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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肖想姊姊.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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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肖想姊姊
湛亮
楔子
荒山野岭,断崖绝谷,一大一小两条身影在清晨薄雾中踩着微湿的落叶,诡谲地行走于人烟罕至的兽行小径上。
「小爹,应该不是人语响,而是「啼声响」才对!」蓦地,五岁小女童打断男人的吟诗声,一张小脸往上微仰,朝声音的来源望去,随即笑嘻嘻道:「树上长出一个小娃娃呢!」
男人跟着抬头瞧去,就见从悬崖峭壁中冒出一株苍劲老松,不知怎么地竟托住一团湛蓝色的包巾,从包巾中还蹬出一双小脚虚弱地蹭动着,然后他又低头往悬崖下看了看,果真瞄见马车的碎屑残骸,想也知道,肯定是遇到啥劫匪,马车脱缰自崖上跌落,而那小婴孩却福大命大的被老苍松给救了一条小命。
「可我想要一个弟弟!」眯眼笑瞅着不断蹭动的小脚丫,小女童表明自己的心意。
「你怎知道是个男娃?说不定是个小女娃呢!你想要个妹妹吗?妹妹可是会和姊姊争宠的喔!」男人卑劣,企图打消小人儿的奢望。
终究是才五岁的小孩,果然马上陷入卑劣大人的陷阱中,小脸显现迟疑,考虑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想到了好主意,立即笑逐颜开。「小爹,您把小娃娃抱下来瞧瞧好了!是男娃,就当我的弟弟;是女娃,您再把小娃娃放回去,我们当作没看见,好不?」
搓着下巴望着老松上不断蹭动的小脚丫,男人陷入天人交战中。
「小爹,我要弟弟!」清澈大眼瞅着男人,小女童再次重申,以表心意。
被那水灵灵大眼一瞅,任男人心防再怎么坚强都马上被击溃,当下只能竖起白旗投降。
「但愿是个没带把的!」嘴里嘀咕,身形一闪,眨眼间,人已朝老松飞掠而去又转回,同时手中还多了团湛蓝包巾,其速之快,宛若从未曾离开过小女童身旁。
对男人惊人的身手丝毫不觉得有啥奇特,小女童急着掀开男人手中的湛蓝包巾,想确认一下正不断发出微弱啼哭声的娃儿究竟是男是女?
第1章
万里无云,烈日高挂,这天候热得不象话,黄土官道上,赶路的人们全被烤得躲进路旁一家简陋的小野店内避日头,顺便歇脚用饭休息一下,等待最教人消受不了的正午时分过去,日头不再那么毒辣后再继续上路。
店内,五、六张桌子皆被各式客人坐满;店外,只要有阴影的地方,也三三两两地坐了几名向店家讨杯茶水啃干粮的人们。
其中,某扇窗外的阴影下,就坐了个脸蛋不算美艳,但却有着一双水灵大眼的清秀姑娘在啃着干硬的馒头,身旁还有只不断喷气,脾气看起来不怎么好的棕色毛驴。
「大毛,我知道天很热,可你也别向我使性子,好吗?」鼻尖沁出细小汗珠,清秀姑娘噙着懒洋洋浅笑,漫不经心地和身旁的畜生打商量。
诡异地,棕色毛驴通人意似的,在清秀姑娘话声方落,马上喷气连连地发出一道不悦鸣叫,一颗大驴头不住直甩,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
见状,清秀姑娘不禁叹气。
「我知道你不想,因为我也不想!」托着粉腮和一双驴眼互瞅,她慵懒微笑。「所以我们得把霆弟找回来当苦力,明白吗?」
驴头这下总算上下猛点,激昂地又叫了一声,极力附和她的意见。
「不知是啥原因,近四年来名震天下的「银剑白龙」,听说这半个月来日日现身在扬州的「醉卧楼」。」完全是笑语闲聊的口吻。
「怎么会?江湖传言「银剑白龙」素来行踪不定,难得在同一地停留多时,又怎会大半个月现身在醉卧楼?」消息较不灵通的人马上质疑询问。
「谁知呢?或许是在等什么人吧!」纯粹臆测。
「可能吗?「银剑白龙」这人向来孤傲冷淡,独来独往,会有什么人有能耐让他心甘情愿一等就是大半个月?」
「这可难说!或许他在等心上人也说不定。」哈哈大笑,胡乱开着没啥可能性的玩笑。
无聊笑语缓缓飘散在炙热空气中,也荡进了墙外窗口下的清秀姑娘耳里,让她不由得漾起一抹兴味笑意,随即起身伸了个懒腰。
话声未完,就见毛驴像受到啥致命威胁似的,登时惊恐地长叫一声,也不管清秀姑娘坐稳了没,四蹄迈步奔飞,急如雷电往扬州方向而去。
扬州,以美酒、佳肴和贩卖武林各门各派惊人秘辛而闻名天下的醉卧楼,今日依然如同往常那般高朋满座,各路江湖人士齐聚,唯一有所异样的是,众多人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地往角落靠窗处某桌年约二十的年轻男子瞧去。
那男子白衣胜雪,发如乌墨,剑眉入鬓,寒眸如星,俊美脸庞淡漠无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凝之气。
该死!自从接到她的飞鸽传书后,信上所写的日期早已过了大半个月了,可却始终未见她到来,不会是途中出了意外吧?
不!不会的!
她生性懒散,自他有记忆以来,虽然未曾见她离开过穿云峰,此次是她第一次下山,可她并非啥天真无知的女子,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的。
「我说这位霍少侠,你对醉卧楼的支持,让我这个老板是很感动啦!但大半个月来,你只点壶热茶就坐上一整天,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若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我们醉卧楼只有茶水能下肚呢!」
蓦地,一条年轻的修长身影伴随着轻佻嗓音,毫不惧怕某个冷面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凝气息,大剌剌落坐在霍少霆对面。
没错!他姓千名岁,喊他的名儿就犹如在尊称一个王爷似的,是以「王爷」这个外号便不胫而走了。
没有!还是不见她的踪影!
已是日落黄昏时刻,难道今日还是等不到人?
该死!她想找他,信上说一声便是,他接到飞鸽传信后,自会立即启程赶回去,她又何必亲自下山来?害得他在这儿候了这么多日却始终没等到人,想往穿云峰的路上一路找回去,却又怕两人在途中错过,因而这些日来一直强忍冲动,迟迟不敢动身。
太过分了!认识这冷冰冰的家伙也两年了,两人也算是老熟识,怎么他对他还是这么冷淡?真是太无情了!
闻言,清冷眸光缓缓转至桃花男人脸上,霍少霆不懂自己究竟是招谁惹谁了?两年前,只不过恰巧路经扬州城外的某处山坳,顺手救了这位以贩卖他人秘辛赚大财,因而被一群不满私密被曝光的江湖人士追杀的男人,谁知从此就被缠上,莫名其妙被他列入好友名单中。
「怎么了?难道你也被我的俊俏脸蛋给迷倒了吗?」见他定定瞅着自己,桃花眼马上轻佻地眨了好几下,乱不正经笑问。
「喂!这位霍少侠,你真的把我忽略得很彻底喔!」眼见他又开始对自己视若无睹,桃花男人忙不迭抗议。
耳闻他气结控诉,视线再次转回,这回霍少霆总算开口了。
「你,太吵了!」简洁有力,绝不多费一个字地表达自己对他的看法。
太吵了?
夸张地指着自己,千岁摇头啼笑皆非。「霍少侠,醉卧楼里多的是比我吵的客人,怎么就不见你嫌弃,这大半个月还天天上门来光顾?」揶揄笑语里隐含探究之意。
呵呵,别怪他探人隐私,谁教他的本业就是这一行,天性!天性啦!
若有所思觑他一眼,霍少霆还挺佩服他不屈不挠的精神,毕竟这朵桃花两年来总是不放弃任何机会,时常借机若有意、似无意地探他底细,只是至今他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本事,在自己身上算是踢到铁板了。
「探我私事对你有何益处?」淡淡开口,不解桃花男人做啥对他这么感兴趣?
被揭穿心思,千岁一点也不脸红,甚至还好意思大声道:「这位霍少侠,请你想想我的本业是干哪行的,好吗?」
冷然回觑,霍少霆无声地要他说个明白。
见他似乎还是没想通,桃花脸没好气丢去两颗白果眼。「霍少侠,是兄弟就别挡我财路啊!」
兄弟?他何时和这朵桃花称兄道弟了?
还有,他又啥时候挡人财路了?
微挑着眉梢,霍少霆懒得吭声理会眼前这朵胡乱栽赃的桃花。
然而千岁才不管他吭不吭声,径自又悲凉指责。「你可知道这两年来,有多少爱慕你的姑娘捧着白花花的银子来向我买你的底细,而我只能强撑笑脸拿「不出卖朋友」当借口,眼睁睁看着白花花银子从眼皮子底下溜过。
「可恶!我千万个愿意想出卖朋友啊!你怎就不透露点底细给我,好成全我这个心愿!」
不过,这尾白龙在江湖混了四年,也没见他和谁较热络些,性情冷淡难亲,嘴巴更是紧得像只蛤。如此没朋没友,又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怪胎,挖不出他的底细,也实在没啥好丢脸的啦!
心下暗忖,千岁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不知他心中所思,千岁径自贼笑提醒,「我说霍少侠,托你的福,我这醉卧楼这半个月来,可多了不少世家千金、名门侠女前来光顾,感恩、感恩!」顿了下,忍不住又调侃。「对了!人家姑娘们柔情款款暗送秋波的情意,你到底有没有接收到啊?」
闻言,下意识扫了周遭一圈,果见不少姑娘偷偷瞅来的含羞眸光,霍少霆飞快移开视线,不让怀春少女有所误会联想,目光回到桌上那杯茶水,专注之程度仿佛里头有着惊世秘密。
「在下无福消受!」话落,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想今日是等不到人了,他掏出铜板放在桌上当作茶水钱,随即起身准备离去。
「多留一会儿,一起用晚膳,我请客!」见状,千岁照这大半个月来的惯例,急忙留人。
开玩笑!这尾白龙一走,所有女客保证在盏茶时间内也走得精光,相对的,他就少赚了众人一笔晚饭钱,实在太可惜了。
「大毛,这就是醉卧楼呢!你说,咱们都迟了大半个月了,霆弟还会在吗?」
但听慵懒笑嗓方落,一道驴叫声便激昂而起,让向来淡漠无表情的霍少霆竟惊人的变了神情,脸现狂喜之色,身形一闪,眨眼间,人已出了醉卧楼门外。
「我刚刚没眼花吧?」认识某人两年多,第一次见识某张冷脸上终于显露出属于人的表情,千岁惊奇万分之下简直不敢置信,飞快趴身在窗口上,贼头贼脑地往门口处瞧去。
一向冷冰冰,与人对答向来不超过三句话的霍少霆,此刻正惊人地吐出一连串低吼责骂,若让一干江湖人士听见了,肯定会惊得掉出两颗眼珠子。
闻言,毛驴高兴地正要长叫一声,表达自己的赞同之意时,被一记寒冽目光给扫到,霎时吓得到嘴的嘶叫硬生生吞下肚去,急忙垂下一颗驴头,谨守畜生本分,不敢参与主人的谈话。
「我不是妳弟弟!」将毛驴瞪得垂头自省后,霍少霆立即严肃重申自己从小到大不知表明了多少次的立场。
「妳故意冤我!」一把抓住人,霍少霆生平只栽在眼前女子手中,唯独拿她没辙,当下不由得又气又恼。
见他如同以往般被逗得气急败坏,官采绿终于忍俊不禁,也不管眼前男子已不是当年粉嫩嫩的可爱奶娃,白嫩玉手毫不客气地往他俊俏脸颊捏了一记,乐呵呵笑道:「霆弟,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可爱呢!」
「别捏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被用小孩的方式对待,霍少霆不禁尴尬低斥,不过倒也没躲开,任由她在自己脸上又捏又揉的同时,向来冷然的面容竟莫名浮现淡淡的可疑红泽,随即又马上板起脸来。「别转移话题,这不是重点!说!怎会突然下山来了?」
她向来懒散,不可能突然有闲情逸致,千里迢迢下山来就为了捏他这么一下。
闻言,官采绿不答,反而两手按住饥肠辘辘的肚子,扯开多日只啃馒头,许久不闻肉味的惨绿笑容。
「霆弟,关于这个问题实在是说来话长,能不能先让我饱餐一顿再慢慢说给你听呢?」
「来来来,这些都是我醉卧楼最好、最有名的菜色,请尽管用、尽管吃,我请客!」
醉卧楼角落处的某桌,桃花男人端着热情如火的笑脸,热络款待去而复返的贵客,只不过这回还多了个与某位冷面人关系似乎匪浅、身分神秘的姑娘。
从没见过这尾冷冰冰的白龙待人这么「异常」过,若能挖出这两人的关系拿去卖钱,可不又是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进帐来!
光想到这个,千岁不禁乐陶陶,招呼得更加热络起劲。
「霆弟,闯荡江湖要注意,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要小心哪!」瞅着满桌丰富菜色,官采绿只挑几样省事好入口的菜色下箸,慢条斯理地边吃边对霍少霆提醒道。
此言一出,霎时让心中打着歪主意的千岁瞬间冻结,使得正在专注剥虾壳、剔蟹肉的霍少霆忍不住抬眸瞧去,星眸迅速闪过一抹失笑光芒。
「没错!江湖上的确到处充斥这种奸盗小人,确实要小心!」马上恢复原状,千岁一脸义愤填膺地连声点头附和。
见状,官采绿禁不住笑了起来。「霆弟,你这朋友不错!」够厚脸皮,也够滑头的。
「他不是我朋友!」一旁,霍少霆面无表情出声否认。
「咦!不是吗?」故意瞠大了眼,她装出一脸惊讶,转而对桃花男人问道:「你不是醉卧楼的老板吗?」
「我是!」千岁赶紧挺起胸膛,一口承认。
「专挖江湖秘辛来贩售赚大钱,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那个人?」再次确定。
「没错!」回答得非常骄傲。
「那就奇了!」秀颜缓缓转向霍少霆,官采绿扬眉微笑。「霆弟,我记得你上回回山时曾向我提起过,江湖上你唯一还算信得住的人,就只有醉卧楼的老板了,不是吗?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
所以她信上约的地点,才会选在醉卧楼,想说若两人不小心错过,她还有人可以赖,请霆弟的好友帮忙找人之余,她则不用再千里奔波,安心赖下来等人就行了。
此话一出,霍少霆依旧面无表情,可眸底却迅速闪过像被人给揭了底的不自在之色,看在了解他甚深的官采绿眼里,心下不禁暗暗失笑,倒是千岁听了险些感动得涕泪纵横。
「别哭、别哭!我家霆弟就是那种孤僻别扭性,请多多包涵,辛苦了!」官采绿笑意盈盈,略尽一下为人姊姊的责任,替弟弟做好人际关系。
霆弟?叫得好亲热!莫非两人是姊弟?哈!若真是,那他可真是无意间挖到一条大秘辛。
那些对「银剑白龙」倾心的姑娘们肯定会对这消息感兴趣,愿意花大钱来买!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就要源源涌进,千岁忍不住兴奋地直搓手,以话套话。「想不到霍兄弟还有个姊姊,不知霍姑娘芳名为何?」直觉以为她也姓霍。
「霍姑娘?」指了指自己,发现他确实是在称呼她,官采绿眼儿瞟了下霍少霆,玩味微笑。「我姓官,名采绿,可不姓霍,你别搞错了!不过有件事,你倒没说错,我们确实是姊弟!」
耶?一个姓官、一个姓霍,怎么会是姊弟?
「不是!」蓦地,从刚刚就一直剥着虾壳、剔着蟹肉的霍少霆,再次打破沉默开口重申。「采绿,我们绝对不是姊弟!还有,你别对这朵桃花泄漏太多私事,小心他把你给卖了!」
「叫姊姊!」一听他直呼自己名儿,官采绿马上纠正。真是怪了!霆弟自十二岁起,就莫名其妙地不再唤她姊姊,这些年来不知抗议了几百回,也不见他「悔改」,当真是气人!
关于这个问题已争论多年,却一直无法再从他口中听到姊姊这两个字,只有偶尔见她恼了,他才意思意思的叫声师姊来安抚一下,如今官采绿只能自我安慰。
原来是师姊弟啊!
眼见他磨磨蹭蹭的终于走远后,霍少霆这才将面前盛满剥好的虾、蟹肉的小碟子推到她面前。
「吃吧!」
「霆弟,我就知道你待我好!」官采绿眯眼笑了起来,大大方方享用他的「进贡」。
「我知道你懒!」不轻不重冷刺一下,霍少霆可了解她了。她啊!生性懒散,最怕麻烦,连吃东西也不例外,专捡只需动口、不需动手的食物吃,只要稍多点刺的鱼,她就兴趣缺缺,更何况是虾蟹类。
当然,若有人剥好、剔好送至她面前,她倒是很乐于享用。而他,自然就是那个无怨无悔为她服务的人了。
「怎么突然下山来找我了?」若没重大理由,依她「好逸恶劳」的性子,不会愿意辛苦奔波,千里迢迢来找他的。
「因为小爹离家出走了。」
第2章
「离家出走?」轻喃重复,霍少霆瞪着她,有些不敢相信。
「可不是!」倒了杯茶轻啜,官采绿点头再次给予肯定答案。
「他又找你比试了?」优美唇角隐隐勾笑,俊眸闪着诡谲光彩。
「嗯哼!」从鼻腔发出一道轻哼,她似笑非笑。
「想也知道最后结果。」他喃喃自语,随即又警觉不对。「就算小爹因此而老羞成怒地离家出走,你也不用离开穿云峰!」
有问题!这其中必有蹊跷。
「小爹临走前,没品地将咱们住的房子给拆了!」虽然小爹失败的纪录已经累积到一百回,但输了就输了,何必拆房子出气呢?害得她得「颠沛流离」的下山找霆弟「依亲」。
「哦!对了!还有件事忘了说。」猛然想起些什么,她又喝口茶,漫不经心地补上一句。
「啥?」
寒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清楚知道龙凤镯的意义。
「他偷走龙凤镯做啥?」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哼!这个小爹啊!也不想想她都二十有五,根本就是个黄花老闺女了,还会有谁愿意娶啊?
再说,那陆家公子今年应该三十岁了,哪可能还会痴痴等她这个毫无音讯的未婚妻?恐怕早不知几百年前便已娶得美娇娘,如今说不定都生好几个小娃娃了呢!
「作梦!」低吼怒斥,霍少霆恼极了,脸色黑得吓人。要把她嫁出去?他不答应!无论是陆家公子抑或是任何人,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一个男子可以娶她,没有!
「我也觉得小爹在作梦!」没注意到他乌云满布的神色,官采绿眯眼畅笑附和。
若她想嫁人,早几年前就上陆家要求履行婚约了,哪还留到现在让小爹在最近才猛然想到她已年纪大,该出嫁了。
瞅睇一眼,确定她果真无意后,霍少霆这才神色稍霁,心火渐熄。「走!我们上陆家庄去。」
「上陆家庄做啥?」她又没打算去嫁人。有些莫名其妙,官采绿怀疑地质问。
江南
陆家庄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素来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陆家庄,今儿个一大清早,奴仆们就忙进忙出,主子们则是满脸的笑,忙着接待各门各派前来道贺的宾客,里里外外热闹非凡。
究竟是啥事让陆家庄宾客满门,热闹成这样?不消说,只要瞧见到处贴满「囍」字的红纸,便可知晓了。
被她一句讨厌一记捶打给逗得哈哈大笑,陆承云食指点上妹子的额头,宠溺道:「好好好,不笑妳了!老实告诉你,霍兄弟可说是我和紫毓的媒人,我自然早就发帖子给他了。不过那尾白龙向来独来独往,孤傲难亲,会不会赏面参加婚礼为大哥道贺,这我就不敢保证了。」
「可大哥你和霍少侠不是好朋友吗?一年前,他还应你所邀,来咱们庄里做客了几天,怎可能不来参加你的婚礼?」陆玉筝忙追问,心中焦急,就怕真见不到清冷俊美的「银剑白龙」一面。
这一年来,她怀着恋慕的心情,不停向爹亲、兄长们探听有关「银剑白龙」的消息,搞得全庄上下几乎都知晓她的小女儿心事,想来还真是羞人哪!
听她的单纯言语,陆承云不禁叹气摇头。「玉筝,你不了解!大哥自然是将霍兄弟当好友看待;可霍兄弟这人冷漠寡言,心思难测,对人向来是冷冷淡淡的,就不知他是否把大哥当好友了。
「一年前,他会答应邀请,前来庄里做客,大哥其实也颇为惊讶,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大哥才有机会认识紫毓,说起来,我真得好好感谢他。这回大哥大喜,霍兄弟若愿意前来喝杯喜酒,大哥自然欢喜;若没来,其实也没啥好意外的。」
一见向来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妹子红了眼眶,几乎盈泪欲滴,陆承云赶忙劝哄。
「怎么了?」看着一路奔至眼前的奴仆,陆承云含笑问道。
「大少爷,「银剑白龙」霍少侠前来祝贺您大喜,如今正在大厅里呢!」奴仆飞快禀报,脸上神情可兴奋了。
呵呵,「银剑白龙」呢!近几年来叱咤江湖的响当当人物,向来不太搭理人的,没想到会特地来参加大少爷的婚礼,可真给足了大少爷面子,也让陆家庄在江湖上大大的露脸了。
没想到霍少霆真来参加自己的婚礼,陆承云不禁又惊又喜,至于有着倾慕之心的陆玉筝则几乎欢喜得要跳起来了。
「大哥,霍少侠来了!他真的来了!」欢欣雀跃,她恨不得即刻奔至大厅见心心念念的恋慕之人。
「玉筝,这下可如了你的愿,霍兄弟真的来啦!」欣喜中,陆承云不忘调侃妹子。
「大哥!」陆玉筝跺脚娇嗔,好不害臊。
「好好好,不逗妳!咱们快去大厅迎接贵客。」朗声畅笑,陆承云迫不及待地大步往大厅方向而去。
所幸这小子武艺、人品皆是上上之选,他还挺欣赏的,若能招来当东床快婿,不也美事一桩。
想到这里,陆庄主笑得更加合不拢嘴,心中已开始计画该怎么帮女儿制造机会,好掳获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心。
原来那就是赫赫有名的「银剑白龙」霍少霆!果真是器宇轩昂,相貌不凡,好一个英雄少年。
受到主人家如此热烈招呼,霍少霆亦只是淡淡轻「嗯」了声,神情依然淡漠,无太大反应,看在他人眼里,倒显得有些傲慢无礼,就连一进大厅,在陆庄主飞快迎上前来的同时,人便闪到一旁人群中,不愿受到同等注目的官采绿,瞧了也不禁好笑摇头。
哎呀!霆弟也真是的,连说句道贺的场面话也不肯,想必他在江湖闯荡的这些年肯定没啥人缘。
采绿是怎么回事?为何不陪在他身边,径自一个人混在宾客群中?
心下不悦,他正想喊人,内堂却火速冲出一男一女两条身影朝他而来。
「霍兄弟,你肯来喝承云一杯喜酒,真令承云欣喜万分啊!今儿个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留在陆家庄多住几日,好让承云与紫毓好好招待你!」爽朗大笑,陆承云一身大红衣袍更显新郎倌的喜气,开心留人的同时,也不忘为妹子制造机会。
「对了!这位是我们陆家的掌上明珠,名叫玉筝,以前帮你介绍过的,还记得不?」
「霍、霍大哥好。」一旁,娇颜羞红的陆玉筝结结巴巴喊人,同时颇有技巧地以大哥称呼他,以便拉近彼此距离,不再显得生疏。
「你在那儿干啥?是你要过来,还是我过去,自己决定!」可恶!她干啥装作不识得他?真让人发恼!
在场一干人,包括陆家父子、女儿皆感诧异,纷纷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瞅去,就见一名绿衫女子无奈地抚着额。
「霍兄弟,这位是?」瞧着人,陆承云难掩好奇心。怪了!从未曾听闻霍兄弟身边有红颜相伴,这位虽无美艳,却有着清秀相貌的姑娘究竟是谁?看霍兄弟对她似乎颇为在意呢!
「师姊!」简洁有力。
「原来是霍兄弟的同门师姊,失敬、失敬!不知承云该如何称呼你才是?」闻言,纵然心中惊讶万分,陆承云依然礼貌微笑,只是一双诧异眼睛忍不住直打量着眼前的清秀女子。
哈!江湖上,「银剑白龙」的出身向来是个谜,从来无人知晓他的背景来历,如今突然冒出一个师姊来,怎不令人好奇!
「官采绿。」虽知他正惊奇打量着自己,官采绿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大大方方报出自个儿的名字,同时满含兴味地注意陆家父子有何反应。
官采绿?这名儿似乎在哪儿听过。
不!不可能!当年,他赶到官家时,官大哥一家三口确实皆已横尸在地,还是他边狂吼哭喊老天没眼,边亲手挖坑将他们埋下的。
感慨地摇了摇头,陆庄主怔忡回想着伤心往事之际,又一波新的宾客涌入,他只能赶紧收拾心情。
「承云,好生招待两位贵客,爹先去招呼其他客人!」话落,大步迈开,连忙前去迎接新宾客。
将陆庄主所有神情变化全看入眼底,官采绿瞅凝着他热络招呼客人的背影,嘴角不禁微扬。
没注意到爹亲先前的奇怪神色,陆承云怎么也想不起「官采绿」这名儿究竟在哪儿听过,最后索性放弃。
「原来是官姑娘!你与霍兄弟的大驾光临,真让承云倍感荣幸!」俊脸咧笑,新郎倌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敢当!」光看他表情便知不记得自己有个名叫「官采绿」的未婚妻,她不禁高兴得暗暗窃笑。
「两位一路赶来陆家庄,想必已是劳累,我让下人带两位至客房梳洗一番,稍作歇息,养足精神后,今晚再来喝承云的喜酒,可好?」想到两人肯定一身风尘,陆承云连忙做出安排,末了,还尊重地询问一下。
抬眸静待某人出声回应,谁知却始终未见那两片优美薄唇稍动,某黄花老闺女只好赶紧出面,免得让新郎倌尴尬。
「那就有劳了!」
「哪里!」朗声一笑,陆承云正准备招来下人,一旁,一双倾慕大眼始终未离霍少霆身上的陆玉筝,这下不禁急忙将差事揽上身。
姊姊?微微一楞,若有所思地瞅着那不断偷瞧霆弟的娇羞少女,官采绿蓦然了悟,唇畔不禁勾起玩味笑意。
哎呀!真让她给说中了!早在霆弟第一次要离开穿云峰,下山闯荡江湖之时,她就笑着调侃过了,以他那张俊俏脸皮,肯定拐走不少姑娘芳心,如今可不应验了。
她在笑什么?怪诡异的!察觉到官采绿嘴角奇怪笑痕,霍少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中满是质疑。
「这样也好。」浑然不觉眼前两位贵客的心思,想到妹子对霍少霆的恋慕,陆承云笑着再次为她制造机会。「玉筝,那就由你替两位带路吧!」
「嗯!」对兄长投以感激一瞥,陆玉筝既兴奋又紧张。「霍大哥、官姊姊,请随我来吧!」话落,飞快转身领路。
「走了!发啥呆?」瞧她不动,某冷面人毫不避嫌地抓着纤白小手,径自拉着她走。
「一拜天地!」
夜幕低垂,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在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中,良辰吉时已至,一身喜气红袍的新人在报礼司仪的朗声下,正朝外盈盈拜倒,等着完成三拜之礼后,正式结为连理。
「奇怪啥?」垂眸瞅凝高度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子,霍少霆淡声问道。
「小爹留书上明明说要来陆家庄要求他们履行婚约,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即将成为她的「前未婚夫」的陆家大公子都要迎娶新娇娘入门了,怎么还不见小爹人影?他明明比她早下山的,就算用爬的也早该爬到了,不是吗?
「你希望小爹及时出现,好阻止这场婚礼?」薄唇一抿,霍少霆暗暗恼火,心闷了。
可恶!莫非她真的对陆承云有兴趣?
「当然不!我只是纳闷小爹离家后的这些日子究竟跑哪儿去了?照道理,他应该会直奔陆家庄才是,怎么会过了这么久,他人却还没到?」摇头失笑,官采绿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若她真想阻止这场婚礼,早表明身分了,不是吗?
还有,他在恼火些什么?
别以为他面无表情,她就察觉不出他的不悦!知弟莫若姊,他可算是她带大的,还会不知道他只要心里有个不痛快,说话就会冷飕飕,薄唇抿得死紧的毛病吗?
暗自思忖,忍不住猜想他绷着一张冷脸的原因。
闻言,霍少霆沉凝瞅她一眼,果见她漫不经心的神情确实对「未婚夫」迎娶别的女子丝毫不在意,他这才转怒为喜,星眸闪动着愉悦光彩。
俗话说,有啥样的爹娘就有啥样的儿女,这话套在畜生界中,一样管用!大毛爱使性子,不听主人的指示胡乱窜的毛病,可不就是从老母驴阿娇那儿遗传来的。若要认真说起来,阿娇可比大毛更会耍性子呢!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一经他提醒,官采绿顿时窃笑起来。
呵呵!小爹肯定如同她先前被大毛给载着到处乱走那般,被使性子的阿娇给耽误了。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给我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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