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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良緣:傲嬌相公來種田.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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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 凌紫焰 整理
错嫁良缘:傲娇相公来种田
作者:蓝妖朵朵
文案
成婚当夜,没来得及洞房,就和夫君双双被赶出府去,秦梦遥沦落到无家可归。
但是,怕什么,咱们是穿越过来的人!
采采茶,种种花,好山好水,倒也逍遥。
助夫君打造商业帝国,成为一个地方上赫赫有名的商业大佬,小日子过得悠然自得,引得十里八乡争相效仿。
看着南程莫从傲娇少爷,变成宠妻狂魔,
☆、第1章 穿越新娘
入夜,满天繁星,月满正圆。
南府,大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衬得满院都是喜庆的红色。
南程莫一身大红喜服,站在院内迎前来贺喜的宾客。
“大哥。”南程言从内院出来,朝南程莫走上来,“娘说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大哥快进去吧。”
这时,又一个宾客提着贺礼进门,见到南程莫便过来道贺。
南程言随后而至,忍不住又催促了一遍。
“大哥,你怎么还不快些?这吉时可就要到了!”
恭喜吗?那喜从何来?
今日成婚本不是他所愿,新娘子甚至是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谈不得喜欢,相反的,还有些厌恶。
进了喜堂,便看见他的母亲南夫人端坐在正位之上,宾客已经在外堂入席,只有几位与南府沾亲带故的叔伯在内堂,分别坐在两边客座。
南程莫走到中央,朝南夫人行礼,又对两旁的叔伯问过好,才朝南夫人问道,“娘,爹爹有病在身,无法拜堂行礼,不知娘叫孩儿进来有何事吩咐?”
“我叫你来是告诉你,老爷有病在身不能接受你二人行礼,但也不能耽误你入洞房,吉时已到,外面宾客已经入席,你也快些收拾一下,准备回喜房吧。”南夫人沉声道。
“是,孩儿遵命。”南程莫面无表情的应道,而后行礼退下。
那抹厌恶神色,直到他转身,才流露出来。
同时,因为那些厌恶与不满,他没注意到南夫人明显比平时紧张的神色。
……
喜房,满室都是喜庆的大红,秦梦遥躺在柔软的喜被上,双目紧合。
身体的疼痛与神智拉扯,将她从昏迷中解放出来,她难受的皱了皱眉,缓缓睁开双眼。
入目的鲜红吓了她一跳,秦梦遥祝一惊,就要挣扎着坐起,这一动扯到了后背和下半身的伤,痛得她一下跌回了床上。
古色古香的摆设,鲜红刺目的红稠,与自己纯白的办公室形成的反差太鲜明,让她恍惚了一阵,才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
自己上一次睁眼是几天前?已经记不清的,只记得两个丫鬟一直叫她快跑,一直叫她小姐,那时她明白过来自己是穿越了,明白之后马上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这里面。
思索间,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喜服的南程莫走了进来。
他看到床上以极其不雅姿势躺着的秦梦遥,眉宇间的厌恶便多了几分。
目光往上,瞟到她脸上的同时,也注意到被私自掀起,丢在床下的红盖头。
“夫君尚未回房,你怎可自己掀盖头,还丢到床下?”南程莫微怒道。
“不用说了。”南程莫摆手制止她,“简单说,这个婚我并不想成,是你爹多加哀求,非要以二十两的价格将你卖到南府冲喜,娘亲才同意。”
“于你,我是没有喜爱之情的,虽然我们成亲,但我不会碰你,等我父亲病愈之后,我便会给你钱财和休书,到时你可自由。”他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
秦梦遥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迟钝的想着他那些话的意思,好一阵才明白过来。
“好。”她点点头,“你说的我同意。”
怎么到这里来的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她也不喜欢,至于那个什么爹,是这具身体的爹,可不是她爹,银子责任什么的都与自己无关,就算男人不说,她也打算将身体养好偷跑,如今男人给她大好机会,她怎会不答应?
她貌似从昏倒之后就未进食过,此时醒来,肚子饿得不行,胃里空空如也,急需进食。
“你自己没长手吗?为什么要我拿?”南程莫看她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古人讲究礼数,女子更讲究三从四德,像这样没礼数的女子他是第一次见。
“不拿算了,我自己动手!”秦梦遥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撑着床站起身来。
她不是三岁孩子,能看出男人对自己的厌恶与不屑。
这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受伤,那么就没必要横生枝节,徒惹怀疑。
毕竟就连她自己都不知这伤是如何受的,又是被谁伤的。
想来可能是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所受,痛至极点便猝死过去,这才有了自己的穿越。
伤口严重,每走一步都扯得生疼,秦梦遥忍了又忍,突然脚下不稳,往前跌去。
她整个人趴在地上,摔得喜服衣襟都散开一些。
他本以为这女子不懂礼数也就罢了,竟不想还是个残疾,真真是白长了那张相貌不错的脸蛋。
就算是冲喜也罢,他知书达理的南家大少爷,也完全能配得上更好的女人。
转念一想,便也了解,虽然他口叫那人一声娘,南夫人又何曾将他当像弟弟那般宠爱过?
他很小的时候就不明白,为什么同时娘亲的儿子,南夫人却只爱南程言一人。
懂事后这些事他便不追究了,终是习惯了那些不同对待,对南夫人的称呼也从小时候的娘亲,变成了现在的南夫人。
秦梦遥的一声痛呼令南程莫缓回神来。
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搀扶一下时,一个小厮从外面跑进来,急吼吼的跪下。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南程莫霎时僵在原地,耳边一片嗡鸣。
反应过来后,他马上转身,夺门而出。
☆、第2章 病危
她不太明白这府里众人关系,只觉得这男人这样见死不救,真是够了!
那小厮见秦梦遥可怜巴巴的趴在冰冷的地上,想到做下人的不易,到门口一看连负责守在门口的丫鬟没有,只得叹一口气,将秦梦遥扶到床前,秦梦遥屁股刚碰到床边,便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秦梦遥听闻脑海中似有炸弹爆开,“轰”的一声,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一直以为像南程莫所说,自己是被父亲卖掉的,怎么又来了一句逃婚替顶?
小厮见秦梦遥呆愣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快步往老爷房中走去。
待南程莫赶到时,老爷子几乎只见进气不见出气,整个脸上毫无生机。南程莫当即落下泪来,紧紧握住父亲的手,素日冷峻淡漠的脸涨得通红。
南老爷声音越来越弱,终于没了声息,南程莫一把抓住从脸庞坠落的那只手,大声的呼号起来,“爹,爹!”南夫人闻声冲到榻前,但南老爷已然没了气息,只是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好似终于解脱,终于见到那个女子。
南程莫趴在榻前失声痛哭,南府上下听闻南老爷过世的消息,莫不沉痛。张管事落了几滴泪后,开始着手准备将成亲才挂上的大红灯笼摘下来,原本安静下来的南府在度乱腾起来。
而南夫人却似悲伤过度,惨白着一张脸,冷冷的坐在床沿,任眼泪无声的流过脸庞,过了一会,好似疯了一般扑向在床边痛哭的南程莫,“都是你,你明明已经嫁人,为什么还要来祸害我们南家!我们家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你怎么还不走!”众位下人见状忙上前拉住夫人,南程莫却呆立当场任凭南夫人撕打,脸上被抓破流出血来。
“娘,你在做什么,你怎么打大哥!”南程言听闻父亲过世的消息后,立刻赶来,却看到母亲将大哥的脸抓伤的一幕,心下大惊。
“你滚,你滚!言儿才是我的儿子,那个贱人凭什么要求我们南家抚养他的骨肉,凭什么!”不过一晚的时间,南夫人却好似老了数十岁,平日的端庄慈和再不见踪影,脸上泪水纵横,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南程莫吼道:“你怎么还不去死!”说罢又要扑上来撕扯一番,被几个下人抱住。
☆、第3章 面目可憎
南程言平日便见不得父亲时时都高看大哥一眼,总指责他不思上进,处处将他与南程莫相比较,动辄便动手打骂,但对待南程莫却从不肯说一句重话,所以早就看南程莫不顺眼,今日见母亲如此对待南程莫,又从下人口中听闻老爷子过世前所说的话,心里竟有种莫名的兴奋。
“这,大哥,要不你先出去一下,等娘消了气或许就不会赶你走了,“南程言手搭在大哥肩上,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南程莫闻言,心中难过,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去。
但南夫人却不肯就此罢休,她猛地站起身来,将走至门口的南程莫喝住,整理整理衣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慢条斯理的说起来。
南程莫脸色铁青,暗暗攥紧拳头,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个曾经慈祥可亲的母亲,如今虽仍是一副慈母模样,在南程莫眼中却变得如同夜叉一般面目可憎,他咬咬牙,嗓音因过度悲伤变得沙哑,“不必,我走!”
听到这句话,南夫人终于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定下心来,然而口中仍旧客套挽留,“这么大半夜,你一个小孩子家能到哪里去。再者我们老爷刚过世,你便离家出走,显得好似我们南家不仁不义,就算不是亲生的,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十七年,就算是养只猫也养出感情来了。你留在我们南家,我们还能亏待你不成?”说罢又冲立在一旁的南程言使了个眼色。
那厢南夫人又落下泪来,连那些房内的下人都看得心中酸楚,一同落下泪来。
然而南程莫却跪下来,冲着南老爷子的遗体连磕三个响头,额头砰砰碰地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个人耳中,众人脸色变了又变。南夫人深知南程莫的扭脾气,早就料定今日南程莫必走无疑,眼下见南程莫之举,心知目的已然达到,便再不言语放声大哭起来。
在众人目光的追随下,南程莫头也不回,大步走出门去,南程言在娘亲的示意下也快步追了上去。
却见尚未摘下红双喜的房中,瓜果散落一地,甚是狼藉,又见那穿大红喜服的女子和衣趴在床上,见南程莫闯入房中,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头扭到一边。南程莫不言不语,将八岁那年父亲郑重交到自己手中的那只檀木箱轻轻装入包袱中,似略有怀念的环视着整间屋子。
随后赶到的南程言见南程莫只带走一只破木箱,也便放下心来,静静站在门口,看着房内的一切,眼珠滴溜溜的直转。
☆、第4章 过世
床上的幔尚未散下,床上铺着的大红锦被早已被秦梦遥整得乱七八糟。床上的女子仍旧身着嫁衣,动也不动的趴在床上,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拆散下来,似乌墨般铺在床上。
南程言早听下人提及今日的替嫁新娘,心中对南程莫的戏谑又增了一分。
“嗯,“南程莫不愿多言,只微微点头。但趴在床上装睡的秦梦遥却忍不住转过头来,由于方才趴在地上,脸上沾了许多灰,又胡乱捡了几块糕点果腹,再加上头发乱糟糟的搭在脸上,此刻脸庞污迹斑斑如同一只花猫,南程言本打算若这女子相貌俊美便将其留在南府,不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南程莫岂不知南程言言下之意,于是几步走到床前,将秦梦遥扛在肩上,牵扯到秦梦遥的伤口只听她痛得倒吸一口气。南程莫走出门去,又转身问道,“二弟,还有什么南家留不得的东西?”
南程言摇摇头,脸上满是不舍,但那得意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事。南程莫看在眼中,神色仍旧淡漠,道声保重,便大步向外走去。门房似早已得了消息,早早已将侧门打开。南程莫向来对下人宽厚,众人见其离去,心中难免不舍,但碍于主家情面,只敢远远看着他走出门去。
看守侧门的小厮不知上房中发生的一切,以为南老爷过世,南家兄弟便开始闹不合,才将大少爷赶出门去。眼中含泪,目送南程莫出门,终于忍不住抱怨南家薄情,却不料被一个伺候夫人的丫头听到。
南程莫站在门口,将这番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一股怒气涌入心头。却又听得那小厮低声问道:“听说今日新娘子逃婚,夫人临时给找了个替嫁丫头,这事是真是假?”
南程莫听完,只觉腿脚发软,耳中嗡嗡作响,紧紧扶着墙立了许久,才渐渐缓过神来。肩上的女子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发出小声的呻吟。南程莫本有意将女子直接扔在街角不管,但又想到她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的样子,心又软下来。
黑云层层压上来,天幕极黑,全然看不到半点星光。只偶然能看到几丝通过窗纸透出的烛光。南程莫漫无目的的扛着秦梦遥在路上奔走,此时虽已是春初,但夜深凉意仍让人有些吃不消。秦梦遥身上衣衫极薄,除了外面罩的一层喜服,里面便只剩一身薄薄的亵衣,此刻在凉风的侵袭下,开始瑟瑟发抖。
☆、第5章 帮助
“好冷,爸妈,你们在哪,屁股好疼,“南程莫听到肩上所扛女子说起了胡话,不禁眉头一皱,伸手一摸秦梦遥的额头,只觉烫手,心知不妙,于是又加快步伐摸黑前行。
南家本就地处城郊,走了小会便已行至城门口,然而此刻夜深,城门早已关闭,南程莫无法,只得找到一处避风之所,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又将秦梦遥轻轻放在外套上。秦梦遥整个身体几乎冻僵,腰腿的的伤痛也被冻得麻木起来,但高烧却丝毫不减,南程莫用手一试,仍旧烫得吓人。秦梦遥陷入昏迷中,梦到父母焦急的面孔,似近在咫尺,却再也触碰不到,不由得大哭起来。
南程莫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犹豫半晌只得把她抱在怀中。
哭声将城门守卫从梦中惊醒,巡逻半天才在城门的小角落看到二人,南程莫不得已放下平日的傲气,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块碎银塞到守卫手中,又哀求半天,那被扰了清梦的守卫才将城门开了一条小缝,将二人放出城去。
城外三里有座废弃的寺庙,之前南程莫出城做生意时曾在父亲的带领下,入寺庙祭拜。如今得以出城,便背着秦梦遥一路向寺庙走去。
刚出城门,天空便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南程莫将外衣罩在秦梦遥身上,将她抱在怀中,一路小跑往寺庙而去。然而老天却似故意与他作对,雨越下越大,终于来到寺庙时,两人的衣衫都已湿透。
寺庙之中,早已燃起一堆柴火,火堆旁坐了一人,忽见两人闯入,不由吓了一跳,抓起手边的一根扁担挥在手中,待看清楚来人一男一女,才微松一口气,但仍警惕地用扁担指着二人。
南程莫自知闯入这寺庙有些鲁莽,又见对方穿着粗布衣衫,身后摆着货架,猜测是进城做买卖,归家晚了才在这破庙中过夜,于是尴尬的一笑道:“不知这位老乡也在此地休息,有所惊扰,真是对不住。小生内人今夜突发高烧,又逢下雨,见此地有所寺庙,所以着急进来避雨,惊扰到了老乡,还望老乡海涵。”南程莫说罢,对着火堆前那人深深鞠了一躬。
那人见南程莫如此有礼,扔了扁担,憨厚的哈哈一笑:“没事,公子,看你衣服都淋透了,快过来坐下烤烤火,我再去捡点柴禾过来。”
经雨一淋,秦梦遥的高烧竟然稍微降了一些,虽然仍旧昏迷,但是却比方才安稳了许多。南程莫抱着她靠近火堆,烤了许久才将衣服烘干。
生火那人见南秦二人极为年轻均不及二十岁的模样,且身上衣着不似常人,且那女子身上更是穿着婚嫁的衣服,心中很是纳闷,便开口道:“公子,这小娘子是你刚娶进门的媳妇?”
南程莫抬起头,正欲摇头,口中却应道:“是的,是小生刚过门的媳妇儿。”
“这刚娶进家门,不好好洞房,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干嘛?”
南程莫低头沉默少许,才道出父亲辞世后,紧接着被养母赶出家门之事,此事越想越令人揪心,南程莫说着说着,心中难免又起波澜,因而也只将经过简要述说一通,却将秦梦遥替婚一事隐了下来。
果然那人听完,极为震怒,将落井下石的南夫人痛骂了一通,又听闻两人如今已无处可去,想到自家隔壁空了许多年的老房子,便好心的说,“公子,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你要是信我,就带着你家娘子到我们石塔村,虽说日子过得可能不比你们在城里的好,但至少不愁吃不愁喝。我们石塔村虽然穷点,但是还没有那样的黑心婆姨。”
南程莫见那人面相忠厚,说话又耿直,想了小会,这才应了下来。
☆、第6章 重病
天放亮后,雨也渐渐停了下来,太阳躲在云后将云朵镶了一层金边,过了许久,才肯露出脸来。 天一放晴,那人便挑起扁担,带着南程莫返回石塔村。
由于刚下了雨,小路显得格外泥泞,南程莫背着秦梦遥几乎一步一滑,走的极为艰难。待走到石塔村村口时,身上已惊出了一身的汗水。
刚到村口,便看到几个半大小子围在村头玩老虎吃鸡。一个在旁边围观的小子见有人进村,便忙冲过来打招呼,“李叔,你可回来了,今早上我婶都来村口看了好几次了。”
其他几个正玩得起劲的孩子看见李叔回来,都丢了手里的石子围过来,见李叔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来,这才哄抢着散去。接着便看到一个挽着发髻的妇人往村口走来,看到村口之人,这才放下心来。
小小的村庄里,棋盘星点地错落着数间院落,其间纵横着数条黄土小路。
妇人笑盈盈的迎上前,正是李大壮的内人李齐氏。她接过男人手中的包袱,一眼瞅见自家男人身后立着的二人,女子身着红衣有气无力的趴在男子肩头,将那妇人骇了一跳。
“当家的,这二位是?”妇人心中疑虑,自家男人热心肠是村里出了名的,可将外人带回家中却是头一遭。
“哦,这二位是昨夜我在庙里避雨时遇到的,见他们挺可怜就领回来了,走,先回家再说,“男人说完回头憨厚一笑,挑起担子便往家里走去。妇人见男子背着那女子有些吃力,便在身后帮扶着,慢慢往家里走去。
路上时时有坐在院门前晒太阳的老者,看见远处来人便好奇的张望。
“哟,是大壮啊,这是又进城赚大钱去了吧,“不远处头皮光光的老翁看见李大壮挑着货篮,老早便咧着嘴笑起来,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牙床。
“哪呀七叔,倒卖点山货,也就刚够贴补家用的,“李大壮憨笑挠头,“您老人家可真是会享福,今儿这太阳晒得人暖烘烘的。”
“可不,昨天夜里忽的下那么大一阵雨,我还心思今天一准晴不了,谁知道竟是个大晴天,“李家七叔在太阳下眯着眼睛像一只老猫,此刻已看到站在李大壮身后的两个陌生男女,“大壮啊,这两个后生怎么看着这样面生?”
“昨夜里我在庙里避雨,正好遇上这两个人,这女娃子病了,俩人无家可归,怪可怜的,我就给领回来了,“李大壮指指南程莫背上仍处于昏迷中的女子。七叔当年也做过几年的野游郎中,对于病症也颇有些了解,打眼一看,便知这女娃子身子虚弱,便挥挥手说,“快回吧,一会我老头子也过去看看。”
又拐过一条街,李大壮才在一处石头堆砌的大门口停下来,竹制的简易大门斜斜的挡在门口,李齐氏只上前一推便推到一旁。院中几只鸡鸭悠然低头搜寻着食物,看到生人都咕咕乱叫起来。院子一侧有一棵极大的枣树,枝桠险些便戳到屋檐。三间土坯房一字排开,虽极为简陋,但被主人打扫的很是干净。
李齐氏推开中间的房门,引着南程莫穿过堂屋,来到一侧的偏房中,只见房中陈设简单,只摆着一张木床,屋角放着一只大箱子,上面堆放着一叠干净粗布衣衫。
南程莫在李齐氏的帮助下将秦梦遥放在床上,许触到了痛处,疼的秦梦遥轻哼一声。李齐氏见秦梦遥脸色红的出奇,伸手一摸,只觉烫的吓人,“这丫头怎么烧的这样厉害!忠儿他爹,七叔来了没有?”
☆、第7章 情感之间
乡村之中,并无大门大户的讲究,七叔便直接坐在榻前,手搭在秦梦遥的手腕处,几息之后,原本略带笑意的脸上渐渐皱起眉来。
“七叔,她怎么了?”李齐氏见七叔皱眉,心知有些不妙,于是轻声问道。
南程莫冷冷的倚在墙角揉着肩膀,这女子虽然很轻,但一路走来却也将他半边身子压得麻木。他本就无意救出秦梦遥,如今已觉仁至义尽,至于秦梦遥能不能活命已经与他无甚关系,所以只是淡然地看着面前众人围着她团团转。
李齐氏见他面无表情,以为难过之极,心中对他很是同情。又听见自家男人大略提起此人无家可归,再看到病榻上的女子,更觉二人身世可怜,便同李大壮商量道,“忠儿他爹,我看这两人可怜,不如先留他们在咱家住上几天,等那女子养好身子再作打算如何?”
李大壮原本正有此意,连连点头,“那就让他们先在家里住着吧,这二人也是个可怜见的,刚成亲就被养母夺了家产给撵出来。”
“这养母的心真是够狠的,看这孩子的模样那么斯文,倒不像吃过苦的人,以后的日子可真是够他们熬的,“李齐氏压低了声音,轻叹一声。
“姑娘,你终于醒了,不哭,不哭,哪里痛,来跟婶子说说,“李齐氏握住女子的手,见女子眼角有泪珠滚落下来,不由轻声安慰。秦梦遥听到这温和而亲切的女声,心下安静下来,可随着意识的恢复,身上的疼痛却越发明显。她自幼身体康健,甚至连磕碰都少有,如今却逢遭如此剧烈的疼痛,每动一下都似钻心一般,眼泪便忍不住成串的顺着眼角滴下来。
李齐氏见状,示意房中几个男子避出门去,而后将秦梦遥薄薄的一层衣衫解开,衣物尚未完全除下,便看到腿部已淤青肿起来。而仅是衣衫与皮肤摩擦,已令秦梦遥疼痛不已。李齐氏动作极尽轻柔,却也仍引得秦梦遥痛得直倒吸气。
“姑娘,你忍一下,“秦梦遥含泪点头,看着那已泛着紫色腰腿部,李齐氏狠狠心,将秦梦遥翻过身,背部呈现在面前时,纵是李齐氏,都忍不住捂住嘴巴,满眼含泪冲出门去。
李大壮从未见妻子如此失态,以为房中发生了冲突,便猛地要往房中冲去,却被李齐氏一把拉住。南程莫亦觉奇怪,便往房中走去,刚走到偏房门口,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立门口。
只见趴在床上的女子,自背部至大腿部位淤青一片,青紫色的瘀伤加一条条透着血迹的鞭痕,显得触目惊心,而大片的皮肤早已变得浮肿,些许部位已溃乱化脓。整个背部狰狞不堪,与她白皙清秀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外间,李大壮已快步将走远的七叔请回家中,躲在外面避嫌。李齐氏止住眼泪,见南程莫呆立门口,缓步走到跟前道:“这位公子,那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人动用这么狠毒的刑罚?”
南程莫摇摇头,这才想到非礼勿视,猛地将眼睛遮起背过身来。
“得有多么黑的心,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李齐氏说罢,又执起手帕擦起泪来,听到七叔在外间轻咳一声,才想到自己此番的目的,“这位公子,我知道你们刚成亲,可你娘子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能不能请七叔看一下,对症开个方子,也好早日医好姑娘的伤?”
南程莫仔细一想,李齐氏恐怕是担心自己介意”娘子”的身子被旁人看到,所以有所顾虑。又转念一想,自己本就对此女毫无情感,成亲之事更近乎荒唐,于是毫不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
☆、第8章 凑钱
见男子答应,李齐氏走入房中,又细心的将秦梦遥腰部以下仔细盖好,只露出部分背部肌肤,这才将七叔请进门来,两人站在房中静默良久,七叔终于叹口气走了出去。
“七叔,那女子到底怎么了?”李大壮见几人的反应,在门外急的不停挠头,见七叔出来,便迎上前问道。
“唉,作孽啊!”七叔狠狠吸一口手中的旱烟,闷头在门槛上坐了好一会,才抬起头说,“大壮啊,这女子你从哪里捡回来的再送回哪里去吧!”
此话一出,李大壮还没反应过来,倒令南程莫心中一惊,“莫不是这女子性命难保?”
“七叔,你这是咋说话呢,那女子不就是发高烧,咱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李大壮脸腾地红起来,又看见七叔身后自家娘子红着眼睛,“不管咋的,人都带回来了,那也得尽力救一救啊!”
“老先生,“南程莫随众人一同走至院中,一脸诚恳的看着面前的白须老翁,“请您务必救治内子,银两的事情,您不必操心,“南程莫将手伸入口袋中,却蓦然尴尬起来。
他在南家从不曾缺少花销,一向对钱财之物也不曾关心,随身也几乎不带银两,这次更是净身出户,那料到这么快就落到这等窘境。
而秦梦遥背部的伤势,南程莫看得清清楚楚。他背起秦梦遥走出南家大门时,尚以为这女子身患残障,却不料竟是身负重伤,而自己却那样粗暴的将她扛在肩上,心中想到这些,便不由觉得愧疚。
若是这女子真因此而有何三长两短,南程莫心下也定然过意不去,只是此刻不同往昔,纵然他有心求医,可囊中羞涩,不得不败给现实。
七叔看他面露难色,禁不住叹口气,“都是沦落人,不容易呐!老头子就尽力一试吧,至于能不能捱过来,就看这丫头的造化了!”
南程莫经年混迹商界,对各种行径早已宠辱不惊,可听闻七叔的话语,脸上却禁不住红成一片,他喉结上下滚动许久,终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氏夫妇见状,四目相视。
“若是银钱不够,忠儿他爹平日卖些山货,家中好歹也存了几百文银钱。七叔,眼下人命要紧,这些银两虽不多,不过也能换些药来,“李齐氏见南程莫憋得双颊通红,快步走进房中,不知从哪里取出个荷包,塞到七叔手中,李大壮亦在侧连连点头。
“这是干啥,快收回去!”七叔将荷包硬塞到大壮手中,一脸怪责之意,大壮坚持无果,只得放回怀中,思忖着日后再交付谢礼,却听七叔开口,“我看这丫头皮外伤得严重,内里经脉却并未有损伤,只不过伤口感染严重,如今又发了高烧,实在是有些难为。大壮,你一会跟我去山上采些草药回来,只要伤口不继续恶化,只要熬过今晚,这丫头应该没有大碍。”
众人闻言,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大壮转身便找来药篓背在身后,七叔见大壮动作麻利收拾停妥,无奈地一笑捶捶背,负手往门外走去,大壮尾随其后。
南程莫一看,左右思量一番,试探地追了上去,“两位大恩人,不若小生也一通前往,人多也多谢照应。”
“也好,人多好办事,就让这后身跟着吧,再不济还能帮我老头子长长眼,“七叔微笑颔首,三人先后走出门去。
初春时节,天气颇有寒意,李齐氏又进屋取了一床干净棉被盖在秦梦遥身上,动作虽极轻柔,但仍触痛伤口,秦梦遥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仍旧忍不住痛的呻吟出来,听得李齐氏心中揪成一团。
☆、第9章 小妹妹
“唉,多好的姑娘,竟然遭这么大的罪,真是作孽哦!”李齐氏抹抹眼角,沾湿一块手巾,轻轻擦拭着秦梦遥灰乎乎的小脸,这才发觉此女容貌虽非美艳,却也清丽中看,尤其皮肤白皙细嫩,全然不似那些饱经风霜的村妇。
秦梦遥紧闭着双眼,浓黑的眉头蹙成一团,隐约可看到长长睫毛下闪动的泪光。墨黑的发丝凌乱的铺散在枕上,越发显得脸色苍白。
只是额头仍旧烧得吓人,李齐氏将冷毛巾敷在上面,将枕头都沾湿了好大一块,可仍不见好转。
“这可如何是好,“李齐氏看着秦梦遥被烧得晕红的脸颊,急得团团转。当初她的大女儿令令就是因高烧不退,第二日便没了气息,李齐氏哭得险些被过气去,若是令令还健在,应该也同床上这女子差不多大了。
而今见秦梦遥如此,难免又令李齐氏想到伤心之事,每听到那微微的呻吟声,一颗心就不禁提得老高。
不知过了多久,秦梦遥终于努力睁开眼睛,只是一切仍旧似在梦中般迷蒙,而那个古人打扮的中年妇女则热切的盯着自己。
从井中打出的水甚是清冽,李齐氏直接从桶中舀出一碗端入房中,而秦梦遥早已再次昏睡过去,李齐氏轻唤几声,见无人应答,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度紧张起来。
捂在额上的湿毛巾又变得温热,不过热度明显降下来许多。秦梦遥虽仍处于昏迷之中,却已然可以不由自主的吞咽着李齐氏喂到口中的凉水,李齐氏见状,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李大壮随七叔进山已近半日,太阳早已斜入西山,李齐氏看看床上仍未苏醒的秦梦遥,轻叹口气。
“娘,娘,我饿了,“忠儿浑身灰扑扑的跑到大门口,正看到李齐氏出门,小兔儿一般跑上前,撒娇的抱住李齐氏的大腿。
“嘘,小声点,“李齐氏爱抚地摸着儿子的脑袋,“屋里有个姐姐病了,忠儿要小声点,乖乖地不要吵到姐姐,记住没?”
忠儿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用力点点头,“嗯,记住了,”说完有些不解的仰起头,看看娘亲,“娘,那个姐姐是咱家的亲戚么?”
“咱们家亲戚那么多,你能认得清吗?”李齐氏微笑地看着忠儿,这个小家伙人虽不大,关心的事情倒挺多。
他小心翼翼猫着步子往床边走去,床上伊人正趴着睡觉,脸却转向床边,忠儿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第10章 毛孩子
皮肤这样白皙的姐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村里的丫头从小便跟着一群野小子漫山乱串,几乎个个都被晒成小麦肤色,再加上农忙时还要下田帮忙,难免生得一身糙皮,这样一来,秦梦遥简直等同仙子的存在。
“臭小子,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忠儿正看得入迷,冷不丁脑袋上吃了一记爆炒栗子,扭头一看,原是住在另一条胡同的七爷爷,小家伙一脸不满的看着对方,却被李大壮一个眼神剜过去,只得老老实实站起身来。
“七爷爷好,“忠儿脑袋上还觉生疼,也不知这老爷子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有这么大力气。
“忠儿,你先出去,你七爷爷还有正事要做,“李大壮看一眼卧床中的女子,一脸严肃地将忠儿赶出门去。
七叔笑呵呵地目送忠儿离去,心里却对这娃子越发喜欢,便转头看向大壮问道:“忠儿今年也该满七岁了吧?”
“可不,还跟个小毛孩子一样,成天就知道瞎玩,看人家周成家的二蛋早就知道下地干活了,都是他娘给惯的,“李大壮语带怨气,但想到那伶俐的小家伙嘴角还是忍不住流露出笑意。
“我看这小家伙倒是乖巧的很,要是能给我老头子做徒弟,不知该有多讨人喜欢呢!”
七叔的言下之意,李大壮怎会听不出来,只是村中人人皆知这老头医术精湛,可人却刁钻的紧,村里有几个想拜他为师,学得一星半点医道的,无一不被他的奇葩问题吓倒,从此再不敢提拜师之事,所以时至今日,这老头子空有一手好医术,却始终未得一传人。
“哪有那么多万一,再说老头子也就是瞧着这小子伶俐,不过真要当老头儿我的徒弟还真不容易,至少也要先过三关才行呢,“七叔慢悠悠地边说边检查秦梦遥的伤势。
李大壮碍于男女之别始终将脸扭向一旁,心知七叔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收徒之事恐怕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心里甚是欢喜,又怕忠儿顽皮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便立在一旁沉默思考起来。
“这丫头的烧可算退下去了,那会儿看她烧的厉害我还担心她撑不过去,没想到这丫头倒够坚强,咦,南小子呢,这会儿怎么反而不见了他的人影?”七叔诊完脉,见脉象有所好转,又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药物用量,嘱咐李大壮从药篓中采的药草,捣烂成泥状。
待准备敷药时,却不见了南程莫的踪影,而两个大男人只能避嫌走出屋外,留李齐氏一人手忙脚乱的将药泥涂到秦梦遥背部,为保证药效,这些药须得越快涂完越好,可南程莫不知影踪,只好由李齐氏独自完成。
很快秦梦遥背上便涂了厚厚一层绿色药泥,原本火辣的疼痛顿时被凉意取代,甚是舒服。这凉气似有灵气,竟沿着表皮慢慢向内里浑身扩散,不一会连全身筋骨都活络了许多。
呻吟声渐渐被深沉的呼吸所取代,李齐氏这才爱怜地摸摸她的脑袋,转身走了出去。
出门便看到南程莫不断用水冲洗着双手,李大壮和七叔坐在门槛上,脸上满是掩抑不住的笑容。
☆、第11章 不收诊金
原来南程莫第一次用农村的这种旱厕,胆战心惊在坑边看了半晌,才忍不住臭气勉强蹲了下来,可是如厕完毕他才发觉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没带厕纸!
他想喊人帮忙,可实在是丢人难以启齿,便一直蹲在坑边等人如厕再求助,谁知他左等右等,直到腿都蹲麻了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若不是李大壮发觉,他只怕还在那臭气坑边蹲着呢。
只是令他最崩溃的,则是李大壮憨笑过后的那句”我们这里没有厕纸,呶,用这种小石头就行。”
说罢,李大壮丢过几粒小石子,南程莫忍着无限恶心,勉强将屁股擦干净,在李大壮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到院子,连续洗了好几遍手还觉恶心不已。
一转眼恰看到李齐氏一双手沾满暗绿的残渣,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强忍着恶心没让自己吐出来。
“这下那姑娘可算是睡安稳些了,这一身的伤单是看着也觉生疼,“李齐氏不无心疼的说道,南程莫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已然错过了治疗,他看着李齐氏的手,半是愧疚半是庆幸,若真让他去面对那个陌生女子的身体,他只怕也会落慌而逃,倒不如这样”不慎错过”来得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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