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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調戲木美人.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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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家族]《调戏木美人》
作者:宋星帆
楔子
“什么?阿翰会戒女色?太阳打西边出来喽!”
“阿翰!我赌你撑不过半年的。”江凯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太了解他了,要他吃素比杀了他还痛苦!
巩群翰是一名心理咨询师,风流潇洒不说,这么多年来从没听他嚷着要定下来过。也许是自持条件不赖,倒追他的女人数不胜数,他也乐此不疲地在脂粉堆中打转。
没想到他在三十岁大寿的前夕,竟然发表了一篇“洁身自爱”的道德宣言,莫不令众人跌破眼镜!
据巩群翰“台面”上的说法是:“我想调整一下生活形态,专心做个称职的心理咨询师。”私底下众人都抱持等着看好戏的心态,并嚷着要帮他办一个“告别黄金单身汉”的狂欢party。
第一章
今天是巩群翰告别最有条件的单身黄金男郎的最后一晚。节目是好友江凯一手策划的,被邀请来参加的清一色是准备大疯一场的男性。大伙闹成一团,个个神色欢愉,等着看这一场好戏!
可想而知,送给巩群翰的“特别礼物”八成是女人,而且肯定是个身着比基尼的天生尤物。桃花眼外加樱桃小口,一身雪白肌肤吹弹可破。尚未见到庐山真面目,个个男人就已经频频拭汗。
Party主人巩群翰自然不能在客人面前失态,他强做镇定,努力压下自己自然的生理反应,谁知道以后想再“猎艳”得等到何时喽!
今晚的“幸运儿”正是巩群翰。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也不在乎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丑态。有人已忍不住大喊“受不了”了,因为“特别礼物”还装在一个“桃色礼盒”中。
礼物是江凯带来的。他自己可抬不动,是两位身材健美的大力士扛进来的。桃红色的缎带绑成了蝴蝶结,盒子有几个细微的通风口,可是瞧不见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大家心知肚明那不可能是蛋糕,这种气氛根本是秀色可餐,哪还须其他甜点。
“阿翰!如果你打退堂鼓干不下心理咨询师这一行,那这桃色盒子里的女人可就是你这辈子最后的一位女人喽!”江凯立刻将他一军,找众人作证,让群翰在众目睽睽下不得反悔。
不会的,他一直有信心。
“没问题!”群翰大话说在前头。
所有人屏息以待,连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两个壮男立刻一马当先,一个扶手,一个蹲下身子让她当阶梯踩。除了那只玉手外,最先看到的是一头蓬松如云的秀发。
烫成了波浪卷垂在肩上和后背,更加显得风情万种。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巩群翰果然没失望,“她”的确是个活生生的大美人。
精致的五官无从挑剔,眉不点而黛,唇不点而朱,柔情似水的目光中又带着勾人的媚态。最最教人目不转睛的是她那微张的唇,好像永远也合不上的红樱桃,等着人凑上前去咬一口。此时,每个男人都抿了抿嘴、吞了吞口水。
她慵懒地踩着男侍的背部轻跃地毯,一袭低肩酥胸半露的礼服,将身材的曲线几近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她是何方神圣,如此艳丽不可方物,江凯打哪找来的脱衣舞娘,分明是人间极品嘛!巩群翰也开始有点紧张了,饶是他“身经百战”,也没碰过这种奇异的场面。
对了,她像是少了根筋的“木美人”,有点迷糊又有点无神,神似美国已故巨星玛丽莲梦露,除了少颗痣,就因为这样不自觉的无辜性感,使她更添加了一份妩媚,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不只是亲近,还让人想逗弄她、更想调戏她一番。她是个天生诱人犯罪的女神,令人想触摸她身上一尺一寸的肌肤。
更何况明天起他就得开始“吃素”,不知得吃多久?
看着她那张微启的诱人嘴唇,群翰不禁失笑起来,他的唇和她的岂不是天生一对,不分轩轾。
她不是金丝雀,她是一只波斯猫,优雅迷人中略带憨气的傻木头美人。她当然不是玛丽莲梦露,她是中国人。中国人找得到和这位木美人气质相近的,大概只有钟楚红一人了。可是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比她更惹人爱怜几分。
其实她根本不用脱,就已经色不迷人人自迷了,偏偏她又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模样。
群翰看得也有些心猿意马,难以自持了。
两个男侍立在身侧,木美人开始婆娑起舞。丰胸纤腰的柔媚姿态,婀娜多姿,使得本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个个站了起来,争先恐后地要成为她的舞伴,不过全让巩群翰给推开了。他才是今晚的主人,旁人可别想反客为主。
“美人,我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吗?”巩群翰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梨窝,带点调情又不会逾矩的邀约。
江凯见群翰兴致高昂不禁眉开眼笑。今晚的节目成功,他这个策划人当然居功至伟。
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群翰记得木美人一直在他身旁磨蹭,然后她的手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撩拨,一阵淡蕴而神秘的香气在他耳畔缭绕,霎时间他只希望此刻永无止尽地绵延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巩群翰恢复意识时,木美人和男侍都已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桃色空礼盒。
江凯也看得七荤八素,更遑论其他人了。
巩群翰毕竟历练得多,他好像作了一场绮梦。他伸了伸懒腰,这是一场既完美又特别的秀,让他毕生难忘。
有那么片刻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手腕上竟是空的!
不见了!星辰钻石表不见了。怪哉!他明明戴在手上的,况且那只钻石表价值不菲耶!
“是谁乘机扒走我的表?”巩群翰不禁提高了音量,这才发觉四周哀嚎大叫声四起,丢掉东西的可不只他一个。有的人金链子不见了,更夸张的是,一个把金锁片缝在内裤里,怕老婆知道有私房钱的男人,金锁片也飞了。
江凯面对这个大变局苦着一张脸,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纯银的耳环,居然硬生生地也不翼而飞。
“完了!完了!我的订婚戒指不见了!”一个才和女朋友文定没多久的男人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
巩群翰和这群偷香俱乐部的男人简直是败得灰头土脸。
“她到底是谁?”面对众人的逼问,江凯答不出来。他只负责牵线,其他就一无所知了。
太不可思议了!这摆明了是个超级大骗局,所有人身上值钱的东西全被扒得一干二净,更夸张的是,什么时候被偷的都不知道。而且谁会去怀疑一个少了根筋的木美人?
她看似那种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女人,怎有心思去算计别人呢?没想到少了根筋却多了只手来,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一行男人无精打采地你看我、我看你的。
最后他们的矛头全部都指向江凯,是他找来的女扒手。江凯见风转舵,把责任推给巩群翰。“我要不是为了庆祝群翰脱离胭脂花粉的生活,也不会惹出这等事端来。”于是一群男人又盯住群翰!
“开什么玩笑,要我负责损失,你们看的没比我少,我看的也绝对没你们多!”巩群翰大声斥喝。
于是你一言我一句的,大家推来推去,吵成了一团。
巩群翰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颊,他一肚子不高兴,这简直是在触他的霉头。今天是他从事心理咨询的头一天竟然迟到。现在他得再买只新表了。
昨夜幸好他和饭店经理熟识,否则还真出不了大门。活该也要庆幸,木美人没把他们全给剥得一干二净,脱光身子。现在一想才发现,他竟然连这个贼美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唉!如此美人竟是个女扒手!
巩群翰身着白袍,微黑的眼圈下,依然是深邃的眼眸。他叹了口气。其实在台湾是没有“心理谘商师”这职称的,充其量也只是“精神科大夫”,但是一般人也都避而不谈。他在一家私人疗养院上班,这里的病人“来头”都不小。
巩群翰的CASE中有“英国女工”、有“麦可杰克森”,还有“四大天王”,当然他们全都是“自以为是”。
他很忙,忙着去了解他们的来龙去脉,有的情况已经持续很久,有的是间歇性的。他也很累,不过他适应得很快,没多久就和病人打成了一片,巩医师成了大众情人。
唉!走到哪就是不能免去那些红颜灾难。
巩群翰很会自我调侃,惹得护士都在背后打听他。
算算日子,巩群翰到医院上班已经有三个月了。
他一直得心应手,因为学以致用,他一直希望这天的到来,好为别人解决心理上的困扰。现在他做到了!只是他仍觉得不够。如果不是国情不同,他很想自行开业,独立门户。在国外,拥有一个心理医师就像拥有一个固定的牙科医师一样稀松平常,可是在台湾就不然,会被投射以异样的眼光。
而且他真的说到做到,不再和女人牵扯不清。
为了他的“专业形象”考量,他不近女色多日了。还真是难捱而且又不健康,他可是个精力旺盛的正常男人。
唉!女人啊女人,有的时候挺麻烦的,但没有了女人才更是麻烦。群翰下了班想重新再买个新表,言为上回被偷了之后,他是将就戴了只旧表,现在旧表已老得走不动了。
巩群翰住在东区,就近在忠孝东路顶好商圈一带逛。他弯进了一家大型的钟表行,正是刘德华做广告代言人的那间。女店员很客气地招呼他,群翰一向很得女人缘。
这时原本关上的自动门打了开来,门上的冷气风吹了下来,不经意间吹乱了一头亮丽如墨的卷发。但见走进来的客人是一名戴着太阳眼镜的女人,她伸出手随意地拨弄发丝,举手投足间尽是女人味,这下可让许久没碰女人的巩群翰看得目瞪口呆。
可是女郎似乎对他“视而不见”,在他面前晃了数次,一点反应也没有。东看看西挑挑,似乎没一个中意。女店员一直打躬作揖地陪笑脸。
这下有好戏看了,巩群翰紧盯着门口。现在商店的门口都设有防盗系统,如果未经结账把商品偷带出去就会触动警铃。
巩群翰没有提醒女店员留意,他存心要看她出丑。
当女郎和他擦身而过步向门口的一刹那,他心中大喊了声宾果。他盯着她的后背啧啧称奇,这个木美人虽然有颗蛇蝎心,但不可否认的她连背影都迷煞人了。
女郎依然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女店员不但被蒙在鼓里,还道声谢谢光临。
可是警报铃声没响,女郎摇曳生姿地安全离去。
警示器的红灯猛亮着,警铃声直响个不停。女店员以一种不能置信的鄙夷眼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个斯文败类。这下丑大了,他有口难言。怎么会这样?他反被将了一军,而且输得很难看。
橘衣女郎听到警铃声回过身来,她摘下墨镜,依然是一双无辜而动人的大眼,仿佛是一位隔岸观火的第三者。她性感地噘起双唇,如同在说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一脸的无辜仿佛一切同她无关。
怎么会和她无关,巩群翰简直快气炸了。
女店员皱起眉头,露出害怕的神色。看来巩群翰不但被当成小偷,还是个变态,太可恶了!都是这个木美人栽他的赃!他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
口说无凭,手表是从他口袋中拿出来的。
女店员见他露出狰狞的表情,便比了比墙壁上的告示。“凡偷窃者罚十倍或移送法办”。这下子巩群翰的脸色可难看了。
橘衣女郎听见了没,巩群翰不得而知。望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坐入一辆流线型乳白色跑车,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香车美人离去,他的愤恨全写在他那张俊脸上。
女店员等着巩群翰“二选一”的决定,这还用选吗?
十倍耶!天哪!他三个月的薪水全泡汤了。
可恶!天杀的女妖姬,哪天让他活逮到她,非要她付出惨痛的代价不可。
巩群翰眼巴巴地望着女店员。凭他昔日的纵横情场,她也许能被他打动,网开一面,他有信心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
他对着女店员猛眨眼睛,使劲放电,谁知却碰上个大近视眼。
巩群翰颓丧之余,只得破财消灾,连信用卡都刷爆了。愁眉苦脸的他拿着一只女用手表颓败地步出钟表行。
“我要一只女用手表做啥?”去!回到家他把手表重重地扔进金鱼缸内喂鱼。
巩群翰住的是大安区的高级住宅区,邻近敦化南路诚品书局旁,挑高的视野,有一流的居家品质。
可贵啊!他急躁之余打开窗户从十一楼往下看,车如流水马如龙。“可别再让我看到你,我不把你揪出来誓不为人!”他握紧了拳头。
晚风习习吹来,可是巩群翰怒火仍无法平息,她真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特别的女人。女人他见得多了,印象深刻的却是寥寥可数。
“砰”的一声,他用力地关上窗户,仰躺在床上的他呈大字型。“看来我明天开始得勒紧裤带了。”迷糊中他这样想着。
巩群翰省吃俭用地过日子,这全都是那个木美人害的。
他处理着手上的个案,他不会将私人情绪带入工作岗位。公私分明对一个心理咨询师而言有绝对的必要性,也因为他的不逾矩,医院上下包括院长,对他口碑都很好。
院长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先生。半白的头发,原本修长的身材略微发福。这天他正等着召见巩群翰。
院长点了点头,他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文件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巩群翰不会这么容易竖白旗的。
“她不在医院接受治疗,她需要特别的心理医师,专属的咨询师。”院长合上文件夹,把它推向桌前。
“难不成她想‘包’我?”巩群翰半开玩笑地说。
“嗯!”院长严肃地点了点头。
“这不好吧!”巩群翰想到他还有其他的CASE。
“我会安排其他医师接手的,你大可放心。至于她就交给你了,我观察你很久了,也许你不是最好的,但你很有心,一定可以胜任的!”院长含笑道。
巩群翰受宠若惊地接过文件夹,打开了它。
私人疗养院只要病人出得起钱,在家治疗也行得通。巩群翰阅着他的新CASE,可是内容再简单不过。
只有一个姓名:“唐欢”,是个女人。
然后就是她的“诊断”:难以抗拒的不良习惯。这是哪门子病历,为了保护当事人的名誉吧!其他的就是一片空白,看来他得前去和她会晤详谈才能了解情况。巩群翰欣然接受下来。
一方面那是一种“挑战”,另一方面他实在是过怕了“一穷二白”的日子了,现在有人出高价要一对一个别咨询,何乐而不为呢?
巩群翰看着院长给他的住址,原来唐欢也住在东区,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嘛!这样一来做咨询就方便多了,他当然不方便住在女病人家中。如今的他可是不随便和女人在外头过夜的,何况是女病人。
忠孝东路两旁有好多巷子,光复南路、仁爱路、安和路、敦化南路,交织成一个繁华中见清幽的天地。
在上门做咨询前,巩群翰需要几本有关不良习惯的心理学书籍。天知道她的不良习惯指的是什么?
巩群翰就近在附近诚品书店购书,诚品一向格调高雅,出入的民众也都有一定的知识水准。他浏览着书架,寻找有关“异常”的心理学书籍,他的目光被一个书名吸引住。
“变态心理学”,这本书名令他心中微微一动。
她没有戴墨镜,一双眼睛像勾魂似地对他“放电”,巩群翰没来由地心头一阵酥麻。
她伸手拿了书,随意翻了翻,她似在考虑要不要“买”下它。巩群翰间隔她几步距离,深怕自己又重蹈覆辙,被她“栽赃”。不过这么一大本书她往哪藏?她的胸部已够大了,根本塞不进胸衣里的,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心猿意马了。
她没有细看他,她居然没认出他这个“受害者”。
她缓步走向柜抬,看来是要去付账。咦?难道她良心发现了?可她怔怔地站在柜抬前似乎在思索什么,巩群翰也有些迷惘了,她想干什么呢?
“小姐,一共是××元。”柜抬小姐道。
巩群翰默默地拾起了书袋,这本书本来是他想买的。
第二章
因为巷弄很多,所以巩群翰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唐欢的住处。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华厦名楼又有停车位及花园,美仑美奂的,令人咋舌。他何时才住得起如此高级的房子。
巩群翰按了门铃,一个菲律宾女佣来开门。
他走了进去,清一色粉红色系的布置。粉红色地毯、壁纸、沙发、酒柜,十足女人化的陈设,他坐了下来。
女佣倒了杯咖啡给群翰,群翰啜了一口,味道适中,不浓不淡、不苦不腻。他等着女主人现身,她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巩群翰起身跟在女佣身后,走向楼梯的转角处。
女佣退了下去,书房顿时寂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不过巩群翰尚未见到唐欢,因为她的身子埋在长椅背回旋椅上。他看不到她的人,可是感觉得到她的存在。他等着、等着她把回旋椅一百八十度转过来。
“你叫什么?”好有磁性又柔媚的嗓音,没来由地令他心跳漏了一拍。
“巩群翰,你叫我巩医师好了。若是你不介意也可以喊我的小名小翰,朋友都叫我阿翰。”巩群翰自我介绍着。没办法,光听她悦耳的声音,就被她吸引住。
她穿着一身及地的长裙。一只手托着香腮,半仰着脸凝望巩群翰,樱唇轻启。
她轻轻地搁下手,缓缓地站起身来。
巩群翰有向后逃跑的冲动,他不想接她这个CASE。她根本是积习难改的那一种,更何况他要命的男性自尊在作祟。
巩群翰猛往后退,他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次他学乖了,赶紧将口袋握紧,皮夹子可不能丢。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一个堂堂大男人居然怕起一个文弱的小女人。
“你可以医好我吗?”唐欢衣香袅袅地走到书柜前停了下来。
“你觉得自己有病吗?”巩群翰擦了擦汗,试着镇定自己的心神。
“你说呢?”唐欢睁着无辜的大眼,完全把责任推在他身上。
真是输给她了。
“我要提高谈话费!”一想到那“十倍罚款”,他就心痛不已,可不能怪他现在狮子大开口。
“钱不是问题!”唐欢优雅地浏览着书页。
唐欢“砰”的一声把书合上,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受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敌意。是她已经看穿了他?还是她的保护作用使然?
第一次会谈并不顺畅,因为唐欢常扯开话题。
“你真的是医师吗?医师不是都很老很胖?”唐欢指的是像院长这样的人。
偏见,她见识太少了,群翰想。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不然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唐欢仰着脸,那【TXT 书香中文网小说下载网 TXT99.CC 免费小说TXT电子书下载】鲜红欲滴的双唇散发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巩群翰拿着笔做记录,强自镇定心神。
他一边写还得一边提防她“侵犯”他,他可不想又破财消灾。她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他们见过三次了。
“你几岁开始有偷东西的行为出现?”他温和地询问着,并顺便喝了口茶。
“不记得了,难道你记得你几岁开始自慰的吗?”巩群翰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她居然反问他这种问题。
如此私密的个人隐私,她居然轻易地脱口而出。他不能被吓到,否则岂不是坏了自己的招牌!
“我国小二年级就懂了!”巩群翰在吹牛。说国中二年级还差不多,反正又没有人可以证明他撤谎。
唐欢浅笑着,笑容里有一丝嘲讽,巩群翰被她看得有些尴尬。
“你为什么想当医师?”唐欢又提了个问题,好像他才是病人。巩群翰装作没听见,心理医生是不能和病人有私人情谊的。他沙沙地动着金笔写着,他很想向院长请辞,可又不想认输。
唐欢这个木美人,的确是个很好的研究个案。
为了以防万一,他不收现金支票,要她把钱汇入他的帐户以求保险。离开唐家时,他特别检查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她偷了。他越想越不对劲,他好像真的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笔,那枝做记录的金笔。天啊!它陪伴了他多年!他即刻赶了回去,要拿回他的金笔。唐欢已打扮得艳光四射,准备要出门,让人看了怦然心动。
唐欢老毛病又犯了。一定是她顺手牵羊。巩群翰非拿回这枝金笔不可,那枝笔对他有极大的意义。
“我让你搜身好了。我全身上下只有柔软的东西,‘硬梆梆’的东西你才有吧!”唐欢朝他眨了眨眼便毫不留情地翩然而去。
唐欢看似迷糊,其实精明得很,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
“你最好安份一点,没事少出门,我只是你的心理大夫,我可不想到警局保你!”巩群翰对着她的背影大吼以泄愤。
“没有我们这样的人,你们这一行不是得关门大吉了?”唐欢拨了拨如云的秀发,便丢下气呼呼的巩群翰而去。
巩群翰不甘心被人耍弄于股掌之间,他决定以心理医生的身份开始跟踪她!
唐欢今晚有个晚宴,地点是在一家新开的五星级大饭店。唐欢一踏进饭店,自然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美人就是吃香。
可巩群翰就吃味了,她被一个个像苍蝇的男人包围住,他根本近不了唐欢的身。唉!这些男人可得小心喽。
要不是他必须遵守职业道德,他早拆穿了她的西洋镜,免得助纣为虐。不行!他得看着她,免得她又难以抗拒的“不规矩”起来了。
唐欢在应酬几位公子哥儿打扮的名流仕绅。她的身子永远是半倾着,不管向左、向右、向后,都有男人自动靠上当臂膀让她依靠。她装作小鸟依人地倾听这些男人的寒暄,唐欢了解男人最爱面子,因此她的耳朵虽然在听,眼睛却四处游移找寻猎物。
不妙了!他有个不好的预感,唐欢又要“犯案”了。
“唐欢!”他往前挤去喊她。唐欢没有回应,她太忙了。
巩群翰不想看见不愿见到的事,愤而向前一把抓住唐欢的手要带走她。
“你干什么?对美人粗手粗脚的!”一个比巩群翰高出大半个头而且壮硕如牛的男人,以护花使者的姿态拦住他。
“放开我!否则等一下你会后悔的!”他激动得扯开喉咙大叫。
“后悔?后悔的人是你吧!”大块头一把将他高举起来。哇啊!他力道真强,仿佛是练过举重的大力士。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
巩群翰在众目睽睽之下,像老鹰抓小鸡似地被举起。可巩群翰也不是弱者,别以为他只是只三脚猫。他一个向后甩身如同甩单杠一样,两手握住大块头肩膀,飞掠过他后脑勺安稳落地。众人掌声响起,大块头怒气冲天。
于是宴会变得一团槽,酒杯美食倒了一地。乱烘烘的,宴会被两个扭打成一团的男人搞砸了。
唯一气定神闲的是唐欢,但见她自然地走向“目标”,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满载而归了。她踩着三寸金莲摇摇晃晃像受了惊吓的小猫咪,饭店警卫来了,见到惊魂甫定的她自然第一个送她出饭店。
美丽的女人永远享有特别的待遇。
由于打斗太激烈,波及到围观的男人,所以原本一对一的单打独斗成了大混仗,蛋糕水果齐飞,一地的杯盘狼藉。
巩群翰心中暗想不妙,若被警卫抓到警局那还得了?
他像狗一样慢慢地爬出了会场。幸好他用上衣遮住了脸。搞得一身又是酒水又是甜点的,简直狼狈透了。
出了饭店他拔腿就跑,深怕那些男人又追了上来,足足跑了一千公尺,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天杀的唐欢,全拜她所赐。他气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唐家
唐欢把扒回来的珠宝放进保险柜,她其实不需要这些东西的,如今的她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满足不了她。那她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她蹙眉沉思地把玩着金笔。
唐欢找出了巩群翰留给她的名片。
上面有他寓所的电话,唐欢看了看上面的数字,也是大安区附近。她考虑了三秒钟便手持无线电话,拨了这七个数字。
“喂!是江凯吗?我正在洗澡,别打来查勤了,我已经守身如玉三个月了,一天冲三次冷水澡,态度够坚决了吧!”巩群翰只在下身围了条白毛巾就跑出来接电话。
唐欢没有回答他,他径自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半年对吧!再三个月我的“守身约”就满了,到时候我总算可以恢复‘正常’了。”说完巩群翰自我解嘲地苦笑着。
“借我几本养眼的写真集吧!我喜欢搜集东方美女!”精神满足一下也好。但见对方一直没回话,巩群翰心中一阵纳闷,江凯一向爱和他一搭一唱地开玩笑,而且他私人电话一向不公开。
“你是唐欢是不是?”他收敛起本性,一本正经起来。
对方足足沉默了十秒才柔声问:“你有没有速成法可以医好我?”
“就是阴阳调合为一啊!”唐欢的声音慵懒而引人遐思。
“你当我是江湖术士,专门欺骗无知少女?”巩群翰火了!他虽然风流但绝不会下流到去拐骗别人。
“也许可行!”唐欢细柔的声音像是在他耳际搔痒。
“不行!看到你的身材却令我想到你卑劣的行径,令我觉得不齿。”巩群翰再用围巾包住下身,他现在已经有点“言不由衷”了,不知是谁说过的话,“男人的下半身没有贞操可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我能偷你什么?”唐欢嗔道。
“什么?”她问得可仔细。
心!偷心!他才不想和女病人有情感的瓜葛,更何况是这样的“梁上佳人”,他敬而远之。
“你当自己是唐三藏我是蜘蛛精吗?”她又噗味笑了一声。
“不和你扯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现在下班了!”他示意她长话短说。
“是被偷吗?”巩群翰不知她打什么哑谜。
片刻之后,巩群翰仍答不出来,因为他不想答。他轻轻地挂上电话。
他不想同她说他过去的事,至少目前是如此!“先治好她的怪癖再说吧!”他再度叹了口气。
巩群翰睁开眼来,想把唇的主人看个仔细,其实根本不用看了,他凭感觉就可得知,除了唐欢还有谁?
她果真是狐狸精投胎转世。他起身走向浴室希望冷却一下自己在梦中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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