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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如夢:難消君王寵.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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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如梦:难消君王宠 / 红袖凌蓝 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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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介绍:
最难消受君王宠,君王的宠幸对后宫诸人是天大的喜事,然后她却视若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她逃避,对皇帝的示好视而不见,不是她傻,而是,她心里装另外一个男人,她要为那个男人守住一辈子。
然而,一个风雨交加,雷鸣电闪的夜晚,她还是逃不掉命运的摆布。皇帝紧紧地搂住她,喘着粗气说:“眹要你!”
“不!你不能这样。”她使劲想推开箍紧她身子的手臂。
“眹为什么不能?”皇帝发怒地拉扯她的衣裳,外袍、裙子、中衣、亵衣,一件件脱落,红罗帐内一具娇躯凝白如脂,玲珑诱人。
“我是你弟弟的女人,求你放了我吧!”她哭泣、哀求却抵不住男人疯狂的欲望,从此沦落为暴君的床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红尘如梦,
人生如梦,一切恩怨,一切爱恨,纠缠到头皆成空。
正文 前言
更新时间:2012-12-13 14:44:11 本章字数:1121
说实话,现在的清宫文好似有些泛滥成灾了,在这个时候写一本清朝作为故事背景的小说似乎很不理智,而写康熙至雍正年间的故事,男主角不选温润如玉的八阿哥和后来当了皇帝的四阿哥又好像是另一个不理智的做法。
一般的读者都会喜欢女主是公主格格,要不就是皇妃福晋,反正要多高贵就有多高贵。可惜,我的女主不是。
我是十四党,也就是十四阿哥胤祯的粉丝,所以这本书的男主当然是他了,女主是他的通房丫头,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身份很卑贱的人。为什么要选这种人群作为主角,是因为我个人觉得,小人物也应该有她的精彩,小人物也应该拥有爱,小人物也有她的追求,小人物身上也有吸引人的亮点,因为我也是个小人物,呵呵!
虽然男主和男配都是历史人物,但小说毕竟不是史书,所以,请看这本书的孩纸不要较真,别老追究这个时间怎么和历史事件对不上,如果太较真的话不但您看着累,我写得也累。熟悉这段历史和不熟悉这段历史的孩纸们,这只是个虚构的故事,如某个故事桥段与历史雷同,纯属巧合,当然,书中还是有一些历史的痕迹,但很少,一点多而已。
关于这个男一配雍正爷,其实他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但好皇帝不一定就是个十全十美的人,至少,他的性格我就不敢苟同,所以,在这篇文里我把他写的有点那啥了,希望四四党的亲们别愤怒哈,人性都是有阴暗的一面,皇帝当然也有,特别是像四爷这种经过一番争夺、运筹帷幄才得到皇位的皇帝,嘿嘿!
这是我第二次写文,尝试了另一种新的写作方式,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很忐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哎呀!这个比喻不好。不尝试怎么知道好不好呢是吧,那就试一试了。这篇文会有虐,有H,还有很黏呼的爱情,该虐的时候,一定虐得体无完肤;该黏呼的时候,一定黏呼得起鸡皮疙瘩,该H的时候,一定H得畅快淋漓。总之一句话,以你们的需求为目标,以你们的满意为宗旨,以你们的喜好为原则,努力写,尽量满足大家的欲望,哎呀,“欲望”这俩字不好,应该是尽量满足大家的愿望,嘻嘻!
也许亲们在看文时会发现一个问题,就是男主十四阿哥,有时我把他的名字写成“胤祯”有时又写成“允禵”,怎么回事?雍正登基后,为了忌讳,他所有的兄弟都改了名,十四阿哥的名字和他同音,所有全改了。我写成“允禵”的时候,是按四爷的角度去写,雍正是不会称呼十四阿哥为胤祯的。亲们只要看一看就明白了,不是我的笔误哈!
本书只谈风月,不谈历史政治,所以,想看九龙夺嫡的亲们,我只能说抱歉了,我的文里没有这方面的内容。想知道一个身份卑微的弱女子是如何“勾搭”上九五之尊的大清皇帝,请看本文,哈哈!
此书为《红颜泪》的姐妹篇,喜欢的亲,请不要吝啬,该出手就出手,给个点评推荐什么的,如果能收藏更好,要是你想拿金币砸,拿礼物砸什么的,我通通也没意见,砸得越多越好。
正文 第一章 春梦
更新时间:2012-12-13 14:44:11 本章字数:1682
曾经在无数个孤寂的夜晚思念他,独自回忆着他们以往的点点点滴,曾经无数次从睡梦中喊着他的名字醒来,默默地承受着梦醒后的苦涩和离别的伤痛,她之所以能够忍辱负重地活着,是因为心底一直相信终有一天他们能够相聚在一起,她一直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男人的手掌覆上女子挺翘的丰盈,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捏着,让女子弹性十足的丰盈在他的掌心变换出不同的形状。女子发出一声似吟似泣的低呓,柔软的玉臂攀上男人的脖子,雪白的娇躯更加贴近男人。男人感受到女子的逐渐热烈的回应,手下的动作更是狂野,从女子高耸的胸部滑过平坦的小腹,直往两腿间的温润葱茏之地而去。
乔如澜口干舌燥,意乱情迷,被挑起的欲望像蛰伏在身体深处的妖孽,蠢蠢欲动几欲破空而出,正渐渐吞噬她的每一寸理智,使她忍不住随着男人火热的手掌一起燃烧。燃烧吧!她渴望被燃烧,只要点火的人是他,即时化为灰烬她也无怨无悔。身体某处逐渐扩开的麻痹感使得她整个人轻飘飘,恍若浮于云端,还来不及细细体会被其中的滋味,身子又被另一波愉悦冲击,男人一个挺身,粗硬的硕大直贯而入填满她的空虚。随着那有力的律动,她不由自主地抬起身子迎向男人,仿佛荒芜了许多的土地忽然得到甘霖的滋润,贪婪地接受着男人带给她的每一丝颤动和心悸,沉沦在情欲的浪潮中。
伸出小巧的丁香舌,如灵蛇般舔过男人胸膛上鼓起的每一寸结实肌肤,柔润的嘴唇噙着他的小凸点,舌尖恣意地逗弄着。芊芊玉手抚上男人宽厚的背部,将心底所有的疼惜都倾注在指尖上,在他的脊背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淡痕。修长光洁的美腿如蔓藤般缠上男人精壮的腰身,使他们的身体更加贴合。
如果可以,她想要和他融为一体,她愿意做他的任何一根骨头,任意一滴血液,她愿意为他燃烧自己,滴滴熔化。她愿意为他留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受尽凌辱和委屈,她愿意,为了他,什么都愿意。
什么矜持,什么世俗,什么礼教,她通通都不再理会,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力取悦身上的男人,她妩媚地迎合他,狂野地亲吻他,将这些年的思念全转化成女人的风情,在他的身下妖娆绽放。
男人似是忍受不住她的挑逗,低吼一声急剧地抽动,健壮的臂膀紧紧地搂住她纤薄的身子,仿佛恨不得要把她揉碎般。他狂暴地撞击着她的身体,使她情不自禁地发出细细碎碎的吟哦,和着他低沉的喘息,一时帐子内温度上升,气息淫乱。
“想我了吗?”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如澜的耳边回荡,喷出的炙热气息灼烫着她的皮肤。
鼻子一酸,眼中水雾漫开,千言万语竟然变成了无声的哽咽,捧住男人的脸庞送上她的吻,柔润的嘴唇颤抖着印在长着胡茬的下巴上。男人头一偏,张嘴含住了她的嘴唇,热烈地回应着她,许久才松口,让她差点就喘不过气来。
“舒服吗?”男人伏在她上方问,语气有些怪异。
“嗯!”她低声应答,还没从刚才的激情中恢复。
男人突然抽离身子坐到床边状似要离开,如澜一惊,忙撑起身子拉住他,哀求道:“别走!”
一声冷哼,男人丝毫没有迟疑地站起身,将背对着如澜问道:“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什么吗?”
如澜不顾一切地扑到他身上,环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挺直的背部,哽咽地小声说:“别离开我,求您!”
“是不是忍得太久了,什么男人都能让你欲仙欲死?”男人带着讥讽的话语冷冰冰响起。
“十四爷?贱人!你好好看看我是谁?”男人慢慢转过脸来。
正文 第二章 噩梦
更新时间:2012-12-13 14:44:12 本章字数:1556
“皇上!”失声惊叫,如澜蓦地睁大眼睛,触目之处一片黑暗哪能看清眼前的景象?心跳乱了节拍像要蹦出胸口般砰砰直跳,恐惧迅速蔓延全身。她惊慌的目光扫向房间的每个角落,除了帐子有轻微的晃动以及她急促低沉的喘气声,房间里静的有些诡异。
她腾地翻身坐起,慌张的摸了摸身上,发现衣服还整整齐齐穿在身上,手不经意碰到身旁的被褥,触感冰凉,不像有人在上面躺过,刚才,难道只是一场梦?真的是梦吗?为何她的身子依然燥热,为何那飘飘欲仙的感觉如此真实?
外间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乔如澜立即全身绷紧,死死地盯着门口,颤声问:”谁?“
“姑娘,是我呀!”一声轻响,黑暗中亮起一簇微黄的光。
“阿穆!”如澜唤阿穆的声音竟然带着哭腔。
阿穆窸窸窣窣地走近床边,把手中的烛台放在床头的桌子上,隔着帐子小声问:“姑娘怎么啦?”
“刚才是谁进了房间?”如澜从帐子内伸出手一把拽住阿穆,急切地问。
阿穆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疑惑地回头看了看房门,迷茫地说:“姑娘,没有人呀,房门都栓紧了有谁会进来呢?”
阿穆愣了愣,轻轻挑开帐子,看见如澜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她小心翼翼的问:“姑娘是不是梦魇了,奴婢刚刚好像听您喊了一句皇上。”
如澜转过头看着阿穆不语,眼神空洞。阿穆见状也不敢再多嘴,偷偷打量着如澜的神色,忽然发现如澜脸色潮红,她心里一动,伸手便要贴上如澜的额头试探体温。谁料如澜竟然一偏头闪开了阿穆的手掌,眼神戒备地望着阿穆,阿穆被如澜的反应吓得一跳,悻悻地缩回手,低声说:“奴婢瞧着姑娘的脸上发红,怕姑娘身子不适,想摸摸是不是发烧了。”
“我的脸发红?”如澜抚上脸颊却感觉不出异样,见阿穆直愣愣盯着她,心底一阵发虚:“没事,身上有点热罢了。”
如澜被阿穆探究的目光弄得周身不自在,赶紧拉高被子躺下,假装打了个呵欠道:“你睡去吧,我困了。”
阿穆点点头,退到帐子外,低声说:“那奴婢出去了,姑娘要是有什么事就叫一声。”
“去吧!”如澜向帐子外轻抬了抬手,瞧见阿穆转身出去这才长舒一口气,幸庆阿穆没再追问。
闭上眼睛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刚才梦中的情景又浮现在脑中,似乎那带着灼热的大掌又在她身上游走。鬼使神差般,如澜从衣摆伸手进去,手掌盖在自己的丰盈上轻轻摩挲,沿着梦里那男人的手掌滑过的部位移动,缓缓地抚摸着她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年轻的肌肤手感光滑细腻富有弹性,散发出异常的温热。
身子是烫的,掌心是烫的,然而心却冰凉的,她再怎么抚弄也找不回梦里的销魂和悸动。她的身子就像被遗弃的野地,空有肥沃的泥土却无人来耕种,在一天天的荒废中日渐干涸、荒芜,杂草丛生,一滴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无声滑落,仿若宝石般晶莹剔透。
她好恨!恨老天不公,恨月老无情,恨那个皇帝棒打鸳鸯。为什么这么残忍,就连在梦中都要插上一脚,明明和她缠绵的人是她的十四爷,怎么到了后来就变成了那个冷面皇帝,她不甘,即时是做梦她不也不甘被人染指,何况这个人还是十四爷的亲哥哥。
手掌滑过小腹慢慢靠近那片神秘的葱茏之地,如澜探手入幽谷,湿润的温热立即将手指包裹,那是动情遗留下来的痕迹。那个梦境太真了,真的令她心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她不是个淫荡的女子,她只会为自己深爱的男人动情,为什么梦里的人不是她的十四爷?
“是不是忍的太久了,什么男人都可以让你欲仙欲死?”耳边似乎又响起那冷冰冰的声音,嘲讽着她。
不!不是!如澜蓦地抽出手指,狠狠地夹紧双腿,仿佛这样便能抵挡一切侵犯。蜷缩的身子在被子下瑟瑟发抖,苦涩从心口向四肢百骸迅速蔓延,苦得她鼻子发酸,眼睛发热,她咬住被角无声的抽搐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过脸庞,滴入枕头、消失不见。
正文 第三章 血莲
更新时间:2012-12-13 14:44:12 本章字数:1555
清晨的阳光透过格子木窗照进房中,柔和的光线为屋子镀上一层淡淡的色彩。窗边坐着一位绿衣女子,青丝松松地挽着露出一截如白瓷般光洁的美丽颈项,她低垂着螓首,正专心地做绣活。
虽然面容略带憔悴却丝毫没影响到她的美,娇媚的容颜依然令人砰然心动,女子五官长得很精致,挺秀的鼻梁,尖巧的下巴,额头光洁,明眸皓齿、肌肤胜雪,此时半个身子被晨光笼罩着,周边晕开了淡淡的金色,若不是捏着绣花的右手上下拉扯着绣线,那画面简直就让人误认为是一副引人无限遐想的美人图。
乔如澜垂着头专注地绣着手中的帕子,粉红色的料子箍在圆形绣架上,绿莹莹的荷叶青翠欲滴,银白丝线在帕子中央勾勒出怒放的莲荷,恍若堪堪被细雨洗涤得纤尘不染般净洁。她的绣功在这几年的煎熬岁月中越发突飞猛进,针下的活儿越发显的精美,技艺越发精湛了,瞧这方白莲帕子,针脚细密分布均匀,花样新颖,形态逼真,就是高家绣庄里的一等绣娘也不过如此。
从容不迫地在料子上穿过每一针,不紧不慢的扯直绣线,莲荷的形状在她是手下愈来愈丰满,如澜垂着眼帘,纤长如蝶翼般的睫毛时而微微颤动一下,目光始终专注地驻留在绣框上。她脸上无忧无怒,平静如水,偶尔吹来一阵晨风撩起她鬓边的发丝,巍巍飘晃几下,拂过她的粉腮更是徒增了些许慵懒的风情。
门帘晃动,如澜贴身婢女阿穆手提红漆食盒笑吟吟走进来,看见如澜已经坐在窗边做绣活她似乎愣了愣,但马上就恢复了常态,轻轻把手中的食盒搁在桌子上,凑到如澜旁边伸头一看,笑了:“姑娘的手艺可真好,瞧这帕子绣的那个美啊,看得奴婢都眼馋了。”
如澜抬了看了阿穆一眼,抿抿嘴淡淡地说:“你要是喜欢我回头绣个给你。”
“真的?”阿穆一听喜笑颜开,蹦了起来:“那可太好了,姑娘对奴婢真好!”
“不过是条帕子罢了,也值得你这么欢喜。”如澜低下头继续手上的活,丝毫不受阿穆的情绪影响,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大伙儿都晓得姑娘您的绣活做得好,我要是有一样您绣的东西拿出去,不眼红死春桃她们才怪呢,她们私底下都想跟姑娘你学来着。”
“嗯。”如澜不冷不热地应了声,依旧不紧不慢地绣着。
阿穆也不再打扰她,径直走到桌前打开食盒取出膳食,边摆上边说:“姑娘快过来趁热吃吧,今天厨房那边多做了一样点心呢!”
“是艾草饼,可香了,厨房也是一年才做一次。”
"相传每年的七月初七这一天,牛郎都担着孩子拿着艾草饼去鹊桥和织女相会,所以七夕宫里也吃艾草饼”
手一抖,绣花针直直扎入手指,指尖立即传出一股尖锐的刺痛,红晃晃的血冒了出来。如澜仿似没感觉般,捏着绣针的手瞬间僵住了,身子僵住了,就连目光也僵在那白色的荷花上。
七夕,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牛郎织女相隔天上人间亦有相会的时候,而她这一辈子却不知还能不能瞧见他一眼,这深宫大内就像个牢笼般禁锢住她,她想走走不了,想逃也逃不掉,也许就只能这般一日一日地熬尽这一生罢了。
指尖上的血液慢慢聚成血珠子,颤巍巍地晃了一下,最终滴落在帕子上,堪堪坠入那朵白莲的花芯,浸润着纯白的细线晕染开来,一片红艳艳的刺眼。
如澜依旧愣愣地坐着,犹自不觉。心头漫过苦涩、哀伤、迷茫和绝望,种种感觉如刀子在心口轮番地扎上一通,说不清有多痛,只感觉整个人都虚飘起来,听不见周边的声响,也看不清周边的景物,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她孤零零一个人。
阿穆回头便瞧见了如澜指尖上流淌的那抹鲜红,她惊慌地丢下手中的东西跑过去,扯下掖在衣襟边儿上的绢子就捂在如澜的手指上,焦急地说:“我的好姑娘,弄伤了手指怎地不告诉奴婢呀?看这许多血一定疼坏了吧?”
“哎呀!”目光落到帕子上,阿穆惊叫起来:“可惜了这帕子,好端端的白莲花都让这血污了去,姑娘!”
正文 第四章 荷包
更新时间:2012-12-13 14:44:13 本章字数:1548
如澜在阿穆的服侍下用了碗粳米粥,吃了几小个点心,那艾草饼却是一口也不碰,全给阿穆。阿穆不晓得如澜心思,只道是如澜不喜艾草的味儿,如澜让她拿去吃她便高高兴兴地道谢,拿着吃去了。
将那帕子收妥,如澜拢了拢头发便欲举步向门外去,阿穆赶紧说:“姑娘别去了吧,昨晚您睡的不踏实,今儿个又早起,再出去吹了风头又该疼了。”
阿穆晓得如澜要去哪里,如澜每次不声不响出门定是要去那颗大树下眺望远处的天空,而且每次一站最少得半个时辰,今天不用想她也是要到那儿去。
听了阿穆的话语,如澜正欲迈出房门的腿缩了回来,在门边站了一会儿,默默地转身回到床边坐下。阿穆瞧出如澜有些不乐意,当下又陪着笑脸:“求姑娘体谅奴婢的难处,您要是有个好歹奴婢担待不起啊!”
如澜依旧不言不语,只是打开床头的箱子从里头翻出一个物件来,却是已经做了一半的荷包。湖蓝色的料子,正面绣着鸳鸯交颈,鸳鸯羽毛鲜艳,神态逼真,端的是一手的好手艺。如澜因为手指刚刚被针扎破,自是不能再捻针做绣活了,于是翻开箱子找出些许朱红流苏,准备给这荷包打上络子。
阿穆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刚走到门口就迎面就碰上了养心殿的总管太监高无庸,她赶紧屈膝行礼请安:“奴婢给高谙达请安!”
高无庸点了点头,问道:“乔姑娘呢?”
阿穆朝屋里扬头示意,侧开身子低声说:“姑娘昨儿个没歇好,今日没甚么精神。”
“你该干嘛干嘛去!”高无庸脸色一实,目光斜睨过来,阿穆心中一凛,赶紧低头跨出房门,径自去了。
高无庸进了里屋一眼便瞧见如澜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手里拽着几缕赤色流苏却不动手编结,只是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地,连他快走到跟前也没发觉。高无庸轻咳一声,叫道:“乔姑娘。”
如澜这才抬头,见是高无庸,慌忙把手中的荷包藏入袖口。高无庸迅速往如澜的手中一瞥,恰好瞧见那湖蓝底子上用玄色线绣的”祯“字,他嘴角抽搐一下,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如澜站起身福了福,轻声道:“给谙达请安!”
高无庸伸手虚扶一下,堆起笑脸说:“姑娘如此客气作甚?咱家可受不起啊!”
如澜也不理会他的场面话,开门见山问道:”不知谙达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姑娘是个聪明人,咱家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高无庸依旧打着哈哈:“皇上让咱家过来请姑娘过去养心殿一趟。”
“我不去。”如澜缓缓地坐下,别开头望着窗外。
高无庸嘴角又抽了抽,脸上的狰狞稍纵即逝,他心里暗骂一声“贱蹄子!”表面上却依旧春风满面:“万岁爷没说姑娘可以不去。”
“谙达,如澜精神不佳,怕到了御前有失仪态。”如澜看了高无庸一眼,淡淡地说。
“乔姑娘,你这头疼的毛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万岁爷早知晓了,不会怪罪。”
“如澜不想惹人嫌,皇上御前那么多人,何必一定要如澜侍候呢?”
“乔姑娘,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能侍候皇上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要珍惜才是啊!”
“谙达,我笨手笨脚不懂侍候人。”如澜不耐地皱起眉头,冷冷地说。
高无庸脸一僵,牙齿似乎咯一声响,愣了半响才挤出一句与如澜话语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乔姑娘刚才那荷包绣的可真不错,如此别出心裁的花样可得好好护着才是。”
如澜听罢高无庸那句话身子似乎震了震,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拽住袖口的手指因为过度使力竟然不听使唤地颤抖,她着咬嘴唇,胸口起伏。高无庸看到如澜这般模样,满意地眯起眼睛,不冷不热地说:“姑娘何必如此呢?万岁爷只不过请你过去一趟,说不定还是好事来着,你要是一味执着,只怕会害了别人,咱家是个奴才,命贱如土,挨了罚也没甚么,姑娘可别连累那些个不该挨罚的人,那时反倒是自个儿心疼了。”
低下头,心思百转千回,想到的却全是他,不忿,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手指划过荷包上的字样,丝线的触碰给指尖带来一阵酥麻,在心底描绘着每一道笔画,那一撇一捺早已深深刻在心头,刻骨铭心再也忘不掉了。如澜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略做平静道:“有劳谙达到屋外稍等片刻,容如澜梳洗一下。”
正文 第五章 召见
更新时间:2012-12-13 14:44:13 本章字数:1477
东暖阁的雕花飞龙熏炉里焚燃着熏香,龙涎香的气味飘荡在角角落落里,整个东暖阁皆是香气弥漫,袅袅白烟若隐若现。皇帝下了早朝已有半个时辰,此时正在御案前批阅各地呈送的折子。
如澜跟随高无庸走进暖阁时,皇帝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折子,捧茶的宫女冬蕴静静地立在御案前。高无庸朝冬蕴使了个眼色,冬蕴立即心领意会地轻轻退出暖阁。高无庸向如澜微微一笑,抬了抬下巴,如澜点了点头走到冬蕴刚刚站的位置,高无庸这才放心地退出暖阁。
香气时浓时淡,一阵一阵不停地沁入鼻腔,如澜被熏的虚飘起来,头隐隐发昏,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皇帝看完一本折子,拿起朱笔在上头写了几个字,又端详一下才满意地把折子放在一边。
正欲伸手去端起案上的茶杯,眼角余光忽扫到御案下方的人影,手愣在半空,抬起头细细打量着她,乌亮的青丝挽成简单的发髻,没有任何珠翠点缀,一身藕色衣裙衬着那身冰肌雪肤更显得楚楚动人,微蹙蛾眉、轻咬朱唇,眼帘低垂一副不胜疲倦的模样惹人无限怜爱。
“如澜!”皇帝轻唤着她的名字。
“奴婢在!”如澜赶紧向前屈身。
“朕听闻你最近常有头疼,可大好了?”
“谢皇上垂询,奴婢好多了。”
“喔,别站了,去那边坐着。”皇帝示意着一旁的椅子,如澜福了福身,轻声说:“奴婢谢皇上赐坐。”
皇帝目送着她的身影走到椅子旁才收回目光,端起茶了呷了一口,问道:“如澜,你进宫有多久了?”
“回皇上,一千又六十一天。”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她已经在这活牢笼呆了那么久,每一天都那么漫长,长得她总觉那一朝一夕没有尽头般。
皇帝怔了怔,想不到她竟然把日子记得那么清楚,每一日都算的明明白白、一时心中百般寂寥,原来她的心始终都没有靠近半步,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了,他心中想着,脸上却波澜不惊,屋里竟陷入了空前的寂静,静得仿佛那时光都停止了。
风从打开的窗子吹进来,拂动窗边的纱帐微微鼓起,复又倒拍向雕花窗格,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响,却惊醒了两个沉思中的人,近在咫尺却隔着天涯,皇帝轻咳一声,决定将早已准备好的话告诉她:“如澜,朕今日叫你来有件事要告诉你。”
“皇上有何吩咐?”如澜赶紧立起身子,垂头顺眼,恭谨地等着皇帝发话。
“朕让允禵回京了。”
十四爷回京了?十四爷回京了!他回来了,她终于盼到他回来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终于落下了帷幕,她再也不用呆在这地方了。她想着,脸上掩不住欢喜,憔悴的容颜瞬间绽放出幸福的光芒,那颗麻木的心慢慢柔软,仿佛包裹在四周的冰层逐渐融化,温暖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好似又能感觉到喜怒哀乐,而这一刻,占据她整颗心只有欢喜,唯有欢喜。
皇帝看在眼里,一口怒气涌了上来,顶着胸口,堵得他生烦,一句话竟能让她欢喜成这样,而他平时处处迁就也得不到她一个好脸色,难道他就真的比不上人家?他是天子,大清朝的皇帝,全天下的女子莫不对他的宠爱趋之若鹜,为何她的眼里就瞧不见他对她的情意?
他于是没好气地说:“眹将他禁在寿皇殿,他是戴罪之人,必须受罚。”
她望着皇帝,眼里慢慢浮起氤氲雾气。皇帝却别开眼望着那雕栏画栋,淡淡地说:“他性子太倔了,处处逆着眹,眹只是要他反思。”
“皇上,您让奴婢回到十四爷身边吧,奴婢是他的人,理应和他一起受过。”如澜起身缓缓跪下。
“你是眹的人!”皇帝语调徒然升高,如澜没提防被吓得顿了顿。
正文 第六章 怒火
更新时间:2012-12-13 14:44:14 本章字数:1718
皇帝转过头去看如澜,她仰着头,眼神中带着期盼,紧抿着嘴唇。他心一软,差点就迷失在那目光里,但一想到她这样子竟是为了别人,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朝堂上的事几时轮到你来插嘴?”
如澜的嘴唇血色尽失,微微颤动,张了张嘴最终究没说出任何话语,皇帝却看到她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仿佛那刚刚点燃的火焰,瞬间变成了星星点点的火苗,逐渐熄灭,最终一片寂静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他情不自禁地离开御案向如澜走去,如澜收回目光直盯在皇帝的龙袍下摆,脸上已恢复了淡然,待皇帝走到跟前,她缓缓地伏下身子,叩了个响头,平静地说:“奴婢该死!”
皇帝俯视着匍匐在他脚前的女子,心忽地揪起来,他对她还是放不下,不忍她难过,然而他做的事偏偏令她难过。
“如澜。”皇帝轻唤一声。
“奴婢说话不分轻重,罪该万死。”她依然是那句话。
“眹不想囚禁他,可他却硬要和眹做对,他如此做也许是因为你留在宫里的缘故,你是知道的,眹说过会对你好,比他对你好,所以眹不能让你离开,眹一定会对你好的。”
皇帝惊恐她说出那些让他更心烦的话,急忙应道:“眹当然知道,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
不是了?为什么不是呢?她一直在等着他,为什么皇帝一句话就什么都不是了?胸口一滞,悲伤如鬼魅附体,她顿时满目水雾,无声地悲怮,虽极尽压抑却仍然控制不住双肩颤抖,如秋风中簌簌发抖的薄叶般孤零无助。
皇帝的目光落到门外,秋日的日头昏昏黄黄,不算毒辣却有些晃眼,像极太后离去的那天,他暗叹一声道:“罢了,你与允禵终究是主仆一场,你既然心里记挂那就去看他吧,替眹劝劝他。告诉他,眹始终当他是亲兄弟,只要他知道悔改,眹既往不咎。”
“谢皇上体恤,奴婢一定会好好劝十四爷。”她是愣了半晌才回了这句话。
“你身子不爽,回去歇着吧!”
“是,奴婢告退了。”抬起头,除了眼中有些许发红她脸上看不住喜怒哀乐,站起身福了福,缓缓退出暖阁。皇帝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心里空荡荡的没处扶依,他宁可看到她发怒,宁愿她怨恨他就是不想见她这副模样,不冷不热,疏离的让他不由地心惊,他不想用他的权威了逼她就范,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接纳,那是他的骄傲,帝王的骄傲,他以天子之尊做赌注,赌一个的帝王的情意有多深多重,赌天子的一颗真心是否能让一个女子动情。
圣祖爷驾崩,允禵从西北回京奔丧竟不顾规矩直冲神武门,又在大行皇帝的灵柩前踢飞上前拉扯的侍卫,丝毫不将他这新皇放在眼。他晓得这个狂傲不羁的亲弟弟心里不忿他继承皇位,他刚登基便给他颜色,他原是是孤傲冷漠的人,岂能容得旁人挑衅?当下便革去允禵的大将军王号,夺了兵权,又削了他的爵位降为固山贝子,给他那些想趁机闹事的兄弟来了个杀鸡儆猴。
他的额娘德妃乌雅氏也因此而心生怨恨,怨他对亲手足狠心不留情面,允禵与他本是德妃乌雅氏所出,只是他直小由佟佳皇贵妃抚养,没由来就与自己的亲额娘疏远了,德妃待他一直亦不如待允禵亲厚,见允禵受了罚自是心疼,不但拒受太后之位且口口声声质疑他的皇位来得不坦荡,若外人质疑也罢,连自己的亲额娘也是如此,为何?为何?
难道他不是她儿?难道他不配做帝王?难道只有允禵继承皇位她才欢喜吗?他和允禵哪一个不是她的骨肉?由小到大,亲额娘待他冷淡,他性子不苟言笑,弟兄亦对他疏远,如今他登上了这九五至尊的位子,天下人却质疑他弑君改诏,就连他喜爱的女子都是弟弟的枕边人。他不甘,他已经是帝王,拥有全天下最大的权势,他一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即使夺人所爱遭后世唾弃也在所不惜。只是得到人又如何,她的心里始终装着别人。
皇帝的心赌得慌,砰砰地急跳,一口气顶在胸口,他是极易暴怒的人,此时脸已涨得红透,哧哧地呼着粗气。手掌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掌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脑中嗡嗡作响,怒气已涨到极点,他看着暖阁内每一样物件都觉得碍眼,猛地抬起脚就朝如澜刚刚坐过的椅子踹去。
“砰”椅子翻滚飞起,无庸自门外冲进时那椅子犹在门边晃动。
“皇上息怒!”高无庸连连叩首,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暴怒,但隐隐猜到与如澜有关。冬蕴随后跑进暖阁,皇帝已转身面向御案而立,她只瞧见皇帝的肩头犹在一耸一耸,便晓得还是盛怒中,当下不敢多嘴,赶紧跪到高无庸身边,垂头屏气。
正文 第七章 故人
更新时间:2012-12-13 14:44:14 本章字数:1791
皇帝虽极力控制,声调却犹在发颤“高…无…庸。”
“奴才在!”高无庸神色一端,凝神细听。
“你明日奉眹的旨意,带乔如澜前往景山寿皇殿,眹要她去劝解允禵。”
“命人连夜为如澜赶制一套旗装,眹要最艳的料子,最新的样式,眹要她穿得光光鲜鲜的去见允禵,明日让人给她梳旗头,上扁方,让她佩戴眹赐的簪子。眹要允禵知道,她在眹这儿过得很好,眹要让他晓得眹对如澜比他好!”
“眹不管!”皇帝的脸色难看到极点,血色全无,每一句话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眹就是要允禵恼她,眹就是要她对允禵绝了心思!”
高无庸垂着头,手臂不听使唤地颤抖,那手抖得太利害,连袖管都巍巍颤动,他使劲地掐了自己的掌心,疼得一吡牙,手臂却不再发抖了。
“高无庸!”皇帝不见身后有动静,厉喝一声。
“奴才这就去办。”高无庸赶紧退出暖阁,皇帝忽然操起御案上的砚台使劲往地上掼去,砚台顿时四分五裂,墨汁四处飞溅。冬蕴吓傻了,一动不动地僵跪着,皇帝缓缓地走到御案边,直愣愣地盯着那排朱笔,眼神飘忽。
她会怨他?怨就怨吧!是她把他逼得无路可行,怨吧!至少她还有怨恨,总好过不冷不热,眼中无他的冷淡。为何要对他如此冷淡?他知道她原本不是这个样子,她曾经柔婉可人,曾经刚烈坚贞,在他面前却成了这般模样,不喜不怒,宛如行尸走肉。
那个午后,传来太后病重的消息,他急急赶了过去,却换来太后的一顿脸色,口口声声责怪他,让他拿出先皇遗诏,训斥他冷漠无情,煮豆燃豆萁,连亲兄弟都不放过。他毫不辩解,亦无从辩解,只是双膝跪下,跪在太后卧榻前,不言不语。
允禵亦在场,他怒火依然未消,并不理会皇帝,只是斜靠在床榻边为太后顺气。皇帝知道太后肯定听从允禵的话语,觉得先皇属意的储君是允禵,他不过是趁先皇病重做了手脚才得到皇位而已。
太后一顿训斥,末了竟将皇帝令人制作的太后朝服掷于地下,皇帝顿时悲伤起来,难道他不是她亲生的儿子吗?他当了皇帝,她自然就是太后,这般的反应岂不是要同他断了母子关系?皇帝只觉得到后背一阵凉一阵热,耳边嗡嗡作响,他怕再不离开不知还会发生何事,于是朝太后磕头道:“额娘,您好生养着,儿子告退了。”
出了太后寝宫,毒辣的日头明晃晃的刺眼,皇帝眯了眯眼转入回廊,却在看到前方的人影是愣在原地,身穿月白素裙的女子,依着柱子坐在回廊下,乌亮的发髻上只别着银簪一枚,微微一动,耳垂上的珍珠坠子也跟随着摇晃。皇帝只瞧见她的侧脸,心里就翻起了惊涛骇浪。
太像了,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那相貌,那神态,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他像着了魔般,迈开脚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女子惊觉身边有人,慌忙起身,一抬头便对上皇帝火辣辣的目光,她并不说话,惊惶地避开皇帝的目光,怯怯地别开头躲到柱子边,那神情十分惹人怜爱。
“你是何人?”
“大胆!竟敢对万岁爷如此无礼!”高无庸喝骂起来。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先是震惊,继而便如受惊的小鹿般惶恐,马上垂头跪了下去,那眼神把皇帝的心狠狠地撞了一下,竟抽疼起来,刚要开口叫她,一个人影闪过来,堪堪挡在她和他的中间。
“她第一次进宫不懂规矩,皇上要责怪就全算到我身上。”允禵似笑非笑地望着皇帝,依然是那般不屑。皇帝凝视着这个小他十岁的亲弟弟,先皇在位的最后几年,他的风头盖过所有皇子,先是封了爵位,再手握重兵,已天子之威率军西征扫平叛军,储君之位属他呼声最高,难怪他不服。
皇帝直视着允禵,问道:“她是你府里的人?”
“她是我的人!”允禵毫不退缩的迎回去。
“下次教她规矩吧,宫里人多口杂,别让人落了口实。”
“呵呵!这皇宫是皇上的皇宫,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都不计较还有谁敢计较?”允禵嘴角一挑,挑衅地望着皇帝。
皇帝只是瞧了一眼跪在允禵身后的人,她依然垂着头,他只看见满头乌亮的发丝,心里便隐隐有些失落,再也不多语,转身朝养心殿的方向行去。
正文 第八章 如澜
更新时间:2012-12-13 14:44:14 本章字数:2046
皇帝昂着头,目视前方,走得四平八稳,离身后的两人越来越远。出了回廊,穿过亭台水榭,脚下缓了下来,越来越慢,高无庸疑惑的轻叫了一声:“万岁爷?”
皇帝只是顿了顿,复又迈开大步向前行去,转过假山,最终停下了。回过头,遥遥望去,只见允禵正拉着女子的手,不知低头说些什么,女子柔柔一笑,推了允禵一把,允禵也笑了起来。皇帝忽然觉得眼睛酸涩难忍,禁不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就只瞧见允禵的背影了。而那女子依然侧着身子,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允禵身旁,俏生生的身形,像极了他心底的那个人。
皇帝的心又抽痛起来,他举手揉了揉胸口。高无庸瞧见皇帝的脸色清白,忙问:“万岁爷是不是刚刚晒了毒日头感觉不适了,要不先去就近的地方歇一歇吧?”
皇帝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去查一查她的来历。”
“万岁爷要奴才去查谁?”高无庸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惹来皇帝的一记白眼,霎时就明白“她”指的是谁了,他马上一躬身道:“奴才马上去办!”
“要隐秘,别弄出大动静。”
“奴才晓得。”
“回宫!”
“喳!”
皇帝依旧是四平八稳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走着。原来一年前他在月光下见到的不是故人的鬼魂,原来是她。太像了,她太像宛馨了,举手投足,一笑一颦都如出一辙。他已经失去一次,不能再错过,不管她是谁的女人,他一定要把她留在宫里,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
再次见她,是在他让人为她准备的屋子里,她一脸凛然,满意戒备地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紧紧,连那关节都发白了。他靠近一步,她就退后一步,他于是不再向前,站定了她五步远处:“你叫乔如澜?”
“是,我就是乔如澜。”她昂着头,没自称奴婢也不称民女。
“放肆!你该这般和皇上说话?还不跪下!”高无庸见她如此无理,厉声喝斥。
“她刚来不懂规矩,你们别吓她。”皇帝竟然为她开脱,摆手制止高无庸,一旁的宫女和太监都傻了眼。
“哼!”她却是一点都不领情,冷哼一声望向窗外。皇帝轻声笑了笑,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坐吧!坐下说话。”
“不用假惺惺,要杀要刮随你便!”
“谁说眹要杀你?”皇帝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缓缓地说:“眹不但不杀你,眹还会对你很好。”
她倒是怔住了,愣愣地瞧着皇帝,良久才低声说:“你既然会对我好,为何要拆开我和十四爷?你既然不杀我,为何要让人把我带到这里来?”
“眹想让你来服侍眹,你不进宫眹怎么对你好?况且允禵他犯了国法,他身边侍候的人也该换掉”
“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是十四爷的女人。”她到底是沉不住气,急了起来。
“你是他的女人?你是侧福晋还是庶福晋?皇子阿哥娶妻必须到宗人府报备,你录入玉蝶了么?”皇帝咄咄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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