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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情天.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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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情天》
作者:独孤红
楔 子
一,三,五!
二,四,六。
这是什么?
这六个简单的数字,代表着当时天下武林廿一位绝顶高手。
一尊,三生,五老丐。
二魔,四邪,六神通。
前九位属正派仙侠,后十二位则是武林闻名丧胆的煞星。
这计一位高手,各有一身奇奥深绝的功力,谁高谁低难分轩轾。
廿一人在当时武林声名一样的响亮,但是提起前九人,天下群豪莫不有口皆碑,表里一致,提起后十二位则虽口中称颂,但内心莫不切齿痛恨,表里不一。
这廿一位武林绝顶高手在武艺上,虽然难分轩轾,但不可否认的,一尊的功力要较其他廿位高出一筹、半筹,因为每年中秋黄山论剑,一尊总是以一招半式压倒群豪,于是武林英豪均同钦一尊。
五年前,一尊突然失踪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开,这消息如霹雳似地震撼了整个武林,每一个武林人士听到这项消息后,都以为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不足取信。
但是事实推翻了一切,天下武林敬仰的一尊,竟然失踪了,真是离奇!神秘!
于是,二魔、四邪、六神通气焰日张,声名渐渐盖过三生、五老丐。
第一章 武林巨变
一向尚称平静的武林,近年来突遭巨变,黑白两道数百名高手突然失踪,失踪的尽是年少、俊美、年轻一辈的一流高手,失踪后,有如石沉大海,讯息全无。
这一巨变,震撼整个武林,于是黑白两道、正邪二派高手,四出寻找,足迹踏遍三山五岳四海八荒,倏忽一年,不要说找回人来,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未寻着。
找寻的人均满怀失望地纷纷回来了。
武林各大门派、帮会等以黑白两道数百名年轻高手失踪得那么神秘离奇,戒心陡升,自此皆严禁自己年轻的门人只身外出,在自己势力范围内明哨暗桩遍布,任何人难越雷地一步,一面仍暗遣老一辈的高手,四出明察暗访。
如此半年,局势渐趋平静,各门派帮会,防范之心亦渐松懈,加以年轻人血气方刚,自负骄狂,偏不信邪,于是三两结伴,乘机偷偷外出。
不出去还好,一出去哪知又是纷纷失踪,失踪的又尽是面目英俊、年轻貌美的高手,同样年轻而长得貌丑的,反而个个安好无恙的返来。真是怪事!
返来者,个个双眼失神,似是受惊过度,余悸犹存,均一时不能张口说话。
原来这些年轻俊美的青年们,出外不到两天,个个突然暴毙,死状极惨,令人目不忍视。奇怪的是,死后不到片刻,尸体俱化为一摊黄水,尸骨无存。综此情形,显然有人行凶,但行凶的手法及何人行凶,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时武林为之哗然,人心惶惶,闻风色变。
在此种情况下,如不速查出凶手,日后各大门派,黑白二道,势必人材凋落,武功失传,甚至将全部瓦解,在目下武林中除名。
因此在各大门派掌门几番缜思密商下,决定天下武林不分正邪,一律联合缉凶,但究竟如何联合黑白两道、正邪各派,却是一件煞费苦心的事。
最后各大门派一致决议,公推武功素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派掌门、德高望重的慧觉大师主持其事,九大门派联名邀请武林高手,于半月内齐集少林寺,共议大事,简帖上并言明,不准携带年轻、英俊高手前来,以免为人所乘,再遭无妄之灾。
并获武当掌门紫虚道长首肯,愿亲返武当,邀请该派三位长老,武林一代奇人三生,重下江湖相助以破此案。
此议一决,骏骑四出,携带武林柬帖,四方八面专程分发。
半月内,天下群豪,黑白两道高手,相继抵达少林,一时群英共集,盛况空前,较之一年一次的黄山大会尤有过之,所不同的是无论哪门哪派,每人脸上总是笼罩着一层阴云,忧形于色,相见亦不过微作寒暄即掉头而去。
目前,万事俱备,只等武当掌门紫虚道长请得三生来,群英大会便即开始。
半月时限已到,群豪望眼欲穿,仍不见紫虚道长请得三生来,在群豪一再催促下,少林掌门慧党大师只得订翌日正式召开群英大会。
第二天凌晨,少室峰少林寺罗汉堂内,黑压压的已坐满了来自三山五岳的群豪,人数不下数百,但是空气沉寂得可怕,静得几乎连呼吸都可以听得到。
人人俱是面色阴暗,心情沉重,唇口紧闭。
半晌,慧觉大师将身站起,目光一扫群豪,双手合十,微一躬身,高宣一声佛号,说道:“老袖斗胆劳驾各位长途跋涉,远道而来,事出无奈.敢请各位见谅。”
至此一顿,沉声又道:“近年来,贵我各派年轻精英被害者不下数百名,至今未有一点蛛丝马迹,天降奇祸使贵我各派遭此浩劫,如不将元凶找出除去,贵我各派精英势必殆尽,不仅武功无法下传;日久亦必一蹶不振,甚至除名武林,道消魔长,江湖岂能再有宁日?今日邀请各位驾临寒山,共商大计,因为贵我各派本身安危,亦为天下武林靖乱,务请各位武林先进踊跃提出高见,以挽救武林苍生。”
一番话说得群豪面面相觑,沉吟不语,兹事体大,谁也不不敢贸然发言。
半晌,慧觉大师白眉微皱,低宣一声佛号,就待再次开口。
蓦地,一声冷笑起自堂角,笑声虽低,在沉寂如死的空间,却是清晰可闻。
群豪面色大变,数百道犀利的目光,全往发声处望去。
但见一个剑眉星目,惆傥不群,神仪晶莹,人如玉树临风的年轻白衣书生,在群雄眈眈虎视之下,缓缓站起,神态从容,气静神闲。
慧觉大师白眉一皱,炯炯目光一扫在座群雄,沉声道:“武林帖上已言明,不准年轻后辈前来,不知这位小施主是哪位高人门下?”
群雄本及答话,白衣书生微笑朗声道:“大师请勿过疑,在下只身一人,不属任何门派。”
此言一出,群雄不禁哗然,均予注目议论。
慧觉大师白眉一轩道:“敢问小施主贵姓大名,令师何人?”
书生一笑答道:“在下柳含烟,后学末进,有劳大师动问。”一顿又道:“家师名号即连在下也不知道,故而无法奉告,尚请大师见谅。”
“小施主驾临寒山,不知有何教言?”
“请问大师颁发武林帖所为何事?”
“联合天下群豪,同心戮力,缉凶报仇!”
“如是,在下来意已明!”
“那么小施主可持有武林邀请柬贴?”
“除魔卫道,人人有责,难道非有武林帖不能稍尽绵薄?”
二人一问一答,白衣书生词锋甚健,慧觉大师不禁为之舌结,一时无法以应。
正在此时,中座突然站起一位身材瘦高,一张乌脸白里透青的汉子,阴险地道:“阁下胆子不小,竟敢当着天下群豪面前,口出狂言!”
白衣书生一笑道:“尊驾何人?”
那乌睑汉子道:“在下青面狼雷天云,阁下出道较晚,谅必不知道!”
柳含烟俊面杀机一现即隐,故意“啊”的一声道:“原来尊驾是四邪门下,恕在下眼拙!”此言一出,群雄又是一阵哗然;四邪一代魔头,成名多年,江湖中人但称四义,无人敢说“邪”字,今日这书生确是大胆。
青面狼更是气得一张乌脸铁青,厉吼一声:“小狗找死!”便待扑上。
柳含烟见状,双后连摇,微微一笑道:“慢来!慢来!此时此地咱们不宜动手,此间事了,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那四个老师父一了昔日旧债。”
此时群雄亦纷纷站起相劝,雷天云也觉此时此地不便动手,只好忍了一肚子气,狠狠瞪了柳含烟一眼,便自坐下,一场纠纷,暂且搁下。
少林掌门慧觉大师,问了半天,此时一见追魂太岁坐下,忙单掌立胸,低宣一声佛号,道:“适才小施主曾道:‘除魔卫道,人人有责’,老袖愿听小施主高见。”
柳含烟还礼答道:“在下后学末进,微识浅见恐有辱在座高人法耳。”
慧觉大师道:“此事有关武林各派命脉,小施主万勿客套。”
柳含烟道:“承蒙大师看重,在下放肆了!”一顿,后目一扫群雄朗声道:“愚以为,处理此事,端在名门派间不分彼此,团结一致,捐弃往日嫌怨,即有过节,俟此事察明后再行私下了结。”
微顿,又道:“欲团结必先有组织,否则群龙无首,无所适从,敢请大师主持此事,将天下群雄分为数队,分途侦察,一有敌踪立即主持,同时追踪贼巢,然后再谋围歼之计,浅见有读清听,请各位见谅。”说罢,缓缓落座。
一席话,义正辞严,条理分明,势气磅礴有力,使人直有不可抗拒之势,且神态从容不迫,严如一派宗主之势,看得慧觉大师暗自称颂,听得天下群豪无不暗自心折。
慧党大师宝像肃然,高宣一声佛号,道:“施主耳提面命,高见贫袖由衷敬佩,斗胆谨代表天下武林谢过施主,请先容贫袖一礼。”
随即躬身真要拜将下去,这一来急坏了柳含烟,一急之下霍地站起双手微拱,口中并道:“大师贵为一派宗师掌门,德高望重,在下一介末学后进,大师万勿折煞在下。”
慧觉大师猛觉一股暗劲托住自己下拜之势,心中一震,猝加三成真力一试,哪知仍是枉然,心中暗责自己走眼,适才曾以为这年轻书生充其量不过是江湖二流角色,哪知凭自己数十年的修为,竟无法抗拒人家微一拱手所发的罡气,此人一身功力当较武当三生犹有过之,不由得越想越惊,一双慈目神色迷茫的凝注柳含烟面上。
眼下群豪哪一个不是当今武林顶尖高手,岂有不识货的道理?个个惊愕地离座出场。
正在此时,少林知客大师匆匆跑进,对慧觉大师合十躬身施礼道:“启禀掌门人,武当紫虚道长偕三生驾到。”
群豪一听,均起身正待出外相迎,紫虚道长已陪着三位仙风道骨的老道,走进罗汉堂。
最前一位面如满月,五绺白须飘扬胸前,神态不带一丝烟火;居中一位面如重枣,丹凤眼,卧眉,身躯高大,顾盼生威状至威猛。
最后一位身材较瘦小,长眉细目,开合之间精光暴射。
这便是与一尊、五老丐、二魔、四邪、六神通齐名的武林一代仙侠,三生。
三生在武林班辈极尊,高出武当掌门紫虚道长一辈,是以群豪不分正邪—一上前见扎。
群豪中,柳含烟年纪最轻,不愿僭越,俟众人—一见礼完毕,方略整衣冠,度步上前一揖至地,神态恭谨地道:“晚辈柳含烟,见过三位老前辈,晚辈常听家师提及三位老前辈早年侠绩,心仪已久,今日能一睹三位老前辈仙颜,实晚辈之幸,晚辈并谨代家师向三位老前辈问好。”
三生微微一笑,道:“少侠不必多礼。贫道等久未履足江湖,年迈思钝,不知令师是哪位高人?”
柳含烟道:“家师自号再世生,曾言与三位老前辈系多年故交。”
三生闻言神情愕然,自忖道:再世生?我兄弟三人从未听过这个名号,怎么会是多年故交?忖思至此,不由对柳含烟多看了两眼,这一看竟发觉柳含烟面貌酷似一个人,可是这个人是谁,怎么也想不起来。
柳含烟记得清清楚楚,师父曾对自己说过,三生系多年故交,今见三生神态恍若从不认识自己师父,以为三生知自己师父身遭暗算,无法复出江湖,便视同路人,心中对三生的敬仰可就大打折扣,故不待三生把话说完,便接口道:“三位前辈言重了,想必是晚辈听错了,尚请三位前辈见谅。”
说罢,恭身退后,朝慧党大师一拱手道:“在下因有要事在身,未克久留,容先告辞。”也不待慧觉大师答话,衣袖微扬,人已倒射退出罗汉堂,同时足不沾地,身形忽地拔起,向寺外电射而去。
此种轻功绝学看得群豪暗自心惊。
“一”字甫出,猝然住口,然后面带惊喜地道:“再世生,对!再世生,糊涂!糊涂!我怎地未想起是他?”
三生老二一叶、老三一幻,两位道长见状亦猛地齐声喜道:“大师兄,没错!是他。除了他谁配有这样好的高徒?师兄,咱们何不追上他问问!”
“对!追!”
“追”声甫落,群豪但觉眼前一花,三生已走得无影无踪。
群豪一见柳含烟与三生先后离去,心中顿感仿惶无主,尤其武当掌门紫虚道长更是没趣,满面窘色,怔怔呆立当场。
所幸慧觉大师不愧为得道高僧,定力深厚,不为此种情况所动,仍能气定神闲,面不改色的主持群英大会,研商缉凶大计。
最后,在数百名天下武林各门派高手的一致决议下,公推德高望重的少林掌门慧觉大师主持其事,各派掌门亲率门下弟子分头下山缉凶。
第二天一早,十几批各门派高手,分步行、乘马,遍下江湖,分头查缉那神山鬼没、杀人手法惨酷令人发指的魔鬼凶手去了。
第二章 一波数折
柳含烟一怒辞下少林寺后,展开绝世轻功,疾如流星划空一路狂奔,不到片刻,已在数百里以外,此时心巾悲愤渐平,脚步也不觉渐渐缓了下来。
举目微一打量四周,不觉暗吃一惊,原来他这一路漫无目的的狂奔,脑海中尽是想着适才三生神态,忘却天色,不知日影已斜,而且这一路狂奔之下,自己竟置身在一片荒郊旷野之中。
左旁是一片白杨密林,右旁却是一片乱坟荒冢,坟头起伏不下数百,有的想是为野狗所挖,墓顶洞开白骨暴露,阵阵恶臭随风扑来,中人欲呕。
柳含烟虽然身负旷世武功,一时也不禁毛发直竖,暗自心惊,辨明方向后,就待举步离去。
墓地,数百荒家之中一声凄厉鬼哭,顿觉周围啾啾鬼声四起,荒冢上空一片磷火飞舞,猝地聚为碗口大一团绿火,疾如陨星般向柳含烟袭来。
柳含烟初闻鬼啼,真以为世间传说果然确是有鬼,心中不免惊骇万分,及见纷飞磷火由分而聚,向自己袭来,心中顿时恍然,知是人为。
朗笑一声,道:“好一手虚空摘物,来而无往非礼也,接住!”
随即袍袖扬向破空而来的一团磷火挥去,这团磷火吃他一挥之力,去时比来时还疾,折返荒冢上空,微微一顿,如烟火似的突然爆分为满天绿星,成网状向荒冢中央罩下。雾时间,四周鬼哭顿寂,夜色中空气一静如死,看不出半点端倪。
柳含烟剑眉微轩,朗声发问:“适才哪路高人?请现身一见!”
半晌,四周一寂如前,得不到一丝回音。
柳含烟不由气往上冲,冷哼一声,又道:“在下原以为是哪路高人,岂料只是些装神扮鬼、畏首畏尾不能见人的东西,此种鬼蜮行为焉是大丈夫应有?”
话声甫毕,猛觉身后有一种轻微的破空之声,向自己背上命门穴袭到。
柳含烟内功已臻化境岂有不知,但仍伪装未觉,及至来物距背后不到两寸,霍地一个转身让过来物,俊目向发物处一瞥,但见一个黑影一闪而没人荒家中。
柳含烟身道两次暗袭,心中愤怒已极。冷笑一声,双肩微晃,疾如闪电飘风径向黑影没身处扑去。
柳含烟身法不可说不快,但是黑影没身处,四周空荡荡的哪有半个人影。
柳含烟气得使面发白,一发狠,正要遍索荒冢,以明真象。
突然,荒家间瞅瞅鬼声大起,随着鬼声,四周荒冢后,冒出幢幢黑影,缓缓向柳含烟迫来。
至此,柳含烟方才恍然大悟,这两次暗袭是有心引自己进入荒冢场中,自己一时不察,竟中奸计。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看看这些装神扮鬼的东西是哪派人物,与自己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心念一决,双手往后一背,神情悠闲,俊国注定对方,索性给他来个不闻不问。
四个黑影亦迫至柳含烟身外丈许处停下,双方谁都不愿先开口,静静僵持当场。
柳含烟俊国微瞥,已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四周黑影一个个俱是一身黑色长衣,一个黑布罩将头罩住,仅在双眼处开I两个小洞,双手下垂,个个形似鬼魅,不带一丝生人气息,状极可怖。
柳含烟身怀绝世武功,艺高胆大,哪将这批人放在眼内。因而以静待变,仰首望天,态度从容,神情悠闲已极!
这些黑衣蒙面人一停身,料想对方必会出言相询,哪知等了半天对方仅是仰首望天,对自己这批人竟然恍若未见,而且神情
镇静得出人意料,不由心中纳闷,反而一时未敢贸然出手。
哪知又等了半天,对方仍是不改前态,心中想是已感不耐。
居中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蒙面人阴森森地道:“阁下何人?属何门何派?”
一尊驾何人?为何在此荒冢深夜装神扮鬼截杀在下?”
柳含烟说毕神态依然不改,仍是仰首望天,不答反问。
瘦小黑衣蒙面人开言一阵鬼哭般怪笑道:“小狗死在眼前还敢如此狂妄,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地幽冥后驾前二灯使之一,招魂灯使崔陵,小狗你要站稳点!”
“少爷素不识地幽冥后,尔等为何对少爷出手拦击!”
“没什么理由,小狗阳寿已终,老夫故而前来招魂!”
“少爷不愿将魂交予你,又将如何?”
“只怕由不得你!”
柳含烟被他第一句“小狗”叫得心头火起,及听这老鬼竟将自己视为囊中物,随时欲取自己性命,不由杀机顿生。
柳含烟冷笑一声,道:“小心尊驾脑袋!”
崔陵并不答话,碟破一阵怪笑,笑声一住,沉声道:“灯来!”
柳含烟但觉眼前一亮,一个手持南瓜形大提灯的黑衣蒙面人已由一座巨冢之后旋出,灯上用朱红书写“招魂”二字,灯柄通体乌黑,长约六尺,不知是何物打造。
声如鬼哭狼嚎,惨绝凄厉,难听已极。
柳含烟双眉一剔,正待发话,摹觉自己神志一迷,竟身不由主地缓缓向招魂灯走去。
招魂灯使崔陵一见对方着道,心头狂喜,全身功力贯注左臂,俾候对方走近后,一击奏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距离一尺一寸的缩短!
蓦地,一声枭啼划过夜空,在寂静如死的空气中倍觉响亮。
迷茫中的柳含烟如遭当头棒喝,翟然醒觉,一见自己距招魂灯使已不到三尺,崔陵一条左臂亦已缓缓举起,心中不由大惊,怒喝一声,双掌闪电拍出,一袭崔陵,一袭招魂巨灯。
崔陵做梦也未料到一只煮熟的鸭子不但飞了,而且还出手反击。
猛听砰的一声,紧接一声闷哼,招魂灯挟一道亮光直飞上夜空,崔陵也被震暴退一丈。
崔陵在疏神之下,巨灯被击脱手,人被击暴退,一时羞愤成怒,厉啸一声,人如黑鹰冲天疾射而起,半空中接住招魂灯,微一扭腰,招魂灯挟带凌厉劲风,恶狠狠地向柳含烟砸下。
柳含烟满脸不屑神色,冷笑一声,双掌疾出,十指向空连弹。
众贼但觉眼前一暗,招魂灯已吃凌厉指风弹破数个大洞,灯破火灭,崔陵虽躲闪得快,但左肩肩并穴仍吃罡风扫中,顿觉半身麻痛,厉啸一声,乘机持灯飞奔兔脱。
群喊一见崔陵逸去,吓得心胆俱裂,纷纷四散逃窜,柳含烟正要追赶,已是不及。
适才送灯的那个黑衣蒙面人站得较近,亦正欲逃走,柳含烟哪还容他漏网,双肩微晃人已电射赶上,挥臂疾探,一把扣住这贼左腕脉门,微一用力,痛得这黑衣蒙面人全身颤抖。
柳含烟一把扯下这贼的蒙面黑布罩,冷喝道:“你们到底是哪一帮派,地幽冥后可是你们的首领?为何要拦击少爷,快说!”
这贼却也是一条硬汉,咬紧牙关,硬是不吐只字。
柳含烟见状剑眉一轩,手上又加两成真力。
柳含烟这一用力,就是铁人也吃不消,痛得他豆大汗珠直淌,面如死灰,哇哇怪叫道:“少侠请放手,我说,我说!”
第二个“说”字尚未出口,密林中破空飞来一点青光,柳含烟方待阻挡,已是不及。正中贼人,猛听轻哼一声,随即全身一阵抽搐,蹬足而亡。
柳含烟气得双目尽赤,身形如闪电似的扑人密林。
南进密林,猛觉眼前一暗。
柳含烟经过几度变故,早已对这些武林败类的卑劣下流手段心存警惕不敢大意,左掌立胸护身右掌运足真力,敌踪一现,便以全力一击。
讵料一阵搜索,却毫无动静,除了密林枝叶不时被夜风吹动外,再也看不出丝毫异状。
失望之余,快快退出密林。回到原处一看,不禁使柳含烟目瞪口呆,讶异万分。
原来就在这片刻之间,倒毙地上的贼尸,已不翼而飞。
可惜柳含烟欠缺江湖经验,未加细看便飘然而去,不然定有重大发现。
柳含烟几经变故,心中已对地幽冥后手下恨之人骨,离开乱坟场后,便循招魂灯使崔陵适才逸去方向一路追去,希望能有所发现。
依柳含烟旷古绝今的轻功身法,只要众贼走的是这方向,断然可以追上,但是追了半夜,不要说追上贼子,就连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也未见到。
此时天色已近凌晨,柳含烟一夜折腾奔波,已微有倦意,只好放弃追踪,愤然作罢即在附近城镇中落店休息。
柳含烟一觉睡至日上三竿,盥洗完毕,叫过店中伙计一问,始知自己一夜奔波已至汴京。
心中暗忖:自己此次下山,一方面是要为师父报那削足毁容之仇,一方面又要寻访师父昔年爱侣和自己母亲。自己从小被猿师兄抱上山,除依稀记忆母亲些许轮廓外,别的毫元一丝印象,报仇好办,但是找寻师父昔年爱侣与自己母亲则难,在这茫茫人海中,谈何容易!一下山又碰见武林年轻好手离奇失踪一案,自己身为侠义中人,岂能视若无睹。几项使命未完成一个,却又遇见地幽冥后门下无故对自己出手阻击,诸事纷至沓来,不但使人穷于应付,而且一点蛛丝马迹全无,汴京中州,藏龙卧虎不妨出去走走,或能有所收获也未可知。
心念既决,遂问伙计道:“小二哥,贵地可有什么名胜古迹,供人浏览之处?”
伙计连珠炮似的一连串说出十九个地名。
柳含烟不等他说完话,问明了几处走法,随手塞给他一些碎银。
伙计喜得眉开眼笑,不住称谢!
就在伙计道声中,柳含烟飘然离店,直奔禹王台。
禹王台位于汴京近郊,名虽为台,其实不过是一座小山,上有禹碑,相传为大禹亲手书刻,禹王台因此得名。
禹王台山色涵秀,林深花香,奇景胜迹颇多。
柳含烟登上山腰,一路浏览山色。
一阵工夫,已抵禹碑。
柳含烟走上百步石阶,直抵禹碑面前。
微一打量,但见禹碑高逾一丈,宽有二尺,上刻禹王事略,叙述甚详。
柳含烟不由肃然起敬,当下整衣,拜了四拜。
柳含烟礼毕,转身就待下阶,蓦听身后远处哼地一声轻笑,四顾之下,未见半个人影。
柳含烟以为此山之上,游人不止自己一个,一时也未在意,步下石阶缓步而去。
盏茶时间,又至一处,柳含烟坐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古松下青石上小憩。
仰视晴空如洗白云悠悠,纵目四望,满眼尽是苍翠葱宠,嫣红紫绿,松涛万壑,泉声淙淙,山风不时送来醉人花香。
柳含烟此时已沉醉在这大自然的美景中,胸中郁结一扫而空。
良久!良久!柳含烟始由沉醉中醒转。
一看天色已是不早,站起身形,取道下山。
甫走两步,摹地,山风送来一阵兵刃相击之声。
柳含烟神情一愕,倏然止步倾听。
猛地,又是一声惨呼传来。
遽然俊目四望,微一辨别发声处后,双肩微晃,人如电闪星泻,疾投入对面密林中。
就在柳含烟身形投人密林的刹那,适才停身之处已俏生生地站定一个身穿蓝色劲装,足登小靴的绝色美女。
一见柳含烟身法如电投人密林之中,微“噫”一声,小靴微顿,一式飞燕投林紧随柳含烟身后,进人密林。
柳含烟进人密林,目光一注,不由行快仗义之心顿生。
此时,林中一片空地之上,四个面目狰狞的彪形大汉,正在联手围攻一个一身劲装的白发老者。
老者以一敌四,浑身刀伤累累,几成血人,适才惨呼想必是此老者所发。
此刻,老者内力不继,又加外伤疼痛难当,已感不支,微疏神,吃一大汉一掌震坐地上。
老者甫一倒地,四个大汉一阵得意狞笑,四支兵刃一举,就待剁下。
猛听一声怒叱,一团白影挟带一股凌厉罡风向四大汉迎头扑下。
四人方庆得手,不想晴空霹雳,降下煞星,忙欲抽身后退。
白影快逾电光流星,罡风更似惊涛拍岸,岂容四人脱身?
几声问哼,二人当场毙命,站得较远的二人亦吃罡风震飞两三丈外,右腕尽折,厉吼一声,各自鼠窜而去。
柳含烟一击奏效,救人要紧,顾不得再去追贼,回身扶起老者,察看伤势。
地上老者,外伤本重,虚脱之际又吃人一掌震得内腑尽碎,如今只剩一丝气息,危在片刻。
柳含烟见状大急,忙欲以真气助老者苟延片刻以便问明始末。
柳含烟不忍相推,也未细看,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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