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男闺蜜：同床不说爱》 / 作者：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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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苏婼去的这间书吧有个庸俗的名字叫“闺蜜们的聚会地点”。正如这个名字一般，这确实是她们几个闺蜜经常性的驻扎地。在这里的时光大多是和谐而美好的，但是如果苏婼和乔念念同时出现，气氛总是会出现冰点。还好，这并不妨碍她们之间的友谊。她们常常这样，这么些年，估计都习惯了。
推开书吧的门，就看见美丽的老板娘蹬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穿着露着白花花大腿的黑色紧身连衣裙在吧台之间穿梭。
苏婼眯着眼睛打量着老板娘的好身材，故意色迷迷的说：“老板娘敢不敢少玩点诱惑啊？”
美女名叫綦不谢，正是苏婼的死党之一。綦不谢跟苏婼多年朋友，一听到她的声音也跟着玩起来，妖娆的转身朝苏婼走来，轻轻点了点苏婼的额头娇羞道：“死相！”
苏婼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美女，随意的往最里间最隐蔽的宽阔大沙发走去。
里面的包间被层层的珠帘遮挡，暖黄色的吊灯随着风轻轻摇晃，星星的灯影打在四周的贴着好看壁纸的墙壁上，几个宽阔的低盘懒人沙发随意的摆放着，水晶小茶几上的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苏婼蹬掉了自己脚下的高跟鞋，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揉着自己酸痛的脚踝。
“诶，你家顾意给你的这生日礼物真不错啊。”
“他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顾意是綦不谢身后一群的追求者的其中之一，也算是综合条件最优秀的一个吧。可偏偏綦不谢对他实在不感冒，一点好脸色也无。
苏婼这辈子，身边认识的傻女人不计其数，綦不谢可以算是其中之最吧。哦，不对，乔念念那种程度可能更甚。
苏婼想到乔念念，感觉浑身发冷。
“怎么，想到乔念念啦。”綦不谢坐在苏婼对面，斜靠着沙发，手指尖轻轻缠着自己的头发，眼波流追。苏婼对天翻了个白眼，暗骂綦不谢是个死妖孽。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悦耳的音乐声响起。苏婼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着“乔念念”三个字。苏婼叹气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喂，念念。”
电话那边半天没有说话，苏婼有点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想再问了一遍，电话那头的乔念念才慢幽幽地道：“小婼。”
“嗯，怎么？”
乔念念的声音轻得在发抖。让苏婼心里一紧，难道顾以西那个混蛋又惹到她了啊。
“我要结婚了。”
苏婼的心重重一沉，旋即缓缓道：“对不起。”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短短几个字的对话，两人心中已是五味杂陈。十多年的纠葛，乔念念终于选择了退出，选择了解脱。可是苏婼了，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情。如果乔念念不幸福，她一定不开心，但是如果乔念念幸福，那么就该沦到她痛苦了吧。
“乔念念要结婚了？”綦不谢问。
“是的。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我说吧，她傻你也傻，就是俩傻逼。这么些年，这件事上，估计折腾得最开心的就是顾以西了吧。”
跟綦不谢臭味相投的日子，俩人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互骂那些对对方不好的男人。彼此诉苦，然后以为彼此解脱。可是没过多久，骂了什么全数忘了，綦不谢依然对顾意要理不理但心生爱意，苏婼依然跟顾以西名不正言不顺炮友般得过日子。这可能就是她俩玩得这么好的原因吧。
“别说他，说了就烦。”
綦不谢挑眉充满兴味的说：“昨晚我看见他在微博上发的照片了。”
这事苏婼一说起就来气。前些天顾以西去出差，凌晨三点发信息给苏婼，简单的几个字“想你的夜。”换了以前苏婼可能还犯花痴的一阵高兴。那几天苏婼失眠得厉害，好不容易睡着了被顾以西的短信吵醒，怒急，马上回了一条“精虫上脑吧你，自个儿出去买充气娃娃。”顾以西没多久就回了信息，更简单的两个字 “等着。”
结果顾以西回来的那天晚上，很彻底的向苏婼展示了“等着”两个人的真正含义，并且还让她感受了充气娃娃的待遇。早上醒来的时候，顾以西捏着她的脸，淫荡的笑着说：“你知道充气娃娃有多不容易了吧。”
好吧，这些也就算了。让苏婼最愤怒的是，苏婼吃着早饭，打开微博看看消息的时候，往下翻到了顾以西抱着累瘫了的苏婼照的相片，下面的备注是“我和我的充气娃娃。”十几条的评论里其中有一条是乔念念的，她什么也没说，就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苏婼顿时就慌了。
当时苏婼起身立马推开了顾以西送到手边的早饭，怒吼道：“你又惹乔念念，有意思吗？”说完就冲了出去。
她被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困扰着，有点欣喜，有点焦虑。可完全没看见顾以西在身后黑了一张脸，拳头握得紧紧地。
綦不谢一看苏婼的脸色，就知道她不高兴。苏婼是个太重感情的人，友情爱情但凡能够分得清楚一点，她都不会难以抉择。
“最近顾以西还找你没？”
“没。他又出差去了。”苏婼沉沉地说，“有时候我真想，要不他就干脆离我远点，别来招惹我。现在我们这个样子算哪样啊。他无边无尽的应付着家里安排的相亲，从不说拒绝，一边老是在我身边阴魂不散。你知道的，我没法对他说拒绝。”
綦不谢看着苏婼，轻轻握着苏婼的手道：“我操他丫的死禽兽，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苏婼看着綦不谢一张美丽的脸因为顿时的怒火而扭曲，悲伤的情绪突然就没了，忍不住就笑了。
“晚上六点在‘锦年’见，可带家属。”綦不谢和苏婼几乎是同时收到了周然的短信。
苏婼玩味的笑着说：“念念结婚，估计周然该难受了吧。”
綦不谢正儿八经的摇头道：“你看周然那个暴发户的样儿，会为追不到谁而难受吗。他就是好玩。”
苏婼撇撇嘴，赞同地点头。
锦年是S市新兴崛起的集“吃、穿、住、行、乐”于一体的娱乐中心。耗资几十个亿的细心打造，历时三年才完成。整个大厅一进去就是金碧辉煌的，感觉吃饭用的碗筷都是用金子打造。这种高级消费场所，是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进去的。必须也得是锦年的VIP才能进去。锦年的VIP又分为银、金、白金三种。不仅是有钱能成为会员，那其中还得有身份有地位。
綦不谢和苏婼的手上都有一张整个S市都屈指可数的VIP白金卡。其实像苏婼和綦不谢这种年轻的小白领，去锦年是实在去不起的。但是如果锦年是顾以西、顾意、周然合伙开的呢，不论谁的身份，都跟她俩有一丝微妙的牵连。所以，她俩作为锦年的上宾也不是没有道理。
当年顾以西很豪迈地把锦年的白金VIP卡扔给苏婼的时候，苏婼很有义气的拒绝了。几分钟之前，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欢爱。顾以西卡一扔，苏婼就来气了，心里想拿她当什么人啊。大冬天的马上推开顾以西热乎乎地胸膛，一件件地把他刚刚给她脱掉的衣服的一件件穿上，慢慢地走回了家。
可是几天之后，苏婼就后悔了。那时苏婼还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年轻小律师，太需要打一场精彩的官司证明自己的能力了。这个社会，什么事不需要关系，不要应酬？没有的。客户婉转的描述了他想去锦年潇洒一回，也把这作为他拒绝她的理由。
苏婼站在锦年的大门口，被迎宾略带不屑目光的拒绝了无数次的时候。她拨通了顾以西的电话。顾以西正好在锦年，马上下来带苏婼和她的客户进来。那天晚上苏婼的客户受到了锦年最高的待遇。而苏婼在顾以西的床上被他百般折腾，最后他掐着她的脖子说：“苏婼，要你跟我犟，听话点行不行啊。”发狠地咬她的肩膀。
第二天顾以西带她去锦年，搂着她在锦年转了几圈，把白金卡扔给她。自此后，她去锦年没有人不认识她，而那个当初不认识她讽刺挖苦她的迎宾早就不见了。
第二章
第三章
苏婼和顾以西都有赖床的毛病。加上昨晚两个人闹得又晚，磨磨蹭蹭地一路做到了床上。苏婼瘫痪着一动不动。最后完了之后顾以西抱着她洗澡，还连连上下其手。
大约是几近中午的时候苏婼才起床。苏婼有起床气，但是顾以西有更严重的起床气。苏婼可没心情伺候他。拉开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堪堪才坐起来，就觉得腰痛到不行。
颤巍巍地走到浴室洗澡。顾以西从没说过苏婼是他的什么，有的时候他确实是对她极好的，苏婼想，他可能喜欢的就是那个无法拒绝他的自己吧。因此他从没给过自己承诺，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在一起。上了床是情人，下了床是朋友。
顾以西这里苏婼来的不多，因为顾以西东奔西跑地出差的时候很多，况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周末。但是这里苏婼并不陌生，顾以西说，苏婼是唯一一个女人来他家过夜，当然苏婼是不信的。可他家里的所有女性用品都是苏婼留在这里的。
一次苏婼跟顾以西去逛商场，约好了晚上去顾以西家。苏婼对着柜台前的一套护肤品皱眉，想该不该留一套放他家呢。那时正逢苏婼的休假，他们整天腻在一起。顾以西似乎看穿了苏婼的心思，吩咐导购拿了一套，刷卡，提着购物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苏婼觉得他那时候特帅。
没几天苏婼在陪客户吃饭的时候，看见一个艳丽的女人搂着顾以西趾高气昂地走进大厅。苏婼的心一沉，晚上回家发信息给他：“你要带女人回家，就把我的东西都扔了吧。”顾以西没回信息。几个星期后他直接在苏婼的公司等她下班。纠缠过后，苏婼看见自己的护肤品还在，就疑惑的问他，并且把几个星期前碰到他的事告诉他。他咧嘴笑笑，似乎很开心。
抱着苏婼抵着镜子做，最后吻着她说：“太麻烦了，只要你就好啦。”苏婼后来想，可能当时是听错了，那个混蛋的意思是只要她的就好了，以后谁来都用她的护肤品就是。
苏婼套着真丝的睡袍光脚走在地上。顾以西是个超级腐败份子，两百平的小复式，除了浴室，每一个角落都填满了厚厚地羊绒地毯，苏婼走在地毯上，长长的羊毛可以遮盖住她的脚掌。
靠在流理台上漫不经心地熬粥，突然被顾以西从身后抱住，亲了一下她的脖子。
其实这种画面一直都是苏婼梦想的，可是对于他们之间来说，这种氛围只会让她极其尴尬加难过。
假装无意地推开他，转身去储物柜拿碗和勺子。够了几次够不到，顾以西在身后低低地笑，旋即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轻易的打开柜子拿下了碗，递给给了她。
苏婼刚刚洗过澡，整个面色红润极了，白白的皮肤还透着些许的水嫩。苏婼的皮肤极好，顾以西最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属于自己的痕迹，看着它久久不去。
苏婼并不是顾以西看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但是却是这么些年他老是丢不掉的女人。他爱极了苏婼笑起来的样子，两边小小的梨涡闪闪地，整个眼睛特别明亮，带着一丝狡黠，感觉灵动而聪明。不过苏婼的确算得上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闹，因此他也从来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生气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微微嘟起嘴，说话像是在抱怨，这一点她自己从来都没发现。
“看着我干嘛，收拾一下准备吃饭。”苏婼不自然的躲开顾以西的眼睛，往客厅走去。
顾以西随意地笑了笑，拖拉着鞋子去洗漱。
苏婼慢慢地喝粥，边开着手机看微博和新闻。顾以西敲敲她的碗筷，示意要她专心吃饭。苏婼撇撇嘴，乖乖地放了手机专心喝粥。
跟顾以西在一起的大多时候，都是他照顾她。苏婼十二岁认识顾以西，那年他十六岁。那一年苏婼喜欢顾以西，顾以西交了第一个女朋友。之后他们不清不白的纠缠，顾以西跟每一任女友分手后都告诉她。顾以西说苏婼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有时他对她比女朋友还好。顾以西十八岁的时候苏婼攒钱买了他最喜欢的瑞士军刀给他，顾以西二十岁的时候她实在不知道送什么特别的给他了。于是，那一晚表白，将自己作为礼物送给了他。
“诶，等会去买菜，晚上我熬汤给你喝吧。”苏婼心血来潮，突然想起刚刚在微博上看到的广式靓汤的做法。
做菜方面苏婼一窍不通，顾以西自理能力极好，做的饭菜也很好吃。苏婼有时在他出差回来会钦点几道菜，要顾以西做给她吃。苏婼的嘴，都被他给养刁了。
“你会吗？”顾以西轻蔑地看着她，“晚上估计不行，我要去相亲。”
苏婼迅速掩盖中内心涌起的一丝低落，挑眉玩味地笑着，一边在桌子下用腿轻轻地勾住顾以西的腿。
“顾少需要我去帮忙吗？”
顾以西摇头：“不用了，这次是邵氏千金。”
靠之，男人就是恶心。苏婼内心腹诽，胃口顿时没了。放下碗筷，蹬蹬地跑去客厅赖在沙发上玩游戏。
“苏婼，下个月请个假，跟我一起去巴黎。”
给你巴掌再塞个枣子，她苏婼是这么好应付的人吗。当即回绝：“不去，没钱。”
“跟哥一起，花你什么钱啊。”顾以西吊儿郎当地靠着椅子，“况且肉偿也不错。”说着眯着眼睛淫荡地看着苏婼笑。
有时候苏婼真的觉得顾以西就是个禽兽。他在家里的放肆行为，随便拿出去给一个跟他不熟的人看，都当是精神分裂。
“不去，我要回家一趟。”苏婼坚持到底。
“干嘛？”
“相、亲。”这两个字吐地重重地，看着顾以西憋屈的脸，一种报复性的快感油然而生。
下午约了綦不谢出门逛街。昨天晚上苏婼穿了一件薄薄地雪纺短裙，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被顾以西给毁了，下车的时候被一堆破布包围着，再裹着顾以西的西装被他抱着上楼，还好夜黑风高地没给人瞧见。
吃饭时被顾以西晚上去相亲的理由气个半死，在他房间拿了他的信用卡就跑了。决心下午喊綦不谢那个购物狂一起来刷爆他的卡。
坐在咖啡厅里等綦不谢，难耐的喝着咖啡。
远远地，看见一辆保时捷卡宴开了过来。苏婼眯着眼睛，享受似的欣赏好车。开近后，才发现车牌号熟悉地吓人。停稳后，顾意幽幽地从车里走下来，然后拉开另一边车门，綦不谢闹着脾气地下车，推开顾意欲扶的手。
他们争吵了几句，顾意依旧好脾气地拉着綦不谢，像是在解释些什么。这么看着，感觉綦不谢在闹小脾气，路过的行人看见身形都是这么优秀的一对情侣，都纷纷驻足围观。眼看着人多起来，綦不谢感觉没意思了，推开顾意转身就走，头都没回。顾意站在原地，不由地白了脸色。
綦不谢怒气冲冲地走进咖啡厅往苏婼面前一坐，端起桌上的餐饮水一把喝光。
苏婼看不下去綦不谢矫情的小样，教训道：“綦不谢，我看你还是见好就收吧。顾以西愿意这么哄着我，我该笑哭了。顾意对你挺好的，别到时候他跑了你再后悔。”
綦不谢白了苏婼一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再跟他好就是吃回头草。这事摊你身上，你愿意吗？”
“傻了吧你，我都吊在一颗歪脖子树上这么多年了，别说回头草，再混的事，我都做过了。”綦不谢看着苏婼的脸色不好，就没说了。
綦不谢惊奇的是对这次逛街表现出了兴趣缺缺地样子。苏婼想，看来还是顾意的事惹到她了。
乔念念的婚期将近，她们两人都是伴娘。为了配伴娘的礼服，两人都买了双白色的高跟鞋。綦不谢心不在焉地逛了一下，就说不行还是得去找顾意，就匆匆地打车跑去顾意公司了。苏婼暗骂死党重色轻友，原想回家休息下，可是看着手上拿着顾以西的信用卡，又不甘心，决定一个人都要好好挥霍一把。
第四章
苏婼在CK的专柜看中了一对情侣表，黑色的表带，金色的表盘，看起来典雅又简约。试了试感觉更好，二话不说就刷卡买了。
之后又试了几件新款的春装，统统拿下，心满意足地坐在咖啡厅休息。拨了拨凳子上的几个袋子，再次拿出表看了看，嘲讽般地笑了笑，另一块难不成拿去给顾以西带。他们之间有什么资格佩戴这块表呢。
顾以西中午吃过饭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早没了苏婼的人影。这种情况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她心情不好，自己哪里惹到她，她甩脸子就走，从来不顾场合。顾以西从来没拿她这种小脾气当回事，笑笑随她开心。在自己眼里是对她的宽容与宠溺，在苏婼眼里是他赤|裸裸的不在乎。冷战不了几天，彼此又会腻在一起，反反复复，没个休止。
其实顾以西根本没把晚上那个什么邵氏千金的约会看在眼里。不过公司最近一单生意刚好要与邵氏合作完成，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他自然知道苏婼因为什么不高兴，他就喜欢苏婼因为他而不开心的样子，变态的觉得那样他在她心里才有一丝存在感。
顾以西的头发很短，随意擦了擦就干了。换了一件质感极好的白色衬衣，套着黑色的手工西装。顾以西曾经特不要脸的逼着苏婼说他帅，当时苏婼被他折磨得不行，整个人在怀里啊摊成一汪水，手指头在他的发间穿梭，细着嗓子喊“顾哥哥最帅了。”
苏婼跟顾以西家里是世交，苏婼初一的时候进了顾以西的高中的初中部，家里人拖他好好照顾她。自此苏婼整天跟在顾以西后面，小跟屁虫一般喊他“顾哥哥。”
收拾好自己，拿好手机钱包钥匙，准备出门。突然感觉不对，打开钱包一看信用卡那里少了一张。顾以西无所谓的笑了笑，苏婼每次都是这样。
回了公司一趟，处理一些琐事之后就到了晚饭时间，秘书细心地提醒他晚上的与邵氏千金的约会。顾以西没要司机送，自己开车前往。
逛了一下午，苏婼已经饥肠辘辘了。听说市里开了一家做意大利菜很正宗的餐厅，苏婼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好好的吃一顿。
餐厅环境很好，也不枉这天价的菜单了。苏婼看着菜单发愁。这是苏婼第二次来吃意大利菜，第一次是跟顾以西来的。想到上一次吃饭的情形，苏婼摇头笑了笑，骂那个时候的自己不知死活。
那年苏婼十六岁，怀揣着自己身上存着一千块钱，说要请自己心里天人般的顾哥哥。顾以西笑着摸了摸苏婼的头，带她来到了一家意大利餐厅。
那天是顾以西的生日，他显得兴致很高，拿着菜单随便点着菜，顺便还选好了一支上好的红酒。苏婼看都不敢看那价目表，只说一切随他做主。
一顿饭下来，苏婼吃的极少，而顾以西开了胃口，一个人喝了大半瓶的红酒。至今苏婼还记得顾以西微醺看着苏婼的眼睛，沉静深邃得一汪泉水。在餐厅昏黄的灯光下，少年的五官立体而分明，下巴上隐隐地青色胡渣没有给他的形象打半分折扣，反而越显成熟。
苏婼也喝了不少酒，脸颊粉嫩粉嫩地。
最后买单的时候，苏婼拿着几张百元大钞出来，但是却仍然不够。顾以西挑眉看着她笑，随意将卡递给服务生。苏婼尴尬地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对不起。”
顾以西摇头，敲着桌面慢慢凑近苏婼说：“小苏婼，你得送我别的礼物哦。”苏婼一张脸羞得通红，慢慢地点头。
苏婼的母亲去外地出差，就把苏婼放在顾以西家里，想趁着寒假让他帮她补补课。而这一晚顾以西家里正好没人。
在车上，顾以西靠着窗户假寐。苏婼卯着胆子，靠近顾以西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顾以西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围绕在他们周围，感觉空气都一丝暧昧在流动。
顾以西回到家里径直上楼洗澡去了。苏婼在自己房间里面洗过澡，穿着白色的睡裙，光着脚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青涩的自己。整个人感觉雾气朦胧的，轻轻抚摸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肩膀，胸部，腰。心跳越来越快，她想，她已经准备好了。
慢慢往顾以西的房间走，每一步都是忐忑与害怕，但是又带着一丝欣喜。苏婼从小就很乖，从来没做过什么叛逆的事。跟顾以西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她都没想过以后。这次，她更没想过后果。
顾以西不习惯关房门，苏婼轻轻一推就打开了。顾以西洗过澡穿着白色的睡袍靠在阳台的摇椅上闭着眼睛品酒，月光勾勒出他的面容。
“顾哥哥。”苏婼轻声喊他。
顾以西睁开眼睛笑着向她招手，示意她走过来。苏婼几个大步走到他面前，坐在床铺的边沿。
“小苏婼还喝酒吗？”苏婼点点头。
顾以西给她倒了一杯酒，苏婼一口就喝光了，想着喝酒可以壮胆吧。顾以西宠溺地揉着她的发，看着她笑，温柔极了。可能就是这样的目光蛊惑了她，让她忍不住说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顾以西，我喜欢你。”不知道是不是苏婼的错觉，她能够感觉到顾以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整个神色显得放松愉悦。
“所以呢。”顾以西问。
苏婼凑近他，靠着他，拉着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腰间。
“所以，顾哥哥，我就是你的礼物。”苏婼睁着大眼睛，穿着洁白的睡裙，像个纯洁的小天使，完全不带一丝情欲，却在一瞬间狠狠撞进了他的心，他想他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拒绝这个女孩这样纯粹的爱恋了。
看着顾以西没有反应，苏婼拉着他的手顺着自己身体的曲线慢慢向上移动到胸口。
“你不喜欢吗？”
至此，顾以西再也忍不住了。低着头朝她粉嫩的嘴唇狠狠咬过去。
关于这段经历，苏婼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懊恼不已。现在的自己千疮百孔，再也没有纯粹的感情可以给他了。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夜晚，开始很美好，过程很惨烈，结局很伤感。
第二天顾以西竟然起得很早，趁着苏婼还在睡觉就跑了。苏婼起来的时候打他电话，是一个声音娇的能滴出水来的女人接的，苏婼什么也没问，一把挂了电话，那一刻不止身上痛，心痛的更是无以复加。洗过澡后，默默地将那条沾着自己血液的床单一丝一丝地洗干净，希望洗干净的更是自己对他的感情。下午再见面的时候顾以西递给了苏婼一盒事后避孕药，苏婼颤悠悠地伸出手接着，什么也没说。
此后再见面，两人一切正常，绝口不提那晚的事情。顾以西还是那个正人君子的“顾哥哥”，但苏婼却再也不这么叫他了。
苏婼的转变也从那一年开始，慢慢地开始学化妆，穿短裙，小高跟。顾以西那时候在临市读大学，周末才回来。每周回来就会看见住在自家对面的苏婼打扮得花枝招展被不同的男生接走，刚开始善意的提醒她，告诉她应以学业为重。被苏婼以他私生活不检点为由驳回了几次，顾以西也没再说她。至此之后，他每周也带着香车美女回家在她面前晃。苏婼再也受不了了，高三那年去了美国。
苏婼随便点了几个菜，还是当初顾以西介绍的菜色，餐桌礼仪也是当初顾以西告诉她的。但是现在与那时的心境变了太多了。
伴随着餐厅里愉悦的钢琴声，苏婼好心情的四周的打量着，突然眼神一滞。嘿，看来，他还真的挺喜欢带女生来吃意大利菜啊。
在苏婼前面的几桌靠边上的位置坐着顾以西和他今晚的相亲对象什么邵氏的千金。那个女人穿着淡粉色的雪纺长裙，盘着发，几缕发丝落在雪白的肩膀上，背影看去，倒也是佳人一个。
顾以西似乎察觉到这边的目光，眼神微微落到这边。苏婼不自然的低头。再抬头时，只看见顾以西和那个女人继续谈笑风生，好不惬意。苏婼自嘲一笑，还好自己坐的位置偏僻，被前面几桌的人挡住倒也不容易看到。
苏婼随意吃了几口，没了兴致。买了单，看也没看顾以西一眼。
苏婼没开车出来，却不自主地走到了停车场，满场空荡荡地一眼就看到了顾以西骚包的世爵，想也没想的冲过去踹了两脚，也不顾地方的灰尘，找个偏僻的角落抓了一把灰洋洋洒洒地抹在他的车上，才泄愤似的笑了。
第五章
苏婼满大街的乱逛，却又不想回家。想去找綦不谢，但想想綦不谢肯定跟顾意在一起。乔念念跟苏婼不对盘，苏婼已经好些年没跟乔念念单独在一起了。陆御霖是建筑设计师，喜欢满世界的采风寻找灵感，长期不在国内，这种时候苏婼决定去找周然。
周然肯定在锦年厮混，苏婼拦车直接去锦年找他。
周然虽然是个混蛋，但却也是对苏婼极好的人。不开心的时候，找他喝酒也绝对安全。
一进锦年，还没有出示白金卡，大堂经理就已经认出了苏婼。恭敬的朝她鞠躬说：“苏小姐好，顾总今晚不在锦年。”
苏婼一听就来气，烦躁地挥挥手：“谁说我要找顾以西，周然在哪？”这个时候说顾以西就是往苏婼的炮弹上冲，等同于自杀。
经理看苏婼脸色不好，没说话，点头带苏婼去找周然。
推开周然固定的私人包间，满屋里的烟味扑面而来，全场该玩着的人都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突然跑来的苏婼。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话：“苏婼啊，这是来查岗呢，顾以西也不在啊。”
“哪凉快待哪里去。你认识你吗，你凭什么喊我名字啊。”刚刚苏婼是给那经理给面子，不为难人。但是这人也不知道是谁，苏婼认都不认识，自然没好话。
那人一大男人，在全场男女面前失了面子，顿时一张脸惨白。捏了捏拳头，在众人的眼光下，忍不住地就向苏婼冲过来。苏婼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不躲不藏，她就不信他还真能打到她。
拳头还在半空就被周然挡住了。
“滚出去。”周然的声音很冷，“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谁给你的胆子。顾以西不在，我还在呢，谁准你动我的人。”
没等他回答，周然挥挥手，旁边的经理接到手势，出去招了几个黑衣人把那人架了出去。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
周然回头拍了拍苏婼的肩膀，下巴朝沙发示意了一下。苏婼推开他径直走到了另一边。周然摸了摸鼻头，朝周围的人无奈的一笑。然后好脾气地朝苏婼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他们俩这个样子，活像是一对情侣。
苏婼常常在想，如果没有顾以西她肯定会喜欢周然，但是没有如果。
“周然你什么意思啊？”周然还没说话，苏婼就发难了。
周然疑惑地看着苏婼，没说话。
苏婼白了他一眼，拿着桌上的啤酒大大地喝了一口。
“第一，能不能不要跟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乱混啊。”苏婼看了看围在周然旁边浓妆艳抹的女人，“你的品位真是令我不敢恭维。”
周然拍了拍旁边的女人，示意她别生气，离自己远点。还好那女人识趣，只是狠狠看了苏婼一眼就走来了。周然接着看着苏婼挑眉，要她继续说。
“第二，别老把顾以西这个人渣跟我扯一起。听到就烦。”
周然听到这句话，玩味的一笑。摇了摇手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口，知道苏婼肯定是跟顾以西闹别扭了。挥挥手叫一边的一个女人过来，拿了她手上的女士烟递给苏婼。
苏婼没拒绝，点了一根。苏婼很少抽烟，只有为顾以西烦心的时候才会来一根。苏婼抽烟的样子特别好看，吸一口吐出来的时候微微眯着眼睛，眼神迷离，红唇轻启，整个人感觉诱惑得不得了。顾以西没看过苏婼吸烟的样子，但是周然肯定看过。
周然第一次看到苏婼吸烟的时候，是顾以西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周然一方面是苏婼的朋友，而顾以西又是周然一直都崇拜的哥哥。周然两难，只得陪着苏婼，让她不做傻事。苏婼很多事都没想要瞒着周然，周然一问，苏婼肯定会说的。但是那一次周然没问，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那次周然教苏婼吸烟，苏婼的第一口是假烟，没呛到，反而动作娴熟得不得了。在周然目瞪口呆之际，苏婼往他脸上轻轻吐了口烟，咧着红唇笑着问：“好看吗？”
周然冲过去抢了她的烟说：“苏婼你个妖孽，以后别在外面乱抽烟！”
苏婼笑了笑，没辩解。
“诶，苏婼，其实顾以西对你挺好的。”周然推推苏婼说。
苏婼吐出一口烟，慢慢地说：“好？不能因为我是他身边这么多年还依然在的一个女人，就是好吧。”皱眉看着周然，“周然，你会对当着易乐的面说你要去相亲吗，你会在她面前毫不避讳的谈自己曾经女朋友吗？”
“我们情况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是你爱易乐，他却不爱我。”
苏婼摊在沙发上，无力地笑了。
前一晚喝了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婼头痛欲裂。想想以前整夜疯玩都没事，现在这么折腾几下就不行，莫不是就老了。
洗过澡，苏婼穿了一套宝姿的套装，职业套装贴身，把全身的线条勾勒出来，配着高跟鞋，整个身体曲线都暴露出来，显得有别样的风采。长长的黑发盘在脑后，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
提着在顾以西那里骗来的爱马仕，把文件随意地往里面一塞，开着自己的mini就上班去了。
苏婼是本市小有名气的律师。在这个行业竞争也算是激烈，她这个年纪，到现在这个位置，是不容易，这其中的辛苦也只有她自己了解，当然顾以西和周然几个在背后帮了些忙她更是了然。
26岁算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周氏的专属法律顾问，能到这个位置，在背后她不知道被人骂了多少次。但是周然给她的便利，不要白不要，她何必怕那些闲言碎语。
一到公司莫离就来找茬。莫离是同期跟苏婼一起进公司的律师，她们是大学同班同学，彼此竞争，而莫离一直看不惯苏婼身边围着转的几个好男人，更看不惯的苏婼把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从来对她几个朋友没什么好脸色。
其实苏婼越是对不熟的人越是温柔和善，只有在朋友面前，才是真性情。
可能莫离真正在意的是苏婼跟顾以西的关系吧。
苏婼在国外读的高三，大二才转到了国内。原因就是顾以西在国外出差，一场大雨之后淋湿了他们，火辣辣地就开始了他们的炮友日子。然后顾以西安排她回国，给她安排学校，甚至安排人来照顾她。
而他安排的那个人，就是莫离。不知道顾以西怎么跟莫离认识的，但是在苏婼眼里他俩肯定火辣辣地好过。于是苏婼对此极其不屑，拒绝着莫离的好意，连带着看着顾以西就躲。顾以西也不介意，苏婼的消息都从莫离那里得知。
久而久之，莫离对苏婼更是厌恶。
在苏婼来了律师行没多久后，顾以西就很体贴的说请苏婼来他们公司来当法律顾问，周然也亲切的表示他也需要她，并且两人分别表示不介意她两边都接着。
前一晚苏婼要顾以西请她吃饭，他推脱说要回家。可是正巧苏婼在百货商场看见陪莫离买衣服的顾以西，当即就怒了，那买的衣服比她的还贵还好。于是第二天，苏婼跑去周氏签了协议，成为了周氏的法律顾问。回到公司一把把顾以西给她的合约给了扔给了莫离，发了条信息给顾以西，大概的意思是本人才疏学浅，担当不了顾氏法律顾问一职，还是去找他忠心耿耿的好莫离吧。
这个时候莫离将一杯滚烫的咖啡貌似不小心的倒在了苏婼的资料上，其中大半还倒在了苏婼的大腿上。
看着莫离惊呼着大叫：“对不起。”的样子就倒胃口，指了指办公室的门，语气和善的请她离开。她也懒得装下去，耸耸肩扭着腰就走了。
苏婼收拾好桌上的残局，还好资料受伤不重，可是自己的腿就难受了。红通通的一大片，苏婼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附近没有药店，买了管牙膏来应急。
皱着眉恼怒得看着新接手的家庭暴力的离婚案子，大腿火辣辣地痛着。就在这个烦躁不已的时刻，乔念念的电话来了。
第六章
第七章
乔念念的婚礼地点订在市郊区一块纯天然的草坪上。邀请了全国顶顶有名的婚礼策划师策划。在这个方面沐修文还是很舍得花钱的。
綦不谢终于在乔念念的婚礼前一天晚上回来了。套着顾意的大西装蹬蹬蹬地跑到苏婼家里，硬是跟她挤在一张床上，也不说话，就紧紧地抱着苏婼，睁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想了一晚上。
苏婼记得很多年前顾意离开綦不谢的时候，綦不谢也是在这样的夜晚，躺在苏婼的床上一个人默默地哭，苏婼在背后紧紧地抱着她，什么也不说。第二天醒来，綦不谢还是那个光彩夺目的样子，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苏婼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质了。
第二天苏婼起来的时候，看到的綦不谢化着淡妆套着宽大的衬衫盘腿坐在沙发上吃薯片，看喜剧片。边看变笑，薯片碎末掉得一地都是。苏婼忍着怒气，揉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走过去收拾了一下，善意的提醒綦不谢她们应该去婚纱店换衣服了。
当苏婼和綦不谢到达婚纱店的时候乔念念已经换好衣服化好妆了。
都说女人穿婚纱的样子最美，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乔念念很漂亮，黑色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白色的头冠斜斜地戴在头上，贴身的婚纱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整个腰肢细细的，不盈一握。低胸的设计露出她胸前大块雪白的肌肤，趁着黑色的长发，鲜明的对比，竟显得那肌肤更加娇嫩。典雅的淡妆，使她感觉清纯靓丽。趁着乔念念手拿着捧花，低头娇羞的微笑，好个温柔良善的佳人。
苏婼看见乔念念一时没说话，綦不谢在旁边已经戏谑地吹着口哨说道：“念念好漂亮啊，这沐修文是捡了多大的便宜啊。”
乔念念回头看着她们笑，两颊微微泛红。
“小婼，不谢，你们的伴娘服我已经准备好了。蕴之已经换好了在那边等你们呢。”
苏婼点头走进乔念念，轻轻抱了抱她，凑近她耳边对她说：“念念，你一定要幸福。”说完就拉着綦不谢走进了试衣间，低头掩饰自己眼里的湿润。
伴娘服统一都是淡粉色地。苏婼的皮肤比綦不谢白一些，穿粉色自然是很好看。但是綦不谢不爽地看着伴娘服嘟嘟囔囔地换上，满脸的不情愿。
苏婼的伴娘服是裹胸设计，漂亮的锁骨，纤纤细腰，黑色卷发挽起，几丝调皮地落在肩膀。綦不谢以为自己穿粉色不好看，但是她的伴娘服及踝高开叉，配着她十二厘米的白色高跟鞋，卷长的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膀上，将身形勾勒得极好，这胸，这屁股，这腰，让苏婼和阮蕴之看了都咂舌。
阮蕴之也是粉色的伴娘服，极膝收腰的设计，下摆打开，配着发上的钻石小皇冠，像个俏皮的公主。
曾经周然就说过她们四个人，綦不谢性感，乔念念感性，阮蕴之灵动，苏婼特别。苏婼不知道什么才是特别，只知道自己的性格从来不讨陌生人喜欢，但是偏偏熟悉的朋友又死贴得紧，好比周然，陆御霖。
当年她们这四朵金花在学校就十分打眼，现在风采也自然不输当年。
四个人走出去，具是让人眼前一亮，各有各的美。
伴郎是沐修文的几个朋友，乔念念分别一一介绍。她这介绍特别详细，连人家未婚、年薪、有房有车没都说到了，活像是个小媒婆。跟苏婼搭档的是沐修文公司的市场总监，叫索轩，苏婼一眼看特别眼熟，名字也耳熟。后来听乔念念一介绍跟苏婼是同校同届的同学，才想起这位帅哥似乎是她们学校的经济学院的院草。
他看着苏婼眨了眨眼睛，笑着说：“苏婼，久闻大名。”
苏婼大方地回答：“索轩，如雷贯耳啊。”他听了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苏婼见他气度不凡，笑起来左边还隐隐有个酒窝。苏婼一向对笑容明朗还有酒窝的男生没有免疫力。而顾以西那个人从来没有对苏婼这样笑过，他的笑总是优雅地，温柔地，或者奸诈的！
索轩做事大方磊落，笑起来阳光和蔼，跟他一起接触没有一丝不快。
她挽着他入场，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让她有些吃力，踩在草坪里细细地鞋跟会浅浅地陷进土地里，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地。索轩似乎看出了她的窘境，步履也走得很慢。苏婼了解他的用心，朝他感激一笑。
突然感觉有似目光注视着自己，侧过头一看，顾以西坐在女方友人的席位上。看见她在看他，漫不经心地朝她笑笑。
苏婼马上转过头不看他。
索轩似乎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拍拍她的手，以作安抚。苏婼深呼吸，继续向前走。
乔念念是最后入场的一个。那时候伴娘伴郎已经坐在了座位上。苏婼看着乔念念说出那句“我愿意。”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狼狈地掩面。忽而转过去看向顾以西，他正好也在看着她，还是那样淡淡的微笑，眼睛里却有从未有过的认真。
乔念念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她苏婼还在于他纠缠不清，好像是躲也躲不开的宿命。
顾以西突然起身，走到一旁的餐桌上端起一杯香槟向苏婼走过来，缓慢地稳定地。苏婼就这样看着他走过来，像当初那样，一步一步地走入自己的生活，从此再也没有出去过。
他靠近她，蹲在她身前，与她呼吸相交，什么也没说，那一刻，苏婼内心柔情万千，满腔的感情都忍不住想要喷薄而出。
顾以西将酒杯递给她，揉揉她的头发说：“公司有点事，我先离开，等会跟顾意和綦不谢一起走。”
苏婼点头，拉着他的衣角。
顾以西看着她宠溺的笑，第一次她表现出这么依赖他的样子，真是不想离开。
“苏婼，听话。”
一听到他这句话，苏婼立刻清醒了，马上放开了他的衣角。顾以西看着她突然变了脸色，微微皱起眉，转身离开。
可是散场的时候苏婼找不到綦不谢和顾意，连阮蕴之也不见了。打周然的电话打不通，在这荒郊野外，她踩着高跟鞋顺着小路走，走到一半还被路边的石头崴了脚，倒霉到家的她索性脱了鞋子，光着脚走，愤怒地碎碎念叨着。
索轩离场得比较晚，也没跟着几个同学去闹洞房，忙活了一天只想回去休息。开着车刚刚上道，开着开着就看到苏婼在前面摇头晃脑地骂人。看着不觉好笑，在后面按了几下喇叭。
苏婼回头看见一辆路虎，没理靠边继续走，后面锲而不舍地按着喇叭。她烦躁地，一甩手就准备回头骂人，刚走进就看见索轩打开车窗朝她笑，苏婼挠挠后脑勺笑笑，不客气地拉开车门跳了进去。
索轩不仅风度好，而且很健谈，他们一路上畅聊大学时候的乐事，把苏婼逗得哈哈笑，感觉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当车开到市中心的时候。索轩说：“苏婼，你饿不饿，我知道B大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粥铺。”
苏婼对广式的粥和汤一向没有抵抗力，当即就点头说要去。
车子停在了B大校内。苏婼还在穿鞋子的时候，索轩就已经下车为苏婼打开了车门，伸出手要扶苏婼下车。苏婼看着索轩绅士的样子，不忍拒绝，就顺势扶了他一把下车。
两人并排走在B大校园里，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和粉色伴娘服的女人，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却又显得特别的和谐。B大的学生都不仅纷纷侧目，看着这养眼的一对。
粥铺靠近B大的后门，小小的店门因为过了饭点，人还不算多的，也不拥挤。索轩似乎经常光顾，老板与他很熟悉。
喝完粥后回学校取车，索轩提议到处走走看看学校的变化，顺便也可以散散步。苏婼欣然答应，跟索轩的相处很自然，也让她心情很好。
晚上的校园温度很低，苏婼搓搓手臂，还没说什么，索轩就将西服脱下来罩在苏婼身上。苏婼侧面朝他感激的笑笑。
“苏婼，你记不记得其实我们见过面的。”索轩问她。
苏婼皱着眉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了。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索轩不以为然地一笑道：“大二的时候，我们同时竞选学生会主席，我在你后面一个。”
“这你都记得啊。”
怎么不记得。当时苏婼穿着白色的衬衫，格子裙子，黑皮鞋，扎着马尾，站在台上不带稿子没有一丝紧张的对自己未来的大学生活侃侃而谈，以及对学生会工作的美好畅想。不怯场，有风度，很可爱，这是索轩对苏婼的第一印象。
“呵呵，但是我最后还是失败了啊。”
“嗯，我也没成功。”事实上，在他知道她落选后直接退出了学生会，他也忽然觉得没意思，也没继续了。
后来见面不多。不过学校论坛一次爆出她被富商包养，顶级名车接送的相片，他那一点可笑的心思最后也被压抑到心底死死的。
第八章
苏婼感觉有些乏了，就提议他们下次再聚，交换了名片，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索轩的车子旁停了一辆世爵，苏婼看着就眼熟，绕着车子走了一圈，走到前面一看车牌才知道熟悉的原因。还真真是巧，在哪里都能碰到顾以西这厮，他处理公事都处理到B大来了。
苏婼心烦，但是还是决定自讨没趣一次。她让索轩先走，说是临时想起去看一下导师。索轩也没勉强，就先走了。
苏婼踢了他的车一脚，怒气冲冲地就往回走。偌大一个B大，要碰到一个人实在是不容易。不过了解顾以西的品性，哪里风景好气氛好，哪里适合谈情说爱，哪里去找他就对了。苏婼目标明确，冲着就往草莓园那边走。
草莓园里情人扎堆。原本正在浓情蜜意的小情侣，看到苏婼一个人浑身带着怒气地冲过来，就猜想可能是来抓包的，这下有好戏看了。可是苏婼才走了几步，就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可笑，为了一个顾以西值得吗，她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去找他。
自嘲般得笑笑，正欲离开。
好不容易想通了不想去自找没趣了，她找的人就给她碰到了。
草莓园旁边的小树林的小道里，顾以西插着口袋步履稳稳地走着，他身边面含娇羞地跟着莫离。莫离很高，没穿高跟鞋跟顾以西走在一起身高也很搭。苏婼撇撇嘴，不像自己，每次要穿高跟鞋才能靠他近些，不然每次接吻脖子都得扯酸了。
哼哼，真是好一对璧人。
苏婼白了那对一眼，转身就走。整个过程一分钟都没有，而且苏婼站在角落，他们自然没注意到某人看着他们在吃味。
快到国家的法定假期了，苏婼趁机多请了几天的假，拼拼凑凑能休两个星期。她准备回家一趟去看看妈妈，其次是为了去相几次亲，好安了妈妈的心。
顾以西前几天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巴黎度假，苏婼很有骨气的一把拒绝了他，说自己要回去相亲。当时顾以西冷笑看着她说“你敢。”苏婼大怒，摔了他最喜欢的紫砂壶揣着他的信用卡就跑了，刷了一大堆的衣服，然后邮寄给偏远地区的贫困小孩。顾以西任她瞎闹，没把她的话当真，当她最后买了回家的飞机票的时候，他才知道她这次来真的。最后一次问她，去不去，苏婼再次拒绝，顾以西生气地一把挂了电话，苏婼懒得理他，为了终于惹到他还高兴了好久。
前一个晚上刚刚收拾好行李，就接到了周然的电话，说什么公司的人都出去了，信任的人不在身边，要她马上去他公司拿一份文件送到巴黎来给他，机票什么的都已经订好了，有人会安排好她的。
第二天晕晕乎乎地上了飞去巴黎的飞机，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下车后看见顾以西的漂亮秘书陈小小站在机场门口，才发现自己跳进顾以西的套里了，而周然还是这一切阴谋的推动者助力者，苏婼气得太阳穴隐隐发疼。
“苏小姐，请上车。”因为是送文件，苏婼没带什么行李，简单的一个小包，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秘书接过她的包，放进车后箱里。
“带我去见顾以西。”苏婼虽生气，但是从来不乱发脾气，找不相关的人麻烦。
“顾总正在开视频会议，我先带您去酒店休息。”苏婼点头，坐进车里。
顾以西这次真被她惹到了，不然不会这样大费周章的请周然帮忙把她弄过来。她现在跑了也没用，人生地不熟地还能跑去哪。只能回去再找周然算账，量他也不敢躲自己一辈子。
顾以西的秘书陈小小是从顾以西接手家族企业的时候就跟着他。漂亮能干，比顾以西大几岁，可惜是已婚妇女了，不然依顾以西的性格，肯定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把。
陈小小做事利落，并且有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窥测上司的隐私。苏婼和顾以西的关系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个秘密，顾以西从来没有承认苏婼是他什么人，但是时时刻刻又需要她，想来关系不一般。很多苏婼的事，都是陈小小打理的，知道苏婼的身份，但从不妄加猜测。
苏婼想及此，突然发笑。顾以西安排在苏婼旁边的那些个人，莫离，陈小小，哪个又是省油的灯。他就那么不放心她苏婼，这么多年，她只喜欢他，就没想过要跑，何必拿人这样看着她。
酒店的房间很大，衣柜里挂了几件顾以西的昂贵西装，看来他已经到了几天了。房间里面有个会议室，估计顾以西就在里面开会。
苏婼坐在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身上乏得很，黏糊糊地不舒服，跑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才发现没拿衣服，随便裹着浴巾就跑出去找衣服。
床边上放着崭新的一套女式内衣和一条酒红色的长裙，还有丝质的女式睡袍，床下摆着高跟鞋。苏婼撇撇嘴，拿起一件就发现是自己的尺码。
顾以西在这些事情上向来是细心的，哦，应该说是陈小小对这些事很细心。
扯开浴巾换上睡袍，跳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苏婼睡了几个小时候更觉得不舒服，脑袋重重的，浑身没力气。泡了杯热茶喝了，在房间里无聊的走来走去，走到会议室发现门还没开，似乎里面还有人在说话。
门没锁，苏婼拉开一点点门，发现顾以西对着大屏幕在说话，期间中文、粤语、英文夹杂着一起来。脱了西装，白色的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头发有点乱了，看起来忙绿了一天，但是还是没有影响他的气质，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是的，这个男人什么时候狼狈过。
顾以西似乎发现了苏婼在看他，侧过头往门的方向看，就看见苏婼探出一个小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盘着发，没有一丝脂粉的白皙的脸蛋，就像当年跟在他后面叫他“顾哥哥”的小尾巴。
直到屏幕上的人看着顾以西没反应，咳了两声，顾以西才察觉自己走神了。低头掩饰自己不自然的情绪，随便说了几句结束了会议。
关了摄像头，大步向苏婼走过来，一把抱起她坐在沙发上。
她身上还有好闻的沐浴露的清香，夹杂着婴儿般的一点奶香。这种味道他一直很熟悉，只是属于她的味道。她是香水控，会买很多好闻的香水，常常有不同的香味，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她这种沐浴过后自然的体香。
静静抱着她不说话，一直这样就好了。
苏婼看着他抱得她死紧，又什么都不说。手被困住推开不了她，只好用胸口推推他，不耐烦的问：“干嘛呀，松开点，我都呼吸困难了。”
顾以西看着她烦躁得五官都皱在一起的样子就好笑，又忍不住逗逗她。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抚弄问：“嗯？小婼生气了，是不是想要了？”
他那一声“嗯”带点沙哑，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性感得不得了，又是这样有强烈性暗示的话。苏婼一下子就脸红了。却又看不得他这不要脸得样子，大力抽出手就给了他脸一巴掌。
“顾以西，你就是个流氓。你怎么不继续开视频啊，让你的员工看看他们老板该多不要脸。”苏婼对顾以西说话向来能狠就狠，顾以西早就习惯了。她喜欢就好，反正她也只能在口头上占占便宜，哪次在床上不是被顾以西折磨得求他。
顾以西摸摸自己被打的脸，眉都没皱一下。腆着脸凑过去要苏婼亲他。苏婼又给了他一下，白了一眼，没理他。顾以西也很坚持，脸没动一下，两只手在苏婼的睡袍之下穿梭。她的睡袍本身就是丝质的，苏婼的皮肤又细腻，这么两下衣服全乱了，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看得顾以西眼都红了。
苏婼眼看着顾以西要狼变了，自己身体又不舒服，没心思应付他。随便亲了他一下，就使劲推开他，从他身上跳起来就跑。
顾以西看着她跑，不慌不忙地起身，一边解着衣服扣子，一边慢慢向她走过去。
第九章
顾以西没有工作的时候通常起得比苏婼还晚。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苏婼还躺着没醒，原想逗逗她，在被子下弄了她几下，她也只是微微挣扎了下。就感觉不对，凑近一看，一张脸潮红着，唇却惨白。一摸额头烫得吓人。顾以西跳下床，套了条长裤就跑去隔壁几个房间找陈小小。
陈小小从来没看见过自己的Boss这么狼狈的样子，头发乱成一团，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灰色的休闲长裤，光着脚踩在酒店走廊的地毯上。虽然她不得不承认，Boss这个样子倒有种真实的帅气感。
陈小小是个万能的秘书，曾经还学过几年护理学。所以顾以西首先是找到她。陈小小看了苏婼的样子，也不严重，就是有点着凉发烧。下楼买了一些药，告诉顾以西要怎么吃，顾以西皱着眉记得很清楚。还顺便问了陈小小一些注意事项。
“Boss，苏小姐身上出汗，需要我帮她擦身吗？”
顾以西走到床边，弯下身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说：“不用，等会我来。”
顾以西这么说等于就下了逐客令了，陈小小也很懂意思的告辞准备离开了，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顾以西在身后说：“你去喊私人医生过来看看。”陈小小接旨退下了。
苏婼被几床厚厚地大被子盖着，似乎很冷，身上又一直冒汗，难受得一直哼哼，胡言乱语地。顾以西凑近想她说些什么，又没听出个什么所以然。耐心地拍拍她的手臂，将她的手臂放进被子里，走到一边去看药的说明书。
陈小小说到着凉发烧的时候很隐晦地看了顾以西一眼。顾以西回头想想，肯定是昨晚闹的太过火了，把她抱在阳台上做，晚上的风大，那时候两人浑身都是汗，自然不觉得冷，可是一出汗又受冷风吹，这下就病了。顾以西身体底子好，可苏婼不是，小时候就多病，身上毛病又多金贵得很。
端着水凑到床边上，拿药给她吃还不肯。顾以西困住她乱动的身体，掐着她的下巴，硬是把药塞进她的嘴里，然后喝着了口水嘴对嘴渡给她。这个时候她倒是听话了，也可能是干得很，自动自发地搂着他，仿佛他就是她的药，极尽全力的为着他口里的清泉。
之后他起身要去帮她打水擦身，她还不清醒地扯着他的衣服不肯他走。顾以西看着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会不戒备地全心全意的依赖他。
顾以西俯身吻她，从额慢慢下滑一直到嘴角。
“苏婼，听话。”
这个时候苏婼才放开了他。
顾以西噙着一缕笑意去打水，回到房间难耐地帮她擦身，擦完后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自己再跑去洗冷水澡。
洗完后浑身还是发热地抱着苏婼说：“苏婼，你要快点好起来。”
苏婼的病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两天就好了，又活蹦乱跳的说要出去玩，要血洗巴黎。穿着短裤，小皮靴，披着风衣就要出去。顾以西像老妈子一样在后面追着嘱咐她要多穿一件衣服，别又感冒了。
苏婼懒得理他，看着他扔在床上的衣服就说，要不不穿，要不她就穿着回国。顾以西看着她趾高气昂地站在床上说话的样子就来气。自己老是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犯贱让她这样糟蹋。
冷笑一声，看了她一眼，推开门就走，关门的声音大得似乎要把他全部的怒气爆出来。
顾以西才一走，苏婼就没底气了。撇着嘴坐在床上，换上了他要她穿的衣服。
不知道是谁克住了谁。
没过多久，又看见顾以西忍着怒气走进了房间。看见苏婼换了衣服嘟着嘴趴在床上看杂志，走过狠狠啪了她屁股一下。
“啊。”苏婼痛地跳起来，回头怒视他，“顾以西，你有病。”
“还不听话，我就这样收拾你。”顾以西掐了她的腰一下。滑腻腻地，手感不错。
苏婼白了他一眼，看这个变态要狼变了，吓得跳得老远，挑衅地说：“我不听话，你爱找谁找谁去。”
顾以西冷笑，死死盯着苏婼：“苏婼，这辈子我跟你耗定了。”
苏婼听到这话，顿时白了脸。幽幽地转身去拿包。
“去、死。”一字一顿地说。
接下来两人倒是玩的很和谐，晚餐是在塞纳河的游船上共度的。
顾以西包下了一条船，船上只有一支私人乐队，和他们俩。
苏婼穿着酒红色的长裙，披着顾以西的西装外套，黑色的大卷发被风吹得乱了，苏婼不耐地找了支笔把头发盘在脑后。顾以西优雅地坐在她对面切着牛排，将牛排切成小小一块，然后跟她交换。
苏婼摇着杯子里的红酒，眼睛亮亮地，沉醉于这么浪漫的氛围里。
“顾以西，你这个资本家！”说着转头看着河边的风景，闭着眼睛享受这美好的一刻。
塞纳河打上了金色的射灯，两边的建筑和桥梁构成此刻最美的风景。桥边的小路上有小情侣牵着手慢悠悠地散步，有年轻的父母带着小baby在这里嬉戏，有彼此搀扶着相偎依着的老夫妻。此刻的巴黎，除去繁华，除去喧嚣，有的只是宁静与和谐。
顾以西看着苏婼享受的样子，厚着脸皮的模仿山大王的语气，摸着下巴，一脸淫荡地说：“跟着你顾哥哥走，吃香的喝辣的。”
苏婼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摇摇手说：“哼，我苏婼能屈能伸，不畏强权的，你这一套留着去偏别的小妹妹吧。”
顾以西没接话，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我倒真想看看谁能让你屈。”顾以西看着水面，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吃过饭后，顾以西邀请苏婼跳舞。苏婼也没矫情的拒绝，就淑女的伸出手答应了。
苏婼的华尔兹跳的不错，但并不是顾以西交的。是和陆御霖一起看视频，慢慢摸索出来的。但是目的却是为了顾以西。因为顾以西说如果苏婼在一个月内学会跳华尔兹，在他十八岁的成人礼上，他的第一支舞将会跟苏婼一起跳。
可是苏婼练习了好久，到了那一天晚上穿了漂亮的白色公主裙，却没等到顾以西的邀请。他的第一支舞是跟他一个漂亮的学姐一起跳的。苏婼将自己给顾以西买的瑞士军刀放在他房间里离开了。苏婼闷闷不乐了一晚上，陆御霖陪了苏婼看了一晚上的星星。这些事，顾以西不知道，可能他根本不记得他对苏婼说过那样的话。他更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句话苏婼都记得。
感叹着此时此刻竟在他的怀里，苏婼的心变得柔软极了，慢慢得情绪就要喷薄而出。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亲了他一下，在要退回去的时候被顾以西一把抓住，紧扣在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去。唇齿纠缠，好久没有这样没有情欲，单纯爱恋的亲吻。彼此都用了全力，仿佛要抓住对方，不知是这个吻，还是心。
结束的时候，苏婼潮红着脸靠在顾以西怀里大口的呼吸。
“什么？”顾以西缠上来问。
苏婼放开他，淡淡笑道：“好喜欢，好喜欢这样的气氛。”倏尔转身，往座位上走。没有看到顾以西瞬间暗淡的眼。
第十章
晚上顾以西是下了狠心要折磨苏婼。把她狠狠压在床上，把她两条长腿压到她肩膀上，整个人被他盘成个元宝状地缩在那里。一下一下地进出，每一次都是使了狠力，苏婼每被他撞一次，就哼一次，到最后哼都哼不出来了，他把手指伸进她嘴里，揪着她的舌头。滑腻的触感跟下身的感触相似得很，有时候揪得重了，她舌头一缩，连带着下身也是缩起。每当这个时候顾以西皱着眉忍着，看着她叫着他的名字，心里柔得发疼，下身也被她含得发疼，想就这样算了，可是又忍不住继续折磨她。
苏婼的身体在跟他好了以后，已经被他操练得像个体操运动员，身体柔软得不行，他什么体位，怎样的动作，她都承受得起，唯一承受不起的就是他不变的好体力，和在她身上怎么也发泄不掉的欲望。
顾以西第二天要处理些公司的事情。起得很早，陈小小叫他起床，嘱咐着几点的会议。那个时候苏婼正趴在他怀里，头抵着他的胸口，手轻轻搭在他腰上。她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他要起床了。她嘟着嘴不满意地哼哼，抱他又紧了一些。腻歪了好一会儿，顾以西才起来。
看在她恬静的脸，想这就是他想要的吧。
“苏婼，你要是一直都这么听话多好。”
苏婼起床的时候看到顾以西叫陈小小给她准备的内衣和衣服鞋子。看了看又是特别淑女的裙子，包的长长的，领口也很高，鞋子更是平底的。苏婼不爽地想，顾以西还真是喜欢清汤挂面，那直接找乔念念好了，干嘛把自己改造成那样。
顾以西把自己的卡留给了苏婼，苏婼也不客气的血洗了几家商场。昂首挺胸的进了最高级的精品店，然后刷刷地签单，提着衣服就走。顾以西对苏婼其实一向都很大方，早就说了办一张副卡给苏婼，但是苏婼当初不要，接了他的副卡，他们的关系更不清不白了，她变得比炮友还不如，整个就像被他圈养的情妇。
苏婼的工资也算是比较多的了，很多时候可以让她出去跟綦不谢挥霍，但是跟顾以西这种程度是没得比的。苏婼不常顾以西的钱，他送的礼物除非必要的节日生日，其他的更是不接。偶尔生气拿他的卡出去刷了买衣服，也是捐给贫困山区替顾以西做好事。苏婼最贵的一个包的是爱马仕的，那时她眼馋顾意送给綦不谢的礼物，问綦不谢要，綦不谢不给。顾以西看不过去买了个给她，她装作被勉强的接受，其实心里开心得要命。
顾以西对女人一向很大方。
大约是巴黎的氛围太好，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也许这个城市对于他们太陌生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去种种，她可以自私的忘记全部，只让自己站在他的身边，是他的女人。
晚饭的时候顾以西还没打电话给他，只派了司机跟着他。苏婼把战利品扔到车上，就让司机开到香榭丽舍大道的一家餐厅，准备自己一个人享受一下闲适的晚餐。
苏婼的母亲很早跟父亲离异了，父亲住在国外，很少回来，苏婼也很少去看他。后来苏婼的母亲是陆御霖的父亲结婚组成再婚家庭。原本苏婼跟陆御霖的关系就好，后来陆御霖成了小她一个月的弟弟，他俩关系更好了。但是陆御霖那个人闲不住，喜欢到处游玩，摄影，做设计什么的。苏婼不喜欢和母亲还有异父一起住，很早就搬去别的城市工作生活。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感觉很好，她挺习惯的。
又是吃的西餐。去美国留学两年，她对西餐已经无爱了。但是她却特别喜欢一些西餐厅的氛围，宁静又情调，正好符合她骨子里矫情的气质。
吃过晚餐回到酒店，顾以西在酒店顶楼的泳池游泳，要她去找他。
苏婼要司机把衣服那些交给陈小小，陈小小被安排放置好的。电梯到达，一个穿着花色长裙的高挑女子与她擦肩而过，苏婼刚走进电梯，突然觉得那女子身上的香味意外的熟悉。在电梯门缓缓关闭的一刹那，那个女子转过身朝电梯里的苏婼一笑。竟然是莫离！
莫离也在这里，莫离也在这里。她在这里还有可能跟谁在一起。
苏婼的心顿时乱了。顾以西总是在给她希望的时候又将她狠狠推入地狱。
苏婼茫然地点了20楼，没去顶楼，想回房间静一静。走进房间逛了一圈，没看到莫离留下的痕迹。准备去换衣间换件衣服上楼去找顾以西。
刚走进换衣间，选好衣服，转身就看见镜子上一条红红的口红划过地痕迹，地上还有一支断裂的口红。做什么事会激烈到口红划到镜面上，继而被主人从中掐断。
虽然知道顾以西不可能就自己一个女人，这些年总是强迫自己相信他乱来但是他有分寸。是的，他有分寸，每个和她有关联的人都是他的人！这就是他的分寸！
苏婼长期以来的自我催眠和自我逃避在此刻全部分崩离析。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离开这里。
苏婼随便收拾了自己带过来的几件衣服，现在看到他就觉得恶心，觉得脏，他的什么东西她都不想要。提着包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提着购物袋走过来的陈小小。
“苏小姐，你要离开吗。”陈小小挡在苏婼的面前。怕苏婼这样擅自离开会惹到自己的Boss
“陈小姐，请让开。“
陈小小摇头，看着苏婼第一次这么严肃的样子，顿时有点慌乱。
“苏小姐，有什么事，你先上去找Boss，他在等你。”
苏婼冷笑一声，走近陈小小，陈小小往后退，被苏婼脸上近乎冷酷的表情吓到了。直到她推倒墙角，没有退路。苏婼轻轻抚着陈小小的下巴，眯着眼睛嘲讽地笑着问：“陈小姐，你也是顾以西的人吗？”
陈小小的闹钟一片混乱，整理不出头绪，又隐隐觉得什么不对。还没整理出什么，口已经先出卖了自己。
“是、是的啊。”
苏婼不怒反笑，往后退了一步。
“果然。”
“帮我跟你Boss带句话。”苏婼轻轻将腮边头发挽在而后，脸色显得有点苍白，“就说，我觉得他恶心，看到他就想吐。”
说完，苏婼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婼原本想买最早的飞机赶快回家。但是想顾以西这么了解她，肯定会去飞机场逮她。于是她随便找了个小饭店住下，关了机。晚上买了几瓶啤酒和几个小菜回房间，自娱自乐。
坐在阳台上，看着塞纳河畔的风光，明亮的月光打在身上，冰冷的风吹着，她脸色潮红，整个人在凳子上缩成一团。
风太大，有点迷眼睛，她伸出手去擦脸，手上竟是一片湿润，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发现了这个可悲的事实后，竟然越哭越厉害，抽噎着停不下来，茫然得想打电话寻求别人的安慰，綦不谢自己正烦着，周然肯定会把自己的消息告诉顾以西，苏婼揉揉眼睛，开机，按下了陆御霖的电话。
“喂。”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陆御霖似乎已经入睡了，声音模模糊糊的。可是苏婼没有半分打扰到陆御霖睡觉的愧疚。
长久的沉默。
电话那边的陆御霖还以为自己接到的骚扰电话，半天没人说话，正准备挂了，就听见那头苏婼带着哭腔的喊他。顿时，一点睡意都没了。打开台灯坐起来，拿着电话看看，来电人果然是苏婼。
“怎么啦，老大。这么晚还要不要我睡觉啊。”陆御霖在电话里没好气的抱怨。惹得苏婼“扑哧”一笑，苏婼知道他这是在舒缓她的情绪。
“我现在在巴黎，塞纳河畔一家叫做‘旅人’的饭店，来找我。”苏婼干巴巴的说着，一把挂了电话。
陆御霖看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揉着太阳穴无奈的笑了，旋即掀开被子，起身洗漱。
第十一章 特种兵的体力
第十二章 欺人太甚
苏婼没把顾以西的话当回事。实际上，顾以西说出昨天那话时苏婼一阵惊慌后却意外的睡得很好。苏婼想自己是不是被顾以西虐成习惯了，哪天他给点人话她都会不习惯。
原本苏婼没把那个啥特种兵放在心上的，但是第二天早上苏宁将那个特种兵的相片拿给苏婼一看。那身材那气质，还真是挺帅的。苏婼的父亲也是部队退役，陆振也是军人出生，包括现在她身边的几个男人，都是当过兵的。她天生对军人就有种特别的感觉。
苏婼对下午的约会上了心，打开衣柜还盯着衣服选了好久。诶，兵哥哥都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顾以西就喜欢那种特纯的，都是又不排斥身材火辣的。苏婼无奈最后拖来陆御霖当参考，陆御霖随手一指，给苏婼拿了蓝底白花的民族风长裙，苏婼穿在身上还真好看，披着长发感觉回到了十八岁，像个小姑娘。
“小婼今天很漂亮。”当苏婼穿着长裙带着草帽下楼的时候，第一个注意到她的竟是陆振。陆振向来对苏婼的穿着没发表过什么意见，这一次难得的给了好评。
陆振的赞许让苏婼的心情大好，对陆振甜甜一笑。却不巧看到了顾以西那淡淡的一瞥，顿时感觉浑身发冷。他总是有本事指引她的心情。
“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我爸都说好了。”陆御霖向苏婼邀功。
“是诶，这条裙子好像还是以西前几年去云南带给小婼的吧，那时候小婼还高兴了好久。”苏宁的话让苏婼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顾以西翻着报纸的手也微微一顿。须臾，又翻到了另一页。
难怪刚刚陆御霖拿出这条裙子的时候觉得眼熟。那个夏天，苏婼暑假要实习不能跟顾以西去云南。央求顾以西带礼物回来。他原本因为工作的原因要去两个月，而苏婼一个人在B市百无聊赖。后来他的礼物就是在苏婼生日的时候提早赶回来，还带着这条裙子。晚上，他们一起洗澡，他帮她穿上了这条裙子，然后相拥着跳舞，纠缠着再将他刚刚帮她穿好的裙子脱下。
这条裙子是他送过她最廉价的礼物，也是她最喜欢的礼物。后来一次争吵，苏婼匆忙赶回B市，扔在这里，再也没带回去过了。原来，曾经的喜欢，现在也是喜欢的。不止是他送的礼物，也包括他。
“妈，我先走了。晚上不回家吃饭。”苏婼收拾好情绪，没看顾以西。
顾以西漫不经心地看着报纸，却什么内容也没看进去。
约会的地点定在了家里附近新开的一家咖啡厅。苏婼还是第一次去，里面的装修很有情调，放着舒缓的音乐，淡淡的香薰弥漫在空气中，也有一丝暧昧的气息在流转。
苏婼来得较早，点了咖啡坐着翻杂志。眼看着时间流逝，特种兵却迟迟不到。苏婼讨厌不守时让女士等的男人，还没见面就先给他扣了分。在这一点上，顾以西做的很好，除非是临时有事爽约，一般性的约会都不会让苏婼等。
当晚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候，苏婼的耐心耗光了。买了单，就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穿着黑衣的魁梧大汉挡住。苏婼没在意，侧着身子，要往另一边走。他又跟了一步，挡在苏婼面前。苏婼皱着眉说：“请让让行吗？”
“不好意思，苏小姐，顾先生有请。”苏婼不会笨到认为他所说的顾先生是顾意。这种事情一般只有顾以西那个禽兽才做的出来。每次非得这么“请”她吗。
“我可以拒绝吗？”苏婼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坚定，有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大汉低头，微微鞠了一躬：“不好意思。顾先生交代了，今天你要等的人是来不了了。”
“来不了了？”苏婼冷笑，顾以西这是在要挟她。
“带路。”
顾以西叫人把苏婼带到了他在城郊的房子。这里曾经他带她来过，大学时期顾以西带着他那些“女朋友”风花雪月的最佳场所。现在，他叫人把她带到这里。她苏婼的身份恐怕与他那些“女朋友”也没什么区别吧。
大汉将苏婼带进屋子就离开了。房子里没有其他人，空荡荡地，没有人气。顾以西应该在楼上的卧室里，在等着她。
苏婼走上楼，推开房门。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拉着紧紧地，他坐在沙发里，看不清脸色，只有手上烟头的一点火星闪烁着。
他知道她来了，只微微拍掉了沙发上的烟火，没说话。
“顾以西，你是个正经生意人，别每次把那些混招用在我身上。”苏婼向他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也没有开灯，轻轻地说，“你放了他，我们的事，跟那人没关系。”
顾以西地呼吸很轻，似乎有点感觉不到。苏婼很耐心地等他的回答。须臾，他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揉了揉头上的太阳穴，借着透过窗帘的一点光亮，苏婼似乎看见他皱着眉。
苏婼心一沉，微微握紧了拳头。制止住自己想过去帮他揉揉缓解头痛的想法。
“苏婼，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这么有恃无恐，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说什么就是什么，永远学不会什么是‘听话’。”他最后两个字吐地极重。说完后，深深呼出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苏婼觉得可笑，他们之间配得上“纵容”二字吗。
“纵容？”苏婼这么想，也这么说了，“你对你身边每个女人都是这么‘纵容’得吗。别把你对付其他女人的那一套来对付我。我们两人之间什么关系，谈何‘纵容’？”
顾以西猛地掐灭手上地烟，三步并做一步走到苏婼面前，狠狠掐住了她大的脖子，把她掀翻在沙发上，眼睛怒瞪着她，可按着她脖子的力气却拿捏得很好，又是威慑，却又恰好不会伤到她。
苏婼也不示弱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畏惧。顾以西突然心生无力，手上的力气慢慢减弱。轻轻抚摸着她的脖子。她这么有恃无恐，不就是料定了他不会伤害她。这样对她，不是纵容又是什么。还有几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样。
苏婼比顾以西小四岁。顾以西一直在等她长大，等她发现自己。可是在他给定的保护里，她越来越沉溺却并不知这所谓的安全是他给的。他明白自己的感情，也在等她明白，等到她发现。可是这么多年的爱恋纠缠，他似乎有点撑不下去了。
她任性，骄傲，浮躁，所有不好的性格不是他惯得最多才养成的。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只需要乖乖地做自己。这么多年，她没有改变，可是当初对他的感情是不是如一，他却没了把握。
顾以西没说话，眼神灼灼地看着她。她在他的眼神里无所遁形，感觉快要被他看穿了。
“苏婼，我说过，这辈子我跟你耗定了，你别忘了当初说过的话。”
一年前顾以西的奶奶去世，给顾以西很大的打击，顾以西年少时因为父亲仕途不顺，把他送到了乡下的奶奶家，因为十年祖孙俩的相依为命，让他对奶奶有种特殊的感情。奶奶的去世，把他打倒了。苏婼从没有看过那样狼狈地顾以西。在她去灵堂找到他的时候，他两眼通红，胡子拉碴。头发也是凌乱地，麻木地给来人鞠躬致谢，整场没有说一句话。
那晚苏婼陪顾以西守夜，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看着他的样子，不觉红了眼眶，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顾以西搂着她没说话，她哭得越发的凶了，像是要把他的眼泪一起流完。
第二天她公司有事回去了，刚到没多久就接到周然的电话，说顾以西高烧不醒。苏婼立即就慌了，顾不得累积几天的工作，和老总没批下的假条就往回跑。顾以西的身体素质很好，因为读过军校，受到过军事化的管理，后来又当了几年兵，身体硬朗，几乎没出过什么毛病。而这一次因为连夜操持奶奶的葬礼，加上淋雨吹风，终于还是倒了。
苏婼找到他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睡在乡下地一个茅草木床上，脸涨得通红，嘴唇却惨白。苏婼喂他吃药，把他擦身，照顾了他一个晚上。第二天顾以西幽幽转醒地时候，就看见苏婼趴在他的床前，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浑身也冰凉。苏婼惊醒，没注意自己，反而凑上去试顾以西的体温，发现到降温了终于笑了出来。顾以西至今还记得她当时的微笑，感觉融化了他全身的冰冷。
后来，苏婼抱着他，他幽幽地给她说他和奶奶小时候的故事。他素与父母不亲厚，唯有奶奶才是他最珍重的人。那晚，他对苏婼说，小婼，我只有你了，你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苏婼无奈的笑，点头。这样的他她又怎么会拒绝呢，她从来都狠不下心来拒绝他。
苏婼想到当初的承诺，突然大恸。她把永远许诺给他，他们难道就要这么纠缠一辈子，不清不楚地一辈子。这下子苏婼从昨晚忍到现在的眼泪终于落下，泪水顺着顾以西的脖子也滴到他的身上，甚至是心上。心顿时软得发疼。松开手轻轻搂着她，一下一下的拍着，说着好话哄她。
他就是这样，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可偏偏又让她委屈了这么久。
苏婼陷在自己的怪圈里出不来，眼泪止不住，想到巴黎的那一幕更是难受，整个人憋屈地不得了。为什么明明是他做错了，最后难受的还是她。只是因为她爱他，而他只是想占有她吗。
“顾以西。”苏婼抽噎着喊他的名字，“我从来没哭着喊着求你带我去巴黎，是你自己要带我去的。但是却背着我金屋藏娇。”
苏婼掐着顾以西，眼眶里储满了泪水：“顾以西你不能欺人太甚！”
顾以西疑惑，不知道苏婼在说些什么。只当她是无理取闹。
“苏婼，第一，这个借口不能成为你擅自离开的理由。”
“第二，没有这回事。”
苏婼推开顾以西，站起身，擦了一把眼泪。走回沙发，往自己的包里掏了几下，掏出一支唇膏往顾以西身上一扔。
“还给你的好莫离去。”
顾以西顺手一接，打开看了看，觉得很眼熟。
“这不是你的？”
“哼，我才没这样的品位。”这种唇膏是橘红色的，跟苏婼平常的着装化妆风格的确大相径庭。顾以西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皱着眉，想起莫离突然借临时有事到巴黎来找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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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苏婼去的这间书吧有个庸俗的名字叫“闺蜜们的聚会地点”。正如这个名字一般，这确实是她们几个闺蜜经常性的驻扎地。在这里的时光大多是和谐而美好的，但是如果苏婼和乔念念同时出现，气氛总是会出现冰点。还好，这并不妨碍她们之间的友谊。她们常常这样，这么些年，估计都习惯了。
推开书吧的门，就看见美丽的老板娘蹬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穿着露着白花花大腿的黑色紧身连衣裙在吧台之间穿梭。
苏婼眯着眼睛打量着老板娘的好身材，故意色迷迷的说：“老板娘敢不敢少玩点诱惑啊？”
美女名叫綦不谢，正是苏婼的死党之一。綦不谢跟苏婼多年朋友，一听到她的声音也跟着玩起来，妖娆的转身朝苏婼走来，轻轻点了点苏婼的额头娇羞道：“死相！”
苏婼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美女，随意的往最里间最隐蔽的宽阔大沙发走去。
里面的包间被层层的珠帘遮挡，暖黄色的吊灯随着风轻轻摇晃，星星的灯影打在四周的贴着好看壁纸的墙壁上，几个宽阔的低盘懒人沙发随意的摆放着，水晶小茶几上的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苏婼蹬掉了自己脚下的高跟鞋，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揉着自己酸痛的脚踝。
“诶，你家顾意给你的这生日礼物真不错啊。”
“他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顾意是綦不谢身后一群的追求者的其中之一，也算是综合条件最优秀的一个吧。可偏偏綦不谢对他实在不感冒，一点好脸色也无。
苏婼这辈子，身边认识的傻女人不计其数，綦不谢可以算是其中之最吧。哦，不对，乔念念那种程度可能更甚。
苏婼想到乔念念，感觉浑身发冷。
“怎么，想到乔念念啦。”綦不谢坐在苏婼对面，斜靠着沙发，手指尖轻轻缠着自己的头发，眼波流追。苏婼对天翻了个白眼，暗骂綦不谢是个死妖孽。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悦耳的音乐声响起。苏婼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着“乔念念”三个字。苏婼叹气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喂，念念。”
电话那边半天没有说话，苏婼有点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想再问了一遍，电话那头的乔念念才慢幽幽地道：“小婼。”
“嗯，怎么？”
乔念念的声音轻得在发抖。让苏婼心里一紧，难道顾以西那个混蛋又惹到她了啊。
“我要结婚了。”
苏婼的心重重一沉，旋即缓缓道：“对不起。”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短短几个字的对话，两人心中已是五味杂陈。十多年的纠葛，乔念念终于选择了退出，选择了解脱。可是苏婼了，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情。如果乔念念不幸福，她一定不开心，但是如果乔念念幸福，那么就该沦到她痛苦了吧。
“乔念念要结婚了？”綦不谢问。
“是的。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我说吧，她傻你也傻，就是俩傻逼。这么些年，这件事上，估计折腾得最开心的就是顾以西了吧。”
跟綦不谢臭味相投的日子，俩人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互骂那些对对方不好的男人。彼此诉苦，然后以为彼此解脱。可是没过多久，骂了什么全数忘了，綦不谢依然对顾意要理不理但心生爱意，苏婼依然跟顾以西名不正言不顺炮友般得过日子。这可能就是她俩玩得这么好的原因吧。
“别说他，说了就烦。”
綦不谢挑眉充满兴味的说：“昨晚我看见他在微博上发的照片了。”
这事苏婼一说起就来气。前些天顾以西去出差，凌晨三点发信息给苏婼，简单的几个字“想你的夜。”换了以前苏婼可能还犯花痴的一阵高兴。那几天苏婼失眠得厉害，好不容易睡着了被顾以西的短信吵醒，怒急，马上回了一条“精虫上脑吧你，自个儿出去买充气娃娃。”顾以西没多久就回了信息，更简单的两个字 “等着。”
结果顾以西回来的那天晚上，很彻底的向苏婼展示了“等着”两个人的真正含义，并且还让她感受了充气娃娃的待遇。早上醒来的时候，顾以西捏着她的脸，淫荡的笑着说：“你知道充气娃娃有多不容易了吧。”
好吧，这些也就算了。让苏婼最愤怒的是，苏婼吃着早饭，打开微博看看消息的时候，往下翻到了顾以西抱着累瘫了的苏婼照的相片，下面的备注是“我和我的充气娃娃。”十几条的评论里其中有一条是乔念念的，她什么也没说，就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苏婼顿时就慌了。
当时苏婼起身立马推开了顾以西送到手边的早饭，怒吼道：“你又惹乔念念，有意思吗？”说完就冲了出去。
她被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困扰着，有点欣喜，有点焦虑。可完全没看见顾以西在身后黑了一张脸，拳头握得紧紧地。
綦不谢一看苏婼的脸色，就知道她不高兴。苏婼是个太重感情的人，友情爱情但凡能够分得清楚一点，她都不会难以抉择。
“最近顾以西还找你没？”
“没。他又出差去了。”苏婼沉沉地说，“有时候我真想，要不他就干脆离我远点，别来招惹我。现在我们这个样子算哪样啊。他无边无尽的应付着家里安排的相亲，从不说拒绝，一边老是在我身边阴魂不散。你知道的，我没法对他说拒绝。”
綦不谢看着苏婼，轻轻握着苏婼的手道：“我操他丫的死禽兽，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苏婼看着綦不谢一张美丽的脸因为顿时的怒火而扭曲，悲伤的情绪突然就没了，忍不住就笑了。
“晚上六点在‘锦年’见，可带家属。”綦不谢和苏婼几乎是同时收到了周然的短信。
苏婼玩味的笑着说：“念念结婚，估计周然该难受了吧。”
綦不谢正儿八经的摇头道：“你看周然那个暴发户的样儿，会为追不到谁而难受吗。他就是好玩。”
苏婼撇撇嘴，赞同地点头。
锦年是S市新兴崛起的集“吃、穿、住、行、乐”于一体的娱乐中心。耗资几十个亿的细心打造，历时三年才完成。整个大厅一进去就是金碧辉煌的，感觉吃饭用的碗筷都是用金子打造。这种高级消费场所，是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进去的。必须也得是锦年的VIP才能进去。锦年的VIP又分为银、金、白金三种。不仅是有钱能成为会员，那其中还得有身份有地位。
綦不谢和苏婼的手上都有一张整个S市都屈指可数的VIP白金卡。其实像苏婼和綦不谢这种年轻的小白领，去锦年是实在去不起的。但是如果锦年是顾以西、顾意、周然合伙开的呢，不论谁的身份，都跟她俩有一丝微妙的牵连。所以，她俩作为锦年的上宾也不是没有道理。
当年顾以西很豪迈地把锦年的白金VIP卡扔给苏婼的时候，苏婼很有义气的拒绝了。几分钟之前，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欢爱。顾以西卡一扔，苏婼就来气了，心里想拿她当什么人啊。大冬天的马上推开顾以西热乎乎地胸膛，一件件地把他刚刚给她脱掉的衣服的一件件穿上，慢慢地走回了家。
可是几天之后，苏婼就后悔了。那时苏婼还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年轻小律师，太需要打一场精彩的官司证明自己的能力了。这个社会，什么事不需要关系，不要应酬？没有的。客户婉转的描述了他想去锦年潇洒一回，也把这作为他拒绝她的理由。
苏婼站在锦年的大门口，被迎宾略带不屑目光的拒绝了无数次的时候。她拨通了顾以西的电话。顾以西正好在锦年，马上下来带苏婼和她的客户进来。那天晚上苏婼的客户受到了锦年最高的待遇。而苏婼在顾以西的床上被他百般折腾，最后他掐着她的脖子说：“苏婼，要你跟我犟，听话点行不行啊。”发狠地咬她的肩膀。
第二天顾以西带她去锦年，搂着她在锦年转了几圈，把白金卡扔给她。自此后，她去锦年没有人不认识她，而那个当初不认识她讽刺挖苦她的迎宾早就不见了。
第二章
第三章
苏婼和顾以西都有赖床的毛病。加上昨晚两个人闹得又晚，磨磨蹭蹭地一路做到了床上。苏婼瘫痪着一动不动。最后完了之后顾以西抱着她洗澡，还连连上下其手。
大约是几近中午的时候苏婼才起床。苏婼有起床气，但是顾以西有更严重的起床气。苏婼可没心情伺候他。拉开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堪堪才坐起来，就觉得腰痛到不行。
颤巍巍地走到浴室洗澡。顾以西从没说过苏婼是他的什么，有的时候他确实是对她极好的，苏婼想，他可能喜欢的就是那个无法拒绝他的自己吧。因此他从没给过自己承诺，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在一起。上了床是情人，下了床是朋友。
顾以西这里苏婼来的不多，因为顾以西东奔西跑地出差的时候很多，况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周末。但是这里苏婼并不陌生，顾以西说，苏婼是唯一一个女人来他家过夜，当然苏婼是不信的。可他家里的所有女性用品都是苏婼留在这里的。
一次苏婼跟顾以西去逛商场，约好了晚上去顾以西家。苏婼对着柜台前的一套护肤品皱眉，想该不该留一套放他家呢。那时正逢苏婼的休假，他们整天腻在一起。顾以西似乎看穿了苏婼的心思，吩咐导购拿了一套，刷卡，提着购物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苏婼觉得他那时候特帅。
没几天苏婼在陪客户吃饭的时候，看见一个艳丽的女人搂着顾以西趾高气昂地走进大厅。苏婼的心一沉，晚上回家发信息给他：“你要带女人回家，就把我的东西都扔了吧。”顾以西没回信息。几个星期后他直接在苏婼的公司等她下班。纠缠过后，苏婼看见自己的护肤品还在，就疑惑的问他，并且把几个星期前碰到他的事告诉他。他咧嘴笑笑，似乎很开心。
抱着苏婼抵着镜子做，最后吻着她说：“太麻烦了，只要你就好啦。”苏婼后来想，可能当时是听错了，那个混蛋的意思是只要她的就好了，以后谁来都用她的护肤品就是。
苏婼套着真丝的睡袍光脚走在地上。顾以西是个超级腐败份子，两百平的小复式，除了浴室，每一个角落都填满了厚厚地羊绒地毯，苏婼走在地毯上，长长的羊毛可以遮盖住她的脚掌。
靠在流理台上漫不经心地熬粥，突然被顾以西从身后抱住，亲了一下她的脖子。
其实这种画面一直都是苏婼梦想的，可是对于他们之间来说，这种氛围只会让她极其尴尬加难过。
假装无意地推开他，转身去储物柜拿碗和勺子。够了几次够不到，顾以西在身后低低地笑，旋即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轻易的打开柜子拿下了碗，递给给了她。
苏婼刚刚洗过澡，整个面色红润极了，白白的皮肤还透着些许的水嫩。苏婼的皮肤极好，顾以西最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属于自己的痕迹，看着它久久不去。
苏婼并不是顾以西看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但是却是这么些年他老是丢不掉的女人。他爱极了苏婼笑起来的样子，两边小小的梨涡闪闪地，整个眼睛特别明亮，带着一丝狡黠，感觉灵动而聪明。不过苏婼的确算得上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闹，因此他也从来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生气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微微嘟起嘴，说话像是在抱怨，这一点她自己从来都没发现。
“看着我干嘛，收拾一下准备吃饭。”苏婼不自然的躲开顾以西的眼睛，往客厅走去。
顾以西随意地笑了笑，拖拉着鞋子去洗漱。
苏婼慢慢地喝粥，边开着手机看微博和新闻。顾以西敲敲她的碗筷，示意要她专心吃饭。苏婼撇撇嘴，乖乖地放了手机专心喝粥。
跟顾以西在一起的大多时候，都是他照顾她。苏婼十二岁认识顾以西，那年他十六岁。那一年苏婼喜欢顾以西，顾以西交了第一个女朋友。之后他们不清不白的纠缠，顾以西跟每一任女友分手后都告诉她。顾以西说苏婼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有时他对她比女朋友还好。顾以西十八岁的时候苏婼攒钱买了他最喜欢的瑞士军刀给他，顾以西二十岁的时候她实在不知道送什么特别的给他了。于是，那一晚表白，将自己作为礼物送给了他。
“诶，等会去买菜，晚上我熬汤给你喝吧。”苏婼心血来潮，突然想起刚刚在微博上看到的广式靓汤的做法。
做菜方面苏婼一窍不通，顾以西自理能力极好，做的饭菜也很好吃。苏婼有时在他出差回来会钦点几道菜，要顾以西做给她吃。苏婼的嘴，都被他给养刁了。
“你会吗？”顾以西轻蔑地看着她，“晚上估计不行，我要去相亲。”
苏婼迅速掩盖中内心涌起的一丝低落，挑眉玩味地笑着，一边在桌子下用腿轻轻地勾住顾以西的腿。
“顾少需要我去帮忙吗？”
顾以西摇头：“不用了，这次是邵氏千金。”
靠之，男人就是恶心。苏婼内心腹诽，胃口顿时没了。放下碗筷，蹬蹬地跑去客厅赖在沙发上玩游戏。
“苏婼，下个月请个假，跟我一起去巴黎。”
给你巴掌再塞个枣子，她苏婼是这么好应付的人吗。当即回绝：“不去，没钱。”
“跟哥一起，花你什么钱啊。”顾以西吊儿郎当地靠着椅子，“况且肉偿也不错。”说着眯着眼睛淫荡地看着苏婼笑。
有时候苏婼真的觉得顾以西就是个禽兽。他在家里的放肆行为，随便拿出去给一个跟他不熟的人看，都当是精神分裂。
“不去，我要回家一趟。”苏婼坚持到底。
“干嘛？”
“相、亲。”这两个字吐地重重地，看着顾以西憋屈的脸，一种报复性的快感油然而生。
下午约了綦不谢出门逛街。昨天晚上苏婼穿了一件薄薄地雪纺短裙，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被顾以西给毁了，下车的时候被一堆破布包围着，再裹着顾以西的西装被他抱着上楼，还好夜黑风高地没给人瞧见。
吃饭时被顾以西晚上去相亲的理由气个半死，在他房间拿了他的信用卡就跑了。决心下午喊綦不谢那个购物狂一起来刷爆他的卡。
坐在咖啡厅里等綦不谢，难耐的喝着咖啡。
远远地，看见一辆保时捷卡宴开了过来。苏婼眯着眼睛，享受似的欣赏好车。开近后，才发现车牌号熟悉地吓人。停稳后，顾意幽幽地从车里走下来，然后拉开另一边车门，綦不谢闹着脾气地下车，推开顾意欲扶的手。
他们争吵了几句，顾意依旧好脾气地拉着綦不谢，像是在解释些什么。这么看着，感觉綦不谢在闹小脾气，路过的行人看见身形都是这么优秀的一对情侣，都纷纷驻足围观。眼看着人多起来，綦不谢感觉没意思了，推开顾意转身就走，头都没回。顾意站在原地，不由地白了脸色。
綦不谢怒气冲冲地走进咖啡厅往苏婼面前一坐，端起桌上的餐饮水一把喝光。
苏婼看不下去綦不谢矫情的小样，教训道：“綦不谢，我看你还是见好就收吧。顾以西愿意这么哄着我，我该笑哭了。顾意对你挺好的，别到时候他跑了你再后悔。”
綦不谢白了苏婼一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再跟他好就是吃回头草。这事摊你身上，你愿意吗？”
“傻了吧你，我都吊在一颗歪脖子树上这么多年了，别说回头草，再混的事，我都做过了。”綦不谢看着苏婼的脸色不好，就没说了。
綦不谢惊奇的是对这次逛街表现出了兴趣缺缺地样子。苏婼想，看来还是顾意的事惹到她了。
乔念念的婚期将近，她们两人都是伴娘。为了配伴娘的礼服，两人都买了双白色的高跟鞋。綦不谢心不在焉地逛了一下，就说不行还是得去找顾意，就匆匆地打车跑去顾意公司了。苏婼暗骂死党重色轻友，原想回家休息下，可是看着手上拿着顾以西的信用卡，又不甘心，决定一个人都要好好挥霍一把。
第四章
苏婼在CK的专柜看中了一对情侣表，黑色的表带，金色的表盘，看起来典雅又简约。试了试感觉更好，二话不说就刷卡买了。
之后又试了几件新款的春装，统统拿下，心满意足地坐在咖啡厅休息。拨了拨凳子上的几个袋子，再次拿出表看了看，嘲讽般地笑了笑，另一块难不成拿去给顾以西带。他们之间有什么资格佩戴这块表呢。
顾以西中午吃过饭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早没了苏婼的人影。这种情况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她心情不好，自己哪里惹到她，她甩脸子就走，从来不顾场合。顾以西从来没拿她这种小脾气当回事，笑笑随她开心。在自己眼里是对她的宽容与宠溺，在苏婼眼里是他赤|裸裸的不在乎。冷战不了几天，彼此又会腻在一起，反反复复，没个休止。
其实顾以西根本没把晚上那个什么邵氏千金的约会看在眼里。不过公司最近一单生意刚好要与邵氏合作完成，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他自然知道苏婼因为什么不高兴，他就喜欢苏婼因为他而不开心的样子，变态的觉得那样他在她心里才有一丝存在感。
顾以西的头发很短，随意擦了擦就干了。换了一件质感极好的白色衬衣，套着黑色的手工西装。顾以西曾经特不要脸的逼着苏婼说他帅，当时苏婼被他折磨得不行，整个人在怀里啊摊成一汪水，手指头在他的发间穿梭，细着嗓子喊“顾哥哥最帅了。”
苏婼跟顾以西家里是世交，苏婼初一的时候进了顾以西的高中的初中部，家里人拖他好好照顾她。自此苏婼整天跟在顾以西后面，小跟屁虫一般喊他“顾哥哥。”
收拾好自己，拿好手机钱包钥匙，准备出门。突然感觉不对，打开钱包一看信用卡那里少了一张。顾以西无所谓的笑了笑，苏婼每次都是这样。
回了公司一趟，处理一些琐事之后就到了晚饭时间，秘书细心地提醒他晚上的与邵氏千金的约会。顾以西没要司机送，自己开车前往。
逛了一下午，苏婼已经饥肠辘辘了。听说市里开了一家做意大利菜很正宗的餐厅，苏婼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好好的吃一顿。
餐厅环境很好，也不枉这天价的菜单了。苏婼看着菜单发愁。这是苏婼第二次来吃意大利菜，第一次是跟顾以西来的。想到上一次吃饭的情形，苏婼摇头笑了笑，骂那个时候的自己不知死活。
那年苏婼十六岁，怀揣着自己身上存着一千块钱，说要请自己心里天人般的顾哥哥。顾以西笑着摸了摸苏婼的头，带她来到了一家意大利餐厅。
那天是顾以西的生日，他显得兴致很高，拿着菜单随便点着菜，顺便还选好了一支上好的红酒。苏婼看都不敢看那价目表，只说一切随他做主。
一顿饭下来，苏婼吃的极少，而顾以西开了胃口，一个人喝了大半瓶的红酒。至今苏婼还记得顾以西微醺看着苏婼的眼睛，沉静深邃得一汪泉水。在餐厅昏黄的灯光下，少年的五官立体而分明，下巴上隐隐地青色胡渣没有给他的形象打半分折扣，反而越显成熟。
苏婼也喝了不少酒，脸颊粉嫩粉嫩地。
最后买单的时候，苏婼拿着几张百元大钞出来，但是却仍然不够。顾以西挑眉看着她笑，随意将卡递给服务生。苏婼尴尬地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对不起。”
顾以西摇头，敲着桌面慢慢凑近苏婼说：“小苏婼，你得送我别的礼物哦。”苏婼一张脸羞得通红，慢慢地点头。
苏婼的母亲去外地出差，就把苏婼放在顾以西家里，想趁着寒假让他帮她补补课。而这一晚顾以西家里正好没人。
在车上，顾以西靠着窗户假寐。苏婼卯着胆子，靠近顾以西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顾以西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围绕在他们周围，感觉空气都一丝暧昧在流动。
顾以西回到家里径直上楼洗澡去了。苏婼在自己房间里面洗过澡，穿着白色的睡裙，光着脚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青涩的自己。整个人感觉雾气朦胧的，轻轻抚摸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肩膀，胸部，腰。心跳越来越快，她想，她已经准备好了。
慢慢往顾以西的房间走，每一步都是忐忑与害怕，但是又带着一丝欣喜。苏婼从小就很乖，从来没做过什么叛逆的事。跟顾以西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她都没想过以后。这次，她更没想过后果。
顾以西不习惯关房门，苏婼轻轻一推就打开了。顾以西洗过澡穿着白色的睡袍靠在阳台的摇椅上闭着眼睛品酒，月光勾勒出他的面容。
“顾哥哥。”苏婼轻声喊他。
顾以西睁开眼睛笑着向她招手，示意她走过来。苏婼几个大步走到他面前，坐在床铺的边沿。
“小苏婼还喝酒吗？”苏婼点点头。
顾以西给她倒了一杯酒，苏婼一口就喝光了，想着喝酒可以壮胆吧。顾以西宠溺地揉着她的发，看着她笑，温柔极了。可能就是这样的目光蛊惑了她，让她忍不住说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顾以西，我喜欢你。”不知道是不是苏婼的错觉，她能够感觉到顾以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整个神色显得放松愉悦。
“所以呢。”顾以西问。
苏婼凑近他，靠着他，拉着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腰间。
“所以，顾哥哥，我就是你的礼物。”苏婼睁着大眼睛，穿着洁白的睡裙，像个纯洁的小天使，完全不带一丝情欲，却在一瞬间狠狠撞进了他的心，他想他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拒绝这个女孩这样纯粹的爱恋了。
看着顾以西没有反应，苏婼拉着他的手顺着自己身体的曲线慢慢向上移动到胸口。
“你不喜欢吗？”
至此，顾以西再也忍不住了。低着头朝她粉嫩的嘴唇狠狠咬过去。
关于这段经历，苏婼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懊恼不已。现在的自己千疮百孔，再也没有纯粹的感情可以给他了。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夜晚，开始很美好，过程很惨烈，结局很伤感。
第二天顾以西竟然起得很早，趁着苏婼还在睡觉就跑了。苏婼起来的时候打他电话，是一个声音娇的能滴出水来的女人接的，苏婼什么也没问，一把挂了电话，那一刻不止身上痛，心痛的更是无以复加。洗过澡后，默默地将那条沾着自己血液的床单一丝一丝地洗干净，希望洗干净的更是自己对他的感情。下午再见面的时候顾以西递给了苏婼一盒事后避孕药，苏婼颤悠悠地伸出手接着，什么也没说。
此后再见面，两人一切正常，绝口不提那晚的事情。顾以西还是那个正人君子的“顾哥哥”，但苏婼却再也不这么叫他了。
苏婼的转变也从那一年开始，慢慢地开始学化妆，穿短裙，小高跟。顾以西那时候在临市读大学，周末才回来。每周回来就会看见住在自家对面的苏婼打扮得花枝招展被不同的男生接走，刚开始善意的提醒她，告诉她应以学业为重。被苏婼以他私生活不检点为由驳回了几次，顾以西也没再说她。至此之后，他每周也带着香车美女回家在她面前晃。苏婼再也受不了了，高三那年去了美国。
苏婼随便点了几个菜，还是当初顾以西介绍的菜色，餐桌礼仪也是当初顾以西告诉她的。但是现在与那时的心境变了太多了。
伴随着餐厅里愉悦的钢琴声，苏婼好心情的四周的打量着，突然眼神一滞。嘿，看来，他还真的挺喜欢带女生来吃意大利菜啊。
在苏婼前面的几桌靠边上的位置坐着顾以西和他今晚的相亲对象什么邵氏的千金。那个女人穿着淡粉色的雪纺长裙，盘着发，几缕发丝落在雪白的肩膀上，背影看去，倒也是佳人一个。
顾以西似乎察觉到这边的目光，眼神微微落到这边。苏婼不自然的低头。再抬头时，只看见顾以西和那个女人继续谈笑风生，好不惬意。苏婼自嘲一笑，还好自己坐的位置偏僻，被前面几桌的人挡住倒也不容易看到。
苏婼随意吃了几口，没了兴致。买了单，看也没看顾以西一眼。
苏婼没开车出来，却不自主地走到了停车场，满场空荡荡地一眼就看到了顾以西骚包的世爵，想也没想的冲过去踹了两脚，也不顾地方的灰尘，找个偏僻的角落抓了一把灰洋洋洒洒地抹在他的车上，才泄愤似的笑了。
第五章
苏婼满大街的乱逛，却又不想回家。想去找綦不谢，但想想綦不谢肯定跟顾意在一起。乔念念跟苏婼不对盘，苏婼已经好些年没跟乔念念单独在一起了。陆御霖是建筑设计师，喜欢满世界的采风寻找灵感，长期不在国内，这种时候苏婼决定去找周然。
周然肯定在锦年厮混，苏婼拦车直接去锦年找他。
周然虽然是个混蛋，但却也是对苏婼极好的人。不开心的时候，找他喝酒也绝对安全。
一进锦年，还没有出示白金卡，大堂经理就已经认出了苏婼。恭敬的朝她鞠躬说：“苏小姐好，顾总今晚不在锦年。”
苏婼一听就来气，烦躁地挥挥手：“谁说我要找顾以西，周然在哪？”这个时候说顾以西就是往苏婼的炮弹上冲，等同于自杀。
经理看苏婼脸色不好，没说话，点头带苏婼去找周然。
推开周然固定的私人包间，满屋里的烟味扑面而来，全场该玩着的人都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突然跑来的苏婼。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话：“苏婼啊，这是来查岗呢，顾以西也不在啊。”
“哪凉快待哪里去。你认识你吗，你凭什么喊我名字啊。”刚刚苏婼是给那经理给面子，不为难人。但是这人也不知道是谁，苏婼认都不认识，自然没好话。
那人一大男人，在全场男女面前失了面子，顿时一张脸惨白。捏了捏拳头，在众人的眼光下，忍不住地就向苏婼冲过来。苏婼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不躲不藏，她就不信他还真能打到她。
拳头还在半空就被周然挡住了。
“滚出去。”周然的声音很冷，“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谁给你的胆子。顾以西不在，我还在呢，谁准你动我的人。”
没等他回答，周然挥挥手，旁边的经理接到手势，出去招了几个黑衣人把那人架了出去。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
周然回头拍了拍苏婼的肩膀，下巴朝沙发示意了一下。苏婼推开他径直走到了另一边。周然摸了摸鼻头，朝周围的人无奈的一笑。然后好脾气地朝苏婼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他们俩这个样子，活像是一对情侣。
苏婼常常在想，如果没有顾以西她肯定会喜欢周然，但是没有如果。
“周然你什么意思啊？”周然还没说话，苏婼就发难了。
周然疑惑地看着苏婼，没说话。
苏婼白了他一眼，拿着桌上的啤酒大大地喝了一口。
“第一，能不能不要跟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乱混啊。”苏婼看了看围在周然旁边浓妆艳抹的女人，“你的品位真是令我不敢恭维。”
周然拍了拍旁边的女人，示意她别生气，离自己远点。还好那女人识趣，只是狠狠看了苏婼一眼就走来了。周然接着看着苏婼挑眉，要她继续说。
“第二，别老把顾以西这个人渣跟我扯一起。听到就烦。”
周然听到这句话，玩味的一笑。摇了摇手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口，知道苏婼肯定是跟顾以西闹别扭了。挥挥手叫一边的一个女人过来，拿了她手上的女士烟递给苏婼。
苏婼没拒绝，点了一根。苏婼很少抽烟，只有为顾以西烦心的时候才会来一根。苏婼抽烟的样子特别好看，吸一口吐出来的时候微微眯着眼睛，眼神迷离，红唇轻启，整个人感觉诱惑得不得了。顾以西没看过苏婼吸烟的样子，但是周然肯定看过。
周然第一次看到苏婼吸烟的时候，是顾以西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周然一方面是苏婼的朋友，而顾以西又是周然一直都崇拜的哥哥。周然两难，只得陪着苏婼，让她不做傻事。苏婼很多事都没想要瞒着周然，周然一问，苏婼肯定会说的。但是那一次周然没问，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那次周然教苏婼吸烟，苏婼的第一口是假烟，没呛到，反而动作娴熟得不得了。在周然目瞪口呆之际，苏婼往他脸上轻轻吐了口烟，咧着红唇笑着问：“好看吗？”
周然冲过去抢了她的烟说：“苏婼你个妖孽，以后别在外面乱抽烟！”
苏婼笑了笑，没辩解。
“诶，苏婼，其实顾以西对你挺好的。”周然推推苏婼说。
苏婼吐出一口烟，慢慢地说：“好？不能因为我是他身边这么多年还依然在的一个女人，就是好吧。”皱眉看着周然，“周然，你会对当着易乐的面说你要去相亲吗，你会在她面前毫不避讳的谈自己曾经女朋友吗？”
“我们情况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是你爱易乐，他却不爱我。”
苏婼摊在沙发上，无力地笑了。
前一晚喝了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婼头痛欲裂。想想以前整夜疯玩都没事，现在这么折腾几下就不行，莫不是就老了。
洗过澡，苏婼穿了一套宝姿的套装，职业套装贴身，把全身的线条勾勒出来，配着高跟鞋，整个身体曲线都暴露出来，显得有别样的风采。长长的黑发盘在脑后，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
提着在顾以西那里骗来的爱马仕，把文件随意地往里面一塞，开着自己的mini就上班去了。
苏婼是本市小有名气的律师。在这个行业竞争也算是激烈，她这个年纪，到现在这个位置，是不容易，这其中的辛苦也只有她自己了解，当然顾以西和周然几个在背后帮了些忙她更是了然。
26岁算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周氏的专属法律顾问，能到这个位置，在背后她不知道被人骂了多少次。但是周然给她的便利，不要白不要，她何必怕那些闲言碎语。
一到公司莫离就来找茬。莫离是同期跟苏婼一起进公司的律师，她们是大学同班同学，彼此竞争，而莫离一直看不惯苏婼身边围着转的几个好男人，更看不惯的苏婼把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从来对她几个朋友没什么好脸色。
其实苏婼越是对不熟的人越是温柔和善，只有在朋友面前，才是真性情。
可能莫离真正在意的是苏婼跟顾以西的关系吧。
苏婼在国外读的高三，大二才转到了国内。原因就是顾以西在国外出差，一场大雨之后淋湿了他们，火辣辣地就开始了他们的炮友日子。然后顾以西安排她回国，给她安排学校，甚至安排人来照顾她。
而他安排的那个人，就是莫离。不知道顾以西怎么跟莫离认识的，但是在苏婼眼里他俩肯定火辣辣地好过。于是苏婼对此极其不屑，拒绝着莫离的好意，连带着看着顾以西就躲。顾以西也不介意，苏婼的消息都从莫离那里得知。
久而久之，莫离对苏婼更是厌恶。
在苏婼来了律师行没多久后，顾以西就很体贴的说请苏婼来他们公司来当法律顾问，周然也亲切的表示他也需要她，并且两人分别表示不介意她两边都接着。
前一晚苏婼要顾以西请她吃饭，他推脱说要回家。可是正巧苏婼在百货商场看见陪莫离买衣服的顾以西，当即就怒了，那买的衣服比她的还贵还好。于是第二天，苏婼跑去周氏签了协议，成为了周氏的法律顾问。回到公司一把把顾以西给她的合约给了扔给了莫离，发了条信息给顾以西，大概的意思是本人才疏学浅，担当不了顾氏法律顾问一职，还是去找他忠心耿耿的好莫离吧。
这个时候莫离将一杯滚烫的咖啡貌似不小心的倒在了苏婼的资料上，其中大半还倒在了苏婼的大腿上。
看着莫离惊呼着大叫：“对不起。”的样子就倒胃口，指了指办公室的门，语气和善的请她离开。她也懒得装下去，耸耸肩扭着腰就走了。
苏婼收拾好桌上的残局，还好资料受伤不重，可是自己的腿就难受了。红通通的一大片，苏婼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附近没有药店，买了管牙膏来应急。
皱着眉恼怒得看着新接手的家庭暴力的离婚案子，大腿火辣辣地痛着。就在这个烦躁不已的时刻，乔念念的电话来了。
第六章
第七章
乔念念的婚礼地点订在市郊区一块纯天然的草坪上。邀请了全国顶顶有名的婚礼策划师策划。在这个方面沐修文还是很舍得花钱的。
綦不谢终于在乔念念的婚礼前一天晚上回来了。套着顾意的大西装蹬蹬蹬地跑到苏婼家里，硬是跟她挤在一张床上，也不说话，就紧紧地抱着苏婼，睁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想了一晚上。
苏婼记得很多年前顾意离开綦不谢的时候，綦不谢也是在这样的夜晚，躺在苏婼的床上一个人默默地哭，苏婼在背后紧紧地抱着她，什么也不说。第二天醒来，綦不谢还是那个光彩夺目的样子，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苏婼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质了。
第二天苏婼起来的时候，看到的綦不谢化着淡妆套着宽大的衬衫盘腿坐在沙发上吃薯片，看喜剧片。边看变笑，薯片碎末掉得一地都是。苏婼忍着怒气，揉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走过去收拾了一下，善意的提醒綦不谢她们应该去婚纱店换衣服了。
当苏婼和綦不谢到达婚纱店的时候乔念念已经换好衣服化好妆了。
都说女人穿婚纱的样子最美，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乔念念很漂亮，黑色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白色的头冠斜斜地戴在头上，贴身的婚纱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整个腰肢细细的，不盈一握。低胸的设计露出她胸前大块雪白的肌肤，趁着黑色的长发，鲜明的对比，竟显得那肌肤更加娇嫩。典雅的淡妆，使她感觉清纯靓丽。趁着乔念念手拿着捧花，低头娇羞的微笑，好个温柔良善的佳人。
苏婼看见乔念念一时没说话，綦不谢在旁边已经戏谑地吹着口哨说道：“念念好漂亮啊，这沐修文是捡了多大的便宜啊。”
乔念念回头看着她们笑，两颊微微泛红。
“小婼，不谢，你们的伴娘服我已经准备好了。蕴之已经换好了在那边等你们呢。”
苏婼点头走进乔念念，轻轻抱了抱她，凑近她耳边对她说：“念念，你一定要幸福。”说完就拉着綦不谢走进了试衣间，低头掩饰自己眼里的湿润。
伴娘服统一都是淡粉色地。苏婼的皮肤比綦不谢白一些，穿粉色自然是很好看。但是綦不谢不爽地看着伴娘服嘟嘟囔囔地换上，满脸的不情愿。
苏婼的伴娘服是裹胸设计，漂亮的锁骨，纤纤细腰，黑色卷发挽起，几丝调皮地落在肩膀。綦不谢以为自己穿粉色不好看，但是她的伴娘服及踝高开叉，配着她十二厘米的白色高跟鞋，卷长的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膀上，将身形勾勒得极好，这胸，这屁股，这腰，让苏婼和阮蕴之看了都咂舌。
阮蕴之也是粉色的伴娘服，极膝收腰的设计，下摆打开，配着发上的钻石小皇冠，像个俏皮的公主。
曾经周然就说过她们四个人，綦不谢性感，乔念念感性，阮蕴之灵动，苏婼特别。苏婼不知道什么才是特别，只知道自己的性格从来不讨陌生人喜欢，但是偏偏熟悉的朋友又死贴得紧，好比周然，陆御霖。
当年她们这四朵金花在学校就十分打眼，现在风采也自然不输当年。
四个人走出去，具是让人眼前一亮，各有各的美。
伴郎是沐修文的几个朋友，乔念念分别一一介绍。她这介绍特别详细，连人家未婚、年薪、有房有车没都说到了，活像是个小媒婆。跟苏婼搭档的是沐修文公司的市场总监，叫索轩，苏婼一眼看特别眼熟，名字也耳熟。后来听乔念念一介绍跟苏婼是同校同届的同学，才想起这位帅哥似乎是她们学校的经济学院的院草。
他看着苏婼眨了眨眼睛，笑着说：“苏婼，久闻大名。”
苏婼大方地回答：“索轩，如雷贯耳啊。”他听了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苏婼见他气度不凡，笑起来左边还隐隐有个酒窝。苏婼一向对笑容明朗还有酒窝的男生没有免疫力。而顾以西那个人从来没有对苏婼这样笑过，他的笑总是优雅地，温柔地，或者奸诈的！
索轩做事大方磊落，笑起来阳光和蔼，跟他一起接触没有一丝不快。
她挽着他入场，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让她有些吃力，踩在草坪里细细地鞋跟会浅浅地陷进土地里，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地。索轩似乎看出了她的窘境，步履也走得很慢。苏婼了解他的用心，朝他感激一笑。
突然感觉有似目光注视着自己，侧过头一看，顾以西坐在女方友人的席位上。看见她在看他，漫不经心地朝她笑笑。
苏婼马上转过头不看他。
索轩似乎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拍拍她的手，以作安抚。苏婼深呼吸，继续向前走。
乔念念是最后入场的一个。那时候伴娘伴郎已经坐在了座位上。苏婼看着乔念念说出那句“我愿意。”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狼狈地掩面。忽而转过去看向顾以西，他正好也在看着她，还是那样淡淡的微笑，眼睛里却有从未有过的认真。
乔念念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她苏婼还在于他纠缠不清，好像是躲也躲不开的宿命。
顾以西突然起身，走到一旁的餐桌上端起一杯香槟向苏婼走过来，缓慢地稳定地。苏婼就这样看着他走过来，像当初那样，一步一步地走入自己的生活，从此再也没有出去过。
他靠近她，蹲在她身前，与她呼吸相交，什么也没说，那一刻，苏婼内心柔情万千，满腔的感情都忍不住想要喷薄而出。
顾以西将酒杯递给她，揉揉她的头发说：“公司有点事，我先离开，等会跟顾意和綦不谢一起走。”
苏婼点头，拉着他的衣角。
顾以西看着她宠溺的笑，第一次她表现出这么依赖他的样子，真是不想离开。
“苏婼，听话。”
一听到他这句话，苏婼立刻清醒了，马上放开了他的衣角。顾以西看着她突然变了脸色，微微皱起眉，转身离开。
可是散场的时候苏婼找不到綦不谢和顾意，连阮蕴之也不见了。打周然的电话打不通，在这荒郊野外，她踩着高跟鞋顺着小路走，走到一半还被路边的石头崴了脚，倒霉到家的她索性脱了鞋子，光着脚走，愤怒地碎碎念叨着。
索轩离场得比较晚，也没跟着几个同学去闹洞房，忙活了一天只想回去休息。开着车刚刚上道，开着开着就看到苏婼在前面摇头晃脑地骂人。看着不觉好笑，在后面按了几下喇叭。
苏婼回头看见一辆路虎，没理靠边继续走，后面锲而不舍地按着喇叭。她烦躁地，一甩手就准备回头骂人，刚走进就看见索轩打开车窗朝她笑，苏婼挠挠后脑勺笑笑，不客气地拉开车门跳了进去。
索轩不仅风度好，而且很健谈，他们一路上畅聊大学时候的乐事，把苏婼逗得哈哈笑，感觉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当车开到市中心的时候。索轩说：“苏婼，你饿不饿，我知道B大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粥铺。”
苏婼对广式的粥和汤一向没有抵抗力，当即就点头说要去。
车子停在了B大校内。苏婼还在穿鞋子的时候，索轩就已经下车为苏婼打开了车门，伸出手要扶苏婼下车。苏婼看着索轩绅士的样子，不忍拒绝，就顺势扶了他一把下车。
两人并排走在B大校园里，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和粉色伴娘服的女人，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却又显得特别的和谐。B大的学生都不仅纷纷侧目，看着这养眼的一对。
粥铺靠近B大的后门，小小的店门因为过了饭点，人还不算多的，也不拥挤。索轩似乎经常光顾，老板与他很熟悉。
喝完粥后回学校取车，索轩提议到处走走看看学校的变化，顺便也可以散散步。苏婼欣然答应，跟索轩的相处很自然，也让她心情很好。
晚上的校园温度很低，苏婼搓搓手臂，还没说什么，索轩就将西服脱下来罩在苏婼身上。苏婼侧面朝他感激的笑笑。
“苏婼，你记不记得其实我们见过面的。”索轩问她。
苏婼皱着眉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了。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索轩不以为然地一笑道：“大二的时候，我们同时竞选学生会主席，我在你后面一个。”
“这你都记得啊。”
怎么不记得。当时苏婼穿着白色的衬衫，格子裙子，黑皮鞋，扎着马尾，站在台上不带稿子没有一丝紧张的对自己未来的大学生活侃侃而谈，以及对学生会工作的美好畅想。不怯场，有风度，很可爱，这是索轩对苏婼的第一印象。
“呵呵，但是我最后还是失败了啊。”
“嗯，我也没成功。”事实上，在他知道她落选后直接退出了学生会，他也忽然觉得没意思，也没继续了。
后来见面不多。不过学校论坛一次爆出她被富商包养，顶级名车接送的相片，他那一点可笑的心思最后也被压抑到心底死死的。
第八章
苏婼感觉有些乏了，就提议他们下次再聚，交换了名片，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索轩的车子旁停了一辆世爵，苏婼看着就眼熟，绕着车子走了一圈，走到前面一看车牌才知道熟悉的原因。还真真是巧，在哪里都能碰到顾以西这厮，他处理公事都处理到B大来了。
苏婼心烦，但是还是决定自讨没趣一次。她让索轩先走，说是临时想起去看一下导师。索轩也没勉强，就先走了。
苏婼踢了他的车一脚，怒气冲冲地就往回走。偌大一个B大，要碰到一个人实在是不容易。不过了解顾以西的品性，哪里风景好气氛好，哪里适合谈情说爱，哪里去找他就对了。苏婼目标明确，冲着就往草莓园那边走。
草莓园里情人扎堆。原本正在浓情蜜意的小情侣，看到苏婼一个人浑身带着怒气地冲过来，就猜想可能是来抓包的，这下有好戏看了。可是苏婼才走了几步，就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可笑，为了一个顾以西值得吗，她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去找他。
自嘲般得笑笑，正欲离开。
好不容易想通了不想去自找没趣了，她找的人就给她碰到了。
草莓园旁边的小树林的小道里，顾以西插着口袋步履稳稳地走着，他身边面含娇羞地跟着莫离。莫离很高，没穿高跟鞋跟顾以西走在一起身高也很搭。苏婼撇撇嘴，不像自己，每次要穿高跟鞋才能靠他近些，不然每次接吻脖子都得扯酸了。
哼哼，真是好一对璧人。
苏婼白了那对一眼，转身就走。整个过程一分钟都没有，而且苏婼站在角落，他们自然没注意到某人看着他们在吃味。
快到国家的法定假期了，苏婼趁机多请了几天的假，拼拼凑凑能休两个星期。她准备回家一趟去看看妈妈，其次是为了去相几次亲，好安了妈妈的心。
顾以西前几天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巴黎度假，苏婼很有骨气的一把拒绝了他，说自己要回去相亲。当时顾以西冷笑看着她说“你敢。”苏婼大怒，摔了他最喜欢的紫砂壶揣着他的信用卡就跑了，刷了一大堆的衣服，然后邮寄给偏远地区的贫困小孩。顾以西任她瞎闹，没把她的话当真，当她最后买了回家的飞机票的时候，他才知道她这次来真的。最后一次问她，去不去，苏婼再次拒绝，顾以西生气地一把挂了电话，苏婼懒得理他，为了终于惹到他还高兴了好久。
前一个晚上刚刚收拾好行李，就接到了周然的电话，说什么公司的人都出去了，信任的人不在身边，要她马上去他公司拿一份文件送到巴黎来给他，机票什么的都已经订好了，有人会安排好她的。
第二天晕晕乎乎地上了飞去巴黎的飞机，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下车后看见顾以西的漂亮秘书陈小小站在机场门口，才发现自己跳进顾以西的套里了，而周然还是这一切阴谋的推动者助力者，苏婼气得太阳穴隐隐发疼。
“苏小姐，请上车。”因为是送文件，苏婼没带什么行李，简单的一个小包，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秘书接过她的包，放进车后箱里。
“带我去见顾以西。”苏婼虽生气，但是从来不乱发脾气，找不相关的人麻烦。
“顾总正在开视频会议，我先带您去酒店休息。”苏婼点头，坐进车里。
顾以西这次真被她惹到了，不然不会这样大费周章的请周然帮忙把她弄过来。她现在跑了也没用，人生地不熟地还能跑去哪。只能回去再找周然算账，量他也不敢躲自己一辈子。
顾以西的秘书陈小小是从顾以西接手家族企业的时候就跟着他。漂亮能干，比顾以西大几岁，可惜是已婚妇女了，不然依顾以西的性格，肯定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把。
陈小小做事利落，并且有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窥测上司的隐私。苏婼和顾以西的关系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个秘密，顾以西从来没有承认苏婼是他什么人，但是时时刻刻又需要她，想来关系不一般。很多苏婼的事，都是陈小小打理的，知道苏婼的身份，但从不妄加猜测。
苏婼想及此，突然发笑。顾以西安排在苏婼旁边的那些个人，莫离，陈小小，哪个又是省油的灯。他就那么不放心她苏婼，这么多年，她只喜欢他，就没想过要跑，何必拿人这样看着她。
酒店的房间很大，衣柜里挂了几件顾以西的昂贵西装，看来他已经到了几天了。房间里面有个会议室，估计顾以西就在里面开会。
苏婼坐在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身上乏得很，黏糊糊地不舒服，跑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才发现没拿衣服，随便裹着浴巾就跑出去找衣服。
床边上放着崭新的一套女式内衣和一条酒红色的长裙，还有丝质的女式睡袍，床下摆着高跟鞋。苏婼撇撇嘴，拿起一件就发现是自己的尺码。
顾以西在这些事情上向来是细心的，哦，应该说是陈小小对这些事很细心。
扯开浴巾换上睡袍，跳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苏婼睡了几个小时候更觉得不舒服，脑袋重重的，浑身没力气。泡了杯热茶喝了，在房间里无聊的走来走去，走到会议室发现门还没开，似乎里面还有人在说话。
门没锁，苏婼拉开一点点门，发现顾以西对着大屏幕在说话，期间中文、粤语、英文夹杂着一起来。脱了西装，白色的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头发有点乱了，看起来忙绿了一天，但是还是没有影响他的气质，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是的，这个男人什么时候狼狈过。
顾以西似乎发现了苏婼在看他，侧过头往门的方向看，就看见苏婼探出一个小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盘着发，没有一丝脂粉的白皙的脸蛋，就像当年跟在他后面叫他“顾哥哥”的小尾巴。
直到屏幕上的人看着顾以西没反应，咳了两声，顾以西才察觉自己走神了。低头掩饰自己不自然的情绪，随便说了几句结束了会议。
关了摄像头，大步向苏婼走过来，一把抱起她坐在沙发上。
她身上还有好闻的沐浴露的清香，夹杂着婴儿般的一点奶香。这种味道他一直很熟悉，只是属于她的味道。她是香水控，会买很多好闻的香水，常常有不同的香味，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她这种沐浴过后自然的体香。
静静抱着她不说话，一直这样就好了。
苏婼看着他抱得她死紧，又什么都不说。手被困住推开不了她，只好用胸口推推他，不耐烦的问：“干嘛呀，松开点，我都呼吸困难了。”
顾以西看着她烦躁得五官都皱在一起的样子就好笑，又忍不住逗逗她。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抚弄问：“嗯？小婼生气了，是不是想要了？”
他那一声“嗯”带点沙哑，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性感得不得了，又是这样有强烈性暗示的话。苏婼一下子就脸红了。却又看不得他这不要脸得样子，大力抽出手就给了他脸一巴掌。
“顾以西，你就是个流氓。你怎么不继续开视频啊，让你的员工看看他们老板该多不要脸。”苏婼对顾以西说话向来能狠就狠，顾以西早就习惯了。她喜欢就好，反正她也只能在口头上占占便宜，哪次在床上不是被顾以西折磨得求他。
顾以西摸摸自己被打的脸，眉都没皱一下。腆着脸凑过去要苏婼亲他。苏婼又给了他一下，白了一眼，没理他。顾以西也很坚持，脸没动一下，两只手在苏婼的睡袍之下穿梭。她的睡袍本身就是丝质的，苏婼的皮肤又细腻，这么两下衣服全乱了，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看得顾以西眼都红了。
苏婼眼看着顾以西要狼变了，自己身体又不舒服，没心思应付他。随便亲了他一下，就使劲推开他，从他身上跳起来就跑。
顾以西看着她跑，不慌不忙地起身，一边解着衣服扣子，一边慢慢向她走过去。
第九章
顾以西没有工作的时候通常起得比苏婼还晚。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苏婼还躺着没醒，原想逗逗她，在被子下弄了她几下，她也只是微微挣扎了下。就感觉不对，凑近一看，一张脸潮红着，唇却惨白。一摸额头烫得吓人。顾以西跳下床，套了条长裤就跑去隔壁几个房间找陈小小。
陈小小从来没看见过自己的Boss这么狼狈的样子，头发乱成一团，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灰色的休闲长裤，光着脚踩在酒店走廊的地毯上。虽然她不得不承认，Boss这个样子倒有种真实的帅气感。
陈小小是个万能的秘书，曾经还学过几年护理学。所以顾以西首先是找到她。陈小小看了苏婼的样子，也不严重，就是有点着凉发烧。下楼买了一些药，告诉顾以西要怎么吃，顾以西皱着眉记得很清楚。还顺便问了陈小小一些注意事项。
“Boss，苏小姐身上出汗，需要我帮她擦身吗？”
顾以西走到床边，弯下身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说：“不用，等会我来。”
顾以西这么说等于就下了逐客令了，陈小小也很懂意思的告辞准备离开了，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顾以西在身后说：“你去喊私人医生过来看看。”陈小小接旨退下了。
苏婼被几床厚厚地大被子盖着，似乎很冷，身上又一直冒汗，难受得一直哼哼，胡言乱语地。顾以西凑近想她说些什么，又没听出个什么所以然。耐心地拍拍她的手臂，将她的手臂放进被子里，走到一边去看药的说明书。
陈小小说到着凉发烧的时候很隐晦地看了顾以西一眼。顾以西回头想想，肯定是昨晚闹的太过火了，把她抱在阳台上做，晚上的风大，那时候两人浑身都是汗，自然不觉得冷，可是一出汗又受冷风吹，这下就病了。顾以西身体底子好，可苏婼不是，小时候就多病，身上毛病又多金贵得很。
端着水凑到床边上，拿药给她吃还不肯。顾以西困住她乱动的身体，掐着她的下巴，硬是把药塞进她的嘴里，然后喝着了口水嘴对嘴渡给她。这个时候她倒是听话了，也可能是干得很，自动自发地搂着他，仿佛他就是她的药，极尽全力的为着他口里的清泉。
之后他起身要去帮她打水擦身，她还不清醒地扯着他的衣服不肯他走。顾以西看着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会不戒备地全心全意的依赖他。
顾以西俯身吻她，从额慢慢下滑一直到嘴角。
“苏婼，听话。”
这个时候苏婼才放开了他。
顾以西噙着一缕笑意去打水，回到房间难耐地帮她擦身，擦完后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自己再跑去洗冷水澡。
洗完后浑身还是发热地抱着苏婼说：“苏婼，你要快点好起来。”
苏婼的病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两天就好了，又活蹦乱跳的说要出去玩，要血洗巴黎。穿着短裤，小皮靴，披着风衣就要出去。顾以西像老妈子一样在后面追着嘱咐她要多穿一件衣服，别又感冒了。
苏婼懒得理他，看着他扔在床上的衣服就说，要不不穿，要不她就穿着回国。顾以西看着她趾高气昂地站在床上说话的样子就来气。自己老是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犯贱让她这样糟蹋。
冷笑一声，看了她一眼，推开门就走，关门的声音大得似乎要把他全部的怒气爆出来。
顾以西才一走，苏婼就没底气了。撇着嘴坐在床上，换上了他要她穿的衣服。
不知道是谁克住了谁。
没过多久，又看见顾以西忍着怒气走进了房间。看见苏婼换了衣服嘟着嘴趴在床上看杂志，走过狠狠啪了她屁股一下。
“啊。”苏婼痛地跳起来，回头怒视他，“顾以西，你有病。”
“还不听话，我就这样收拾你。”顾以西掐了她的腰一下。滑腻腻地，手感不错。
苏婼白了他一眼，看这个变态要狼变了，吓得跳得老远，挑衅地说：“我不听话，你爱找谁找谁去。”
顾以西冷笑，死死盯着苏婼：“苏婼，这辈子我跟你耗定了。”
苏婼听到这话，顿时白了脸。幽幽地转身去拿包。
“去、死。”一字一顿地说。
接下来两人倒是玩的很和谐，晚餐是在塞纳河的游船上共度的。
顾以西包下了一条船，船上只有一支私人乐队，和他们俩。
苏婼穿着酒红色的长裙，披着顾以西的西装外套，黑色的大卷发被风吹得乱了，苏婼不耐地找了支笔把头发盘在脑后。顾以西优雅地坐在她对面切着牛排，将牛排切成小小一块，然后跟她交换。
苏婼摇着杯子里的红酒，眼睛亮亮地，沉醉于这么浪漫的氛围里。
“顾以西，你这个资本家！”说着转头看着河边的风景，闭着眼睛享受这美好的一刻。
塞纳河打上了金色的射灯，两边的建筑和桥梁构成此刻最美的风景。桥边的小路上有小情侣牵着手慢悠悠地散步，有年轻的父母带着小baby在这里嬉戏，有彼此搀扶着相偎依着的老夫妻。此刻的巴黎，除去繁华，除去喧嚣，有的只是宁静与和谐。
顾以西看着苏婼享受的样子，厚着脸皮的模仿山大王的语气，摸着下巴，一脸淫荡地说：“跟着你顾哥哥走，吃香的喝辣的。”
苏婼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摇摇手说：“哼，我苏婼能屈能伸，不畏强权的，你这一套留着去偏别的小妹妹吧。”
顾以西没接话，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我倒真想看看谁能让你屈。”顾以西看着水面，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吃过饭后，顾以西邀请苏婼跳舞。苏婼也没矫情的拒绝，就淑女的伸出手答应了。
苏婼的华尔兹跳的不错，但并不是顾以西交的。是和陆御霖一起看视频，慢慢摸索出来的。但是目的却是为了顾以西。因为顾以西说如果苏婼在一个月内学会跳华尔兹，在他十八岁的成人礼上，他的第一支舞将会跟苏婼一起跳。
可是苏婼练习了好久，到了那一天晚上穿了漂亮的白色公主裙，却没等到顾以西的邀请。他的第一支舞是跟他一个漂亮的学姐一起跳的。苏婼将自己给顾以西买的瑞士军刀放在他房间里离开了。苏婼闷闷不乐了一晚上，陆御霖陪了苏婼看了一晚上的星星。这些事，顾以西不知道，可能他根本不记得他对苏婼说过那样的话。他更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句话苏婼都记得。
感叹着此时此刻竟在他的怀里，苏婼的心变得柔软极了，慢慢得情绪就要喷薄而出。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亲了他一下，在要退回去的时候被顾以西一把抓住，紧扣在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去。唇齿纠缠，好久没有这样没有情欲，单纯爱恋的亲吻。彼此都用了全力，仿佛要抓住对方，不知是这个吻，还是心。
结束的时候，苏婼潮红着脸靠在顾以西怀里大口的呼吸。
“什么？”顾以西缠上来问。
苏婼放开他，淡淡笑道：“好喜欢，好喜欢这样的气氛。”倏尔转身，往座位上走。没有看到顾以西瞬间暗淡的眼。
第十章
晚上顾以西是下了狠心要折磨苏婼。把她狠狠压在床上，把她两条长腿压到她肩膀上，整个人被他盘成个元宝状地缩在那里。一下一下地进出，每一次都是使了狠力，苏婼每被他撞一次，就哼一次，到最后哼都哼不出来了，他把手指伸进她嘴里，揪着她的舌头。滑腻的触感跟下身的感触相似得很，有时候揪得重了，她舌头一缩，连带着下身也是缩起。每当这个时候顾以西皱着眉忍着，看着她叫着他的名字，心里柔得发疼，下身也被她含得发疼，想就这样算了，可是又忍不住继续折磨她。
苏婼的身体在跟他好了以后，已经被他操练得像个体操运动员，身体柔软得不行，他什么体位，怎样的动作，她都承受得起，唯一承受不起的就是他不变的好体力，和在她身上怎么也发泄不掉的欲望。
顾以西第二天要处理些公司的事情。起得很早，陈小小叫他起床，嘱咐着几点的会议。那个时候苏婼正趴在他怀里，头抵着他的胸口，手轻轻搭在他腰上。她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他要起床了。她嘟着嘴不满意地哼哼，抱他又紧了一些。腻歪了好一会儿，顾以西才起来。
看在她恬静的脸，想这就是他想要的吧。
“苏婼，你要是一直都这么听话多好。”
苏婼起床的时候看到顾以西叫陈小小给她准备的内衣和衣服鞋子。看了看又是特别淑女的裙子，包的长长的，领口也很高，鞋子更是平底的。苏婼不爽地想，顾以西还真是喜欢清汤挂面，那直接找乔念念好了，干嘛把自己改造成那样。
顾以西把自己的卡留给了苏婼，苏婼也不客气的血洗了几家商场。昂首挺胸的进了最高级的精品店，然后刷刷地签单，提着衣服就走。顾以西对苏婼其实一向都很大方，早就说了办一张副卡给苏婼，但是苏婼当初不要，接了他的副卡，他们的关系更不清不白了，她变得比炮友还不如，整个就像被他圈养的情妇。
苏婼的工资也算是比较多的了，很多时候可以让她出去跟綦不谢挥霍，但是跟顾以西这种程度是没得比的。苏婼不常顾以西的钱，他送的礼物除非必要的节日生日，其他的更是不接。偶尔生气拿他的卡出去刷了买衣服，也是捐给贫困山区替顾以西做好事。苏婼最贵的一个包的是爱马仕的，那时她眼馋顾意送给綦不谢的礼物，问綦不谢要，綦不谢不给。顾以西看不过去买了个给她，她装作被勉强的接受，其实心里开心得要命。
顾以西对女人一向很大方。
大约是巴黎的氛围太好，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也许这个城市对于他们太陌生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去种种，她可以自私的忘记全部，只让自己站在他的身边，是他的女人。
晚饭的时候顾以西还没打电话给他，只派了司机跟着他。苏婼把战利品扔到车上，就让司机开到香榭丽舍大道的一家餐厅，准备自己一个人享受一下闲适的晚餐。
苏婼的母亲很早跟父亲离异了，父亲住在国外，很少回来，苏婼也很少去看他。后来苏婼的母亲是陆御霖的父亲结婚组成再婚家庭。原本苏婼跟陆御霖的关系就好，后来陆御霖成了小她一个月的弟弟，他俩关系更好了。但是陆御霖那个人闲不住，喜欢到处游玩，摄影，做设计什么的。苏婼不喜欢和母亲还有异父一起住，很早就搬去别的城市工作生活。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感觉很好，她挺习惯的。
又是吃的西餐。去美国留学两年，她对西餐已经无爱了。但是她却特别喜欢一些西餐厅的氛围，宁静又情调，正好符合她骨子里矫情的气质。
吃过晚餐回到酒店，顾以西在酒店顶楼的泳池游泳，要她去找他。
苏婼要司机把衣服那些交给陈小小，陈小小被安排放置好的。电梯到达，一个穿着花色长裙的高挑女子与她擦肩而过，苏婼刚走进电梯，突然觉得那女子身上的香味意外的熟悉。在电梯门缓缓关闭的一刹那，那个女子转过身朝电梯里的苏婼一笑。竟然是莫离！
莫离也在这里，莫离也在这里。她在这里还有可能跟谁在一起。
苏婼的心顿时乱了。顾以西总是在给她希望的时候又将她狠狠推入地狱。
苏婼茫然地点了20楼，没去顶楼，想回房间静一静。走进房间逛了一圈，没看到莫离留下的痕迹。准备去换衣间换件衣服上楼去找顾以西。
刚走进换衣间，选好衣服，转身就看见镜子上一条红红的口红划过地痕迹，地上还有一支断裂的口红。做什么事会激烈到口红划到镜面上，继而被主人从中掐断。
虽然知道顾以西不可能就自己一个女人，这些年总是强迫自己相信他乱来但是他有分寸。是的，他有分寸，每个和她有关联的人都是他的人！这就是他的分寸！
苏婼长期以来的自我催眠和自我逃避在此刻全部分崩离析。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离开这里。
苏婼随便收拾了自己带过来的几件衣服，现在看到他就觉得恶心，觉得脏，他的什么东西她都不想要。提着包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提着购物袋走过来的陈小小。
“苏小姐，你要离开吗。”陈小小挡在苏婼的面前。怕苏婼这样擅自离开会惹到自己的Boss
“陈小姐，请让开。“
陈小小摇头，看着苏婼第一次这么严肃的样子，顿时有点慌乱。
“苏小姐，有什么事，你先上去找Boss，他在等你。”
苏婼冷笑一声，走近陈小小，陈小小往后退，被苏婼脸上近乎冷酷的表情吓到了。直到她推倒墙角，没有退路。苏婼轻轻抚着陈小小的下巴，眯着眼睛嘲讽地笑着问：“陈小姐，你也是顾以西的人吗？”
陈小小的闹钟一片混乱，整理不出头绪，又隐隐觉得什么不对。还没整理出什么，口已经先出卖了自己。
“是、是的啊。”
苏婼不怒反笑，往后退了一步。
“果然。”
“帮我跟你Boss带句话。”苏婼轻轻将腮边头发挽在而后，脸色显得有点苍白，“就说，我觉得他恶心，看到他就想吐。”
说完，苏婼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婼原本想买最早的飞机赶快回家。但是想顾以西这么了解她，肯定会去飞机场逮她。于是她随便找了个小饭店住下，关了机。晚上买了几瓶啤酒和几个小菜回房间，自娱自乐。
坐在阳台上，看着塞纳河畔的风光，明亮的月光打在身上，冰冷的风吹着，她脸色潮红，整个人在凳子上缩成一团。
风太大，有点迷眼睛，她伸出手去擦脸，手上竟是一片湿润，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发现了这个可悲的事实后，竟然越哭越厉害，抽噎着停不下来，茫然得想打电话寻求别人的安慰，綦不谢自己正烦着，周然肯定会把自己的消息告诉顾以西，苏婼揉揉眼睛，开机，按下了陆御霖的电话。
“喂。”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陆御霖似乎已经入睡了，声音模模糊糊的。可是苏婼没有半分打扰到陆御霖睡觉的愧疚。
长久的沉默。
电话那边的陆御霖还以为自己接到的骚扰电话，半天没人说话，正准备挂了，就听见那头苏婼带着哭腔的喊他。顿时，一点睡意都没了。打开台灯坐起来，拿着电话看看，来电人果然是苏婼。
“怎么啦，老大。这么晚还要不要我睡觉啊。”陆御霖在电话里没好气的抱怨。惹得苏婼“扑哧”一笑，苏婼知道他这是在舒缓她的情绪。
“我现在在巴黎，塞纳河畔一家叫做‘旅人’的饭店，来找我。”苏婼干巴巴的说着，一把挂了电话。
陆御霖看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揉着太阳穴无奈的笑了，旋即掀开被子，起身洗漱。
第十一章 特种兵的体力
第十二章 欺人太甚
苏婼没把顾以西的话当回事。实际上，顾以西说出昨天那话时苏婼一阵惊慌后却意外的睡得很好。苏婼想自己是不是被顾以西虐成习惯了，哪天他给点人话她都会不习惯。
原本苏婼没把那个啥特种兵放在心上的，但是第二天早上苏宁将那个特种兵的相片拿给苏婼一看。那身材那气质，还真是挺帅的。苏婼的父亲也是部队退役，陆振也是军人出生，包括现在她身边的几个男人，都是当过兵的。她天生对军人就有种特别的感觉。
苏婼对下午的约会上了心，打开衣柜还盯着衣服选了好久。诶，兵哥哥都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顾以西就喜欢那种特纯的，都是又不排斥身材火辣的。苏婼无奈最后拖来陆御霖当参考，陆御霖随手一指，给苏婼拿了蓝底白花的民族风长裙，苏婼穿在身上还真好看，披着长发感觉回到了十八岁，像个小姑娘。
“小婼今天很漂亮。”当苏婼穿着长裙带着草帽下楼的时候，第一个注意到她的竟是陆振。陆振向来对苏婼的穿着没发表过什么意见，这一次难得的给了好评。
陆振的赞许让苏婼的心情大好，对陆振甜甜一笑。却不巧看到了顾以西那淡淡的一瞥，顿时感觉浑身发冷。他总是有本事指引她的心情。
“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我爸都说好了。”陆御霖向苏婼邀功。
“是诶，这条裙子好像还是以西前几年去云南带给小婼的吧，那时候小婼还高兴了好久。”苏宁的话让苏婼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顾以西翻着报纸的手也微微一顿。须臾，又翻到了另一页。
难怪刚刚陆御霖拿出这条裙子的时候觉得眼熟。那个夏天，苏婼暑假要实习不能跟顾以西去云南。央求顾以西带礼物回来。他原本因为工作的原因要去两个月，而苏婼一个人在B市百无聊赖。后来他的礼物就是在苏婼生日的时候提早赶回来，还带着这条裙子。晚上，他们一起洗澡，他帮她穿上了这条裙子，然后相拥着跳舞，纠缠着再将他刚刚帮她穿好的裙子脱下。
这条裙子是他送过她最廉价的礼物，也是她最喜欢的礼物。后来一次争吵，苏婼匆忙赶回B市，扔在这里，再也没带回去过了。原来，曾经的喜欢，现在也是喜欢的。不止是他送的礼物，也包括他。
“妈，我先走了。晚上不回家吃饭。”苏婼收拾好情绪，没看顾以西。
顾以西漫不经心地看着报纸，却什么内容也没看进去。
约会的地点定在了家里附近新开的一家咖啡厅。苏婼还是第一次去，里面的装修很有情调，放着舒缓的音乐，淡淡的香薰弥漫在空气中，也有一丝暧昧的气息在流转。
苏婼来得较早，点了咖啡坐着翻杂志。眼看着时间流逝，特种兵却迟迟不到。苏婼讨厌不守时让女士等的男人，还没见面就先给他扣了分。在这一点上，顾以西做的很好，除非是临时有事爽约，一般性的约会都不会让苏婼等。
当晚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候，苏婼的耐心耗光了。买了单，就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穿着黑衣的魁梧大汉挡住。苏婼没在意，侧着身子，要往另一边走。他又跟了一步，挡在苏婼面前。苏婼皱着眉说：“请让让行吗？”
“不好意思，苏小姐，顾先生有请。”苏婼不会笨到认为他所说的顾先生是顾意。这种事情一般只有顾以西那个禽兽才做的出来。每次非得这么“请”她吗。
“我可以拒绝吗？”苏婼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坚定，有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大汉低头，微微鞠了一躬：“不好意思。顾先生交代了，今天你要等的人是来不了了。”
“来不了了？”苏婼冷笑，顾以西这是在要挟她。
“带路。”
顾以西叫人把苏婼带到了他在城郊的房子。这里曾经他带她来过，大学时期顾以西带着他那些“女朋友”风花雪月的最佳场所。现在，他叫人把她带到这里。她苏婼的身份恐怕与他那些“女朋友”也没什么区别吧。
大汉将苏婼带进屋子就离开了。房子里没有其他人，空荡荡地，没有人气。顾以西应该在楼上的卧室里，在等着她。
苏婼走上楼，推开房门。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拉着紧紧地，他坐在沙发里，看不清脸色，只有手上烟头的一点火星闪烁着。
他知道她来了，只微微拍掉了沙发上的烟火，没说话。
“顾以西，你是个正经生意人，别每次把那些混招用在我身上。”苏婼向他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也没有开灯，轻轻地说，“你放了他，我们的事，跟那人没关系。”
顾以西地呼吸很轻，似乎有点感觉不到。苏婼很耐心地等他的回答。须臾，他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揉了揉头上的太阳穴，借着透过窗帘的一点光亮，苏婼似乎看见他皱着眉。
苏婼心一沉，微微握紧了拳头。制止住自己想过去帮他揉揉缓解头痛的想法。
“苏婼，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这么有恃无恐，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说什么就是什么，永远学不会什么是‘听话’。”他最后两个字吐地极重。说完后，深深呼出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苏婼觉得可笑，他们之间配得上“纵容”二字吗。
“纵容？”苏婼这么想，也这么说了，“你对你身边每个女人都是这么‘纵容’得吗。别把你对付其他女人的那一套来对付我。我们两人之间什么关系，谈何‘纵容’？”
顾以西猛地掐灭手上地烟，三步并做一步走到苏婼面前，狠狠掐住了她大的脖子，把她掀翻在沙发上，眼睛怒瞪着她，可按着她脖子的力气却拿捏得很好，又是威慑，却又恰好不会伤到她。
苏婼也不示弱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畏惧。顾以西突然心生无力，手上的力气慢慢减弱。轻轻抚摸着她的脖子。她这么有恃无恐，不就是料定了他不会伤害她。这样对她，不是纵容又是什么。还有几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样。
苏婼比顾以西小四岁。顾以西一直在等她长大，等她发现自己。可是在他给定的保护里，她越来越沉溺却并不知这所谓的安全是他给的。他明白自己的感情，也在等她明白，等到她发现。可是这么多年的爱恋纠缠，他似乎有点撑不下去了。
她任性，骄傲，浮躁，所有不好的性格不是他惯得最多才养成的。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只需要乖乖地做自己。这么多年，她没有改变，可是当初对他的感情是不是如一，他却没了把握。
顾以西没说话，眼神灼灼地看着她。她在他的眼神里无所遁形，感觉快要被他看穿了。
“苏婼，我说过，这辈子我跟你耗定了，你别忘了当初说过的话。”
一年前顾以西的奶奶去世，给顾以西很大的打击，顾以西年少时因为父亲仕途不顺，把他送到了乡下的奶奶家，因为十年祖孙俩的相依为命，让他对奶奶有种特殊的感情。奶奶的去世，把他打倒了。苏婼从没有看过那样狼狈地顾以西。在她去灵堂找到他的时候，他两眼通红，胡子拉碴。头发也是凌乱地，麻木地给来人鞠躬致谢，整场没有说一句话。
那晚苏婼陪顾以西守夜，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看着他的样子，不觉红了眼眶，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顾以西搂着她没说话，她哭得越发的凶了，像是要把他的眼泪一起流完。
第二天她公司有事回去了，刚到没多久就接到周然的电话，说顾以西高烧不醒。苏婼立即就慌了，顾不得累积几天的工作，和老总没批下的假条就往回跑。顾以西的身体素质很好，因为读过军校，受到过军事化的管理，后来又当了几年兵，身体硬朗，几乎没出过什么毛病。而这一次因为连夜操持奶奶的葬礼，加上淋雨吹风，终于还是倒了。
苏婼找到他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睡在乡下地一个茅草木床上，脸涨得通红，嘴唇却惨白。苏婼喂他吃药，把他擦身，照顾了他一个晚上。第二天顾以西幽幽转醒地时候，就看见苏婼趴在他的床前，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浑身也冰凉。苏婼惊醒，没注意自己，反而凑上去试顾以西的体温，发现到降温了终于笑了出来。顾以西至今还记得她当时的微笑，感觉融化了他全身的冰冷。
后来，苏婼抱着他，他幽幽地给她说他和奶奶小时候的故事。他素与父母不亲厚，唯有奶奶才是他最珍重的人。那晚，他对苏婼说，小婼，我只有你了，你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苏婼无奈的笑，点头。这样的他她又怎么会拒绝呢，她从来都狠不下心来拒绝他。
苏婼想到当初的承诺，突然大恸。她把永远许诺给他，他们难道就要这么纠缠一辈子，不清不楚地一辈子。这下子苏婼从昨晚忍到现在的眼泪终于落下，泪水顺着顾以西的脖子也滴到他的身上，甚至是心上。心顿时软得发疼。松开手轻轻搂着她，一下一下的拍着，说着好话哄她。
他就是这样，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可偏偏又让她委屈了这么久。
苏婼陷在自己的怪圈里出不来，眼泪止不住，想到巴黎的那一幕更是难受，整个人憋屈地不得了。为什么明明是他做错了，最后难受的还是她。只是因为她爱他，而他只是想占有她吗。
“顾以西。”苏婼抽噎着喊他的名字，“我从来没哭着喊着求你带我去巴黎，是你自己要带我去的。但是却背着我金屋藏娇。”
苏婼掐着顾以西，眼眶里储满了泪水：“顾以西你不能欺人太甚！”
顾以西疑惑，不知道苏婼在说些什么。只当她是无理取闹。
“苏婼，第一，这个借口不能成为你擅自离开的理由。”
“第二，没有这回事。”
苏婼推开顾以西，站起身，擦了一把眼泪。走回沙发，往自己的包里掏了几下，掏出一支唇膏往顾以西身上一扔。
“还给你的好莫离去。”
顾以西顺手一接，打开看了看，觉得很眼熟。
“这不是你的？”
“哼，我才没这样的品位。”这种唇膏是橘红色的，跟苏婼平常的着装化妆风格的确大相径庭。顾以西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皱着眉，想起莫离突然借临时有事到巴黎来找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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