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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臥美人膝.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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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子弟
今日艳阳高照,扬州城里一片热闹景象。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架金碧辉煌的轿舆分外显眼。
只见它是前六人后六人,只比亲王皇族的十六乘大轿低了一个规格。轿身宽大舒适,比起一间雅阁小不了多少。
再看抬轿的轿夫,竟是一个个身量修长,面容英俊,衣饰清雅的弱冠少年。这些人随便哪一个也可以让这满街的姑娘含羞带怯的多看几眼,而今他们竟然甘做轿夫。
这轿舆一路行过来,不知惹了多少人的眼,轿舆行过,皆留一阵阵香风。仔细闻,竟是上好的龙涎香。
这轿中人好大的手笔!
“大少,我们现在去哪?”轿旁一个长相清俊的书生微微侧身,向轿中人问道。单看他的长相和衣饰,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出众的人竟是一个小厮。
“还能去哪?老地方。”轿中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
“你管他干什么,一个呆子。再说,我是老大,他是老二,哪有弟弟管哥哥的道理?”轿中人不耐烦的说。
书生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在二少爷和二老爷面前唯唯诺诺的像见了猫的耗子。随即向前面的轿夫高喊一声:“去红袖招!”
直到轿舆走远了,街道两旁的人才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他大嫂子,这唐家还真是倒霉,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败家子啊。”一个农妇向另一个比她年纪稍大点的农妇说道。
“唉,谁说不是呢,当年唐大老爷在世的时候,谁不称几句德善仁厚?也不知老天爷怎么的,竟给他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话未说完,旁边的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打断道:“幸亏这长得再像女儿也是儿子,要真是女儿,依这娃儿的脾气,他唐家倒好了,可不把人家莫家给毁了嘛!”
另一个差不多岁数的农妇也接着说:“是啊,幸好是男孩,看来真是老天爷的算计。当年人人都算的是个女孩,谁承想这唐老夫人硬是生出个男孩呢?到可惜了那句诗了。”
众人想起那首十九年前在扬州传的众人皆知的诗,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十九年前,扬州最出名的一件事莫过于一向乐善好施的唐大老爷老年得喜,他的夫人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居然有了喜。
大夫报喜的时候,唐大老爷喜极而泣,当场宣布要为城里的送子观音重塑金身,以感谢老天爷对唐家的眷顾。
这唐老夫人也对肚中的孩子视若珍宝,早从得知之日起就开始四处打听如何对胎儿进行教育,一心盼着能生出个聪明伶俐,可堪大任的儿子。
好事成双,不久之后,唐大老爷的妾室刘氏也传来喜讯。这下,唐大老爷是乐开了花,直道要在满月的时候要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好好宴请扬州的亲朋好友。
自唐老夫人怀孕以来,也不见有什么害喜的症状,反倒是来者不拒,胃口出奇的好。反观刘氏,整日里神情恹恹,吃什么吐什么,只急得唐大老爷和唐老夫人团团转,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改善她的胃口。
至四五个月的时候,刘氏的害喜症状终于消了下去,而唐老夫人的食欲却是未曾消退。众人皆说唐家乐善好施,感动了老天爷,所以才会双喜临门。
只是唐老夫人和刘氏还有其他孕妇有一点不同:她不喜酸物,倒是整日里想吃辣的。
俗话说酸儿辣女,再加上她的肚子圆圆的,一点尖儿也不见,这老夫人就认定了自己肚里是个女儿。想着刘氏喜酸又肚尖,必是个男孩,心里虽有些遗憾,但一想到自此以后唐家儿女双全,整日里倒也是乐呵呵的。
彼时正好唐大老爷和莫家老爷子交情日深,莫老爷子本来还在为老友遗憾后继无人,谁承想眨眼之间人家儿女双全了。
莫老爷子一口应承,双方便在唐家大小姐未出生之前定下了儿女亲家。唐大老爷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和对这次联姻的高兴,当众宣布自己的大小姐闺名就叫“玉人”,并记在族谱上。说完还好生一顿卖弄:“此名取自赞扬扬州风景的‘玉人何处教吹箫’之诗,也是表明了唐莫两家的儿女亲事是天作之合!”
当时这件事很轰动,以至于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唐家的大小姐闺名玉人,自小许配给莫家的少爷莫逍,而且这段姻缘还有那句有名的“玉人何处教吹箫”为媒。
至于刘氏,老天爷总算没有再戏弄唐大老爷,按着众人的猜想,给了他一个儿子。可这唐大老爷刚在产房外念叨完“老天开眼”,就听见产房里传来消息:刘氏难产血崩,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唐大老爷熟门熟路的头一歪,又听见周围的人一阵乱喊:“唐老爷伤心地晕过去了。”看来,老天爷的确是开了眼,只不过只开了一半。
唐大小姐,哦不,唐大少爷从此就顶着玉人的名字渐渐长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觉得他就应该是个女孩,总之他是长得越来越像纤纤玉人了。
而唐老夫人也觉得除了身体不符合女孩的标准,这孩子无论是气质,长相还是名字都是个实打实的女孩,因此从小就拿他当娇客养在后院。
至于唐二少爷,唐老夫人是把他当做亲生的孩子养,兼之唐家二少玉辰自小聪明伶俐,好学稳重,这唐家的家业竟渐渐地转到了他的手里。
而唐大少,正如今日所见,已变成了个风流败家,眠花宿柳的纨绔子弟。
一场好戏,即将开锣。
作者有话要说:新开的坑
本人坑品还是不错的
各位尽管看
美人系列估计还有一串
三四个吧
敬请期待吧~~~
千娇百媚
唐玉人的大轿甫一着地,原本紧闭的大门边“吱呀”一声打开,从中走出一队衣着统一蓝衣的壮年男子。
“嗯,免了”,唐玉人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接着又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问:“我昨儿不是说今儿不来了么?你们怎么还在这儿专程等着?”
领头的一个蓝衣人恭恭敬敬的向前走了几步,打了个儿,口中回道:“是老板娘让奴才们在这儿恭候大少。老板娘说,大少是我们红袖招的贵客,就算是不来,也要小的们在大少往日里惯来的时辰等着,免得大少来时受了怠慢。”
唐玉人闻言,原本歪躺在轿中的身子慢慢抬起:“你们老板娘真是这么说的?”他此刻的声音除了慵懒之外,还多了些含笑的意味。
“是,小的不敢隐瞒。”
唐玉人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去告诉情姐姐,我再过三刻钟就去见她,这次来带了见面礼,还望她不要再为昨儿的事生气了。”
蓝衣人一躬身,低头行礼道:“是,小的谨遵大少吩咐。请大少稍等,绮香阁已经打扫好了,马上就熏上大少喜欢的龙涎香。
唐玉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怎么,今儿个含烟改性儿了,准备在绮香阁招待本少?”
蓝衣人头低的更甚:“含烟姑娘昨儿已经赎身了,今天是绿波姑娘伺候大少。”
唐玉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沮丧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挥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了。
“洗墨,你说是不是我害了含烟?”唐玉人低头小声的问。
“大少,这也许是含烟姑娘的福气也说不定。你和含烟姑娘那样纠缠未必就是为了她好。”先前说话的那个小厮劝道。
他摇摇头,掩住下面的话,沉吟半晌,对洗墨说:“直接到怡心阁去。”
洗墨应了一声,就指挥轿夫进了大门,直奔怡心阁。
“你个小蹄子,唐玉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眼巴巴的替他说话?”纱帐中一个飒爽的女声传出。
粉衣丫鬟吃吃一笑:“杜若平日里收的好处多了去了,谁让咱是万大老板的贴身奴婢呢?这来咱们红袖招的客人谁不看在老板娘的面子上多给咱们几分脸色?更何况是唐大少?”
纱帐被一双嫩如春葱的纤纤玉手从中间拨开,只见一个身穿白底黑色泼墨山水画纱衣的妙龄女子,瞪着纱帐外的杜若,似嗔还喜道:“你这小蹄子,想男人了?老娘马上就可以免费送你一打。”
杜若看着万情,故意笑骂道:“呦呦呦,奴婢可没有这么风情万种又年轻漂亮的老娘,要是老板娘真的想送我男人,也不用一打,就挑一个和唐大少一个模子的就行了。”
“死丫头,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娘把你也卖到山西去。”
说起山西,两人的神情皆是一僵,不约而同的想起昨天赎身的含烟。杜若见气氛有些僵了,马上就转了话题:“唐大少还在外面等着,你看是不是让他进来?”
“哼,他居然为了个女人就和我翻脸,我还见他这个急色鬼干什么?”万情手下不自觉地一用力,挽着纱帐的钩子便被挣断了,镶在上面的珠子滴溜溜滚了一地。
“好个‘大珠小珠落玉盘’,情姐姐真是与众不同,就是屋子里珠子落地的声音也比其他人的好听得多。”
话音未落,一位未及弱冠的少年公子便摇着一把空白折扇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只见此人眉目如画,端的是好相貌。两蹙烟眉墨黑浓密,搭在一双桃花眼上,眼睛弯弯的,冷眼时也含着三分笑意,皮肤滑如凝脂,嘴唇不点而朱,在配上一头柔滑乌黑的青丝,真真儿的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
“扑哧”杜若看见这美人儿的一身打扮,不禁暗笑出声。
至于万情可就没这么文雅了,她从头至尾将眼前的人看了一遍,忽然大笑出声:“哈哈哈,我说你就是名字叫玉人也不用打扮成这样吧,真是笑死人了。难道你弟弟就任由你穿成这样出来招摇?”
提起唐玉辰,唐玉人的脸刷的一下黑了,接着看见万情捶胸顿足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脸上明显的露出喜色,小心翼翼的讨好道:“情姐姐,我这样子可都是为了逗你开心,既然你笑了,是不是就不生我的气了?”
万情复又看看唐玉人的装扮,只见他身穿五彩缤纷的花哨衣服,按保守估计,那衣服至少由七种颜色组成。自脖子到脚踝,只要是能挂东西的地方都挂满了叮叮当当的玉器,仔细一看,那些玉器皆是价值不菲。
唐玉人看着万情那双白手在自己衣襟上灵活的转动,心思一动,低头笑嘻嘻地说:“价值连城又怎么样,怎比得上情姐姐这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要是能一亲芳泽,别说把我卖了,就是叫我即刻死了也心甘。”
话未说完,那双白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万情抬起头来,娇嗔道:“胡说什么,也不怕真的成了真事儿。”
唐玉人抬手捂住那双白手,只听“啵”的一声,万情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忙不迭地将手抽了回来。
唐玉人的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情姐姐,这算不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旁边的杜若再也忍不住了,转身退了出去,低头轻笑着道:“奴婢去看看酒窖里还有没有桃花酿。”
万情朝着杜若的背影啐了一口,转头对着唐玉人道:“老娘的形象都让你这小兔崽子败坏光了。”
唐玉人皱皱眉头:“何必老娘老娘的叫,生生的把你叫老了。再说”,他忽然促狭一笑,“没人喜欢你那才好呢,正好只剩下我一个人。”
万情又朝着唐玉人啐了一口:“就你会占我的便宜,现在不想你的含烟了?”
唐玉人的脸即时又皱了起来:“我不就和你吵了两句么,你何必把她打发到山西去?”
唐玉人看见万情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忙连声哄道:“我的心里有谁姐姐还不清楚么?怎的去吃这份子干醋?”
说着便悄悄地把手放在万情饱满的胸口上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万情一把甩开唐玉人的手,恨声道:“今儿个你不老实交代,就甭想爬上我的床!”说完转身进了帐子。
唐玉人见状,嘿嘿一笑,接着尾随上去。手脚灵活地爬上那张宽大的拔步床,随手放下纱帐。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那些原本是价值连城的压箱底的宝贝,和着那件五彩缤纷的彩衣,脆生生的像一堆垃圾一样被毫不在意的从帐子里扔到地上。
“你跟上来干什么?”
“也不是第一次了,姐姐还不知道我的心?在哪睡能有姐姐这里好?”
“姐姐放心,没有下次了。以后我一定乖乖的,不惹姐姐生气。”
纱帐之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动作和喃喃低语之后便沉寂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请多多支持!
两位新人
落日西坠之际,万情才懒懒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睡的正香的人,嘴角不自觉泛起一丝宠溺的笑意。
帐子被缓缓拉起,杜若端着脸盆进来,轻手轻脚的服侍万情更了衣,一边打帕子给她净面,一边轻声问道:“大少还没醒?”
万情点点头,指了指外面,两个人就悄无声息的走到帐子外面去梳洗。
杜若一边为万情梳头,一边吃吃笑道:“老板娘还真是心疼大少,连说个话都怕扰了大少睡觉。”
万情假意拧了杜若一下,笑骂道:“死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睡觉一向很浅。待会儿要是把他吵起来,还不得又缠着我没完没了。”
杜若不答话,只管捂着嘴笑,把万情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虎着脸说:“笑什么,再笑打发你去服侍新来的那两个。”
杜若止了笑,好奇的问道:“老板娘,今儿个怎么不告诉大少有新人到了?”
“哼”,万情嗤之以鼻,“没听过‘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么?我要是早告诉他,他一准儿又嚷着要去看人,那还肯乖乖的在我这儿?
“那还不正好?”杜若打趣道,“省的大少在这儿还累得老板娘睡不好又生气。”
万情盯着镜子恨恨的说:“死丫头,早晚有一天老娘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杜若娇笑一声,为万情插上最后一朵簪花,转身端着脸盆又出去了。
“情姐姐,什么时辰了?”唐玉人自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问。
“大少,酉时三刻了,现在起身么?”杜若在纱帐外轻声细语的回道。
“咦,杜若,怎么是你?情姐姐呢?”唐玉人睡眼朦胧的问道。
“老板娘去处理楼里的一些事去了”,看见唐玉人起身,杜若接着问,“大少,可是现在准备膳食?”
唐玉人拉开纱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楼里有什么事这么重要,让情姐姐抛下本少独自去了?”
杜若还未说完,唐玉人便眼巴巴的揪住她的衣角:“好姐姐,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我都未曾听说?”
杜若扑哧一声笑了:“本来昨儿个就应该告诉你的,可谁让你和老板娘吵嘴来着?”
“她们在哪?”唐玉人已经急不可耐的自己穿起衣服来。
杜若看见他那副猴急的样儿,忍住笑说:“大少莫急,她们一个住在玲珑阁,一个住在金湘阁。住在玲珑阁的那位就叫玉玲珑,住在金湘阁的那位叫金步摇。”
说话间,唐玉人已经把衣服乱七八糟的裹在身上,登上鞋子就准备往外跑。
“哎~回来”,杜若原本想将唐玉人拉回来,给他换身衣服。谁料他听见有新人到了,什么也不顾了,随手重系了系腰带就心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杜若看着唐玉人耷拉在后背的半边衣裳,本想出言提醒。谁知一个转身唐玉人已跑得不见人影。
“唉”,杜若盯着门口叹了口气,“还真是个小冤家。”
玲珑阁中,玉玲珑正在镜台前呆坐。
自己已经身在青楼,沦落风尘了么?
为什么?昔日的大家闺秀居然落魄成这副模样,要不是为了替父亲翻案,自己早就三尺白绫,了此一生了。可如今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像那些不要脸的风尘女子一样每日生张熟魏,朝秦暮楚?
想起一家人横死的惨状,玉玲珑的眼里不禁蓄满了泪水,自己现在还配姓陈么?
“好姐姐,猜猜我是谁?”眼睛忽然被一双手捂住,随即耳边响起一个软糯慵懒的声音。
……是男人?!
玉玲珑一惊,反射性的向前扑身,幸好那人并未用力,轻轻一挣便挣开了。玉玲珑心中有气,转身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口中厉道:“混账登徒子,竟敢轻薄于我?”
唐玉人一进屋就看见镜台前坐了一位俏佳人,本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上去沾沾手。谁料竟是位脾气火爆的美人儿,还未怎的,就吃了一个嘴巴子。
唐玉人捂住半边脸,龇牙咧嘴的看着玉玲珑,疼的直抽气。他自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就算是二叔有时板着脸训他也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而今竟被一个刚进楼的小丫头给打了?
玉玲珑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人,只见他身上胡乱缠着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头发蓬乱,两只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分明是一副色中恶鬼的模样。再加上这个时辰,他居然是像刚睡醒的样子,定是彻夜未归,眠花宿柳的浪荡子。
“嘶,你怎么打人啊?”唐玉人愁眉苦脸的看着玉玲珑,这丫头下手还真狠,现在脸应该是肿起来了。
“打得就是你!”玉玲珑从刚才的慌乱中镇定下来,想起刚才老板娘对自己说的话,心里底气足了起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这楼里的头牌花魁,还未公示,更未梳拢,哪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能随便碰的?
“你不讲道理,怎么能随便动手呢?”唐玉人还想据理力争,谁知看见眼前的人一副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模样,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玉玲珑镇定下来之后,自然恢复了自己以前端庄高贵的样子,她似是有些不屑的看着唐玉人道:“我劝你还是走吧,我不是你能碰的人。你今日的作为,要是让万老板知道了,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唐玉人猛的想起自己还未和万情打招呼,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来调戏新人,还不得把自己的皮扒了?他打了个冷战,又看了一眼玉玲珑,方恋恋不舍的走了。
玉玲珑看见唐玉人一副心有不甘又心寒哆嗦的模样,不禁在心里冷笑:什么东西,也配和自己说话。自己就算沦落青楼,也是清高风骨,要做也做个和儒林士子谈琴论诗,色艺双绝的清倌。凭这种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也想近自己的身?做梦去吧!
唐玉人捂着脸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脱身之计,要是待会儿让万情看见自己脸上的掌印,就算自己不挨骂,那个玉玲珑也逃不了一顿训。那么清贵的一个人,可不能让万情欺负了。
正当他低着头天马行空时,冷不防撞到一个女子身上,吓得他赶紧后退,就怕伤着眼前的女子。
“对不住,本少没看见,冲撞了姐姐,还请莫怪。”唐玉人低头认错,还未抬头,便听见一声环佩相撞的清脆声。接着,一声和环佩声同样清脆的声音响起:“哟,居然撞上个俊俏相公。小相公,有礼了。”
唐玉人并没有因为来人故带轻薄的称呼而动怒,他抬起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身穿浅黄抹胸的明艳女子。
这女子身着暴露,还是早春,居然就只在抹胸外加了一层轻纱,一眼望过去,娉娉袅袅,勾人心魄。
看见唐玉人盯着自己的胸处有些呆愣,来人妩媚一笑:“本姑娘闺名金步摇,小相公,你呢?”
金步摇闻言大惊,不待唐玉人说完,就打断道:“莫不是唐大少?”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太过鲁莽,一时涨红了脸,呆站在那儿没了言语,只剩了眼角不时的偷偷瞥向唐玉人。她原本是看见唐玉人衣衫不整,所以才一时兴起出言轻薄,谁能料到他竟是名满扬州的唐大少?
唐玉人并未因此生气,甚至还引以为豪:“原来金姑娘也知道本少的名字,看来本少还是很出名的啊。”
金步摇看见唐玉人并未生气,心下一喜,自己本来是要到玲珑阁去见见那位据说以前是名门闺秀的玉玲珑,再过去挖苦几句的,现下哪还有那个心思?
她眼波流转,含情凝睇。风情万种的向唐玉人行了个万福,娇声道:“看来是奴家与大少颇有缘分,不知大少肯不肯赏光到奴家的金湘阁坐坐?”
唐玉人摸着半边脸,正感慨待遇的天壤之别,就又听得金步摇的声音软绵绵的在耳边响起:“奴家还未在扬州梳拢,金湘阁也算是干净的地方,不会污了大少的身子。”
唐玉人被这声音绕的心旌神摇,脑子一热,反手抓住金步摇的柔胰,亦步亦趋的随着金步摇朝着金湘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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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步摇摇
唐玉人在金湘阁一磨蹭就是半夜。金步摇又是唱曲儿,又是陪他喝酒,时不时还来个隔空飞吻,眉目传情,却愣是没把他拐到床上去。
“大少,夜色已深,不如就在这儿安寝了吧。”金步摇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柔若无骨的贴上来,吐气如兰。
唐玉人皱皱眉头道:“摇摇,你怎的熏这么大的香气?旁时还不觉,现在你紧贴着我,我都快被你溺死了。”即使是轻嗔,他眼里也带着盈盈笑意。
“大少讨厌,怎么这么说人家一个女孩子?人家不依了。”金步摇嘟起红艳艳的嘴唇,佯嗔着抱紧唐玉人的腰,明着是在生气,暗里早把那一张樱桃小嘴贴上了唐玉人的耳垂。
“大少,留下来陪人家好不好?人家一个人在这里睡好孤单啊。”她锲而不舍的缠着唐玉人,纤纤十指灵巧地伸到衣襟处,不着痕迹地解着那乱七八糟的衣带。
唐玉人忽的转过身来,紧紧握住她不老实的手。
金步摇吃了一惊,懊恼自己太过心急。却听见唐玉人满是期待的道:“你也觉得一个人睡寂寞?是不是总也睡不踏实,老做恶梦?”
金步摇现今哪还能顾上他在问什么,只是胡乱的点头应是。
金步摇现今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刚才又何必顺着他的话讲?
“说实话,摇摇你真是个美人儿,本少本想今夜和你共度良宵的。”唐玉人一脸的不舍。
金步摇心里一喜,忙充满希冀道:“大少~~”
金步摇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赶忙补救道:“只要大少愿意,奴家就陪大少过此良宵。”
唐玉人像是不忍地背过身去:“摇摇你如此为本少,本少又怎么忍心让你和我一样担惊受怕?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少还是不勉强摇摇,回情姐姐那里睡吧。”
金步摇一把抓住唐玉人,急声道:“大少,奴家舍不得你。你若是今夜在金湘阁留宿,说不准以后就不再怕黑了,到时候也不用再麻烦老板娘了。”心里却在想:只要你今晚留下,本姑娘保证你以后再也离不了我。
唐玉人抱着娇滴滴的美人儿,又被她那双勾魂眼一瞧,整个心都化了。他咬咬牙,反手抱住金步摇道:“本少豁出去了。”
金步摇一喜,抬头看着唐玉人,眼里满是笑意。
谁知,唐玉人下半句话出来,她立马就呆愣如中风病人。
“本少决定,带你一起去情姐姐的怡心阁。这样就既可以抱着你睡觉,又不用怕黑了。”
□和老板娘一起睡觉,旁边还有一个嫖客,这是哪朝哪代的规矩?
金步摇后知后觉的风中凌乱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万情冷着脸,看着身前两个耷拉着头的人。那架势跟父母抓到女儿和奸 夫私通有的一拼。
万情气的站起来一拍桌子:“所以你就去勾引我红袖招未公示梳拢的姑娘?!”
唐玉人被拍桌子的声音吓得抖了一抖,看见旁边杜若给他使的眼色,忙赶上前抱住万情的大腿:“姐姐莫气,为我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啊。”
金步摇本来低着头,闻言身子剧烈一颤,头低的更甚。
“上面吩咐的有什么要紧?反正我们是在下面。”唐玉人嬉皮笑脸的说完,回头正好瞧见金步摇掩在阴影下苍白的脸。他慢慢站起身来,从后面抱住万情,像刚才金步摇对自己那样贴着万情的耳垂:“好姐姐,莫再生气了,我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
万情耳垂一痒,禁不住“咯咯”笑了两声,佯骂道:“死小子,女人的腰也是你说碰就碰的?”
唐玉人一见万情笑了,忙不迭的说:“姐姐笑了,那就是不生我的气了。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话未说完,人已跑得不见踪影,只余回声传荡。
万情和杜若对视良久,皆无言苦笑。
唐玉人看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忙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谁知金步摇忽的伏在他肩上放声大哭起来。
一时间,屋内静悄无声,唯有一阵阵啜泣哽咽声由高到低,渐渐地消下去了。
屋外的调笑喧哗和屋内的低声抽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好了,别再哭了。要是哭花了脸,本少哪还有心情在你这里留宿?你忘了,本少最喜欢美人儿了。”唐玉人摸着金步摇的头发柔声说。
唐玉人扳住金步摇的身子将她转回来:“本少喜欢美人,平时也浪荡在青楼楚馆中。为此,本少的二叔没少数落本少是纨绔子弟。现在,你觉得,本少可配为你解围?”
唐玉人扶起金步摇:“你尽管说,本少绝不会耻笑于你。”
金步摇断断续续的说完,,便战战兢兢的看向唐玉人,生怕他露出嫌弃的表情。
唐玉人听完摇头叹息道:“摇摇你真是不幸,若是当初本少娶了你,一定不会让你受此委屈。”接着又恨恨的说:“你那夫君实在可恶,自己不能人道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脸阻挡你寻找幸福?照我说,你应该倒休了他,然后再跟你的情郎远走高飞。”
“摇摇,逃吧,本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唐玉人激动地望着金步摇。
她擦去眼角的泪珠,苦声道:“大少以为我没有逃过吗?可每次都会被他抓回来,我真的已经认命了。”
“哼,这种人有什么好的,所以老天爷罚他做太监。不过若不是他,本少也见不到摇摇这样既温柔又可人的美人。”唐玉人环住金步摇的腰,“夜深了,你去洗洗脸,我们就寝吧。”
金步摇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唐玉人终于答应了要包下她,只是两人的心境都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都是前奏
正文在后面~~
一一出场
万情原本很对唐玉人自作主张把金步摇包下的事耿耿于怀,认为唐玉人太过随便,而且金步摇身份尴尬,并不适合为唐玉人暖床。
但因为五天后就是玉玲珑和金步摇的梳拢之期,而且听说还有京城来的贵人会出现。因此忙的团团转的万情并没有时间再去训斥唐玉人。唐玉人倒是和金步摇过了几天舒服日子。
“摇摇,你真好。我抱着你睡觉时一点都不害怕,就像抱着情姐姐似的,睡得可真舒服。”唐玉人揽着金步摇的腰,腻歪在床上含糊不清的说。
金步摇并没有出声,反是呆愣出神,一动不动。
“嗯?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唐玉人扳过她的身子迷蒙的问,脸上还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红晕。
“怕什么,本少不是说过嘛,你的后半生本少包下了。在扬州,谁会那么没眼力,跟本少抢女人?”唐玉人轻笑出声,满不在乎的说。
“没事,你放心好了,明日本少就回家拿钱。青楼女子梳拢,看的是钱,不是权势。再说,本少还有情姐姐撑腰,他就是再有权势也没用。到时候,本少正好给你出口恶气。”唐玉人嘻嘻笑道,“这么美的人,本少可不舍得拱手让人。”
人说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这是一点不假。
人说唐家大少唐玉人是纨绔子弟,这也是真事。
不过唐大少和别的纨绔子弟不同的是,人家是先败别人的家,再败自己的家,而他则是胳膊肘往外拐,坑蒙拐骗偷的对象都是自己家的人。
“韩伯,你就先让我拿几个吧,本少发誓,过后一定补上。”唐玉人一脸的信誓旦旦。
韩伯连头都没抬,依旧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面无表情的说:“大少爷你发誓就像吃棵大白菜那么平常,老奴要是信你,还不如找块豆腐自裁以谢大老爷。”
唐玉人一见装君子这招行不通,马上就改变了策略,双肩一垮,嘴巴一瘪,拿袖子往眼上一遮,马上就是一副娇弱可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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