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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不必知道我是誰.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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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知道我是谁 返回
饶雪漫
图书简介:
目录
◎安武林:住在文字里的小妖◎第一章/我是在中考临近时一个心情糟透的下午走进佳妮的网吧的,就是在那一天,我邂逅了我的“网上情人”。
在我青青涩涩的成长和慌慌张张的甜蜜里,我毫不怀疑,是的,这就是我的初恋。
◎第三章我常常思索小蛮子的话:生活就是这样。是这样吗?究竟该会是怎样?
在无边的思索中我终于明白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对面纱后的一切充满好奇,无论欢喜悲伤,都想跃跃欲试。
◎第四章那个诗人说:夏天是有声音的季节,花开的声音,草长的声音,我们轻轻长大的声音。
我很仔细很认真地聆听啊,在飘满骊歌的校园里。
◎第五章暑假。
日子美好得有些不像话。在这个炎热而休闲的夏天里,风是从阳光中间越过来的,电脑和网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少的一部分。
坐在有空调的清凉的房间中,季节被刻意地挡在外面,在点点滴滴梦的间隙里,我独自聆听生命拔节的声音。
◎第六章坐在清晨的露台上,看太阳慢慢地升起来,暖暖地想,自己活在这个美丽的世界,有爱有恨,有快乐有忧伤,人生的滋味真是美好。
◎第七章我其实并不想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深味“爱情”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可是爱情来了就来了,我好像没有办法抗拒。尽管小蛮子只是一个存在于网络中的虚拟的人物,我却没法不去想也不去思念。
我拼命地打他的名字,然后又全部删掉。再拼命地打,再删掉。一个下午,就这样浪费了。
网恋?虚幻得让我发疯。
◎第九章少女的每一桩心事都如一粒闪光的珍珠,串在一起就成了珍贵的项链,可以贴心挂在胸前,一旦被人偷视,便会失去原有的色彩。
◎第十章在我转身的时候,我心里涌起一个很漫暖的词:祝福。
我真心地祝愿小蛮子一切都好。虽然人们都说网络中的感情是在一个一个的小孔中流动,永远也不会为谁而停留,我却感觉我永远地留住了我的初恋,把它留在了我十七岁温婉多情的春天里。
◎期待一场完美的演出◎相关链接:玫瑰女生四重奏
序:住在文字里的小妖
饶雪漫是一个永远长不大但又始终在成长的女孩,她所有的校园小说都似乎在倾诉着她心灵的秘密,都似乎在一种若有若无的忧伤之中细数着岁月的珍藏。她迷恋这个过程,也许是某一个瞬间的体验,也许是一刹那的洞察,只要她能够在你青春的额头上或者眼神里发现一缕忧郁和一丝欢笑,她的想像力就会如柳絮一样在想像的天空里飞翔,直到完全理解你读懂你并使你感到惊讶为止。她关注的是少男少女们成长过程中的经历和体验,并竭尽所能地达到一种现实或者可能性的状态,这种状态恰是少男少女们隐痛和狂喜的一种真实的演绎,或者说是他们的期待和理想的一种超前的预言。曹文轩提出“成长文学”的文学概念以来,饶雪漫是一个坚定不移地在“成长文学”领域里进行创作实践的、颇有成效的青年女作家。
她是一个住在文字里的小妖,这个小妖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她总是有形或无形地游荡于少男少女们这个群体之间,利用她的一切精细而又敏感的感官功能窥视着这个群体之中所发生的一切。但是,她是有所选择的。她的生活、经历、职业、趣味使她停留在那些极具个性的人物的观察上,从另一个意义上讲,她是有种小资情调的、从事校园小说创作的女作家。毫无疑问,她熟悉并欣赏这些出身优越的主人公。按照她个人的逻辑,惟有这些少年才能够无拘无束地、充分展示他们的个性和心理世界。她近期的作品《我不是你的冤家》、《不必知道我是谁》、《花糖纸》等等几乎完美地代表了她的才华和她对文学的理解。非常有趣的是,她总喜欢以恶作剧的方式出入在这个特殊的世界里,并且肆无忌惮地进行夸张式的表演。如果我们能够接触到这个顽皮的女孩子,我们就会对她的作品发出会心地微笑。
她游刃有余地生活在少男少女中间,从容地体验着少男少女们在成长过程中的快乐和忧伤,但是,她似乎更擅长刻画少女的性格和心理。如果说《我不是你的冤家》成功地塑造了管沙这一男孩形象的话,《不必知道我是谁》则更能突出饶雪漫的特点。在饶雪漫的小说中,许多时候,那些男孩形象远没有女孩的形象丰满。《不必知道我是谁》中的苏玫瑰,便是她塑造出的鲜明的、丰满的少女形象。与此相呼应的是男生,在她的校园小说中常常有一个傻傻的、可爱的或者说油腔滑调的少男形象。这些少男无论如何都是陪衬的角色,无论他在书中占据多么重要的位置。这并不是因为作家在描写和开掘少男形象上因为笨拙而显得乏力,而是说她的作品是以少女为中心的。从客观上讲,这也是以第一人称为手法进行写作的所有的作品都存在的问题,她更多关注和表现的是小说中的“我”。
饶雪漫的作品具有特殊的魅力,这种魅力来自于她对人物细致的刻画、对故事精彩的描述、对情感逼真的把握和她对文字之中轻盈的灵性的纵容。这种魅力或多或少地表现在她所有作品之中。我曾戏称饶雪温的小说是“言情小说”,其中所指的“言情”并非是成人小说中的意义和内容,而是说,她的小说在表达少男少女们的情感上有着别的作家所不能具备的艺术功力。在纯真和成熟之间,少男少女们的情感世界是丰富多彩而又变动不拘的,但是饶雪漫能够精确地捕捉其中微妙的变化。她的校园小说之所以好看,就是因为她在处理他们的情感问题上有着惊人的天赋。如果我们偶尔能在一些时尚的刊物上读到她给青年男女写的爱情故事,我们对她这份天赋会有更为深刻的认识。她之所以能够拨动读者的心弦,完全依赖的是这种丰沛的情感宣泄。
我毫不怀疑这位有着小资情调的女作家,总是带着沾沾自喜的炫耀心理来精心地点缀和装扮自己的小说,在这一点上,她就像揩拭玻璃或者说更换花瓶里的鲜花一样,把她的小说弄得就像她的日常生活一样。她喜欢音乐,所以她的小说总是或多或少地与音乐有关,这不是说她在兜售她拥有的音乐知识,而是说,她在追求一种感伤而又优美的音乐情调。她把音乐已经当成了悬挂在墙上的一把小提琴或者说一支萨克斯管,这不仅仅是一种装饰了,而是成了解读她小说的一把钥匙。在《不必知道我是谁》中,每一个章节都是以富有音乐性的语言作为开头的,这是一种在她看来很重要的提示。所以,她的作品具有一种音乐般的美感。但是,她那些夸张的、甚至是很时尚的语言却体现了作家本人敏锐的观察力,也可以说是她本人青春活力的一种体现。
饶雪漫是很有发展潜质的一个校园小说作家,她果她不是频繁出书而是在精心打磨她的小说的话,她的前景是不可限量的。但是,她又不忍心拒绝那些热爱她的读者们的期待。这是一个矛盾,就如同所有处在成长期的少男少女们都具有渴望长大但又恐惧长大的心理矛盾一样,她本人也存在着调整的问题,也存在着同样的焦虑和烦恼。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小说写得越来越好了。这个永远长不大但又始终在成长的、住在文字里的小妖就这样和她的读者亲密地站在一起,她总是要在每一本书的结尾或明或暗地提醒她的读者:成长。我大言不惭地以一个评论家的身份来解读她的潜台词,她的成长之意是如此迫切地提醒她的读者:请注意我的下一本,一定会写得更好!这也许是我的一种善良而又美好的误读,但是,我真诚地希望这正是她本人的理想和追求,这也应该是她努力的方向和奋斗的目标!
祝福雪漫!
我叫玫瑰,苏玫瑰
我叫玫瑰,苏玫瑰。
世界上再找不到比这更土的名字。
懂事之后,我曾为这名字痛哭过整整三小时,哭得我妈妈终于下决心要带我去派出所改名字。她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说:“这是爸爸留给你的最好的礼物,可是玫瑰,你看你竟然不喜欢它。”
哦,爸爸。
我问妈妈:“爸爸为什么要给我起这样的名字?”
妈妈指着窗外说:“你出生的时候,玫瑰开得满园,爸爸希望他的小女儿一生都像玫瑰一样美丽。”
也许我真的可以一生像一朵玫瑰一样的美丽,可惜,爸爸却永远也看不到了。在我五岁那年,他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把眼泪收起来,从那以后,没有再提改名字的事。就这样,一直读到了初中。
上了初中后我有了好朋友,很巧,她的名字叫莫丽。第一次见面,她就笑嘻嘻地对我说:“你叫玫瑰,我叫茉莉,我们是两朵花儿啊。”一边说还一边捧着两只手,做出一个花的手势来,可爱得要了命。
有了莫丽,生活就多出来许多的快乐,我们俩家隔得不远,她喜欢来找我玩,在我们家门外大喊我的名字:“玫瑰,玫瑰,玫瑰快出来啊!”
我们住的是平房,我家很穷,可是莫丽一点儿也不嫌弃我。和无数相亲相爱的女生一样,我们一起逛街,翻明星杂志,听歌上网,到学校附近的小公园里背贴着背读英语单词。日子像水一样地流过去,一眨眼,就初三了。
再也没有比初三更糟糕的时光。我们开始没日没夜地温习功课,忙得没有时间去看天是蓝的还是灰的,忙得端起饭盒只知道把饭菜往嘴里塞,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就在这忙忙碌碌的日子里,妈妈却忽然告诉我一个让我不知所措的消息:她要结婚了。
那个男人姓叶,妈妈让我叫他叶伯伯。我看了他一眼,拿着英语书和小板凳一个人坐到了院子里。妈妈在烧菜,菜很香,可我恨不得把鼻子堵起来。没过一会儿他过来了,没话找话地说:“玫瑰,在看书呢。”
我不吱声。
他又说:“你妈妈说你总是考第一名,很厉害啊。”
“你这么大年纪不会没老婆吧?”我直入话题,“你干嘛要和我妈妈结婚?”
“我离婚了。”他一点也不害臊,又说:“我喜欢你妈妈,很喜欢很喜欢,所以,我要和她结婚。”
“你真不要脸。”我说。
他却哈哈大笑:“你也会喜欢我的,我保证。玫瑰,我会给你们母女俩快乐的生活。”
“我们的生活一直很快乐,在你从天而降以前。”我说。
“呵呵。”他一定没想到我这么能说,只好干笑了两声。妈妈来喊我们吃饭,问我们说:“在谈什么呢?”
“我不吃了。”我把书一收,出门找莫丽去。妈妈在背后喊我,我看到他一把拖住了妈妈。我转回头的一刹那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我飞奔到莫丽家,抱住她就开始痛哭。我语无伦次地说我没有妈妈了,我从今天起再也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我真不如去死了算了。莫丽搞半天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可是她居然高兴地一拍手说:“太好了,玫瑰,真是太好了,你有爸爸了!你干嘛哭呢,有爸爸应该很高兴的啊!”
“我只有一个爸爸。”我呜咽着说。
“一根筋。”莫丽骂我。
那天我一直呆在莫丽家里和她一起听歌,很古怪的周杰伦,不清不楚的歌词,却唱得我心里天翻地覆。我在黄昏的时候才回到家里,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妈妈坐在饭桌前等我。见我进门,她默默地给我盛饭,再递到我手里。
我把碗“啪”的一声放到桌上。
声音很大,我看到妈妈的身子抖了抖。然后她讨好地对我说:“玫瑰,叶伯伯是个好人,你相信妈妈。”
“天下有很多的好人,是不是一定都要做我爸爸?!”
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无理的话,妈妈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我。我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非要结婚,那么,我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始作俑者
“不能改变了。”妈妈说,“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房子也装修好了。这里马上就要拆迁,想不搬也不行了。就是怕你不接受,所以今天才告诉你。”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低声问。
“我七岁的时候。”妈妈说,“我们两家是世交。后来,他去了国外,一去很多年,去年才回来。”
“这么说是青梅竹马?”
见我的语气稍有缓和,妈妈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永远都不会叫他爸爸。”我说。
“那随你。”妈妈说。
“你是不是不爱爸爸了?”我真替爸爸觉得委屈,一说眼泪又要下来。
妈妈过来搂住我说:“玫瑰,有一天,你会懂得妈妈的。”
可我还没懂的时候,妈妈就真的和他结了婚。他们并没有举行任何的仪式,我们只是搬去了新房子。告别我住了十几年的老地方,生活从此有了新的模样。
而我,也好多天没有笑容。
他们很迁就我,并不强求我认同什么。我的房间很漂亮,我一回家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出来,爸爸的照片,放在我书桌最明显的地方。吃饭的时候,我只吃一点点儿,如果他们不问我话,我就一句话也不说。
有一次我听到他在阳台上跟妈妈说:“别让玫瑰为难,过一阵子,她就会好起来的。”
我可不那么想,让他去等吧,他所说的“那阵子”,怕是长着呢。
我只有更加拼命地念书,因为我知道,念书是我自立的惟一的途径。
我在自习课的时候收到了多米的贺卡。是通过邮局寄来的,有人将它轻飘飘地扔到了我的桌上。
我拆开来,那是一张美仑美奂的贺卡,极富质感的凹凸纸张开着细格的小窗,窗后是穿白纱裙的少女和一大片浅蓝的天空。天空上有四个大字:中考顺利。最要命的是底下的那几行小字:我愿是一支长篙,夜夜撑破梦的清辉,来到你的身旁。旁边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多米龙飞凤舞的签名。
哦,我的老天!
而此时,始作俑者我的同桌多米就坐在我的身旁,蹙着眉头在演算一道数学题。他脸色潮红,专注的神情仿佛与题目有仇。我把贺卡往他桌上轻轻一甩,尽量语气平淡地说:“玩笑开过头了哦。”
多米连头都不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手,将贺卡往我桌上轻轻一推说:“自己的东西自己收好。”
“多米。”我叫他。
他终于看我:“做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当着他的面将贺卡撕得粉碎。
“生气容易老。”多米摸摸鼻子说。说完他又继续做他的题目,好像那张无聊的贺卡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多米的若无其事激怒了我,我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将他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全推到了地上。
没有人会相信,一向聪明内向的优等生苏玫瑰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做出这一切的时候年轻的班主任乔正踏脚进教室,在全班的喧哗声中瞪着眼看我。“像什么?”他说,“你们自己说这像什么?”
“像泼妇。”有男生在底下飞快地接嘴,全班哈哈大笑。
“臭王一剑,打你不死!”莫丽在身后为我大声地鸣不平,大家更是笑得东倒西歪。我坐下身,把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斜眼一看,多米正在把捡起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往桌肚子里扔。全班真是乱得一塌糊涂,乔走上讲台,把讲桌拍得震天响,然后他说:“玫瑰,下课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不关玫瑰的事,”多米突然站起来说,“是我激她,我打赌她不敢动我的东西。”
我惊讶地看着多米。
“莫名其妙!”乔的脸色很难看,“那就下课后一起到我办公室去。”乔把“一起”两个字说得很重,甚至有一点调侃的味道。又有人冒着危险开始笑,笑得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想也没想,站起来就冲出了教室。
春夏之交
春夏之交,校园的操场边处处是疯长的野草,我跑出来才发现自己的无处可去。强忍住的眼泪憋得我头痛欲裂,心里恨不得把多米撕成碎片才好。我其实一直是个好脾气的女孩,是多米把我逼到这一步的。
一只温热的手搭上我的肩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莫丽。“好了好了,”她像哄孩子一样对我说,“来,好玫瑰,笑一个!”
我抱住莫丽就开始哭,越哭越伤心,越哭越不像话。高中部一群男生从旁边经过,挤眉弄眼地冲我们直乐,莫丽喊过去说:“看什么看,再看收费!”
“不怕不怕,”一个小个男生油腔滑调地说,“多少我都付得起。”
我赶紧抹了泪拉着莫丽就跑,跑出校门老远才停下脚步。莫丽一边喘着气一边哈哈大笑地说:“现在怕丢人现眼了,哭得跟猴似的,人家不看才怪。”
我一拳打在她胸口上。她龇牙咧嘴地说:“喂,你今天脾气真不小!”
“莫丽,”我说,“我烦着呢。”
“为谁?”她笑笑地看着我,“多米?”
我扁扁嘴,不做声。
“好了,好了。”莫丽拍拍我说,“心情不好就不回去上课了,我们去佳妮那里,怎么样?”
“行吗?”我有些担心。
“有什么不行,都快毕业了,谁还怕谁?晚一点再回学校拿书包好了。”莫丽说完,推了我就走。
佳妮是莫丽的表姐,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一双美丽的眼睛,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一个有名的网吧。网吧叫“大眼睛”,我和莫丽常去,在网上和人东聊西扯好长时间也不用花钱。佳妮好像很疼她这个表妹,每次去了,还有饮料喝。遇到不会打的字,她过来帮帮忙,遇到难对付的人,她也过来帮帮忙。这不,刚一进门,莫丽就咋咋呼呼地喊起来:“佳妮佳妮,干蹭的人又来了,你会不会头疼?”
佳妮向我们做一个禁声的手势。她穿了一件绿T恤,白色长裤,真的是很抢眼,没有一点本钱的人可不敢这么穿。捏了捏莫丽的脸,再冲我笑笑,佳妮说:“今天放学这么早?”
“来减减压!”莫丽往电脑前一坐说,“天天看书看到十二点,我都快疯掉了。”
“骗我,”佳妮说,“看言情小说差不多。”
“遵命。”莫丽假惺惺地说,“暑假我和玫瑰来这里打工,不要工钱。”
佳妮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谈什么钱,谈钱多俗气啊,快玩吧,别网恋就行。”
“那种俗气的事情谁会做啊!”莫丽喊起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下午,佳妮网吧里的人不算多,我和莫丽可以一人独占一台电脑。三下五除二我就进了个熟悉的聊天室,莫丽很快也跟了进来,她的网名叫魔女,常常跟人家撞车,既老套又招摇。可话又说回来,莫丽上网最大的乐趣就是和看不顺眼的人骂来骂去,叫魔女比较贴切。至于我,连网名都懒得起了。很多的时候,我都叫自己玫瑰,假做真时真亦假,在网上,其实我还是喜欢做一个真实的自己,只是太难遇到有和我同样想法的人了,所以,我从没有固定的聊友。
莫丽冲我挤挤眼,小声地说:“玫瑰,咱各聊各的,啊!”
我点点头。
刚一上线就有人来和我打招呼:“你好啊,小丫头。”一看说话的人的名字我就笑出声来,原来他叫“小蛮子”。
“你很野蛮吗?”我问。
“不,我柔情似水。”他很快就回过话来,速度很快,一看就知道是个网络高手。我喜欢和这样的人聊天,充满刺激和想像,于是我说:“那你为什么要叫自己小蛮子呢!”
“我心情糟透了。”反正是陌生人,我索性把他当做发泄的对象。
“是吗?说说看。”
“说不上来。”
谁像你那么无聊
“呵呵,小丫头片子总是这样的。失恋?”
“你瞎说,我才十六。”
“是吗?那我们聊点别的,我可不能腐蚀祖国的花朵。”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怪了,你怎么知道我唱歌难听?”
“那是因为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
“厉害,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根头发啊?”
“你有头发吗?老公公?”我可饶不了他。
他哈哈笑起来,问我:“你真只有十六岁?”
“我还真叫玫瑰呢,你信不信?”
“信信信。”他说,“大姐你说啥我都信。”
我知道他不信,可是我觉得小蛮子这人有意思,我就和他一路聊下去。没想到他什么都会,还能和我说说裴永俊几米和今夏的服装流行趋势。时间一晃而过,佳妮在旁边催起来:“二位小姐,适可而止。”
我告诉小蛮子我要走了,他很礼貌地说:“走好,快乐些!”我祝他好运,他就回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小蛮子很亲切,不像我以前在网上碰到的那些人,好像没一句真话,于是我忍不住问他说:“下次还能见吗?”
“能,怎么不能?人生何处不相逢?”他说。说完他就下线了,比我还快,剩我一个人愣在那里。莫丽重重地拍拍我的肩说:“今天有没有和人对骂?”
“谁像你那么无聊。”
“我骂得那小子呆头呆脑。”莫丽说,“他的名字真俗气,叫什么‘大侠’。可偏偏他还嫌我的名字俗气,批评我不该叫‘魔女’,还说什么网上有一千个魔女。我气呼呼地朝他喊说网上还有一万个大侠呢。他说那可不行,我问他为什么,他就说如果真的这样,十个我才有一个老婆,多不划算啊。我一听来了气,噼噼啪啪甩了他一耳光,他则毫不留情地给了我一巴掌。就这样我们在网上打了起来,打得个天昏地暗,一直打到他服气地说:”算了算了,我懒得和女的计较。再说我花钱上网和别人打架多不划算啊。‘我朝着他高喊:“我上网不用花钱!’他气得快晕掉,哈哈哈!”
看来莫丽还沉浸在虚幻的喜悦里。见她叽叽喳喳个不停,佳妮不耐烦了,一拍她的头说:“小妞越长越高。”
“长个不长脑。”莫丽像模像样地叹息。
“总结得完全正确。”佳妮指指我说,“看人家玫瑰,做什么都比你认真。你天天跟人家在一起,就不能学着点?”
“她是全年级第一,我能跟她比?”莫丽嘟着嘴。
“就没点上进心?”佳妮责备她。
聪明的莫丽赶紧扭转话题,趴到她肩上问:“漂亮佳妮有没有恋爱啊?”
“吹了,”佳妮低声对我们说,“有空再到网上找一个!”
“那我们都认佳妮做老师。”我说。
“那我罪名可大啦!”佳妮伸出双手把我们一直一直往外推,“快走,快走,没考完不许再来。”
走出“大眼睛”才发现暮色已经降临了,淡红色的云在天边静静地舒卷,燃烧。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都行色匆匆,急着往家里赶。我有些心虚地对莫丽说:“你说还会不会有像我们这样的初三生?”
“怎么没有?”莫丽瞪大眼睛说,“只不过是偶尔,你怕什么!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
“不过今天那个小蛮子挺有意思的。”我说。
“那是在网上啊,”莫丽打击我,“在网下没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不,就长得怕死人!不能信不能信的。”
“我信感觉。”我说。
我们僵在原地
“臭莫丽,嘴里没一句好话!”我冲过去打她,她跑得老远。
好不容易追上她,她大声地对我说:“玫瑰!你天天心事重重的,像个老太婆,这样下去马上就会长出鱼尾纹喽,你可要小心为妙!”
“没有开心的理由。”我叹息。
“别想你妈妈的事情了。”她安慰我,“新房子住得可习惯?”
“寄人篱下!”我低声说,“我真的宁愿住在以前的老地方。我不怕吃苦,只怕被人瞧不起。”
“他瞧不起你?”
“总之我不想看到他。”
“这么严重?”她看着我,一副怕怕的样子。我赶紧温情地说:“好在我有莫丽,莫丽对我真好。”
她的嘴比我还甜:“我要是男生一定娶你,对你好一辈子,好不好呢?”
“可别,我讨厌男生。男生们个个都装模作样。”
“你别忘了小蛮子也是男生哦?你刚刚还说他好来着!”
摸到教室里去拿书包,刚一进门灯就“刷”地亮了,吓得我和莫丽尖声大叫。
“恭候多时了。”一个声音冷冷地说。
是乔。
我们僵在原地。
乔得意地说:“是你们自己通知父母,还是我来代你们打电话?”
“乔老师不要!”莫丽说,“玫瑰气得要跳河,我去追她追到现在。”
“要跳河还得跑十来里路,不如你说跳楼好了。”乔说。
“反正也差不多了。”莫丽咕噜着说,“老师,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中考一定考出好成绩来回报你。”
“拿什么来考?”乔说,“你们少给我开空头支票,都什么时候了,还整日想东想西的。”乔说这话的时候就拿眼睛看着我,我又不争气地想哭。莫丽捏捏我的手,示意我挺住,然后她说:“我们想什么了?什么也没想。你不要老护着男生好不好,应该把多米的父母叫来,叫他清除头脑里那些杂草才对。”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老师。”乔说,“莫丽,你先走,我要和玫瑰谈谈。”
莫丽不放心地离去,临走时给我做口型,意思是在校门口等我。乔示意我坐下,问我说:“什么事气成这样?”
“没事。”我低着头。我真的说不上来什么事,难道就是那张贺卡?
“你们这些女生!”乔叹口气说,“我可是放弃约会等你们到现在,饭也没吃,看在这一点上,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坦白一点?”
我抬起头来看乔,他也看着我,什么都没说,我的眼泪又下来了。
乔递给我一包餐巾纸,然后他温和地说:“压力太大?”
我只是哭。
乔说:“你是我们班的尖子中的尖子,考不上重点是不可能的事,最重要的是心态。老实说,你的心理素质让我担心。你妈妈前两天来学校找过我,她说你回到家连话都不愿多讲一句,有没有这回事?”
“没什么好讲的。”
“别怪你妈妈。”乔说,“其实你应该高兴,你这么大了,应该以妈妈的幸福为幸福。你妈妈结婚,你又有了新爸爸,有了完整的家,有什么不好?”
乔的单刀直入让我有些难堪,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不好。”我说,“我觉得丢脸。”
妈妈找过乔
“言重了,”乔居然笑了,“没这么严重。”笑完他又正色说:“我希望你明白,目前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是迎考。”
“难道她不知道,就非要在这个时候结婚?”我终于止住眼泪,忿忿地说。
“在你这个年纪,让你完全去体谅大人的难处是太过分了一点。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要多想,考完我再和你细谈,好不好?”
乔很真诚,我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找我。”乔说。
“我想换座位。”我提出要求。
“可以考虑。”乔说,“不过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何必给大家送话题呢,你说对不对?”
乔真适合做一个老师。我点头投降,心里舒服很多。
莫丽并没走远,一直在教室外面等我。见我出去她赶紧拉着我的手说:“怎么样,乔没为难你吧?”
“没。”我说,“只是我没想到,我妈妈居然到学校来找过乔。”
“哦?”
“她真是怕不够丢脸!”我忿忿地说。
“别这么说你妈妈,她也是关心你么。”我们一面说,一面往学校外面走。刚出校门一拐弯,忽然面前蹿出一个人来,定神一看,竟是多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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