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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殺人特許證.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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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特许证》
作者:约翰·加德纳
1赶赴婚礼
用皇家海军的俚语讲,詹姆斯·邦德正在“漂泊”。他那位曾在中央情报局当过差,也曾在平克顿私家侦探公司干过侦探的老友菲利克斯·莱特则宁愿认为他是在“逃学”;而那位人称逃学老手鲨基的大块头黑人却一言以蔽之道,“詹姆斯,你就跟他们讲你钓鱼去了。”接着他又说道,“上帝,我宁愿去钓鱼也不愿让人给打扮成这副耍猴的模样,”一边说,一边用手抻了抻雪白的硬领,随即又把本特利轿车内的空调拨到高档。
三个人无一例外都身着晨礼服:细条纹裤子,硬领上系着老式领带,灰色马甲,还有黑色燕尾服;头上的帽子都放在各自的膝盖上,三朵用于插在扣眼里的白色玫瑰花用银白色锡箔纸包裹着,装在置于抛光胡桃木仪表板上方的一只盒子里。
“结婚戒指吧?”邦德笑笑,然后他掏出一只盒子“啪”地一声打开,露出了里面那枚纯金戒指。“菲利克斯,你这可是第4 次问我了,怎么紧张得像个维多利亚时代的处女?这种事你又不是没经历过。”
“人家说,第二次更可怕。”莱特咕哝了一句,一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我现在正想别的事。”
“别的事?”邦德的眉毛挑了起来,“菲利克斯,你这可是要去同我的老朋友结婚,我和黛拉·邱吉尔的交情可不同一般,你要当心点儿。”
“我和她也同样有深交,詹姆斯,所以你应该知道一旦工作要影响正常生活时我会有多么紧张。”
“难道还有比结婚更重要的事吗?”这时他们正行驶在七里桥上,该桥是海外高速公路的一部分。海外高速公路长一百多英里,从迈阿密行经佛罗里达群岛直抵基韦斯特,菲利克斯·莱特目前正在那里的药物管理局供职。
还有两个小时,他就要和美丽的黛拉并肩站在圣·保罗大教堂的圣坛前。圣保罗大教堂坐落在德瓦尔大街上,但那里更有名气的不是那座教堂,而是街上那些酒吧和饭店。
“噢,恐怕没有。”莱特的声音似乎缺乏说服力。
“算了吧,菲利克斯,是什么事?”
“嗯,我想是桑切斯。”
“弗朗兹·桑切斯,那个毒枭?”
莱特点点头。“在过去5 年中,我一直等着他出现在美国法律能够管得着的任何地方,但那个人面兽心的杂种很少离开过中美洲。”
“那和今天扯得上吗,今天可是你的结婚日?”
莱特抓了抓头皮。“还记得在昨晚你为我举行的男子聚会上接到的那个电话吗?”
“好像有点印象。”邦德又笑了笑说,“我想我当时喝得有点晕。”
“那就姑且以我的话为准了,我的确是接到过一个电话。”
“说了些什么?”邦德说话间已经开始默默地在脑海里翻阅伦敦办公室里有关弗朗兹·桑切斯的档案。英国秘密情报局认为有必要保留所有恶棍的档案,尤其是那些与恐怖活动或贩毒活动有关系的家伙,因为那些大毒贩一般都免不了会为恐怖活动提供资金,而弗朗兹·桑切斯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德国女法西斯分子和一名巴拿马富商名字的结合体。
“眼下他随时有可能受到某种引诱而公开露面。”
邦德的脑海里闪现出了那个人的形象:身材高大、肤色黝黑、堪称英俊的外表中透着残忍。据说他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而他的全部财富和权力都来自由他在中美洲伊斯莫斯城老巢直接控制下的大规模毒品交易市场。
“为什么他现在会受到诱惑?”
“你看过他的档案吗?”
邦德点点头。
“那你一定知道他的女友。”
“星球小姐,就是那位光彩照人的美女王后,无与伦比的卢佩·拉莫雷小姐,我对这个封号从来就不相信。”
“味道十足的女人。”
“是的,同时也愚蠢透顶,她离开了桑切斯,跟他的一位名叫阿尔瓦雷斯的前生意合伙人私奔了。”
“不足为奇。”邦德耸耸肩说。
“这两个人的结合很危险,他们的私奔足以使桑切斯亲自出马。”
邦德笑了笑,“我知道自己更应该做什么,菲利克斯。我宁愿去跟黛拉度密月也不希望搅进桑切斯- 阿尔瓦雷斯- 拉莫雷的三角恋爱,在你的婚礼日谈这种话题可太不够意思了。”说着话他从右侧车窗望出去,那座老七里大桥与他们正在通过的这座大桥几乎是并排而立,在这条百余英里长的高速路上,这是最长的跨海路段,它同时也是美国一号公路的起点,或者说是终点。
一切都显得那样安宁,但邦德有理由相信佛罗里达群岛潜藏着危险。这时邦德不知为什么向车后面望了望,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一架白色的直升机正恶鹰般地从后面向他们扑过来。
菲利克斯·莱特向机上的人挥了挥手。
“是你朋友?”邦德问。
莱特坐在那里挺直了身子。“是的,他是我在基韦斯特药物管理局的搭档霍金斯。”
“噢,”鲨基轻轻应了一声。
他们跟在直升机后面向前行驶了大约一英里。直升机放慢了速度,盘旋着落了地。待本特利车跟上来后,霍金斯拿着一卷纸出了机舱门。
菲利克斯戴手套的左手快速地动作着,很麻利地操纵着自己的假腿。很久以前,鲨鱼咬去了莱特的双腿和左臂,后来他就装了这些假肢;像往常一样邦德看到他的老友操纵假肢总是莫名其妙地产生某种凄凉感和负疚感。
看到菲利克斯是那样灵活地向霍金斯走去,他的心头感到好受了一些。
除非你了解实情,否则很难看出他的残疾。
当邦德和鲨基也走过去时,身材瘦高,皮肤晒成棕褐色的霍金斯已经和莱特谈得很热乎了。
“他露头了。”莱特兴奋地笑着说。“那杂种从老窝里出来了。”他用手指点着霍金斯手里拿的地图。“就在那儿,”他兴奋得难以自持,手指头在巴哈马北面的克雷凯岛上画着圈。“对飞机来说并不算太远,如果我们快点,就能抓住他。”
莱特根本连听也不听,“手续办齐了吗?”冷静的语调中透着焦急。
“你这家伙,”霍金斯笑着说,“这是拿骚①方面的许可证,这是起诉书、逮捕证、引渡书、还有马林斯专程来为我们助阵。”这时,那个块头很大的黑人侦探马林斯正从机舱门口笑容可掬地向众人点头致意。
“那你是考虑好了?”邦德话里有话地刺了莱特一句。但他的话并没有触动莱特,莱特神情严肃地用力摇了摇头。
“没错,我不能听其自然,桑切斯可是一大笔奖金,我们就要得到他了。”
“那黛拉呢?”邦德用一只手抓住了莱特的手臂,他的手指触到了里面那坚硬的金属制人造手腕。
“噢,詹姆斯,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向她解释一下,让她稍等一会儿,我们会很顺利地赶回来,你会准时陪我走进教堂的。”
“不可能,菲利克斯,你至少要迟到两个小时。”
“那就干脆让她等着,”莱特丝毫不肯让步,“她会理解的,她知道什么是责任。”
邦德摇摇头。“这可难说,我反正不去她那儿自讨没趣,我宁愿和你在一起,当然了,我只是去兜兜风。”
这时鲨基耸耸肩回身向本特利车走去,边走边搁下一句话,“还是我去跟她说吧。不过,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快点好不好?”
鲨基的话音未落,莱特已经爬上了直升机,他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邦德说,“你的身份只是个旁观者,明白吗?”
“当然,”邦德闪烁其辞地说,“你看我像是管闲事的人吗?”
直升机眨眼间便离开了地面,调定方向后全速飞去;下面的鲨基满脸不悦地开车去基韦斯特,他了解黛拉的脾气,而且,象邦德一样,他宁愿去冒与残暴无度的弗朗兹·桑切斯搏斗的危险,也不愿去领教黛拉·邱吉尔的伶牙俐齿。
克雷凯岛上有一片不大的避暑疗养区,还有一座简易机场,机场周围散布着零零星星的简易房;其中最大,距机场也最近的一幢就座落在离机场尽头儿百码的地方。弗朗兹·桑切斯的白色盖茨- 利尔喷气机在机场尽头落地后便立即滑行到了跑道尽头,以便能做到快速起飞。那里还停着另外几架飞机,机上都没有人,在那幢房子附近还停着一架小型的红色派珀·古博飞机。
当那架S-61B 海岸警卫队的直升机距这里还有30
两名飞行员由驾驶舱下来了,桑切斯示意他们就呆在飞机附近。这时,一辆吉普车“嘎- ”地一声停在不远处。车里的司机个子不高,是矮胖粗壮类型的人,他毕恭毕敬地跟桑切斯打了个招呼,“他们就在那边的房子里,老板,”他指着一幢平房说,“那女人和阿尔瓦雷斯住在里面,他们有一个保
镖,但那人通常不是睡着就是醉着。”
“眼下呢?”桑切斯平心静气地问,听他讲话你绝对想不到他会是个暴君。
“眼下正睡着,老板,就在门前的台阶上,从这儿就能看到。我估计那两位也还没睡醒,他们折腾到今天早晨4 点钟才完事,至少屋里的灯光亮到4 点。按你的吩咐,我一直守在这儿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在离台阶数码远的地方,桑切斯朝佩雷兹做了个手势,然后冲那个正在酣睡的警卫点点头,并且用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咽喉处比划了一下。佩雷兹笑了笑向前走去,边走边从衣袋里掏出一根短绳。
那名梦乡中的警卫丝毫也没察觉到这一切,佩雷兹按照传统的绞刑方式把绳子套在他的脖子,然后迅速而有力地一拉,这一手完成的是如此漂亮,以至于那警卫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窒息的痛苦,脖子就已经断成了两截。
在桑切斯的带领下,这伙人悄悄地上了台阶走到室内。桑切斯先是在凉爽的门厅内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凭着本能寻找他的猎物。终于,他把头向左手的一扇房门甩了一下,接着便把门轻轻打开走了进去。
他想,这一天真的到了。
那熟睡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当他的目光与桑切斯相遇时,脸上掠过一丝惊恐的神情,随即便向一边的床头柜伸出手去。
桑切斯连开了两枪,床头柜随着枪声跳了起来,上面的手枪也被震落,滑到了屋子的另一头。达里奥和布劳恩听到了上司的信号,立刻上前一边一个架住了那年轻人的胳膊,把他赤裸裸地夹在中间。这时卢佩也醒了,阿尔瓦雷斯充满恐惧的眼神从她的尖叫声中体现得一清二楚。
“嘘,美人儿,别出声。”桑切斯把枪收起来向她走过去。“别害怕,是我,是弗朗兹,我不会伤害你,这你知道;我也许会惩罚你,但绝不会伤害你。”然后,他的目光又猛地转向阿尔瓦雷斯。尽管屋里很热,但夹在达里奥和布劳恩中间的阿尔瓦雷斯却正在浑身哆嗦个不停。
“他向你许诺了什么,亲爱的?”他问卢佩,“是不是许诺把他的心给你?”
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屋子里的人都一动不动,活像舞台上的蜡像造型。接着桑切斯又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刺耳,口气不容置疑,“把我们老朋友阿尔瓦雷斯答应这位小姐的东西送给她。”
达里奥和布劳恩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把那傻瓜的心拿出来送给她”。
达里奥的眼睛睁大了,露出了一种求助的神色。
“马上就办!”桑切斯厉声喝道。
达里奥从他的外衣下面抽出一把带锯齿的猎刀。
“到外边去。”桑切斯向门外点点头,他的两名打手便把战栗不止的阿尔瓦雷斯从门口拖了出去。
桑切斯从床边向后退了三步把房门关上,然后又回身走向卢佩,此时的卢佩由于恐惧仍在不停地颤抖,她身子僵直地坐在那里,胸前只有一条薄薄的床单遮掩着,两只乳房清晰可见,她的乳头凸起,像是被恐惧和暴力唤起了情欲。
桑切斯面带微笑俯视着她,一面用手抚弄她的头发,“没关系,宝贝,谁都免不了做错事,”他的声音显得温柔可亲。
“嘘,亲爱的,别说了,不要再说了。”他的手把她的头向后拧去,她的身体也只好随着他扭动的力量转了过去。床单掉落下来,她那优美纤柔的背部曲线一览无余。桑切斯经常想,她的肌肤看上去具有丝一般的质地。
桑切斯把右手伸进外衣内,从腰带上拽出一条用海鳐鱼的长尾制成的鞭子,他几乎是非常疼爱地把鞭子搭在卢佩裸露的脊背上,然后提起来啪地一声狠劲抽了下去。那姑娘浑身颤了一下并尖叫起来,一下又一下,桑切斯的鞭子在那姑娘光滑的背上留下了一条条丑陋的血痕,就像是在她的皮肤上绘制了一幅超现实主义的施暴图。那姑娘疼得不停地哭叫,但她的声音却被门厅里阿尔瓦雷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喊声淹没了。
几秒钟后,外面的嘶喊声静了下来,代之而来的却是清清楚楚的直升机引擎声,那轰鸣声从空中传来,越来越大。
桑切斯用力把姑娘推到床的另一端,“找件衣服穿上,快点,我们得离开。”
那架海湾警卫队的直升机在海滩上方低空飞来,经过机场上空后,飞行员手上拨弄着直升机驾驶杆,脚下象跳舞似地踩着舵杆,使这架巨大的飞行机器尾翼朝下竖了起来,随后又调转机头飞了回来。
“在那儿,”霍金斯一边用手向外指,一边在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中大声喊着。机上的人都可以看到那幢矮房子前停着的吉普车,就在他们赶过去的当口,有什么东西从那房子的后窗口给人推出来。
“上帝,”莱特说着用力咽了口唾液,“好像是个被肢解的躯体。那些人奔‘利尔’喷气机去了。”
霍金斯向飞行员做了个手势,于是飞行员又掉转机头飞到那架喷气式飞机的前方,以阻止它的任何升空企图。
直升机落地后,莱特、霍金斯、还有那位自七里桥升空后除了和蔼地笑笑之外一句话也没说过的马林斯侦探,都分别从机舱右侧的武器架上取下一枝M-16
卡宾枪。莱特看到邦德眼巴巴地看着他,于是笑着递给他一把自动手枪,“非到万不得已决不要使用,”他叮嘱道。
邦德耸耸肩,随即检查了一下这把勃朗宁9mm 手枪及其弹匣。
马林斯第一个出了舱门,后面紧跟着莱特,他一边走一边喊着要活的桑切斯。“我得把他活着弄回来,”他冲着前面的马林斯大声说,而这时马林斯的巨大身躯已经到了那架喷气式飞机的机舱门口。霍金斯向那两名飞行员直扑过去,那两人此时早已乖乖地举起了双手,表示他们既无意反抗也没有武器。
“机上没人。”马林斯回转身说,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便在慢慢旋转的机翼发出的声音之外听到了吉普车的“突突”声。
“一定是他们!”邦德指着从平房那里迅速远去的一股尘土说。
“登机!”莱特话音未落,人们已经上了直升机,当邦德最后一个进了舱门时,直升机已然升到了空中。
那辆吉普车此时已开出去了几百码,正在一丛丛深绿色灌木之间的土路上颠簸着狂奔。当直升机机头朝下、低空迎上去试图阻挡其逃路时,它便左右躲闪起来,车子摆动的幅度很大,煞是惊险。
从直升机上能看到车内坐着几个人,菲利克斯用手里的卡宾枪冲着车子的前面扫了几梭子。结果,吉普车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引来了车上人的猛烈还击。机上的侦探们都被子弹的啸叫声和碰击机身时发出的“砰砰”声吓了一跳。飞行员赶紧把飞机调整到水平状态并盘旋着开始在吉普车的前方降落。就在枪声响得最紧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桑切斯从车上跳进了路旁的灌木丛中,他在地面上滚了几滚后便弯着腰,几乎是贴着地面向那幢房子溜了回去。
直升机距地面差不多还有10
英尺时,一直站在机舱门口的邦德纵身跃了出去,他落地后就势一滚便用一只手把枪拽了出来,随即冲着吉普车的三个轮子连发了三次两响的点射。
吉普车的轮胎有两个爆裂开来,车子在失控的状态下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然后开始乒乒乓乓地向一侧翻滚。
随着那辆吉普车在一阵刺耳的吱嘎声中停了下来,邦德平伸两臂,双手持枪冲了上去;他发现有几个人影正在向灌木丛深处逃窜,于是又连发数枪,并向伙伴们大声喊道,“快点!在这边!”
吉普车里有一个姑娘,人活着,也还算清醒,但显得有点惊吓过度,面颊上还有泪痕。邦德用手扶着她的双肩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姑娘只是一味地盯着那些男人借以逃遁的灌木丛,一边使劲地摇着头。
“看来得给你找个医生,”他更仔细地看了看那姑娘说。这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姑娘显然是刚刚经历过非常可怕的事情。
就在这时霍金斯来到了吉普车前。
“他们就藏在灌木丛中。”邦德松开那姑娘,朝灌木丛中走了几步。
“站住!”喊声出自莱特,他边喊边示意直升机开过来。“快看那边!
快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众人第一次注意到了那架停在平房附近的派珀·古博轻型飞机,也听到了它正在发动的声音,这时就见飞机里面那名驾驶员抬手向这边行了个军礼。
“是桑切斯!”莱特的脸都白了。“我们让他漏网了,不出20
分钟他就能进入古巴领空。”
就在那架古博升空的当口,直升机开到了他们跟前。
“乘直升机可以追上他,”说话间邦德已经上了直升机。他向飞行员喊道,“能追上那架派珀吗?”
飞行员点点头,于是直升机又一次升空。
“咱们说好了你只是个旁观者,詹姆斯,你想干嘛,找死吗?”
“如果我不能及时把你送到教堂去,黛拉同样也会杀了我。”邦德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你现在还有20
分钟的时间,可我们眼前这件事至少还需要一个半小时,这还不算停下来去揪桑切斯的时间,菲利克斯,你就等着吃苦头吧。”
邦德说着伸手去摆弄飞机上的绞车装置,那上面带有全套的钩子和绳子。莱特见此不觉皱起了眉头。
“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鲨基提议的那件事,去钓鱼,桑切斯就在我们下方,我要送你件结婚礼物。菲利克斯,你来负责绞车和指挥飞行员。”邦德说着把绳子绑在自己腿上,然后笑了笑,倏地一下悠了出去。
气流马上攫住了他的身体,把他象陀螺般地向后吹去,令他感到头晕目眩。向下望去,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连邦德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这种事不但没有丝毫乐趣可言,而且还危险无比。在他下方40
英尺处就是那架古博的红色尾翼,于是他向菲利克斯示意,菲利克斯开始向下放绞绳。
那架轻型飞机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大,邦德开始感觉到了它那旋翼形成的向后气流和向下气流的力量,在那架飞机下方1000
英尺处便是大海。邦德的头发被风吹散,强大的气流冲击着他的脸,他不得不将眼睛闭上。
邦德伸手去抓那架飞机的尾部,但抓了个空,风把他吹到一边;他又一次去抓,结果仍然没有成功。
身后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原来那是他的晨礼服后摆在风中发出的声音,紧张异常的邦德不觉笑了起来。他想自己方才的模样一定很滑稽,肯定会象那些特技替身演员在摄影机前做某种惊险动作时的表情一样。
突然间,直升机像是加快了速度,邦德的双臂一下了抱住了那架飞机的尾翼顶部,同时他的身体也猛地撞在了方向舵上,令他感到疼痛难忍。
在驾驶室里,桑切斯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冲击,并极力加以控制,他娴熟地操纵着调整片以恢复飞机的平衡。
但此时邦德已经开始一点点地朝方向舵下方移动,弄得飞机摇来晃去,他的身体也随着桑切斯的剧烈调整动作摆来摆去。邦德移到更下面一些,他的手寻摸着位于飞机尾轮后面的拖环。
尽管两手又酸又痛,但他仍在拼命地往回收着拴在他脚上的绳子,位于绳端的钩子在风中摆动着。他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便把绳子收到头并抓住了上面的钩子,但他却感到此举足足用了好几个小时。他顶着巨大的风力用一只手臂紧紧搂住机尾,另一只手把钩子拿起拴到飞机的拖环上。这一切终于做完了,邦德坚持着用力抬起头,想看看菲利克斯和直升机的飞行员能否与他密切配合。
果不其然,那架巨大的直升机放慢了速度,绳子也越绷越紧。邦德一面死抱住飞机不撒手,一面祈祷桑切斯的机舱里千万不要备有降落伞。其实这种担心毫无必要,因为坠入这一带海域无异于给鲨鱼送去一顿美餐。
如果桑切斯不明白那架直升机和上面的人有什么样的企图,那他就未免太傻了点。他先是使飞机左右摇晃,后来又试着突然做减速加速动作。他觉得不可能还会有人呆在机尾上,可他感到后面的拉力越来越大。接着,他恐怖地发现自己的飞机开始变得异常笨重,尽管他把引擎开到了全速,但飞机还是开始失控,机速也开始急速减慢。
终于,一切都停止了。桑切斯这个一向不懂什么是害怕的人,禁不住大叫起来。飞机上的控制装置已彻底失灵,地平线在他眼前向上升起,机头无力地垂落下去,很快又停了下来,尽管大地就在下面不停地旋转,但地心引力却丝毫也不再起作用。
桑切斯用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才弄明白,他是坐在一架悬挂于直升机上的飞机里,那架直升机里的绞车已在慢慢地将他向上吊起。
接下来的事就是使邦德回到直升机上,回到兴高采烈的莱特、霍金斯和马林斯中间。
邦德进了机舱门后,大家又把绳子放出一些,以便在返回位于城西北部的海岸警卫队机场后,能够将下面的飞机缓缓地卸在柏油地面上。
他们飞临城区上空时,人们纷纷从饭店和商场里涌出来,争睹直升机下面挂着一架打转转的轻型飞机的奇特景观。
正在形形色色的酒吧里喝酒的人们都拥到了外面的人行道上;这个消息也像一场丛林大火烧遍了圣·保罗大教堂,正在教堂里耐心等着婚礼开始的人们都争先恐后地向大门口跑去;闲坐在加里森湾周围的老家伙们和时髦游艇船坞周围那些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也都直愣愣地望着这一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想一定是发生了空难,”一个老家伙说。
“如果上帝有心让我们在天上飞,他就会赐给我们喷气孔而不是屁股眼了。”另一名老家伙说着话将一口痰准确地吐进地沟里。
在圣·保罗大教堂外,鲨基正在向漂亮的黛拉·邱吉尔小姐苦苦求情,该小姐在几分钟以前刚刚宣布取消了一切婚礼活动。
“他们来了,黛拉,只要咱们再绕着街区兜两圈,他们肯定能和牧师一起在教堂前排就坐,把一切都准备好。”
黛拉深深地吸了口气,做出一副大慈大悲的神态,“好吧,不过,只兜两圈。”
鲨基没等她把话说完早已钻进本特利车内,一边回头对黛拉喊道,“就两圈,不过要慢点,尽可能慢点。”
结果,我们这位未来的莱特太太又以蜗牛般的速度围着街区绕了四圈后,菲利克斯·莱特和他的男傧相詹姆斯·邦德才总算就了位,两人胸前的白玫瑰都别得很得体,只是晨礼服的样子有些惨不忍睹。
就这样,在整整晚了三个小时以后,婚礼进行曲终于奏响了;在面纱后面气得眼睛发绿的的黛拉仍不失优雅地穿过走廊,开始了她那一拖再拖的结婚仪式。
“是这样,他们只差一点就能把我准时送到教堂了,”菲利克斯在返回他们那充满喜庆气氛,但显得有点华而不实的新家时这样说道。那套房子着实让他狠狠地破费了一次,包括他从中央情报局领到的退职金及其银行利息全被他填了进去。
2不速之客
詹姆斯·邦德在菲利克斯·莱特家客厅里找了一个稍微显得不那么吵闹的角落安顿下来,他一边慢慢地啜饮咖啡,一面用眼睛四下里寻摸,想在客人中间找一个有可能成为他心目中“幸运来宾”的人。他在教堂外面时已经瞅准了一个目标,那是一个很迷人的高个头浅黑肤色女郎,身穿一件鲜艳的粉红色外套。不过他觉得她的装束略微显得有点别扭,如果她穿一身随意些的牛仔裤和T 恤衫也许会更加动人。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闪过那样一个念头,但那姑娘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与众不同,再加上他自己又是那样的喜欢打听女人的秘密,所以他急不可耐地想找她谈谈。
他已经把屋子里的人看遍了,但那姑娘踪影全无,所以他开始物色第二个人选。他这样做倒并非因为他目前无所事事,一周前他的上司M 就已经安排他到某地执行一项任务,眼下他已经不能如期抵达了。
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在他周围喊着、笑着、大声交谈着,给他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他漫不经心地走到餐桌前,身穿白色制服的服务员正在向客人们分发一盘盘配有热酱汁的大虾,另外还有熏鲑鱼凉盘以及种类繁多的沙拉,邦德还看到了布丁和本地特产基那酸橙馅饼,虽说这算不得什么山珍海味,但他总是喜欢连盘子里的残渣都打扫得一干二净。
他的左侧有两个姑娘正在兴致勃勃地议论着这里的美味佳肴以及自己敢于吃些什么,邦德很自然地便插话进去,对他们眼前摆放着的这几百万卡路里评论了一番。当他最后把自己介绍给他们时,两位姑娘也满心欢喜地通报了自己的姓名。那个喋喋不休的矮个子漂亮姑娘名叫利齐·欧文,原来还是位艺术家;那位面带羞涩的金发女郎只是说自己叫帕特。邦德认准了后者有可能成他今晚的第二最佳人选,于是便从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开始,逐渐把话题引向正事。半个小时后,邦德已经了解到帕特准备取道基韦斯特去澳大利亚,只打算在此逗留一个星期,不过那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了。
“有人认为这儿是佛罗里达州最俗气的一隅,”帕特说,“可这儿却能给人某种很奇特的超现实感,它是一个可供人逃避现实的地方。跟你说吧,我真不明白象海明威那样的人是怎样在这种地方进行小说创作的。”
邦德正想就海明威时代的基韦斯特与现在有什么不同对帕特进行一番指点,却发现神采奕奕、幸福无比的黛拉正向他这边走来。黛拉来到他们面前,举起右手跟邦德打招呼,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切蛋糕用的锋利长刀。
“詹姆斯!”
她却用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在他的嘴唇上用力地吻起来。
“嗨、嗨、嗨,你现在可是个幸福的已婚妇女了。”
“我这是在履行我的权力,按规矩,新娘应该吻婚礼上的男傧相,”她有些醉意朦胧地说。
邦德双手扶住她的肩头把她稍微推开些,“我记得好像应该反过来才是,不过没关系,反正都是一回事。”
“一点不错。”她挥舞着刀子说,“现在该切蛋糕了,可你知道新郎去哪儿了吗?我来告诉你吧,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关在书房里。”
“这个无赖,要不要我去给你把他揪出来?”
“当然了,詹姆斯,你能行吗?我们真的该切蛋糕了。”
“鄙人为女士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尤其是那把刀还在她手里。”他一边告诉利齐和帕特不要走开,一边悄悄取下了黛拉手中的刀,然后上楼直奔菲利克斯的书房。他来到门前敲了一下便径直闯了进去。
菲利克斯正坐在书房中间的桌边操作计算机,从他的肩头探身看着屏幕的人正是邦德在教堂外面相中的那个讨人喜欢的女郎。
那两人都显得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但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丝毫愧疚之色。
“进来吧,詹姆斯,我们差不多要完事了。”他向那女郎转过身并递给她一个封好口的信封。
“你去吧,帕姆。”接着又跟邦德说,“詹姆斯,来认识一下帕姆。”
帕姆漠然地跟他点了点头,显得很没有礼貌,然后她扶着莱特的肩头说,“那就再见了,菲利克斯,咱们后会有期。”说完看也不看邦德便向门外走去。邦德狐疑地看了他的老朋友一眼。
莱特笑了笑。“完全是为了工作,詹姆斯,这姑娘的确不错,但我们之间纯属工作关系。”
“这个姑且不谈,可一屋子的客人都在等着切蛋糕和闹洞房哪,跟你直说吧,黛拉火了,是她派我来揪你的。”
莱特又向计算机转过身去敲了一下键盘后才开口,“好吧,只要让我先存了盘,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了,你坐吧,我想药物管理局一定还在等着有关昨天那件事的详细报告。”
邦德只得坐下,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在结婚的大喜日子里,象菲利克斯和他自己这样的人也会把工作和职责放在第一位的。莱特仍在继续说着,“我真得好好地谢谢你,老朋友,如果不是你,也许就让桑切斯逃掉了,我好像跟你说过,他很长时间没离开过他的老窝了。”
邦德咕哝了一句,“难道不能从中美洲引渡他吗?”
“也就是子弹或金钱法,”邦德小声翻译道。
“不错”,莱特说着关上计算机,他正要起身,只见房门被猛地打开,一个脸上表情很严厉的灰发男人闯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根大大的雪茄烟。
“埃迪!”莱特喜出望外地招呼道。“詹姆斯,快来认识一下埃迪·基利夫,我的顶头上司大驾光临。”
基利夫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莱特给他做的介绍,而是旁若无人地对莱特说,“老伙计,恭喜恭喜,你干得真漂亮,这回可要好好享受一下蜜月的欢乐了。”然后他才对邦德说,“我想你一定是詹姆斯·邦德,那个搭飞机兜风的人。”
邦德谦逊地欠了一下身子。
“旅途很刺激是不是?干得不错,真不知怎么感谢你,詹姆斯。”
“把功劳记在菲利克斯帐上吧,我们三人中最好不要提到我的名字。”
他很热情地对基利夫说道,心里面已经感觉到基利夫属于那种兢兢业业、克尽职守、铁面无私的警官,而这种人在当前的情报安全机构以及缉毒部门中已经越来越鲜见了。
“将来审桑切斯时,谁知道那杂种的帐上都记了些什么?”
“恐怕没有什么坏事桑切斯还没干过。”菲利克斯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那狗娘养的竟说他永远不会被送上审判席,还说他手里握着许许多多王牌。我跟那家伙说,他至少犯有139 项重罪,就连所有那些接受过他上百万美元贿赂的大人物都不可能使他洗脱这些罪名。你们听听他怎么说?他说那就再给你们加一百万,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眨。霍金斯当时听了他的话就象给人踩了脚趾头一样,那渣滓竟然提出要给我们两百万美金。”
邦德的眉头紧皱起来,基利夫继续往下说,“我当时告诉他,你就是把你所有的臭钱都拿出来也过不了这一关,桑切斯,你这回没救了。”接着他又对邦德说,“没救了!对不对?我干脆告诉他这里不是那些南美小国。他当时望着我,脸上的模样很滑稽,然后他说,‘基利夫先生,你讲得很好,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回家。’这简直是梦想,昆蒂戈监狱已经在严管区给他备好了专门的监房,并且有海军陆战队员严加看守,他就是插翅也难以逃脱。”
“好了,埃迪,来喝一杯吧,我们马上就去切蛋糕。”莱特说着话已经站起身来。
“不行啊,伙计,实在对不起,我只来得及吻一下新娘和向你们祝福一声。正有公务在身,半小时内就得出发,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把桑切斯押往昆蒂戈。我们要尽快赶到弗吉尼亚去,在完成他的移交工作之前,我是不会有时间的。”他伸手握住莱特的胳膊用力摇了摇,像是要把他的假肢拽下来似的,“后会有期,伙计,好好照看你的新娘。”他又转过身,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和邦德用力握了握手。“认识你很高兴,邦德,希望有机会再次见面,再见,好吗?”他很豪爽地摆了摆夹着大雪茄的右手便离开了。
“他是我们这一行中最优秀的一个。”莱特把软盘退出来并用手指弹了弹说,“计算机操作的第一要则是随时进行安全备份,天知道会出什么事,一旦遇到什么麻烦就可能毁掉全部数据。”他说着把软盘插到一个镶有黛拉照片的镜框背面,镜框旁边摆着一尊秦始皇兵马俑的复制石膏像。然后他从邦德手中取过那把刀,“现在我们去享受音乐吧,黛拉一定差不多要准备杀死我了。”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并把带着手套的假手放到邦德手上说,“我就不说对你有多么感激了,为了这一切。”
在药物管理局总部,人们已经完成了把桑切斯押往昆蒂戈的准备工作,他们对这次押送任务不敢有丝毫的疏忽。此时一辆装甲车正停在大门附近,犯人被从楼内带了出来,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浑身上下带着全副的手铐脚镣,铁链的长度仅使他能够蹒跚行走而已。他的两侧各有一名佩着手枪的宪兵,在场的还有另外两辆宪兵车。在停机坪上停着一架直升机,旋翼已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埃迪·基利夫已从婚礼上赶回,他在停车场上带有他个人标记的车位上把车停好,然后从车里出来走到桑切斯和那两名宪兵面前,嘴里仍然叼着那只不朽的烟斗。他狞笑着对桑切斯说,“对这次愉快的旅行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连准备换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桑切斯气冲冲地说。
“你去的地方没有几百万件换洗衣服是不够用的。”基利夫不无讥讽地说。“好了,伙计们,准备上路吧。”
他们把桑切斯弄进装甲车里,在车厢的一侧是一条不那么舒适的长凳,长凳的两侧带有钢环,上面挂着一些铁链。基利夫点点头,然后用力把车门关上,车内的一名宪兵拉动了闭锁机构。
“你就是长着三头六臂也休想逃脱,”他嘴里咕哝着走到装甲车前面,一边把手枪拔出来一边进入驾驶室坐到司机身边。“好了”,他大声招呼着,“走吧,出发。”
车队缓缓启程,一辆警车在装甲车前面开道,另一辆警车紧随在装甲车的后面,那架直升机在空中担任警戒。
上了一号公路后,车队加快了速度,包括直升机中的警察和坐在装甲车司机身旁的基利夫在内的所有押解人员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时刻准备着任何意外情况的发生。
在离开基韦斯特一英里开外处的一座小桥上,开路车发出信号让车队减速。只见前方的一块标牌上写有桥梁施工,车辆缓行的字样,桥右侧的金属围栏已被拆除,并带有标记指明这一段是临时代用的木围栏。
直升机上的警察眼看着开道车驶过了这一地段,而当装甲车到达与木围栏并行的位置时,车身似乎突然加速,然后便滑向一侧。
在装甲车身的撞击下,木围栏迸裂开来,刹那间,装甲车好像来了个鱼跃并悬在了空中,随即便很舒缓地一头扎进了桥下混沌的海水中。
两辆警车同时来了个急刹车,直升机也旋即下降,并且在装甲车入水的水面上低空盘旋。一时间,空中充满了请求特别支援的呼叫电波信号。
装甲车显得有些懒洋洋地缓缓沉入深水,在桑切斯身后的车厢里,两名宪兵正在靠着残余的一点空气拼命挣扎。就在车厢被水灌满的同时,一名宪兵设法打开了车门,两人随着最后一串气泡冒出了水面,而把必死无疑的桑切斯留在了车厢内。两名宪兵出了水面后一眼就看到那架警方的直升飞机正在把缆绳放下来援救他们。
在他们下面的深水中,那辆装甲车已经触到了海底并撞起一股沙石,一群笛鲷鱼为了躲避沙石,纷纷浮到了水面上。此时,从桥的下面过来了一些乍看像是大鱼的东西,弄得四周的水草和海绵植物春风摆柳般摇晃起来。但他们并不是鱼,而是几个身穿防水衣,头戴氧气罩,身背氧气瓶,脚上穿着鸭蹼的人,他们正贴着海底迅速游过来。那些人分成两个组,每组三个人,第一组直奔装甲车而去,另外一组留在附近,像是在担任警戒。他们都拿着上好弦的鲨鱼枪,因为在这一带水域还栖息着比红笛鲷鱼更危险的鱼类。游在前面的那个人随身带有一副备用的呼吸用具,他迅速来到车厢后部并把氧气嘴塞进了桑切斯的嘴里,桑切斯很快恢复了呼吸并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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