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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光走丟了.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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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光走丢了》全集
作者:北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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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芙南往事之刘小北
长江以南,系中下游地带,有个地方叫“虔”。“虔”又处于东南沿海地区向中部内地延伸的过渡地带,是内地通向东南沿海的重要通道之一。那里盛产钨,并在世界享有名誉。
“虔”境内有个小镇叫芙南镇,那儿水系发达,土壤肥沃,百姓安居乐业。刘小北便生活在芙南镇,他从小就听大人讲“虔”一带将来是地产开发的黄金地段,大人们讲出口的时候,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丝骄傲与自豪。但刘小北从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大人们太过于享受芙南镇带给他们的安逸了。近几年来,周边城市大力发展经济,人们生活水平得到空前的提高,唯独“虔”一带,默不作声,摆弄着一副“知足常乐”的样子。
那一年,刘小北八岁,刚念小学一年级。在班上他算是年龄偏大的了。某个周末的午后,刘小北和伙伴们在小镇老式电影院旁玩弹弹珠的游戏。正玩得起劲的时候,忽然见一从未谋面的男孩从电影院走出来,双眼直直地盯着地上的弹珠。随即男孩在地上抓了一把弹珠撒腿就跑。
“快追他,快追他”其中一个胖子指着男孩跑去的方向喊道。
于是,刘小北带着五六个伙伴朝男孩跑的方向追去,他们边跑屁股后面就随风扬起一大片一大片的尘土。男孩跑了约莫一百米,结果一不小心摔倒在地,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眼前五六个男孩围住了,他东张西望寻找出路,却发现这样的阵势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快把弹珠交出来,快把弹珠交出来。”伙伴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吵着要男孩把弹珠交出来。唯独刘小北默不作声地站在那儿。可眼前的男孩撅着嘴,摆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是不肯把手中紧紧握住的弹珠交出来。那个胖子作出要打男孩的动作时,却被刘小北及时阻止住了。
“我叫刘小北,你叫什么名字,把我们的弹珠交出来吧,放心他们不会打你。”刘小北语气温和地对眼前的男孩说道。
男孩显然被刘小北说的话打动了,他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松开,胖子顺势夺过原本属于他们的弹珠。
男孩准备走的时候,胖子说了句“小北,还少一颗。”
“快交出来,快交出来!”又是一阵杂吵。
“你交出来吧,交出来就可以走了”刘小北说。
“我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男孩一脸无辜的眼神,好似受了莫大的冤屈。
“胖墩,放他走吧,我相信他身上真的没有弹珠了,不然我们到回去找找。”刘小北极力为男孩圆说。
“不行,交出来,快交出来!”眼前四五个伙伴很气愤地望着男孩。
刘小北觉得无能为力,这个时候刘小北的父亲刘守义骑着老式自行车经过,“小北,你在这干嘛,还不回家做作业。”
听到父亲的叫喊声,刘小北想要开口对伙伴们说什么,结果却被父亲的大手一把抱上了前面的三角车架上。刘小北望着男孩,男孩无助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丝悲凉。
可是,刘小北也同样伤心。“男孩,我帮不了你了。”刘小北喃喃自语道。
后来,刘小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这样硬生生地被父亲带回了家。
【楔子】芙南往事之陌生的男孩
周一傍晚放学后,刘小北被留下来打扫教室卫生。这天是他值日,他便乖乖地拿起扫把把每个角落的垃圾都清扫干净。差不多花了二十分钟,整个教室被他打扫地焕然一新。
刘小北把放在抽屉和桌面上的书叠整齐,然后放进书包,拉好拉链,走上了回家的路。
这是一条再熟悉不过的水泥路,由于芙南镇长年有货物运进运出,所以这条水泥路到处裂开缝来,显露出一副十分沧桑的样子。
平时和伙伴们一起上学放学都经过这条路,今天刘小北因为值日,大家便没有等他。都是一些贪玩的孩子,只要一玩起劲来,便忘记了谁在自己身边,谁不在自己身边,对于这种事,他们也不会太在乎。
也许,这就是童年的好处,没有纷争,没有埋怨,只有快乐与天真。
刘小北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心里不害怕,也不寂寞。他是一个开朗,惹人心生怜爱的男孩。
芙南镇的居民大多数是种植脐橙、花草和耕种农田为生。现在出现在刘小北眼前的是一片绿油油的果园,远处望去,树上还结着尚未成熟的果子。就在他心情变得豁然开朗的时候,却不料被一群孩子团团围住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前天的那个男孩,刘小北一眼就认出来了。刘小北望着男孩,男孩脸上紫一块青一块,额头上还多了一个脓包。男孩显然很愤怒。
“你不是前天那个......”
刘小北还没把话说完,男孩便打住了他的话,“刘小北,前天我就在心底记住了你的名字,告诉我,那个胖子住在哪里!”
周围一阵沉默,男孩看到刘小北站在那儿不说话,便气愤地将右手抓成一个拳头状,暗示着他要打人了。
“前天胖墩他们打你了?“刘小北疑惑地问男孩。
“别说了。”男孩说,“要不是你们那天人多,还不知道谁打谁呢!”
男孩的情绪越来越不爽,他见刘小北迟迟不肯说出胖墩住在哪里,就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刘小北一记耳光。
刘小北没有哭,他托着自己的右脸,还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他觉得男孩太不讲理了。
“他不说怎么办?”一个很瘦的伙伴问男孩。
男孩彻底激怒了,“你到底说不说那个胖子住在哪里?”
刘小北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就是不肯说出来。
“你们要打就打吧,那天的事跟胖墩无关。”刘小北望着男孩怒火冲天的两只眼睛。
话音刚落,刘小北来不及躲避,就被男孩推倒在地,而后眼前五六个孩子一拥而上正对刘小北拳打脚踢的。
此时,一阵风沙扬过,那几个孩子停止了殴打,迅速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生怕沙子滴入自己的眼睛里。
风沙前前后后持续了不到三分钟,那群孩子也不想再打了。其中有一个比较结实的孩子气喘吁吁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脚,似乎自己都被打痛了。但他的脸上却透露出一丝快乐的样子。
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这种行为无疑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此时,最痛苦的莫过刘小北了。他的嘴角残留一丝血迹,全身上下紫一块青一块的。
“刘小北,你回去告诉胖子,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男孩怨气未消地说。
话音刚落,男孩就带着伙伴们绝尘而去,只剩下刘小北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那儿。
待刘小北痛苦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此时夕阳红遍了半边天,他弯下腰拾起了书包,走上了回家的路。
刘小北始终不知道男孩的名字,就这样,他一头雾水的没从男孩身上得到答案就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刘小北提起衣角,擦了擦嘴角边残留的血丝。
夕阳西下,他的身影越来越远,片刻消失在公路的某个转角处。
【楔子】芙南往事之猜不透的真相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刘小北穿过几条小巷,回到家就迅速进了房间里。他照了照镜子,感觉自己的脸上除了稍微有点肿之外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是身上却感到阵阵疼痛。
刘小北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打架了,他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地走出房间,然后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阵议论声。
“这块地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他们这样完全是无理取闹。”刘守义坐在沙发上,说完后点燃了一支烟。
听到父亲的声音,刘小北轻声地靠近客厅。爷爷、大伯、叔叔都坐在沙发上,每个人的表情都表现的相当严肃。刘小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这样的阵势只有在中秋或者新年的时候才能看到,现在大家聚在一起,各自带着一种埋怨、理直气壮的表情议论纷纷。
虽然刘小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心里清楚还好不是家庭矛盾。如果是家庭矛盾的话,父亲早就摔东西以泄心头之恨了。这样的场景大家都表现的很团结。
“他们本来就是蛮不讲理的,合约上都写好了,一字一句写的清清楚楚,现在就想反悔了。”叔叔粗鲁的声音惊吓到了刘小北。
这时,大伯却心气平和地插了一句:“你们都不要说了,听听爸怎么看待这件事。”
此刻,一家人的目光转向刘小北的爷爷。爷爷还没开口,张巧云就看到刘小北倚在客厅的大门上,张巧云走到刘小北身边,拉起刘小北的手臂,“小孩子别偷听大人讲话,回房里写作业去。”
刘小北就这样再一次一头雾水乖乖地回到了房间。张巧云把房门关起,“砰......”的一声,刘小北心里一惊。
还好,妈妈没有注意到我的嘴角和脸庞,刘小北想。
房外隐隐约约传来爷爷既慢又显苍老的声音,刘小北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是听不清楚。他从书包里拿出书和作业本,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写作业。
——有的时候,好奇心真的能让人认真起来,义无反顾地去探索事情的真相;同样,好奇心又无法让我们安安分分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该做的事。
刘小北感觉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一头雾水接着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本来想去胖墩家找胖墩,问清楚那天他被父亲带走后,大伙儿是不是打了那个完全不讲道理的男孩。但天色已晚,黑幕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降临下来。透过窗户,还能听到一阵阵毫无乐章的虫鸣声。
刘小北无法静下心来,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也可能是因为无缘无故被打,埋头就在床上睡了过去。
“小北,起来吃晚饭了。”
张巧云把刘小北叫醒的时候,大伯、叔叔一家子人都走了,客厅里只剩下刘小北的爷爷和刘守义。
似乎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刘小北也没有心情去想父亲和大伯他们之前在谈论什么,只是乖乖地洗了把脸,准备吃晚饭去了。
——有很多事情,我们没必要极力去知道它的真相;或许,在我们学会坦然,变得豁达,精彩地活在当下的时候,真相自然而然会水落石出。
也许,等刘小北真正长大了,自然就明白这个道理。
【楔子】芙南往事之一场找不到根源的车祸
阴雨天气在芙南阵持续了大半个月依旧没有停下来的势头,刘小北不止一次看到父亲气冲冲地闯回家。自从半个月前,全家人聚在一起以后,父亲就没有安心地空闲过。
这天,刘守义拿着一纸合同回到家,碰巧刘小北也放学回来。
刘守义坐在沙发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点燃了一支烟,“爸,他们也太不讲理了,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再给他们一些时间吧,这个事急不得。”刘小北的爷爷心平气和地说。
......
刘小北已经没有力气去想父亲到底在忙些什么,这半个月来,他已经习惯了家里人说话说一半的气氛,搞得好像刘小北是个局外人一样。
其实,刘小北本来就是个局外人,毕竟他才八岁,还没有必要去承担成年人的责任,也没有必要知道的太多。
刘小北没有跟爷爷和刘守义打招呼就进了房间,他知道父亲这几天心情不好,自然也没必要去招惹他。
良久,刘小北觉得家里变得很安静,他似乎又不习惯这种气氛了。好像这半个月的喧闹声在他心里扎了根,它们一旦消失,刘小北又不知道怎么改过来。
明天是周末,可得去找胖墩他们好好玩玩。刘小北想到这里就觉得气愤,这些日子胖墩老是不承认他们一伙人揍打了男孩。刘小北心里明明有数,但胖墩和大伙儿似乎之前已经串通好了,每个人都不肯承认。
刘小北并没有把男孩为了出气揍打了自己的事告诉胖墩,并不是因为怕自己丢脸,而是觉得这样的事根本没有必要说出来。在一次玩捉迷藏的游戏时,活蹦乱跳的,刘小北觉得太热了,就脱下了自己的上衣,他走到胖墩面前气喘吁吁地说:“休息下,不玩了,不玩了!”
胖墩看到刘小北瘦弱的身体上上下下都是淤红的痕迹,就问刘小北,“小北,你身上怎么搞的?”
刘小北赶紧穿上衣服,“哦,没什么,没什么。”他坦然地回答胖墩。
胖墩没有说话,接着刘小北问胖墩,“你实话告诉我,那天你们是不是打了那个男孩?”
胖墩低下头,好像明白了什么,“是,我们狠狠地打了他一顿。“
刘小北有点不知所措,他开始觉得自己挨的一顿打有些不值,他明明知道胖墩他们打了男孩,但他在没有得到真相之前,一直选择宁愿不去相信,他多么希望胖墩他们并没有打男孩。
想到这些,刘小北认为这些事都过去了,胖墩打了男孩,男孩打了自己,也算扯平了。
......
“太好了,太好了,那帮家伙也真不走运,哈哈!”刘小北走出房间看到迎头而来的叔叔,满面笑容。
“怎么啦,你说清楚。”刘守义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弟弟。
“那帮家伙在芙南北路出了车祸,撞死了一个路人,另外他们几个也受伤了。”叔叔言语慌张又安奈不住心里的兴奋说。
“好事啊,这样我们这边的事,他们就没时间去理会了。”刘守义拍着自己的右膝盖。
.......
刘小北没敢去问,他知道如果自己在此刻说话,家里人又会说他多嘴了。
翌日正午,刘小北偷偷地拿起父亲早上看过的报纸,一目十行地看着。有些字还不认识,但新闻头条大致的内容刘小北还是清楚。
“昨日旁晚时分,一驾驶司机在芙南北路弯道处无意肇事,导致一死两伤......”
看到这些,刘小北心惊胆颤地冒了一身冷汗,他想起昨天叔叔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想起父亲兴奋无比的的样子,想起爷爷不经意间诡异一笑的样子......顿时毛骨悚然,双手抖动地将报纸放回原处。
刘小北望向窗外,又下起了一场雨,雨势越来越大,瞬间朦朦胧胧地分不清眼前的视线,也看不清任何事物。
这场雨声势浩荡地几乎快要淹没整个芙南镇......
时光的温柔
岁月的沙漏
那些过往悄悄地在我们的指尖流走
与你四目相投
是不是属于这场遇见里最美丽的等候
——刘小北
这些年来,芙南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幢幢拔起的高楼,酒吧、网吧、歌舞厅、新式电影院......雨后春笋般在芙南镇新生。彼时的刘小北已经十六岁了。
初中毕业后漫长的暑假似乎眨眼间就过去了。这天,刘小北早早地起床,他瞄了一眼放在书桌上芙南高中的录取通知书,然后笑了笑,感觉自己能考上芙南高中也是这些年来努力学习对自己最好的回报。
芙南高中算是芙南一带唯一的一所高中,在“虔”一带也是响当当的知名重点高中,培养了很多考入高等学府的优秀学子。除此之外,芙南镇还有一所职业高中,一般考不上芙南高中的学生就会选择念这所职业高中。
“小北,要爸爸送你去新学校吗?”厨房里传来张巧云的声音。
此时,刘小北刚好接过爸爸递过来的学费。
“妈妈,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刘小北对着厨房的张巧云说。
“小北他妈,小北已经长大了,老让人送多不好。”刘守义随声附和着。
一直以来,刘小北的爸爸刘守义都是一个开明,思想不封建的人。听说刘守义19岁那年去北方的某个偏远军区当过兵。
“小北,去新学校要注意点啊,多交朋友少惹事。”张巧云解下身上的围裙,一边走出厨房一边对儿子说。
“小北他妈,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别在婆婆妈妈地说个不停了。”刘守义放下昨天的报纸,很不耐烦地看着张巧云。
......
这一天,阳光明媚,刘小北背着瘪瘪的浅灰色背包骑着那辆新买的自行车就去新学校了。
这不是刘小北第一次来芙南高中,他对占地四百五十亩的校园并不陌生。记得念初中的时候,他的一个表哥在这所学校教书,刘守义就经常叫刘小北的表哥带刘小北到芙南高中逛逛,刘小北自然也明白爸爸的用意。为的就是激励自己好好念书,将来考上这所人人都梦寐以求的美丽的高中。
九月的风,吹过刘小北的刘海儿,单车上的少年,白色衬衣随风飘扬,后背饱和地如同一道屏障。
到达芙南高中就能闻到一股历史悠久、学风浓醇的气息。刘小北踩着单车,校园四周是一排排高大的香樟,阳光透过叶子与叶子的间隙,照射在路面上,形成一道刺眼的光芒。风吹过的地方,叶子一片一片飘落在地面上,然后又随风扬起。
刘小北哼着歌儿,熟悉地掌握着方向,四周来来往往的学生特别多,有的在父母的陪同下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有的手挽着手,一眼就能识别出是一对亲密无间的闺蜜;有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像刘小北一样......
前面有个女孩蹲在自行车的一旁,刘小北看着女生白嫩的侧脸,踩着自行车渐渐靠近她。
待刘小北停下来,看到女孩手足无措的样子,再看看女孩那辆已经脱了链条的自行车,于是刘小北微微一笑,“同学,我来帮你把链条弄好吧!”
眼前的女孩直直地站起来,双手交合地拍了拍,望着整整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刘小北,望着他那如同孩子气般睁大的明亮的瞳孔,顿时滋生一种无法言语的亲切感。女孩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刘小北已经拂起衣袖,弯下腰去,身手熟练地将链条井然有序地吻合在单车的齿轮上。
此时,时光好像静止了,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如同一张静默的画面,大片大片的阳光停留在刘小北与女孩身边。一阵轻轻的风拂过来,微微地吹起女孩白色的裙摆,女孩扬起纤细的左手揉了揉额头边微乱的刘海儿,一张素颜朝天的美丽脸蛋瞬间吸引了很多男生的回头。
女孩并没有注意这些,她静静地望着蹲在地上的刘小北,不经意间,脸上多出了一丝连自己也毫无察觉的微笑。
“好了!”刘小北站起来,面向眼前的女孩,然后擦了擦额头边留下来的汗水。
“谢谢你!”女孩一说完,发现刘小北脸上一道道黑黑的痕迹,又不禁捂住嘴笑起来。
刘小北望着自己黑糊糊的双手,“我额头上也黑了吧?”刘小北一阵自我嘲笑。
女孩一边笑一边踏上自行车。
“你很聪明呀!”女孩说,“我叫庄晓婷,今天真是谢谢你啦!”
“我......”没等刘小北把话说完,女孩就骑着自行车远离了刘小北的视线。
“我叫刘小北!”刘小北大声地喊出来,那一刻好像丢了魂似得,自己也不知道女孩有没有听见,反而周围的人听见自己的呐喊声都两眼惊奇地转过头来。
刘小北回过神来,骑着单车,悠闲自在地哼起了歌儿:时光的温柔/岁月的沙漏/那些过往/悄悄地在我们的指尖流走/与你四目相投/是不是属于这场遇见里/最美丽的等候。
这个时候,阳光已经不知不觉地越过了大树的未梢,将整个校园笼罩地那般美好。
上午的阳光依旧持续着明媚的势头,伴随着微风,给人一种无限安逸的感觉。
刘小北从停车场里走出来,他四处张望着,就是不见刚才那个女孩的身影。
似乎在不经意间,女孩就消失在刘小北的世界里。踏上最后一个台阶,他看见公布栏前面围成一团,喧闹杂吵声混成一片。此时,刘小北想起了小时候和他一起玩耍的伙伴们,他们一个个都长大了,这帮家伙竟没有一个和自己念同一所高中。交情最好的胖墩去了职业高中学计算机应用专业。想想刘小北就觉得这帮家伙太不够义气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其实分开或许能让友谊更深刻,至少这样彼此能真正把对方记在心里。
刘小北一米七五的身高站在布告栏可以明显地看到里面贴着的分班名单。他一站在那儿,就有很多女孩惊讶地望着他,那些女孩的眼神让他有些不习惯,他以为那些女孩都像看见怪物一样,其实他不知道这些女孩是羡慕他的身高,他那张可爱阳光且俊秀的脸。
“哇!”一个带着黑眼眶的女孩看到刘小北就犯花痴。
“哇,你看,庄晓婷在零班呢!”站在布告栏最前面的那个很矮小的女孩转过头对身边的闺蜜说。
“人家考了全芙南镇第一名,全市第三名,你说人家能不进零班吗?”一个抱着足球的男孩带着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态度对刚才那个矮小的女孩说。
突然之间,刘小北觉得庄晓婷这个名字特别熟悉。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女孩的画面,刚才那个女孩不是说自己叫庄晓婷吗?
刘小北又在记忆里摸索着,想起初中二年级那年,刘小北作为班里唯一的代表去参加市里的数学竞赛。而那次数学竞赛,刘小北只拿了三等奖。后来听说那场数学竞赛的一等奖被芙南附中的庄晓婷以满分的成绩夺走了。
现在仔细算起来,已经两年了。两年之后,刘小北又再次听到大家口口相传“庄晓婷”这个几乎神话般存在的人物。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刘小北已经走到了最前面的那张布告纸上,他醒目地发现庄晓婷的名字在最前面,低下头去,发现自己的名字竟然在第五位,简直不可思议。
刘小北没想到自己也在零班,虽然从小他的成绩好,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中考的排名并不理想。
刘小北离开了布告栏,准备到零班班主任那里去报名。
在新手报到处的转角出,听见两个人边走边议论。
“听说这批新生有一个叫庄晓婷的,她与第二名的成绩竟然相差了99分。”
“这有什么奇怪,人家是天才少女嘛!”
刘小北听着听着,就迫不及待地想再次遇见这位传奇般的天才少女!
班主任姓李,将近四十岁,是个很和蔼的男老师。报名的时候还不忘夸奖刘小北一番,“刘小北是吧,不错不错,到了高中,换了学习环境,还要多加努力啊!”
刘小北笑了笑,低低头,“嗯,谢谢老师!”很有礼貌地回应。
顺利地报完名,刘小北走出报到处,然后独自坐在一棵大榕树的板凳上,看着新学校的风景,满怀期待,满怀信心,一副对未来充满热情的样子。
刘小北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小小的笔记本和一支黑色的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庄晓婷”三个字。
——少年的影子被太阳的光线拉的老长,那张净白的轮廓分明的脸微微倾斜地仰望着天空。少年迷人的眸子透露出一丝灵光,他沉思着,然后嘴角上扬,浅浅一笑,好像正在期待着一场关于遇见的爱情。
午后,没有风,火辣辣的太阳光令人陷入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刘小北与表哥从住宿楼里出来,看见很多住校生还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寻找着自己分配的宿舍。
早上踊跃了一大批报名的高一新生,显然午后报名的学生没有早上那么多了,刘小北和表哥走在空旷无比的校园南路。
“小北,你考上芙南高中是你爸爸意料之中的事啊。”表哥突然说道。
“表哥,我爸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曾叫你多少次带我来这里,他就是为了激励我考上这所高中。”刘小北说,“现在我对这所高中都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表哥笑了笑,“也难怪,芙南高中你都很熟悉了。”
......
刘小北和表哥有一句没一句的一路畅聊,一直走到校园南路,表哥因为要去教务处取一些资料,就没有再陪刘小北逛校园了,他挥了挥手与刘小北道别。
刘小北往校园南路笔直地走下去,路道中心的车辆在刘小北的视线里来回的穿梭,有些结伴而行的女孩偷偷地窥视着刘小北的侧脸,擦肩而过之后,心里留下或多或少的遗憾。
刘小北的阳光气息像拂过的微风一般,给人留下一种深深浅浅的印象。
豆蔻年华之后的女孩是不是都期待着一个少年,能够走进自己的心里,给自己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在一棵大榕树之下,刘小北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拿出那部考上芙南高中后,爸爸奖励的新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他记得很清楚,他跟一个女孩讲过芙南高中有一棵大榕树,足足需要六、七个小孩牵起手来才能把它团团围住.......女孩不相信刘小北说的话。
一想到这些,刘小北就觉得自己现在有图有真相,终于手握证据了。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刚才拍的照片,恰到好处的角度把大榕树拍的完美无瑕。刘小北心里不由自主地欢喜起来。
但是这种欢喜前前后后持续不到一分钟,刘小北的心就突然冰凉到极点。
他看到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载着一个女孩从自己身边飘过,那个女孩不是庄晓婷吗?刘小北在心里问自己。
是的,没错,那就是庄晓婷。
刘小北痴痴地站在原地,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他望着渐渐远离自己的庄晓婷,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双手搂着那个载着她的男孩的腰。男孩谈笑风生间,露出一张俊美的脸,额头前的刘海儿快要把两只眼睛遮住,但男孩清晰可见的瞳孔里透露着一丝丝灵光,给人一种邪气又倔强的感觉。
男孩和庄晓婷说说笑笑,一副悠闲自乐的样子,而彼时的刘小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上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悲凉。
我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在刘小北的心里翻滚着、纠结着、沸腾着,直到男孩和庄晓婷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还没回过神来。
此时,拂过一阵风,一瞬间刺痛了刘小北的脸颊,他回过神来,望着自己身边最孤独的风景,心里感觉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剩,什么也不复存在。
翌日清晨,雨后天气,云雾散开,太阳悄悄地从东方升起。
“龙嘉南,第一天上课就迟到,你还想不想读书啊!”教室门口传来隔壁班老师的责骂声。
零班这边早已经书声琅琅,刘小北坐在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听到隔壁班老师的责骂声,便没有心情再背书了。他望向窗外,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早晨刘小北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也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庄晓婷。本来想跟庄晓婷打招呼的,但一想到昨天庄晓婷与男孩甜蜜地在一起的场景,心里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昨天那种心里空荡荡的感觉虽然已经消失了,但是现在去跟庄晓婷打招呼,免不了再次触碰自己某个方面的防线。
早读下课的铃声响起的时候,零班刺耳的读书声也嘎然而止。刘小北放下书,觉得安静了许多。
“嘿,是你啊!”庄晓婷说。
刘小北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庄晓婷就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了。
“你还记得我?”刘小北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向庄晓婷。
“刘小北,昨天真的谢谢你。”
庄晓婷说完,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他们看看刘小北再看看庄晓婷,心里各自掂量着。
“你用不着说谢谢啦,这也算是缘分了。”刘小北有些不知所措,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庄晓婷,你出来一下。”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
庄晓婷跟着班主任走出了教室,这时刘小北的同桌阿武靠在桌子上发出轻轻的鼻鼾声。
......
午饭过后,刘小北回到教室,掏出手机把昨天拍下大榕树的图片编成一条彩信,发过去后,他满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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