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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時差之分岔路.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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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余观止
女主角:杨幼秦
出版日期:2013年08月06日
内容简介:
和对方未婚妻一起出意外,有缘到住同一间病房隔壁床,
杨幼秦百感交集,装作无视他跟未婚妻的互动,却难掩遗憾,
他一直是可靠专情好男人,当年她却未珍惜,总觉不浪漫贴心。
如果当年她不提分手、或他出言挽留,这一切是否会改变?
余观止也没想到会在医院遇到分手多年的情人!
她美丽如昔、还是单身,从前骄傲任性,如今成熟却也沉默了;
而他平实依旧,身边有伴,分手后一路朝成家立业目标前进。
两人本不会再有交集,偏偏老天爷就爱恶作剧,
人生本多风雨,在对的时机,两个对的人破茧而出、频率一致,
楔子
「不要这样喊人家啦!」
「为什么?」他觉得很好啊。
「听起来像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皱皱鼻,艳光四射的大美人拒绝当奶娃儿,有损艳名。
「没人这样喊过你?」
「没有。」
「那我以后都这样喊,只让我喊,只当我一个人的小娃娃,只让我宠。」
她还想抗议,一记缠绵万分的吻迎了上来。
一直到最后,她始终没成功让他改口过。
睡梦中醒来,有一瞬间恍惚地分不清真实抑或梦境。
回绕在耳边、那道独特的缠绵音律,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了,几乎以为,自己早就忘记。
那道,属于初恋情人的独特声线,以及情话。
热恋时,什么甜蜜肉麻的情话都说得出口,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挺恶心的,可是当时完全不觉得,不晓得现在的他,是不是也会觉得羞愧得无地自容?
初恋嘛,青涩懵懂又无知,说穿了也不过就是青春的一笔纪录而已,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分手后的这四年,她几乎不曾再想起他,也不晓得为什么,今晚会梦见那段与他共有的过往。
大概,是这阵子日子过得太无趣了,乏味到连那些老掉牙的陈年往事都拿出来回味。
那个人,要走就让他走,没什么好留恋的,她不愁没人陪。
明天,再从桌上那迭邀请函里挑个顺眼的出来杀杀时间吧!
她翻了个身,掩起棉被,重新培养睡意。
第一章
「幼幼!」
「佑佑,你怎么乱跑?不是叫你牵好把拔的手吗?」男人将孩童抱进怀中,焦虑感让他脸色微沉。
懂得看人脸色的小男童,二话不说先瘪嘴,眼儿蓄起两泡泪,博取同情。
于是男人没辙地叹口气。「把拔没生气了,不要哭。」
父子俩渐行渐远,高高吊起的心瞬间没了着力点,令她呆愣原地,神色一阵空茫,无法回神。
那个人,不懂得太花稍的恋爱手法,连追求都一板一眼,性格沉稳务实,在她的众多追求者中,真的不够醒目,如果不是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他那里,她搞不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人喜欢过她。
后来顺利交往了,他也很少做些浪漫举动,觉得不切实际,每回总是要她主动开口要求,但是他很疼她,情正浓时的那一段日子,他也会像全天下沉浸在爱河里的男人一样,在她耳边低低倾诉情话。
她也是懂得适时放软身段、以小女人姿态撒娇的,他很吃这套,每次她声音软一点,装无辜装委屈时,他就没辙了,然后很宠爱、很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温柔亲吻。
一阵喇叭声,让她立时由恍惚中清醒。
最近怎么老是想起那个人?
她皱皱眉,不满地斥责自己,迅速将不受欢迎的回忆赶出脑海。
只是一道相似的嗓音、熟悉的呼唤而已,小名叫「幼幼」的人满街是,她在大惊小怪什么!
那年的平安夜,她依过往惯例,回祖宅与亲人同聚。
她回来得早,堂哥们都还没到,闲来无事便整理了下房间。
她小时候每个伯父家都待过,简直可以说是周游列国、众人捧在掌心千疼万宠的宝贝小公主,不过较固定的还是祖宅这里,与大伯父、大堂哥最亲。
杨家祖训中的长幼观念很重,因此大伯父长兄如父的使命感根深柢固,一直认定照顾她是责无旁贷的事。
有时她都会觉得,大伯父还比较像她的父亲。
翻阅一本成长照片,目光停在其中一张童年与已逝的大伯父合照上,不禁流泄一抹思念。
那种将她扛在肩上玩耍、任她缠闹,还是很有耐心、很包容地哄着宠着的事,从来都只有大伯父,几乎将她宠到毫无理性的地步。
她记得有一年,大堂哥跟朋友约打球,她在家里待得无聊吵着要跟。
记不得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反正就是跌伤了,大堂哥毕竟也只是十来岁的大男孩,不可能时时关注着她,更别提妥善照料一个活泼好动的五岁小女孩,严格说来真的不是谁的错,何况是她自己不知轻重硬要跟,但是那一次,大堂哥被大伯父打得很惨。
那时她就知道,自己是享有特权的,就算是和年龄相近的季燕一起玩闹闯了祸,被罚的多半也不会是自己,大家总竭尽所能呵护她,深怕她受一丁点委屈。
有一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接错线,脱口就喊了大伯父「爸爸」。
「不是喔,幼秦,要喊大伯父。」
她知道不是啊,但是大伯父做的,就很像一个当爸爸的,她只是想感受有爸爸叫的感觉而已,催眠自己,她是有父亲的。
大伯父的纠正,她也不是不懂,那正直而传统的观念里,只是坚持伦理关系不能乱,并没有拒绝她的意思。
可是那一次之后,她便明白,再怎么自欺欺人都没有用,无论再疼她宠她,她和大堂哥还是不一样的,大伯父就是大伯父,永远不会变成父亲。
合上相本,一张旧照由夹层中掉了出来。
那是她大学时代,某一回联谊拍的大合照。
啊,对了,也是她跟初恋男友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与谈话的场合。分手后,所有与他相关的照片全数撕毁丢弃了,没想到还有这张漏网之鱼。
她扬手要往垃圾桶扔,动作定在半空中,迟疑了三秒,又缓慢地收回,视线停在照片最后一排的某个定点。
他很高,不多话,总是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长相其实不差,但因为太低调,在人群中不会特别成为焦点。
哼,原来他长这样,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一次又一次,他总是在最适当的时机点,送上她最需要的一切,那不是追求,他自己不认为那是追求,只是关心。
这种个性很吃亏,不懂得哗众取宠,所以她也是在一年后,因缘际会下才发现他做的那一切。
交往之后,她曾半开玩笑地问:「你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不是。」他认真又严肃地反驳。「我那时真的没有太多想法,也不认为我们会在一起。你不觉得,我们调性不太搭吗?」
她被那困扰的表情惹恼。「那不就很委屈你?」
她,不在他的预期当中,爱情来得措手不及,那种失去理智,只想为爱情不顾一切的疯狂因子,他这辈子不曾有过,或许也会是这辈子唯一一次。
她听懂了,那种自己对他所造成的强烈影响力,取悦了她。
他们在一起,当时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所以后来分手,似乎也理所当然,不太让人意外。
一个是千金娇娇女,众星拱月的校花,追求者不计其数。一个是内敛低调、平实安谧的性情,不懂得讨佳人欢心的技巧,背地里,有多少人觉得,她会选择他太不可思议。
诚如他所言,他们之间从一开始调性就不搭,只是被一时的爱情火花迷眩双眼,绚烂过后,终究还是得回归现实,面对他们步调不同的事实。
「你要的,我给不起,所以,就这样吧。」
那是他,为他们的感情做的最后注解,从此背道而驰,再也不同路。
他放弃得太轻易,她又何必为这种人留恋?反正她选择多得是,不差他一个。
她也转过身,很快地将他抛诸脑后,一次也不曾想过他,不曾。
最近是怎么回事?老是让一些微小的事物勾动回忆,一个不留神就连带想起那个人,都八百年前的旧事了,拿出来讲还嫌酸臭。
她皱皱眉,找出纸盒将照片丢进去,房间一路整理下来,清出不少旧物,包括他在两人共度的第一个情人节为她折的纸玫瑰、两人出游时的一些小纪念品、他送的生日礼物,就连有过他笔迹的记事本也迁怒地丢进去!
纸盒装不满。
分手时,大部分与他有关的物品,都被她一怒之下清空了,当时所遗漏的这些,就像残留在心上的回忆,其实没剩多少了。
再过几年,大概会完完全全将那个人由生命中抹除,点滴不留吧?
忘记他的名字。
那个曾经勾动她喜怒哀乐,甜蜜过、也哭泣过的三个字。
余观止。
整理完房间,她看着手中的纸盒好半天。
正好,由阳台看见车库开启,认出是仲齐堂哥的车,她捧着纸盒下楼,杨仲齐正停妥车,拾级而上。
她二话不说,迎面将纸盒塞去。「帮我丢掉。」
杨仲齐一头雾水。「干嘛不自己丢?」
「我赶着出门买礼物。你们家杨季燕超难伺候,每年的交换礼物都有意见!」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并不知道后来杨仲齐将纸盒塞给随后回来的杨季燕。
「各人造业各人担。你丢。」
杨季燕更是满脸问号,打开纸盒。
这不是杨幼秦那个无缘的初恋情人送她的吗?当年可是宝贝得要死,别人想碰一下她都会翻脸。
他们家女王的初恋情人一朵朵亲手折出来的爱情玫瑰,她要敢丢,万一以后杨幼秦后悔了,她十条命都不够死,谁敢惹他们杨家的女王啊!
该买什么好呢?
杨幼秦在大街上闲晃,沿路走马看花,经过一家精品店,进去绕了一下又出来。
自己就在开女性精品店了,何必还捧着钱去给别人赚,里面的东西又没有比她家的好。
有经商长才兼之行事缜密的堂哥们一手包办了所有事宜,她完全不必花任何心思,有好地段、好店面、好的产品规划,一切无可挑剔的情况下,她再不懂经营,要想赔钱也不太容易。
有多少人羡慕她,有那么多疼爱她的亲人,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女,只要她一句话,凡事有求必应。
或许是吧,这样要还不知足,真的要遭雷劈了。
正专注思考要送什么才能堵杨季燕那张挑剔的小嘴,后头的人疾步越过她,与她肩侧擦撞了下,她脚下踉跄了几步,才刚站稳,那人连声抱歉也无,视若无睹地继续往前走,又撞到前方的女子。
搞什么?马路是他家的是不是?
前头那人可就没她幸运了,身形一晃,没能站稳地跌落人行道,那壮汉连停下来看一眼都没有,大摇大摆地走了。
她移目望去,跌坐地面的女子面色苍白,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困难地微微喘息,旁人见状,第一时间犹豫着,不敢贸然上前关切。
她没多想,几个大步走近,蹲身问:「你还好吗?站不站得起来?」
女子顿了顿,看见一只伸来的白皙玉掌,轻轻点了下头,伸手搭上对方。
杨幼秦使劲将对方扶起,安置在一旁店面的阶梯上,才问:「我该怎么帮你?」
她朝四周观察了下。「好,那你等会儿,我去前面的便利商店买水。」
女子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盒,没多久杨幼秦也带着矿泉水回来,还细心地察觉到她手肘上的擦伤,顺道买了OK绷和消毒药品。
吃过药后,伤口也做了简易的处理,杨幼秦见对方脸色稍微好转,于是问:「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休息?」
女子点了下头。「我的店就在前面不远,麻烦你了。」
沿途中,两人聊了一下,知道彼此的姓名,也知道一个刚跟未婚夫约完会回来、另一个则是在物色平安夜给亲人的交换礼物。
章宜姮说的店,是在弯进巷子里,一间小小的手工艺品店。
避开大马路上的喧嚣,小店在静谧的巷道里,虽然客流量不大,生意应该也不会太好,但是给人一种宁和温馨的感觉,她想,老板娘应该也不是把商业考虑摆在第一顺位,否则也不会将店开在这个地方。
杨幼秦第一眼,就喜欢这里。
她回身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一半一半吧。」
「你怎么会想开这家店?」对方看起来身体似乎没有很好,开店不是会让她更忙碌,身体负荷得过来吗?
「我只是想帮大家布置出温暖的家,一个能够洗涤在外头的疲惫,依恋、并且放松的空间。」章宜姮笑了笑。「大概是我个性比较恋家吧,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杨幼秦接过对方递来的咖啡,轻啜一口,不吝惜赞叹:「你手真巧,哪个男人娶到你,一定会很幸福。」
只可惜,她最后还是让他失望了,她是娇娇女,自我中心、不够体贴,交往期间从没为他煮过一餐饭,难怪他会毫不留恋地与她分手。
后来辗转由他朋友口中传出那些话,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毕竟那都是事实,他会如此评论其实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有点难过,原来她在他心中的评价那么差劲,她还以为,两人在一起至少快乐过,总有些许值得留念的地方。
如果,他遇上的是眼前这个人,结果应该就不会那么糟糕了吧!
「杨小姐?」
「啊?」她猛然回神。
有点怎样?她从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想起他时,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
也不知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没让对方说出口,飞快转移话题。「抱歉,你刚刚有说什么吗?我没听清楚。」
「我说,你不是要选礼物送人吗?我耽误了你这么久的时间也很不好意思,如果不嫌弃的话,礼物我来帮你挑?」
章宜姮目光扫了室内一圈,然后捧起对方曾伸手抚触过的模型小屋递去。「这个如何?」
她留意到了,刚刚对方在碰触它时,脸上流露出一种很落寞的表情,像是受委屈的小女孩,倔强地张大眼睛、忍着不哭的样子,难道没有人告诉过她,这样只会让她看起来更可怜吗?
她是不知道,这样一个条件绝佳、长相标致、家世应该也不错,看起来样样都不缺的女人,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迷路小女孩的无助神情,不过既然让她那么渴望,那就送给她吧,但愿能带给她一点祝福,让她早日找到回家的路。
「可以呀。这是我未婚夫顺手画的草图,我觉得不错,就照着做出来了。不过里头的摆设是空的,要怎么布置、还有种什么花,得由它最后的主人自己去设计。」
如今的他,是不是已一步步实现梦想中的蓝图,建立他所渴望的那个家,她不知道,甚至意外自己竟莫名地记牢了他当时说的每一句话。
小心翼翼地捧了过来,不知为何,心竟微微颤抖。
她道了谢,离开前要付款,章宜姮笑笑地拒绝,说:「就当是我给的祝福,一定要让自己幸福喔。」
捧着模型小屋走出店门后,她才回复理智,怔怔然问自己:我在干嘛?
后来,那个模型小屋被她带回家,一直摆放在房里,而季燕的礼物,她另外挑了款限量的白金项链。
她告诉自己,这风格不适合季燕,送了她肯定不会喜欢,那丫头粗心大意,八成没几天就弄得缺角破瓦、断垣残壁。
而且,别人送的礼物是心意,她是不好意思拒绝,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只好摆着。
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没有其他意义。
一点都没有。
第二章
更或许,说是孽缘还比较贴切。
几日后的跨年夜,她答应某个男人的邀约,这人追了她很久,鲜花、邀约不断、特殊节日也从没少表示过心意,追求诚意也算十足了。
这类上流宴会趴,刚开始还有点新鲜感,后来跑多了只觉得腻,难怪季燕宁可窝她的舞蹈教室,教她的小朋友们跳芭蕾,有空跟她的哥儿们去路边的热炒店喝啤酒,也不肯陪她来。
跳完两支舞,待在角落,入口的精致餐点嚼之如蜡,还没等到跨年,她就开始索然无味想走人了。
她与男伴说了一声,对方以为她想过两人世界,欣然同意。
「你想去哪里?」男方态度殷勤,把握机会力求表现。
过往追求者,没有一个不是这样,百般示好、体贴万般,独独那个人,连察言观色都不懂,更不会刻意做什么讨她欢心,全世界都比他还要在乎她,她到底为什么偏偏会看上他?
思及此,心情更是烦躁。
「随便!」
他们去了附近的钢琴酒吧,喝没两杯,男方靠坐过来,在她耳边说话,试图一亲芳泽。
她是成年女子,不会不懂这当中的暗示,在对方搭上她的肩时,她没有拒绝,在耳畔似有若无的亲吻移向脸颊、唇际时,她试着想感受些许悸动,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当初那种心动的感觉就可以,她就能跟这个人试着走在一起。
但是,没有。
她只觉得不耐烦。
手一伸,抵在对方胸前,使劲推开,淡漠道:「我想回家了。」
「啊?」男方愣了愣,无法理解她的反复无常,难怪圈子里流传这女王超难伺候。
想归想,还是没敢有异议,像伺候皇太后般,片刻不敢怠慢。
出了店门,男人要去搂她的腰,被她避开;退而求其次想牵牵小手,也落了空。
既然没感觉,那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但是让人如此毫不留情地拒绝,身为男人,面子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他不懂,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便翻脸不认人?
男人当她是在耍矜持、刻意摆高姿态,于是没将她的推拒当一回事,强势搂上她的腰,有些女人,就爱男人强势的霸气,以为她也是那一类。
杨幼秦蹙眉,使劲挣开。「我说不要,你听不懂吗?」
男人试了几次,确定她是真的不想要,本来,也就该到此打住了,偏偏这女人拒绝也不懂得婉转,那擦拭颊畔的动作,对男人而言简直是挑衅。
如果真的这么嫌恶,那干嘛要答应跟他出来?看他忙得团团转、费尽心思讨好她,以为自己有机会,全是耍他吗?
脾气一来,也管不得她愿意与否,硬是欺上前强吻她,对方的抗拒反倒加深男人的蛮性,演变成不教她臣服便不甘心。
杨幼秦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没品,求欢不成便使强硬手段,偏偏她也不是个软性子的人,使出全力在拳打脚踢,出手没在含糊的!
男人一吃痛,加深了手劲抓握,两人脾气都来了,恶性循环下,场面顿时难以收拾。混乱中,杨幼秦不知踢到了哪里,趁对方松了力道的当口挣开,转身便跑。
她知道对方随后追了上来,更加不敢停下脚步,慌乱间,在冲出路口时不慎撞倒了人。
「啊。」细细的惊呼声,是女孩子。
「杨幼秦?!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章宜姮。
好巧,才没几天,又遇上了。
但是一个现任落难佳人,加上另一个前任落难佳人,运势并不会更好。这段逃难旅程才展开没多久,就在前方路口碰上突然窜出的重型机车,两人一车慌然闪避,最后在另一辆汽车驾驶惊慌的煞车声中,疼痛造访。
两人很公平地摔落地面,为这段跨年夜惊魂之双姝冒险奇遇记画上不怎么美妙的句点。
杨幼秦醒来时,人是在急诊室。
摸摸疼痛不已的头部,只摸到一层层纱布。
章宜姮呢?她有没有怎样?
毕竟人家是遭她连累,她心下难安,正想开口唤来护士问问情形,一阵急促的步伐声往这儿靠近,停在她隔壁床。
「宜姮,你怎么样?一个多小时前通电话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弄到进医院?」
是个男人的声音,很耳熟,她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好,你先别说话,我自己去问医生。」
这人八成是她未婚夫了。
是怎样?脾气很差吗?让章宜姮姿态软成这样,自己都受伤了还记得要先道歉。
男人没有离开很久,不到二十分钟便去而复返。
啊!她想起来了!
那时,为了跟那个人过他们之间的第一个西洋情人节,明明已有感冒的迹象,她并没有老实说,耍浪漫吹一夜冷风的后果,是病情加重,隔天便措手不及地发高烧了!
男友后来闻讯,送她来医院打点滴时,口气很不好地训她。
「我明明问过你,还不止一次,你都跟我说没事、没事!这就是你所谓的没事?情人节有那么重要吗?我真的快被你气死了!」
她那时是怎么回应的?好像口气也没多好。一直以来,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掌心,连亲人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只有他!她都躺在医院了,也不见他温声软语安慰几句,只会训人,他还会什么?
她没有。
小时候得不到,交了男友后,也没有。
嫌麻烦就不要来啊,她又不稀罕!
于是,她把他赶出病房了。
「你也会怕我凶吗?那刚刚的街头玩命追逐战怎么就不怕?」
「我不是不让你帮,只是在帮之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我承认我的想法很自私,别人怎样我管不着,我只在乎你会不会有事,当时我又不在你身边,接到电话时,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情?」
「道什么歉?受伤的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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