夏有了主意:如果这个寻王爷果然不是…,自己就…
孟夏回到房里把冷饭冷菜吃饱,看着渐暗的天色,孟夏怕那王爷再生贪心,把尚剩在身上的头饰首饰归拢一番,藏在枕头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只有早早地躺在床上,只是朦朦胧胧中,听到外面传来的激烈的厮杀声、惨叫声,孟夏睁开眼,看到外面火光乱窜,各种叫喊声更甚,似乎还有撞击大门的声音。
孟夏在相府,并不是孤陋寡闻的,知道当朝一直在和农民义军在打仗,而且情形不容乐观。
孟夏一古脑从床上翻了起来,似乎就听到大门被撞开了。
第二章 逃过一劫
孟夏除了长得有几分象相府二小姐,却没有半分二小姐的知书达理与娴静,立刻跑到院中爬上那棵大树,探头一看,果然是义军冲进了王府。
孟夏赶紧回到屋子中,把枕头下的小包袱和桌上没吃完的几个剩馒头用张布一包,做成一个包袱往身上一背,再扯上那件搭在床边的喜袍,重新回到院子里,她把喜袍用劲往那有些塌的地方一扔,造个假像是屋里的人从那里溜走了,然后再爬上古树,躲到古树上。
没一会一队人在一个便冲了进来,在屋里没有找到人,后来发现倒塌的地方有件衣服,叽里呱啦地说什么逃走了之类的,便有人发了话:“上面有吩咐,王府腾出来给李将军住,王府所有人都覊押起来,等侯发落!”
于是那些人把收出来的人都带走,孟夏看到给自己送饭那个老婆子也在被押人之列,老婆子哭天叫地,再无自己昨日所见的那样嚣张了,然后就见一个义军用刀背给了老婆子一下,老婆子立刻闭嘴了。
孟夏看得那个才叫爽快,巴心不得自己也化身成义军中一员,再给那老婆子两个嘴巴,才解气。
不过看着这些被押走的人,都是王府的下人,而自己却是寻王府的当家主母寻王妃,虽然这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但这种状况下,自己如果落入人家手里,估计情形不容乐观。
等那些获胜的义军兴高采烈地押着人走了,院子里又折腾了一气,终于在三更天的时候归于平静。
孟夏才从树上爬下来,想着自己这当家主母喜床都还没坐热,王府都让人端了,主母也做不成了,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去找到那个寻王爷,与他同进退,好象没那个必要了;回相府,估计不会比王府好多少。
再想到这王府马上要给什么李将军住,孟夏知道这里已经停留不得,回房间从那些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中翻出一件灰不灰、蓝不蓝的袍子换上,然后把头发束成男子,在天亮的时候,就顺着那面倒塌的墙爬了出去。
孟夏所生这个朝代名为大鹄,之所以称为大鹄,那是有原因的,这大鹄国成事据说与一只仙鹤有关,而大鹄的开国皇帝姓贺,没成事的时候名唤做个贺小毛,是个什么都敢干的江洋大盗,成事后,觉得名字不雅,改为什么贺凤翎,建国大鹄,鹄通鹤也。
这段野史,是孟夏在相府为婢时,听下人们讹传的,就以孟夏那点学识,认为贺小毛远比什么贺凤翎好听,而且也好记得多。
不过大鹄皇帝是毛也好,是翎也罢,都已做古,他的子孙远没有他那身匪气和治国的本事,吃喝玩乐一个赛一个,治理国家却一窍不通,个个娇贵到骄横,喜欢攀比炫富,那一项一项都是要银子的,银子从哪里来,就是从老百姓身上榨来,田里的税赋加了又加,老百姓奴役再奴役,这榨得太狠,果然出大事了。
第三章 决不做寡妇
街上比王府更糟糕,城里显然是经过一番残酷战斗的,到处都是尸体,有大鹄的士兵尸体,还有义军的士兵尸体。
昨天夜里发生的是大事,少有人入睡了,但街上却有不少起早的人,不少穿得破破烂烂的人,自发在为义军清理这些尸体。
孟夏知道眼下的自己,必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而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甚至连行情都没摸清楚,干脆混在清理尸体的人群中。
对于尸体,孟夏还是十分惧怕,只是混在这群自愿的人群中,是得到了义军褒奖的,到了中午,还有义军给大家发热气腾腾的粥和热馒头馒头,孟夏知道大热天的食物放不住,趁人不备把新发的两个馒头藏到小包袱里,把昨天晚上剩的吃掉一个。
孟夏正喝着热粥吃着剩馒头,想着自己难不成真要跟着这群人运几天的尸体,忽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敲锣声,然后有人扯着嗓门发布义军的通告,孟夏听了个大概:午时在西街头看处决重要人犯!
孟夏一看众人激昂,都往那西街街头涌去,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往那里跑。
到了那里才知道是处决那些平日渔肉百姓的王公贵族,孟夏做梦也没有想到,象这样经动不动就打死她们下人的人也会被砍头,听着被押上来的,有太子、王爷、有这个官那个将的。
孟夏紧张地看着,虽然那个寻王不待见自己,但好歹是和自己拜过堂的男人,自己才嫁过给他一天,他就做了刀下鬼,那自己不就成了寡妇。
想到寡妇,孟夏吓了一大跳,自己可不想十四岁当寡妇,她骨子里没有相府二小姐的知书达理、娴良淑德,一想到寡妇,以后断不再用二小姐的名讳了。
这样想了,孟夏才有勇气继续观下去,只是看得眼睛酸疼,也没看到那个寻王爷。
那还未被杀的,胆大点的哭天抢地,胆小的吓得尿裤子;那已被杀的,人头掉地,看不清表情,颗颗都血肉模糊,刚开始还弄些噱头,什么开镗破肚、什么五马分尸…,但后面杀得没了乐趣,全部都是一刀解决问题,四处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孟夏在相府,没有少受那府的少爷、小姐们的刁难、责骂、处罚,和这些面呈菜色、穿得破破烂烂的人们一样憎恨这些喝他们血吃他们肉的王公贵族,但看着这些似乎还见过一次或两次的面孔在自己面前头身分离、血溅五步,还是很受不了的,如果不是想打探有没有那个不待见自己的寻王爷,孟夏怕在砍第一个人的时候就溜了。
西街头的刑场终于在申时鸣锣不杀了,孟夏没看到那个寻王,松了口气,总觉得自己名义上是寻王妃,城里显然不是久留之地,应该早些出城去才是正理。
孟夏隐隐记得自己的家在长州,一个叫孟家寨的地方,不过那时候她太小,和父母如何逃难到的都城,都经了哪些个地方,完全记不清楚了,同意代二小姐嫁时,相爷是把那张卖身契退给她的,有了这张卖身契,她回家,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
第四章 捡个妖孽男1
孟夏拿定主意,见天色已晚,出过城的她,知道这个时辰的城门已关,露宿街头是肯定免不了的,只得往比较偏僻的巷子里找了一会,寻到一处墙角,有些破竹架子,竹架下有一堆干草。 ()
干了一大早体力活,又观了一下午杀人的孟夏,又累又饿,一屁股坐到那堆干草上,想着那幕血淋淋的行刑场面,她没有一点胃口,便靠着墙睡着了。
孟夏是被一阵响动弄醒的,这乱世,她本也不敢睡得太熟,所以十分警醒。
响动是身后发出来的,孟夏一转头,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看见坐着个男子,头发蓬乱,面目看不清楚。
孟夏在那相府,最初的时候是十几个小丫头住通铺,因为机灵,混到二小姐身边,是几个丫头住在一间房,虽然她有过想法,想混成二小姐房里的大丫头,就算混成大丫头,那也是两人一间房,所以在这乱世,干草堆里还躺了个人,实属正常。
孟夏小心地用手按紧自己腰间系着的全部家当,如果这人有什么歹意,她就跟这人拼了,只是对方没有任何动作。
孟夏不敢再睡,只靠着墙休息。
夏天的夜短,孟夏没有靠多久,就听到鸡叫,然后天边开始发白发亮。
孟夏是出过城,也仅限于陪二小姐进过两次香,城门几时开几时关,并不十分清楚,只想赶早不赶晚,又一夜未吃,自然饿了,想着不知要赶多久的路,当然吃饱了才好,她便小心地摸出一个馒头来,正要往嘴里送,总觉得脑后有双眼睛盯着她,这兵荒马乱的,这顿吃了还不知道到哪里找下一顿,孟夏装没感觉,咬了一口觉得不自在,一转过头,那双眼睛却盯着天上。
借着晨曦的微光,孟夏一下认出这个脸有些花的男子,正是相府二小姐不愿意嫁的寻王爷。
孟夏为什么认识这个寻王爷,道来话长,曾经也就是去年,她陪相府二小姐进香回来时,城里最有名的“蕊香楼”正在办一件大事,就是“蕊香楼”的头牌娆娆要结亲,这是花楼几十年传下来的老规矩:老鸨要为那经过各种比赛胜出的娆娆找个各方方面都出色,当然主要是有银子的男人破瓜。
当时这个唤做贺中珏的寻王,可不是眼下这副脸花花、发乱乱的样子,做为贺小毛后代的他,就算是不受宠,因为祖上的荫德,也有寻常人家没有的资本,穿红色的贡品柔缎,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武,带着几十个同样穿红着绿的跟随,一脸得色往“蕊香楼”去结亲,那能送进宫的人,估计模样不会比“蕊香楼”的娆娆差,所以这贺中珏应该完完全全传了他母亲的姿色,生得极是齐整:肤色白晰,朱唇轻抿,眼角微挑,一双多情眼就跟浸了水的黑水晶一般,嗔视怒笑都带足一股风流相,端的是个天上不多,人间没有的美男子。
但孟夏在相府为婢六载,第一次听到二小姐悲愤地讲了一句脏话:“无耻!”
第五章 捡个妖孽男2
孟夏比二小姐小两岁,对那男女之事,还没完全通透,自然不明白这知书达理的二小姐为何会悲愤地讲这样一句脏话。
但贺中珏的俊美却把孟夏惊艳了,在没认识贺中珏的时候,孟夏只知道相府的表少爷是个美男子,见着贺中珏,才知道这世上的男子还可以生成这样的,分明是个妖魅,直把她看见过的什么相府表少爷以及形形色色的男人都通通地比了下去。
年岁稍长,孟夏才知道这个已行冠礼的寻王贺中珏:会写诗谱曲,只是写的谱的都是些淫诗艳曲;会吹萧抚琴,只是吹的抚的都是麋麋之音;喜欢斗富,王府有良田万倾,他经常挥霍到捉肘见襟;喜交结朋友,只要对了胃口,府上的丫头、姬妾随意便可赏了领去…
贺中珏干过许多荒唐败家的事,就是还没正经地成家,他的皇帝老子就钦定了相府庶出的二小姐为寻王妃,只等二小姐及笄,便成亲。
大鹄国的女子,年十五及笄开妆,只是二小姐死活不肯嫁,这婚事拖了一年后,用孟夏顶了,才了结此事,现如今孟夏也明白为什么自己可以顶,大约是这大鹄的气数已尽,贺中珏那皇帝老爹说话也不中用了。
眼前这贺中珏,没半分当日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昂的架式,就算光线还不太明亮,孟夏也能看出他不太干净的脸有些苍白,甚至他那双多情而高傲的眼睛还瞅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冷馒头。
这一眼让孟夏有些欢欣鼓舞,这个没给自己揭喜帕的败家子,是自己正儿八经拜过堂的男人,在孟夏心里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却在看她手里的馒头,孟夏犹豫一下,把馒头递了过去。
贺中珏看了一眼,却一抬头很高傲地把眼睛转一边去了。
孟夏可就气恼了,一口气把馒头全吃到肚里,想着昨日下午的行刑场面,知道那不是闹着玩的,就算这败家子生得妖异俊美,也不想再与这败家子有瓜葛了,吃完就独自往城门口走去,只是到了城门口,才知道京州城还在戒严,不允许寻常百姓进出,孟夏不得不在城里待着,她是被父母卖到相府的,在这京州举目无亲,无处可去,贺中珏那处破草堆自是首选。
孟夏蹩了回去,刚走看到那堆破草,就见一个乞丐正对一个边打边骂:“还不快滚,这是我的地盘!”
孟夏一看挨打的正是贺中珏,于是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把那乞丐扑到地上道:“你干什么?”
那乞丐岁数也不大,被孟夏一扑,就摔了个狗啃屎,站起来想反扑,看着孟夏与贺中珏是两人,没有胜算,就指着孟夏道:“有种你等着!”说完一溜烟跑了。
等小乞丐跑了,孟夏不由得怪道:“你怎么不知道还手?”
贺中珏没有回话,孟夏只得提醒道:“你还不跑,他一会带人来,你就没命了。”
贺中珏终于开口了:“我的腿跑不了!”
孟夏便问:“你的腿怎么了?”
“摔…了!”
孟夏忙伸手扶住贺中珏道:“也得跑,怎么也比挨打丢命强。”
贺中珏借肋孟夏的手站了起来,两人刚一拐弯,就听见那小乞丐的声音:“在这儿,就在这儿,看他那身打扮,莫不是漏网之鱼,抓了送义军是有赏的!”
孟夏扶着贺中珏赶紧加快步伐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第六章 宫斗很残酷
大鹄皇朝和历史上的王朝演变历史没有太大区别,贺小毛开国的时候倒是励精图治,国家兴盛了两三代,然后他的子孙要么被这个权臣拿捏,要么被那个悍相控制,也就是说皇帝想娶谁、想宠谁不由皇帝说了算,能接近皇帝的女人都不是皇帝喜欢的,皇帝们在龙床上的激情自然大打了折扣,传到贺中珏的爹允治这一代,人丁已不兴旺,而允治帝一共就生育了三个儿子,太子贺中立、寻王贺中珏、布王贺中珉。
太子贺中立的母亲就是悍将王子烈的妹子,因为有王子烈的扶持,允治把贺中珏原本是皇后的母亲废了,立了王子烈的妹子为后,然后又立了王皇后的儿子贺中立为太子。
现在看来这果然是“祸兮福之所伏”,如果贺中立没有当太子,也不会有前些日子血溅西街口的惨剧了,弄不好正和贺中珏一样躲藏在某处,看着别人被砍头。
民间也有另一版本流传,说那贺中立实际上被悍将王子烈救走,其实被砍头的只是个假太子,当然有这样一种版本,源于老百姓善良又喜欢以讹传讹些传奇来打发原本苦难就多的日子。
再说那布王贺中珉,据说其母只是允治皇帝身边的一个婢女,贺中珉五岁的时候,王皇后主持了后宫,寻了个罪名就把那婢女治死了,婢女死了,这贺中珉,王皇后看他是百般不顺眼,但他是允治的骨血,总不能象婢女那样随意处置,一时寻不着他的不是,找了个借口,养在身边,但凡脑子好使的人都知道王皇后把那贺中珉留在身边的目的,后来有了贺中立,贺中立就把那贺中珉当奴仆使用,贺中珉这奴仆一当就是十三年,在十八岁被立为王,允治本是要封“英”字,但那王皇后一句话说其母太婢,用“英”不可,只能用“布”,于是被立为布王的贺中珉搬出宫去,还是经常被贺中立传回宫里当奴仆呼来喝去的。
最后讲讲寻王贺中珏,他的母亲本是允治皇帝喜欢的女子,其父在朝里也是有地位的,被允治隆重迎娶入宫后诞下贺中珏,贺中珏三岁的时候,允治要娶王皇后,贺中珏的母亲就顺应帝意,顺应将意,自请废后为妃,把位置腾出来让给了王子烈的妹子,就因为她懂事、乖巧,被降了后,王皇后同意允治之意,封了个惠妃,本来有几分忌惮她有个儿子贺中珏,偏这贺中珏打小就不争气,正儿八经的东西都不喜欢,就喜欢个邪门歪道不正经的东西,允治越看越不中用,十八岁封了个寻王就打发出了宫,为何封“寻”,也是王皇后的意思,暗有“寻常”之意。
贺中珏因为其母的身份,并没有让王皇后轻心,只是贺中珏不在宫中,连惠妃也管束不了,所做的事越发荒唐,王皇后才放下心来,专心扶持她的儿子,只想熬到允治老头儿一死,太子当上皇帝,她就做个有实权的太后娘娘,王氏家族的荣华富贵就高枕无忧地稳妥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宫里的斗争消停了,天下却大乱。
第七章 王会重重赏你
只做了一天寻王府当家主母,还没被揭喜帕的孟夏,哪知道这贺家的各种阴暗勾当,此会儿最关心的是食物,贺中珏三两口就吃掉了她的两个馒头,孟夏又自豪又肉疼,你寻王怎么样,不给我揭喜帕又如何,还不是要吃我的馒头,只是包袱里就这么多馒头,吃一个就少一个。
这两个馒头放在平时,是贺中珏所眷养的鸟雀都不稀罕的食物,但此一时彼一时,贺中珏接过孟夏讨要的水一饮而尽,一碗水虽少了点,精神气到底恢复几分,抹了一把花脸才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本…,会重重赏你!”
“我叫孟夏!”孟夏自然不会报相府二小姐的名字,听见“重重赏你”几个字,很怀疑贺中珏还能赏出什么,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本…,我叫王玉!”
孟夏识的字不多,并不知道贺中珏把“珏”字拆为“王玉”,想这贺家是人人喊打的老鼠,把姓改了,也少惹麻烦,又问:“你的腿怎么摔的?”
贺中珏自然不能告诉孟夏,这是昨天夜里义军进“蕊香楼”,他从娆娆房里跳下来摔的,只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看没有摔伤。”
“扭着了。”
孟夏一听只是扭着了,松了口气,如果摔断了,这个时候让她到哪里找郎中,最主要是到哪里找可信的郎中,如果可以出了城再看,那再好不过,想想出了城,自己还要为贺中珏那条腿花银子,孟夏又一阵肉疼,当初这败家子不把自己那点子陪嫁给黑了,自己也不至于只有几样首饰这样寒酸,于是便没有好声气地问:“我是要出城的,你呢?”
“本…,当然我也是要出城的!”贺中珏显然知道眼下这皇城对他来讲是最不安全的,孟夏便没有说话,想这贺中珏是寻王,被抓住了,铁定是要被砍头的,本不想再搭理这个明显是拖累的败家子,一想到他的头会被砍下来挂在城楼上瞪着她,干脆好人做到底,把他带出城去。
贺中珏连盖头也没给孟夏揭,自然不认识孟夏,只以为这孟夏是哪里的穷酸小子,放平日是断断不愿搭理的,但这个时候只能当小厮将就使唤。
孟夏哪知道贺中珏这个败家子险恶的用心,与贺中珏寻了处避风的地方先躲起来。
义军占了京州城后,刚开始还是发了些利民利已的条规律令,又把京州城里的贵族、富户的粮食开仓济了穷人,天天有粥饭和热馒头发给孟夏这类的穷人,十分得城里如孟夏这类穷人的拥护。
孟夏便恋上这样的日子了,什么不用做,就因为穷,每天就可以到义军安置的济民署分到吃的,秋至那日,孟夏还分到两件半旧的袄子和半袋杂粮,那件两件旧袄子一件红花,一件灰白,这把孟夏欢喜昏了,从寻王府逃得太急了些,除了那点头饰,她连件换洗的衣物都没带,不过每次孟夏乐滋滋领回这些义军济民的物品,那贺中珏总是不屑、仇恨。
第八章 逃出皇城
这种眼神,孟夏不喜欢,把红棉袄往身上一裹道:“若你不中意,大可冻着!”
贺中珏嫌那棉袄不干净,宁可把自己那件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夹袄紧了紧,孟夏哼了一声道:“这义军是咱们穷人的义军,当然...”孟夏想到她与贺中珏本质的区别,把后面听来的话吞了回肚,没想那贺中珏却讥讽道,“这所谓义军的首领原叫刘占三,和他起事的兄弟叫李北,原都是琼州一带的混子,杀了人秋后要处决的,从死牢里逃出来,就占山为王的,怎么可能是穷人的义军?”
这话让孟夏很气恼,认为贺中珏是仇视抹黑农民义军首领。
可是接下来有些乱了,因为分配不公,有两位将军打了起来,闹得京州城几夜不得安宁;然后又有谁霸了谁的妾,什么那李北又不服,把精兵良将从京州城里拉扯走了一部分…
孟夏字识得少,但到底在相府待过六载,立刻敏锐地感觉到贺中珏不是在给义军抹黑,贺中珏做为曾经大鹄王朝的一个不怎么样的王爷,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当然孟夏不愿意在贺中珏面前示弱,只是赶紧把这些日子分得的半袋杂粮从两人藏身地方挖出来,又用一对鎏金银簪子中的一只兑了三百钱,本来京州的东西就贵,平常那高粱面的馒头是一文钱两个,白面馒头是一文一个,现在都翻倍了,孟夏一咬牙,用那半袋杂粮和十五文钱,换了六个白面馒头和六张高梁玉米面大饼和一小袋子炒面,就带着贺中珏往那城门去了。
贺中玉那条扭着的腿已恢复得七七八八,但走多了路还是有点瘸,急于逃命,寻根棍子拄着,他不太明白,眼前这个一直想在京州过神仙日子的瘦黑小子孟夏怎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不过贺中珏知道在京州待着,对自己是极不利的,义军大约忙着分割各种利益,所以没有精力去追捕象他这样的漏网之鱼,如果分割清楚了,就很难讲了,而贺中珏还明白义军首先不忙着抓他这样的漏网之鱼,而是忙着分割利益,正是他们的软肋。
城门这阵子是时开时禁,孟夏和贺中珏的霉运大约过了,所以运气不错,是可以通行的时段。
城门口挂了不少通缉令,孟夏想着那杀头的血腥场面,有点后悔带上这个连盖头都没给她揭的贺中珏,想和贺中珏走得分开一些,可贺中珏拄根棍子,把她跟得紧紧的,孟夏又心软了,好在那些通缉令经过风吹雨晒,早就不成样子,盘查得没有想象中严苛,孟夏也没看清上面有没有贺中珏的通缉令,就带着贺中珏稀里糊涂地出了京州城。
出了城门,孟夏一看后面没人,撒开脚丫就开始跑,贺中珏也一拐一瘸地跟着跑。
这一口气跑出几里地,最后是在贺中珏的叫声中,孟夏才停住脚,转过身看着贺中珏问:“王玉,你又怎么了?”
“我是跑不动了!”贺中珏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粗气。
第九章 一碗素面
因为两人一直在官道上跑,身边不是有城里出来的人经过,孟夏到底顶了个寻王府当家主母的头衔,不跑远点,心里觉得不妥,用袖子抹把额头的汗,急问:“你怎么了?”
“走不动了。 ”
“才走三里路,你就走不动了?”
“脚疾未好,怎么走!”
孟夏听了这话就来火了,在相府为婢时,别说是扭着脚,就是才挨了鞭子,也断没歇着的时候,这贺中珏还当他是娇贵的寻王爷,不过孟夏认为这正是甩掉贺中珏的好时机,忍着气,从袋里掏出一个白面馒头递给贺中珏,贺中珏不满地道:“又是馒头!”
孟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腾”地又升了起来,想当年和父母一起逃难,能讨来一个玉米面的馒头,一家人一人分一小块,那是跟过年一样,贺中珏如今这叫落魄,甚至是有人追杀的落魄,还嫌白面馒头不好,真是天理难容,于是不搭理贺中珏,把那馒头往贺中珏手里一塞,自己掏出个高粱玉米面饼子咬起来。
贺中珏拿着白面馒头叹口气道:“如果有碗素面就好了!”
孟夏没搭理贺中珏,把高粱玉米面饼子咬得咔嚓响,贺中珏才叫气,当初自己,不!就是大半个月前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那叫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那饭得看是什么饭,衣是什么衣,不中意,一脚就踢过去,那王府上下没一个不抖如糠塞,如今落魄了,不就想吃碗素面,这么个脸黑黑,瘦精精,连给自己当小厮都不配的黑瘦小子,就敢跟自己蹬鼻子上脸,贺中珏真想上脚。
耻辱,真是奇耻大辱!
贺中珏恨恨地想,不过象这样奔波,流了一通臭汗的他,肚子确实没有东西,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哪受过这些苦,这些日子被饿狠了,只好委屈地咬着馒头,仇视地盯着嚼着高粱玉米饼子的孟夏:等本王有天翻转过来,看本王如何…
孟夏从心理是上支持义军的,自己当年逃难到京州,就是家乡遭了虫灾,沉重的租子让父母不得不带着她和一个兄长、两个弟弟逃难,谁知京州这样的地方,更不是穷人待的地方,反正闺女是迟早得嫁出去的,父母来了一趟京州,就用六两银子的好价钱把她卖给相府。在相府,孟夏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尤其是刚开始,挨骂挨打几乎是每日的事,好在她逃过难,见多识广,人机灵,吃得苦,被二小姐相中,做了二小姐房里的丫头,虽还是受大丫头的气,但相对以前已经好了许多。
在孟夏心中,贺中珏是主子,甚至是比相府二小姐还尊贵的主子,看贺中玉发乱乱的,脸花花,身上的衣服早没本来色泽,独那双风流多情的黑水晶眼睛这会儿恨恨盯着她,到底不忍,只寻思着如何把那各奔东西的话说得委婉一点。
孟夏啃着饼子,心里寻思着事,一阵马蹄疾响,她一时没有回应过,那疾驰而来马上的人,见有人挡道,手中的鞭子一下挥了过来,孟夏已经躲不过,只准备硬生生挨这一鞭子,忽然她的脚被什么东西击中,她一个趔趄倒地上,那马鞭落了个空。
第十章 被触着了
那人见孟夏跌倒,冲行走的路人,扔下一叠揖捕令大声喝道:“揖拿太子党余孽,凡有阻挡者杀无敕,凡有捉拿余孽者,赏!”说完那人带着一队人马骑着马继续疾驰。
孟夏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水,四下寻去,除了那从城里逃难出来的三三两两的人,都畏畏缩缩躲在路边,就只有那个脸花花、发乱乱的贺中珏继续委曲地咬着馒头。
孟夏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余孽,惊魂定了,才捡起几张飘落在身上的揖捕令,有好些个人的图像,其中居然还有自己曾经的主子二小姐的爹,孟夏吓得心扑扑跳,上面的字不用看,也明白大概意思,她忙把揖捕令扔到一边,再看向贺中珏,吃完馒头的贺中珏却站了起来,往旁边不远的一条小河走去。
贺中珏,捧着河水喝了两口,想着京州城的突变,想着很有可能已经遭了毒手的母妃,黯然伤神,喝了几口水,才用水把半个月都没洗过的脸给洗干净了。
孟夏便见着一张冠玉般的脸来,虽然还远没洗得和娆娆结亲时那么干净,但这张脸确实是京州无人能比的,孟夏只有幸远观过一次,这次隔得近,发现那眉目除了生得无比端正,自带一股惹女人喜欢的风流相。
然后贺中珏在河边坐下来道:“有什么话,你讲吧!”
孟夏没想到贺中珏这个传闻得有些糟糕的王爷,还是很敏感的,不过他把梯子递过来,自己已带他出了京州,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与他绝决,从此以后便互不相欠。
“对,你我萍水相逢,既然相识一场,这些你留着吧,我得回家去了!”说完孟夏见贺中珏没动,便把东西放在贺中珏脏脏的袍子上,站起来便走了。
孟夏跑了半柱香,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最终还是折了回去,却见贺中珏还如刚才一般呆坐在水边,忽地站起来就往水里走去。
孟夏见了,立刻扑过去一把抱中贺中珏叫了一声:“王玉,你要干什么?”
孟夏这一扑,贺中珏一下回过神来,被孟夏一抱,就坐到水里,孟夏怕贺中珏想不开,赶紧把贺中珏往岸上拖。
孟夏这一抱,贺中珏的手臂一下触及了她的胸,虽然不大,却软绵绵的,贺中珏这些天都沉浸在义军杀了父皇,占领了京州的各种悲哀之中,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与这父皇不亲近,但是他的荣华富贵,是这不亲近的父皇给予的,兔死狐还会悲一悲,遑况死的是他亲爹,所以根本没注意过这个脸黑黑,人瘦瘦的孟夏。
贺中珏的这一触,立刻感觉不对劲,孟夏也吓得松了一下手,她侍候过相府大小姐沐浴,那大小姐有一对特别丰满的胸,她看见过相府表少爷偷偷捏过大小姐。
第十一章 你是个女人
大小姐和表少爷那一幕让孟夏脸红很久,脸红之后就想起了自己胸脯,跟那大小姐是没得比,但孟夏侍候得更多的是比自己大两岁的二小姐,二小姐那胸脯虽不如大小姐,但至少也有男人一个拳头大,她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也有主婢之分。 ()
孟夏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脑里闪过的是相府表少哥捏大小姐胸脯的举动,当时大小姐看上去是相当地欢愉,嗷嗷地叫着,然后迫不及待和表少爷躲回房间了,而这会儿的孟夏没有任何欢愉,突被贺中珏突然触及,因为她怕贺中珏淹死,死命抱住,贺中珏那手肘,反把她的胸脯反硌得生疼。
贺中珏猛不丁地问:“你是女人?”
“你管我是男是女,只是你在干什么?寻死?”孟夏避开贺中珏那双漂亮的眼睛,贺中珏被河水一泡,那原来的面目立刻出了来七八分,孟夏不由得在心里叹道:这败家子真可惜了这副皮囊!
孟夏因为急于去救贺中珏,红花棉袄也未脱,这会打湿了,挺重挺沉的,她赶紧脱下来,里面那件打湿的衫子便贴在身上,那跟小荷一样才露出尖尖角的东西被凸现了出来,也有半个拳头大小,贺中珏的目光正好顺着孟夏的脸看了上来,目光停在那半个拳头大的东西上,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孟夏发现贺中珏的目光不对劲,一低头尖叫一声:“你个下流胚子!”然后一个耳光挥到贺中珏脸上,贺中珏才回过神,自己长这么大,虽然那允治老头对自己诸多不满,但都没动手打过自己,还打自己的脸,贺中珏大怒:“你才是个泼妇,来...”
不过贺中珏那声“来人”没有叫出来,因为他身边除了个孟夏,无人可来,于是气极:“你居然敢打本..,你吃了豹子胆了,看我今日如何收拾你。”
不过孟夏不知道别的王是如何,眼前这个王却绝对是个软脚虾,自己只使个扫螳腿,就把他绊个狗吃屎,那被绊到地上的贺中珏无招可使立刻拍着地大叫:“我...”
孟珏才哼了一声,偏那胸口由痛变得麻酥酥的,她赶紧把另一件灰棉袄拿了出来穿上,灰棉袄显然是件男人衣服,她穿在身上明显大了,她把红棉袄一裹指着贺中珏掉在地上不远那小手帕包裹道,“不走,你继续叫,走,就赶紧,趁天亮的时候赶路!”
“赶路,往哪儿赶?”贺中珏不满地坐了起来,以前府上那些小丫头,多少,有多少他都记不得了,想着法子来勾引他,而眼下真是今非昔比了,无意识看了一眼,竟招来奇耻大辱,更辱的是自己还跟着她混了这么久的吃喝。
孟夏把红棉袄往身后一背,又抓把土往脸上一抹,没看贺中珏一眼回了一句:“长州!”
“长州?去那里做什么?”贺中珏所接近的女子个个都是极珍爱自己容颜的,孟夏拿把土往脸上抹的举动,吓了他一大跳。
“我是长州人,这里在打仗闹事,我自然要回去,否则你想去哪里?”
“我?我没地方去。”
看着贺中珏那张俊俏的脸可怜巴巴的,想着到底是跟自己拜过堂的,而且这贺中珏比相府那个表少爷生得端正得多,如果是这样的人…,孟夏一想到表少爷摸大小姐胸脯的场景,脸不由得就红了:“那你要不跟我一起去长州,想到去哪儿再说。”
第十二章 各奔东西
这个女人虽然有两分姿色,可贺中珏并不想跟一个女人跑,只是不太明白,孟夏讲这样一句话,为什么会脸红红的,刚想说句长志气的话,有逃难的人经过,贺中珏便摇摇头说:“我不去长州!”
孟夏一听就把小包袱扔给贺中珏说:“既然如此,那就此别过,你好自为之,别再跳河了。”
贺中珏只差点没让这句话气得吐血,孟夏说完就向路人打听长州方向,然后毫不犹豫地扔下贺中珏上路了。
贺中珏看着走得精神抖擞的孟夏,心里竟有几分失落。
孟夏不带着贺中珏走得比刚才快得多,不过天黑就来到了一处小镇,名曰京宝,是出了京州往北去最大的一个镇集,孟夏去长州本是要往东的,但走官道,必须经过此镇才有路往东折去。
到了京宝镇,天色已经微暗,孟夏不由得着了急,怕晚了没个落脚处,不过京宝镇并不清静,因为战争,有大量的流民、难民,这些流民、难民也不知道往那里去才能安生,所以往京州去的,还有从京州出来的,很多都聚焦到了京宝镇,因为没有钱,就寻处人家的屋檐蜷着身子打发这已经有些寒冷的秋夜。
孟夏在京宝镇上寻了一圈,才发现除了两三家门面大且阔的客栈做着生意,那些小的客栈不是没开门,就是被洗劫一空,不知道是义军所为还是难民所为,而那家大且阔的客栈,孟夏知道是要收许多钱的,她逃过难,过过苦日子,知道钱这东西宝贵,干脆也学那难民寻个避风的地方将就一夜,只是寻来寻去,都没合适的地方,见天色已暗,她打小机灵,能爬善攀,干脆翻进那家一家大客栈的后院,寻到马厩堆放干草的地方,这家客栈喂马的干草,一面靠墙堆在一大间只有个顶棚的地方,离马厩不远,还处在下风,味道不算太好,不过在不算暖和的深秋,这自然是好去处。
孟夏便爬进草堆翻进靠墙那面,把红棉袄往草堆里一塞,将身上的灰棉袍子一裹,便躺了下来。
孟夏带着贺中珏从城里逃出来,心情是紧张的,为了救贺中珏,还掉进了河里,衣服打湿了大半,又奔波这整整一日,早就累得不成样子,躺下没一会,就在干草堆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孟夏是被人说话的声音惊醒的,毕竟这睡在外面,担心着贴身的那点家当,睡得并不踏实,说话的声音不大,是从马厩里传出来的,迷迷糊糊听见有人问:“爷,为什么不下通揖令直接抓那寻王?”
听到“寻王”两个字,孟夏一下清醒地来,那是自己拜了堂的男人,她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哼道:“刘占三是这么个鼠目寸光的东西,脚根还没站稳,就忙着和李北内讧,如今再下通揖令,已经晚了。”
“爷,你也太瞧好这寻王了,他的名声,京州是何人不知,而且小的听说他从‘蕊香楼’是跳楼逃跑的,一身的行头,连靴子都让随从给抢光了。”
第十三章 拜了堂的男人
孟夏才知道贺中珏逃得这么丢人,一想到这个败家子还是自己拜了堂的男人,就脸红,却听那深沉的声音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他的母妃徐惠妃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子,为了避那王子烈的锋芒,自请废后,暗里却把其弟徐昭放在北方的军中,现在徐昭在军中已经有些威信,如果我没推断错,贺中珏…,不一定是人们看到的那么糟糕,如果逃出城一定会北上去寻他母舅徐昭,我们只需把北上的路严加盘察,尤其是云州的云河镇,那是他必经之路。”
“可是爷,您亲自出来揖拿那寻王,这京州城…?”
然后有人来报:“爷吩咐的人都准备好了。”
“出发!”声音低沉的人吩咐道,孟夏还想听得仔细一些,只是那说话的人很快上了马,然后是客栈大门打开的声音,听着一行人除了点马蹄声,再无多余声音地往北去了。
孟夏一下没睡意,那家国大事是不懂,但清楚明白听出这群人是要去抓贺中珏的,当然这贺中珏除了与她拜过堂,其余没有任何瓜葛,所以被抓也好,被杀也罢,那与自己一点干系也没有,不过孟夏偏偏就睡不着,争权夺利的事,她懂,自己和二小姐那大丫头明里暗里交过无数次手,就是想获得二小姐更多的青睐,然后吃好些,住得舒服些,挨打挨骂少许,骂别人打别人多些,虽然刚才那个男人把贺中珏讲得挺是那么回事,但贺中珏那张妖孽般的脸在她面前一浮过,孟夏就觉得那个男人言过其辞了,贺中珏肯定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想想贺中珏有可能在他们所讲的云河镇横尸街头,孟夏认为那毕竟是自己拜过堂的男人,自己听到这样的消息,好歹也该知会他一声,别傻乎乎往北去寻什么娘舅,然后被人逮个正着,就算不愿意和自己去长州,那大可以往西或往南去。
于是孟夏一刻也睡不着了,干脆把自己的东西一收拾,正准备翻墙而出,却听到有人喝问:“什么人?”
那人不知道何故没叫出第二声,即便没有第二声,那客栈的护院立刻追了过来,不过快要追到的时候,好象又遇上什么,都扑腾扑腾的跌倒了,孟夏赶紧借着这空档翻出了墙,双脚一着地,就踩什么上了,然后听到有人闷哼一声,孟夏才知道踩着人了,忙说声:“对不住了!”
“我的脚,我的脚!”那人一出声,孟夏吓了一大跳,借着客栈远远的气死风灯一瞧,自己居然又踩在贺中珏那条瘸腿上。
第十四章 第一次压倒
“怎么是你?”孟夏问道。
“怎么是你?”贺中珏回道。
“你不能往北去,跟我去长州!”孟夏不容分说抓起贺中珏的手道,“现在就走!”
“凭什么,凭什么让我跟你去长州!”贺中珏搂着受伤的脚一边嗷嗷叫一边跳还一边不甘地叫着,孟夏很想说:就凭是你跟我拜过堂,我就不能让你去云州送死。
不过孟夏不想做寡妇,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去了,于是不发话,干脆在手上用力,一拉,贺中珏差点被她拉爬下,大约贺中珏不服,偏就不依孟夏,孟夏再使劲全身力气,没拉动,孟夏大怒,想这败家子敬家不吃吃罚酒,不跟自己走,就让他去云河镇送死算了,一松劲,没想到贺中珏的力道没退,孟夏一松手,贺中珏立刻往后倒去,孟夏没想到这败家子这么不经事,这么摔过去,怕不是腿有问题,那脑子估计也得摔出毛病来,一急,赶紧伸手想去拉贺中珏一把,到底她是个女子,还是比较单薄的女子,这一拉不仅没有拉回贺中珏,还被贺中珏带着一块跌到了地上。
于是很不幸这一跌倒,孟夏的嘴就和贺中珏磕到了一起,孟夏的嘴唇和牙齿一阵猛烈的疼痛,想那贺中珏也是如此,然后两人同时捂了嘴,又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你占我便宜!”
孟夏一撑,从贺中珏身上就爬了起来,贺中珏赶紧翻起来,然后两人一起“呸”了一口,贺中珏认为是奇耻大辱,自己怎么可能占这个一脸脏泥的孟夏便宜,送给他,他都…,不过想想在河里看到的孟夏,那张清秀的小脸,活灵活现的眼睛,还有那被湿衣服凸现出来的小胸脯,好象也没那么糟糕,还有刚才那张樱桃小嘴如果不是磕得太狠,还挺香糯的,只是嘴里一股子血腥味,贺中珏捂着摔得剧痛的后脑勺又呸了两口。
孟夏更认为是奇耻大辱,就这么个从窗户跳下来崴了脚逃过义军追捕的男人,自己会占他的便宜,他也不撒泡尿自己好生瞧瞧,不过想想那张有点倾倒众女人的脸,算了,权当被狗咬了一口,不跟他计较了,只是这只狗咬的太不是地方,也呸了五口,才用袖子把嘴唇一擦道了一声:“走!”
“不走!”不过贺中珏刚一讲完,那院里抓贼的大约听清这边有动静,又叫嚣着往这边来,还有人叫,“把门打开,把贼堵在过道里!”
孟夏一听撒腿就跑,贺中珏见了,一手捂着后脑勺,一腐一拐地跟着跑,跑出那条过道,惊起了沿街不少屋檐下的难民,两人跟那些难民也没什么区别,往里一混,那追的人,自然找不着了,贺中珏才喘着粗气捂着后脑勺问:“你真打算去长州?”
“对!”
“可我去那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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