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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鴛鴦無罪休夫有理.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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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鸳鸯无罪休夫有理
作者:明湖冷月
从此萧郎是路人
我离婚了。
你问为什么?大概就是发现那个说这辈子非我不可、把心完全交给我的那个男人在外面养了个小三。
我错了。我明显的高估了他对我的了解程度。我没有洁癖,但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人,不论是身还是心,一丁点的出轨都不允许!难道他不觉的脏么?那东西从一个女人身上转到另一个女人身上,也许,他还会觉得很快乐。可是我觉得脏,无比的脏!
我其实特想问一句,如果我像他一样在外面养个汉子,他还会叽叽咕咕说这么多吗?不能吧,哪个男人能让自己的老婆出墙呢?偏偏这个世界已经高唱着男女平等了,他这是还在行使自己男性的特权吗?可我偏偏不能像他那样无耻,人应该要洁身自好!
事实表明,我们的结合是个错误,我们都高估了对方,不曾了解对方的本质,为这种事情的到来埋下了导火索。对这种事情的处理方法是最为容易的,试问如果你身上长了一个小毒瘤应该怎么办?自然是长痛不如短痛,立刻挥刀割掉它!不然,那毒瘤会越长越大,甚至有一天会转为晚期,要了你的小命。
所以,站在法庭上,提交了丈夫不忠的证据后,我静静的听着法院宣判的最后结果。他望着我的眼中有不可置信,有悔,有愧,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我不痛吗?爱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每个相伴的日日夜夜历历在目,每句相依相偎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犹在耳边,我爱他,没有惊心动魄,却是细水长流。
判决的结果让我很满意,离婚了,他终不是我的良人。庭下,他高喊着我的名字扑将过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臂,问我为什么。
我看着这个昔日的爱人,轻轻的挣脱开,退后几步,目光灼灼:“别碰我,我嫌你脏。”
他如遭雷击,呆在原地,然后,他当着众人的面跪下,求我原谅。
我嗤笑一声,转身翩然而去。我的爱人啊,爱与恨只有一线之隔,离婚只是斩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宣泄我心中的怨恨与憎恶,所以,我的爱人啊,接下来的日子,请接招吧。
于是我努力的冲面前已经涕泪交加的男人展开笑靥,手却伸向了旁边的亲友,拼尽力气说:“苍天可证,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原谅你。”
我合上了眼睛,听不到他们的哭泣哀号。我的爱人啊,这就是我的恨,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原谅你,也许你会为之痛苦一生,也许你转身会抛之脑后,但我的亲朋好友都会记得,至少是替你记得。这枷锁,你逃的掉么?
站在花园的凉亭里,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叫付静雅的女人。这个女人因为受不了丈夫即将纳妾的噩耗,终日以泪洗面,终于在一个无人的午后悲伤过度突发心肌梗塞,一命呜呼了。
这是个落后的封建时代,瞧衣服就能看得出来,明明是三伏天,女子还要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这个付静雅也着实是个可怜的女子,明明是个大家小姐,也生得不俗,偏偏是诗词歌本的读多了,浪漫细胞一起,在某个寺院遇见了她风度翩翩谈吐不俗的意中人。
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襄王有梦神女有情,付静雅没有挣扎的让情爱束缚,老老实实的坐上了花轿,嫁给了她的爱人。
没想到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相公却看中了他人,嘴上说着还是你最重要心里却积极地让外边那女人过门。付静雅心里是极不愿意丈夫纳妾的,却又无从阻止,丈夫孙承业是城中大户中的独子,她非但不应该阻止丈夫纳妾,反而应该积极的替丈夫物色小妾的人选。更可恨的是她相公早上跟她甜蜜的商量要孩子,下一刻却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去了,结果她又惊又怒,怀着满心的怨恨与不甘离开了这个再挣扎她也无法改变的世界。
这和我是惊人的相似。于是我坦然的接受了她的身份,甚至接受了她怨恨的感情。我倒是要看看这孙承业究竟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可以让付静雅这样静如莲花般的女子心甘情愿的跳入他早有预谋的情网。当初的刻意相遇,是真的倾慕已久还是色相吸引?若这男人真正爱着付静雅,那我的报复手段还真是事半功倍了。
有人说女人只会伤害爱他的男人。这话我不赞同。明明是别人伤你在前,难道你要忍气吞声,任别人背叛?当既成事实摆在面前避无可避,爱在刹那跌入深渊转而成恨,我不愿委曲求全唯唯诺诺憋气而活,我要将腹中怨恨发泄出来,然后爱恨皆无。管他昔日种种,皆为云烟,此后路上,或入深山寻隐者谈诗论道,或在良辰吉日另嫁他人,皆凭我心。萧郎路人,或许只会一笑而过。
望闻问切1
付静雅是个典型的官家小姐,父亲曾任龙图阁大学士,官拜一品,后急流勇退,携妻子儿女告老回乡,一家子和和睦睦,享尽天伦。受父亲熏陶,付静雅温婉可人,脾气好的不得了。谁都说哪个能娶了付家小姐哪个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可谁也不知道这付静雅才高貌高心气更高,见着自己才高八斗的父亲都只能有自己母亲一位妻子,更是不能容忍自己丈夫有纳妾的想法。只可惜,所托非人。
付静雅是个爱静的性子,平时交际很少,根本没什么闺中密友,众人知晓了她的性子,所以在家中一整天也很少有人前来打扰。只有从自家带来的丫头名唤小秋的还能说上话,半年前将她配给了丈夫身边的小厮,过得还不错。
在我看来,这个叫小秋的丫头是个机灵有主意的。她在小姐结识孙承业之时便把孙承业看透了八九分,并苦苦劝说已经全心投入的小姐。后作为小姐的陪嫁进了孙家,按理这陪嫁丫头是可以被收房的,但这小秋早早的为自己找好了后路,牵上了孙承业身边的小厮林全,还在小姐身边苦苦哀求非嫁他不可。孙承业八成也是看了家中这个是染指不成了,便把手伸向了外面。
自从听说了姑爷要纳小妾的消息,小秋一直陪在自家闷闷不乐的小姐身边,一直开导她,说些外面好玩的事逗她一乐,甚至连自己相公都不顾了,整日整日的守着她家小姐,总怕她想不开。
就凭着小秋对付静雅的忠心,我会心一笑,这丫头将会是我有力的依仗。对她,我会百分之百的信任。
孙家虽然凭靠着经商赚了些银钱,但离着真正的高门大户还差一些,家中的仆人们也并不算多。家里有个叫福婶的,四十多岁,圆滚滚的身子,是孙承业的娘陪嫁过来的丫头,现在在家里主要管着家里的丫头仆妇。
家中丫头们大了,便有些个抱有少女怀春的想法,对少爷不敢肖想,含情脉脉看着几个帅气小厮长工还是可以的。但显然福婶并不是这么想的,谁的表情、言语、行为有些出格,她的眼睛立刻会像探照灯一样射过去,把人完完全全的照了个底透。
如果运用的好,福婶的价值也会很大啊。我手中拿了蜜饯,吃的啧啧作响,把旁边的小秋看了个目瞪口呆。因为她从没见过自己的小姐也有如此粗鲁的时候,怕我是刺激受多了,守得我更严密了,连上厕所都一起了。
再说家中的管家林叔,是林全的父亲,也就是小秋的公公。孙家在城中也有不少的铺子,来往掌柜账房结算最终都报到林叔这里,别看林叔相貌平平,对人也是温温和和的,但这人的能力真是不可小觑,往大里说就是胸中有丘壑,往小里说就是深藏精明心。
虽然是小秋的公公,套着亲戚一说,可我还是不放心信任他,这个人,还是放做中间派为好。其实,不论什么时候,中间派都是让人最头疼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家中剩下的仆人,满打满算还能信任的有机灵的小长工小顺,在厨房帮工的丫头小多,不过这些也就够了,毕竟我只是在计划报复,并不是做什么可以拿上台面的大事,人多了反而会坏事。
我慢悠悠的晃到账房林叔处,林叔见我亲自过来,有些惊讶,但还是恭恭敬敬把我请到一旁,询问我是否要看家中账务。付静雅当初嫁过来后就应该接手管家了,但她自认为不应为些繁琐小事费心劳力,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依然是由林叔代劳,这也是福婶对她有微词的原因。
我唇角勾了勾,手抚上了椅子扶手,心不在焉的抚了抚:“不用了。我只是想支些银钱买衣服。”
林叔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少夫人看中了哪些衣料让铺子里的下人去裁便是。”
林叔低了头:“少夫人说的是,敢问少夫人要支取多少银钱?”
林叔的眉毛跳了跳:“我这就为少夫人取。”
手上攥着一千两的银票正要走出去,又停住,声音哀伤的很:“若是这法子可以排解心中不快,以后还是要麻烦林叔了。”
真的要带小秋出去么?真的。真的要去买衣服么?真的。
我拿出一百两递给小秋,让她去给我买极为普通的白色衣裙,这一百两能买多少件就买多少件,但关键是都要一模一样的,像搞批发一样。
小秋自然是不懂什么是批发,她愁的是这一百两买普通的衣裙大概能买一百多件,怎么往回拿啊?
小秋自然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还好出门之前我把自己打扮成普通妇人的样子,穿了仆妇的衣服,没什么引人犯罪的欲望,又对小秋好说歹说了半天,终于说定我在碧水楼里等她,她才放心的买衣服去了。
世间谁人不识碧水楼?这便是小秋放心的原因。碧水楼是个专门贩卖消息的地方,几乎每个城都有它的存在,有的县里乡中也会有碧水楼的接头点,但修的都没城里的精致了,大都修成了茶棚的模样。
碧水楼的茶很出名,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爱有事没事进去要壶茶,听说书人天南海北的侃。当然,区别在于达官贵人都在单间雅庭,百姓们都在楼下大厅。
没人能在碧水楼闹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只能乖乖坐下喝茶。没人知道碧水楼的当家是谁,但人人知道那人一定是武功卓绝的英雄。没人敢质疑碧水楼的能力,哪个犄角旮旯里的琐碎小事不消几个时辰便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走到掌柜的柜台前,轻叩柜面三下。掌柜笑脸相迎:“哟,孙少奶奶,喝茶还是放风筝啊?”
这放风筝是暗语,意思指的是买消息。我平时不出门,出门还穿成这样,他都能认出来,这碧水楼的掌柜真是不同于一般。
“自然是既喝茶又放风筝。”意为我会坐下等消息。
“少奶奶需要一般的风筝,精细的风筝还是极品风筝?”一般的风筝是指大概的消息,精细的风筝是指完完全全的消息,极品的风筝指的是巨细的消息。人都说事无巨细,偏偏这极品的风筝就能做的出来。
“极品风筝。”
然后掌柜拿出张金色纸笺要我把询问的事情写在上面,我使出付静雅平时的秀丽小楷轻轻写下,并支付了五十两的风筝钱,然后要了一壶碧螺春,在大厅里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台上说书先生讲的是“侠女青鸾大战花成锦”。
望闻问切2
小秋眨着忽闪的大眼一脸好奇的看着我手里的小册子,终于按耐不住:“小姐,这次的话本很有趣么?”
小秋从小跟着付静雅,自然是识字的。我也正好把重点看完了,顺手扔给了小秋,示意她可以看看。
她一声小姐唤得我也是一阵心酸,头一偏,眼睛望向别处:“还好看吧?”
我摸摸她的脸,扯了个笑:“你没错,我已经不伤心了。”
小秋紧张的看着我,生怕我下一刻就消失了。
我把她扯起来,顺手也将那书册拾起来,继续吃我的点心:“付静雅已经死了,在三天前的那个午后,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人。”
小秋的脸有些扭曲,她显然认为我是在说气话。我心中微痛,一口点心怎么也咽不下去了,于是抛出一枚炸弹:“我准备休了他!”
显然我的话是在扭曲小秋的意思,可我必须要有个同盟的战友,这个猛药非下不可!
我拍拍她的脸:“我还没哭,你怎么哭了呢?”手中又拿起了那册子,里面记载的是我的相公孙承业是两个月前在其好友钱浩云那里认识的那个小三,也就是外面包养的情妇杨微。
这钱浩云家里也是个丝绸大户,家底殷实,从小和孙承业玩在一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商人的精明。而杨微,是个小家碧玉,怎么与钱浩云认识的便不得而知了,只知道那日在翠玉楼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到钱浩云家里去了,见到了杨微,一时间天雷勾地火,喝着喝着就喝到床上去了。
小册子上说,杨微并不是一般在家中绣花的小家碧玉,平日里大胆泼辣的紧,街坊邻里都称她为“绣花剪子”。
我黯然,先不说这是不是个阴谋,就凭付静雅原先那个喜静不争的性子,这把剪子要是进了门岂能还有她的活路?册子中还说了些琐事,牵扯了孙承业以前的些许情债,打着谈生意的旗号夜宿青楼妓院也是常有的事。
难道初初之时付静雅真的是被感情蒙住了眼,连自己心上人平时的言行都没有好奇的打听过?
我云鬓微垂,瞧见天色不早了,想是小秋来唤我吃饭的,便汲着鞋走过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男子,俊秀的面容,头发用白玉冠束住,身穿上品云锦白袖福字长袍,腰间金丝坠青玉腰带,唇边含笑,眼眸似水,正柔柔的望着我:“娘子。”
我一个激灵,这男子就是孙承业。若不是已知他的恶劣行迹,我也几乎要被他浊世翩翩佳公子的外表骗了去,怪不得付静雅对他死心塌地到最后甚至为他心痛而死。
我马上反应过来,微笑:“相公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有几天没见了吧?”说话间二人已经进到屋里。
孙承业显然没料到我会有此一问,以前付静雅总是强作笑脸从来不问的,于是反问道:“娘子是想为夫了吗?”
我秀眉一挑,嗔了他一眼:“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相公的,这几天相公可有想我?”
孙承业呵呵一笑:“想,自然是想的。”说着便过来搂我的肩。
我心中一阵不适,却又躲不过,为了防止他有更加过分的举动,我推说自己饿了,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重新绾了头发,穿好鞋,一起向饭厅走去。
孙承业正在喝汤,头也没抬:“禀告过爹娘吧。”孙承业的父亲对其妻一心一意,夫妻二人鹣鲽情深,在孙承业成婚后二人便一起出游,此时已至距此一月行程的蕲州,若是最快的速度,一来一回也要一月有余。于我,这时间应该充裕了。
我贝齿咬唇,手中的汤匙捏的死紧:“相公一定要她进门么?”
孙承业又是一愣,抬头看见我的表情,只做为难:“为夫,为夫不是怕她有了身孕?”
有孕?碧水楼没说啊,难道有疏漏?我冷下语气:“难道她已有孕?”
我又作势冷哼:“若我执意不允呢?”
孙承业沉下了脸:“娘子一向是识大体的。”
一句识大体就把我打发了么?我将手中的汤匙摔回碗中,吓了孙承业一跳。我站起身招呼身后的小秋,回房。
让小秋去给我准备沐浴的水,小秋疑惑道:“小姐不是中午刚洗过?”
我皱眉:“又脏了。”
我用拇指和食指将衣带解开,然后把衣服踢到一遍,用清水把自己从头到脚又洗了一遍。洗完唤小秋进来把衣服拿出去烧掉。
小秋不解:“为什么要烧掉?”
我懒得解释:“你要是舍不得就自己留着,别让我看见就成。”
到了就寝的时间,敲门声又起,伴着低低的“娘子”的声音。我不应,心中开始默数。
外面又传来敲门声,一个女声轻唤:“小姐。”
我开门,门外站着小秋,她说:“小姐,你不该这样的。”
我苦笑:“小秋,我只问你一句,我还有活的希望吗?”
小秋呆立当场。
望闻问切3
从那天以后,小秋没有再劝过我什么,只是默默的呆在我身边,一脸的心事。我明白她只是在慢慢改变自己的想法,只是欠缺时间而已,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接连五天,孙承业没有过家,想是撕破了脸皮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吧。倒是听见福婶开始骂人了,说什么外面的那个狐媚子勾引少爷没安好心之类的,有些地方还顾忌着她家少爷骂的比较隐晦。我这边的耳朵根子连带着也变得不清净了,福婶几次过来欲言又止的,说少爷在外面别院住不安全不干净之类的,总而言之是要我拴住自己夫君的心。老天,我若是有这个本事,怎么会让那个臭男人伤得遍体鳞伤?
于是,我也作郁闷状,接连几天出门散心,顺便又刮了些私房钱出来,为了保险都存到了钱庄里。在城中胡乱的走着,实际上是在踩点,让自己能最快的熟悉城中的街道店铺,又去了碧水楼买了两只风筝,一只还是极品中的极品呢,当时提出来时,掌柜都惊得说不出话了。
在杨微家附近晃悠,几次碰见过她。蜜色的皮肤,大眼俏鼻,菱红小嘴一张一合,一颦一笑活力四射,又魅惑无穷。我突然明白孙承业为什么会如此喜欢这个杨微了,甚至冒着让付静雅伤心的危险坚定的让她进门,要知道,孙承业的情债可多了去了,可他就只要杨微进门!
在那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街上,一连几天我都碰见了一个帅气而奇特的男子。这男子时而狂狷的像是个不可一世的武林人物,时而穿红戴金,妩媚的像是哪家小倌馆里的头牌,而说他奇特是每次见他,他身边总是会有不同的女子,就算没有,在街上随便调戏一个便有了个死心塌地的。作为一个被调戏的女子,竟然反过来喜欢上了那个轻薄男子,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咂舌啊。况且这登徒子常常在这条街上走,竟然没出现什么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场面,匪夷所思啊匪夷所思。
这种事情,就像是生活里的一种调味料,随便看看调节心情便好。
那天,我正和小秋走在街上,忽然横出来一只手拦住了小秋的去路,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厮。“这位姑娘看起来好面善啊。”
我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男子是忒的大胆了,光天化日的过来搭讪,今天还穿了一身玫红,头束紫金冠,两条银色流苏垂在脸颊旁,越发衬得他雌雄莫辨,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不停的眨啊眨,向小秋发出了爱的秋波。
这些天小秋的心情不好,显然没注意这个上前搭讪的闲人,更忽视了那道让女人心醉的目光,冷声道:“你谁啊?不认识。”
男子搭讪受挫,脸一瞬间垮下,又一瞬间堆起比刚刚还热情的笑容:“姑娘与我在这条街上相遇,便是有缘,刚刚又说了话,此刻便认识了不是?”
小秋淡淡瞥他一眼,没做声。
“在下花成锦。”
什么?我立刻连想到了碧水楼的说书先生讲的,江湖上有个花成锦,风流成性,轻功极佳,是个采花贼,偏好尚在闺中的良家女子,不爱强抢攻心为上,还自称为雅贼,侠女青鸾看不过眼,与之过招逾百,却未能将之擒获。
花成锦行径世人皆知,小秋显然也知道:“花公子,奴家夫君不喜奴家露名于外。”顺便还偏了偏自己半垂半绾的发髻,示意自己已经嫁人。
花成锦的脸立时像开了花一样,不停的变换颜色,我终于忍不住勾着唇角笑了笑,跟着小秋一起绕过花成锦继续往前走,怎么也想不到今日建议小秋的打扮竟然能骗过成了精似的雅贼。
斜刺里又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去路,转眼看去,又是那采花贼,只不过这次拦的是我。
桃花眼笑成月牙状:“这位姑娘品味实在让在下难以苟同。”
我挑挑眉,今日与往常一样,穿着仆妇的衣服,涂黄了脸,垫圆了腰身,乍一看很像个中年大婶。莫非花成锦对大婶也有兴趣?
如果要意淫,请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我冲他笑的开心:“多谢公子指点,可是奴家夫君以奴家勤俭为傲呢。”
这次花成锦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受打击,只是笑着反问了句“是吗”便踱着方步走开了。
一间普通的绣铺里,几个已为人妇的女子在东家长西家短的叽叽喳喳,见我和小秋二人也是妇人打扮,便没有止住话头。
只听一个妇人道:“杨家那个小贱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整天勾搭男人,太不要脸了。”
“那是”,第一个接上:“是孙家少爷呢!”
“哟!那绿帽子不就戴多了?听说那贱人和很多男人都有来往呢。”
……
我专心的听着,心不在焉的看这手中的绣品,旁边的小秋眼睛里满是惊异。
我努努嘴,找出一幅二龙戏珠的绣品,买了下来。心情好的出奇,一个小小的想法正在形成,杨微啊,我怎么一开始没注意这个名字其实可以叫成“阳痿”呢,嘿嘿。
坏人姻缘是要遭牛踢的,可是她坏了人家的婚姻,我断她姻缘应该不为过吧?
莫问奴归处
什么是明星范,我上辈子太平凡,无缘亲身体会,可在付静雅身上,我可是实实在在的体会了一把。
每月十五,是各家小姐妇人进庙上香的日子,也是城中男子私会心仪小姐,征得美人一顾的绝佳时机,想当初付静雅不就是这么被孙承业弄到手的么。
初时照镜,看镜中模糊不清的人影,稍觉惊艳,时日多了便也没觉出什么不妥。后看小秋在十五来临之际那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奇怪,才断断续续的明白付静雅这张脸在这整个嘉州城的影响程度。万人空巷虽不至于,但为看她一眼人人相撞,形态百出也是常有之事。付静雅不爱出门也有一些这样的原因。
我眼珠子咕噜一转,唤来长工小顺。小顺年纪小,但人机灵的很,是我为数不多的信任人之一。问了小顺家里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困难,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后,便打发他下去了。接着又找来福婶,表明希望她能陪我一起上相许愿。
福婶表情为难,我便说这次上香是求子为相公延续香火,找个通晓这方面的婶子同去也能提点着。果然福婶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心疼起来,只是眉宇间的神情更加为难了。她说十五那日家中事务繁忙,实在走不开,我想必是公婆书信会在那日到达,福婶的事务繁忙也应该是为家中二房进门安排些必要的事情吧。于是我没有强求,只是神色间带了丝黯然。
福婶忙不迭的答应了。
这日,我换了正装,用面纱遮住容貌带着小秋又来到那条街,临出门时又向林叔支了银钱,说是要去挑些首饰。
在一家银楼前,我望见孙承业正往这边走来,身边偎着难得温柔一次的杨微。
我略略偏头,手轻轻一扯,装作面纱不慎被风吹落,一声惊呼出口,我已然成为众人焦点。此时,我真正领略到付静雅这张脸带给众人的冲击力。
显然,不远处的孙承业也看到了我,他显然没有想到在街上能碰见他不爱出门的妻子。
我一袭碧衣,如水般的发一半盘成矮髻一半拢在胸前,粉黛略施,越发显得眉目分明如画,手中把白色面纱紧紧握于胸前,满脸的不可置信,目中含泪,我想此时若有风吹来,众人必会认为当年嫦娥偷灵药登天也是有苦衷的,那我这出戏的效果就会更好了。
孙承业携杨微缓缓走来,每上前走一步,我便会颤抖着向后退一小步,把受害者的形象塑造的十成十。
终于,避无可避,我低下头,福了福,轻唤一声:“相公。”
孙承业显然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过来,皱了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依然低着头,泪水已经打落在地,明明声音小得听不到,却让满大街的寂静放大的清清楚楚,我还能听到某些人的抽气声:“奴家来银楼挑些首饰。”
孙承业从鼻孔里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了口:“哦,反正早晚都要认识的,你就先看看吧,这是杨微,以后是一家人。”
我猛地抬起头,实在没有想到孙承业竟然如此不给面子,这种事情竟然在大街上就说了开来,难道上次惹了他他竟然还在怀恨?手中面纱握得更紧。小秋在后面拉我的衣衫:“小姐。”
我强忍住拂袖而去的冲动,看向一旁的杨微,她一身红衣,巧笑倩兮的看着我:“这是姐姐吧。”
我颤声问道:“这就是相公几日不曾回家的原因?”既然如此,我也顾不得给他留面子了。
“商道之事,岂容你一妇道人家猜测?端的是无知妇孺。”他声音冷冷的。
“可我夫妻二人成婚不到一载你就要另纳新妇,你当初许我的诺言何在?”质问声仄仄。
“我要纳谁,何时纳,岂是你能指手画脚的?更莫论你这冷淡的性子真是让我倒足了胃口。”
心脏停跳,眼泪争先恐后的爬出眼眶,这一刻,那个付静雅已经确确实实的死了,这个身躯因为这句话已经把那最后一点的留恋也割断了。我就像是个局外人,冷冷的看着一切,泪虽然在流,却不是我的。
这一世,付静雅真的是一败涂地。我唇角起笑,心中默道:没关系,还有我为你讨回公道。有了这句话,心中疼痛竟然渐消。
我佯作不堪受辱仓皇逃离,身后小秋“小姐小姐”的叫着,却怎么也追不上我。终于,我将她甩掉,坐在一茶铺中大口喘气。
“大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旁边一声音传来。
我心中打了个突,连忙看向旁边,只见一桃红衫男子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轻啜着茶水,竟然是花成锦。
我不耐烦的哼了一声表示打招呼,他也不恼,一径的笑着:“大姐今日的打扮比上次真是好多了啊。”
明白过来他认出了前几日那个身材臃肿的大娘装扮,但他一口一个的“大姐”让我放下心来,不由得哧道:“若是你对花脸猫有兴趣,我也不反感。”想是我这张脸已经让泪水冲得如棋盘交错了吧,不是花脸猫是什么?
“花脸猫?”花成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呵呵,在我眼中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呢!”
这男人,真是长了张巧嘴专门哄骗女人的,我不禁莞尔,随他怎么说。
他却不依不饶:“刚才那男人就是你相公?”
他瞧见了?我暗自警惕,看着他,不做声,将面纱重新覆上。
他又道:“你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吧?演的还真像。”
我心惊不已,面上却古井无波,淡淡道:“你待如何?”
他无所谓的一耸肩:“不如何,随便问问。好奇罢了。”然后又笑:“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只炸了毛的猫。”
我的脸不自然的抽了抽:“公子若想看戏可静观其变。”
他又煞有介事道:“可我觉得很可惜呢。”
我疑惑,难不成我表现的太过明显出现了什么漏洞?忙问道:“什么可惜?”
“可惜我一年前没来嘉州,不然也不会便宜了刚才那小子。”油腔滑调。
我怒瞪他。
他竟然调皮的冲我眨眨眼:“得了,看你这窈窕美人的面上,我可以帮你,有什么要我做的么?”
我眼角抽搐,我要一采花贼来做什么?正要出言相讽,忽然冒出一个疑问:“杨微也是美人啊,你当初怎么没看上?”
他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来嘉州的时候,她早就跟了钱浩云了。”
钱浩云?他不是说杨微是他义妹么?难道他对孙家有什么企图?疑云渐渐聚起。
我起身欲走,那人在后面喊:“离开之时唤我一声。”
我转身拧眉:“你要做什么?”
他乐:“我要知道你要去哪里。”
我挑眉:“回家。”
他一脸骗鬼的神情:“你不会。”
我嘴角抽了抽,他还真是聪明,但还是学他耸了耸肩,然后觉得不妥,转身离开。
哀求无用
不出我所料,一回去,孙承业正在家中怒气腾腾的等着我。
小秋在我一进门就拉住了我,问我跑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低着头摆弄着衣袖,什么话也不说,弄得小秋又紧张起来。
回到房里,看见孙承业,眼泪又哗哗流下,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心肠会如此冷硬?
孙承业见我又哭,脸上也松了神情,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语调竟一反刚才在街上的讽刺尖锐变得温和起来:“还没哭够么?眼睛肿的像桃一样了。”
我还在呜咽,只是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几天北边确实来了几个客商,为了扩大咱们家的生意,我就陪了他们几天,真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娘子,刚刚那只是凑巧,我看她一弱女子孤身上街,有些不放心就陪她走了一段。”语气越发的温和。
“娘子,原谅我,刚刚我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了,你一弱女子就这样出门,万一遇上什么歹人,可叫为夫如何是好啊。”
我止住哭泣,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真的?”
他竟然像是哄孩子似的笑了,走到我身边坐下,将我的头按进他的怀里。他的怀中传来一阵陌生的脂粉气,让我腹中翻滚不已,阵阵呕意几乎要按捺不住。“相公刚才在街上说的话都不做数了?”
“是是是。”他答得干脆利落。
“纳杨微进门一事也不作数了?”
孙承业浑身一僵,放开了箍着我的手臂。我立刻坐好并调整姿态不可觉察的远离他。他语气无奈道:“静雅,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么?”
我眨眼:“说好?相公,我说答应了么?”
我瞠大眼。
他接着又温柔道:“娘子,你是怕她进门了为夫就不疼你了么?”他笑,贱贱的:“娘子,你永远是为夫心里最爱的人,为夫就算什么也没有,也不能没有我的娘子。”
“可是相公,你为什么不要静雅了呢?”
“你有,你说你要别的女人进门,你要杨微。相公,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同时拥有两个女人呢,你只有一颗心啊。相公,静雅爱你,可你真的不要静雅了么?”泪水越流越急。
“静雅,你是官家小姐,是我的正妻,你要识大体。你何时见过我这样的家境只有一个妻子?”孙承业语重心长。
“相公,静雅不明白,我们明明成婚还不到一年啊。”
“这有什么关系么?”
“没关系。”我的语气由失落转为木然:“你只要明白一件事,这孙家,有我没有杨微,有杨微没有我。”
“你!”孙承业见劝说无用,愤然起身。
“相公,还有件事,你若执意纳杨微,我便回娘家。”我开始威胁。不知官家小姐的身份还能不能压住他?
孙承业恨恨的瞪着我:“付静雅,我看你需要好好反省了!”说罢便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站住脚:“你若想回去,也好。等到杨微进门之后你再回来,我会向岳父大人解释清楚的。”
要忘记一个人,真的很难。我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最大限度的将自己蜷缩起来,可心底,隐隐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让我不要放弃、治愈这份疼痛,那种感觉告诉我要记住这份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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