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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良辰.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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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良辰》作者:北萧瑟(10.15 VIP完结+番外)
作品简介:
二十二岁那年,她做了萧予墨的女人。
那绮丽流转的万丈光芒的世界,苏璟言以为这就是地老天荒了。
殊不知,那双温暖却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一点点,一步步将她推入抉择的悬崖峭壁。
她曾以为的一切,原来可以在顷刻间变化为乌有,显得卑微有渺小。
再站在那个睥睨天下,恍若神祗的男子身边,爱或不爱,都已微不足道。
兜兜转转,才可笑的发现,世界如此偌大,却无她的容身之地。
那个曾把她宠上天的绝世男子,在那一晚说:“我赋予你伤害我的权利,那是因为我爱你。苏璟言,我若不爱你,你什么都不是。”
爱,已不复存在。
家,已寻觅无踪。
良辰,已凉。
内容标签:言情,都市爱情,虐恋情深,现代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予墨,苏璟言 ┃ 配角:其他 ┃ 其它:高干,深情男主,别后重逢
☆、01、未雨绸缪只是徒劳。
“我若不爱你,你什么都不是。”
苏璟言微微合上眼,仿佛昨日的天荒地老,从不曾走远。像是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醒,汗水漉漉。淋湿了两年前的誓言,慢慢地在岁月的侵蚀下,模糊,消逝,最终,幻灭。
机场里的广播声与强烈的光线搅杂在一起,苏璟言的手心冰凉,她睁开眼,薄如蝉翼的睫毛在眼睑处投射下一片阴影,显得孤单凄苍。
萧予墨,我回来了。
拖着行李箱,走出A市的机场,仰首遥望天空,一如两年前的蔚蓝。
原来,谁没有了谁,真的什么都不会变。
生活一如既往。
在城南找了套公寓,不大不小,八十平方,足以填补那心脏处的空缺。
房东说,这间公寓原本很抢手的,上一个居住在这里的主人,如今发了财,搬到市中心去了。还说,楼上楼下,有事需要帮忙不必客气。
手机放在桌上,不停地响,不罢休一般。苏璟言无奈至极,只好去够那聒噪的手机。原来,是承欢。
手机那头传来承欢的声音,“好你个苏璟言!回国居然不通知我,要不是我昨晚登Skype,发现你的签名,不然你这厮是不是又要无声无息了?”
无声无息。苏璟言轻笑,若真能做到那般,许多事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
“承欢,星期天一起吃个饭吧。”苏璟言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我和你。”
一切安顿好之后,又是操心工作的事。还好在国外这两年,在新闻界闯出了一丁点儿的名声,去恒丰应聘,顺利的通过了面试。
接下来,好像没什么可烦的了。唯一头疼的事,在A市,如何能够不和那个人打照面。
然后,又笑话自己的杞人忧天,既不想相见,何必自导自演的想象相见之后怎么办,可笑至极,那个人或许早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那个人,如今正意气风发。哪个女子会白白放掉这样前程似锦的男子?
倒向身后软软的床,痴笑,自己还在幻想什么?
朦胧中睡了很久,差点误了第二天上班的时间。
苏璟言似乎是诠释了“改变”这个词,可下意识里,骨子里又有什么是从未改变的。
从玄关处的鞋柜上方拎单肩包的时候,“叮”一声,一枚精致的铂金女戒落地,在米黄色略显陈旧的瓷砖上,有些孤零零的意味。
很久没见过这枚戒指,从两年前的那个仿佛摧毁一切的夜里。如今她又从自己的包里重新出现在眼前,竟生生有了恍如隔世的苍凉。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枚戒指又出现,她只知道自己再也无力弯腰捡起它。
轻轻弯弯唇角,转身,走出了公寓。然后,重重关上了门。
所有的一切,又一样了。
新公司,新同事,新老板,仿佛全部焕然一新。苏璟言许久没有这样轻快的感觉了。
苏璟言,给自己一个快乐的机会。
她对自己说。
新同事拿了一份报纸,对她说:“璟言,看,这是萧书记。前两年才上任,如今在政界,谁不巴结他?听说,咱们公司这期有个他的专访,公司正挑人呢。你会去吗?”
“不会。”决绝果断的口气。
这个人,曾亲手把自己的父亲送入监狱,曾亲手扼杀了她的琼楼幻境,她避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绞尽脑汁的去靠近他?
“为什么?”新同事明显怔住,皱紧了眉问她。
苏璟言平平脸色,缓和了面上的冰冷,才柔和笑说:“我才刚来,怎么敢和你们这些元老抢甜头?”
耳边是新同事唠叨个不停的声音,她的目光落在报纸上,那个男子眉目如画,清俊优雅,如往昔一般,闲适从容。
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一个念头,一个名字。
萧予墨,又见了。
那三个字眼,带着倾世的繁华驻进她心底最深的柔软。犹如细密银针,将她的心扎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这一次,她不会了。不会再轻易落入那个人深不见底的温柔陷阱。
这一次,她不敢了。
两年前,足以为训。
当马德教授打电话告诉苏璟言他来中国的时候,苏璟言惊讶了很久。
马德教授是苏璟言在美国时采访的名人之一。马德教授是哈佛的资深教授,苏璟言曾因工作需要花了很大的功夫去做他喜欢的中国点心。最终,马德这个被业界称为“冰山”的最难搞定的采访对象,因苏璟言的用心而败下阵来。从此,这位教授不顾名人形象的缠着苏璟言做好吃的中国点心。人之中年,如此亦可爱。
马德教授说得一口流利中文,因此,苏璟言并不担心他会在A城迷路。即便如此,马德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不仅在A城轻车熟路,还在市中心找了家格调优雅的餐厅,打电话告诉她说,约请她和他的得意门生吃个便饭。
苏璟言难以推辞,在公司那面偌大的落地镜前,细细看着自己的容貌。
是否该化点淡妆,或许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
马德的言外之意,她不会不懂。
翻出包里的化妆品,朝洗手间走。
一场未知的晚餐。
餐厅的雅座,临窗。
马德教授向来是个极会享受的人,马德所说的得意门生是背坐着的,她略有忐忑的缓缓走过去,心里没来由的慌乱。两年以来的第一次慌乱。不可明说。
当萧予墨坐在她对面时,她简直觉得上天是个不成熟的孩子,老是喜欢捉弄她。
原来,马德教授唯一称赞的得意门生,是萧予墨。
她早该料到的,萧予墨是哈佛出色的毕业生。
她早该料到的。
“苏小姐,你好。”他清越疏远的淡笑,在她心里划出一道重重的伤痕,血淋淋的,不堪入目。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表情,她已脱口而出:“萧先生,好久不见。”
最老套的问候方式,最直接的伤害,硬生生的,勒得苏璟言喘不过气来。
马德教授笑说:“你们认识?”
“是啊,故人。”几乎异口同声。
苏璟言都不知道该如何笑了,只依稀记得两年前,她对着面前的男子,笑得没心没肺却灿若星辰,那时,她说:“萧书记,你好。”恍若前尘的一缕阳光,刺得如今的她,睁不开眼。
断了的线,如今又痴缠。
真是造化弄人。
苏璟言勾唇无奈的笑笑,只摇摇头。
萧予墨眯紧狭目,打量着对面的女人,画着淡淡的妆,清妩细致。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是,未猜到,是他。
这个女人回来了,他不是不知道。
他曾一度以为,冻结了她的信用卡,不给她任何援助,到最后,那个娇气的苏璟言会抹着眼泪,哭着闹着回到他身边,然后,会对他说:“萧予墨,你怎么不来找我?我好想你,都怪你!"
可是,这个苏璟言,不见了。
如今,她称呼自己为“萧先生”,呵,多有趣的称呼。
一餐饭,仅靠回忆,已饱。
将马德教授送回酒店,车上只有萧予墨和苏璟言两个人。
“停车。”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萧予墨从后视镜里扫过一眼,不慌不忙的说:“很失望?”
苏璟言不想和他说话,这是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不管她怎么拼尽全力,她只知道,输的永远是自己。萧予墨就是有这样的能耐。
“你住哪?”他仍旧问。
“停车。”
苏璟言将头偏向别处,车窗外昏暗一片,仿佛她的心一点点的向下沉。那样缓慢而又折磨的感觉,她不想再重温。
可萧予墨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听她的?可是那种慢慢溺死的恐惧叫苏璟言生不如死,于是,她咬着苍白的唇瓣,说:“你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
萧予墨的眸中,千波万涌,最终在无奈中,叹息一声,说:“苏璟言,你赢了。”
是的,赢了。
以如此惨痛的代价和遍体鳞伤的可怜乞求到了这个男子一丝一毫的怜惜。
赢了,却也输了。并且输的一塌糊涂。
原来,怎么赢,她都是输的那一方。
因为,她爱他比他爱她更胜一筹。
她以为的一直都是这样。
☆、02、最渺茫的我爱你。
清早的时候,小腹往下直坠的感觉连带着心脏的那份疼痛肆意叫嚣着。蜷缩在床沿,无端端的就怀念起那个人的怀抱。
那个时候,她总是刻意夸大*来临时的痛苦,然后看着萧予墨拧紧眉头,再掩唇偷偷地笑。其实,只是为了博得那个人的宠爱与怜惜。
当初,那个无所不能的人,几乎将她宠上了天。
当初,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苏璟言。
原以为,两年的时光足以消磨掉她与他的所有回忆,可如今看来,不过是在岁月的侵蚀下被完好无损的搁浅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可埋得越久,越有可能长成参天大树。
在床上不知消耗了多少时光,承欢打电话来说,在纪大校门口等她。
纪大,她的母校。没想到一别,就是两年。
磨磨蹭蹭,在时针指向十点的时候出了公寓。老路线,新风景,新心情。
她到的时候,承欢已站在校门口的一排法国梧桐树下,淡淡的阳光透过梧桐的空隙一点点,如沙漏般温柔的倾泻下来。树荫下的女子,一如两年前的出众。承欢,依旧素颜,嚣张,出挑。
苏璟言微笑着走过去,然后轻轻拥抱住她。
“承欢,好久不见。”
一句话,简单至极的问候,却是苏璟言此刻唯一想说的。
“苏璟言,我讨厌你。”
当初的不辞而别,如今的平静归来,虽不是苏璟言有意的,却的确有些对不住承欢。承欢的一句“我讨厌你”,竟生生酸了苏璟言的鼻子,模糊了前方的视野。
午饭是在纪大旁边的南哥餐厅吃的。承欢点的都是苏璟言爱吃的菜,还凶巴巴地对她说:“知道你喝了两年的洋墨水,中国菜大概都忘了什么滋味儿了吧,今天我来帮你温习一遍。”
“这两年和程歌还好吗?”
他们这群人,悲欢离合,谁都有本难念的经。记不清当初承欢是怎么一度疯狂的陷入程歌的追求之中的,记不清当初的承欢是怎样的忍气吞声,接受了程歌口中所谓的未婚妻的,要知道,承欢那么倔强的一个人,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为了一个人到这种地步,苏璟言不敢想象她到底是有多爱程歌。
“两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宁锦一个月前还来我家奉劝我离开程歌。”
平静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当初的承欢,眼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即便伤痕累累,也决不会委屈了自己。更何况是感情的事。
苏璟言皱眉,细细注视着她,像要把她看透,可最终,也不知道承欢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歌知道宁锦来找过你吗?”
承欢勾唇嘲讽一笑,眼波流转无奈,“知道又怎么样?宁锦才是他的正牌老婆。而我,永远只是个第三者。”
“怎么会?程歌不打算和宁锦离婚?”
承欢摇摇头,柔软的发贴在她细长的脸颊旁,“不可能了。宁锦家的势力太强大,程家近几年的产业之所以能一直维持,都是宁家融的资。倘若程歌和她离婚,便是放弃了他的事业,遗弃了他的父母。”
“那么你呢?承欢,你没必要为他做这么多。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那萧予墨呢?难道你一点都不渴望这个男人?”
承欢轻巧反问住了她,她只是偏了头,轻声说:“我不会再爱他。”
像是对承欢说的,更像是对自己说的。她但愿那把封锁住记忆的重锁永远不会被撬开。
“言言,你是在骗自己。”
说到底,只是因为太过固执的骄傲。
“我没有。”
连苏璟言自己都耻笑自己的掩耳盗铃,若不爱那个人,在美国的那两年怎么会在午夜梦回发了疯似的想?若不爱那个人,怎会不停的猜测他日后身旁站的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苏璟言,你就是个大骗子。”承欢的坦荡,她不是第一天领会到。
苏璟言怔怔望进她的瞳孔,良久,才缓缓道:“我若是骗子,那么萧予墨就是个堂而皇之的扒手。”
萧予墨就是个在光天化日之下抢走她的心的扒手。
“言言,这两年,他过得不好,比我和程歌更不好。他越是在政界意气风发,他就越寂寞,越痛苦。至少比起你和他,我还在程歌身边。”
不好吗?
苏璟言忽然就笑了,是真的笑了。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过得生不如死,原来,萧予墨也一样不好。
苏璟言从来就不是什么大方的好人,她从来都不希望萧予墨没了她,生活一如既往,她自私的希望,萧予墨没了她,会过得比她更痛苦。
他们如今,只剩下对彼此的伤害,又倔强的不肯为彼此舔伤口,争得头破血流,最终不过是自欺欺人。
最近公司正在热火朝天的安排策划新一期的专访活动,而这个专访人物,苏璟言再熟悉不过。但她就是不愿轻易去触碰有关那个人的一丝一毫的信息。她在怕。怕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下意识里屈服于萧予墨的积威,还是她不愿意回忆的那段记忆,她自己都无法解释。
恍恍惚惚一整天,不愿回家开火,便随便找了家快餐店草草填饱了肚子,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小区楼下的狭窄小巷中,借由枯黄的灯光,看清了一辆停进来的黑色低调的VoovS60,而车牌号,她再熟悉不过。
萧予墨大概是看见了她,于是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侧身,定定的看着迎面走来的苏璟言。
苏璟言只装作视若无睹,希望侥幸能逃过一劫,可经过这个人身边的时候,这简直是种奢望。那久违了的麝香味以及若有似无的烟草味,让苏璟言怀恋起一切,可下一秒,美好而安静的气氛便被他打破。
“你就这么不愿见到我?”他钳制住她的手腕,牢牢地,勒得苏璟言绷紧了全身神经。
“萧书记找我有什么事?”她扬起下巴,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恐慌,力图平静的与他较量。即便伤的体无完肤,也在所不惜,因为,她要的,只是表面上风光的胜利。
萧予墨将她的一切小动作看在眼里,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上扬,却透着股冷飕飕的意味,“言言,你还是和两年前一样。”
伪装得那么辛苦,却一眼被他看穿,这种感觉简直叫人抓狂,好像苏璟言是跳梁小丑,做什么都是可笑的。可毕竟苏璟言学会了拒绝这个男子,于是,她凝住他的漆黑眼眸,微笑着说:“萧书记若是再这样抓着我不放手,我不知道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
萧予墨啼笑皆非,竟忘了他的言言是新闻界的小有名声的记者。他的言言,如今与他厉色相对,每一句话都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可就是自私固执的不肯回到他身边。这样的感觉,恰好撩拨着心弦,痒痒的挠又挠不到。
“市委书记萧予墨失踪了两年的妻子回来了。”他玩味的看着她,问道:“觉得这样的标题怎么样?”
苏璟言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一点呼吸的余地也没有,她狠狠地瞪着萧予墨那张近乎完美的脸,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许久,才几不可闻的叹息,苍白无力的说:“我和你早就不是合法夫妻了,即便你未签字,分居两年,我们早已不存在夫妻关系。”
萧予墨紧绷着脸,将她带入怀中,困在车身与自己的胸膛之间,怒意丛生,毫不怜惜的捏紧她纤瘦的肩膀,然后重重的粗鲁的咬上她的唇,是血的味道,腥甜夹杂着烟草味,搅得苏璟言头脑崩裂似的疼。许久,才听见他如鬼魅般的声音:“只要我说是,就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苏璟言冷笑,用手背重重擦过破了的唇,眼波清冷如皎月,带着萧予墨从未见过的寒光与疏远,她说:“萧予墨,别痴心妄想了。我宁可是死,也不愿和你在一起!”
两年前的事,谁都没有错。可她,就是无法原谅他。
只因他伤害的不是别人,正是视她如珍宝的父亲。她的父亲呵,那么疼她宠她的父亲,就算时隔两年,她也不信那么清高的父亲会做出贩毒、行贿这些肮脏的事,而揭开一切谜底的始作俑者,正是站在她面前,口口声声说爱她的萧予墨。
那么美好的琼楼幻境,他曾经怎么忍心去毁灭?
无法谅解。更不敢回头。
好像只要一回头,便都是那些画面。
支离破碎。一片一片,割破她的皮肤,然后,顽固的不肯出来,连着根牢牢地扎进骨髓,靠着血液的滋养,慢慢生长成她无法躲避的,无可抑制的疼。
“萧予墨,你的言言,她死了。”
他捏着她肩膀的手指,缓慢而又用力地嵌入她的骨头里,差一点,留下千疮百孔的痕迹。苏璟言只知道一点都不疼,他甚至渴望他的手指嵌进她的肉里,骨髓里,这样,她心里的痛就不会再那么嚣张跋扈了。或者说,她就平衡了。因为那样,她便清楚的感受到,他也在疼着。一点也不比她少。
她的痛,只有他分担的了。
彼此相爱,又互相伤害。
萧予墨记得,苏璟言说过恨他。
原来,是真的恨。
不是他哄哄就可以好的,不是他吓唬吓唬就可以痊愈的,苏璟言的恨,在骨子里生根了。
两年,他对这个女人只有日益强烈的想念,渴望,从未淡忘过他们之间的丝毫。他以为这个女人兜兜转转,最终肯定会回到他身边。
他错了,错的那么离谱。
曾经的那个苏璟言,真的已不复存在。
苏璟言拨下萧予墨的修长手指。转身,擦肩,最终错过。
背道而驰。
最强大的是命运,最渺茫的不过是那句可笑的“我爱你”。
☆、03、萧予墨,我们回不去了。
曾经所以为的一切,一切悲欢,都与那个男子有关。
那一夜,是她想给自己与他的最后机会。因为她怀孕了,他的孩子。
可是,那晚,却是萧予墨等待的最后期限与凌迟。
他喝了酒,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他对她说:“苏璟言,我赋予你伤害我的权利,那是因为我爱你。我若不爱你,你什么都不是。”
“萧予墨,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是,是我不要你了。苏璟言,是我不要你了。”
她的脚步虚浮,缓缓向后移,仿佛身后是一个可以解脱的悬崖,只要跳下去,跳下去,就不再痛苦,不再为面前的男子悲喜交集。
“萧予墨,我恨你。”
唇角上扬四十五度,不偏不倚,正如当初的微笑一般,找不出任何破绽。
摔下楼梯的那一瞬,世界的光与影交错,什么也抓不住,却有种解脱了的快感,直至腹部传来强烈的绞痛,她才知道,萧予墨的,属于她和萧予墨的最后牵连与羁绊也被她亲手扼杀。
*狂肆的流淌血液,仿佛雪地里恣意开放的血色蔷薇,诡异的鲜红。她凝视着楼梯角落怔住的男子,凄苍一笑,“这是你的孩子,萧予墨,你可满意?”
她看着那个男子悔恨的眼神,支离破碎。
世界在顷刻间崩塌,再也没有人为她遮风避雨了,再也没有人会疼她爱她了。
全世界,都弃她而去。
丢了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她不确定他会不会签,她只知道,无论如何,那个男子身旁,再不会站着一个笑得没心没肺的苏璟言。
在美国的时候,一开始的生活异常困难,握着父亲入狱前给她的一张银行卡,她忐忑着,犹豫着。那是一笔不干净的钱财,最终,由于良心不安,捐给了大使馆,她也没敢留姓名。倒不是因为真的有多好心,只是单纯的想把烫手的山芋扔出去。那时,皮夹里只有几百元人民币,以及萧予墨当初给她的一张信用卡。
她不想用,却有迫不得已。
当店员对她说信用卡已被冻结时,她只觉无限悲戚,凉意从脚向上蔓延,丝丝缕缕,若隐若现,若有似无的在全身散开,那样的无力感,像一个溺水之人完全没有了生存意识,闭上眼,便解脱了。
那个人,原来是这般的狠心。
在美国发了疯的想他的时候,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抗议着。也曾想过要低头,只要一通电话,她便可以再回到那个人的身边。然后,撇开父亲的原由,脑海里全是那个人说的那句“我若不爱你,你什么都不是”。
倔强。一如既往。
只因他的一句话,不断地努力,只是为了证明给那个人看,没有那个人的庇护,她也可以活得很好。
但某种程度上,她又要感谢那个人,因为是他,让她认清了自己究竟是谁。
所谓依靠,或许是在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就会倒塌的一堵墙,那样的不确定,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不想再担忧着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这所谓的依靠就离她而去。
脑海里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极力拉扯着,她自己都快分不清如今的自己是两年前的还是两年后的苏璟言。她更分不清自己更想做哪一个苏璟言。
是萧予墨身边爱哭爱闹像个娇气包被宠坏了的苏璟言,亦或是现今这个表面坚定风光,内心缺失的苏璟言。
分不清。
所以,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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