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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湘禁地.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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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湘禁地》 作者:疯子唐
大爹莫万成离奇的死去,留给莫古的,除了无尽的悲痛,还有百般的不解,他和堂弟莫易发誓,一定要查清大爹死亡的真相。探查真相的路上,无数的惊天秘密,随之浮出了水面。
高力士流放巫洲黔阳的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日军的‘芷江作战’,主要目标除了夺取芷江,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古老的黔中郡,到底在哪里?
消失的夜郎古国,究竟经历了何种变故?神秘的夜郎天书,又想要告诉后人什么?
古老神秘的盘瓠文化为什么会在湘西产生?
传说中的黄泉角人,是否真的存在?
面对真相,莫古很疑惑,湘西,到底是世人口中的蛮夷之地,还是华夏文明的起源之始?
刘喜不安的望了几眼不远处的那片坟包,赶紧把挖出来的红薯往背篓中拣,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的缘故,他总觉得背后有几双眼睛在暗中窥视他。
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刘喜心里闹的很慌,平日里靠着偷鸡摸狗为生,乡里乡亲早就将他看透,从早上开始,他便在琢磨着怎么去弄点吃的充饥,想来想去,刘喜总算想起了莫老大家祖坟山的这块红薯地。
若在往日,打死刘喜也不会弄莫老大的东西,那可是个出了名的凶煞男人,刘喜每次看到他,心中都会泛起一股莫名的惧意。更何况,这座山曾经还有闹鬼的传闻。
嘴里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的把地上的红薯连同泥块一起丢进背篓,飞也似的往山下窜去。
一路飞奔跑到山脚,见身后并无任何异动,这才松了一口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透湿了。
“都说莫家的祖坟山闹鬼,老子还不是竖着上去,又竖着下来了。莫老大你咬我啊?咋就不见你莫家的老鬼从里面出来搞我?”刘喜放下背篓,得意的坐在路旁边骂边把泥巴丢出背篓,心里思磨着等吃饱后有了力气,半夜再去捞一票。
张口打了个呵欠,刚准备起身回家,突见路边的荒草丛里,猛的伸出一个东西来。
刘喜脑中薨的一声,嘴里想叫喊,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来,因为他的脚,已经被那东西紧紧的抓住了。
直觉告诉刘喜,那是一只手。
一股透心凉的寒意,倏地从心窝子里冒出,额头上的冷汗,像虫子一般慢慢的爬过他的脸颊,牙关,有些不听使唤的开始上下打战。
刘喜猜测,自己必是因为刚才那番话遭了报应,此刻,他既不敢低头去看,更不敢挣扎,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的心脏几乎破胸而出。
刘喜终于受不了了,他猛地一扯脚,竟然挣脱了那只手,恐惧中连滚带爬的往村里跑去,头也不回的喊道:“您老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吧!”
天黑后,在火光的照耀下,村民们发现草丛里的并不是什么鬼,而是一个人,是已经出去打工一年多没回来的莫万成。
他的模样很古怪,有人觉得像狗,也有人说很像传说中的僵尸鬼。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惊恐而又好奇的围观议论着,直到莫万成的弟弟莫老大闻讯赶来,聚在一起的村民才停止议论。
半夜时分,莫家大院里突然传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声音很凄凉,很碜人,像白毛风低沉的哭叫,又仿佛有一只爪子在不住的抠挠你的心,听的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老人们远远的望着莫家大院,不安的说,好多年没有听到这声音了。
天亮后,村民们聚到莫家的院门口想探个究竟,却见莫老大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手持大砍刀,像尊煞神一般坐在院门外,村民打住脚步,很识趣的散了。
因为莫家的诡异,村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压抑不安的气息,一到傍晚,家家户户便紧闭屋门,村内再也看不到一个走动的人影,就连狗的叫声,也失去了踪迹。
莫万成出事后的第三天,莫古和刚从警校毕业的堂弟莫易赶回了村子。
村人们的怪异举动让兄弟俩很不自在,那些在途中碰到的乡亲们,要不是用一种阴冷的眼神对他俩指指点点的,要不就远远的避开他俩,有如躲避瘟疫一般。
这情景,让莫古仿佛进入了《狂人日记》中的世界。
到了自家院内,远远的便看到父亲和几个叔叔坐在堂屋里,正低声商议着什么。
几个长辈打住话语,示意二人先坐下说话。屋里的气氛很阴沉,从父亲和叔叔们的脸上,莫古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哀痛。
“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兄弟俩不安的问。
莫老大叹了一口气,对二人直言道:“你大爹,恐怕没几个日子了。”
“大爹不是一直在外面打工吗?”莫古以为自己听错,赶紧追问。
莫古直觉得脑际一阵眩晕,情绪突然失控,说话间拉上莫易便往屋外冲去。
莫老大赶紧追出门,伸手拦住他俩,摇头道:“是该去看看他,只是,只是我希望当你们见到他的时候,千万不要惊慌。”
来到东房,只见房门紧闭,窗户和所有能往房里透光的地方,竟然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
推开房门,一股浓浓的腥臭味猛地扑鼻而来,昏暗的光线下,一个被绳索捆绑着的身影躺在床上,熟悉的身影告诉莫古,那个人,正是大爹。
这一刻,莫古的心都碎了。
他紧咬着嘴唇,很生气的看了一眼父亲,既然大爹就要离开人世,为什么还要在他死前如此折磨他。
可是,当看清了躺在床上的大爹之后,他和莫易俱是发出了一声惊叫。
这人,真的是那个和蔼慈祥的大爹吗?
莫古揉了揉眼睛,只见大爹脸如枯木,布满了层层皱纹,五官已经严重的扭曲变形,整个人看上去竟如古稀老人,格外的憔悴衰老。
“大爹不是这个样子,究竟出了什么事?”莫古冷静的看向父亲,大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异变,如非此刻亲眼所见,他断然不敢相信。
“是啊,二伯,大爹到底怎么了,您说啊?”莫易焦急的问。
莫老大痛苦的摇了摇头,回忆道:“前天黄昏,你大爹昏倒在我们家的祖坟山下。连夜叫了隔壁村的医生过来诊治,医生也看不出病因。当晚昏迷之际,口中不时的发出令人恐怖的怪叫。昨天早上总算醒了一次,可是,他已经连我都不认识了,吃不下东西,嘴里不停的喊着娲呜,娲呜。三天来,他一天老似一天,你们也看到了他身体的异变。他不仅怕光,而且还喜欢抓咬,没办法,只好用绳子绑住他。到了昨天九点多,他再次晕了过去,生命迹象很微弱。”
“二伯,医生当时怎么说的?”莫易问。
“那草包医生只叫我们早点准备后事。”莫老大猛的一拳打在房柱上,暴怒道,“几个老东西说你大爹有可能染了一种狂犬病,发作后会出现一些和狗相似的情况,真他妈的荒谬,别说我没听过这种怪病,在你们大爹身上,也并没有任何被狗咬过的齿痕,不过,他的背上有一道很长的致命伤疤。还有,你大爹的眼睛,像得了红眼病,眼球透着淡淡的血红色。我想,他的病症估计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刺激引起的,或许,他真的见到了娲呜。”
莫古忍着悲痛给大爹解掉绳子。掀开衣服,只见背腰处果然有一道半尺长的伤疤,伤疤虽然已经结痂愈合,但在伤口周围,却长满了无数大小不一的黑色瘤子,很像癞蛤蟆的背皮。扭曲的脸孔五官,细看之下,竟然有点点像狗。
难道,大爹身体的异变,就是因为这道伤口的感染引起的?那么,这伤口又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大爹真的见到娲呜了吗?
莫古痛心的闭上眼睛,小时候,如果天黑了自己还不回家,母亲就会用娲呜吓他。直到长大后,莫古才真正的理解‘娲呜’的意思。
女子肚大如锅,便表示有了身孕,而‘呜’,则是用来形容叫声的。母系社会在男人心里留下的恐惧,直到千百年后,仍然能在这些民间词语中看到。
据老人们讲,娲呜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喜欢在黑夜出没,会发出‘呜呜’的叫声,谁也不知道娲呜是什么样子,因为见到的人,都没有回来过。有人说娲呜是猛兽,也有人说娲呜是妖魅鬼怪。
“哥,我不相信真有什么娲呜存在。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莫易哭道,村里人迷信的很,大爹必然会被村人认成是邪异,或许,就连死后也不能入土为安,只有找出大爹的死因,才能给他正名。
莫老大痛苦的闭上眼睛,床上的人,不仅是他的哥哥,更是他的半个父亲。这世间,对于他的感情,又有谁能超过自己呢?
“还有,那晚在给你大爹洗澡换衣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块石头,他把石头藏在裤腰的布袋中。”莫老大不解的说。
“石头,什么石头?为什么大爹要将一块石头放在那么隐蔽的地方?”莫易转头看向二伯。
“是啊,我也很不解。”莫老大点头应了一声。
莫古木木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眼前,又出现了自己骑在大爹脖子上的情景。
侧身擦干泪水,莫古低声说:“爹,莫易,我想和大爹静静的呆一会。”
房内静的出奇,天色日渐变暗,内疚和自责,一阵阵的撕咬着莫古,自从自己大学毕业后,就很少能有时间返家探亲,即便过年过节回来一次,也是住上一两晚便匆忙的离家而去。
大爹没有妻女子嗣,农村开始流行打工之后,他也加入了外出打工的队伍,他曾自豪的说要挣钱给子侄们结婚,买房。
想不到,一年多没见,这次却是最后的生死离别了。
“是我来晚了。”莫古紧紧的握着拳头,他怕自己哭出声音,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拉开电灯,大爹果然已经醒来,他圆睁着一双泛出血光的双眼,嘴唇瑟缩的颤抖不止,很痛苦。
“是我啊,大爹,我是古崽。”见大爹嘴唇在动,莫古赶紧凑到他面前问道,“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莫古痛哭着点头,他知道,大爹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
莫古用力的摁住大爹,几分钟过后,他终于停止了抖动。
看着大爹圆瞪的双眼,惊恐中把手伸到鼻孔前一探,已然没有了呼吸。
莫古合上大爹的眼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嘴巴试着张开了好几次,终于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莫万成死了,虽然他在村人们的眼里死的不吉利,但莫家仍然办了很隆重的水陆道场。
莫家族人在伤心,村里其他姓氏的人却暗地里聚在一起,商议怎么尽快的逼迫莫家处理莫万成的尸体。
即便莫家出了一个强势的男人莫老大,也无法打破村里的禁忌,莫万成的尸体终究还是被烧掉,莫家将他的骨灰收敛,以衣冠冢的形式葬进了莫家的祖坟山。
过了头七,莫古总算开始从失去亲人的伤痛中走了出来,大爹死不瞑目,他和莫易商量,发誓要查清大爹的死因。
中午,他找到父亲,问道:“大爹临死前和我说过一块石头,石头现在在哪里?”
莫老大点了点头:“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事,那块石头给我的感觉很古怪,说不定,就是你大爹从他出事的地方拿来的。”
莫老大说完,从房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递给儿子,木盒里的石头用一块厚厚的麻布包裹着。莫古小心翼翼的将麻布层层剥开,眼前的石头让兄弟二人立时当场惊呆,直觉告诉莫古,这是一个宝贝。
石头呈红黄两色,由约莫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块天然相连而成,更让莫古奇怪的是,构成一个整体的两块石头,竟然是一对抱在一起的人形男女。
这石头太过精美漂亮,这让莫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石头应该被人加工过,但不知何故,在石头上却看不到有任何人工打磨的痕迹,完全和天然形成的一般无二。
左边的那块男人形状的石头是红色的,莫古甚至觉得不能用红色形容,而应该以鲜血去描述。
血红以片状分布在石身上,看着这鲜艳欲滴的红色,莫古突然记起了母亲杀鸡的时候,殷红的鲜血从鸡的喉咙里喷射到碗中,此刻,就连鼻子里仿佛也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右边的那块极似女人形状的石头是黄色的,这黄色,黄的很细腻、温润,给人一种凝脂状的温软之感,在阳光的照射下,可以隐约的看到石身内有一条条细小的血丝存在。
“难道要成精了?连血管都有了吗?”莫古歪着脑袋从各个方位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他想起了九八年发洪水的时候,有人从塌方的泥土里挖出了呈男女合抱形状的何首乌。
小心的把石头托在手中,隔着距离再看,石头却更多出了一股邪气,尤其是两个石头人的脸部表情很诡异,一个张着嘴巴,显得惊恐万分;一个却眯着眼睛,仿佛甚是开心一般。
盯视了良久,莫古突然看到石头男女动了起来,那男的,想极力的挣脱女子的怀抱,却被女子紧紧的缠绕着不肯放手。
“哥,你怎么了?”见莫古在出神发呆,莫易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古全身一个哆嗦,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来。
莫古全身一个哆嗦,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来。
“没,没怎么。”莫古吞了一口口水,刚才受惊不小,暗想大爹临死前和他说石头不祥,八成也是看到了这个幻象。这更加让莫古坚信,大爹肯定经历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这块诡异的石头,说不定会成为一个查清大爹死因的线索。
“有没有看出什么来?”莫易问道。
“石头我只知道点皮毛,还得去找个懂行的朋友对石头进行鉴定,到时候再做定论。”莫古把石头重新包好放入木盒,说,“不过,要想找出大爹的死因,光靠这块石头可能还不够,我记得大爹是去年农忙完了之后出去的,不知道我爹和几个叔叔们清不清楚大爹那次出去打工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问问。”莫易建议。
莫老大正在整理东房,大哥的遗物,该烧掉的都已经烧掉了,这间房子因为大哥临死前住过几晚,家里的女人对这里心存恐惧,他决定今晚住进来,好让她们安心。
对于兄弟俩的打算,他是支持的,如果能找到哥哥的死因,也算是对九泉之下的哥哥一种安慰。
父亲的话让莫古看到了希望,如果找到这个叫麻子的人,说不定就能弄清大爹的死因。
这时候,莫易却显得异常冷静,他安慰莫老大道:“二伯,这不关你的事,等下帮我们把麻子的电话找来,明天,我和哥就出山去了。”
莫老大没有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看了一眼儿子和莫易,点头而去。
“哥,明天我们就去找麻子吗?”莫易问道。
“不,先去找我的一个朋友,他是石头行家,说不定能看出我们看不出来的东西。”莫古否定了弟弟的建议。
“大爹的事情,确实太过怪异,正常人怎么会变成那样?”莫易凄声说道,顿了顿,突然愤怒的说,“但那些人也太他妈的过分,人都死了,还会弄出什么事情来,竟然不让大爹入土为安,以后我如果混出个人样来,他们休想叫我帮忙。”
莫古没有答话,弟弟的心情他很理解,默默的走到大爹曾经睡过的床前,大爹临死前的样子,又一次浮现于脑际。
“哥,你向来不是喜欢探索钻研那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吗?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能解释大爹的事情?”莫易瞪着眼睛,情绪显然有些失控了。
莫古摇了摇头,很是失落的说:“如果知道原因,我们也就不用大费周折的去查真相,这世间,有太多的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探索,或许,我们最后也无法找出事情的真相。”
湘西,历来便是一处神秘之地,小时候,莫古便对湘西的神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赶尸、下蛊、五溪蛮、辰洲符、巫傩祝由、洞神、夜郎古国,无不是他追寻研究的对象,为了打探这些神秘的东西,他曾寻过古籍古迹,访过老人,如痴如醉。
出生在在这么一处偏远的深山小村,村里人古老的祭祀、信仰和一些处理事情奇特怪异的方式,更让他从小便耳濡目睹,感同身受。
进了大学,他选择了中文系,这让他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那些神秘的人类文化,毕业那一年,他以湘西的巫傩文化为选题,详细的论述了巫傩文化在湘西的产生、繁衍发展的过程,把几个负责答辩的导师惊得目瞪口呆。
以优异成绩毕业后,莫古拒绝了留在母校大学任教的优厚职位,而是回到湘西故地去继续探索他心中的那些未解之谜。在这个难找工作的年代,他被同学们看成了傻子。
但是,这却让他形成了极强的推理能力,一直以来,莫古都觉得那些神秘和诡异离他很遥远,可是,现在却发生在了自己的大爹身上,而这诡异,却让大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那个麻子,应该是个苗人。”莫古打破房中的沉默。
“你怎么知道?”莫易不解的问。
“麻姓人本来很少,而苗族中,吴、龙、石、麻、廖五姓最多,称为五姓真苗,虽然还有欧阳、彭、洪等姓,但那是外姓人入赘苗家后形成的,再加上湘西本来就是苗人的一个重要聚居区,所以,我断定他应该是个苗人。”莫古分析道。
“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去一趟苗寨?”莫易皱眉道。
“有可能,不过你别担心,苗人不是你想的那样。”莫古答道。
翌日天刚亮,莫古和弟弟便离开了村子。
沿河路边的房子很破旧,多数都是那种老式的吊脚楼,湘西风味十足,所有的房屋都面向着舞水河,在进往沿河路的路口处,便是著名的龙津风雨桥。
每次拜访冯老,莫古都要认真的把路边的吊脚楼细细的辨别一番,他怕自己又会认错地方。
冯老是一个石头迷,酷爱收藏各种奇异石头,对于石头的研究,在莫古的交际范围之中,他是最专业的。
冯老爱石,敬石,是属于精神享受的那种类型,他对莫古说过,山无石不奇,水无石不清,园无石不秀,室无石不雅,赏石能清心、怡人、益智、长寿,陶情。
莫古没有这么高的艺术境界,但石头的价值,他还是有所听闻的,在冯老的那些收藏品中,其中不乏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敲响屋门,开门的正是冯老,他看着莫古,呵呵笑道:“你来的正好,今晚陪我喝两杯,我这有鸭子,猪肝炒大肠和黄酒,咱爷俩晚上沐着河风赏月喝酒,岂不快哉?”
莫古顺手关上门,将冯老拉到内屋,神秘兮兮的说:“这次来,是要给您看一样东西的,希望能通过您老的法眼,看出这东西的真面目。”
“哦?”冯老习惯性的戴上老花眼镜,满脸疑惑的看着莫古。
莫古把木盒放到桌上,小心的将裹着石头的麻布揭开,就在那一刻,他看到冯老立时僵在了当场,老人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他颤抖着把老花眼镜取下用衣角擦了好几次,重新戴上后,却将整个脸庞凑近石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莫古不敢出声打扰,冯老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桌上的石头,他想伸手抚摸,可是,伸出的手又如触电般的缩了回去,仿佛眼前这东西是个幻觉的存在,一旦用手去摸了,这美好的幻觉,就会立刻消失了一般。
见冯老激动的有点情绪失控,莫古把石头拿起递到他面前:“您,摸一摸。”
当冯老的手触摸到石头上的那一刹那,莫古分明感觉到冯老的身体,正不住的颤抖不已。
第三章帝后合一
“我敢肯定,这不是人造的假石头。”莫古指着石头说,“人虽然可以以假乱真,但石头的那种天然所成的手感和质地,甚至给人的感觉,是无法造出来的。”
冯老点头,经过刚才的亲手触摸,他已经认同了莫古的说法。
“那么,您刚才说的帝后合一,是什么意思?”
“这块石头,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两人几乎同时提出了疑问。
冯老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将石头放回桌上,说道:“帝后合一,是目前一种最为罕见的鸡血石,因为和田黄石天然的生在一起,被收藏界美名为‘帝后合一’,最早是1999年在昌化发现的。”
“这就是鸡血石?”莫古微微的有些惊讶,“那这帝后合一值钱吗?”
“每一块帝后合一都会因其自身的天然质地而产生不同的价值。质地越高,成色越好,价值当然也就越高。如果再经过名家大师之手加工改造,成为一件更有收藏意义的艺术品的话,那么,其价值就会成倍的翻升。北京全石斋的夏增昆,他手里藏有一块比较普通的‘帝后合一’原石,后由名家胡建康雕刻成一件‘帝后合一’的作品,被专家估价80万元。2007年昌化一个石农挖出三块“帝后合一”的顶尖原石,当时就被藏家出价8000万元买走。”冯老眯着眼睛看着桌上的帝后合一,脸上激动的通红,像喝多了老酒一般。
“普通的原石经过加工就值八十万,而三块顶尖原石,值八千万?”莫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心中的值钱概念,超过百万便是天文数字了,当下试探着问道,“那么,这块帝后合一,会值多少钱?”
“无价之宝,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卖掉。首先,从鸡血石的血色来看,其血娇艳欲滴,新鲜淋漓如刚流出的活鸡血,血层凝在一起聚而不散,看上去就好像要滴出来一般;其次,从血层的分布和厚度来看,血层以连续的片状集中分布,覆盖了左边这块石头最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面积,血层很厚,如果它的硬度不高,那么,这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再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块帝后合一以男女合抱之势出现,你不觉得这男女合抱的姿势很不正常吗?虽然很简单,但看上去却给人一种心灵的震撼,总觉得代表着什么东西,这正是其最有价值的地方,其收藏价值,无法估量。还有,整块石头虽然非自然之力所能形成,但却看不到任何人工改造过的痕迹,不管你用什么机器加工打磨,改造的痕迹是无法掩盖的,这一点,着实的让人匪夷所思啊!”
冯老看着石头,竟是一脸的茫然,顿了顿,继续给莫古讲解道:“再看这块极似女人形状的田黄石,它周身透黄,颜色纯净无杂色,由外而内逐渐变淡,有着油脂一般的光泽,透明度极高,质地很细腻、温润。你仔细看看,在田黄石表面,还有一根根细小的血红色丝纹存在。传说,田黄石是女娲补天留在人间的宝石,也说是凤凰蛋所变。这块帝后合一,不管是田黄石还是鸡血石,都是千中无一的极品,更别说是以这种姿态形成的帝后合一。”
听罢,莫古好几分钟没有回过神来,经过冯老的提醒,他确实发现了石头的异常,通常情况下,都是男人抱着女人,而这块石头,却是女人抱着男人,说不定,在这块石头上,隐藏了让人无法探知的秘密。
第三章帝后合一(二)
至于它到底值多少,一千万,五千万,还是?冯老没有估价,莫古也没谱。
“我说完了,现在,该你讲一讲这宝贝的来历了吧?”冯老示意莫古将石头放入包中,问道。
莫古点头应允,当下便说石头是大爹死后留给他的,却省掉了大爹身上出现的异状。
“你大爹没说石头是从哪里弄来的吗?”冯老好奇的问。
“没有。”莫古答道,“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不过,他临死前和我说过一句话,石头不祥。”
“是啊,这块帝后合一虽然是块无价之宝,也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祥感觉,这血,总觉得来的太浓太鲜,鲜的让人仿佛闻到了血腥味,本该是暖色的血红,分明透着一股浓浓的阴冷,尤其是构成帝后合一的男女石人,那表情,那姿势,总感觉有些来的诡异。”
“冯老,我也感受到了。”莫古接过话说。
“在我国,鸡血石主要产于昌化的玉岩山和内蒙的巴林右旗。为何产自于此,主要是因为鸡血石的形成必须得依赖朱砂矿脉,然而,我一直觉得,鸡血石不仅仅只在这两个地方有,在我们湘西,同样也有。”冯老的话音有些激动,对莫古说,“你对湘西研究很深,辰砂,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冯老,您是说,鸡血石的形成必须要依赖朱砂?”莫古问。
“正是,没有朱砂的地方,就无法形成鸡血石,鸡血石的红色,便是朱砂的红色在石头上日久浸侵而形成的。”冯老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辰砂我当然知道,辰砂是朱砂中的极品,为什么叫辰砂,是因为其出自于辰洲,而辰洲,正是现在的沅陵。据说辰砂有药用,还可以辟邪,旧时湘西三绝之一的辰洲符,其制作也少不了辰砂,在我们湘西,辰砂的用途很多的。”
“鸡血石一般出现在朱砂带的首尾处,虽然这块帝后合一有被人加工过的嫌疑,但从色泽看,和刚从辰砂带发掘出来的鸡血石原石没有任何区别,以我的推断,这块石头必是先被人加工改造,之后放到了地下的辰砂带中,经过数年时间的天然效应,消磨了石头上的人工痕迹,也就是说,你大爹,肯定到过有辰砂的地方。”
“可是,辰砂深埋地下啊,要想得到这块鸡血石,岂不是得往地下挖掘才能发现。”莫古恍然大悟。
冯老微笑着点头,说道:“不错。”
莫古定定的望着窗外,心中却在猜测到底在挖掘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情,是挖出了什么东西,还是遭遇到了什么异变,总之,大爹的事情,肯定和这些脱不了干系。
莫古没有在冯老那吃晚饭,莫易和他住在一起,已经早早的做好了晚饭在家等他回去。
“怎么样?冯老对石头的看法如何?”刚进家门,莫易便迎上来问道。
莫古详细的说了冯老对石头的鉴定和看法,让他庆幸的是,弟弟并没有把注意力过多的集中在石头的价值上。
“你别在这里天马行空的胡乱想象,要你做的事情,有结果没?”莫古问。
莫易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座位,说:“电话打通了,但那不是麻子的电话。”
“不是麻子的电话?”莫古顿时失望,香烟的烟灰,啪嗒一声断了掉在地上,正想发问,却听弟弟继续说,“是麻子村里的电话,整个村子就一台。”
莫古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别说半截话好不?继续讲。”
“接电话的是个中年男子,我说找麻子,他告诉我麻子不在家,但和麻子一起出去打工的弟弟麻吉回来了。”莫易顺手从哥哥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我说我是麻子的朋友,有重要事情找他,麻子不在,找他弟弟麻吉也成。”
莫古没有打断弟弟的话,心中对弟弟的表现很是满意,看来,几年警校读完,他不仅练就了一副好身手,遇事的临变能力也产生了质的飞跃,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屁孩了。
听到这里,莫古忍不住插话说:“看来这个麻吉,肯定和大爹有过共同的经历,麻吉八成也受到了惊吓,我们只要找到他,应该就能弄清楚大爹身上发生的事情,你有没有问那中年男子,他们村的具体地点?”
“有。和你说的一样,那村子叫嘎乌寨,果然是一处偏远的苗寨,地处湘黔交界处,我们得先坐车赶往一个叫黔庸的小镇,然后找当地人打听嘎乌寨的下落,应该没问题。”莫易点头道。
“如此甚好。”莫古拳头紧握,起身去冰箱拿出两瓶啤酒,“吃完饭早点休息,明早我们就动身去找麻吉。”
半夜时分,莫古突然被噩梦惊醒,梦中,他看到大爹全身血淋淋的站在他面前,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伸手向他求救。
好一阵过后,莫古才从梦魇中回过神来,莫易睡的正酣,窗外,正是夜浓之际。
起身披衣下床,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在他的QQ里有一个QQ群,那里聚集了很多对神秘事件颇有研究和感兴趣的朋友,大家平日里都混的烂熟,经常讨论一些热神秘话题,说的最多莫过于死亡谷、幽灵船、百慕大、尼斯湖水怪、龙之谷等等。有时候,群里还会组织活动去野外探秘。
见老卫、猴头等几个常客都在,莫古笑了笑,敲动键盘问道:“你们觉得,石头会有灵性吗?”
“灵性?你是说,有灵性的石头?”猴头首先响应他。
“关于石头有灵性一说,那得看这个灵性的角度。石头本无生命,但如果经人之手,便也具有了灵性来。曹雪芹的《红楼梦》本名《石头记》,‘为剪荷包绾两意,屈从优女解三生,’于是就有了三生石;中国人喜欢玉石古玩,很多地方和雅处都离不开石头,‘一片绛幡出石头’,于是豪华富丽的金陵南京,便有了石头城的称号;‘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孔明在夔州西南永安宫前平沙上聚沙砾瓦石六十四堆,成八八之数,得八阵之图。阵中杀气蒸腾,令人不寒而栗,石头若无灵性,焉能有如甲兵?以至于东吴陆逊到此再不敢前进半步,而觊觎西蜀的一寸土地。”
老卫的话让莫古忍不住点头称赞,但他说的,却和自己想要知道的有些出入。
“那么,你们看到过会动的石头吗?很诡异的那种。”莫古继续问。
“很多人都看到过。”猴头龇牙笑着说,“有一石胎,得日月之精华,采天地之灵气,遇风而长,成一石猴,名曰孙猴子,这石头不仅能动,还能腾飞翱翔。”
“我可不是和你在说笑的。”莫古抗议道。
“好吧,说正经点,你说的石头会动,这是不可能的。石头的概念很广,老卫说的所谓的石头之灵性,多半是因人心而来。虽然也曾听闻什么用玉石做成的貔貅、佩饰等物能通灵,但谁也没亲眼见过。更多的时候,所谓的灵性,只是对你内心带来的震撼罢了。比如在西藏,石头是最为常见的东西。那些刻着经文的石头,在阿里的普兰县旧址比比皆是,看到这些石头,你会对之肃然起敬。在青藏高原,最常见的玛尼堆,有的上面还放着刻有经文的牛头骨,这些玛尼堆,无不代表着信教者的虔诚与信仰。尤其让人感到震撼的,是那些伫立在藏地千古旷野中的石人。想象一下:在山脉纵横的青藏高原上,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一切是那么静寂。忽然,远方一个人进入你的视野,向你走来。你怀着期望慢慢靠近他,却发现,他原来是一个用石头摆成的石人。他静静地伫立着,虽没有真人那么腿脚分明,但绝对是有表情的,像牧人,也像智者,宠辱不惊地就那么静立着,似乎守候着什么。难道当初矗起这石人的人们,就是想让他守护着这千古的高原?”
“石头会动虽然没有听过,但石头的奇异,世界各地也有不少的传闻。有些石头因为受到其自身的组成成分和地球磁场的影响,会发出一些诡异的声音,甚至还会让人产生视听的幻觉。”老卫补充道。
按照老卫和猴头的说法,那些具有灵性的石头,要不是因为人为的进行过某种改造或者仪式,要不是就出现在某些具体的地点,这让他更加坚信,自己手里的这块‘帝后合一’,肯定有着很多让人不可知的神秘面,说不定,它也是来自一个充满着诡异和秘密地方的东西,就像那些玛尼堆一样,是一种神秘文化、宗教或者信仰的产物。
“看来,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得花不少的时间。”起身倒了一杯水,窗外,天仍旧还是黑的,此刻,他多么希望能早点赶到嘎乌苗寨,找到麻吉。
回到电脑前,莫古给公司发了一封邮件。白天莫易对他说,警察可以明年再考,那么,自己把工作辞了,当然也可以再找。
天刚亮,莫古便叫醒了弟弟,稍作整理后,兄弟俩直奔汽车站。
秋日的清晨很清爽,路边街头不时的可以看到晨跑和打拳舞剑的人,莫古打了一个呵欠,指着不远处卖天津灌汤包的摊点说:“你去买些早餐来,多买点,我去前面的店子买水和干粮,这次进山寻找麻吉,山中吃喝多有不便,得提前做好准备,等会到车站会合。”
兄弟俩各自分头行事,时间还早,莫古一直走出两三百米才找到一家商店。赶到车站,贪早买票的人倒是不少,正在犹豫间,却见莫易站在购票队伍里向他挥手。
莫古笑了笑,把钱递给他,说:“你还挺灵泛,有没有到黔庸的车?”
莫易指着车程表说:“问了工作人员,有一辆车负责跑这条路线,上下午来返各一趟。早上七点半出发,下午四点半回来。”
“看来,比我们村还要偏僻多了!”莫古耸耸肩膀,自嘲道。
虽然只有一俩车,但并不拥挤,去黔庸的乘客很少,有返家的,也有少数进山做生意收山货的。
经常外出的人都比较热情,无聊的旅途中,聊天说话是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
没多久,坐在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便和莫古招呼道:“年轻人,看你俩的穿着,不像山里人嘛,这么一大早去黔庸,搞麻子哦?”
“您怎么知道我俩不是山里人?”莫古哈哈大笑,反问道,“山里人就不能穿好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你看看这车里,有几个年轻的?”中年男子的目光在车厢里扫视了一圈,“现在的年轻人,谁没事会往山尻旯里跑,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能看到一些从外地打工回来过年的。”
“我俩去找个朋友,大哥您呢?进山干嘛。”莫古笑问。
“去收些山货,城里人喜欢吃些野东西,前几天刚下了秋雨,我算计着啊,秋枞菇该出世了。”中年男子笑了笑,说,“山里东西可都是宝,秋枞菇拿到城里卖,倒手每斤就能赚到二十多块的差价,你俩呢?嘿,山里妹子可水灵着,又贤惠,又勤劳,有合适的可千万不要错过了。”
见这中年男子话多,莫易有些不耐烦的说:“哪里是去找什么姑娘,我可没这闲工夫,我们去嘎乌苗寨找个朋友。”
“啊,你俩去嘎乌寨啊?”中年男子有些惊讶的说,顿了顿,神秘兮兮的低声说,“嘎乌姑娘可是很热情哦,你俩长的这么斯文帅气,小心去了回不来哟!”
莫古笑了笑,没有理会中年男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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