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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家大少.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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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家大少》
作者:疏朗
文案:
项大少死得很憋屈。
这辈子,他决定自强自立,早日摆脱被圈养的命运。
项少怒发冲冠:强抢民男啊这是,就没人管管?
某人摸头顺毛:乖,家庭矛盾咱们内部解决就行啦^^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重生 商战
主角:项远
第1章 归来
晚上八点,京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项远坐在酒吧的吧台前,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酒杯。
酒杯里的液体呈现淡淡的金黄色,随着温度的升高,还有细小的气泡缓缓地升腾上来,他看着气泡升起,爆开,又升起,又爆开,直到一杯酒恢复到正常温度,他都没有喝上一口。
“项哥,你干嘛呢?过来这边喝酒吧!”一个娃娃脸男孩在卡座那边大声喊道。
项远转过头,对着那边摆了摆手,一点都没有过去的意思,他现在整个人还乱着,哪里有心思去应酬那些“新认识”的朋友。
这是项远回国的第三天,也是重生的第三天,从下飞机开始,整个人就进入了一种梦游的状态,不知道是真的重生了,还是自己在做梦。
“项哥,你怎么啦?”娃娃脸见他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闷酒,担心的过来问道。
“没事,我有点累,想先静静。”
“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吧?”娃娃脸看他脸色疲倦,拉开一张椅子坐到他身边,“早知道就晚两天再约你出来了。”
“我在家也是闲着,幸好有你叫我出来解闷儿。”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说咱俩也是校友啊,以前你在M国那么照顾我,现在你回来了,我总得给你接风洗尘不是?”娃娃脸与项远碰了碰杯,一口气灌下半杯酒,挤眉弄眼道:“其实我一开始以为你出不来呢,没想到你这么给我面子,是不是三爷没在家呀?”
听到“三爷”这两个字,项远的脸色沉了沉,好在酒吧的灯光很昏暗,他又低着头,所以娃娃脸也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胡说什么,他还能管我的事?”项远不自在道。
“哎哟,项哥,你这话亏心不亏心?”娃娃脸见他否认,忍不住哇哇大叫道,“在M国,谁不知道三爷把你当眼珠子疼,他要是在家,你怎么可能出得来?”
“那我现在不就出来了吗?”项远斜睨他一眼,呷了口酒。
“所以我才猜三爷不在家嘛。”娃娃脸撇了撇嘴,凑近项远八卦道,“项哥,听说你一回来就住进了叶宅,是不是你家老头子又给你脸色看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项远强自按捺下一巴掌拍死娃娃脸的冲动,他一口气干掉了杯中酒,将酒杯啪一下子摔在了吧台上,抬腿就走。
“项哥,项哥!”娃娃脸见闯了祸,急忙跳下椅子拦住他,哀求道,“别走啊,都怪我嘴贱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啊!”
见娃娃脸脸色焦急,隐隐还流露出一丝惧意,项远叹了口气,心说自己这臭脾气可真该改改了,他抹了把脸,尽量声色平和道:“你别多想,我这两天确实心里烦,却是不怪你的。”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娃娃脸悄悄吁了口气,安慰道:“项哥你也别烦了,谁家里不是一堆烂事,相比之下,你的日子已经算很好的了。”有三爷罩着你,这四九城里哪个敢惹?不过这话娃娃脸却是不敢说出来的。
“嗯,你和朋友们好好玩,我先走一步。”项远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今天扫了大家的兴,改天我一定补请。”
“哎,咱们兄弟还说什么客气话,要不要我叫车送你回去?”娃娃脸殷勤地送他出门。
“不用了,有车接我。”
项远倒没有说大话,两个人刚刚在路边站定,一辆乌黑锃亮的豪车就开了过来,车子刚刚停稳,娃娃脸就蹦着上前拉开了车门,他一手拉着车门,一手遮挡在车顶上方,以防项远不小心碰了头。
项远矮身坐了进去,无奈地对娃娃脸道:“小方,没必要这样的。”
“哈哈,项哥你好像突然变客气了呢。”娃娃脸见项远有些不好意思,像发现了新大陆般,笑呵呵道:“就为你服务这一次,以后可不会了。”
“谢谢你,快进去玩吧。”项远冲他挥了挥手,关上了车窗。
车子开远了,但是娃娃脸却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怪了,怎么项大少的脾气突然间变好了呢?他不会是时差没倒过来所以整个人神经错乱了吧?想到项远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谢谢,娃娃脸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方少,你站在路边干什么呢?新节目快开始了!”酒吧门口,有人大声喊道。
“哎,来了!”娃娃脸回过神,不疾不徐地走了回去。
“方少,刚刚那个人是谁啊?咋那么牛B?”娃娃脸叫来的几个人都是圈子里的朋友,家世比方家差点,但是也不是很离谱,所以看到项远给娃娃脸甩脸子,娃娃脸却尴尬赔笑的样子,不由得就有些打抱不平。
“他是资源部项副部长家的公子。”
“不会吧?项家公子我见过,不长这样啊!”
“你见过的是项二,这是项大,他十几岁就出国了,所以京城里没几个人认得他。”
“难怪,我一直以为项副部家就项逍一根独苗呢,没想到还冒出一个大少爷来!”娃娃脸的朋友啧啧两声,嗤笑道:“不就是一个副部家的公子,拽什么拽!”
“别乱说话!”娃娃脸刚才还笑着,听了他的话,马上就沉下脸来,警告道:“这位的身份可不一般,你以后见了他,可别太轻浮了。”
“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住在引凤巷。”
卧槽,不会吧,娃娃脸的朋友嘴巴大张,结结巴巴道:“那、那不是叶家的祖宅吗?”虽然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但是听说那整条巷子都是叶家的,而且里面住的全是叶家嫡系。
娃娃脸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同情道:“现在你明白了吧?”
娃娃脸的朋友迈着虚浮的脚步回了酒吧,而他们口中的谈论对象却一手支腮,靠坐在窗边想着心事。
车外是华灯璀璨的京城,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项远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又回到了七年前,回到了这个他曾经恣意横行,却又狼狈离开的城市。
“张叔,再绕一圈。”车子滑过京城最具标志性的建筑,项远淡声吩咐道。
以为项远没有看清楚想要再看一遍,司机只能在前面的路口转向,然后又绕了回来,就这样一圈一圈的绕,绕到好脾气的司机都有些心浮气躁时,项远的手机突然响了。
滴铃铃的铃声响了很久,项远瞥见屏幕上跳动着的“君”字时,眼眸暗了暗,他还没想好怎么和那个人说话,只能瞪着那个闪烁不停的名字发呆。
“项少?”司机见他不接电话,抬头看了看后视镜。
项远沉默不语,低着头,仿佛睡着了。
手机响了很长时间才偃旗息鼓,但是很快,司机的电话就响了,司机张叔又看了眼后视镜,才接起了电话。
“对,我载着项少正往回走呢,他好像睡着了。”
“是,是,我一定慢点开。”
“好,我把空调调高,不会让项少感冒的,请您放心。”
只听司机的回话,就能听出电话那头的人对自己是多么关心,项远闭着眼,眼眶有些潮湿,可是想到几年后那人弃若敝履的态度,这一眯眯的感动立马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不能再被那人蛊惑了,不然他一定还会落得和前世一样的下场。
车子平稳前行,出商业区不远,就行到了一处保存完好的古街区里。
娃娃脸和朋友议论的引凤巷就在这个古街区的东北角,一端连着静谧的古街区,另一端却连着城内有名的莲花海,为了保有隐私,主人在与莲花海相接的最窄处砌上了围墙,里面引了莲花海的活水,借景修了个趣意盎然的花园。
时值六月,园内花香四溢,娇艳的蔷薇不满园林深深,纷纷伸展枝头,在长长的巷子尾端,开出了一道粉红色的花墙。
花香阵阵,可是项远却无心欣赏,他闭上眼,继续装睡。
黑色的大门滑开,车子开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小楼前,早就在窗边等候的男人听到车响,放下手中的书本走了出来,见司机拉开了后车门,才小声问道:“东东睡着了?”
“是,项少跟方部长家的小公子去酒吧喝酒了,喝完酒又让我在内城绕了几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您打电话都没有吵醒他。”
“这孩子。”男人失笑,矮身钻进车里,见项远歪在后座上睡着,也不叫他,拉过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脖子,双手用力,抄起项远的腿弯就要把他抱出来。
“嗯?”项远这才“醒”了,下意识的开始挣扎。
“乖,别动。”男人蹭了蹭他的额角,低声安抚。
“我醒了,我能走!”项远猛地睁开眼睛,一把将男人推了开来。
“咚”的一声,男人的后脑结结实实的撞上了汽车车顶,疼得他立时就皱起了眉头,项远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有些不知所措。
他回国时,男人还在欧洲没有回来,此刻,是他重生以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对男人来说,或许只是短暂的分别,但是在项远生前的那个世界,他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叶君年了。
男人抚了抚后脑,苦笑道:“东东,你怎么一回来就想谋杀亲夫啦?”
第2章 重逢
面对男人的调侃,项远扯了扯嘴角,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怎么啦?”见他脸色不对,男人顾不得后脑的疼痛,小心地抓住了他的手,温声道:“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项远低着头,看着被男人握住的手,淡声道,“我累了,想睡了。”
“好。”男人让开身体,拉着他下了车,项远不愿意再和男人牵手,他使劲挣了挣,却没有挣开。
“东东,你今天到底怎么啦?”两个人拉着手上了楼,一直到进了卧室,男人才放开手,将他抵在墙上,双臂牢牢地圈住他,皱眉问道。
“我没事,我就是累了。”项远用力地推开男人,缜着脸爬上了床。
引凤巷三爷的院落原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建筑,但是为了迎接项远的到来,这处古色古香的建筑里,做了很多西式的改动。
项远爱躺在沙发上看书,三爷就在客厅靠窗的位置,放置了一个能让人骨头都陷进去的大沙发,项远喜欢玩游戏,就在三爷书房的隔壁,给他开辟了一间专门的游戏室,项远不喜欢睡木床,三爷就将卧室内传了几代的黄花梨大床移了出去,换成了一张项远在M国睡惯了的国际品牌的大床。
项远趴在睡惯的大床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对自己那么好的三爷,怎么就能翻脸无情,将自己扔回M国,从此不闻不问。
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害怕失去,可是那男人曾经将全世界都捧到了他面前,将他惯成了四九城里最横行无忌的纨绔,却又倏然将自己的赐予全部收了回去。
从云端跌落的感觉简直糟透了,开惯了超级豪跑的人又开起了破破烂烂的二手车,曾经非空运生鲜不吃的人,也学会了去超市采购即将下架的廉价食品,曾经只是在大公司挂名领干薪的人,也学会了四处投简历,然后求职碰壁。
项远闭着眼,努力不去回想在M国挣扎求生的日子,他不是吃不了苦,他只是承受不住骤然从云端跌落的心理落差。
从M国离开再回去,曾经巴结讨好过他的人又重新围拢过来,不过在确认了他被三爷抛弃的消息后,那些人的嘴脸变得既虚伪又难看,他们肆无忌惮的嘲笑他,用尽各种手段羞辱他,被一次次戏耍嘲讽过后,项远觉得他的脸皮好像被生生撕了下来,任人肆意践踏。
再后来,他离开了那个圈子,凭借自己的努力解决了温饱问题,再后来,就是活着,机械的、麻木的活着。他没有朋友,没有娱乐,每天下班回家,就躺在床上发呆,而那个时候,男人在做什么呢?
好像是,另结了新欢?
床垫陷落,将项远的思绪拉了回来,男人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身后,温热的嘴唇在他的耳际摩挲,手指也不安分地滑进了他的衣襟。
如果是几年前的项远,当男人作出这个动作时,他一定早就翻身爬到了男人身上,可是心已经被伤透了的项远,哪里会对男人调情的动作作出反应,他皱了皱眉,拂开男人的手,拉过薄被蒙到了头上。
“东东?”一再被拒绝,男人的眼眸渐渐变得深凝起来,他伸出手,想要将心心念念的青年揽到怀里,但是想到今天项远的反常,他又迟疑了。
等了很久,一直不见蒙在被子里的青年有什么反应,男人叹了口气,轻轻地在项远的身上拍了拍,温声道:“把头露出来再睡,别闷着。”
薄被底下一点动静都没有。
男人看着闹别扭的青年,简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调高空调的温度,又把大灯关掉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小灯,免得青年起夜时不小心磕碰到,做完这些,他又俯身抱了抱床上裹成蚕茧一样的青年,悄声离开了。
房门被轻轻关上,项远深吸了几口气,一直到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才拉开了蒙头的被子。
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叶君年,但是他绝对绝对不要再重蹈前世的覆辙了。
时近午夜,佣人房里的佣人们已经休息了,司机张叔刚刚洗了澡,正准备就寝,却听到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您好,有什么吩咐?”
“好的,马上就来。”听管家说三爷要见他,张叔不敢怠慢,急忙换了衣服,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
张叔原以为是三爷要用车,可是当他走出房门时却发现,厨房的刘嫂、花园的李园丁,还有护卫长葛健都出来了。
出什么事了?大家面面相觑,也不敢声张,急忙走进了主屋。
主屋里,灯光明亮,三爷坐在沙发上,眼眉低垂,看不出喜怒。
众人心里直敲小鼓,三更半夜的把大家都叫来,肯定不是好事。
“都来了?”三爷抬起头,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几天服侍过项少的人都来了。”周管家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道,周管家的祖辈就是侍奉叶家太爷的,是叶家的世仆,对三爷,忠心无人能及。
“东东回国这几天,是不是被人怠慢了?”男人靠坐在沙发上,形容看似慵懒,但是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从左到右那么一扫,立即就让客厅中站着的几人背脊发麻,哪怕是护卫长葛健都不例外。
“回三爷的话,我和几名保镖是在三日前到机场接的项少,当时走的贵宾通道,其他几人都没和项少说话,我也只是跟项少说是奉您的命令来接他,当时项少还挺高兴的。”
“这、这几日厨房里都是按您走前的吩咐做的,早上的牛奶和做三明治的鳕鱼都是空运过来的,保证新鲜,中餐和晚餐是询问过项少的意思后,按他的要求做的,不过他吃的不多。”
听说青年胃口不好,男人看着刘嫂的眼光就不太好了,刘嫂心里一惊,差点要哭出来,她保证给项少的伙食是用了心的,绝不敢有半分懈怠啊。
“项少好像是时差没倒过来,这两天一直在睡觉。”周管家硬着头皮为她开脱道。
男人沉吟了下,目光从刘嫂身上移到了园丁李成身上。
“按照三爷的吩咐,园子里早在三个月前就移栽了项少喜欢的果木,昨天项少还到园子里逛了一圈,摘了几颗桑葚吃。”李园丁一想到被移出花园的几棵名贵花草就觉得肉疼,只是谁让项少喜欢果树比喜欢花木多呢,为了讨项少欢心,三爷亲自跑到山里去挑了几棵长势喜人的果树回来,除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哪里敢有什么意见。
“项少是今天晚饭后出的门,我将他送到了星光酒吧,项少在里面待了大概一个小时,是方小公子送他出来的,项少上车后情绪就不太好,让我沿着中心区绕了七八圈,直到您打电话,我们才回来。”这是司机张叔的叙述。
“这么说,东东在家这几天都没有什么不顺心的?”
众人齐齐摇头,谁不知道项少就是您的心尖子,谁敢惹他不痛快。
“难道是方卓惹他不高兴了?”男人自言自语道。
在场的众人不敢吭声,心里却齐齐把方小公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说你没事找项少喝什么酒,你不知道三爷和项少快两个月没见面了吗?不知道三爷是办完公事连夜乘专机赶回来的吗?
结果三爷紧赶慢赶也没能享受到小别胜新婚的喜悦,反而被项少给轰下了楼,别看众人表面上什么都不敢说,但是多少也能猜出来,三爷心里不痛快。
一想到大半夜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罚站,众人又往方小公子身上扎了一排小人,至于埋怨给三爷甩脸子的项少?呵呵,他们不敢。
项少在三爷心中的地位,几年前他第一次到京城过暑假时大家就领教过了,当时有两个佣人仗着资格老在背地里嘲笑了项少两句,没想到第二天就被三爷辞退了。
三爷当时刚刚接手家族事业,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可是就连这种些微的小事都能注意到,谁还看不出项少对他的重要性?
虽然从那之后项少就没再来过京城,都是三爷跑到M国去看他,可是这样一号人物,引凤巷的佣人们哪个不掂量掂量他的分量?叶家可是C国顶级豪门,能在引凤巷服务,不仅体面,薪水也足够让人满意,所以不想丢掉这份工作的话,就要好好的为主人们服务,尤其是听说脾气不太好的项少。
挥挥手让佣人们散了,男人坐在沙发上,疲倦地揉了揉额角。
将七天的行程压缩到五天,又连夜乘飞机赶回来,哪怕他自诩年富力强,也有些累了,更何况那个不省心的东西还蒙着被子不肯见他,简直给男人的满腔热情哗啦浇了一盆凉水。
虽然搞不明白青年为什么不高兴,但是男人也不想搅了他的睡眠,只能从一些旁枝末节来推敲他不高兴的原因。
在家里没有什么异常,那就只剩下朋友这一条线了,虽然为了这些小事去质问青年的朋友有些不太好,但是三爷也顾不得了,不搞清楚青年莫名发火的原因,他今天就别想睡踏实了。
见三爷脸色不好,周管家主动拨通了方小公子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方小少爷吗?”周管家客气地问道。
方卓看也没看就接起了电话,大大咧咧道:“你谁啊?”
“我是引凤巷三爷宅子的管家,我家主人有点事想和您谈谈。”
“啥?”方卓懵了,笑意凝结在嘴角,他看着包厢里鬼哭狼嚎的众人,大吼一声道,“都特么给小爷闭嘴!”说完了,才意识到刚刚的语气不对,旋即谄笑道,“对不住啊,不是说您,您刚才说什么?三爷找我?”
“请稍等,我把电话给三爷。”
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可是方卓却觉得那么漫长,长到抓着手机的掌心都冒了汗,没办法,电话那头的男人威压日重,就连他老子都不敢在人家面前拿乔,何况是他?
“小方是吧?”男人的声音很温和,一点都没有高高在上的意味,可是方卓还是紧张,毕竟对方可是四九城内权势滔天之人。
“对对对,三爷你好。”
“你客气了,随着观澜他们叫我一声三叔就好。”叶观澜是三叔的侄子,方卓见过。
“是是是,三叔你好。”
“听说你今天请东东出去玩了?”
东东是项远的小名,方卓在M国时听三爷这么叫过他,不过三爷问这些做什么?难道项远这厮回去之后给他告状了?卧槽,他什么坏事都没干啊!他好吃好喝的供着项大少,就连项大少给他的朋友们下脸子他都没吭声呢!
“三爷,我就请东东,不,项远到星光酒吧坐了坐,包场的,很清静,本来是想介绍他认识几个朋友,可是项远心情不太好,他在吧台边坐了会儿,喝了一杯酒就走了,中途也没跟别人说过话。”方卓把见到项远一直到他离开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了一遍,生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不是他太小心,而是有前车之鉴啊!以前在M国时就有人带项远出去玩大了,被三爷直接打包扔到非洲去体验生活的。那人被送走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饶是这样,家里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三爷之势,可见一斑。
可是他实在是冤枉啊!方卓握着手机,欲哭无泪的想。你说你项大少也真是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哥们儿能办到的还能不办?可是你当面不吭声,背后却对着家长告上一状,别人的家长可能还不理会这些,可是叶三爷他跟普通人不一样啊,他是真的会出面帮项远找回场子。
就好比两个小朋友吵架,都嚷嚷着说你给我等着,我让我爸揍你!
一般的说说就算了,也没哪个家长当真,可如果那个家长真的来了呢?如果那个家长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权势还特别护短呢?方卓想到这些脸都绿了,你说叶三爷多么英明神武的人物,怎么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比小学生的爹还不如?
当然,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如果他爹对他有三爷对项远十分之一的好,他一定每天乖乖在家当孝子,绝不出来鬼混。
可惜啊可惜,他没有那个命。
第3章 吵起来了
项远醒来的时候,是在男人的怀里。
男人的手臂松松的环着他的腰,他皱了皱眉,暗中拧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尖锐的疼痛袭来,提醒他这一切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实的世界。
“醒啦?”男人初醒的声音有些黯哑,他抬起下巴,亲昵地蹭了蹭项远的发顶。
项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好翻了个身,甩给他一道拒绝的背影。
虽然两个人有近两个月没见面了,但是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本来他打算在欧洲办完公事就直接飞去M国接项远的,可是小家伙等不及了,非得自己搭机过来,他也是直到项远登机了才接到消息。
当时小家伙还热情洋溢的说要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短短的几天时间就突然变了画风,饶是男人再英明神武,也猜不出此刻小爱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东东,你是不是生气我这两天没联系你?”男人小心地猜测道。七天的行程压缩到五天,他真是恨不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挤出来,也不是没往国内打过电话,只是他打过来时,管家都说项远在睡觉,为了不打搅项远的睡眠,他也只能悻悻地挂掉电话。
至于其他的原因,叶君年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毕竟,他们之前一直好好的。
项远一直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君年,他应该是恨叶君年的,毕竟是这个男人将他捧到云端,又毫不留情地看着他狠狠摔下。在M国挣扎求生的日子里,他每当想到叶君年的绝情,就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王八蛋。
可是午夜梦回,他最恨的,不是叶君年,而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恃宠生娇,如果不是他不求上进,如果不是他在花花世界中迷失了自己,他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机械的穿衣洗漱,看着镜中那个唇红齿白、一脸青春气息的自己,项远又有些恍惚,原来他年轻时的皮相真的是挺好的,难怪那男人从他十几岁时就将他圈养了起来。
男人的手臂又环了上来,对着镜子里的他温柔的笑。
凭心而论,现在的叶君年对他是真的好,只是一想到这样的好他终将会失去,项远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洗好了?下去吃饭吧。”叶君年拉着他的手,微笑道。
“嗯。”项远抽回手,默默地跟在叶君年身后。
东东脾气不好,有时候闹起气来,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叶君年实在是找不到他发脾气的原因,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等着他自己恢复过来。
可是他这次是真的失算了,两个人进了餐厅,餐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食物,似乎是昨晚被叶君年吓破了胆,刘嫂天没亮就起来了,使出浑身解数整治出了一桌丰盛的早餐,早早地在厨房门口巴望着,就怕项少有哪里不满意。
“项少,您请坐。”周管家殷勤地为他拉开了椅子。
“谢谢。”项远礼貌道。
叶君年看到周管家扭曲的嘴脸,轻咳一声,摆手让人退了下去,他坐在青年身边,接手了端牛奶递汤匙的工作。
“今天胃口不好吗?”见青年看着满桌的食物发呆,叶君年忍不住端起牛奶喂到了他的嘴边。
项远的神色有些尴尬,他往后仰了一下,避开了叶君年的靠近。
“没有不好。”他摇了摇头,抓起玻璃杯将牛奶一饮而尽,牛奶奶质香滑,温度适中,喝进嘴里还会微微泛起一股甜味。
这个他重生之前无数次回想过的美味,在叶家的餐桌上也只是寻常。项远喝完牛奶,又拿起一个三明治吃了起来,三明治内夹着煎过的鳕鱼肉,有着油煎过的脆香,还能吃出鳕鱼鲜嫩的口感,刘嫂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经过了艰难求生的时期,项远已经学会了珍惜粮食,不再浪费。吃完三明治,肚子已经有了七分饱,他拿起玻璃杯喝了几口清水,旋即将手放到了桌下。
“怎么不吃了?”见他不再进食,叶君年也停住了动作,一脸担忧的望着他,“回国后的饮食还是不习惯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我吃饱了。”项远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准备离开。
“等一下。”他这种“你说什么我都不理你”的态度,把一向耐性十足的叶君年都撩得失去了平常心,他一把拉住了青年的手,追问道:“东东,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项远摇了摇头。
“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吗?”叶君年眼中的包容宛若大海,如果是以前的项远,肯定就窝进他怀里,把心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可是现在的项远是从七年后回来的,这七年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项远对他已经失去了信任。
“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不习惯,我可以搬出去。”
叶君年的手臂晃了一下,不小心将水杯碰倒了,他理都没理沾湿的袖子,双眼咄咄的逼视着项远,一字一句,缓声说道:“东东,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说我想搬出去。”
“为什么?”叶三爷竭力保持着冷静。
“你姓叶,我姓项,这又不是我的家。”
叶三爷从项远十四岁起就把人揣在自己窝里养着,小孩儿什么心性他心里门清,项远是娇惯了些,也很任性,可是无论何时,自己都牢牢占据着他心头第一的位置。
可是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瞬间小孩儿就和他疏远了?明明约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不是吗?明明一脸甜笑地许诺自己老了他也要给自己推轮椅刷假牙的不是吗?
看着小孩倔强的神色,叶三爷是真的伤心了。
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小孩儿怎么能说出这么生分的话来?我们不是一家人?你还想和谁是一家人?
想到这里,叶三爷的眼神一凝,沉声道:“项中成找你了?”
“你十四岁就被项中成丢到了国外,现在京城中谁不知道项家只有项逍一个孩子,你觉得你还能回得去?”三爷这次是真的被项远给气狠了,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我没想着回去。”项远咕哝道。
“那你想怎么样?!”如果面前是别人,叶三爷早就把人轰了出去,他可是叶家老三,是站在金字塔尖尖上的人物,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他面前放肆?可现在这个让他憋了一肚子气的人是项远,哪怕都快要气死了,他也仍然保持着一丝理智。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自己心爱的小孩,毕竟这是他疼宠了多年的、唯一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
两人不欢而散,三爷怕再吵下去真伤了感情,扔下一句“你想清楚了再来跟我谈”就去了书房。
项远站在原地,愣愣地,不敢相信只需短短几句话就能把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气成这般模样。
当年他也没少闯祸,男人不都是一笑置之吗?哪怕是踢了男人死对头的馆子,烧了京城某豪少的车,也没见他皱过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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