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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愛啊!真亂!.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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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啊!真乱!
爱啊!真乱!
于澄澄-爱啊!真乱!
水叮当 424
出版日期:2004 年 07 月 15 日
男主角:石方平
女主角:邵以晴
内容简介
该死!他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不碰良家妇女
如今不但上了一个处女,还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
不让对方有机会狮子大开口,他主动双手奉上空白支票
他会相信才有鬼咧!
就他所知,女人不是要钱、就是索情要爱
所以他等啊等,等着看她哪天露出狐狸小尾巴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不要钱,他勉强可以理解
可为什么多金潇洒的他,她也一样决定放弃?!
于澄澄《爱啊!真乱!》 扫图:MY
爱啊!真乱! 1
是我太过天真
还是你太无情
听着你说出如此冷酷的话
第一章
「妈,真的没关系!我书念不念都无所谓,最要紧的是爸爸啊!」看着一直都是那么高贵、落落大方的母亲哭成泪人儿,以晴的心里忍不住发酸。
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母亲掉泪,这三个月来,母亲为了父亲,受尽了众人的冷眼相待,不但得独自对着上门来讨债的债主鞠躬哈腰,还要为父亲的公司四处奔走,一下子憔悴的彷佛老了十岁。
商场如战场,当你意气风发时,幂人如众星拱月的围着你,当你一败涂地时,人人避之唯恐不及;邵氏的财务危机还令邵氏集团董事长一时想不开的吃安眠药自杀,要不是送医得早,人怕早己归天了。
以睛则是鼻子发酸,眼睛也跟着发热,但她努力仰高头,用力眨眨眼,告诉自己不能哭,她绝不能哭。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用力扬高的说:「妈,妳说这是什么话,我是邵氏唯一的女儿,本来就是我该做的,而且也不是让我上山刀、下油锅,只不过是嫁给了展扬集团的黄金单身汉,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姻缘。」她一边对母亲笑道,一面为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以晴满脸不在乎的摇摇头,轻笑出声,「哎呀!书念不念有什么要紧的,反正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念这么多书也没什么用,怎么?难道妳舍不得让我嫁,要把我留成老姑婆不成!」
「以晴,妳放心,就算要把妳嫁人,我也不会随随便便找的。展家跟我们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展家独子展介风长得一表人才不说,还拥有双料财经博士,是个非常有才干的人,妳嫁给他,绝对不会吃亏的。」
「对啊!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如今不但能嫁给爸妈眼里的乘龙快婿,又能帮爸爸的公司渡过危机,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有什么好难过的。」以晴张大了眼睛,仰头娇笑。
「妈!妳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些我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们能跟属一属二的大企业联姻,﹃展扬集团﹄耶!我有什么好委屈的。」以晴扬高了眉头,佯装一脸得意的说道。
被母亲紧抱的以晴,双手停在半空中,忍住了也想紧抱的手,她轻轻推开母亲,「好了啦!妳急什么!我又不是马上就要嫁人了,妳的眼泪留到那个时候再流吧!现在不许哭了喔!都这么晚了,妳今天到医院照顾爸爸也累了一天,明天换我去,现在我扶妳上楼去休息。」
以睛赶紧用食指抵住母亲的唇,「好了!不许再说话了,有话留着明天再说,我们现在上楼去睡觉,我听妳讲诸我都听累了,我也想睡了。」
母亲热睡后,辗转难眠的以晴悄悄下了楼,走出了大门,看着这幢位于阳明山上的豪宅,她突然觉得压迫感好大,像是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一般。
几年前,因父亲生意愈做愈大,赚了许多钱,他们便买下了这幢豪宅,豪华宽大却冰泠,她倒是比较喜欢从小长大的乡下旧家。
初夏的晚风拂上脸,以睛感到了稍稍的冷意,她拉紧了身上披着的外衣。
深夜的阳明山上,依旧有许多车呼啸而过,此起彼落的引擎声,像是不放过她似的,在耳边响个不停。
以晴不由得蹙起眉头,看到了前头有个小岔路,她赶紧闪了进去。
这条山路虽小,但是沿路却有路灯照明,在夜里的光线十分的充足。
路还的两旁有许多的虫鸣唧唧出声,令寂静的夜平添几丝愁怅,走在不知会通往何处的蜿蜓小路上,似乎也像她的人生,不知未来会是什么在迎接着她。
展扬集团本来是传统的营造业,三年前打从唯一的独子展介风从国外回来后,便往大陆积极的发展,别说上海、深圳等重要工程几乎是他们的天下,根据没有公布的内线消息,长江大霸也是由展扬集团拉于大陆的子公司「展扬建设」一手包办。
展扬集团自从有了展介风,就有如鲤鱼跃龙门般前途一片光明,他们的企业愈来厂壮大,现在不单只是营造业,去年还跨足金融业,靠着展介风四通八达的人脉,与外商合作一口气开办了许多的外商银行。
她也想象展介风那样的振兴邵氏企业,她并不是没有能力,只是最大的悲哀在她是女儿身,一向大男人主义的父亲,基本上认为女孩家还是找个好婆家嫁了才是正确的。
她常常觉得为什么自己要身为女人,若是她像展介风那样是男人,或许今天的结局会完全不一样。
好不容易她考上了挚爱的应用广告学系,还没来得及念完,也还没来得及发挥,命运就安排好了她的未来。
也许计画永远也赶不上世事的变化,也许身为邵氏唯一的女儿,最终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振兴邵氏。
这时忽然自她身后传来一记流里流气的男声,「小姐啊!这么晚了还来散步喔!是不是睡不着觉啊?」
以晴赶紧转头,这一看不禁令她大吃一惊,几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混混,摇摇晃晃的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我们跟妳一样啊!我们也是睡不着呢!」头发染成金色的男子,一脸诡异的冲着她邪笑。
「嘿嘿!想不到今天的运气真好啊!居然在这里还可以遇到这么正点的妞。」另一个染了一头红发的男子淫笑道。
「哦!听听她说的,她住在这里耶!这里可是阳明山呢!」金发男子手摸着下巴,眼打量着她。
「干脆我们先玩玩她,再勒索她的家人,有吃又有拿,真是太棒了!」
几个不良少年跟着起哄。
「妳用不着看了,这里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这个时候鬼才会上来这里。」
几个人渐渐往她靠近。
以睛没命的转身拔腿就跑,她不相信她会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事,这里一定还有别人,她一定要逃离这里才行!
「妈的!还敢跑,快抓住她!」
一群人追着以晴,她拚了命的往前跑,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奇迹出现。
就在这时,她眼尖的看到前面不远处停了一辆车子,有车就代表有人!她如同发现救星般的跑到车子旁边。
好极了!她看到里头有个人正睡在驾驶座上,车窗还约略摇下了一点点。
「救命啊!救命啊!快救救我啊!」
车门都被锁住了,以晴只能没命的用手拍打着玻璃车窗,在小小的车缝里对着里头大声喊叫,企图叫醒车子里熟睡的人,只要叫醒他,说不定她就有救了。
这时一群不良少年追了上来,「哼!再跑啊!就不相信妳能跑多远!」
以晴脸色倏然刷白,她惊恐的扯开喉咙,不死心的对着车子里睡死的人大喊着,「快救我!救命啊!」
「不用叫了啦!人家就算有听到也不会救妳的,妳就乖一点,让大哥们爽,我们可都是很怜香惜玉的。」金头发的人一说完,一个箭步上前扯住以晴的头发。
她狠狠地在那个人手上用力咬了一口,那人立刻痛叫一声松开她,另一只手却也马上往她脸上甩了过去,「妈的!贱女人,敢咬我!」
以晴被打得跌倒在地,嘴角流血,脸上沾撤了泥土和恐惧的泪水,此时那个金发男子像是还嫌不够般,扯着她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拖到一边的草丛里。
以晴被他扯得痛叫,她按住疼痛不堪的头皮,口里不停的大叫,「王八蛋!快放开我!」
接着,几个人抓住她的手脚,一起动手撕她的衣服。
以晴发出绝望的哀号声,她无法抵抗他们,无论怎么抵挡,也是螳臂难敌众手。
「你们真的很吵耶!」
几个混混立刻停住了手,往后看着出声的人,只见那人斜靠车身,漫不经心的点上了一根烟,发出冷冷的音调,「我最讨厌人家吵我睡觉的。」
他背对着路灯,以至于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为何,不过从他说话的不耐烦语气中,不难听出他此刻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呸!要睡觉滚回家里去睡,识相的话就别在这里打扰老子们的好事!」动手撕衣服的金发男朝着对方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该滚蛋的人是你们。」他的语调很平顺,身体也没有移开车子半步,却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气势,令人不容忽视。
「哼!看来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几个小混混纷纷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危险的盯住他,接着一宇排开与他对立。
他由下而上斜睇他们一眼,接着一脸不屑的冷笑两声,那个样子不但私毫不把他们放在眼底,还有点儿在嘲笑他们一般。
金发男不悦的往前走了两步,「他妈的!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这时以睛抖着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紧抓箸被撕裂的衣衫,惊恐交加的看着他们。
这几个混混把他团团的围住,而他则是一脸不在乎的继续抽着烟,好象这些人不存在一般,接着,他懒懒的扭了扭脖子、压了压手指,斜斜地扫了他们一眼。
几个人听到他如此自大的言论,个个额露青筋,咬着牙。
「你还真是活得太腻了!兄弟们上!」
他早就知道他们一定是一起上,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愈来愈不象话了,眼前这几个翅膀还没长硬就想学人逞凶斗狠的小鬼,不好好教训他们是不行的。
算了!就当活动、活动筋骨,反正他也被他们吵得精神都来了。
不到几分钟,只见几个小混混皆倒在地上哀号,而他的嘴里依旧叼着一根烟,不动如山的继续抽着,要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觉得躺在地上哇哇叫的那几个人是被他打倒的。
他看着几个被自己打得想跑都没办法跑的小鬼,淡淡的开口,「你们的脚照我看来大概是骨折了,依我估计可能要躺几个月才能下床。」
地上抱住大腿哀号的几个人,听完他说的话后,个个脸色发青。刚刚交手时,只感到被他的大腿一扫,脚一阵痛楚传来,接着就使不上力了;他的腿力真是够猛的了,他们只不过被他踹一脚,就骨折了。
当然没有人敢问,这个时候聪明的都知道快点溜才是对的,几个小混混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离开现场。
以晴看到这一幕,惊愕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好厉害的人啊!他连身子都没什么动,似乎只是低下身子动了动大腿,那些人就纷纷倒地,就算是功夫电影也没这么夸张。
她看到他往她的方向缓步走来,他愈往她的眼前走近,他的长相身形也就愈清楚,受到不小惊吓的她下意识的往后退。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她意识到自己破碎不堪的衣服,再接触到他的眼神,很自然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身体。
他蹲了下来,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以晴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他,这才发现虽然视线不佳,她还是可以看出他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浓黑的剑眉轻轻皱起,高高的鼻子下性感的薄唇叼了根烟,只是那根烟似乎燃尽了;狭长的眼在看着她时,令她的心莫名的骚动起来。
「都这么晚了,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方来?」他挑眉眼带疑问的看着她。
见她不言不语,只是张大眼戒备的盯着他,他想她大概是吓呆了。
他站了起来,转头吐掉嘴上的烟,伸出了手,用着饱含磁性的低沉嗓音说:「妳能站起来吗?」
父亲吞安眠药被抬出来时她没有哭;差点被强暴时她也没有哭。她一直很坚强,她也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但是…为什么她现在竟然有种想大哭的感觉?
他在她眼前伸出了长长的手臂,高大的身躯、强而有力的臂膀,令人感到安心的眼神,那声音像是天籁般的敲进她的耳膜,响在她的心坎里。
在这一那,她的周围像是一下子全静了下来,他的四周彷佛发着金光,将他映照得炫目刺眼,这时吹在她脸上的风不刺痛了,她的身体也不再感到寒冷,她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站在她面前的人,高高耸立如大树,像是救价她的天使,而他只要轻轻伸出手,就能把她从水深火热的地狱里救出来一般。
她的眼睛像是被融化一般,不停渗出水流下,似乎也把心里的痛苦也一起流了出来;她的眼虽在流泪,嘴唇却是带笑的。
老天终于听到她的声音了吗?终于来解救她了吗?
以晴怯怯的将手交给了他,那一段距离虽然只有一点点,她却好象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上,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温热的包围着,也感到枯冷的心如阳光照射般的透出了些光来。
以睛两眼泛着泪光,像是被催眠般的摇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妳怎么会在这里?」将她扶站好后,他赶紧松开她的手,从她狼狈的脸上看不出她的长相,但是那双眼看起来很单纯,他猜她很年轻,可能只是个小妹妹吧!
他不想惹麻烦,更不想要别人感激他之类的,他最不习惯这种状况了,既然她没事了,他还是快走吧!「可以自己回家吗?一
以晴有点疑问的点点头。难道他不送她回家?
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他赶紧开口,「那就好!」
他一向不喜欢惹麻烦,更不喜欢人家把他当英雄看待,既然她没事,他也该走了,于是他转身坐进车子里,发动车子扬长离去。
以晴愣在原地,看着那辆在月光下闪箸银光的银白色跑车,直到车子离开许久,她才赫然想到自己居然没问人家的名字,也没跟人家道一声谢。
他救了她,她却只是像个白痴似地傻傻看着人家,其它的她竟都忘了做。
她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外套上留有他的味道与温度,她忽然看到外套口袋内似乎闪着亮光,于是走到路灯下顺手掏出仔细瞧了清楚。
是个领夹,这领夹做得极为精细,上面似乎还刻着字。
以晴用手轻轻抚着这三个宇,口里喃喃的念着,嘴角也扬起了笑容。
以晴回到家时,在楼上熟睡的母亲完全不知道她曾经出门过。
进入自己的房间后,她立刻把一身破烂衣服小心的藏在床底下,接着到浴室放满了一浴缸的水,仔仔细细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她拿起那只刻了名字的领夹,仔仔细细地看着、念着,像是怕忘记似地认真记着。
她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她真是笨死了!像个白痴似的,当时最少也得跟人家说声谢谢啊!她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唉!头靠在浴缸边缘,她将脖子以下浸在热气直冒的水里,伸手把领夹拿得高高的,再看了一眼门边挂着的亚曼尼深色外套。
这领夹的材质不错,又刻上了名字,肯定是那个人极重要的东西,遗失了,他一定很懊恼吧!
以晴对着领夹叹道:「你在哪里?我还会遇到你吗?」
在没有光害的阳明山上,高挂的月儿衬着满天星光。
浴缸里,疲累不堪被热气包围的以睛渐渐睡去,睡着的她唇边还带着笑意,手臂无意识的垂了下来,手中的东西也跟着掉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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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以晴!」
才一开门,从小到大的好友梁芊芊立刻紧紧抱住了以隋,超完全没有准备的她差点被她把得往后栽去。
还好后面是墙壁。以睛松了一口气的想箸。
一大早以晴听闻门铃声使赶紧下楼来开门,原本混沌的脑子被芊芊这样一抱,立刻惊醒了。
「以晴!妳太不够朋友了,我一心国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妳居然都没有告诉我?」
哎呀!在来这里的路上,她还一直告诉自己不能乱说话,瞧她一见到以睛就什么都忘了。
「没关系,妳并没有说错,邵氏的确是破产了。」以晴扯着嘴角苦涩的说。反正这种事只能瞒得了一时,她只是没想到竟然连报纸都登了,他们就不能放了她家一马吗?
芊芊十分尴尬,抓着以晴的手,语气紧张道:「妳知道我的性子的,我只要一急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以晴点点头,「我知道,我并没有怪妳。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这一趟去美国好玩吗?买到了妳要的东西吗?」
以晴将门合上,走到了吧台边,拿出了器具,动手煮咖啡,一副十分熟练的模样。「那还用说,自然是我。妳要暍咖啡吗?对了!妳吃过早餐了没?」
芊芊无法想象,要是今天换成是她,要她天天打扫这里里外外少说也有一、两百坪的地方,那她想可能直接昏倒会比较快一点。
「没有搞错,现在妈妈要去医院照顾爸爸,家里当然是由我打扫。」日子总是要过下去,以晴并不觉得委屈。
「一天打扫一部分,其实不难的,就当作是运动,我很习惯了。」反正他们继续佐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再过不久她嫁给展介风后,爸妈就要搬走了,卖了这幢房子后,他们也能还一部分的债。
「妳该不会要跟我说,所有的家事包括烧饭、洗衣都是妳在做的吧?」芊芊皱着眉头问道。
「妈妈每天都要去医院照顾爸爸,回来也累了,我身为女儿,这些事理当由我来做。」
以晴明白这些事对芊芊来说很不可思议,但是她觉得并没什么不好,如今她没有书念,只是坐在家里等着嫁人,做些家事来打发时间,总比闲着没事胡思乱想好。
芊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站了起来,抓起了以晴的手,「厚!都什么时候了,妳还没吃早餐,现在都下午两点了,要减肥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都这么晚了啊!」以晴惊讶的看了一眼时钟,短针正好指在数字二。天啊!她怎么会睡了这么久!
昨天她不知不觉在浴缸里睡着了,水冷了她才冻醒,接着就爬上了床,一直睡到听到门铃声才醒来,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晚过。
「跟我走,我刚好午餐还没吃,妳跟我到外头吃好了。」芊芊拉着以晴往门口走去。
芊芊闻言,差一点昏倒,她皱着眉指着她的脸,「妳看看妳!才一个星期没有见面,妳的脸颊己经瘦得凹了下去,面黄肌瘦的,不好好去外面补一补怎么行?」
「没有可是!妳别以为我不知道妳心里在想什么?妳尽管安心!我请客,还有,我可警告妳,最好别跟我客气,要是出去妳又推三说四的,不把我当朋友看,我可是会生气喔!」芊芊仰高着头说道。
芊芊不让以晴有说话的机会,直接把她抓出了屋子,带进车子里,引擎「呼」的一声,车子驶雕邵家。
芊芊特地带以晴到一间十分高级的药膳餐厅,拿着菜单跟一旁的侍者点着昂贵的菜。
以睛见芊芊不停的点菜,而那每一盘都是上千元,她忍不住小声开口,「已经够了啦!妳点太多了,我们只有两个人,怎么吃得完?」
「妳别管!反正造一餐我请客,妳尽管吃就是了,吃不完就打包回去,给伯母吃也行。」芊芊仰高着头笑道。
以晴看着一盘盘的莱摆上桌,忍不住摇头叹气。
想到她家现在吃的东西不是青菜就是豆腐,她好久都没有看过这么多菜,这一大桌好菜,她真是半口也舍不得吃,恨不得全打包回去孝敬母亲。
以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嗯!目前只有展扬的资金才足够帮我们邵氏了。」
「妳要问什么尽管问好了,反正这些事八卦杂志服报纸都有刊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以晴看开了,现在不看开一点,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难过。
以晴淡淡看了芊芊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错!」消息传得真快,就连这件事芊芊都知道。
以睛神色黯然的低头苦笑,「这种事也没什么愿不愿意的,说真的,我连展介风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更别说爱不爱了,只要能救邵氏,要我嫁给谁都行。」
芊芊闻言,气得用力拍向桌面,「啪」的一声站了起来,「什么?!」
以晴赶紧把她拉坐下来,在她的耳边道:「妳干嘛突然这么火声啦!这里是餐厅,我可不想连出来吃个饭却出名。」
芊芊很快就意会到自己似乎太过紧张了,她赶紧松开紧抓着以晴的手,
芊芊虽说得很直,却也是一针见血的事实,以睛的表情没什么波动,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卖了我能救回邵氏,能让爸爸好起来,能让妈妈不再每天以泪洗面,能还清债务,那很划得来,我没什么好抱怨的。」
「芊芊,那妳告诉我,如果妳是我,妳又会怎么做呢?如今的我不认命都不行了。」她也不想啊!但是如今摆在眼前的只有这么一条路,她又能如何呢?她能不管家里的死活吗?
愈是提醒她这些,只会让她更痛苦罢了,如果她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到头来,她再多的才华也抵不过命运的捉弄。
看以晴这样,芊芊实在很难过,「我不能看妳这样,我去求爸爸,请他帮你们家的忙,我们两家好歹也是朋友啊!」
「芊芊,没有用的,如果可以,我们早就做了,邵氏只能仰赖大量的基金才能解决财务危机,除了拥有国内最大的金融机构经营权的展扬集团外,是没人能帮得了我们的。」若是真有其它的办法,她就用不着这么苦恼了。
「为何不干脆把邵氏卖掉,这不就一劳永逸,就不用去填那无底洞了,现在房地产这么不景气,营造业年年亏损,连展扬那么大的企业在国内也都转做金融了,营造业早是昨日黄花,妳喜欢做广告,也有能力可以做,不如就改做广告行销公司吧!」芊芊提出了有利又可行的办法。
以晴摇摇头,「这些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爸爸不肯,那是他白手起家一生的心血,他怎么能就这样毁了它,那跟一刀杀了他没什么两样。」
「那他就可以毁了妳吗?」芊芊气得大骂。想不到看起来那么慈祥的邵伯伯,竟是这么顽固的人,到底是公司重要还是自己女儿的幸福重要?他搞不清楚吗?
以晴摇摇头,「不!爸爸没有毁了我,从小他一直都是那么的疼我,就算他再忙,都会陪我,从小到大,只要是学校的活动,他一定出席,如今公司有危机,该是我报答他们的时候。」
「妳说什么傻话,报答有很多种,为什么要选这种出卖自己的方法?妳知不知道,妳以这样的身分嫁给展介风,会被说得多难听?」芊芊义愤填膺的说道。
「哼!那个男人高傲又自大,还是个满嘴谎话的花花公子!」他早就订下了婚约,为什么还要对她说那些话?他是骗子!可恶的骗子!想她梁芊芊聪明一世,却栽在那臭男人的手上!
「花花公子?」外传展介风严肃冷情,高傲自大,但一般聪明的人都挺不可一世,但她听说他从不搞男女关系,只对有利可图、赚钱的事开心,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跟妳说,只要男人有钱,哪个不好色、不风流!妳别听那些杂志把他捧得像个神一样,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跟其它男人没什么不同,一样都是口蜜腹剑、玩弄女人身体的王八蛋!」芊芊用力的握紧了拳头,讲得咬牙切齿的,好似跟展介风有着多大的深仇大恨。
以晴用着狐疑的眼光看着芊芊,「听妳这么说,妳似乎跟他挺熟的?」
以晴点点头,低头拿起汤匙尝了一口。「嗯!的确挺好喝。」
芊芊跟着说:「难怪这里的菜这么贵了,食材可都是用上等的,妳要多喝,妳本来就很瘦了,最近为了家里的事更瘦了,现在家里可都要靠妳了,妳可不能倒下去。」
是她多心了吗?为什么她觉得芊芊在提到展介风时,表情特别的不一样呢?芊芊的表情似乎很慌张,似乎有什么事在隐瞒她。
但以睛又摇摇头。芊芊跟她是打小就认识的好朋友,而且芊芊的嘴巴最藏不住话的,应该是她想太多了。
不过,说实在的,她对那个展介风倒是一点好奇心也没有,是高傲也好、花花公子也罢,对她来说都是一样。
「对了,以晴,后天是我的生日,有很多朋友同学会来,妳一定也要来喔!妳家出事后妳就躲了起来,害身为妳朋友的我,天天都被穷追猛问的,都要怪妳往学校人缘太好了,好多人想见妳呢!」芊芊张着大大的眼睛说道。
不等以晴把话说完,芊芊马上学起了手,阻止她再说下去,「够了喔妳!妳要这样自艾自怜把自己封闭到什么时候啊?我们这么久的朋友
了,妳在顾忌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纵使妳怕别人提起妳家的事,也不能不走入人群里啊!妳难道要躲一辈子吗?」
以晴看着总是全身散发着朝气、彷佛天大的事情都不怕的芊芊,如果自己能有芊芊那种乐观、开朗的个性,别老是往坏处想,不知有多好。
芊芊叹了一口气。以晴的个性就是个闷葫芦,不像自己不高兴时找几个朋友跳跳舞、热闹一下就好了,本来以晴最少还会对她说说心事的,如今家逢巨变,就更是把自己封在冰库里头了。
芊芊抓住了以晴的手,沉下了脸,放软了腔调,用着近乎恳求的语气说:「以睛,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妳连我这点请求都不肯答应吗?只要妳肯来,就是最好的礼物,这样子妳都不肯吗?」
总是一身名牌行头、一出现绝对是亮眼无比、长得比电视上任何一个女星都还要漂亮、甚至还当过模特儿的芊芊,一向都是人群里最闪亮的一颗星,从来都又有人求她,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一向如女皇般高高在上,什么时候用过这种语气跟人说话,只要她眉头轻蹙,别说是男人了,就连女人都无法硬不心来说不。
算了,她早一点去,只要避开那些认识的人,应该就可以了吧!以晴十分为难又无法拒绝的点了点头。
芊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只要她放软语气,就没有人能从她的眼皮下全身而退,绝招只要一出,从来就不曾失败过。
「那太好了!衣服妳用不着准备了,我会教人送过去,礼物妳更不准送!」芊芊又恢愎一贯的雾气。
「是!女王!」望着芊芊的笑脸,以晴知道挣扎无用,只好顺着她的话,很是无奈的点点头。
以晴下了出租车,脚踏三吋高跟鞋,手则一直拉着身上的长大衣,遮住里头过于低胸的银白色礼服,十分不习惯的走进酒店大厅。
她穿上芊芊送来的衣服后,差点晕倒,这身装扮活脱脱就是芊芊的品味,她哪有办法穿得这么露出门,要不是她要提早到,时间又迫在眉睫,她只好外披一件长大衣赶出租车。
才刚走进大门,以晴就暗暗痛叫一声。后脚跟好痛啊!揉了揉脚后跟,无奈的看着脚下的三吋高跟鞋,美是很美,但得要是会穿的人才美,她最多穿粗跟的鞋子,像这种又细又高的鞋子,穿起来重心不稳的,老是有一种快要跌倒的感觉。
真不明白芊芊为什么能把道种鞋子穿得那么自然,她才走几步路而己,脚就痛得走不动了。
「以晴姊!」
一个高个子穿著笔挺西装的男孩叫住了她。
「以睛姊,好久不见了!姊姊叫我一见到妳就带妳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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