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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之搶來的媳婦.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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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空间之抢来的媳妇
作者:山别野
文案:
许诺一夕之间穿越七八年,成为那个年代东北农村被流氓霸占的姑娘。
可是,什么?好吃懒做的流氓喜欢上了城里的女学生?
许诺乐呵呵的把鸡蛋藏进空间里,罢罢罢,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只要放了她就好!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布衣生活 时代奇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诺、潘肖 ┃ 配角:刘巧月、刘力侨 ┃ 其它:
第1章 太穷了
东北刚开春儿,春日里早晚温差大,也是冷得很,哪怕你捂着厚实的皮袄子,体质弱一点的,那也得被懂得浑身发抖,而屋内,炕洞里烧着干柴,劈了啪啦的响声,在寂静无声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这时候大概也就三四点钟的样子,可是农家人少有睡懒觉的,许诺穿越这里一个月,却也早习惯了这样的作息时间,也没法不习惯,这年月,地里种子撒进去却收不到足够的粮食,大锅饭又在今年被取消,再懒就真的要没饭吃了!
她一早起来生了火,把屋子里烧的暖暖的,拿起角落里的筐开了门,屋外的寒气闯入屋内,形成了一股子白雾,屋中正在穿衣的潘肖被凉气冷的打了激灵,昨个儿又输了一场精光的他立刻裂开嘴骂道:“大清早的你开什么门,成心想冻死我是不是!”
许诺顿了顿,背着筐把门关上出去打猪草,她家养不起猪,这猪草是给富户打得,一筐猪草能换三个鸡蛋,她从早上三点到五点能打四筐猪草,一个月攒下来也是不少,也能有点额外的收入。
她如今到了这里,在自怨自艾也回不去,到什么时候许诺都觉得自己也不能荒废了活计,她手里总要有几个安身立命的钱,而这些鸡蛋,显然能帮她一把。
大郭屯太穷,土地贫瘠,前些年的大革命大变化又伤了屯里的元气,家家户户都没什么闲钱,最穷的人家只剩一条裤子,老少爷三辈,谁出门谁穿,也有那趁着别人倒霉他先富起来的,可是这种人,在那个年代里能发家致富,评的就是个没良心,谁也不能指望他接济,而许诺,她的家,属于屯里特别的贫困户。
怎么特别?
一间茅草房,一张大炕,吃饭见客做饭都在一个房间,这条件说不上好,可若是这家这些财产只属于一个女孩呢?
是的,许诺穿越来这里一个月,就通过原主的记忆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前主的父母都是因为过劳而死,原主磕磕绊绊过了一年,就跟村里的混混潘肖过到了一起去,没有手续也没有说法,顶多就算得上是搭伙过日子。
许诺跟着潘肖,以求庇护,免了被村里的流氓惦记,潘肖也有了女人开了荤。
许诺一边割猪草一边叹气,她想,潘肖的不对劲对于自己是不是一个机会呢?逃离潘肖的机会。
许诺来回给村里的富户送了四次猪草,富户家姓刘,刘家早前也是贫下中农,可人家祖上积德,那些年的大变动,令刘家夫妇都当上了村干部,不贪不贪,利用自己手里的职权,一家子的生活也颇为富贵了。
刘家夫妇只得一男一女,男孩和潘肖同岁,十九,女孩跟许诺同岁,十四,叫刘巧月,说起来,刘巧月和许诺还是同一天出生的,然而命却差了天地之间。
刘巧月的父母都是村里的干部,当然,如今刘巧月的父亲已经退了下来,很低调,而刘巧月的母亲依旧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这次许诺送猪草赶巧是刘家,而见许诺的人是刘巧月,她背着军绿色的书包,穿着干净的一身军绿色衣服,她这身打扮明显是要去上学的,刘巧月今年已经快初中毕业了,在上了高中还能考大学,许诺对于她能有这样的条件很羡慕。
刘巧月见许诺一早上先后割了四筐猪草,觉得她干的太慢了,又心疼自家的鸡蛋,就对许诺说:“你再多割几筐呗!”
这四筐猪草就够三头猪吃一顿的了,眼见着天也不早了,许诺想了想没答应:“生产队还有活要做,今天是不能割猪草了,巧月,你把今天的鸡蛋给我呗,我都算好了,一共十二个!”
刘巧月一听要十二个鸡蛋,心疼的要命,但这是家里给她父母讲好的又不能不给,想了想,刘巧月回屋去给许诺拿了五个鸡蛋,塞到她手里:“什么十二个鸡蛋啊!一筐猪草顶多给你一个鸡蛋,啂,看在你辛苦的份儿上,我多给你一个!”
刘巧月因为常年上学,皮肤白皙,说话也柔柔弱弱的,但这声音听在许诺耳朵里,可不是那么美好了。
“巧月你这是什么意思?”许诺还是笑,但笑的有几分牵强,虽然觉得刘巧月年纪小,心里却也不高兴,这年头鸡蛋是好东西,她也是靠自己的劳动赚来的,再说明明讲好的一筐猪草三个鸡蛋还想反悔,还送她一个鸡蛋,怎么寻思说的呢!
“啥什么意思?你不是要鸡蛋吗?我都给你了啊!咋?还想赖在我家吃饭呐?就几筐猪草这可不包饭!”
刘巧月抓紧了自己的书包带子,她也不是不紧张,毕竟才十四岁的姑娘,在贪小便宜,道理还是懂一些的,刘巧月平日里也不这样,但面对许诺,她就不自觉的变成了这样。
她和许诺同一天出生,难免被人拿去比较,山东村穷,土地贫瘠,地处偏僻,对外面的消息知道的不多,虽然如今高考都恢复了,可上学读书对于连顿饱饭都难以吃得上的村民来说,还是件很多余的事,所以在他们的眼里,这女孩还是能干些招人喜欢。
这就让家世好的刘巧月十分的不服气。
许诺那么不检点,怎么还有人说自己不如她呢!
许诺笑了笑,把那五个鸡蛋放在筐里,这才说:“巧月可真会算账!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你会算账,我笨,不会算,不过不怕啥,潘肖你听说过没?他经常要玩牌,最会算账了,不然我把他叫来跟你们家算算账?”
潘肖会算账吗?当然不会!他大字都不识几个,总共就上过三年学,现在估计也丢干净了,哪里会算什么帐,可他却是个出了名的混混,这才是他出名十里八村的由头,前几天潘肖还向许诺要钱要去赌,现在要是出了这码事,潘肖能把刘家闹翻了天不可!
潘肖是个什么人物,刘巧月当然知道,她小时候就见过潘肖把同村的一个男孩打得头破血流,起因就是因为一块苞米面饽饽,她咬咬牙,还强撑:“许诺,你,你可别跟个小孩似的啊,我都给你鸡蛋了,你还要找你潘肖干嘛呢?”
心里却十分不屑,瞧不上许诺狗仗人势,更瞧不起许诺不明不白的跟个流氓过日子。
“你是给我鸡蛋了,可我总觉得数不对,我傻不会算账,我们家又没大人,自然就得叫潘肖来帮我算!”
眼见着许诺态度坚决,刘巧月也怕了,潘肖可是出了名的无赖,那眼睛一瞪,就带着一股子戾气,刘巧月平日里远远见了都避着走,实在是怕潘肖,刘巧月想了想,转身回屋又八个鸡蛋,咬了咬牙,狠心交到许诺的手里,笑道:“瞧你,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咱这小姐妹处着,以后可连玩笑都不敢跟你说了!”
多收了一个鸡蛋,许诺开心的不行,连忙说:“不怕,开玩笑怕啥!我不也是跟你开玩笑呢吗?你还客气上了!”嘴上说着,行动上却麻利的把鸡蛋放回自己的筐里,不忘道别:“巧月你忙吧,我走了啊。”
许诺人都走远了,刘巧月那心里还不痛快着,想到额外给许诺的一个鸡蛋,她心疼的眼圈儿都红了,正巧被她哥从外边回来瞧见,紧抓着不放问她:“这是咋啦?站在自家门口还让人欺负啦?还要哭?”
刘力侨最是心疼自己这个妹妹,当初那么小小的一个人,他眼看着一点一点长这么大的,再加上刘巧月身娇体弱,还爱生病,刘力侨自然更多了几分疼护。
刘巧月一时间更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眼里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却说:“许诺给咱家割猪草,还多拿了咱家一个鸡蛋!”
这话说得断章取义,听在刘力侨耳朵里,那就是许诺趁着家里没人,欺负他妹妹老实,多拿了家里的鸡蛋!
虽然家里不差那一个鸡蛋,刘力侨心里对这一个月来,村里传闻离奇的姑娘还是莫名反感起来。
许诺并不知道自己的人品已经受到了质疑,她多拿了一个鸡蛋欢天喜地的回家时,潘肖已经不在家,许诺放下鸡蛋,换了一身布顶多的衣裳出门上工去了,至于潘肖在哪里,她猜,可能是又去村里那个好赌的人家赌去了,也有可能是跟着那些混混打家劫舍。
总之,潘肖就不是那种能干出好事儿的人。
许诺如今做的活,是给生产队挑粪,活又脏又累,但公分多,时间上也很有空闲,能容的她在做些别的活
一单子大粪,多少斤没人称过,保守估计也要一百斤,一天能做个小半天,下午三四点钟就能歇工,这样的活,也是她求了村长好久才得到的。
村里有人见她做这活,也有那不怕死的对她调笑:“许诺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做这个干啥!咋不让你家潘肖来挑粪?”
这人说的话纯是逗闷子,谁不知道潘肖是个混混,自己家里老爹的活都不帮着干,更何况潘肖和许诺的关系说起来不明不白的,问这话,等同于往人家小姑娘伤口上撒盐,许诺平日里闷不吭声,也有受过潘肖气的想要拿她出气,这种时候她自然不能忍,不然岂不是让人当成出气包。
她也不恼,只笑呵呵的回道:“瞧大庆叔说的,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我还要问大庆叔,大庆婶走了这么多年,你咋还不找一个婆娘回家帮你做活呢?多一个人多一个劳力,再不济一年到头也不用赊欠工分啦!”
这话一出,一时间田里笑声连连,也不知是笑谁,直把刘大庆笑的面红耳赤,有心想恼羞成怒,却又着实怕了潘肖的拳头,只得涨红着一张脸,闷头干活。
第2章 打人了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春日里天黑的格外早,已经有些灰蒙蒙的,许诺检查了家中的柴,活了一些稀泥,自己又去山上挖了些野菜顺便捡柴回家,等到了家,也没抓紧做饭,只把那活好的稀泥又重新搅拌,把已经破败的院墙修了又修。
开春和泥修外墙,这是家家户户必做的,黄泥土墙经过开春雪水融化也变得不再结实,不修的够高,别人家的鸡就要飞进院里来祸害粮食。
虽说许诺家很穷,多余的粮食少之又少,但院墙改修正还是要弄,不然等到时候家里条件好了,添了鸡鸭现修,也赶不及。
要说这活,在别人家,那都是男人的事儿,像许诺这么大的,家庭条件好的,都在上学,就算是条件不好的,也都订了亲,然后给生产队做些活也就到头了,然而许诺没那个条件。
她无父无母,有个奶奶大伯都只顾自己,她不干怎么办?总的来说,还是没办法,她家若就她一个人,那也没什么,可坏就坏在原主勾上了潘肖,潘肖一个半大小子吃下的饭可不比别人家的小子少,十九岁的年纪,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啊!
开春了,农忙了,富户有钱,能雇人修墙,像许诺这样的,就要事事自己做,这时候要不多干些,青黄不接的时候就要饿肚子。
拽了几把干草,用大刀剁碎了搀和到黄泥里去,这样的泥巴才结实,许诺和她奶家只有一个篱笆之隔,这还是早年许诺父母没死时,分家之后,她奶为表决心,特意让许诺她大伯弄得。
篱笆又叫栅栏、用来保护院子的话当然没有土墙好,时间久了不休就会漏个大窟窿进来鸡鸭,像这种篱笆,一般都是由棍子插起来把俩家隔开,然而棍子短小,许诺在院子里要是做点什么,她奶她大伯大伯母站在那院也能看清楚。
许诺的大伯母默默道道的说了一大通,最后才直奔主题:“许诺啊,你看咱都是亲戚里道的,你要是有剩余的泥巴,就帮大伯母也把墙修一修呗!”
眼瞅着天彻底黑下来,墙也快修完了,许诺还有一顿晚饭没做,哪有心思搭理她:“我这泥巴都是从村头那大坑挖来的背回来的,都是正好的,那有什么剩余的啊!”
苗来娣嗑着去年过年买的瓜子,想也不想的就来了一句:“那你再去背点回来给大伯母也修修墙呗!左右你都是干活!”
这话许诺可不爱听,她干活也是给自己家干,她大伯母一不给钱,二她也没呈她的恩,凭什么她就得给她白干活?
没这个道理不是!
许诺啪啪啪的敲着泥板子,头也不抬的说:“想是大伯母会错了意了,干活是干活,可我也干了一天的活了,到现在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呢,哪有那个力气再背一趟?再说潘肖眼瞅着就要回家了,我连饭都没做呢,这要是让他知道我是因为给大伯母家干活才晚做了饭,那混人说不定还要迁怒你呢!”
这话也不假,潘肖那就是个脾气暴躁的混蛋,心情好时,还有几分耐心,心情不好时,那可是会伸手就打人的主儿,这也是村里的男人女人只敢有事没事刺许诺两句却从没有人敢动手的原因。
许诺她大伯母眼见着没便宜可占,别提多不高兴了,一扭身回了屋,坐在窗前,她人长得壮实,可却懒得很,最爱的就是瞎指使人,早年还没分家那会儿,有两个妯娌帮着干活也没觉得什么,反而厌烦家里人多闹着要分家,结果分了家才暗暗叫苦,洗衣做饭开始事事亲为,别提多不痛快!
看着自家的院墙,又看看院子里的鸡鸭,烦躁的丢了瓜子在桌上,再不修墙,这鸭鸭跑出去被别人宰了吃,她更心疼!
许诺好容易气跑了好吃懒做的大伯母,还没消停多大一会儿,墙外边突然冒出一张脸来,还是一张鞋拔子脸,满脸的青春痘,那人还自觉挺好,摆着手跟许诺打招呼:“许家妹子,干活呐?你看你咋不跟哥哥说一声,哥哥帮你干啊!”
这男人叫王不多,一直惦记着许诺,在村里也算是富户,但这人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混蛋,娶过两房媳妇,一个被他逼死了,另一个实在受不了他的家暴跑了,前后扔下三个孩子。
如今他又把心思放在了许诺的身上,王不多那是典型的窝里横,只会跟老婆发狠,这也是许诺看不上他的原因,潘肖再不是人,对别人狠,自己也够狠,她不惹他,也不会挨揍,两相一比叫,潘肖虽然没钱,但也好过王不多的。
但许诺家穷,又不明不白的跟了潘肖过日子,难免被人看轻,这也是王不多时常往许诺跟前凑的原因。
许诺斜了一眼王不多,没搭理他,却把手里的泥巴重重的摔在他在的地方,蹦了王不多一脸的泥巴星子,王不多哪受过这个,哎呦一声跌下了石头,坐了个大锭堆,许是伤到了屁股,疼的呲牙咧嘴。
许诺见了,没啥诚意的对她说:“王哥你看,我这着急干活,也没注意你,快起来快起来,伤到那里没有?”
王不多疼得呲牙咧嘴,这要是自家的婆娘,他早大巴掌糊上去了,可一想自己如今家里有钱有地有房就是娶不到媳妇,王不多又忍了,还腆着脸笑道:“没事,不疼,不疼。”
许诺暗暗翻白眼,疼不疼关我屁事!她走下石头,就着外边的水桶洗了手就往屋走,外边刚站起来的王不多瞧见了,还扯着脖子喊:“哎,哎!妹子别走啊!”
许诺便就说:“别走?我不走,我家那活谁敢?王哥你帮着干?”
王不多没能成功调戏姑娘,还摔了一跤,心里多少有些晦气,又听许诺这样说,心想让老子帮你干活?呸!得谁跟谁过的,给你点脸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天仙了!嘴上却说:“你看,你看这事儿赶得,你王哥我家里也是有活,说起来,也是家里忙不过来,想雇你帮着打两天猪草咧!”
许诺笑呵呵的说道:“队里给分的活都没干完呢,哪有空给人家干,王哥家若是不着急,再等几天?”
许诺心里又何尝不晦气!无父无母,她处处被挤兑,就连王不多这样不入流的也来没事儿找事儿!
王不多说行,却不死心,嘴上又说:“要我说妹子长得好,要找什么样的没有,干啥非得耗在一个流氓身上,瞧瞧这一天天吃苦受累的,要说你王哥别的不敢说,就说这疼老婆,那是出了名的,妹子长得这么好看,要是王哥的婆娘,你王哥我可舍不得你干这些粗活。”他连娶了两个媳妇都没留住,他自己也想,归根究底还是那俩娘们不能吃苦,王不多在村里寻摸许久,确实是盯上了许诺,是想娶回家的那种,王不多也不觉得自己会不成功,毕竟,嫁给他可比跟着潘肖那个混混不清不白的好多了。
许诺翻翻白眼,是不用干活,整天被打的起不来炕,哪还有力气干活!本想说几句把他打发了,却不想潘肖赶巧回来了,又正好听见王不多的那一番话,潘肖那可是个暴脾气的混人,当即一脚踹在王不多的腰眼上:“你妈逼的王多余,敢撬老子的人!”
那一脚可把王不多踢懵了,直接倒在了地上,王不多被打的嗷嗷直叫,却没有还手之力,他就是个窝里横,对老婆拳打脚踢是能手,碰到潘肖这样常年打架混日子的,反倒成了孬种。
潘肖可不管王不多什么样儿,照打不误,拳拳到肉不说,专挑不经打的地方打。
其实这要是往日,潘肖说什么也不会动手打王不多,因为咋说王不多也是屯里的有钱户子,给几分面子,日后也好见人,但潘肖今天在城里女学生那里闹了几分不愉快,回家又见有人打许诺的注意,潘肖当即便在把女学生那里的火气全部发到王不多身上。
狠狠踹了几脚,潘肖指着王不多撂下狠话:“再让老子看见你在我们家门口溜达,老子卸了你的狗腿!”说完一脚踹开大门进了院,见院里又是泥巴又是草的,瞪着眼睛骂许诺:“再让我看见你搭理他,老子扒了你的皮!”
这都哪跟哪啊!许诺都不知道潘肖哪来的这么大的气性,以往,王不多来家里瞎溜达的事,潘肖也不是不知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今天就这样了?非但打了人,还给自己撩了狠话!
许诺不是没被潘肖揍过,刚来的时候不信邪,总是试探潘肖的底线,那些日子,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虽然许诺是被打怕了,人也消停了,但却从来没有打消过离开潘肖的心思。
忐忑不安的做了好晚饭,许诺这才得空,又趁着潘肖倒在炕上睡大觉,偷偷的数了数空间里攒下来的鸡蛋,她打了一个月的猪草,每天给不同的人家打猪草,一个月攒下来也赞了不少鸡蛋,而她的空间时间是静止的,鸡蛋还很新鲜,能卖个好价钱。
没错,就是空间,许是她上辈子没做过缺德事的缘故,这个空间是她重生的附带品,只不过用处不大,它只是个作料空间,也就是,它能自主的不需要任何原材料的生产作料。
正想着呢,这功夫潘肖动了动,显然是睡醒了过来,许诺刚有点好心情也没了,身子绷得紧紧的,就怕潘肖一个不顺心。
把炕桌摆上,碗筷都拿到潘肖跟前儿,带了几分小心:“饿坏了吧?快吃饭吧。”许诺耸了耸鼻子,潘肖那一身的汗泥味儿大烟味儿着实是不好闻的。
潘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身,双眼浑浊无神,胡子拉碴,一看就知道十有八九是刚从牌场上回来,许诺瞅了他一眼,到底是敢怒不敢言。
潘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许诺,倒了杯白酒,他大爷似的坐在炕上,嘴里还念叨:“那帮子不要脸的大老爷们,一个个的跟我玩车轮战,想玩夸我,也不去打听打听,潘大爷我几岁出来玩牌的!”
他回来之前,因为在李玉那里受了气,跑去牌场玩了几把,结果被人玩了车轮战术,输了个精光,但好在他也挺过去了,虽然输得惨了,却又牛逼哄哄的熬到了一干膀大腰圆的汉子。
她也不接话,因为她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她实在不是个会讨好男人的女人,再者说,虽然怕潘肖,可她也确实是不爱讨好这个男人。
桌上没什么好菜好饭,就是包米馇子水饭外加她今天下午采的婆婆丁,一碗东北盘酱。
潘肖在外吃的最差的都比许诺这里好,忍不住磨叨:“怎么就这?连块荤腥都没有!”
许诺想想快要见底儿的米缸,寻思着,就这也是这一顿了,再往后,怕就得啃土豆了。
许诺糯了糯,最后下炕又给潘肖做了个炒鸡蛋,为了保证鸡蛋好吃,还放了一些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调料,潘肖这才满足,自己吃了大半,倒还算有几分良心,最后的那些鸡蛋全都倒在了许诺的碗里,嘴里骂道:“老爷们回家连顿好饭都不给,也就是我,这要是换一个人你试试,打不拉你!”
这话说得,好想他多有理似的,许诺忍不住辩驳:“别人家不也都是这些饭菜?”
潘肖想起李玉家里的饭菜,又不耐烦起来,懒得多说,把许诺拉过去腿放好,他自己枕在许诺的腿上骂她:“指定是比你吃的好!”
许诺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回他一句:“那你还回来吃!”
第3章 小鸡子
春日里的夜晚也是冷的,更何况他们家这四外漏风的草呸房子呢,人睡着了寻找温暖的东西那是本能,所以当许诺醒来时,躺在潘肖的被窝里,那是一点都不惊奇的。
许诺起早去外面抱柴火回来,打算生火做饭,结果等她回来的时候,发现潘肖已经走了,家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许诺的心霎时间提了起来,找到自己藏钱的地方一看,自己上半个月卖刺五加的钱全没了!
一大早就损失了这么一笔钱,许诺的心都在滴血,而让她更加心痛的是,潘肖那个王八蛋!许诺若是知道,她口中的那个王八蛋,是拿了她的血汗钱,去追女学生了指不定当即就要吐血。
现下,许诺只恨恨的想,她说他昨晚上怎么跑回来了呢,还哪样好说话,感情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偷钱!
潘肖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可惜他的聪明从来都不会用到对的地方。
钱没了,还得再挣,许诺一大早又打了五筐的猪草送去刘家,因为心疼自己被潘肖偷去的钱,许诺今天格外拼命,又多打了一筐的,结果等她把猪草送过去时,刘巧月的哥哥刘力侨却说:“你把这些拿走别人家去吧,你的猪草我们家可用不起。”
刘力侨已经上了高中,如今高考又恢复了,后年他就能毫无疑问的参加高考,如果自身条件的真的过硬,还能是山东村第一个大学生,人又长得好,所以平日里在村里,很多姑娘都喜欢他,许诺本也对他挺有好感,但因为这一句话,所有的好感荡然无存。
这一早上接连两个晴天霹雳劈下来,搁谁身上那也受不了,许诺呆滞了几分钟,追问:“不是说好的我每天给你们家送猪草的吗?怎么好好的就反悔了呢!”
许诺和刘力侨也不熟悉,一个总在屯外上学,一个总在屯里生产队干活,交集太少,看着刘力侨眼里莫名其妙的厌恶,许诺真不知道自己那里得罪了他。
刘力侨却认为许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十九岁的少年哼了一声,不屑解释,瞪着她:“我们家的猪吃不惯你送来的草行不行!一筐猪草三个鸡蛋,你也真敢要,现在一个鸡蛋八分钱呢!”
说来说去还是心疼那两个鸡蛋!许诺也生气了,回瞪他:“一个鸡蛋八分钱,那也是我自己挣得!再说八分钱咋了?你去外边打听打听去,收购站一斤兔草还八分钱呢!我这都是给你们家按筐算的!你去别处打听打听去,上哪里三个鸡蛋能买到一筐新鲜的猪草!那还都是我都打理好好的给你们家的,你们家还觉得亏?!”
“怎么不亏!八分钱够我们上学的学生买好几个本了!更何况哪都好几个八分钱了!”
这明显是强词夺理:“这哪能这么算账的!”
刘力侨也跟她较上劲了:“怎么不能?”
“怎么能!”许诺恼怒:“你要这么算我还说我亏了呢,我挑一天的大粪记分员还给我六个工分呢!按你这么说,那我这一筐猪草论斤卖可比现在贵得多了!”
这下子换刘力侨觉得不可理喻了:“这怎么能这么算!”
许诺抬起下吧:“怎么不能?”
“你!”刘力侨自语是个读书人,不会骂人,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可理喻!”
许诺一脚踢在他的腿上,看着他抱着小腿直蹦跶,才骂他一句:“你才不可理喻,你们全家都不可理喻!”
这一早上,钱被偷了,能够挣钱的活又没了,不可谓不打击,早上去上工,挑粪的时候才记起自己没来得及吃早饭,肚子饿得瓜瓜直叫,还是她在屯里里的中国好闺蜜来了见她这样,特地跑回自家给她拿来了苞米面饽饽。
就着这一身的大粪味儿,许诺吃的也格外的香,吴小莉见她这样,别提多心疼了,直念叨她:“你说你早上怎么不吃了饭再来啊,左右这活现在都是你的,别人也抢不走!早上是不是又去割猪草了?”
许诺点了点头,想起来就气:“老刘家那兄妹俩太不是人了!昨天刘巧月非要少给我鸡蛋,我没干,今天他哥就不收我的猪草了,你说有这样的没有?!他还敢骂我不可理喻!”
“好什么呀!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被他那副好看的外表给迷了,那一家人都是个贪图小便宜的!”
吴小莉对好友的话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点了点头,事后,忍不住偷偷去看了刘力侨,这一看,年轻的吴小莉那颗玻璃一样的小心脏就沦陷了。
人说冤家路窄,这话真不假,挑了几天的粪,都没碰到刘家兄妹俩,许是她特别的倒霉吧,今儿还真就给她碰上了。
刘家兄妹俩穿的一个比一个干净,远远看上去与这乡土气息浓厚的屯子半点也不搭边儿,更像是城里的姑娘和小伙儿。
刘家兄妹俩和许诺那是新仇旧怨加一起了,看见许诺那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又闻到许诺挑的大粪的那股子味儿,满脸想吐的表情,许诺暗地里翻他们白眼,嘴上却嚷嚷:“让让啊,碰在谁身上谁自认倒霉啊!”
刘巧月强忍着没躲开,还对许诺温温柔柔的说:“呀,你怎么干这个活啊,许诺你别干了,这,这多脏啊,身上都弄得一股粪味儿,不然我跟我妈说说,让她给你换个活吧!”
她哪有那么好心?主要还是小姑娘的虚荣心作祟,想显摆自己家在屯里的能力。
许诺嗤笑:“不用,真不用了,你看我这人手粗脚笨的,也就干这个行。”心里却想,这活可是我千方百计求来的,大小姐您可别跟着搀和!
刘力侨皱眉,把视线别到一边去:“不知好歹!”
许诺没理刘力侨,挑着两大桶的粪从俩人身边擦身而过,中午休息的时候,吴小莉从家里给许诺拿的饭菜,这也是背她爸妈偷偷送来的,毕竟,这年头家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容易,没那个闲粮养别人家的人。
许诺对吴小莉是感激的,她家人少,挣工分的就她一个,偏偏还摊上了一个爱吃爱喝爱赌的潘肖,穷的那是叮当响,要不是吴小莉这一个月总接济她,许诺怕也早就饿死了。
她就着凉水,吃饼子也吃得狼吞虎咽的,吴小莉拄着脸蛋看她笑:“瞧你吃的可真香啊,弄得我都馋了。”
“馋了你也吃啊!一起吃才香。”咽下最后一口饼子,喝了两大口的凉水,许诺想起了自己让吴小莉帮着要点报纸的事儿,问她:“报纸要没要到啊?我家房子可漏了一冬天的风了,再吹下去,我还不得得老寒腿啊!”
“得老寒腿你活该!早干嘛去了啊现在才想起来糊墙!”吴小莉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叠子报纸:“给你,我们班老师的旧报纸,就这么些了,你紧着缝大的地方糊吧。”
“哎!这些就够了,我家总共也就那么一间屋。”许诺说着,把报纸放好了,又拿起一块饼子啃。
吴小莉禁了禁鼻子,颇为嫌弃:“你还好意思说那,你知道咱吞里边都咋说你!你说你当初咋就看上哪个流氓了,这样不清不白的住在一起,吞里不知道多少人说闲话。”
“说说吧,我们家就这么情况,搁谁都没办法的事儿。”虽然这具身子的前位主子跟了潘肖是步烂棋,但许诺也不得不感慨,她一个单身的姑娘,没爹没妈,在世的奶奶大伯一家也跟陌生人似的,有便宜往上粘,有难了往后躲的,没有潘肖帮她顶门户,不定成了什么样!
村里那些人说的啥,许诺不是不知道,可嘴长在人家的身上,她总不能不让人家说话吧?说一千道一万,不管他们怎么编排她和潘肖,只要不在她面前说,那都不犯病!
吴小莉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她是想让许诺住他们家,可这事她也做不了那个主,万一说了过不了她爸妈那一关,还不如不说!
俩人各怀心思,都沉默了下来,这时候,刘巧月又施施然走过来了,还是那一身干净的衣裳,也难为她了,在这遍地大粪的地里头,还能保持的如此干净,而她那个哥哥依旧充当着护花使者。
刘巧月提这篮子,显然是给家里的大人送饭来的,见着许诺吃的东西,还挺惊奇:“哎呀,许诺你吃的什么啊?怎么黑乎乎的呢!那能吃吗?”
这声音不可谓不小,一时间闲下来吃饭的人都望过来,当看见许诺手里拿的吃的,脸色都是一黑。
这年头大家伙吃的不都是这个伙食吗?偏偏刘巧月喊得惊奇,跟许诺吃的是狗屎似的,还掩着鼻子,这让大家伙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痛快,偏生这时候刘巧月还不忘补一句:“哎呀你怎么还吃啊!快别吃了,那黑乎乎的那是人吃的啊!我,我刚好给我爸妈送饭,都是新做的,要不你吃我们家的饭吧!”
吴小莉也不愿意了,这是从她家拿来的吃的啊!哪怕是对刘力侨有些爱慕,也忍不住撇撇嘴:“许诺跟你们家什么关系啊吃你的饭,管的还真多!”
许诺也觉得挺烦的,这俩兄妹真是阴魂不散,她也不打算跟着对兄妹俩多说话,把吃的放好,拉起吴小莉就走,气的刘力侨脸色都黑了。
刘力侨怎么想的?刘力侨就认为许诺这人太不识好歹,他妹妹那是看她可怜才要把家里的饭菜给她吃,结果她那是什么态度?!
偏偏这时候吴小莉还犯了花痴,跟许诺惊叹的声音飘到他的耳朵里:“你看见刘力侨没?他可真好看啊!没想刘巧月长得那么一般,她哥哥竟然这么好看!”
许诺翻白眼:“好看什么呀,瘦的跟小鸡子似的!”
刘力侨的脸更黑了。
生活作风不好的姑娘果然连眼神都有问题。
第4章 很屈辱
潘肖揣着钱,没像以往那样往牌场上跑,他现在和以前真的是不一样了,以前,他有钱那当然是往牌场上跑,输了个精光就回家睡大觉,赢了就请哥们吃吃喝喝,但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有了个想好好对待的女人。
说是女人,其实还早,李玉今年还在上初中,也只比许诺大一岁,十五而已。
说起李玉,其实家庭条件也不好,有个跟潘肖差不多德行的老爹,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喝醉了还爱打人,在家里的日子委实不好过,可李玉却是个好学生,学习好,个性好,就连人缘都好,这样的好学生怎么会和潘肖这个校外混混认识呢?
潘肖是个混混,干仗那是家常便饭,虽说这方面他是能手,但那也不可能场场都赢,被人算计着了道,那也时有发生,就年前那么一次算计,差点要了潘肖命,冰天雪地里,是李玉救了潘肖的命,把潘肖带回了家,不顾她爸的打骂,他妈流眼泪哭劝,硬是留下了潘肖照顾,这才让潘肖捡回了一条命。
那时李玉的日子不好过,潘肖都看在眼里,李玉人长得好,学习好,还很温柔,完全符合了潘肖对妻子的幻想和要求,他忘记了自己家中还有一个许诺,就这么自顾自的陷入了爱河。
要么说男人,都是那么没心没肺呢。
潘肖去李玉家的时候,这次是见着了人,可是见着的却是肿了一张脸的李玉。
自己疼在心尖尖上的人被人打了,潘肖这个暴脾气,气的眼睛都红了,他不用问都知道是谁打的,自从他看上李玉,放话出去,整个城里还有谁敢欺负李玉的?除了李玉的老爹,无赖李!
他撸了袖子就要去打人,可李玉怎么可能让他去呢?那人再不好也是她亲爹啊!
潘肖哪受得了李玉哭呢?他才十九岁,跟许诺虽然早就过到一起去,可除了像个毛头小子似得整天想着那事儿之外,对许诺没花过什么多的心思,他甚至不了解许诺,这也是许诺换了芯子他都没发现的原因,但李玉却又不同,李玉打开了潘肖的情窦。
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啊,再是混蛋,又怎么敌得过,喜欢的女孩的眼泪呢?
潘肖摸了摸兜,把兜里早上从许诺那里偷来的钱塞到李玉的手里:“给,他再向你要钱,你就把这个给他,以后他再向你要钱你就跟我说!”
李玉瘪瘪嘴,抱着潘肖的胳膊哭的更伤心了。
许诺下工依旧挺早的,她的记工员直夸她能干,把许诺美得啊!
许诺前世就是个运动员,吃苦那是绝不在话下,这一辈子,许诺也是脚踏实地的活着,没啥比这更让她开心骄傲的了。
回了家,也不能得闲,她从村口的木井里边大老远的往家挑水,家里没水了,她不挑就没没人挑,况且这时候一般的人都没下工,她刚好能第一个去挑水,不然等女人们都下了工,那就得排队打水,都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去!
晚上潘肖没回家,这也在许诺的预料之中,那人有了钱,通常是五六天之内不会着家的,她关好了院子的门,晚上烧了一锅的热水,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疼的丝丝哈哈的,再能干,身体也不是铁打的,几天的大粪挑下来,肩膀早就磨出了大水泡,不碰疼,一碰就更疼,手也越发的粗糙,许诺又摸摸自己的脸,好家伙都要被风吹裂了。
许诺想起以前看过的偏方,也不管有用没有了,从自己的作料空间里拿出了一瓶空间自主研制生产的醋,滴了一些进澡盆里,自己这才进了澡盆里。
屋里许诺洗的开心,外边潘肖也趁着夜色回了家,他今天慷慨的给了李玉钱,却没有得到美人香吻,心里不是不气馁,李玉对他现在只是态度暧昧,吊着他这一点,聪明的潘肖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感情啊,总是能让人无条件的付出,心里憋闷,潘肖向常在一起混的李三赖借了钱去赌,看了一天的牌就输了个精光,潘肖也不傻,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被套上了,趁着自己的钱输光了,赶紧脱身,经常在赌场混,潘肖不是不知道那些赌棍那一套,不过潘肖也有自己的那一套规矩,赢钱了开心请客喝酒,输钱了输没拉到,就一条规矩,绝不欠赌债!
赌债这玩意儿,利滚利的,他又不傻!
潘肖和自己的父亲不和,平常回村也只住许诺家,可回到家,看着大门紧闭,潘肖撇了撇嘴,心想那死丫头睡得倒早,下意识的就翻了墙,过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
还真是偷鸡摸狗的事儿做多了!回自家也不忘这本事了!
按说翻都翻了,眼见着屋里还亮着小灯,潘肖推门,竟然在里面挂上了!
潘肖心里别提多不乐意了,心想你没睡觉里外屋门关的这么严实干什么玩意啊!心里烦躁,只把门拍的啪啪响。
许诺洗的开心,也没注意外边的动静,直到屋里的门被人敲得啪啪响,许诺才吓了一跳,脸色惨白:“谁,谁啊!”
“我,潘肖!”潘肖咧咧嘴,没好气丧的踹门:“还不快开门,磨蹭什么呢你!”
潘肖心里觉的不耐烦,许诺也不高兴啊!
本来洗的挺好的,半道上就回来人了,多不方便啊!
但潘肖就是个混不吝,许诺可不敢惹他,只好除了澡盆穿上衣裳开门,屋里边热气腾腾的白雾瞬间飞出了门外,许诺穿着一身碎花的衣裳,粉嫩的脸儿虽然还是蜡黄蜡黄的,可挡不住人长得好看啊!
潘肖的双眼闪了闪,推开许诺软乎乎的身子错身进了屋,一见屋里那澡盆还有什么不明白!
不看这澡盆不知道,一看,潘肖就觉得自己也是浑身发痒,关键是他都一年没洗过澡了,今天又在别人家看了一天的牌,身上那股味儿实在不好闻,有汗液的酸臭味还得混着劣质的烟草味儿!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赶许诺:“去去去,睡觉去。”
许诺撇撇嘴,虽然敢怒不敢言,但让潘肖和她用一个洗澡盆里的水洗澡什么的许诺觉得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赶紧开口:“这水我都用过了,都脏了,要不你等会,我再给你烧一锅。”
潘肖不耐烦的咧嘴:“柴多了闲的是吧!”刚刚的惊鸿一瞥,让潘肖惊奇,原来他眼中丑了吧唧的许诺这一个月来变化大的厉害!首先不总缠着他了,其次人也变得干净利索了,瞧那脖子下的皮肤,白的呦!
许诺总觉得今天潘肖挺怪的,但她太了解潘肖的脾气,再说下去可能少不了一顿胖揍,也就忍下那种怪异的感觉收拾被子,她特意把俩人的被子隔开了距离,潘肖洗完了澡又倒了水回来,许诺都已经躺进被窝里了,他不是没发现许诺特意把他的被子放在了炕上最热的地方,他撇撇嘴,坐在许诺的被窝旁边,看着那隆起的一小团,远远看上去跟个小孩似的,遂拍了拍许诺的屁股:“以后多吃点。”
瞧这没`胸没屁`股的,抱着都咯人!
许诺闭了闭眼睛,潘肖在她身上拱`来`拱`去的,忍下莫名的屈`辱`感、
第二天许诺起来时腰酸背疼,胳膊和前胸大腿上更是一块青一块紫的,许诺默不作声的穿好了衣裳,潘肖却还在呼呼大睡,一直等许诺做完了饭,又打了四筐猪草给富户家送去又回来,还没起。
这年月,这时节,能睡到这时候还不起的,也就潘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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