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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壞王爺:卯上腹黑妖妃.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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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王爷:卯上腹黑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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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缘起龙翔 第一章 死亡之吻
如果可以,我宁愿时光永远停留在这刻!趴在尼康的怀里,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眸,希望从他眼中看到挽留,看到晶莹,但是最终,除了温暖,我什么都没有读出。
黯然我笑了,尼康是我交往了四年的男友,他一直都这么沉着冷静,从来是顺从、纵容,就连我说殉情,他竟也只是一个好字;透过尼康,我目光再次落在床头柜的两支白色塑料瓶上,猛然间有些心烦意乱,我坐起身抓乱了自己一头短发。
“艾雅,别这样。”
双手抱住头我放低声量,胸口却沉闷得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几乎透不过气来;我和尼康已经交往了四年,但他身为高干的母亲却因为我不能见光的身份,怎样也不肯接受我,若非深爱尼康,我也不愿走上今天这一步,尽管殉情只是我们为了逼迫他母亲就范的伎俩。
尼康默然抱住了我,不知何时已将两支塑料瓶抓在了手心,看着他递给我装满安眠药的小瓶,我忽然失去了同生共死的勇气,但尼康根本不容我反悔,他淡然的眸子中盛满了坚定。
“相信我,就算死我们也不会分离!”
看着那白色药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我长叹一口气颤抖着手接过了来;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如果上天真不容我们相爱,我宁愿用最决然的方式挽留住我深爱的人。
“好。”
拧开药瓶我任由白色的小药片滚满手心,就着尼康递过来的温水,我毫不犹豫地将那些苦涩药片悉数塞进了嘴里,从始至终尼康都和我十指相交,在他也服下药片之后,我们并排躺在床上四目相对,等待死神来临。
药效比想象中来的快,来得猛,大约半小时之后,我感觉喉头有些发痒,头重的厉害,整个人像是要漂浮起来一般,尼康的容颜在我眼前渐渐变得抽象诡异;昏昏沉沉中,我看见尼康忽然起身俯看着我,嘴角一贯温柔的笑变得狰狞恐怖。
“你爱我吗?”
本能回答着尼康的话,我整个人昏沉的更加厉害,尼康覆上了我的唇,他冰冷的唇游走在我唇齿之间,让我感到了一阵透心寒意;忽然尼康放开了我的唇大笑起来,他笑的那般放肆,那般张狂,笑的浑身都在颤抖,好似我是世上最可笑的人一般。
我呆了,尼康骗了我!他不止是用维生素替换了安眠药骗我自杀,还骗了我整整四年的感情,看着眼前大声辱骂我的模糊容颜,除了恨意,我心里竟没有半丝疼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支撑着,本是不能动弹的我在猛然之间竟坐起了身,狠狠一口咬住了他挥舞的手臂。
真是没想到,身为杀手,双手染满血腥的我,没死在千难万险的任务中,竟会在退役后被人欺骗自杀在床上,这是一个多大的笑话!就算不能拖他陪我一起下地狱,我也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永生记住他丑恶的味道。
(本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第一卷 缘起龙翔 第二章 罪
一阵刺骨寒冷和呢喃声把我从昏迷中唤醒,还不等我睁眼,四肢传来的锥心疼痛便让我痛呼出声,张开嘴却只发出几声微弱低吟。强光刺痛我微张的眼帘,等我适应眼前的强光之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铺天盖地的橙黄色中,一张古香古色的大床上正白花花交织纠缠着两具躯体,高高的烛火下,男的正驰骋奋战,而他身下的女子则娇喘声声、欲死欲仙;我头痛欲裂,将目光从这幅活春宫图上收回时,才发现自己被泡在屋子中央的一个池子里,池水没过我的脖颈,冰冷刻骨,我浑身疼痛的比昏迷中更加清晰入骨。
不远处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我努力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却瞬时失神;烛光中映照着一个高挑美丽的女子,只见她柳叶弯眉,唇若朱砂,嘴角挂着一丝弧度,正望着我甜甜一笑,并没有因为自己打断奋战中的两人而觉得有任何不妥;她的衣服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式,鹅黄色的锦缎长裙外还罩了一层轻纱,高高绾起的秀发上,斜插着几只金步摇,随着她移动的步伐,在烛火下烨烨生辉。
这个女子仿若画中仙子一般的美丽高雅,她缓缓走到我身前蹲了下来,如玉的手指轻轻拂上我脸颊,面容中充满了怜悯;不知是不是我得了被害妄想症,就这么一瞬间,我竟在她眼中捕获到了飞闪而逝的幸灾乐祸和妒恨。
“姐姐,你这是何苦?做了那样的事,还差点送了性命,这次只怕妹妹我也无法再保你周全。”
“你是谁?”
我勾起唇角,在我记忆中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亲戚,我只在意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被泡在池子里,而她身后那个正在穿衣,满身戾气的男人又是谁?我的话让女子脸色微微一白,她满脸担忧的摸了下我的额头。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殿下,您快来看看,景月姐姐,罪妃恐怕身体有些不妥。”
“身体不妥?我早就交代过,罪妃需在寒池泡足三天三夜,别说她只是说胡话,就算她现在死在这里,本太子也不会赦免于她。”
说话的正是之前那个男子,我抬起眼细细看了看他,好一个天人般的男子!他身材比一般人高大,头发也比一般人要长,长发前边几缕用银饰束起,垂至胸前,束发的银饰上还有一颗漂亮的夜明珠,整张脸棱角分明,男人味十足,又透着几分性感和冷意,他的睫毛很翘,淡褐色的眼睛正高高在上望着我。
因为刚才的奋战,他只是松松披了一件我从未见过的衣服在身上,宝蓝底色衣料上绣着金线纹路,庄严而肃穆,一根同色的带子斜斜系在腰间,敞露出他古铜色的胸膛;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身份高贵的贵族,清爽、干净,颇有几分野性美,但他看我的眼神却是那般冷漠和无礼,甚至还带着微微的恨意,但好像又掺杂了几分惊疑。恨意?我一时转不过弯来,直勾勾看着他,见我放肆打量的目光,男子嘴角的冷意更浓。
“别以为装疯作傻本太子就会放过你,怎么,刚才刺激到你了,你不是很想我宠幸你吗?怎么不多看看?可惜啊,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本太子也绝不会碰你一下。在我眼中你连人尽可夫的妓女都比不上,春月你说呢?”
“殿下所言极是。”
依旧坐在床上衣衫凌乱的女子脸色苍白,口中却连连称是,看着眼前古怪的一切,我心猛地一沉,急忙打量了自己一眼,更是震惊无比。我的头发不知何时变得很长,纷乱散落在水面上仿若盛开的妖艳黑色水莲;而我则套着一身缟素白裙,露出水面的裙子布满了点点血痕,破烂不堪,一切显得如此诡异,从四肢传来的疼痛却是这般真实。
我搭落在池边的双手已是伤痕累累,染满了斑斑血迹;在我的十根指尖上,竟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长针,那些针泛着寒光在我指尖颤动,好似随时等待着吞噬我灵魂的毒蛇。
想起之前我和尼康的一切,就算再不清楚状况,我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遇上传说中的魂穿了;这躯体不是我的,这个地方也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但我却不得不面对这未知的一切;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承担不属于我的罪责,想必这具躯体的前主人定是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才会被这般对待,不但受尽折磨,还得被迫看刚才的表演。
“告诉我,我是谁,做过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静静开了口,我眼中除了淡漠外再无别的情绪,慌乱不是我的作风,我必须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和处境;不等男子说话,一直蹲在我面前的女子脸色再度一变,双眸死死盯了我半响,终于试探性的回答了我。
“姐姐没有必要这么做,就算你装的什么都不记得,殿下也不会赦免你;若不是念在你是公主的份上,只怕此时你已经死了千百回;姐姐好生待着吧,过了今夜你就可以出来,妹妹会等着你活着回来。”
等我活着回来!我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虽然我对历史称谓不太熟悉,但我还知道公主、殿下是什么;只是我既然是罪妃,怎么又是公主,难道这个朝代和某些变.态国家一样,讲究什么血统纯正,流行兄妹结婚吧?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寒,我看向男子,冷着脸不想再说话。
“你罪大恶极,别奢望本太子会赦免你。灵曦,我们走。”
“是,殿下。”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我趴在池边,根本不奢望那个男子会放过我;不过他们刚才说过,我只要在这个冰冷的池子里熬过今晚,就能逃出升天;这些池水不知道是从哪里引来的,温度接近零度,泡足三天三夜?难怪这个躯体的前主人会去见了上帝;不过她不死,我又怎么有机会活下来?强忍着透骨的疼痛,我自嘲的笑了笑,昏昏噩噩中我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这一夜比我以往遇过的任何危机都要难熬,本就伤痕累累,体力透支的身体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当我被人从池子里捞出来的时候,浑身皮肤呈现出死人一般的紫灰色;若不是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只怕我会再一次成为幽魂,看着来接我满脸英气的女子,我勉强笑了笑,晕死在地。
第一卷 缘起龙翔 第三章 贬
再次醒来,我正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身旁坐着那日去接我的女子;女子眼中满是担忧,见我睁眼,她擦了擦发红的眼眶,努力挤出笑容。
“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谁,又做了什么?”
躺在木床上,我淡淡勾起嘴角,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女子微微一愣后,还是将一切悉数都告诉了我。原来我所在的这个地方叫做天行大陆,自古以来便是从中一分为二,分别由龙翔国和凤仪国统治,本来两国相安无事,各自占据半壁江山,但前些年凤仪国出了个败家女王,将整个国家搅得民不聊生,战火四起。
凤仪女王手下一个名叫苏木的边关大将,趁机带着兵士反出了凤仪,占据北边江山自成一国,名为北玄国,而凤仪国也因此雪上加霜,国家巍巍可及。原本女王败家和我无关,可好死不死这个败家老女人正是我这具躯体的亲娘,为了讨好龙翔国的大皇,女王便将我这凤仪国唯一的公主景月当成了牺牲品,千里迢迢送来给太子滕子炎和亲,以求安稳;可惜景月公主水土不服、性格孤僻,进入太子府已有月余,不但从未被太子宠幸过,甚至连他本人都无缘一见。
景月不得宠也就罢了,可她又偏偏不安于室,几天前趁无人注意,竟给太子妃古月灵曦下了滑胎药,导致太子妃小产,滕子炎也因此大怒,发誓要将景月活活折磨死。景月倒是一药成名,撒手人寰去了,而倒霉的我正好被尼康欺骗自杀,穿越到景月身上,现在成了龙翔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毒妇,硬是替她背下了这个超级黑锅。
知道这一切我并没什么太多表情,反正我在这个世界无亲无故,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没什么想做的事情,自然也不在乎是不是一辈子待在这个国家;而且我已经发了誓,要封心锁爱,绝对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自然我也不会为任何人生养孩子,所以太子这一系列旨意,对我构不成半点伤害。淡淡笑了笑,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痕,暗自庆幸景月是凤仪国公主,否则就算熬过了寒池酷刑,只怕我这条小命还是得交代给滕子炎。
接我的女子名叫卫素,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也是太子侧妃,她一双眼眸红红的,看来对我的关怀倒是不假;卫素咬着牙说我本性胆小善良,怎么敢做这种事,只怕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我淡然打断她的话,满脸无所谓。
“我害死了他的孩子,他这样对我也是应该的。”
“景月,你?”
“卫素,感谢你这个时候还对我伸以援手,但我不希望你因此受到我的牵连;你走吧,这地方没事你还是少来的好。”
闭上眼我不再理会这个满脸英气的女子,我生来性情薄凉,又因为职业关系,所以也不愿结交朋友,相信别人;前世我唯一一次相信,让我用生命付出了代价,所以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更不愿卫素因我受到牵连。
转眼又过了十来日,卫素见我除了安静养伤再无别的想法,渐渐来的也少了,越是感谢她当日曾在我受伤时照顾过我,我就对她越发的冷淡;这里是太子府最为偏僻的角落,不但人烟稀少,还吃的差、住的差,但我这人对物质本来就没什么太多要求,每天翻翻草,打打拳,过的也算如鱼得水,自由自在。
但我求安静,不见得就真会安静,这日我正蹲在地上给野花松土时,一双绣着金丝的宝蓝色鞋面就这样无声无息出现在了我眼前;扬着手里自制的花铲,我抬起眼,阳光下那个天人般的男子正冷漠的看着我,身上满是戾气。
“怎么,不认得我?你不就是为了吸引本太子的注意,才谋害的太子妃?”
我轻轻别开眼,并不想和他起什么冲突;我绝不奢望他会对一个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有什么好感,所以我也不想知道他的来意;滕子炎双眉微微一挑,薄唇挤出了貌似讥讽的笑意。
“景月公主果然不认得本太子是谁!不过没关系,我如你所愿来看你,高兴吗?”
滕子炎说这话的时候,竟摸上了我的脸,让我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本能地将他的手一把挥开;滕子炎淡褐色的双眸瞬间充满怒意,他仿若一头发狂的狮子,前一秒还静静看着我,后一秒竟忽然伸手扯起我的长发,将我狠狠提到了他的眼前。
“别以为我会放过你,更别以为你是凤仪国的公主,我就不敢杀你。”
“如果你是来羞辱我,或者想来看我活的生不如死,那么你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你是来折磨我的话,那请继续,我绝不反抗,更不会有任何怨言。”
我的话让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有了一秒犹豫,但仅仅只是一秒,他便一腿朝我踢来;胸口像是忽然被巨锤砸中,我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弧线,又重重砸落在地,整个身体像是快被撕裂开来般的疼痛,天旋地转中他又移到了我面前;我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只觉自己喉头一阵腥甜,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箭,点点猩红溅落在他宝蓝色的鞋面上,像是瞬间盛开出无数啼血杜鹃,红的让人触目惊心。
“你当本太子是笨蛋?我虽不曾宠幸过你,但你也一直安分守己,如果一直这样,我可以保你平安到老;但你给了我什么?你竟敢谋害我的孩子,本太子今天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你杀了我吧!”
我咬着牙用力挺直腰身,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不管我说什么,今天这个男人都不会放过我,以其被他折磨,还不如痛快求死;滕子炎赫然一愣,转而冷笑起来,他半眯着双眼抬起了我的下颚。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来人啊,将凤仪国景氏贬为营妓,我要亲眼看着她被千人骑万人爬,以解本太子心头之恨。”
我再次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我也双手染满血腥,却比不过这个男人恶毒;男人,果然都和尼康一样,没一个好东西!我对视着他,嘴角缓缓浮起一抹嗜血冷笑。
“我若不死,早晚回来找你。”
淡褐色的眸子仿若老谋深算的狂狮,他冷笑着拂袖转身,仿若我只是一只妄图挡车的螳螂;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同样也笑着,心在这刻陷入深思。
第一卷 缘起龙翔 第四章 守宫砂
透过白色薄雾,我躺在盛满热水的大木桶里,看着手臂上血红的朱砂痣,不禁有些心乱;刚在小丫鬟告诉我,上位者的女子被贬又分为官妓和营妓两种,听名字就晓得后者比前者低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无论是贬为什么,按照龙翔国开国大皇自古定下的惯例,只要还是完璧之身,都必须由所属的男人亲自破身之后,才能出宫领受责罚。
我现在还能泡在这热水之中,完全就是拜手臂上的这颗红痣所赐,等今夜滕子炎例行公事之后,我才能去做千人骑万人爬的营妓;想到那个暴戾男人,我嘴角不由惯性的向上扬了扬,既然老天给机会让我重活一世,我的命运就得由自己来掌控。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对滕子炎虽没什么愤恨,却也对他没有半点好感,虽然景月有错在先,但我不愿更不屑和他多解释什么;所以当那袭宝蓝色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变化。
“若不是惯例,本太子真不愿碰你一个手指头。”
对着依旧躺在木桶里的我,滕子炎满脸嫌弃,解长袍的手指有些僵硬,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硬和狂傲让我想到了野性无比的狮子;就在蓝袍落地的一瞬间,我呼啦一声从水里站起了身,在滕子炎僵硬的目光下就这般不着寸缕跨出木桶,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媚笑不已。
“不过是个惯例而已,景月又怎敢劳烦太子殿下亲力亲为;殿下的精力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在滕子炎目瞪口呆中,我扬起手指上鲜红的血迹,看着手臂上缓缓散去的血红朱砂,嘴角泛起了一抹得意冷笑;虽然有点痛,却好过被他例行公事!守宫砂而已,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它消失,可我就是要选择这种让他最为难堪的方法。
滕子炎呆了,他只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为何这样做;按照常理,我应该是泪流满面、半推半就让他把事办完,然后再痛哭流涕,苦苦跪求请他收回成命,或是逐我出府,或是继续不闻不问,总之就是不要被贬为营妓,让自己蒙羞,让凤仪国蒙羞才对;可我现在不但自己动手戳破了那层膜,还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开始穿起衣裙,好似我不是要去做营妓,而是要去花园赏月一般。
“你,为什么?”
良久,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声音中满是复杂,竟意外多了几分人味;我穿戴好衣裙才回头看着他,双眸满载无辜,好似根本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殿下不是说不愿碰我吗?景月只是替殿下解忧罢了。”
“殿下请让一让,外面侍卫大哥还等着带景月出宫呢。”
我敢打赌,要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此时我早已躺在地上千疮百孔、血流成河了;滕子炎是太子,习惯了什么事都高高在上,运筹帷幄,面对我这个杀了他孩子的女子,他竟无法把握,这是他决不能容忍的事;滕子炎一把拽住我的衣袖,活像是要生吃了我一般,淡褐色眸子变得暗沉,充满了犹豫不定。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殿下的意思,景月又怎敢违抗;再说太子殿下不是要为太子妃报仇吗?若我不急切些,怎对得起殿下的一番心意。”
“滚!”
在滕子炎咬牙切齿的低吼中,我慢慢踱出房门,昂着头被几个侍卫架着消失在了夜幕中;如果说景月真有什么亏欠滕子炎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我已经替她还清了!从现在开始,我只做自己,绝不再容许谁来伤害一下这个躯体,很快我就到了军营,一看眼前的阵势,却不由倒吸了几口凉气。
十来个彪形大汉对着我争先恐后挤了过来,活像我是块上等的肥肉,我一边向墙角退着,一边想着要怎样应付眼前的一切;扑面而来的汗味包裹着我,加上那一双双布满血丝的色眼,几乎让我当场呕吐。
“你们就不怕死在我面前?”
淡淡开了口,我似笑非笑瞅着这些个色*欲熏心的男子,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我从不同情人,自然也不会同情这些即将死在我手里的男人。
真是冥顽不灵的家伙!我又叹了口气,暗暗舒展着柔嫩的双手,虽说无刀,但杀眼前的这几个人,对我来说依旧随心所欲;就在我刚欲出手之时,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一个邪魅妖异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预兆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一身火红衣衫包裹着完美修长的躯体,一头长及脚踝的银发映衬着他娇媚绝美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男子依靠在门边,整个人说不出的邪魅妖异;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红衣男子笑的更加欢畅,他目光微微扫过我,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大家继续,大家继续,我只是来凑个热闹的。”
“你,你,是谁?”
终于有人回过了神,抽出腰间长刀却结巴的厉害;我听见这样的对话,眼珠子一转,揪住自己的衣袖,颤抖着朝男子求援,整个人抖得犹如风中残叶一般可怜。
“景月公主真会开玩笑,若是百某没出现,只怕这里早已成了公主的杀戮之地,公主你说对不对啊?”
好敏锐的洞察力!看着红衣男子仿若罂粟般的笑容,我心不由猛地一抽;我知道自己身上有很重的戾气,但这个男人竟可以在我动手之前就发现我有杀意,他绝不是什么简单之人。
第一卷 缘起龙翔 第五章 啼血月夜
很好,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又被红衣男子挑破了意图,我也没了再装下去的必要;微微挑眉,指着门外我似笑非笑,瞅着他邪魅的脸庞。
“阁下只怕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男子靠在门边捂嘴轻笑着,活像一朵娇媚有毒的罂粟花,看着他人比花娇的邪魅样子,我不由一阵恶寒;既然他摆明了来意不插手此事,我也懒得再和他继续练嘴,等他话音刚落,我已然化为一道白光掠向了那几个还目瞪口呆的男子,所到之处猩红飞溅,他们甚至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从他们喉头喷出的温热溅落在我衣裙之上,那腥甜气味让我的嗜血彻底苏醒,此时我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眼中除了杀戮之外再无它物;等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我舔舐着指尖腥红的血液,白衣胜雪,晃动着宽大的衣裙,一步步朝着红衣男子走了过去,笑的娇媚无比。
“想知道我是怎么收场的吗?”
“不想,我可不想被公主灭口。”
男子边说边退,眼中玩味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了常态,却少了几分刚才的轻松,他能清楚感到我的杀意,自然明白我此时想法;我勾起嘴角冷笑着,就算他没有恐惧,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狰狞模样,我本就不是人,而是恶魔转世,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杀人后的极度兴奋。
柔声呢喃着,我望着他的眼睛,缓缓对他伸出手;我除了擅长杀人,更擅长催眠,罂粟男呆了,他呆滞的看着我,手也不知不觉向我伸了过来,就在我快接触到他的瞬间,他竟眼神一清,飞快转身奔入了黑暗。
原来他的名字是百拓,果然是朵毒罂粟!我傲然看向夜空,耳边残留着他愈行愈远的声音;这笔账早晚我会找他算回来,百拓来之前就知道滕子炎后悔的事,却眼睁睁看着我诛杀了众人,我艾雅的热闹不是谁都有命看,更别提他还亲眼见证了我杀人之事。
滕子炎来得比想象中快得多,当那抹宝蓝色出现在门外时,我正满脸柔弱跪坐于血泊中瑟瑟发抖,如瀑布般的青丝披泄在染满猩红的素白衣裙上,说不出的血腥诡异;滕子炎先是一阵惊讶,接而转为狂怒,他冲到我面前,拉着我查看了一遍才阴沉着开了口。
“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边发抖一边挑了个合适的时机晕了过去,我现在只是个被贬的罪妃,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外国公主,怎么能让滕子炎知晓我杀人的事?就算我是名震朝野的毒妇,只怕也无人相信我能杀了这么多人;不过滕子炎会后悔倒是我意料之外,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会来接我回去,但滕子炎怒归怒,在问不出所以然的情况下,很快封锁了今夜血腥事件的消息,收拾好烂摊子。
更让我意外的是滕子炎带我回宫时没有假手于人,而是亲自将我抱了回去;滕子炎的怀抱很冷、很硬,一路上他冷着脸一言不发,好似有人掘了他祖坟,面对这样一个男子的怀抱,我自然也不会眷念;今晚自破守宫砂,为的只是求个内心安稳,并不想引起他的注意,滕子炎现在的反应让我有些忐忑;好在回到太子府之后,龙炎并没有给我多好的待遇,当他阴冷着声音吩咐人把我再送去偏院时,我反而有了一些轻松。
月光下我用冷水不断冲刷着自己充满血腥味的身体,徒手杀人真不是人干的活,我忽然怀念起自己前世的武器,那是一条纤细的银链,被人称为“追魂”;在我喝药自杀的时候,它竟像是一条平常的项链,在我脖颈上挂着尼康送的珍珠坠子,见证着我那段可笑的感情!想到这些,我甩飞了头上的水珠,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不过也因为今夜一战,我觉得应该为自己找个趁手的武器,不知怎么,竟想到了同伴罡绝手里那把薄如蝉翼的匕首“夺命”;但“夺命”和“追魂”的材料都来之不易,是一种极为稀少的金属,我不知在龙翔国会不会存在那种矿石,只是在心里格外记下了这件事。
洗好澡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没来由的想起了那个叫做百拓的罂粟男,红衣银发,真是诡异而和谐的组合!只是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见到他,毕竟他是我催眠以来第一个让我尝到失败的人,很奇特的感觉,挫败却又兴奋,我甚至无法平息自己蠢蠢欲动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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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缘起龙翔 第六章 蜕变1
午后金黄温暖惬意,嘴里咬着一枚青果,我呈大字型闭着眼躺在偏院中的荒草上晒太阳;天蓝的没有半丝云彩,阳光柔软的让人无法戒防,当我头上笼罩了一抹阴凉时,我懒懒睁开眼睛看着那个遮挡住我阳光的蓝衣男子,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看来你在这里生活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还好!殿下前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看景月生活的怎样,是想继续责罚景月吧。”
我一扬手扔掉果核,起身理了理自己长及腰身的秀发;说实话,景月虽然身材娇小,但长得真的很美,当我第一次从铜镜里看见这张绝世妖魅的面孔时,整个人都忍不住愣了一愣,这般绝世佳人,滕子炎都不曾放在眼里,可见这个男人要么无心,要么无情。
“你希望本太子责罚你?”
“当然不是。”
脖颈上微微一痛,我知道那必定是破了皮,但整个人却依旧安静站着不动;滕子炎慢慢收起抵在我颈间的长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那眼神活像在看一只有趣的猎物。“你虽然不会武功,但你的胆量却非同一般;没想到羽殇那等无能之人,竟可以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谢谢殿下夸奖,景月刚才只是吓呆了,不知该如何反应,并非有多大胆量。”
我暗暗一惊,看来他还在怀疑昨夜军营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表现的是不是太过于镇定,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滕子炎狂傲一笑,并不相信我的话,也是,倘若景月没点胆量,又怎么会胆大妄为到愚蠢的谋害太子妃?我静静笑了笑,笑景月的无知,笑自己的欲盖弥彰。
滕子炎没有说什么,他绕过我朝我所住的房间而去,我静静跟在他身后,用手摸着自己的微微刺痛的脖颈,还好,没见红!想来他只是为了试探,并不想伤我;不过滕子炎来这里,我还是有些不安,因为今天的他对我好像没了那么深的恨意,也不知是不是想到更好的办法处理我?正在我走神的时候,滕子炎低沉的嗓音忽然在我耳旁响起,抬眼,见在他手里竟拿着我无聊之际随手乱写的纸签。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恩!”
“还给我。”
这是首范仲淹的苏幕遮,昨晚想起同伴罡绝,便随手写了下来,不想竟被滕子炎看见;伸手想要抢回自己的东西,却被滕子炎轻易躲过,他淡褐色的眼瞳里有着光彩流动,似是探究,又好似赞赏。“这是你写的?如果本太子没猜错的话,这词还没完吧?告诉我,后面是什么?”
“不过是信手写来解闷的东西,殿下又何须在意?”
“告诉我。”
“追旅思,黯乡魂,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淡淡念完了下半句,我抬眼对视这个高高在上的年轻男子;那种思乡的苦,他又怎么可能了解,不过是一首古词,我没必要在这上面和他纠缠不休,既然他想知道,告诉他也未尝不可,只是我怎么在滕子炎眼里好似读到了一丝怜悯?浑身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寒。
“如果我让你出了这偏院,以后你会不会安分点?”
沉默半响之后,滕子炎终于开了口,说的却是我极不想听的话;我如果真应了他,出了偏院,只怕再也无法过现在的安静日子,何况他肯放我出去,只怕不仅是因为这首苏幕遮,我没忘记这具躯体的身份。难道是景月那个败家老娘来找龙翔要人了?想想也是,景月在龙翔国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还没什么动作的话,只怕女儿就要让人给生剁了。
“不会,景月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凤仪来了使者,你不想见见?”
果然如我所料!安静地笑着,我几乎为自己的神机妙算鼓掌;但我马上就笑不出来,因为滕子炎正好笑地看着我,说出的话和我所猜测的却是截然相反。
“羽殇派来了使者请罪,说只要本太子高兴,可以随意处置你,凤仪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原来是这样,那景月就随殿下处置好了。殿下怎么高兴就怎么做,我没什么意见,至于使者,我觉得没见的必要。”
刻意区别开我和景月,我依旧安静地笑着,满脸不在乎;反正那个无能的女王不要的只是景月又不是我,她于我何干?只是不知为什么,心底还是有丝莫名的失望,是曾经的那个灵魂的原因吗?我不想深究。
“有时本太子还真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景月公主。不愿意出偏院也就罢了,明明思念家乡,却仍然不愿意见家乡来的使者,你是无心还是冷血?又或者你是个比本太子还要薄凉的人?”
滕子炎探究地看着我,却让我暗自冒了一身冷汗,但表面上我仍是波澜不惊,安静地笑着;其实只要我不承认,谁也没那个本事敢说我不是景月,但如果景月这个身份有一天成为我负担的话,我会毫不犹豫抛弃它,我要的只是随性,不管身处何处。
第一卷 缘起龙翔 第七章 蜕变2
滕子炎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我只是安静的笑着,眼底却载满了固执;薄凉冷血本就是杀手该具备的素质,只是当初我一时情迷意乱,忘了这一点,不过没关系,从我在这个世界醒来开始,我就有了更正的机会,所以我谢谢景月,谢谢放弃她生命的女王,这样我才能毫无牵挂的活下去。
“午后本太子就让人过来接你,至于凤仪使者,既然你不愿见,就不见吧。”
滕子炎含着笑,说出的话却不容我拒绝,我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这是滕子炎第一次对我心平气和的说话,却让我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不过我这人很识时务,有时无谓的反抗就是愚蠢,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放我出去,对我来说都没意义,反正在哪里都是活,唯一区别就是麻烦的多少而已。见我如此识相,滕子炎又笑了起来,这次笑意终于蔓延到了他的眼底,看来他真的心情很好。
“只要你安分些,本太子绝不会亏待你,等凤仪使者走了,依旧让你做你的侧妃。”
看着那抹桀骜的背影远去,我有些迷惑,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放弃对我的责罚,竟可以不顾景月犯下的重罪,要重新恢复封号?一切只怕都没表面这般简单,但我真的不愿去想;午后,接我的大丫鬟娇荷就过来了,她带来了四个小丫鬟和几套崭新宫装,虽然她们对我表面都十分恭敬,但眼底的鄙视却清晰可见。
“公主请沐浴更衣,奴婢们这就伺候您回殿;殿下吩咐了,您可以不见凤仪使者,但必须出席今夜的宴席,请您务必准备好,不要再像从前那般不识大体。”
滕子炎还没恢复对我的封号,所以娇荷她们暂时称呼我为公主,她们对我的厌恶和鄙视几乎都不掩饰;不识大体吗?想必这话不是滕子炎的原话,出事之前他连景月什么样都没见过,怎么又知道她不识大体,这些只怕都是眼前这些宫女丫头们汇报上去的吧!看着眼睛高抬的娇荷,我淡淡一笑,随手扯了一套白色纱裙套在身上,青丝披散,赤着脚就走出了偏院。
“公主,您还没有沐浴,这样就回去是不吉利的;而且公主请坐这个,公主这样不合礼仪。”
“娇荷,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注意什么礼仪吗?反正我怎样做都改变不了别人看我的目光,又何必劳心劳力委屈了自己;还有,我并不觉得洗个澡换件衣服就能为我带来好运气。晚宴我自然会出席,但在那之前所有的时间都是属于我个人的,所以请你也不必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约束我。”
娇荷愣了,好似不认识我一般呆呆看着我,见我并没有坐上她们抬来的软轿,只得快步跟上来为我带路;一路上,娇荷和几个小丫鬟都不时偷看着我,好似我成了忽然长角的怪物,但我并不理会她们,只是享受着脚掌踩在石头上带来的痛快感,有点痛,却很真实。
龙翔国太子东宫嫔妃殷实,滕子炎拥有着大大小小侧妃、侍妾无数,除却被景月谋害的太子正妃古月灵曦外,余下品位最高的便要数四大侧妃;四妃分别是素妃卫素、琴妃钟琴、丽妃古丽和景妃景月(也就是我);说起来滕子炎的妃子们无论是正妃还是侧妃都很有政治背景,我自然是不必说的,那素妃是护国大将军卫子康的女儿,而琴妃和丽妃也分别是钟太傅和古太傅的千金,正妃古月灵曦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古月丞相之女,纵观滕子炎的后宫,我不得不摇头叹息,政治婚姻害死人。
我这是第一次来景月原本居住的冬雪殿,但从一进殿开始,浑身就极不舒服;入目到处都是一片凄凄惨惨的白,白色的地板、白色的石柱、白色的轻纱床幔,活生生就是一座灵堂;要我是滕子炎的话,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想要踏进这里一步,真不知景月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娇荷,把这些纱幔都换了吧,看着渗人。”
“可是公主,那不是您最喜欢的吗?您说这样有种空灵的美感。”
“可你觉得空灵吗?”
站住脚步我淡淡笑望着娇荷,她再一次哑口无言,脸上微微泛起红霞;我不想和一个丫鬟为难,虽然她不喜欢我,但我却没必要在意一个与我并无太大关系人的目光,安静地笑着,我扯了扯身上的白裙。
“既然你也感觉不到空灵,那就都换了,颜色随意一点就好,你自己看着办;还有,想必我所有的衣裙也都是白色的?你也替我换了,我可不想一身惨白的出现在宴席上。对了,我饿了,能替我先准备点饭菜吗?”
“奴婢这就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太过于客气,娇荷竟脸色一白,飞快奔逃了出去,看着她踉跄的背影,我不由开心笑出了声,忽然觉得生活在这里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无趣;晚饭吃的很好,四菜一汤算得上超越了小康水平,反正就算我被放了出来,也不会是什么得宠的妃子,有这样的待遇已经很是不错。娇荷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目光少了厌恶却多了几分探究和疑惑。
第一卷 缘起龙翔 第八章 蜕变3
明月高悬夜空,银辉将整个皇宫映照的多了几分柔软;灯火阑珊处远远传来了欢声笑语,我再次勾起嘴角,笑得魅惑无比。此时我是一只妖,一只自由自在藐视红尘的妖魅。当一身红裙,黑发肆意张扬的我出现在宴席上时,所有人都呆了,四周传来的一声接一声的惊呼声、吸气声。
想起刚才娇荷诧异的样子,我笑的更加开心,我也没想到景月竟是这般适合红色,血一般的鲜红配上她与生俱来的妖媚,想不吸引人眼球都难;无视四周的一切,我只是专注盯着滕子炎看,嘴角是我一贯安静的笑意。从我出现开始,滕子炎淡褐色的眼眸就没从我身上移开过,他就这样静静看着我,对我不符场合的装束不恼也不怒,眼中充满了惊叹和玩味,良久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朝我招招手。
“景月,到我这儿来。”
此时此刻我仿佛就是个受尽宠爱的妃子,我缓缓走了过去,脚踝上一串银铃随着我的走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所有人再次惊叹起来,因为,我在这个女子不轻易露脚的世界里,竟赤脚而行;滕子炎身旁空着一个位置,依次往下才是侧妃之位,他好似貌不经心般竟让我坐到了那本该属于古月灵曦的位置上。宴席正中的高台上一道阴冷的目光扫过我,我抬起眼,无法看清那张掩埋在明黄色中的脸庞。
这一坐,四周都安静了下来,看着滕子炎不经意递到我嘴边的小点心,我含笑张了口,将座下那些妒恨的目光悉数收下;其实从我知道有宴席开始,大致就明白了滕子炎的想法,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凤仪出兵只是时机问题,让我出现在这里,不过是想借着对我的态度来安慰凤仪女王,我在这很受宠,还有可能成为正妃,所以她无须担心龙翔会因为我的错误,而对凤仪有所为难,这也就是滕子炎所谓的安分。而那个一直在看我却不出声的大皇陛下,想必也早已默许了滕子炎的行为,我心安理得的受用着一切,既然他们拿我做幌子迷惑凤仪使者,自然我也不需要客气。
反倒是滕子炎在座的妃子们几乎有一半都黑了脸,目光恨不得将我扒皮入腹,可惜我有胆坐在这里,就有胆承受一切,她古月灵曦都以身体不适推了宴席,成全滕子炎和大皇,我要是再惺惺作态就更没了什么意思。侧妃座位上依次坐着素妃、琴妃和丽妃,卫素虽然是个直性子,但不代表着她没脑袋,此时她满脸英气的秀丽面容看着滕子炎眉头紧蹙,貌似不太赞成滕子炎刚才的举动;而琴妃则是满脸冷漠,好似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太多关系,只有面容姣好的丽妃,她看着我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在大皇讲话之后,宴席正式开始,只是整场宴席既无聊又老套,虚伪笑容中歌舞升平,完美显现了两国亲密无间,永保太平的“友好关系”;我尽职尽责扮演好自己角色之余,还不时打量着大殿上形形色色的人们,领头的凤仪使者是个满脸胡须的彪形大汉,传说中他就是当时送我来和亲的虞将军,整晚那将军看我的目光,活像是看外星人。
不过大殿中倒也不全是无聊的人,角落里的一个少年就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十分干净,纯真笑容在他脸上,好似阳光一般温暖明亮;听说他就是大皇和滕子炎最疼爱的皇子滕瑞祈,和滕子炎一奶同胞,被封为睿王,是滕子炎唯一不排斥的血亲。
滕瑞祈看我的眼里充满了好奇和惊叹,他一身青衣,却给了我向日葵一般的感觉;隔着无数人,我远远坐在位置上,似笑非笑对滕瑞祈举了举酒盅,却不经意的看见虞将军瞬时绿了脸,恶恨恨瞪了我一眼;虞将军的反应落在了我和滕瑞祈眼里,我们竟同时捂嘴轻笑起来,滕瑞祈也就在那刻,一昂首饮干了杯中之酒。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我失去了耐性,寻了个借口闪人;站在大殿外的花园里,我沐浴着银辉,深深吸了两口清新的空气,一转身才发现滕瑞祈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明亮的笑容几乎让月光黯然失色。
“姑娘真是个特别的人呢。”
“小家伙,你都没和我说过话,怎么就知道我特别?”
“姑娘和我差不多一个年纪,怎生这样叫我?有些人不用接触,只需看她站在人群中的光芒就知道很特别,而姑娘就是那样的人。”
滕瑞祈不说,我几乎都忘了景月其实也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勾起唇角我笑的很是开心;光芒吗?那不过是应滕子炎的要求罢了。不过我真不该用自己苍老的心态来看待世界,想到这里我一拍滕瑞祈的肩膀,却意外看见少年脸颊飞起了两抹红霞。
“你快进去吧,我也乏了,准备回去休息了。”
“姑娘,我,可以,经常来看你吗?”
其实我应该拒绝滕瑞祈的,但不知怎么,看见他眼底的那丝受伤的神情和渴盼,我竟忍不住默许了他;滕瑞祈眼睛瞬时亮了起来,转身跑进了大殿,轻快的身影好似夜幕中的燕尾蝶,我淡淡一笑,正要离去时,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虞将军拦住了脚步,虞将军脸色不大好,看我的眼神中带着抹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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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缘起龙翔 第九章 蜕变4
看来今夜果然麻烦比较多!暗自叹了口气,我安静笑看着虞将军;但愿他不会像某些小说中写的一样,要我偷什么军机图,再打探龙翔消息,然后演绎古代版的无间道。“将军有事?”
“公主,王有话要带给你。”
“请说。”
虞将军微微犹豫了一下,眼睛看着依旧含笑而立的我,眼神中却带了一丝愧疚;我点点头,安静地笑着,只要不是让我做间谍,怎么都好。
“否则怎样?”
“必杀之!”
忽然心莫名刺痛了一下,不过是景月老妈要杀她,关我什么事?我在心里微微鄙视了一下自己,却没遗落虞将军眼中越来越浓的愧疚和自责,淡淡开了口,我将心里那份莫名其妙的情绪甩在脑后。
“知道了。将军还有话要说?”
“公主,是我不好,才让你处于现在的处境,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如果有一天,王真要杀你,我一定会求她给你个痛快。”
虽然虞将军说的沉痛,但我还是寒了脸,一向不喜欢有人当着我面说要我的小命,不管这具躯体是否来自于那人,但我发过誓,谁也别想妄自伤害这具躯体。
“谢谢虞将军的好意,景月也有句话想请你转告给女王陛下:如果她能杀得了我,尽管来杀就是!但如果想要靠我牵制龙翔,永保凤仪平安,就让她别再痴心妄想,有这样的精力浪费,不如让她好好治理国家,省的江山易主的时候再来后悔。而且虞将军也不必自责,我身处这里与你何干?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好好活下去的,你只管放心就好。”
回到冬雪殿时,滕子炎已经在等我,他斜靠在贵妃椅上,宛如俯视天下的狂狮,看见我的时候他扬唇一笑,好似很满意我今晚的配合;我也回了他一笑,自顾自走到镜子前起梳头发,忽然手里的木梳被滕子炎接过,我本能的偏了下头,不想让他碰我头发。记得前世时曾看过一本小说,里面说过只让心爱的人帮自己梳发,绾发,从那开始,我便也有了那样的情结,不愿让我不爱的人碰我的头发。
“怎么,不喜欢本太子帮你梳头?”
“我只是喜欢头发这样披着,很自由。”
“虞将军和你说了什么?不会是让你魅惑本太子吧。不过,现在的你或许有魅惑我的本钱也不一定,搞不好你可以试试。反正你本来就是本太子的妃子。”
失望从滕子炎眼底闪过,他放下梳子开起了玩笑;我淡淡一笑,扭回头望着他,魅惑滕子炎这样的事,只怕无人能做到,虽然他只是一介太子,虽然他外表看起来狂傲霸气,但一颗心却冷静的让人感到恐惧,他做的每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我可不想让自己浪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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