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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瑾.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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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瑾》
作者:阮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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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到女尊(再修) ...
初到女尊
“小姐醒了吗?家主一直在叫小姐,怕是快要不行了。”带着些许急躁的男声在不远处低低响起。
“啊,小姐,你醒啦!”女孩或许是一直关注着林希瑾,所以这么微弱的声音她也注意到了。随着拉高的女声,一张尤带泪痕的小脸带着满脸的惊喜出现在林希瑾的面前。她穿着鹅黄色的古装,梳着道士头,有点女扮男装的小书童的感觉。
林希瑾皱了皱眉,脑袋被尖锐的女声刺激得闷痛,按着太阳穴慢慢地揉着,没有出声。
“小姐,你终于醒了。”紧随着响起的男声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林希瑾蹙眉看着一个端庄平和,穿着蓝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她的床前。他大约四十来岁,保养得宜,额上的皱纹也只让人感觉值得信赖,是个很稳重的男人。
然后林希瑾便听到这个男子朝着先出来的小丫头吩咐,“快,帮小姐穿上外袍,然后去见家主。”
然后就是一番手忙脚乱,林希瑾浑浑噩噩,如踩云端。任凭两人给她穿上长袍和鞋子,然后便被跌跌撞撞地拉着冲到了另一间充满药味的屋子。
“来了来了,小姐来了!”刚一进去,就听见一个像太监喊破音的男声惊喜的喊声。发出这个声音的男人面容艳丽,虽然没有化妆也带着一股天生的媚态。林希瑾如果有心情特意关注的话,会发现这个男人和她曾看过的一些动漫里面妖孽男人极为相似。
只是此时他的声音给林希瑾的刺激太大,林希瑾现在只觉得脑袋一阵隐痛,只欲皱眉。不待她出声,就被一双手拉到了药味最为浓重的床榻前。
拉着她的男人低着头,眼圈红肿,明显是哭过了的。只是现在他神情平和,端庄的脸上淡得不露出一丝情绪。只有紧紧捏着的拳头才能稍稍反应一丝他的情绪。男人拉着林希瑾,急促地带到床榻前,然后语调温和,平静地对着床榻上的女人说:“妻主,瑾儿来了。”
林希瑾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看到床上那个脸色苍白,形容枯萎,明显是命不久矣的女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带着浓浓的情意的目光从拉着她的男人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变得安静而慈祥。女人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急喘着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和瑾儿说。”
接着,林希瑾猛地感觉到拉着她的男子本就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的手捏得更紧了,倏地又松开,低下头应了一声:“是。”恭顺地退出了屋子。
这一切都发生了太快了,林希瑾眼前还回放着刚刚拉住她的男人走出去前眼角滑下的泪珠,一股浓浓的悲伤冲击得她只欲落泪。这是怎么了?这些人是谁?这个快要死了的女人又是谁?他们为什么都叫她妻主?她又为什么要单单留下自己?
林希瑾还来不及仔细地想,整个屋子就已经空了下来。最后出去的男子关上了门,也掩住了最后一丝的光明。阴沉灰暗的屋子里只剩下了床上的女人和林希瑾,林希瑾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大拇指也狠狠地抠着食指。怎么回事?她是谁?她要干什么?
林希瑾鼻腔里充斥着浓浓的药味,眼前是一个将死的女人,处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一切的一切都滋长了她的恐惧心理。倏地,她的手却已经被女人紧紧地抓在了手中。林希瑾一惊。下意识的就想向后缩回去,而女人干枯如鸡爪的手却是分外的有力,禁锢着她的手动弹不得。此时不知怎的,林希瑾忽的就觉得心里一酸,泪水差点就泛出了眼眶,哀恸冲击地她差点换不过气来。
如魔怔了一半,林希瑾缓缓地半跪到床榻前的踏板上,抬头看着女人。女人看起来已经有了些年纪,蜡黄的脸削瘦得几乎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皮撑在骨头上,花白的头发看来是仔细地整理过,高高地挽成斜髻,让她可以舒适地躺在床上。最夺目就是那一双眼眸,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是如此的醒目。深邃有神,望不见底,带着一种不可磨灭的锐利。而此时点点慈爱的光芒让她更显智慧,林希瑾本能地觉得她是让自己亲近的人,带着淡淡的却极为清晰的孺慕。
或许是因为被女人那种悲凄苍凉却饱含疼惜的语气所触动,也或许是有些不敢面对女人睿利的目光,林希瑾心里乱乱的,反手握住了女人的手,脸颊贴在女人干瘦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
女人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只是开口的声音却带上了几分欣慰,鲜有的很有些亲昵地说:“瑾儿也长大了。”她轻轻地拍了拍林希瑾的脑袋,林希瑾此时只觉脑中混乱,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莫名地却想要落下泪来,一种孩子被家长夸奖后骄傲又委屈的感觉冲击地她只能用脸蹭蹭女人的手背,却是什么都说不出。
女人此时低下了头,附耳在林希瑾的耳边缓缓地说,“瑾儿这些年的努力为母也是看见了的,只是瑾儿现在不能再去书院。为母去了之后,这个家便要靠你了。你性子醇厚,并不适合官场。且为母这般的辞官回乡,暂时林家也不适合再有人出仕。你且等些个年,待圣上安定了朝堂之时,瑾儿如有志向便再参加科举,届时如被取了,找着机会便争取求得外放。圣上惜才,瑾儿只管做的纯臣,有王皇君的情分在,可保得我林家一世安宁。”说着,女人的气息便已有些不稳,声音也有些发颤。慢慢地平复了一些,女人接着说下去,只是声音愈发小了,“如若瑾儿不打算出仕,那也是好的,为商也是条路。只是瑾儿绝不可委屈了你父亲,要好好的照顾妹妹和弟弟。姐妹齐心,其力断金。为母不求你们光耀门楣,只是不可辱没了我林家书香世家的传承。身为堂堂女儿,绝不可行小人之事。明白么?”说到最后,女人抓着林希瑾的手收缩得愈发紧了,语气也变得极为锐厉。
林希瑾懵懂地听着,手上尽管疼痛难耐却还是没有出声,只是下意识地点下头。
女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看着是不行了,只是她还极力地压抑住自己,语气极为欣慰自豪地说:“我却是多虑了,我女一向是极好的,定不会行向那歧路!”女人又摸了摸林希瑾的头,带着母亲对最爱的孩子的浓浓不舍。然后女人贴在林希瑾耳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除了给了你父亲了的家用的银两,我们家还有一处藏宝地。那里有为母这些年积蓄下来的应急银两,有一千两白银。”女人或许是小心翼翼,或许是实在无法支持了,声音降低到几乎无法听到的程度,“就在后院亭子的石桌里,石桌底部那一圈花纹正对着荷塘的那一朵的花心,用力按下去,就,就可以取出来了。”说完女人便像是力气用尽一般整个人瘫在了靠背上,脸色也趋近于枯败,蒙着一层死灰色,俨然是一付灯枯油尽的模样。
林希瑾恍恍惚惚地走了出去,拉她到床榻的男人许是听见了声音迎了上来。林希瑾恍惚中似乎说了什么,然后男人走了进去,林希瑾便像是踏着云一般一脚轻一脚重地像外走,脑袋愈发疼了,慢慢的,像是有些模糊了,在林希瑾最后失去意识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凄厉的哭喊声:“家主归天了!”
再次被叫醒的时候依然是最初叫她的那个小丫头,只是一身麻衣,满脸的泪痕,极为憔悴的样子。林希瑾浑浑噩噩地被拉起身,挽上髻,身上也被套上了一件白色孝衣,然后恍恍惚惚地被拉着到了一个阴森的屋子,在满屋的呜咽声中被拉着跪了下来,磕完头,然后又被拉了起来。然后走到一副棺材前跪下,烧着冥币,又被拉起对着一张张敛容或悲凄或感伤的脸回礼。接着几天也是在一片混沌中被拉着穿衣,行礼,披麻戴孝,被一只温润却消瘦的男人的手拉着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做着事情。
等到终于静下来,不再被拉起床的时候,林希瑾躺在床上便起不来了,偶尔迷蒙中被人扶起来也只是吞咽下一些流质的食物便又昏迷了过去。一个接一个的噩梦不停地折磨着她的神经,疼得喘不过起来。一会儿是那个无耻的男人和妹妹躺在她买的床上洋洋得意地羞辱她不像个女人,活该被人抛弃;一会儿是被车抛起,遍地的鲜血;一会儿是妹妹满脸悔恨地抱着她破败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而那个无耻的男人却不知到了哪里;最后却是定格在那个最像梦境的画面上,穿着古装的将死的女人拉着她厉声嘱咐,不可委屈了父亲,照顾好弟妹!
是梦吧?明明该是死了的。
那样的痛,心里,身上,寸寸铭心刻骨。付出了那么多,却只有背叛,且是以那般不堪耻辱的方式。痛彻心扉啊,那样的惨痛,让人不忍目睹。幸而,结束了。那么的累,那么的痛,都结束了。
一声一声的,带着体温,就像曾经很早以前,父母还没有车祸时,她还不是那个要承担着妹妹和自己两人的生活重担的倔强女生,那时她生病时候母亲便是这样的叫声。
“瑾儿,你终于醒了。”突然紧紧地搂住她的男人带着大喜大悲的情绪,泣不成声。
林希瑾觉得被勒得有些难受,本想挣扎,但感觉到脖子上的湿润,却又本能地放柔了声音说:“爹爹,我没事了。你莫哭。”
“嗯,爹爹不哭。”男人放开林希瑾,有些狼狈地掏出帕子,有些羞窘地擦着脸。在女儿面前失了仪,男人羞得耳朵都红了。只是又转过身,端过小几上的盘子,满是喜悦地说,“瑾儿病了这么久,终于是醒了。快把这药喝了,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林希瑾皱眉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闻着便是苦涩,心里不由有些抗拒,却又不好推拒,于是便有些僵持着。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说话方式让林希瑾“轰”地一下头皮发麻,赶紧接过药碗一口灌了下去,刚一入口便后悔了,这是什么药啊,又苦又腥,恶心得她直想吐出来。但一想到男人那要哭不哭的样子,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情绪,林希瑾一咬牙,便全咽了下去。好不容易全喝了下去,林希瑾放下碗,呲牙咧嘴脸皱成了一团。男人满脸慈爱地拿出帕子擦掉她嘴角的药渍,然后一颗蜜饯送入她的口中,终于是缓解了满口的苦涩。
“正君,小姐醒了吗?”男人正要说话,林希瑾最初见到的那个小丫头的声音便在他边上响起。
“嗯,粥熬好了就端过来,喂给小姐喝。哦,对了,从今以后瑾儿就是家主了,不能再叫小姐了。”林正君转过头对着小丫头吩咐,姿态端庄,带着特属于大户人家的雍容气度。林希瑾看得他的形象飞速地转换,有些目瞪口呆。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搅得林希瑾的脑袋里一塌糊涂,林希瑾觉得自己有些混乱了。
1、初到女尊(再修) ...
回事?
“是,正君。”小丫头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走到林希瑾的面前,疲惫却带着几分欢喜的眼睛盯着林希瑾,眸光有些湿润,微微有些哽咽地说,“家主,漱玉伺候你用餐。”
“呃,好。”林希瑾终于反应了过来,却又是本能地转过头对着林正君撒娇地笑:“爹爹,瑾儿已经好了,爹爹就去休息好不好。爹爹要是为了瑾儿病了的话,瑾儿可就罪过大了。”
“嗯,好,爹爹去休息。”林正君的眼睛里又有了些湿润,侧过脸用帕子拭了拭眼睛,才满脸欣慰地望着林希瑾,“瑾儿好了,爹爹这就去休息。瑾儿喝完了粥就好好地睡一觉,不要劳累了。”
女儿终于好了,林正君即使极力地作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欣喜异常。更何况刚刚一醒过来的女儿便就在关心着自己呢?
林希瑾很想抗拒这种反应,却又是本能地点下头:“嗯,瑾儿会的。”然后又目光殷切地望着林正君。
林正君却是毫无所觉,只是他一点不愿离开却又不愿女儿担心。只得无奈地叮嘱:“一定要先喝完粥再睡。”
“恩恩。”林希瑾点头像小鸡啄米。此时林希瑾却有了些被人当做小女儿宠着的感觉,反正也抗拒不了,便半推半就地随着这种感觉自然地反应了。
“喝完粥了就休息,不要劳累。”
“嗯嗯嗯。”
看着林希瑾殷殷的目光,林正君还想叮嘱,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转头对着漱玉吩咐:“好好伺候家主。”
漱玉恭谨地低头应下,林正君摸了摸林希瑾的头,终是想不起还有什么可以叮嘱的,只能不舍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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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背景套话(再修) ...
背景套话
等到林正君走出了屋子之后,林希瑾深深地舒了一口气,那种紧紧地压迫着她的神经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倒不是压力,细细品味,林希瑾倒是觉得更像怕亲人伤心的,想要尽力地让她们开心的感觉。
漱玉?为什么她会叫这个名字叫得如此地熟悉?林希瑾脑海里又冒出一些问题,只是疑惑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少了,一种想法在她的脑海里逐渐成形。
“半年?”林希瑾也一边打量着漱玉听她说话,一边熟练地吞下粥,却被这一句话吓得呛着了,“咳咳,你说,咳,我睡了半年?”
卧病半年?这是她林希瑾吗?
“嗯,”漱玉急忙放下碗,顺口应声。然后端过放在一边的茶水,一边给林希瑾顺气,一边给她喂水,“家主您慢点啊,又没人和您抢。”
“我不是被吓着了么,”林希瑾白了她一眼,那种违和感又升了起来,她慢慢地陷入了深思。
然后她就这样孤独地度过了她的大学生涯,然后进入了她后来一直工作的餐厅,之后便认识了她的男朋友。对,男朋友,她是有男朋友的!只是为什么她怎样拼命地回忆都记不起他的样子了呢?她明明记得他们一直都在一起的啊,而且虽然他们总是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在忙碌,感情却从未淡过,甚至他们都谈婚论嫁了的。
为什么她记不得了呢?林希瑾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脑袋里像是扎了针似的,痛得她直想打滚。
不想了,不要再想了!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拼命地告诉她,你不要再想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别再想了!
林希瑾趴在床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像一条被甩在地面上的快要干涸了的鱼一般,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她好想闭上眼睛,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她好痛,好累啊!
坐在床沿的漱玉被她的变化吓得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急着抱住林希瑾,哭得满脸的泪痕:“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啦?你不要吓我啊,小姐!”
林希瑾若无所觉,任漱玉摇晃着她的身子,像个破布娃娃一般目光空洞。
漱玉吓得更加没有主意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才好。她真的好怕,好怕小姐再和这半年一样一直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一样。这是她从小就守护着的小姐啊,就因为这一场病变成了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好不容易醒了,怎么又这样了呢?
对了,去找正君,正君一定有办法。小姐就是正君唤醒的啊!
此时漱玉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只是随便想起一个人便把他当作了救命的稻草,口里喃喃着“正君,去找正君,他一定有办法!”便要向外冲。
“正君”两个字却触动了林希瑾的神经。对,她现在还是林希瑾,她还有一个关心的父亲,他已经为了她操了很多的心了,怎么可以再这样地刺激他呢?
林希瑾猛地抓住了漱玉的衣角,看着回过头来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的漱玉,心里忽的一阵震动。是了,她知道,她已经重生了。她还是林希瑾,只是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林希瑾了。
现在的她有关爱着她的父亲,有着忠心耿耿的丫头,他们都是那么的需要她,他们也永远都不会让她孤单了,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这一切呢?
虽然她没有这身体原来的记忆,但明显太过于细腻的肌肤,长及腰间的头发都告诉了她,这具身体并不是她的。那么,她就应该是遇到了借尸还魂这种神怪的事情了,而且看这漱玉和爹爹的衣服发型,应该是回到了古代。
至于那些熟悉感,林希瑾记得以前看过一些书籍有介绍说,人的身体其实是有记忆的,曾经有个例子就是一个男人换上了一个女人的心脏了之后便慢慢地变得女性化,心里一直觉得有种渴望促使他离开。后来有一天,他终于不受控制地离开了他的家,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千里之外,手中正拿着衣服在洗。而那个家,正是那个换给他心脏的女人的家,衣服则是那个女人儿子的衣服。
林希瑾性子极为矛盾,她不信任这种事情是真的,但是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她也能够坦然地接受。
而现在,林希瑾她自己明显就是遇到了这种情况。不过她并不排斥,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样的影响会让她逐渐地变得不像她自己,会想要完全地主宰着身体,觉得只有完全保持着原来的性格才能证明她还是她。
但林希瑾并不在意,她本就是孤家寡人,既然这身子是人家的,她也会享受这身子给她带来的亲情友情,那被这身子影响了又如何?人的性格本就会因为不同的经历而有所变化,她就当做是自己确实经历过这身子经历过的那一切,只不过她失忆了又如何?
或者说林希瑾实在是太期盼温暖了,所以她心甘情愿地愿意接受这身子能给她带来的温暖,也承担起属于着身子的责任。
此时被拽住了衣角的漱玉大气都不敢喘地睁大了眼睛盯着林希瑾,她虽然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却没有刚才的那种让她害怕的死气沉沉。于是漱玉也不打扰,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希瑾的嘴巴,顾不得自己脸上狼狈不堪,只企盼着她的小姐能够说出一句话来。
林希瑾并没有看向漱玉,她依然在思索着。
林希瑾眼睛猛地睁大,这是女尊的世界!
活该没人要?林希瑾心中一惊,有人这样说过吗?只是怎么搜索,自己的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林希瑾苦笑了一声,算了,那么便应该是自己不想记起的那个男朋友的话了。难怪她不想想起他呢,果然关于他的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既然到了这里,那么以后也不会和那个男人有任何关系了,那就算了吧。
这么想着,林希瑾又继续琢磨,按照母亲说出那些话的口气,她应该还有妹妹弟弟。对了,还有那两个男人,他们是谁?林希瑾想到一个可能,眼睛不由睁得更大。这是女尊,那么女子就会三夫四侍,那么,那两个男人其实是,她母亲的小侍?
林希瑾按了按太阳穴,好吧,随便他们是谁吧,反正跟她林希瑾不可能有关系,看那年纪也不是她的菜!
接着是母亲说过的她仓促辞官。这个原因母亲并未说,这便说明原来的林希瑾是知道,但是现在的林希瑾不知道啊。这件事她一定要打听清楚,否则她的母亲还有什么仇家的话,她就应变不及了。
林希瑾一直都是个极为坚韧的人,否则她也不能在父母去世之后扛起家里的重担,甚至后来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就坐到了总经理的位置,被冠上女强人之名。她唯一受不了的就是背叛,更何况这一次是来自她一直呵护着的妹妹和她一直信赖有加的爱人呢。也只有这样的打击才能让林希瑾伤得如此之深,在迷迷糊糊之间并未看到红灯,出了车祸。她现在既然失忆,又决定要以现在这个身体的身份好好地活下去,她便会很认真很谨慎地分析清楚她的境况。林希瑾从来就不是莽撞的人,她的智商并没有那么高,唯一的依仗就是她的努力与细心。
“小姐?”漱玉等了许久依然不见林希瑾开口,终于是急了。但她也不敢刺激到林希瑾,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扯动林希瑾的衣摆,想要吸引林希瑾的注意力。
林希瑾想了想,现在她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唯一的来源就是漱玉。
心思转动,林希瑾皱着眉头望着漱玉,目光茫然地问:“漱玉,我们什么时候搬回来的?”林希瑾想到了母亲曾说她是不能再回书院了的。
直接说失忆了其实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会让她被动,但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还是可以的。
打定了主意,林希瑾开口问,“我们不是在书院的吗,怎么回家了?母亲呢?”
“小姐,您怎么了?”漱玉大惊失色,声音倏地升高,“您犯迷糊了么,家主已经去了啊,我们都已经回来近一年了呢,您不记得了吗?”说着说着便又要落下泪来。
林希瑾本就大病初愈,又是大悲大喜,精神已经到了极限,否则她宁愿麻烦也不会选择这种有一定危险性的说法的。此时被漱玉一刺激,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应该是女尊社会吗,为什么作为一个大女人还这么的不镇定呢?
爱哭,爱大惊小怪,动不动就尖叫,这如果真的是女尊的话,漱玉应该是被称为小男儿气吧?
她是怎么当上未来家主的随身丫头的啊?林希瑾在心底不由有些嫌弃,置换到了女尊,漱玉这样的应该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娘娘腔了吧?虽然说她的忠心的确是没的说的,但是这样的性格恐怕是难当大任的吧。她因为母亲的那一番话对母亲是有着一份学识上的佩服的,但看来那个母亲的挑人的眼光不怎么样啊。
林希瑾虽然心底对漱玉的印象分严重降低,但面上却不显,故作姿态地揉着太阳穴,满脸痛苦,语带颤音地说:“母亲,母亲已经去了么?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说着林希瑾抓住漱玉的手,眼中已泛起了泪光,将一个痛苦茫然的弱势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漱玉顾不得抹泪便又抱住林希瑾,语调却是慢慢地平和了下来,并显然是想到了林希瑾想要她想的思路上:“小姐应该是因为病了,刚有好转时又恰逢家主去世,被打击到了,再加上这大半年的卧病在床,记忆有些混乱了。不要紧的,不要紧。”说着还慢慢地抚着林希瑾的背,似要缓和她的情绪。
林希瑾继续地扮演着她现在的角色:“那,那怎么办?母亲去了吗?怎么,就去了呢?明明我还听到母亲在训诫我要孝顺父亲,好好照顾妹妹弟弟的啊,怎么就没了呢?”说着说着,林希瑾此刻却是又再一次感觉到了从心底涌起的痛失母亲的哀恸,泪水自发自动地滑落,沾湿了衣襟。
“家主大人是恰逢大变,又疾病缠身,郁积于心,便这样英年早逝了的,却为难我的小姐了,”漱玉深深地叹了口气,迅速地收拾好了心情,一边安抚着林希瑾,一边语气平缓地说,“小姐失魂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告诉正君的,正君已经够焦心的了,不能再给他添乱了。索性小姐的病也不严重,这一年发生的事也不多,漱玉再和小姐说一遍也就是了。只是一条,小姐一定要好好养病,不能再让正君担心了。”
听着这话林希瑾倒是对漱玉有些刮目相看了,隐隐有些明白母亲安排漱玉在她身边的用意了。记得母亲临终前有说林希瑾性子淳厚,说难听点估计就是懦弱,要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一定会茫然无措。而这漱玉虽说平时喜欢一惊一乍,但是一旦遇事,却是能够冷静下来的。安排这样一个丫头在林希瑾的身边,如若是原来的林希瑾的话必是最大的助力。
想到这里,林希瑾也收起了心中的那一丝轻视,松开了手冲着漱玉郑重地点下了头,便等着漱玉给她讲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漱玉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地讲了起来:“小姐是去年九月为了成年礼特意请了一月的假带着漱玉回家的,那时家主便身体有恙了,小姐四年的学业亦近结束,冠礼结束之后便侍疾留在了家里。到了年底时家主告病还乡,随即举家迁回林家村,小姐在路上偶感风寒,等到回家的时候便已是缠绵病榻了。等到小姐的病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家主却是去了,等到家主的丧事结束的时候,小姐便一病不起,直到如今。”

2、背景套话(再修) ...
希瑾听完心底一松,还好,在外求学了四年,家里人对林希瑾究竟有什么样的变化肯定是不知道的,举家迁回故土,便大大减少了遇到故友穿帮的可能性,只是这冠礼,她还记得以前的封建社会是二十岁进行的,只是不知在这里是什么时候。
林希瑾又装作有些怔忪地问道:“漱玉,妹妹弟弟们可还好,现居在何处,可有人照顾?”
“还是和以前一样,璃小姐和钰小姐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知玉和铭玉伺候着,只是,”说到此,漱玉抹掉脸上的泪痕,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只是,呃,音少爷和影少爷开始的时候是跟着正君的,到后来,正君要照顾小姐,便让李侍君和许侍君一起看顾着两位少爷。”
“这样啊,”林希瑾琢磨了一下,有点明白了漱玉吞吐的原因。据说古代的小妾生的孩子是叫正妻为母,被正妻养着的,估摸着在这里也是这样。林希瑾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现在留下来的下人有多少个?”
说到此,漱玉的语调有些伤感了:“还有原来伺候家主的侍墨和侍书,伺候两位小姐的知玉和铭玉,伺候正君的烟紫叔,伺候两位少爷的诗玉和墨玉,厨房里的陈妈和张妈,赶车的许妈,再加上我。其他的,在京城全都解散了。”
林希瑾努力地构画着众人的身份,又梳理了一遍,就是说她有一个做正君的父亲,母亲留下的两个侍君,还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看来家庭比较庞大啊!
林希瑾还在思索着怎样套漱玉的话,漱玉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黑,便说道:“小姐,天色已晚,您该休息了,什么事儿都留着明天再说吧。您身体还没大好,得紧着点儿自个儿啊。”
林希瑾揉揉脑袋,也是,算了,这些个事儿明日再说吧。现在她可还是病人呐!
熄了灯,林希瑾又琢磨了一会儿明儿怎么套话,迷迷糊糊地便也睡了过去。
3
3、家庭成员(再修) ...
家庭成员
一个月之后林希瑾的身体好了许多,对新身份的基本情况也了若指掌。林希瑾去世的母亲名叫林箴,生父为林正君王漓,林箴有两侍君,许侍君许天青是王漓的陪嫁小侍,李侍君李玉则是林箴的堂弟。两个庶出的妹妹林希璃,林希钰皆出自于许天青,庶出的弟弟林希影出自李玉,唯一和林希瑾同父的便是幺弟林希音。
这一年是大魏景和元年,林希瑾十九岁。
林希瑾在林正君的慈父攻势之下静养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可以下地了。刚刚站起来,林希瑾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抚着有些晕乎的脑袋站了一小会儿才有了点真实感。
林正君在一旁扶着林希瑾的胳膊,焦急地问:“瑾儿怎么样?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还是继续躺着吧,摔伤了怎么办?”
林希瑾心底苦笑,这个可不就是躺太久了么,再躺下去就得肌肉萎缩了。面上却是诚恳地对着林正君说:“爹爹,我没事的,就是咋的一起来有些头晕,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就是天天躺在床上的一条米虫。有人喂吃的,喂喝的,还有人陪着解闷儿,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在她的坚持之下还能下一下床之外,平时的时间里她只要稍微动一下都会有人来问“家主,怎么啦,您哪里不舒服了吗?要喝水吗?”弄得林希瑾哭笑不得,偏偏碍于林正君又拒绝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天天在床上装尸体,还不能装久,久了漱玉也会用她带着哭腔的嗓子来上演魔音穿耳“小姐,你怎么啦,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
就这么一天天地熬下来,林希瑾对脚踏实地的需求格外的迫切。她宁愿天天工作到凌晨一点,第二天六点早起,也不想再这样继续养着了。实在是太痛苦了!
“这,哎,还是小心点儿好。”林正君有些过于珍视反而手足无措的感觉,恨不能把林希瑾捧着手心里。
这段日子也让林希瑾和这具身子本身带着的情感契合了不少,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有些纠结该怎么面对林正君,但现在她是真的把林正君当做了父亲。自然而然地想向林正君撒娇,会对让林正君为她劳心而愧疚。
林正君这时反倒释怀了。
他本就不是个扭捏的男人,只是这一次林希瑾实在是把他吓坏了才会如此的小心。既然林希瑾已经好了,他自然也不会太拘束了林希瑾。这是女尊的世界,女子才是一家的顶梁柱,如果因为他而把林希瑾养成了一个娇弱的小姐,不仅是林家之难,他也会愧对于林家列祖列宗的。
他实在是怕了,每每想到女儿躺在床上苍白无力,任他怎么呼唤都无法睁开眼的情景,他就心里头堵得厉害。那种感觉太无力了,眼看着自小就最疼宠的女儿一点一点地衰弱下去,他却无能为力,他真的不想再尝试一次了。
“嗯!”林希瑾狠狠地点头,“女儿再也不会了!女儿一定会孝顺爹爹,侍奉爹爹直到百年!”林希瑾也曾痛失双亲,当然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母亲已经去世了,她万不可再让林正君痛失爱女,老无可依。
林正君听完此话终于笑得有些舒心:“乖女这可不又糊涂了,哪有人能活到百年的,那不成老妖怪了么。”
“别人是没有我爹爹这样的福气,反正爹爹是一定可以看到瑾儿娶夫生女,亲手抱到重孙女的。到时候啊,说不得还要给重孙女的女儿洗三呢!”
“好好,”林正君拍拍林希瑾的手,一付老怀大慰状,“爹爹就看我的瑾儿女孙满堂!”
走出了院子,林希瑾才发现这林家大院虽说有些破旧,占地却是颇广的。不过也难怪,毕竟林箴曾经为官,古代的土地应该也是不贵的,这么大的房子倒也符合她的身份。只是,看着眼前明显是有了年纪的桌子,林希瑾皱了皱眉,这已经回来大半年了,家里家具大多已经破损了却还没有换过。而且一路走来,这院子只能说是看着还干净,一些角落里明显是疏于收拾的,许多地方也一看就觉得破旧,看来现在家里并不富裕啊!
卧病半年,这家里却是有些颓败了的感觉了。
没等林希瑾感叹完,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大姐今儿怎么起来了,身子大安了么?”
说着,穿着天青色外袍,头发高高束起的少女便已从屋子里跳了出来,偎在林希瑾的身边撒娇:“大姐,二姐都不许我去打扰你,钰儿好想你哦。”说着话还嘟起嘴冲着门口走出来的少女做鬼脸,一付有人撑腰我不怕你的表情。
还没等林希瑾回应,穿着月白长衫,玉簪束发的少女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已在身边响起:“见过父亲大人,见过大姐。”少女行完了礼,才略带责备地对林希钰说,“钰儿,怎么都不知道行礼!不要这样腻着大姐,大姐大病初愈,身子虚弱,经不起你耍猴泼儿。”
这个是二妹林希璃,性子稳重沉静,虽然只有十岁,却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虽然她只比林希钰大两岁,却在林希钰的生活中扮演着教育者的角色。每次她去探望林希瑾的时候总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模样,只是如果听到她感兴趣的话题,她就会忍不住插话,然后就是慷慨激昂地与林希瑾进行辩论,一点恭谨的模样也无。
林希瑾揉了揉林希钰的脑袋,看着林希钰皱鼻嘟嘴,有些气闷却乖乖地施礼,不由微笑。溺爱的父亲,淳厚的大姐,稳重的二姐,爽直跳脱却听话的小妹,看来母亲大人治家的确有方啊!
林正君声音一贯是柔和而端庄的,望着两个庶女笑了笑说道:“璃儿你们倒是都迎出来了。都进去吧,瑾儿身子也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吃上一顿团圆饭了。”
这也是林希瑾敬佩林正君的一点。他对两个庶女的态度与对自己的女儿一点区别都没有,虽然对林希瑾更亲昵一些,但哪对父母不会偏疼某个儿女呢?也许正是因为有林正君的坐阵,才会有这么和睦的家庭吧。林希瑾有时也会不自禁地如此感叹。
说话间两个明显有些年纪的男子走到林正君的身边,虚扶着林正君便都向饭厅内走去。
这就是林家的两个侍君了。
穿着花青色长裙,敛眉低头,梳着低髻,看着清爽平和的是许天青,就是带着林希瑾去病房的那个男人;另一边蓝底白边长裙,略施粉黛,挽着云髻,却有着一张艳丽的面孔的则是李玉,他就是那个声音过于尖锐吓着林希瑾的那个。
说到穿着,就要说一说大魏朝的风俗了。大魏朝基本国情类似于古代,只是有些不同的是,大魏朝商人的地位是仅次于官的,这是因为大魏朝是商业王朝的缘故。而这里的守孝制度却和古代是大大的不同,孝期只有三个月,所以林希瑾清醒的时候她的孝期便已经结束了。
由于这个世界男子在气力上天生的不足,所以才有女尊男卑。只是也没有太明显,有点类似于宋朝时女子的地位。当然,生子,月事,这些也是都发生在男子的身上的。而且这个世界的男子普遍都比较柔弱,是被女子保护的对象。
正感叹着造物主的神奇,居然还真的有这样男女颠倒的世界存在,林希瑾已经随着林正君坐上了餐桌。虽然是女尊男卑,但是尊重长辈这点还是一样的,所以林希瑾现在已经是林家家主,却还是坐在林正君的下首。两位侍君都没有上桌,而是在边上服侍着林正君。这一点倒是和封建社会极为相符。而林希瑾养病期间见过一次的弟弟们也都没有见到,应该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了单独用餐了。
等到菜端上桌子上的时候,林希瑾是有点心酸的。两荤三素一汤,这还是庆祝林希瑾的康复,由此可以想象这一家的生活是多么的窘迫。两个妹妹非常懂事都不怎么向菜里面动筷子,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劲儿地扒饭。林正君吃得更少,只是满脸慈爱地给林希瑾布着菜。
食不言寝不语,林希瑾没有说话,但心里头真的很不是个滋味,很深的责任感重重地压在她的心上。很明显,母亲应该是为官极为清廉,或者是在辞官之前散尽了家财,所以回乡了之后这个家里的经济情况差到了一定程度。只是看着餐桌上和谐温馨的模样,林希瑾再次感叹了一下母亲大人的治家能力,真的是很温暖的家庭。
一边给妹妹和父亲夹着菜,一边吃饭,一边琢磨着以后该怎么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林希瑾忽的想起了那个有些恍惚的梦境,想起了母亲大人的遗言,心情一下子雀跃了起来。对了,母亲大人还留有一千两银子的遗产呢。
根据这些天旁敲侧击得出了的结论,这里一两银子等于一千铜钱,一个铜钱相当于一块钱,也就是说母亲大人留下了一百万的遗产。有了这笔银子,想做点什么也应该容易一些,毕竟一块钱挣一百块不容易,但是一百万再翻一番却是个容易的事儿,有本钱了想做个什么生意都是可以的。
林希瑾是打定主意要经商的,毕竟她没有受过正统的古代教育,虽然说可以剽窃一下古代诗词,但是只要有人和她稍稍谈论一下学业方面的问题,她是一定会露馅儿的。首先她对这个世界的人文地理,学派传说是一概不知;其次她原来学的就是工商管理,对古代文学的造诣有限。做生不如做熟,反正这个社会商人的地位也不是那么的低,她也已经有过一个举人的功名,经商的时候应该不会被太过刁难,没有必要再去想做别的。
只是具体要做什么却是要仔细斟酌一下的,林希瑾并没有打算开酒店。虽然林希瑾以前做到了酒店的总经理,但是这只能说明她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并不代表对厨艺精通。再者在现在林母已经去世的情况下,她并没有什么过硬的靠山,也不敢做这一行。以她的性格要做就一定要做好,只是现在她还没有弄明白母亲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辞官,饭馆又是个前期投入大的事业,所以不能随便投进。
只是可以做什么呢?
生产玻璃,肥皂这类的穿越必备的生存手段她也没有办法做的,林希瑾不是理科出身,化学更是一塌糊涂,没有这个天赋啊。
正是想得出神,脑袋却是一痛。林正君缩回敲她脑袋的筷子,略有责备地说:“想什么这么入神呢,快吃饭!”
林希瑾微窘地笑了笑,给林正君夹了一筷子的菜,不好意思地埋头猛扒饭。
先吃饭,回去了再好好琢磨一下以后该干什么。
4
4、寻宝其事(再修) ...
寻宝其事
下午林希瑾借口要读书,一个人关在书房里趴在桌子上发呆。
一千两银子,说多也不多。
林希瑾草草算了一下,这家里总共有十九个人。她从漱玉那里打听过,林正君的月例是三两银子,侍君二两,小姐少爷都是一两。下人都是签了死契的,几个贴身的丫头小子都是八百钱,厨房的和车夫都是七百钱。原来伺候母亲的两个小厮都是识字的,据说都被父亲派遣到了母亲留下来的唯一的一个铺子上,都是一两银子。伺候父亲的烟紫叔是老人了,也是一两银子。这零零总总的加起来每个月不算她自己的就有近二十两的开销。
还有每个月的生活费,两个妹妹的束修,两个弟弟也该请人教些男红了。最起码每一季都得做一次衣服吧,还有几个男人每年都应该给做上一套首饰。这一起加起来,一年最少也该有个两三百两才过得去。如果再有个小病小灾的,或者修一下房子之类的,四五百两也是有的。而这个家唯一的一个收入就是镇上的一个铺子,那是个当铺,规模不大,生意一般,每个月的进账也不过十两上下,压根儿连每个月的月例都是不够的。
既然节流不成,就只能开源了。
衣食住行,总有一样是可以做的。衣服么,倒是可以可以开个成品衣店。只是林希瑾虽然以前看过许多的古装片,但真的要画下来还是有些困难,她以前没有学过绘画,也无法准确的记忆一套衣服的每一个细节,不过如果要求不高,只是改良的话,其实也是可以的。
嗯,这是一个点子,先记下来。
林希瑾拿出纸墨,本以为写的字会奇丑无比,不过真的写下来看着倒还是不错,看来身体的确还是有些记忆。只是写出来的字都是简体字这一点是无法改的,毕竟她还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林希瑾。
然后是食。开饭店是已经被否定了,那么住呢。开客店,在古代似乎和饭店就是一个意思吧?这个也否掉了。
最后是行。开个车马行,或者是快递之类的?应该不行吧,林希瑾记得在古代马似乎是战略物资的,况且她也没这个资本,而且这个行业没有靠山开着也不安稳。
那么就只剩下了成品衣店这一个选项了,嗯,这个还得去考察一番才能决定,不知道这个在古代是否有市场啊。
其实当林希瑾知道自家有个当铺的时候也考虑过开个类似于银行的铺子的,只是想想也还是否掉了。原因很简单,人生地不熟,没靠山。所以林希瑾思索了一下午,最后只确定了成衣店一个可以试一下的方向。
这个也不急,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在晚上去取银子。
只是林希瑾现在想的是,要给多少银子给林正君。毕竟现在林正君才是家里的男主人,这样的家事女子插手也是不合适的,所以养家的银子还是交给林正君方是正理。
林希瑾现在苦恼的是到底是给林正君到底是给一年的家用还是给一个月的呢?给一年的话她怕她创业的时候资本不够,那个时候再向父亲要多不好意思啊。但是只给一个月的的话她又怕林正君多想,觉得女儿不信任自己。
林希瑾从未做过大家族里的小姐,哪知道这些东西。就一个小小的家用就让她纠结住了。
琢磨了一会儿之后,林希瑾觉得还是给一百两给林正君。一个家庭的男主人手里没有足够的钱防止意外,有个病啊什么的还得去找女儿要,这种情况林希瑾怎么想都觉得是个人都会觉得窘迫。
晚上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晚餐,然后半躺在床上,就着油灯找了一本前几日读过的游记类的书继续读着。夜渐深,漱玉劝过几次之后,林希瑾也只好熄了灯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兴奋地神游。
有机关,虽然只是一个按钮;有宝藏,林家深藏的一笔家财;有冒险,她等一会儿就要去夜探后花园。这就是一个生活中寻宝故事啊!
玩了那么多的游戏,看了那么多的小说,听了那么多的故事,这样的传奇终于轮到她做主角了。虽然只是去取钱而已,但林希瑾真的很是兴奋,觉得自己也有了点故事中的主角的感觉,一点豪情激得她满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万籁俱寂的时候,林希瑾摸着黑点起油灯,像做贼一样走到外间,在漱玉的耳边轻轻地叫了两声,确定她已经睡着了之后才凭着记忆向后花园走去。
夜里的大院有点渗得慌,熄掉灯便觑不见手指。林希瑾小心翼翼地护着如豆的灯火,却顾不得恐惧。人为财死,想到马上就要有一大笔银子到手,林希瑾就兴奋得什么都顾不得了。
小心地绕过路障挪到了母亲所说的亭子里,林希瑾举着灯打量着眼前的石桌。
石桌的表面上还是干净的,只是在花纹的缝隙处都有着青苔的痕迹,棱角处也有了些磨损,显是上了年头的样子。林希瑾趴在地上左手拿着灯细细地观察着底座的那圈花纹,大朵的菊花怒放,根茎缠绕,很是肆意精致。林希瑾比了一下,端详着正对着荷塘的那一朵菊花,它的花心的笔触和旁的无异,这般细细地观详也看不出什么异状。
在心里小小地惊叹了一下设计者的好手艺,林希瑾伸出食指,狠狠地按下去。
“嘭。”
轻微的声响让林希瑾有些激动,期待地看着桌子,而桌子表面却始终没有什么动静。林希瑾想起以前电视剧中看过的一些情节,便把油灯放在石凳上,试着双手提起桌面。
“啵。”
桌面果然被轻易地提起,露出一个黑木的盒子。
“咔嚓。”
轻微的机关声让林希瑾嘴角勾起,果然是这样。
哎,也不知道是谁设计出来的这样精细的机关,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是不可小觑的啊!
抱着盒子回到了属于她的院子里,漱玉并没有什么反应,林希瑾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然后关上门。放下油灯后在灯光下细细地查看盒子,黑色的,没有锁,抱回来的时候很有分量,基本上林希瑾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银子了。
一千两啊!
林希瑾有点懵懵的,兴奋得有点过度了。去了一趟后花园就有了一千两银子,这实在是有点太容易了,莫怪所有人都喜欢寻宝了。虽说这个是林家的家财,本就该属于她的,但毕竟来得太过容易些了,也不是她亲手挣出来的,这种感觉真的有些飘忽。
林希瑾深吸了一口气,颤着手打开了盒子,一锭一锭的元宝状的银子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经过了岁月的沉淀,银子的表面有些黯淡,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林希瑾拿出一锭,有点沉,抛了两下,感觉有点新奇,又放到嘴里咬了一下,呃,有点硬。原来一锭一锭的银子就是这样的啊!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有几个会吃的没有事儿买上这样的银子一锭一锭地存着呢?林希瑾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银子,心里好奇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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