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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寵你無度.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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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 殇颜殇心 整理
重生之宠你无度
作者:萧拾
文案:
重来一次,对于崔容而言,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只是看得比以往都清醒,活得更清醒罢了。
对于晏安而言,崔家六姑娘虽然长得好看,却没有她的性子讨喜。
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能这么牵动他的思绪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主角:崔容 ┃ 配角: ┃ 其它:
作品评价:
重生一次,崔容还是那个崔容,可是太多事情与她印象中的却不相同了,而对于她而言,最大的变化却是那个名为宴安的男人。 你不是说你只把我当妹妹看吗?你拿我当妹妹却想娶我?本文为重生类宠文,女主重生没有什么大金手指,只负责美美美,男主则负责宠宠宠。没什么烧脑的阴谋诡计,读者只需要看男主是怎么宠着女主的就好了,轻松不费脑~
第一章 重回幼时
昨夜刚下了一场雨,到了早上才停,青石地板上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揽容院的大丫头添香提着篮子从外边走进来,带着一身冷气,绕过一扇仕女赏春图屏风进了内室。
内室里边屋子布置得极为舒适,家具一律是上好的楠木,里边摆设精美,处处都透着精致。而在靠窗的地方安置了一张黄花梨木铺了妃色杭绸织锦的软榻,榻上一方矮几。
“添香姐姐!”两个同样是在屋里伺候的丫头看见她迎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篮子。两个丫头皆是一身青色褙子,模样俏丽。
“姑娘可醒了?”添香问。
身材丰润的丫头名唤云珠,摇头道:“还没有了,绿瓶姐姐在屋里守着了!”
另一个丫头云袖将刚剪下来的几支还带着水珠的碗口大小的绿菊和香味沁鼻花朵细碎的秋桂插在通体白润的长颈花瓶上,而后将花瓶摆在了矮几上。
添香又问:“昨夜姑娘可睡得安稳?”
云袖将剪子放下,闻言面露喜色,说:“昨夜姑娘只醒了一次,也不过是口渴了,一夜好眠了!”
添香神色微缓:“那可真是太好了!”
“外边有些凉了,姑娘起来要穿的衣裳可准备好了?”这衣裳在穿之前要在熏笼上细细的熏过一遍,保证衣服上都沾上好闻的香气,冬日姑娘穿的衣服也需得烤得暖洋洋的才能上身,丝毫不能将人冷着了。
“自是已经备好了,添香姐姐便放心吧!”云袖和玉珠都是做惯了的,自是妥帖的。
不过初冬,可是下了一场雨却也冷得紧,揽容院的主子向来怕冷,在其他院子还挨着之时就已经在屋子里添了火盆了。添香提着裙角在火盆边上将身上的冷意烤尽,而后掀起珠帘进了里边的卧室。
卧室里边更是温暖如春,里边很是宽阔,一张雕花拔步床,白色床帐放下,一个青色窄袖衫子的丫头坐在床下打着瞌睡。
“绿瓶!”添香轻轻叫了一声,那床下的丫头本就睡得不死,很快的就清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细语叫了一声:“添香!”
两人走到外边方才敢放大了声量,添香说:“你守了一晚上了,先下去歇着吧,这儿我看着!”
绿瓶也的确是困了,不然刚才也不会睡过去了,哪有不依的,自是回到自己屋里歇息。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床上才传来动静,添香将床帘拉起,挂在两侧的金钩上,又让云袖捧了花茶过来,低声说:“姑娘先润润嗓子吧!”
床上的少女着了白色锦绸亵衣,模样姣好,五官精致,在她左眼眼下还有一滴小痣,虽还年幼,却已经可以看出日后的美貌。
崔容捧着粉瓷茶盏,看着里边一汪澄澄的茶汤,神色有些恍惚。她记得,上辈子的自己是最喜欢喝这玫瑰花茶的,这都是她那“五姐姐”弄出来的,说是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她虽然口上对此不屑一顾,可是底下却让人寻了玫瑰花来自己泡来喝。殊不知自己这种举动,只让人觉得好笑,鄙夷至极。
叹了口气,抿了口茶,她说:“以后,花茶就不要端上来了!”
添香有些惊愕,六姑娘虽然表面上对五姑娘的东西不屑一顾,可是私底下却也推崇,这玫瑰花茶每日都是要喝的,今日这是怎么了?心里如此想着,她嘴上却还是应了。
“主子,今日穿这件茜色撒金遍地蝴蝶穿花袄子怎么样?”添香将衣裳拿了过来询问。
崔容看着那大红的色彩就觉得有些刺眼,上辈子她最是喜欢这种大红大紫的衣裳了,可是兴许是年纪大了,却更爱素淡的颜色。
“换一件素静点的!”她说。
云袖管着崔容的箱笼,闻言忙去翻了,可是她以前的衣服不是大红就是大紫,唯一一件较为淡雅的也不过是一件桃粉色缠枝莲纹襦裙。
“那就这件吧!”崔容做了主,换了这桃粉色的袄裙,她皮肤白嫩,生了场大病之后,清减了许多,原本适合的袄裙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姑娘又清减了,夫人见了肯定得难过!”添香蹙眉发愁。
崔容坐在梳妆台前,闻言想起那个妇人来,只觉得心里一片酸软,这世上若还有谁是真心关心她的,也只有她了。
虽然府上没谁把她放在眼里,可是谁让崔容有个疼惜她的母亲呢?妆奁里边的金银玉翠满满的,步摇珠花钗子更是多不胜数。
崔容选了一支玉兰花簪子让珠玉给她簪上,说:“我病了这么些时日,如今大好了,也该去给母亲请安了!”
添香顿时大喜,她原本是崔李氏身边伺候的,在崔容进府之后,崔李氏疼惜女儿,便把人派到了她身边伺候,添香自然乐意看见崔容亲近崔李氏的。
“夫人见了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欢喜了!”添香拿着一支赤金红宝石往崔容头上插,却被她拦住了:“行了,就这样吧!”
添香心里怀疑,一张脸有些发白,不住的打量崔容。
“行了,就这么着吧!”
崔容站起身,不得不说,她是很适合素净的打扮的,她的模样比较娇艳,如今鸦羽的乌发间只戴了一支白玉兰簪子,簪子下边垂着一串色泽温润的白玉珠子,更衬得她颜色娇嫩,惹人喜欢。
云袖给她披了一件杏色围一圈白色绒毛的披风,主仆三人往崔李氏的沉香院而去。
沉香院极大,一进去便是一个宽阔的小花园,院子里种着几株腊梅,里边芳草繁茂,即使冬季也展现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旺盛生命力来。
看着如此场景,崔容有些低迷的情绪总算是开朗了些。
崔李氏与自家相公感情极好,崔二爷除了她一个女人之外再无别的妾室,他膝下的三子一女皆由崔李氏所出,这上京内,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崔李氏也认为自己很幸福,可是,养育了十二年的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自己的亲生女儿竟在外吃了十二年的苦,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当时就哭晕了过去。这件事情,是谁都没能料到的,崔容的出现,宛若一个炸雷,打破了国公府里的平静。
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可是十二年的隔阂却不是轻易能亲近的,崔李氏心痛至极。而前些日子女儿落水发热,更是让她彻夜难眠,不过幸而上天垂怜,自家女儿没事。
“母亲您近来身子消减了许多,女儿知道您担心六妹妹,可您可得仔细着身体啊,不然您倒下了,又有谁来照顾六妹妹呢?”说话的少女模样俏丽,一张白净鹅蛋脸,杏眼如波,虽不算绝美,却是气质如兰。一身月白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笑意吟吟,正如新月清晕。
崔李氏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你有心了!”以前她也是对崔颜喜爱得紧,可是只要一想到因为她自己的亲生闺女流浪在外边十二年,她又怎么欢喜的起来。
崔颜似是没察觉出她的冷淡,用了象牙色的筷子夹了白白胖胖的包子放到崔李氏的盘子里。
“夫人!”王嬷嬷从外边走进来,面露喜色,俯身道:“六姑娘来了!”
她话音落下,就见一个崔容从外边走了进来,一身粉嫩袄裙,眉目白净如画,雅致清丽,容色娇艳,无处不美。
崔容看着她,只觉得双眼一酸,眼里竟是忍不住掉下了泪。
第二章
“怎么哭了?可是有谁欺负你了?”崔李氏也知道自己闺女处境,从未接受过大家闺秀的学习,她的行为举止总是令人鄙夷,这不免让她受到委屈,因此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不禁有些严厉起来。
“没有,没谁欺负我!”崔容伸手拉住崔李氏的手,只说:“只是,只是我有些想娘了!”
一想,顿觉心痛不已。
说到这,说到这忍不住觉得心酸。她的囡囡,以前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一想到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苦受难,崔李氏的心,剜心一般的疼,眼泪止不住的就往下掉。一时间,母女二人竟是抱头痛哭起来。
她们母女长得极像,一样的鹅蛋脸丹凤眼,面庞细致清丽,眉目间说不出的艳,其实这样的样貌并不讨当下人的欢喜,现在的人们最喜欢的姑娘的模样是气质高雅,眉清目秀的,模样太过好看倒让人说声妖气了。但是这样好看的模样哭起来却格外的惹人怜惜,如梨花一枝春带雨般,更添几分楚楚可怜之姿,就连女人见了也要心疼两分。
“夫人,六姑娘,您们快别哭了!”王嬷嬷绞了帕子过来给母女二人擦脸,看着崔容微红的眼眶,也是心疼得紧。她原是崔李氏的奶嬷嬷,说句大不敬的话,她是把崔李氏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疼,对崔李氏的亲生女儿崔容自然是爱屋及乌了。
崔颜也小步走了过来,拿了帕子给崔容拭泪,秀眉微蹙,道:“六妹妹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如说予母亲听,母亲自会与你做主的!”
崔容挑眉看她,别过脸去,丝毫不领情,嗤鼻道:“我如何又与你有什么干系!你不知道我讨厌你吗?你只要离我远远的,我就什么委屈都没有了!”
她的性子向来是这样,直来直往,不愿委屈自己,比不过崔艳圆融。就算再活了一辈子,她也不想让自己离了性子,变成一个自己也不认识的人。
“啪!”
她话未说完,崔容一个耳光瓜子就打了过去,崔容原是做豆腐的,那力气旁人是比不得,瞬间寒露的小脸就高高肿了起来。
“六妹妹!”崔颜大惊失色。
寒露也愣了,捂着脸瞪着眼不可置信。她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只是老太太疼惜孙女,便把她给了崔颜,就连崔颜,顾着老太太的面子,对她也是颇为客气。可是,今日她竟然被打了?还是被她向来看不上的六姑娘!
寒露可不是什么愣头青,眼里水光闪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委屈道:“奴婢不知是怎么得罪六小姐了,竟让六小姐生这么大的气!若是老太太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罚奴婢了!”
“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丫头多嘴?”崔容还未语,崔李氏便怒了,她的姑娘她知道,没有心机,这丫头说起老太太,这是在说崔容打她也是在打老太太的脸了。
“你提起老太太是要作甚?莫不是因着你是老太太身边出来的,你就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六小姐打了你的脸,也是在打老太太的脸?”
寒露冷汗瞬间就掉了下来,忙辩解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崔李氏却不听她分辩,冷冷的道:“我倒是没想到五小姐身边竟然有你这么一个心里藏奸的丫头,这样的丫头,我们侯府却是万万留不得的!王嬷嬷,给她五十两银子,给我轰出府去!”
“夫人!”寒露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母亲!”崔颜也急了,寒露可是她的贴身丫头,颇得她的信任,若是她走了,自个儿不是断了一大臂膀?
“母亲,寒露虽然做错了事,可是她却是祖母赠与我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这么把她赶出府去,祖母怕是会生气了!”
崔李氏丝毫不动容,崔容是她的女儿,她疼到骨子里,自然是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道:“一个欺主的丫头,留着作甚?你祖母疼惜容容,若是知晓了这事,也只会更生气!”
说着,她一双丹凤眼带着锋利的目光看向崔颜,冷声道:“容容是你的妹妹,你身边的丫头待她无礼,你竟是站在那丫头那方?”
她欲言又止,道:“女儿只是怕祖母会更加厌了妹妹!”
崔李氏神色一怔,缓和了神色,道:“我知你的心是好的,只是你也知道你妹妹吃了不少苦,我只希望你能多护着她几分!”
崔颜抿唇笑了笑,目光柔和的看了崔容一眼,道:“母亲放心便是,我欠妹妹良多,而且我为长,自然会护着她的!”
她神色真挚而又带着几分由心底而出的歉疚,让人忍不住对她信服。见状,崔李氏神色见好,崔容心里却是冷哼,是啦,她这五姐姐向来就会做这面子上的功夫,就连自己当初不也被她骗得团团转?她初进府对崔颜这个占了自己位置的五姑娘自然没有什么好态度,可是她这五姐姐向来会卖乖讨巧,就算自己待她再如何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当时自己每次事后心里都会觉得有些愧疚,可是谁知道崔颜却是不怀好意的,往往别人看见的都是自己欺负她,在人前留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印象,人人对她避之不及。
可是这辈子,她又怎么会如了她的意,崔容心里这般想着,可是她实在是厌了。也是怕了崔颜的心机,就连表面的功夫,也是不愿做的,只偏了头去。她崔容,上辈子,虽然得了嚣张跋扈的名声,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让自己委屈过。
“这是怎么了?”外边走进来一个气度翩翩,卓尔不群的中年男人,英眉俊眼,濯濯如天上明月,并没有因为年纪大而失去魅力,反而多出一种令人心醉的成熟魅力。
他眉目之间与崔容有五分相似,而在他后边还跟着两个少年,一人竹青色绣团纹锦袍,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身上并无什么饰物,只在腰间挂了一块白玉,眉目透着一股似秋日水的沁凉之意,虽然俊逸无双,却让人难以接近。而另一少年却是雍容紫色,头上戴着一个串东珠的猩红发冠,脖子上一个赤金嵌宝璎珞项圈,眉目间竟与崔容有九分相似,二人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国公爷!”崔李氏面上含笑,突然看见跪在地上的寒露,皱了皱眉,她示意了旁边的王嬷嬷:“还不将这丫头拖出去,勿扰了姑娘们清净!”
崔垣并不在意一个丫头,崔李氏是这府上的主母,处理个把丫头那也是很正常的。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妻子还带着泪意的双目间,忍不住凝眉,而后看向崔容,气道:“你这孽子,又惹你母亲难过了?”
他与崔李氏感情甚笃,最是见不过自家妻子难过的。而打从接了崔容回府,他这妻子便日日表情愁苦,难见欢颜,因而见了她双眼发红,第一反应就是崔容又惹她难过了。
崔容有些恍惚的看了一眼这个名为父亲的男人,她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的血脉,可是他待崔颜却比自己还要亲昵。
崔李氏秀眉一竖,嗔道:“容容才没有惹我生气了,我的容容最是乖巧不过了!倒是你,容容病才刚好,你竟然这么凶她!”
崔垣顿觉讪讪,崔珏走过来,有些冷清的表情对上崔容有些微白的脸顿时柔和了几分,问:“容容身体可好?”
崔容看着自家大哥,当初若不是崔珏看见自己,她怕是要卖豆腐一辈子了,而在进府之后,也是他对自己颇为关照,在这府上,除了母亲,便是他待自己最好了。
“我没事了,哥哥!”崔容忍不住抓了他的袖子在手里,带着几分依赖。
崔珏被她突来的亲近弄得微微错愕,他是怜惜自己这个妹妹的,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而在进府之后,她颇有不适应,性子又直,阖府上下又因为有了崔颜这么一个珠玉在前,待她却苛刻了几分,这养成了她一副刺猬的性子,待谁都不亲近。
不过崔容的亲近,他也是开心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我那儿有一盒碧玺石头,回头让丫头给你送过来串珠子玩!”
碧玺这东西珍贵无比,崔珏竟然说送就送,可见他对这位妹妹的态度了。
崔容嫣然一笑,道:“那我就谢谢哥哥了!”她模样生得极好,只是年岁尚小,带着几分孩子气,可是笑起来仍是让人觉得满屋子都亮了几分,十分的讨人喜欢。
第三章
崔颜因为寒露的事情,面色有些发白,此时却还是扬起笑容,轻言细语的道:“三哥待容容可真好,都让妹妹我嫉妒了。”
崔珏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相较于待崔容的亲热,对着崔颜他却多了两分疏离。分明,他们之间已经相处了十一年的时光。
崔颜神色一黯,心里却忍不住嘀咕:难道真的有血脉亲近这一说法?
十一年来,她每时每刻都想和崔珏打好关系,可是崔珏待她却是一直不冷不热的。不过让她心理安慰的是,待府上其他姑娘,他也是一样的态度。可是,从崔容进府来,却不一样了,他待崔容远远比其他人亲近,就连他的洁癖都可以忽视,会温柔的抚着她的头。
这让崔颜觉得不甘极了,她费尽心思,这府上谁不道她一声好?偏偏只有崔珏,待她一直如此冷淡。
崔容揽住崔珏的手,抓得紧紧的,瞪着崔颜道:“我是他的亲妹妹,他不疼我,难道还要疼其他没有关系的姑娘吗?”
她这样意有所指的话立刻就让崔颜面上笑容一滞,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失落,扯着手里的帕子,却没说话。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颜颜是你姐姐,你不尊重她也就算了,如今还这么阴阳怪气的与她说话,让你读的诗书你都读到哪去了?竟教你如此跋扈待人不成?”
崔垣神色一沉,开口便是责难。
崔容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何,崔垣竟觉得心里一酸。
“您难道不知道吗,我以前只是一个卖豆腐的,的确没读过什么书,就连大字也不识得几个,所以您说的什么大道理我也不懂。我只知道一点,我才是哥哥的亲妹妹,我和他留着同样的骨血,他该疼的、爱的人,是我,是我崔容,而不是崔颜。”
崔容以为面对崔垣的冷待自己会很难过,但事实上是,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两分想笑。大概是期待太久了,就连这种期待,也变淡了。
崔垣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这么冷淡的模样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崔容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上辈子她争了一辈子,可是到头来仍是一场空。不过,这熟悉又陌生的国公府里,好歹还有两个关心她的人,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
“哥哥,你说是不是?”她期待的看着崔珏,笑问:“我和崔颜,你更喜欢的是我,对不对?”
崔珏深吸了口气,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笑道:“是啊,我的妹妹,只有你这一个,我自然要疼你,爱你了。”
崔珏突然觉得很心疼,大概崔容自己都没发现,她刚才的表情,是多么的让人心疼,眼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就好像,自己便是她你睡前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一样。
崔容顿时忍不住就笑了,抓着崔珏的手,道:“我就知道,只有哥哥,对我最好了。”
是的,只有崔珏,只有这个哥哥,一直疼她。
崔颜脸色现在完全变得惨白,表情羞愤欲绝,眼里泪光盈盈,以袖掩面,声音带着两分哽咽,道:“父亲,母亲,我突然觉得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说着,不待其他人说话,便掩面匆匆而出,离开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又一股落荒而逃的感觉。
“诶,五姐!”
崔谨急忙追出去。
崔垣看着崔颜的背影忍不住皱了眉,扭头与崔珏说话,斥道:“你怎么也跟着崔容胡闹?崔容是你妹妹,颜颜也是你妹妹,你也该疼惜她才是。”
崔珏猛地抬头看他,目光锐利,他道:“父亲,胡闹的是你才对。”
他将崔容拉到身前,心里忍不住怒气升腾,道:“容容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她在外受苦了十一年,您应该更加爱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看得见她的缺点。你知不知道,这样容容会很难过?”
崔垣看了一眼崔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道:“我自是知晓容容是我女儿,我也是疼爱她的,只是颜颜我是我的女儿,她们二人之间我并不会偏向谁。”
崔容突然笑了笑,是啊,从来不会偏向,但这已经是最大的偏向了。
“哥哥,别说了!”
崔容打住崔珏的话,她觉得重来一次,自己唯一明白的只有一点。
“是我的总归是我的,不是我的,就算我争来,那也不属于我。”
她定定的看着崔垣,笑道:“父亲,你说,是不是?”
她上辈子这争了这么久,可是,崔垣却还是待崔颜比待自己好。那么,她还为什么还要争了?
“我只要有哥哥和娘就够了,只要有你们,我就满足了。”
她其实求得并不多,只求这些本该是自己至亲的人能更喜欢自己。可是,到头来,不讨喜欢的自己,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他们的眼里,也只有崔颜。
“娘,我好饿啊,我可以在你这儿吃早膳吗?”
崔容笑了笑,转身亲热的挽住崔李氏的手,一副小女儿姿态,笑容妍妍,看来丝毫没有因为崔垣而影响她的心情。
崔李氏怔怔的看了她半晌,眼里突然就浮出了泪,一滴泪水滑下,她笑道:“当然好了,容容陪娘亲一起吃早膳,娘亲开心还来不及了。”
崔容便笑,崔李氏从未看见过她如此轻松明媚的笑容,像是舍弃了一些让她不堪甚扰的东西,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透着一种欢快的气息。
“哥哥吃了吗?没有的话,和我们一起啊?”
她又转头唤崔珏,却没有叫崔垣,这让崔垣神色一僵。
“崔容,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五姐?”
追着崔颜出去的崔谨怒气冲冲的跑回来,对着崔容就是一阵吼:“你没看见五姐都被你弄哭了吗?”
“欺负?”崔容觉得很好笑,她是真的笑了,还笑出了声,就好像自己听到了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
可不是笑话吗?
她与崔谨是龙凤胎,二者长得极为相似,人都说双生子之间有种本能的亲近和感应,可是崔容却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一点,她感受到的,只有崔谨对自己的敌视。在崔谨心里,那个事事完美的崔颜才是他的姐姐,而不是她这个举止粗鲁大字不识一个的崔容。
崔容好不容易停了笑声,伸手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是啊,我就是欺负她了。怎么,崔谨,你要替你的五姐欺负回来吗?”
“哦,对了!”崔容左手握成拳打在手心,笑靥如花,笑道:“就像这次,为了她将我推进花园里的池塘里。”
什么?
屋子里顿时一寂,像是暴风雨前突来的沉寂。
第四章
崔李氏模样生得妩媚动人,眼波似水,眉若远山,看起来便是温温柔柔的模样,不过她眉尖一簇,神色一凝,却让崔瑾忍不住抖了抖。
“将你推入池塘?”
崔李氏不可置信,扭头瞪着崔瑾,道:“瑾儿,你倒是与我说说,你姐姐说的是与不是?”
崔瑾脖子一缩,而后又梗着脖子冲着崔容发脾气:“你说过,你不会说的,只要我叫你一声姐姐,你就不会说的,你这个骗子!”
“可是我后悔了!”
几乎是他话落瞬间,崔容立刻就回答了,她微仰着头,笑道:“我为何要为一个不在乎我的人受委屈?”
就像上辈子,同样是被崔瑾推下池塘,可是她总记得这是她的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她总记着,自己是要保护着他的。因此,当他欲言又止的与自己说不要告知其他人的时候,自己满口应下,只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便是让他能叫自己一声姐姐。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是啊,她崔容就是这么一个可悲又可笑的人。
“崔瑾!”她叫了一声,神色冷淡而又认真,崔瑾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慌乱,好像他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日后你只管去爱重崔颜,你这个弟弟,我不要了!”
是的,她不要了。
屋里的人都被她的话听懵了,崔垣下意识的斥道:“你胡言乱语什么?瑾儿是你弟弟,这是你能不要就不要的吗?”
崔容笑了笑,崔李氏看着她,突然走上前去用手捶着崔瑾,直道:“孽障啊,孽障!我原以为你只是性子任性了些,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容容是你姐姐啊,你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骨血,你们应该相亲相爱,你怎么能对她下这种狠手?你说,崔瑾,你的礼仪孝悌学到哪去了?学堂的先生教的便是让你如何欺辱你姐姐吗?”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无措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崔李氏泪水涟涟,哀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崔珏伸手扶住她,柔声宽慰道:“母亲,你别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
崔容心里有两分愧疚,轻言道:“哥哥说的是,娘,您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
“跪下!”
崔垣突然喝了一声。
崔瑾身子一抖,不敢违拗,飞快的跪了下去。
崔垣冷冷的看着他,厉声道:“在家里,老太太宠着你,把你养得娇气了些,但是我以为你总归是好的。只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能对你的亲姐下如此狠手!”
崔垣极为痛心,这个孩子也是他最小的儿子,自然就放纵了些,可是他竟然敢将同胞姐姐推入池塘。若是那日没有人看见,崔垣不敢想象那会发生什么。
看着崔瑾,他下了一个决心,冷声道:“来人,请家法!”
崔李氏猛然抬头看他,失声叫道:“二爷!”
崔垣在是老崔国公的嫡子,可是在他上边还有一个庶兄,因而府上的人都唤他一声二爷。只是等他接任国公之后,国公府的人便称他国公爷了。
就连崔容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崔垣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刺人,忍不住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如此是非不分的人?瑾儿伤了你,我难道还会坐视不理?”
崔容别过脸去,淡淡的道:“我不知道。”
她这态度表明了就是对他的不信任,原来在崔容的心里,自己竟然是这么一个不让她信任的父亲?
崔垣心里又是生气,又有莫名的情绪在翻滚,总归是百般复杂。
崔李氏以帕掩面,看着崔瑾的表情无奈又痛心。
“国公爷!”
崔垣接过短鞭,使劲的握了握,而后啪的一声打在崔瑾身上。
崔李氏别开眼去,崔珏扶住她,道:“母亲,我扶您去里边歇息。”
崔容忙扶着崔李氏另一边,和崔珏二人扶着她往里走。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如今看着崔瑾受罚,崔李氏还不知如何难过了。
“娘!”
崔容有些自责,她原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是已经放下了的,可是实际上,她心里还是有怨的。她一直期待着,努力着,可是他们却完全将自己无视,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坏的。这让她怎么不怨?怎么放得下?
“对不起,娘!”
崔容蹲下身子,将头埋在她的腿上,动作依恋,而又小心翼翼。
只是,她从没想过伤害崔李氏,这个生她爱她的妇人。
崔李氏温柔的抚着她的头,道:“不怪你,是娘的错,是娘没保护好你。”
这才让你流落在外,受了许多苦,进了府还受了这么多委屈。
只是什么?只是性子跋扈了些?可是,怎样也磨灭不掉他害了崔容的事实。
崔容笑道:“娘,您放心,我不怪他的。”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不自量力了些,妄图想要一个弟弟。
如今,崔瑾险些害了她的性命,而如今这顿家法也算是让她出了口气。日后,他们二人便是两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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