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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好月圓.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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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好月圆
作者:宋初云
柴米油盐家长里短,事事烦人心。
半文铜钱日日算计,辛苦为温饱。
家斗商斗尔虞我诈,得他真心助。
夫妻同心婆妾无奈,真情比金坚。
举案齐眉从一而终,联手创家业。
种花养鱼欢笑不少,平淡乐其中。
用一句话作简介:广告公司女职员穿越时空后的发家史。
第一卷穿越女当自强
第一章 捉奸
宋府深宅内院,掩在草木扶疏下的青石小径上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个人儿,走在前面领路的是一个梳着对称圆髻的小丫鬟,跟在她身后的则是一位身穿长衫、捧着一叠账本的管账执事。
那丫鬟一脸焦急,回头往来时路探了探,接着说道:“这儿离夫人的院子也不算远,烦劳张执事在此处等一等奴婢,奴婢折回去把茶叶取上。”
张执事见丫鬟一脸焦急似怕被宋夫人责怪,忙善解人意的应道:“你且去取吧,我在此处等你便是。”
“多谢先生,奴婢脚步快定不会让先生久等,”小丫鬟福了福身道谢,起身后远远的瞟了不远处的小院子一眼,不放心的叮嘱道:“前面不远便是青姨娘的院子,先生切忌不可靠近,以免冲撞了院子里的女眷。”
小丫鬟说完不等张执事回答匆忙循着来时的路离去,张执事听了她的话不但没有立刻避得远远的,反而迎着院子再往前走了几步,眼里也蒙上了一层异样的光彩。
待小丫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青石小径上时,张执事已不由自主的迈步走进了青姨娘的小院里,见四下没人忍不住用手指沾了口水捅破窗纸,偷偷的窥视那占据在他心尖上的绝色女子。
烈日炙烤得树上的知了止不住的哀鸣,连拂过那细细杨柳的风儿都带着灼人的热气,在这闷热的天气里青姨娘只罩了间薄薄的纱裙,软绵绵的身子横倚在软榻上,阖着眼一动不动似睡得很沉。
那隐在薄纱裙下的妙曼曲线若隐若现,让半蹲着身子偷窥的张执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身体里像突然串起了一把烈火般,将他炙烤得冒出了层层细汗。
这无意间的举动往往最是勾人,青姨娘这一声嘤咛立刻让张执事像失了魂儿般,从窗下支起身子情不自禁的推门而入。
张执事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朝他心目中的女神走去,眼里有着一股难掩的狂热与激动,这股激动与平日里对青姨娘的倾慕交织在一起,让他全身的血液止不住的翻腾,那种感觉就像是默默无名的凡人突然能够亲近遥在天边的仙女般。
张执事终于把自己同青姨娘间的距离缩到最短,以咫尺之距凝望着倚在软榻上的睡美人儿,片刻之后他终于克制不住、伸手将青姨娘牢牢的搂进怀里。
青姨娘被这样一抱立刻从睡梦中惊醒,她还没来得及尖叫、也来不及把张执事推开,房门就“啪”的一声被重重踢开,紧接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位贵妇涌进了房内。
“哎哟,这老爷前脚才刚走、妹妹你后脚就偷上汉子了?原来妹妹已饥渴到如此迫不及待的境地?”
一个尖锐夹带着浓浓讽刺的声音骤然响起,张执事听了立刻浑身打了个激灵、从痴迷浑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松手放开了青姨娘、并飞快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青姨娘一挣脱束缚立刻往后蜷了蜷,焦急的对着宋夫人解释:“姐姐误会青儿了,青儿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更不知这男人为何会突然闯入青儿歇息的厢房。”
“你以为一句‘不知’我就会信了你吗?你可是偷人被我当场逮了个正着,你再狡辩也抵赖不了这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事实!”
宋夫人说完朝丫鬟婆子使了个眼色,几个虎背熊腰的婆子立刻上前将青姨娘推倒在地,门外也涌进了几个小厮将那张执事反剪住双手、押跪在地。
宋夫人的话让张执事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但他还是强作镇定的护着青姨娘:“是我暗自对青姨娘怀有爱慕之心,也是我大胆冒犯了青姨娘,这一切都与青姨娘无关、还请夫人放了她,要罚罚我一人就是!”
“你以为你把一切过错都揽下我就会放过这小贱人吗?”
宋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反剪住双手的张执事,但却突然不怒反笑,由他面前转到了青姨娘跟前,倏然伸手揪住她的长发往后拖,冷冷说道:“我这辈子最讨厌两件事儿,一是见不得这骚蹄子装可怜博男人怜爱,二是最恨男人护着、宠着这骚蹄子!”
“把张执事以私通之罪革职,随后将他赶出我宋府、永世不再聘用!”
几个小厮听了立刻照办,处置了张执事后宋夫人转而笑眯眯的看着青姨娘,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故作亲昵的问道:“妹妹,你说我是把你卖去青楼好呢?还是把你这淫妇送去浸猪笼好?”
青姨娘因生得貌美如花平日里深得宋老爷宠爱,这宋夫人早就把她视为眼中钉、心中刺,此时此刻还不趁着张执事制造出来的这个事端对她落井下石?
再加上宋老爷昨儿刚刚出了远门,如今家里一切都由她这个正室说的算,这青姨娘还不像只小猫咪般任她揉捏敲打?
这青姨娘生得一副娇滴柔弱的身子骨,哪经得住婆子们的粗鲁对待,才被擒住泪珠儿便止不住的往下掉,但生性柔弱的她只懂得反反复复的说着同一句辩驳的话语。
宋夫人最看不惯青姨娘这副柔弱惹人怜惜的嘴脸,见她梨花带泪的哭诉毫不客气的甩了她一巴掌,让她那白皙的脸庞立刻浮起五道红痕。
青姨娘被宋夫人一打不由怔怔的捂着脸,不敢再多哭诉半句,宋夫人见状得意的训道:“老爷生平最痛恨不守妇道的女人,这一次就算他在也不会再袒护你这个骚蹄子了!”
“老爷、老爷他一定会相信青儿是清白的!”
青姨娘这话勾起了宋夫人心里的痛,让她回想起往日里宋老爷是如何把这青姨娘捧在手心里疼,那些回忆让宋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狰狞,只见她一手狠狠的擒住青姨娘尖尖的下巴,另一只手上的锋利指甲缓缓从那如花的脸庞划过。
青姨娘被宋夫人吓得脸色惨白僵住身子不敢动弹,这时一个娇小的人影挤开了围在门口的丫鬟婆子,冲到了青姨娘面前并一把推开宋夫人。
“大娘,你为何这样对待我姨娘?你就不怕爹爹责骂你吗?”宋初云把青姨娘牢牢护在身后,仗着宋老爷对青姨娘的宠爱、有恃无恐的迎向宋夫人阴鸷的目光。
“哟,我们宋家二小姐的脾气可真不小啊,连嫡母都敢冲撞?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爹爹一早便出了远门,鞭长莫及眼下可是护不了你姨娘了。”
第二章栽赃与背叛
宋初云听了宋夫人阴阳怪气的嘲讽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连忙乖顺的低垂下眉眼,低低的应了句:“云儿不敢,是云儿粗鲁冲撞了母亲。”
宋夫人说着故意停顿了下,扫了宋初云一眼后突然伸出了手,猛然将她头上的一支玉簪拔下,一拿到手便厉声质问道:“我说怎么丫鬟们都找不着这只玉簪,原来是你这小兔崽子偷了去,定是你早上过来请安时偷偷拿了去!”
“簪子?偷?”
宋初云一脸茫然的看着宋夫人手上的那只玉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就被宋夫人的丫鬟婆子擒住,同青姨娘一起跪在地上。
宋夫人也不给宋初云任何辩驳的机会,不依不饶的拿着玉簪指着她的脸,厉声骂道:“我以为你平日里也就只性子顽劣了些,没想到你才刚刚及笄就学会偷东西了,庶出的就是庶出的、怎么教也不及我那嫡出的女儿!”
“当娘的偷人、教出来的女儿偷东西,我们宋家怎么会养了你们这种不知廉耻、品性顽劣的人?!”
宋初云听着宋夫人“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堆,总算听清楚她是在说自己偷东西,立刻不服气的顶了句:“我没偷,那玉簪是梳头的大丫鬟秋梅替我插上的,我见都没见过!”
宋初云听了这话一脸的难以置信,瞪大双眼看着那个同自己朝夕相伴的大丫鬟,不相信她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给卖了!
宋夫人仿若早就料到秋梅会这样说,一脸得意的说道:“连你的贴身大丫鬟都认了,你还敢撒谎说这玉簪不是你偷的?!你是不是还教她说这玉簪就是照着我那支玉簪的样式买的?”
宋夫人却不会因为宋初云的伤心而退让,她一字一句的说出早藏在心中多时的话语:“我身为宋家主母,怎能容你们这样品性顽劣的人在我宋府里继续为非作歹!若是任凭你们继续留在府中教坏了其他的公子小姐或者下人,那整个宋府还不都乱了套?”
宋夫人先是说了一大堆富丽堂皇的话语,随即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说道:“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青姨娘你与人私通我也不把你卖去青楼了,将你逐出宋府便是。”
宋夫人说着假意长长叹了口气,将目光放在宋初云身上:“至于云儿,既做出偷鸡摸狗之事也不配为我宋家的二小姐,就随你姨娘一同出府吧!”
宋初云明白是自己太过天真与大意才会被人设计与出卖,她也早厌倦了这大宅院里的生活,听了宋夫人的话立刻拉住青姨娘准备离去。
但这时宋夫人再度开了口,一脸傲慢的嘲讽道:“慢着,你既是个小偷,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偷走府里其他人的其他东西呢?”
这话让宋初云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但她却知道再闹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她和青姨娘,于是她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冷然说道:“既然大娘不相信,大可派丫鬟搜一搜我全身。”
几个婆子得了宋夫人的命令便一拥而上,把宋初云和青姨娘身上的值钱物件统统搜了出来,还粗鲁的揪下两人的耳坠子、项链珠钗等,最终只留给了宋初云她们一身衣裳。
片刻之后,宋夫人满意的看着婆子们搜出来的东西,看都没再看宋初云和青姨娘一眼便命人把她们赶了出去,一起被赶出去的还有宋初云的贴身丫鬟秋莲,这秋莲是宋老爷亲自挑选送给宋初云的、也是与宋初云签的死契,所以她自然只认宋初云一个主子。
宋初云搀扶着青姨娘站在宋府大门口,紧咬住红唇倔强的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坚强的命令自己不要露出半丝沮丧与无助,免得让宋夫人那帮人更加幸灾乐祸。
“秋莲别说了,就当平日里我都是对一条狗好吧!”
“就算是狗还知道护主呢!亏奴婢还把她当成好姐妹,我呸!”
“哼,这机会夫人怕是等了很久了,她若不是早就等不及了怎么会爹爹前脚一走,后脚就找理由把我们赶走呢?!”
“她就不怕老爷回来怪罪吗?且夫人怎么知道今日张执事会前来冒犯青姨娘?”
“爹爹这一去怕是又会带新的小妾回来,到时候还会记挂着姨娘这旧人吗?”
宋初云说着回头看了宋府紧闭的朱红大门一眼,眼里那被背叛与栽赃后的复杂光芒逐渐沉甸下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眼让人难以猜透的深沉。
宋初云像是突然明白了某个道理蜕变了般,沉声对身旁两人说道:“大宅门里本就住着些勾心斗角的人,我们这一次被宋夫人设计赶出来,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太相信人而着了别人的道,怨不得别人!”
宋初云穿越到这个朝代成为宋家的二小姐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虽然在电视剧、小说的耳濡目染下深知这宋家既为大户人家就必然会有勾心斗角,但她毕竟没有真正的经历过这些古代才会有的事儿,一不小心让宋夫人给算计了去也是正常的事儿。
只是,吃一堑长一智,宋初云就当这是自己穿越后交的第一笔学费吧!
下一次,她绝不会再让人这么轻易就设计了!
第三章一箭三雕
宋初云母女俩被身无分文的赶出宋府后,宋夫人回了自个的院子里悠哉的倚在软榻上摆弄指套,她身旁的大丫鬟明月边乖巧的替她捶腿、边讨好道:“恭喜夫人终于赶走青姨娘那贱人、除去十几年来的心头大患!连带那老是冲撞您的二小姐也赶走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宋夫人听了这话抬起眼斜斜扫了明月一眼,明月立刻会意的对屋里的丫鬟婆子吩咐道:“夫人在青姨娘那里闹腾了一下午有些乏了,你们几个先下去吧,别在夫人跟前吵着她。”
丫鬟婆子们听了低低应了声各自散去,明月朝另一个大丫鬟明珠使了个眼色,明珠便会意的守在了门口,这下宋夫人才安心的开口询问道:“青姨娘与云丫头她们走了没?没让她们带走值钱的东西吧?”
明月闻言急忙邀功道:“奴婢亲自去仔细盯着呢,除了一身衣裳啥都没让她们带!她们主仆三人在宋府大门口徘徊了一阵便灰溜溜的走了!”
明月说着给宋夫人奉上了杯参茶,察言观色的奉承道:“青姨娘这骚蹄子一走,夫人就可以专心对付雅姨娘了,这可是件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啊!”
“哼,那个雅贱人我迟早会对付她,竟然妄图想要让老爷抬她当平妻同我一起掌管宋府内院,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有几两重?!居然还把自个儿的心腹荐给老爷让他当府里的管账执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宋夫人说着取下了手腕上的玉镯递给明月,道:“赏你们了。”
明月接下那对翠绿的玉镯,福身谢道:“奴婢谢过夫人,奴婢以后一定更加尽心尽力的为夫人办事!”
明珠因要守门所以只是在门外拜谢宋夫人,待她们谢完宋夫人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端起参茶润了润口,淡淡的问道:“故意把张执事留在青姨娘院子附近的小丫鬟可靠不?”
明月听了胸有成竹的应道:“夫人请放心,派去的是奴婢亲自调教出来的小丫鬟、绝对可靠!”
“嗯,那在张执事茶里下‘催情散’的人呢?可靠不?”
“这事夫人更加可以放一百个心,那‘催情散’是奴婢亲自下到张执事茶里的,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宋夫人听了赞赏的看了明月一眼,像下药这样的事儿她也认为由心腹亲手来做比较妥当,转借他人的手难免会留些破绽让人抓,她可不想那雅姨娘抓到什么破绽把张执事给弄回来。
“二小姐身边那丫鬟也是个贪钱的小人,奴婢只给了她一点银子就收买了她,让她自愿把那簪子往二小姐头上插!”
原来今日的“捉奸闹剧”并不是偶然,而是宋夫人一手策划安排的好戏,目的就是要给受老爷万般宠爱的青姨娘安个“私通”之罪并借此将她赶出宋府。
当然如果换做是以前宋老爷在府里时,宋夫人断是不敢这样做来赶宋老爷的心头爱,但关键就在宋老爷前日刚刚出了远门、且出去了定会再觅新欢,宋夫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换做以往古板守规矩的张执事定是不会前去偷窥,更是不会胆大到推门进去冒犯青姨娘,但关键之处在于张执事刚刚在宋夫人那里核对完账目,核对账目时宋夫人偷偷命人在给张执事奉的茶里下了“催情散”!
这“催情散”顾名思义便是有催情的作用,但它的药效较轻没有春药那样猛烈,只有服用的人受到某种刺激时才会引发药效。
张执事本就对青姨娘心存爱慕、加上中了“催情散”,徘徊至青姨娘窗下时又无意中见到她穿着薄纱裙的迷人睡姿,种种前因后果纠结在一起,结果自然是张执事情难自禁的推门进去冒犯青姨娘。
而宋夫人自然是早早算准了时间,在张执事情不自禁抱着青姨娘的关键时刻踢门而入、带着一堆人来个当场捉奸!
至于宋夫人搜走宋初云与青姨娘身上的所有东西,一方面是因为她贪财、另一方面她也是想置宋初云她们于死地,想让她们在宋老爷回府前便穷困潦倒得不成样、或者干脆饿死街头永除后患。
宋夫人眯着眼睛假遐,脑海里的思绪绕了几个弯子后,淡淡的开口对明月吩咐道:“找几个机灵的人跟着青姨娘她们,把她们离了宋府干的事儿一一向我汇报,虽然她们被我赶出去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是,夫人,”明月低低的领了吩咐,顿了顿讨好的奉承道:“那雅姨娘那边呢?要不要派人盯着看她有没有什么动作?”
“不必了,老爷不再谅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是夫人,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四章山穷水尽疑无路
话说宋初云离开宋府后,同秋莲一起扶着青姨娘到了一处破庙,坐下歇息了会便开始思虑下一步该怎么走,毕竟离了宋家什么都要靠自己了。
宋初云把眼下的情况分了个轻重缓急,认为当务之急肯定是要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其次再想一想今后靠什么来维持她们母女二人的生计,这一切都得到了保证才能想别的方面。
宋初云拿出了在现代磨练出来的独立个性,理智的审视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后,知道如今她唯一可以暂且依靠的人就只有秋莲了。
所幸宋初云没有因穿越成小姐就沾上了古代小姐高人一等的恶习,平日里也是把秋莲当成平等的人来对待,所以眼下她也不会有丝毫尴尬、开门见山的对秋莲说道:“秋莲,我记得你的家人也都住在这‘福安城’里吧?”
“回小姐,奴婢的双亲和哥哥嫂嫂确实也在‘福安城’的大户人家当差,他们在城西租了个小屋子住。”
秋莲为难的看了宋初云一眼,踌躇了半响才小声应道:“奴婢一家人租住在一处十分狭小的阁楼里,那地方又脏又乱怎能让小姐和青姨娘居住呢?”
宋初云自嘲一笑,回道:“如今我都身无分文了,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住大宅院呢?我想姨娘也能跟着先吃吃苦吧?”
“都是姨娘连累了云儿,姨娘自然一切都听云儿的。”
见宋初云听了一脸失望、秋莲赶紧把下半截话说完:“不过这几日哥哥陪嫂嫂回娘家省亲去了,空出来的地儿能让小姐与青姨娘住上几天,就怕小姐与青姨娘会住不惯。”
宋初云看得出秋莲是真心想帮自己、但却又怕怠慢了自己,便笑了笑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自嘲道:“秋莲你肯收留我们母女是念着我平日里对你的好,就算你现在落井下石的抛下我们母女,我也不会怪你。”
“秋莲怎么会在小姐最艰难的时候抛弃小姐呢?!小姐再说胡话秋莲可真生气了!”
“小丫头,我知道你不是秋梅那种人,”宋初云伸手捏了捏秋莲的鼻尖,笑笑的说道:“你暂且收留我和姨娘几日,我会尽快想法子赚钱,等你哥哥嫂嫂一回来我们便找地方搬走、绝不会让你难做。”
宋初云不嫌弃、秋莲自是把她和青姨娘领回了家,宋初云安顿好青姨娘首先便让秋莲找了件她哥哥的旧衣裳换上,随后把自己换下来的那身小姐衣裳递给秋莲。
“秋莲你替我把这身衣裳当了吧,应该还能换几个钱。”
秋莲见状眼里含上了辛酸的泪花,宋初云假意嗔了她一眼,催促道:“当了把钱给你娘亲吧,就当是我们叨扰了你们家几日的一点心意,这点微薄的心意也只够给她老人家补贴些许家用,希望她不要嫌弃才是。”
宋初云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秋莲一起上街,在秋莲去当衣服的闲暇功夫偶见附近的一家酒肆贴着张红纸雇请伙计,宋初云打量了那酒肆一眼便揭下红纸大步走了进去。
“掌柜的,您店里招伙计?”宋初云边说边扬了扬手中的红纸:“您看我合适不?”
“你?”
酒肆掌管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宋初云一遍,半响才慢吞吞的应道:“你走吧,你不适合当我们店里的伙计。”
“不适合?此话怎讲?掌柜的认为我不合适也得说个理由吧?”
可宋初云明明表现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来应聘店小二,这掌柜的怎么只看了她一眼、连话都没问就觉得她不适合呢?
宋初云不依不饶的硬要酒肆掌柜给自己一个理由,掌柜见状连头都懒得抬、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这白白净净的细嫩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没干过什么重活的人,这重活你都没干过就更别提吃苦了。”
宋初云本就是女儿家,女扮男装后自然是个斯斯文文的小生了,她见掌柜的以貌取人不由气恼的辩驳了句:“就算我以前没吃过苦,也不能笃定我以后就吃不了苦!”
宋初云听了酒肆掌柜的嘲讽气得涨红了脸,这小倌是指古代的男妓,掌柜的这样羞她、她还能不气红了脸吗?
既然酒肆掌柜已经把话挑明了,宋初云也只得怏怏的摸了摸鼻子离去,她在古代的第一次求职也以失败告终,而早就当完衣裳的秋莲忙在一旁笨拙的安慰宋初云。
“小姐,您也不一定非要到外头寻差事干啊,很多姑娘家都是在家里做女红来换钱维持生计,咱们也可以这样做啊!”
宋初云听了无力的哀嚎道:“就我那把鸳鸯绣成鸭子的水平,谁愿意买我绣出来的东西?我想白送都没人要。”
秋莲是个不会撒谎的小姑娘,见宋初云如此自嘲无措的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安慰,这时宋初云已经沮丧的在街角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用手撑着下巴冥思苦想她在古代可以赖以生存的技艺。
烧玻璃?
这种技术活并不是只要是穿越者就一定会,比如化学小白宋初云就对少玻璃这技术活儿一窍不通。
发明火药?
这个就更不用说了,宋初云在现代可是个见到鞭炮就躲的主儿,哪会有兴致去研究如此危险的东西的构造和制作原理啊!
宋初云思来想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她最有把握的就是在二十一世纪时的本职工作,只有本职工作她才拥有专业的知识与实践操作的经验。
别说广告公司了,这古代街上除了开铺子必备的招牌和幌子外、没有任何广告宣传牌,这古人也都不知广告为何物、更不知道广告的重要性。
再加上如今宋初云的处境十分窘迫,在秋莲的哥哥嫂嫂回来前她还是没有赚到钱,那就真的是走投无路要沦落街头了。
第五章第一桶金(1)
宋初云一想到“吃香喝辣”这个词马上就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味,光闻着这味道她的脑海中便能自发想象出各种各样的美食!宋初云循着那诱人的香味抬头望去,发现她恰巧坐在了一家名为“烟云阁”的酒楼门口,那让她垂涎三尺的香味正是从“烟云阁”里面飘出来的。
“秋莲,我饿了。”
“小姐,可这样吃到肚子里的也还是馒头啊。”
宋初云听了秋莲憨厚的话语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无奈道:“遐想,你就不能遐想下吗?”
“你看那牌子上刻着的菜式多么的诱人啊!”
秋莲的话语宋初云像是恍若未闻,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烟云阁”正门前,在那附近来回徘徊、还探头探脑的四下张望,发现这“烟云阁”位于长街之尾且恰巧隐在了一堵石墙之后。
平常在长街上寻热闹的人们、根本注意不到这样一家隐在街尾拐角的酒楼,宋初云反复的观察地形再观察人流,很快便找到了“烟云阁”生意惨淡的致命问题。
“秋莲,我们上长街前面去瞧瞧!”
为了验证自己脑海中的猜想、宋初云兴奋的拉着秋莲往前奔去,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另外一家酒楼,这家酒楼的生意同“烟云阁”相比可以说是高朋满座、生意红火。
“秋莲,咱买几个馒头回到最初那家‘烟云阁’门口吃去!”
秋莲自是不能明白宋初云心中的想法,只能买了馒头随她再次回到了烟云阁门口,这一次宋初云不再坐在酒楼门前遐想,而是边啃着馒头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进出的客官,待过了晚膳时分酒楼里渐渐没什么客官了才站了起来。
宋初云拍了拍沾染在裙角上的灰尘,慢悠悠的踱进了“烟云阁”,直截了当的同在柜台上打算盘的老掌柜搭话:“老掌柜,我看您这店里的生意不大好吧?”
老掌柜似乎不愿同陌生人嚼舌根,只是抬头淡淡睨了宋初云一眼,敷衍的应了声:“有劳客官费心了,小店生意还行。”
宋初云见老掌柜态度冷淡语气客套也不灰心,笑盈盈的接着说道:“可在这本应该是食客最多的晚膳时分,您这店里却只来了不到二十位的客官,这也算还行?”
老掌柜听了宋初云这略带嘲讽的话语终于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合上账本不悦的问道:“这位小哥是专门跑来嘲笑我这老头子的?我这小店生意好不好与你何干?”
“对啊,老朽也想不通为何没人前来光顾!”
老掌柜听了忍不住顺着宋初云的话语往下抱怨,一时竟忘了刚刚还持着不悦的态度,而宋初云见老掌柜愿意搭话了,自然是趁热打铁的继续说下去:“老掌柜,您这酒楼生意不好是因为您没有打广告、将它埋没了!”
“广告?那是何物?”老掌柜不解的问道。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老掌柜一听立刻客客气气的把宋初云迎到内堂坐下,吩咐小二沏了杯好茶上来后,堆着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小哥有何法子能让我这小店起死回生?”
老掌柜一听立刻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态度诚恳的说道:“只要小哥能让小店生意红火起来,那这块碎银子小哥便收下零花吧!”
宋初云看都没看那块银子一眼,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成竹在胸的说道:“我不要老掌柜您这块碎银子,我只求事成之后分您一点抽成即可。”
“抽成又为何物?”
老掌柜听了宋初云的话暗自思忖了一番,这酒楼不比那些便宜的小饭庄,客官进了都是要喝酒吃肉的、花个几两银子自是不在话下。
这几两银子扣除本钱,再给宋初云五十文钱也还能赚上一些,怎么算都比没客官上门没银子赚强些,老掌柜很快就想通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且慢,口说无凭我们得先写个字据明儿才好办事。”
老掌柜听了脸色微微一沉,似乎没料到宋初云看起来年纪轻轻居然设想得如此周到,还懂得谈交易要先立下字据来当凭证,这让他心里打的小算盘一下子统统都没了用处。
所以打从一开始谈这桩买卖,宋初云就多留了个心眼认真的观察老掌柜,循着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这老掌柜心里打着事成之后“能赖则赖、翻脸不认账”的小算盘。
既然如此,宋初云又怎会傻傻的不事先同这老掌柜立个字据呢?
第六章第一桶金(2)
宋初云身为穿越人士自然是深刻的明白合同的重要性,明白只有白纸黑字的把事项写清楚了才能有凭有据的做生意。这古代虽说没有合同但字据也是受律法保护、被官府承认的契书,所以宋初云才会事先要求老掌柜立字据。
宋初云见老掌柜有些犹豫也不急着催他写字据,反倒补了句:“这做生意讲究的是童叟无欺、你情我愿,所以在下的提议老掌柜仔细的考虑清楚了再答复也不迟。”
秋莲事先得了宋初云的提点,这会儿自是伶牙俐齿的同她唱双簧:“可不是,依奴婢看来,这‘烟云阁’怕是没几天就要关门大吉喽!”
“是啊,这前面的酒楼生意越做越大,这生意差劲的酒楼被挤得关门也不稀奇。”
这老掌柜听着宋初云与秋莲一唱一和,再想想刚刚自家酒楼的确没有几个客官前来光顾,心里一惊怕真的如秋莲所说那样没几日便关门大吉,当下也顾不上再考虑些什么了,立马吩咐店小二拿出纸笔、把刚刚同宋初云谈妥的合作事宜一一写了下来,写完立即交予宋初云生怕她会因自己的不爽快而反悔般。
老掌柜自然写不出宋初云心中的完美合同,宋初云接过后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即提笔再补充了几点重要的事宜。
宋初云写完把契书再递给老掌柜过完目一遍,双方都无异议了才当众印下了红手印儿,直到手印按完才算是共同立下了这张字据,字据也算是开始生效了。
宋初云拿到那张字据后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神情,不急不缓的起身同老掌柜告辞,并承诺明日一早便会前来替他做广告策划等等,老掌柜自然是激动万分的把宋初云二人送出了大门。
宋初云一转过那拐角立刻就把那张字据像宝贝般的对折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收进袖子里,做完这些宋初云才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小姐,您傻笑什么呢?难道这张纸就能换来银子吗?还是这张纸能换来馒头包子?”
回去后宋初云自是早早便同秋莲挤上了床,两人一夜无话酣睡到天亮,大约辰时时分宋初云便醒了过来,梳洗完草草扒了几口稀粥便拉着秋莲到了“烟云阁”。
“老掌柜早啊!”
“小哥来了啊,快请坐。”
宋初云摆了摆手,也不再客套直接进入了主题:“还烦劳老掌柜借纸笔一用,只是这纸可能要给多些,不过这纸不用上好宣纸、那些普通的毛边纸即可。”
宋初云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赶忙补了句:“对了,再顺便借把小刀使一使。”
老掌柜虽对宋初云要纸要笔还要刀有些疑惑不解,但他还是吩咐伙计照办、不一会儿伙计就拿来了笔墨纸和刀,一一摆在宋初云面前。
宋初云先吩咐秋莲去研磨,自己则动手把毛边纸折出线痕、然后用刀裁成了扑克牌大小的纸片儿,那一叠毛边纸裁完后约有上百张小纸片儿。
宋初云来得早酒楼还没有上门的客官,宋初云为图方便将笔墨纸摆在了宽大的待客桌上,低着头照着墙上的木牌把菜式一一抄写下来,左边先写上菜名,接着画了条长长的虚线、最后才写上菜肴的价钱。
宋初云边抄边同老掌柜说道:“老掌柜,您这店里什么东西最便宜又最难卖出去?”
老掌柜略微想了想,答道:“花生米,不知为何来店里的客官们都不喜欢点花生米下酒。”
但宋初云心里笑归笑,脸上还是装出一脸正经的模样、对老掌柜建议道:“若是上门的客官要上两壶酒水,老掌柜便送他们一碟花生米,这样可使得?”
这两壶酒水的利润足足大过花生米的本钱,老掌柜一听便点头应道:“使得、使得。”
宋初云得到老掌柜的允许便在小纸片最下方补上了一排字,那几个字比之前的菜肴名称稍微大点,清楚的写上了“买两壶酒送一碟花生米”这个优惠活动,写完这些宋初云最后才详细的写上了“烟云阁”的地址,这地址自然也是用了较大的字。
宋初云吩咐完秋莲便招呼酒楼里一些识字的活计,动员他们按着自己排列好的格式一起抄写菜单、连老掌柜也拿了支笔帮忙抄写,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上百张小纸片很快就都写完了。
写完这些小纸片大约巳时左右,也就是现代的早上十点多,宋初云知道通常十一点至下午一点是饭店的营业高峰期,在这之前出去派发美食宣传单是最为合适的。
于是宋初云将那些小纸片整理好,拉着秋莲一起出了“烟云阁”上了长街,准备将这些小纸片发放给在热闹长街上游玩寻乐的少爷公子们。
宋初云让秋莲守在开在繁华地带的几家酒楼附近发小纸片,并让她注意闪躲不要让那几家酒楼的伙计瞧见。她自个儿则来回在长街上窜动、专往那些穿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少爷们怀里塞小纸片,还不忘挂起热情的笑容让人不好意思拒绝她。
“那位小哥真奇怪,站在大街上笑眯眯的塞给我一张小纸片儿。”
公子甲刚刚从笑容可掬的宋初云手里接过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小纸片,边拿在手上看边一脸疑惑的回头打量正四处奔走的宋初云,似乎对她的行为十分不解。
这时一直笑眯眯没有开口的展公子用扇柄指着那张小纸片,道:“瞧,这最下面不是注上地名了吗?说是开在长街尾拐角处、黄记当铺附近。”
“还是寂衍兄眼力好啊,佩服、佩服!”
展寂衍轻摇着纨扇、淡然一笑一语说出了关键:“不是我眼力好,是写这小纸片的人考虑的周全,不但把‘烟云阁’诱人的佳肴全写了上去,连酒楼所在的地儿也细心的写得一清二楚,那比菜式稍微大些的字儿可是让人一目了然。”
“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聪颖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来做生意,且不说这‘烟云阁’的佳肴可不可口,光是这招揽生意的点子便有趣得很呢!”
“是啊,这纸片虽小但菜式、价钱可都写上了,一目了然倒也让想寻个好地儿用膳的人得了个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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