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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無邪.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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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绝命牌坊
八月晦,入夜,华灯初上。
南方某个古老的千年小镇。
凉风习习,皓月当空,劳碌了一天的小镇居民早已习惯了在这段时间出来透气,走家访友,藉以来消除一天的疲乏。
寻常百姓大都是三三两两的蹲聚在一起,闲聊些日间所见的趣闻,或者是分享一些低俗的笑话等,不时的发出一阵阵会心而隐晦的大笑声;而稍有些地位读书人或商贾之流则不屑与他们为伍,或喝点淡淡的清茶,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的附庸风雅,或秉烛掌灯与好友在棋盘上鏖战一番。
而终日闷在房里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也在家人的陪伴下,成群结队的在夜间出来,在仍旧掌灯营业的胭脂水粉店、绸缎庄、杂货店等地选购自己心仪的货物,或浅笑吟吟的穿梭来往在最繁华的街道上,看着街上商贩们贩卖的小饰品、可口的零食等等。
可是,她们却不知道,远处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不断的流下口水,瞪着一双放亮的眼睛在望着她们呢!
“乡试就要临近了,小羽,你个臭小子不好好的回去给我读书,浪费这么大好的时光在这看良家女子?小心我告诉你父亲,回去要他打折你的腿!听我的话,好好用功,只要你乡试得中第一名,我就找刘媒婆去王员外加给你提亲去,我知道你觊觎人家很久了!现在么,赶紧给我回去用功去!”一个妇女威严恩威并用的喝道。
然而!
晴朗的夜空,忽然气氛变得氤氲起来,天空不知从何处飘来一层厚厚的乌云,刚好遮住了大半个月亮,顿时整个小镇上空月光惨淡,星光迷蒙起来。
渐渐的,树木开始摇晃,于是,凉风一阵接一阵的刮起来。
风势越来越大,似乎是大雨将至,本该是清凉的风此刻吹在身上,所有人却感觉到一阵阵彻骨的寒冷,风中竟然带着一丝丝寒冰的邪异气息!
一声惊雷在夜空突然毫无征兆的炸响,整个世界似乎都随着这声惊雷震颤起来,随后一道道蛇形的闪电,带着蓝色电光划破了整个苍穹,整个世界瞬间被镀上了一层蓝色!
“要下雨了,快跑啊!”
风势越来越猛,最后隐约见到一条贯彻天地之间黑色龙形的风柱,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从小镇中扭动着、肆无忌惮的穿过!
龙卷风!
无力逃避的人们悲哀的闭上了眼睛,虽然没见过,但是也知道这种风的厉害!
只见龙卷风所及之处,所有的房屋如同豆腐一般的被整齐的切割,断口整齐光滑!凡在路上遇见的物体毫无例外的都被吸进风柱之内,牛、马等较大的牲畜也如蚂蚁一般无力的被卷进龙卷风内,轻飘飘的如片片落叶,在天空蹬腿挣扎,无奈的悲哀的发出一声声嘶吼!
夜空,只见无数的砖瓦、树木等在天空随着龙卷风的气势飘舞,不断的“哗啦哗啦”砸落在地上,碎片又随即再次被狂风吹起!
又是一道震天的霹雳响起,天空的蛇形蓝色闪电,此刻不再满布整个天空,竟齐齐的朝着小镇西南方向射去!那情形就似万条电蛇在猛的扑向一个待宰的猎物般!
然而狂风刚止,暴雨又至,只是来得有些不合时宜!
如注的暴雨从天空无尽的洒落,斗大的雨点密密的倾泻在这个小镇上,慢慢的,小镇便犹如一叶扁舟般的浮在水面之上!
不时的,隐约听见哭声在暴雨中传出,声音凄切无比,显然是刚才的龙卷风中,有人失去了亲人!
****
小镇西南。
一个身披蓑衣,头顶斗笠的少年正一动不动的趴在一棵大树下,刚才眼前的情形让他心神俱颤,甚至开始有些懊悔自己这好奇心来!
小镇西南处颇为古怪,有一条曲折的小路直通附近的山脉,这条小路上建有一排三十三处高达十余长的牌坊,每个牌坊上都镌刻着不同字样,但无非都是“仁”、“义”、“礼”、“孝”、“忠”、“节”等字而已,唯有一处牌坊与众不同,乌黑的浮刻着一个大大的“绝”字!而这“绝”字牌坊旁边,此刻正站立着一个消瘦而落寞的身影,一身衣衫寸寸碎裂,长发遮住了脸庞,在这忽明忽暗的电光之下,根本看不出年龄和性别来,唯一让隐伏在大树旁的少年感兴趣的就是这个人手上死死握着的一把长剑!
咔嚓!――
暴雨之中,震天的雷声再次响起,无数蓝色的电蛇再次聚集而来,朝着这个人影劈去!不断的感觉地面在剧烈的摇晃,潜伏在树后的少年早已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土里,眼前的惨景他已经不忍再看了!
一声,一道游动的电蛇竟然劈倒了少年隐身的大树,大树轰然而倒,密密麻麻的树叶完完全全的将少年埋在枝叶之间,透过一丝的空隙,少年看到了最令他惊异的一幕!
所有的电光生生的钻入了那道人影靛内,随后再次透体而出,七窍之内竟然可以看见刺目的闪电光芒来!
那道人影此刻便如一个被乱箭射穿的水袋一样,体内的血液、不知名的气息疯狂的朝外喷涌,终于那把长剑,他再也把持不住,脱手而出之后,便静静的悬浮在半空,竟然似乎发出了一声清越的鸣叫之声,欢愉无比!
那道千疮百孔的人影此刻遥遥欲倒,发出了不甘心的悲鸣!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我而去?当初既然选择了我,就不该抛弃我,我只不过是做错了一点事情!为什么要我绝命与此?”
似乎是有意挑衅般,一道蓝色电光再次炸响,这次却没有朝着那道人影奔去,而是照亮了牌坊上,那个大大的、奇黑无比的“绝”字!
那道人影也看到了“绝”字,身影一阵的颤动,显然是惊骇至极,随后便彻底的失去了支撑他继续站立的力量,犹如泄气的皮球般急剧的萎缩下去!
终于,那个人影消失不见了,他所停身之处早已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黝黑深洞!
终于,那个黝黑且不见底的深洞终于被雨水填满,一直在半空的那把怪异的剑,忽然朝着水面射出一道黑色了光芒,整个黝黑的洞00洞0口便活转起来,逐渐的缩小、闭合,直至再也没有一丝异样出现!
正文 第2章 怪事咄咄
直到天空中的所有乌云散尽,月亮再次板着脸在天空出现,并且多次确认周围安全无事的时候,那个叫小羽的少年才探头探脑的缓缓爬起。
用双手将覆盖在身上的断枝残叶一点点的拔掉,小羽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蓑衣早已经支离破碎了,斗笠早被倒下的树枝扎了几个窟窿,不过他还在庆幸要不是自己刚才躲避的快,那根尖尖的树枝此刻怕是早已经扎在他的脑袋上了!此刻他身上早已透湿,一阵夜风吹来不由哆嗦起来,随后打了一声清脆的喷嚏。
阿嚏!
“娘的,看样子是要染上风寒了,呃,这该死的鬼天气!”
小羽自顾的咒骂道。
抬头望了望天,发现此刻的月亮早已西斜,看样子至少过了四更了,小羽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家又要被揪耳朵了!
忽然他又咧起嘴来,双手抱着左腿又蹲了下去!一根三尺左右的,却很笔直树枝竟然穿透了小羽的小腿,在冰冷的雨水和恐惧的心理下,小羽竟然没有感觉到自己早已受伤了,根本不知道是自己什么时候受的伤!
“好歹咱也算个男人,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小羽自己安慰自己道,拖着伤腿靠近牌坊,无意之中忘记了刚才看到一切,把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伤腿上,坐在了那个刻着“绝”字的牌坊旁边!
在确认了是从哪个方向扎进去的之后,小羽先把上衣脱下,双手狠命的拧动,直到再也没有一点水珠滴出的时候,他才用牙齿将衣服撕成一条条的碎片,然后分成两堆摆放。
先是将左腿至膝盖处用长布条扎紧,防止过多失血,然后他才咬咬牙,下了多次决心之后,闭上眼睛,双手牢牢的攥住那根露在外头的树枝,双臂一振将那根树枝从腿上拔出!
血花四溅,那根树枝带起了一条细细的血流,随手将那根树枝用力朝身后甩去,小羽则同一时间将拿起布条擦干外面的伤口的污血,随后又飞速的围着伤口把准备好的布条一圈一圈的绕着伤腿缠绕起来,最后用力的打了个死结,小羽才轻轻的吁了口气!
他却不知道,刚才拔出带着血流的树枝,经他随手一抛,无巧不巧的砸在了“绝”字牌坊一旁的立柱上,血液一经沾染立柱登时被吸收柱体之内,随后那根树枝借着反弹的力量,落在了那个适才黝黑深洞闭合的地方,只听到“叮”的一声,那根树枝竟然发出了金属与石头交击才应该有的声音,树枝上残留的血迹甫一接触那里,那地方的地面竟似活转一般,贪婪的将树枝上的血液吸的干干净净!
说也奇怪,每次撕心裂肺的惨嚎一次,那伤口帝痛便减轻几分,如此这般如受伤的野兽般狂嚎了半更天之后,小羽竟然觉得伤口不再疼痛了!
他那里知道,身后所倚靠的“绝”字牌坊,在吸收了小羽的血液之后,那个黑色的“绝”字忽然黑光一闪,整个的上半部牌坊竟慢慢扭动起来,似乎某个庞大的灵魂觉醒了!
一阵阵的雄鸡唱晓之声传来,仿佛天已经大亮,露水打湿了仍在昏昏沉睡的小羽的身体。
一轮红彤彤但阳在东方冉冉升起,似乎预示着,这是明媚美好的新一天的开始!
啊,啊!
小羽伸了个懒腰似乎想翻身接着睡去,却不经意的一头重重的撞在了脑后的牌坊坚硬的石柱上,不觉痛醒过来。
揉了揉眼,却被刺目的阳光射的睁不开眼。
挥手之间不觉碰到了那个冰冷的石柱,随后小羽觉得诧异起来,随便的在地方一摸,到处是湿漉漉的,小羽终于惊醒过来,跳了起来!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我难道是做错了什么,被爹爹扔出来了么?”
痛苦的抱着头,小羽又蹲了下去,使劲想着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脑海中一片空空荡荡,什么印象也没有!
随即小羽看见了自己的腿上缠着的布条,和自己穿着小褂的上身,终于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小羽心里又打起退堂鼓来,可是此刻身上冰冷,肚子里也不争气的“咕咕”的唱着,无奈之下,小羽值得勉强站起身来,皱着眉头望家里走去。
不经意的一回头,看见了昨天刺穿自己小腿的三尺余长的“树枝”,不由得计上心来,呃,这倒是有了回去交代的证据!
小羽掉过头去,将那根“树枝“拾起,拿在手里,心里不由得觉得怪异:一根树枝,怎么会如此沉重呢?就算是整夜被雨水浸泡,也不见得吸收多少水分啊?可是它怎么摸着冷冰冰的,竟然一点湿意都没有呢?
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小羽将那跟树枝夹在腋下,踢踢踏踏,拖拖拉拉的朝着小镇里面走去,走到镇入口的时候,仔细瞄了瞄阳刻不知多久的小镇名字:风雷镇!
摇了摇头,小羽心里叹道:“风雷镇,干嘛叫这个倒霉的名字?昨天晚上可真的是风起雷涌了!呜呼”,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脚下却是毫不停留的朝着自己院子奔去。
悄悄的溜到后门,自己昨夜打开的后门竟然还一如既往的虚掩着,心内不由窃喜起来,“吉人自有天相,看来爹娘他们还没有起来啊,哈哈!”
得意的钻进门内,悄悄的从窗口跳进自己的屋内,自己离开时做的标记还没有动,看来父母不曾发现自己离开!
终于放下心来,狠狠的把那根“树枝”扔到床底下,随后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床上,心里头,却是说不出的惬意。
好奇心再次涌上心头,小羽轻轻的敲了一下伤口,没有丝毫帝痛感,终于大着胆子一圈圈的将布条扯开,最后小羽两只眼睛差点从眼眶内掉出来!
哪里有什么伤口?除了一些泥点之外,左腿小腿上连个疤痕都没有!
“妈的,真是见了鬼了!”狠狠的敲了一下床铺!
说道鬼,小羽不由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起昨夜左后化为灰尘的男子,感觉自己的心里竟然一阵阵的抽搐起来,恍惚中,似乎他又听到了看到了那个男子,浑身射出蓝色电光时吼出的那句“我不甘啊,我不甘!”
“管他什么甘不甘的,只是,这撕成布条的衣服该怎么和母亲交代呢?”双手托着腮,小羽坐在床上冥思苦想起来。
咚!咚!咚!
“小羽,赶紧起来吃过早饭,刚才族长叫我们去帮忙收拾大街去!”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催促的声音。
“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去”,小羽忙不迭的答道。
慌忙的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把湿漉漉的内衣、小褂、长裤等扔到床下,小羽打开门冲了出去。
到了堂屋之内,小羽狠命的揉了揉眼睛,他难以置信的看到,桌上正燃着蜡烛,借着烛光,娘亲正在把一些日常的早点摆好,嘴里则絮絮叨叨的和爹爹说着什么,这一切,小羽却是充耳不闻。
诧异的走到窗前,转头看看窗外,小羽奇怪的发现,此刻外边竟然还是一片漆黑,偶尔传来写蝉鸣之声,只是偶尔有了些许白色,看来天还未亮!
只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小羽张大了嘴巴,他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这天为什么还没有亮!
正文 第3章 如此的非礼勿动
恍恍惚惚的,小羽脑子里一片混乱的坐在餐桌前,食不知味的胡乱吃了一些东西,甚至可以夸张的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那些饭食填进独自里的,最好的解释就是这是他的本能而已。
终于,一声洪亮的雄鸡鸣叫划破了夜的最后宁静,随着这声鸣叫,窗外陆续的传来的街坊邻居们推窗、开门、陆续走上街头的声音;火红但阳不再偷懒,也终于从无尽的黑暗之中爬了出来,这一次,天是真真切切的亮了!
“噗”的一声,母亲吹熄了蜡烛,“小羽,别发呆了,出去干活,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偷懒,听族长说昨天死了不少人啊!”母亲摇着头,目露悲哀,声音凄切的说道。
小羽这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走到天井里,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清晨的空气!
空气很凉爽,很潮湿,仍旧带着昨夜暴雨的气息,是真是幻,小羽也无心再去追究了,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箩筐、扁担等物,小羽随着父母也出了家门,走上街头。
当小镇的居民三两成群,分别以家或者家族为单位的来到作业龙卷风袭过的地方,当看到眼前的情景后不禁得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昨夜只顾避雨逃命躲在屋内幸免的居民们,只听到不断的隆隆雷声,和地面不断的摇晃,他们能做的只是在神像之前拼命的跪拜磕头,甚至每个人都有些后悔为何自己当初不多做点善事来!自然是对于外面的情形根本就不了解。
可是祈祷无用,当龙卷风无情刮过的时候,整个小镇便生生的被撕裂成两大部分,一条宽二十余长的路面高低不平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路的两侧则是所有建筑残留的整齐断口,两三层楼阁、普通民居此刻看来就像一个个建筑的剖面似的,只可惜的是这些剖面上却很不和谐的挂着昨夜遇难的人和牲畜的尸体,而被刮碎的建筑上的碎石烂瓦则是遍及小镇各处!
当风住雨停之后,镇上的几个家族的长老们便紧急的集合起来,整夜未眠滇着灯笼查看了灾情之后,便商讨该如何处理这起天灾所造成的后果,最后的决定,有各族长去联络各自族人,明日清早集合清理这残破的局面.也是合该这些长老们命大,他们的居所大都分布在小镇的两侧,加上年龄的因素他们也乐得在家内安享清福,不料却也因此保住了一条性命!
这个风雷小镇内共有五个姓氏,分别是丁,王,张,范,邢几家,由于人数基本相若,因此在处理镇内事宜时候,里长也无法决定,索性直接让五个大家族的长老开会决定,这个习惯也因此流传下来,约定成俗。
于是,便大致的居住范围所在,五个氏族便各自派人去清理各自范围内的碎石残骸,人畜尸首去了。
过程复杂非止一日可以完成,整个风雷镇的人们足足忙碌了半个多月,才将整个镇内的环境整治干净,最后只剩下那条宽二十余张龙卷风洗过的路了。而路两旁的残破建筑,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危险,因此几个族长再次商议之后,便将这段曲曲折折的路分成五段,每个家族各自负责一段距离的拆除及修筑道路任务。
无巧不巧的是,丁氏家族和王氏家族刚好分在一起。
起早贪黑的忙碌了半个多月,小羽早累直不起腰,此刻趁着族人不注意,便偷偷的躲在靠近王氏家族旁的一处矮墙处休息,可惜的是,小羽很不幸的被那天晚上轻蔑笑过的素装女子看见了。
那女子大概是十五岁左右,正式情窦初开的时候,本来这个年纪早该躲在深闺中,学习些女红之类的活计,专心待嫁便是了。可是自风雷镇出了这个意外之后,人们也顾不得不许女子不得抛头露面的规矩,都在这段路上或多或少的帮些忙,至少端茶送水,递递汗巾之类的工作还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用一片不知道哪刮来的大树叶挡住脸,小羽正在这里悠哉悠哉的偷闲,这个素装女子拎着水壶过来,她本以为这是本族的人太过劳累再次休息,因此便轻轻的放下水壶,从提篮内拿出一个大碗满满的倒上一碗水,很恭敬的说道:“伯伯,您先喝点水解解乏吧。”
说罢很平稳的把水碗端到小羽面前,本来正无精打采,心里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完成这件苦差的时候,小羽忽然听到了一阵黄莺般悦耳的声音,仔细一听,这不正是自己日思梦想王员外的女儿诗诗嘛!
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小羽没有拿下遮脸的树叶,透过树叶上的小洞,小羽两只乌黑沾满泥浆的爪子便瞄准诗诗的两只玉手抓去,毫不提防之下,诗诗竟然被抓个满把,本以为是“伯伯”无意的碰到自己的双手,正要提醒时,却发觉抓着自己双手的爪子正在用力着呢!
诗诗当时觉得不对劲,奋力挣开了小羽的握着的一只手,掀掉了小羽脸上遮盖的树叶!
“丁羽凰!果然是你,真是枉你也是个读书人了,难道不知“非礼勿动”么?”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窘迫,诗诗倒是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见诗诗防抗并不强烈,丁羽凰的胆子大了起来,嘿嘿笑道:“我读书多年,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非礼勿动”就是说我在非礼你的时候,你不能动弹,更不能反抗!”
诗诗见他胡搅蛮缠,乱解经书,便说道:“你还不赶紧放手,否则我要大声喊叫你非礼我了!”
吃准了诗诗不敢大声说话,丁羽凰依旧面色不该,不断用那只乌黑的爪子捏着诗诗的手不放道:“我娘亲说了,过几天就去你家提亲,所以呢,你早晚是我丁家的人,你还是放弃这无谓的反抗吧!”
见丁羽凰越说越不正经,两只本来还算漂亮的眼睛竟然色迷迷的看着自己,诗诗心内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怎么从小长大的小羽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原来这丁羽凰也不是什么登徒子之流,和诗诗从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随着年龄慢慢增大,因世俗的礼教,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虽然彼此心里都不说些什么,但是都对彼此有着深厚的眷恋!
这丁羽凰本是个天资绝顶的聪明人物,可惜的是心内却从来不往功名上用,虽然自己书房里摆满的经史子集之类的书,怕是灰尘早已经积满了半尺有余!若不是被母亲逼着打扫几次,怕是连这些书都找不到了~!丁羽凰酷爱看一些杂七杂八的数目,比如风水了,相术了,医术,天文地理类了,奇闻异事了,对这些倒是充满了浓重的兴趣,对于诗书倒也翻过一卷,但也是仅仅一卷而已,起因也很简单,一次偶然翻书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句诗:“翠袖遮衣不胜寒!”遂认为这是一本好书,倒是把这本书背的滚瓜烂熟!
丁羽凰依言放开了手,他本心倒是不坏,只是从小古灵精怪在作弄人已经变成习惯,慢慢长成大人也不见得有多少改变。
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双手猛然的朝着诗诗的脖颈里面伸去!
这动作如此突兀,而又如此的让人难以接受!
诗诗一惊之下,手中的水碗“哗啦”一声摔落在地,碎落满地!
本能的,诗诗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叫喊声,那声音如此之尖锐,可谓穿云裂帛,而那叫喊的内容更是牢牢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立刻几乎整条街上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救命啊,有人非礼啦!”
顾不上手里的工作,离着这里最近的丁、王两大家族顿时奔着声音来处,蜂拥而至,转眼便将丁羽凰和诗诗所在地点围个水泄不通!
一个脸色气的通红的中年男子,挺着鼓胀的大肚子,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叉着腰,如妇人般指着丁羽凰的鼻子骂道:“丁羽凰,你枉披人皮,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非礼我的女儿,都怪我瞎了狗眼,看错了你!”
旁边的王氏族人自然更是怒不可遏,纷纷抄起手里的家什就要朝着丁羽凰打过来!
不管自己孩子错了什么错事,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会维护自己孩子的,丁羽凰的父母自然也不例外的挺身而出,站在了丁羽凰的面前,挡住了王氏族人。丁氏族人自然也不甘示弱的持械站在一旁,眼见这一场械斗就将开始!
突然丁父看了一眼丁羽凰,不由的忿忿骂道:“你个小杂种,怎么还把手放在人家背后不拿出来啊!”
丁母也是脸色早已经变成猪肝色,熟练的用手拧住丁羽凰的耳朵,想要把丁羽凰拎起来,可是丁羽凰却置若罔闻,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这种痛苦,竟然双手齐齐伸进了诗诗的衣服内,乱摸乱抓起来!
场面紧张,尴尬,双方的人群开始叫骂起来,而后双方更是愤怒,纷纷抓紧手里的工具,朝对方猛冲过来!
场面已经完全失控了,而丁羽凰的双手,却仍旧在诗诗的背后胸前狂乱的游走着!诗诗则早已经懵了!
正文 第4章 惊现,血心蜘蛛!
“不得造次,你们都给我住手!”
几声苍老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声音不大,却是有着极为震撼的作用,两旁涌来的人群如遭雷击般的,颓然止住前冲的姿势,就生生的站在那不动,内心似乎对这声音甚是恐惧,但恐惧归恐惧,脸上却是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之色。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两边的人群不断朝着两侧自动分开,笃笃的拐杖敲击石板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很清脆,在此时显得格外的响亮,声音逐渐的朝着场面的焦点走了过来,两个青衫白须的老者,神态威严的各自拄着拐杖从两边的人群中走了过来。
过来的正是丁、王两族的族长,因为年老体衰故此一直在旁边督导族人的工作进度,虽然表面上两人一团和睦,但是多年来二人一直在明争暗斗,誓要将其他户族踩在脚下,因此两人见面之后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不过这次王氏族长虽然族人被占了便宜,但是自己却总算有了把柄可以训斥一下丁氏族长,这个机会他自然不能放过,而王氏族长却一直是以护短为长,从来不肯让自己的族人吃亏,虽然这次局面看似对自己族人极为不利,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是不肯轻易放弃的。至于为何王氏族长如此行为也让其他各族敢怒不敢言呢?原因在于,王氏族长是本镇内的第一郎中,凡是有治不好的毛病在他手里,简单的几副草药下去,就能起死回生,因为有求于人,故此其他户族只好一再忍让!
“呵呵呵呵,老友,许久未见,你一向可好啊?不过,今天你这族人也未免太过放肆了吧?虽说青梅竹马,郎情妾意的,毕竟还未到谈论婚嫁之时,在此光天化日之下,嘿嘿,也太过伤风败俗了吧?你叫我家诗诗今后如何见人?!”王氏族长大义凛然的说道。
丁氏族长倒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是啊,是啊,好久不见!不过老友的脾气却从来没有变过,既然小羽和诗诗青梅竹马,早已有意,不如就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当着族人的面,把亲事定下,至于聘礼么,我随后便送到,老友意下如何?”
王氏族长完全没有想到丁氏族长竟然轻描淡写的便把自己的攻击化去,不甘心之下不由的问道:“哼!自古亲事讲的是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你说了算,大搞一言之堂么?况且,你这么做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我这里是根本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再者说,如果真的从了这门亲事,以后凡有男子对女子有意,尽可非礼一番,那么便可达到目的了?那么,天理何在呢!”
丁氏族长依旧的不紧不慢的,捋着胡须道:“老友此言差矣!我孙儿小羽家资殷实,天性聪颖,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每日提亲上门的人早把门槛踏破,况且二人婚事我两家也早已默许,虽然我孙儿有时做事有些莽撞,但是绝对如此胆大妄为之人,今日之事我想其中必有缘故!老友你也莫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一双儿女的大好姻缘,否则便是作孽诶!至于老友你所说奠理何在之事,自然要区分对待,否则要王法何用?”
王氏族长一时间竟然被丁氏族长反驳的哑口无言,他没有想到这平时沉默寡言的老头,竟然如此的?枪舌剑,自己明明是据理力争,反倒被倒打一耙,心里的不甘可想而知!
可是,弄巧成拙之下,局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却在这时,丁羽凰的手终于从诗诗体内抽出,随后便看见了两旁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当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即将冲到一起的人群,再次停住了脚步,这事情发生的也太突然了。
王氏族长心内剧烈的震惊起来,举在空中的拐杖就那么僵直的举在空中不动!
毫无疑问的,即使没有一点医药知识的人,也知道此刻丁羽凰是中了剧毒!
乌黑的血液不断的从丁羽凰的眼、耳、鼻中流出,丁羽凰抽搐的身体渐渐的停止动弹,直挺挺瞪在地上不动,诗诗从慌乱中终于醒过神来,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在丁羽凰僵直不动之后,只见一只桃子般大小的血红色蜘蛛从丁羽凰紧紧握着的手掌内爬出,地面所经之处,留下了一条细细的黑线,气味腥臭无比晦不可闻!
“血心蜘蛛!”!
丁氏族长突然高呼起来、
“所有人全部后退,千万别让它碰到身体!沾身必死啊!”这一句话无异于晴天惊雷,人群顿时惊恐的朝着两个方向潮水般的退去,带着一脸的愧疚之色的王氏族长终于低下了头,在族人的搀扶下朝后面退去。
那只血心蜘蛛从丁羽凰的手掌内爬出后,先是在地上悠然自得的转了几圈,见人群都惊恐退去之后,似乎觉得很无趣,又转回丁羽凰的身体旁边,狠狠的又咬了一口,才不甘心朝着一旁的废墟爬去,而在这时,一把碟锨早已无声无息的拍了过来!
“啪”的一声,铁锨重重的拍在了血心蜘蛛身上,随后铁锨上便隆起了一个蜘蛛样的凸痕,显然是那只蜘蛛坚硬无比,随着这一拍之势,那只血心蜘蛛直截了当的透过地面的石板,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丁氏族人惊奇的看见,老族长在一霎那间竟然如狡兔般的敏捷,那动作的利索根本就不似一个耄耋老者!
“天劫之后,必有妖物横行!”
“血心蜘蛛,洪荒毒物,通体红色,腹部亮如灯盏,坚似玄铁,沾身立死。以血为食,尤喜饮处女之血。初生者如握拳大小,成年者大如车轮,性妒通灵,睚眦必报。”
这是《灵异经》内记载的关于血心蜘蛛的一段文字,丁氏族长想起之后不禁冷汗直流!
目睹血心蜘蛛退去之后,两族之人再次汇聚中间,只是遥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丁羽凰,王氏族人脸上很明显的写满了愧疚之色,王氏族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只是低垂着头,族长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丁羽凰并没有非礼诗诗,实际上若非丁羽凰将那只蜘蛛从诗诗体内抓出,此刻死的便是诗诗了;丁氏族人脸上只有无尽的悲哀,丁氏族长尤其如此,丁羽凰可是他直系嫡孙啊!
丁羽凰的父母和诗诗想要扑向丁羽凰的尸体,可是随即却被丁氏族长拦住了,因为那血心蜘蛛的余毒仍旧猛烈,一经沾染丁羽凰身体必然也是中毒身亡,无药可救!
一场即将发生的械斗就因为丁羽凰的突然出现,突然死亡而消弭于无形。
对丁羽凰这个平日里游手好闲,到处嬉皮笑脸的少年的印象,所有的人都彻底改变了,可是改变了印象又改变的了丁羽凰死亡的命运么?
正文 第5章 天呐,有鬼啊!
不知是谁,从哪里弄来了一张大大的席子,上面铺着一床厚厚的大被,用几根长长的竹竿把丁羽凰的尸体滚到席子上,再把席子卷起,捆好,丁氏族人便用几根长竹竿架着丁羽凰的尸体走了,根据小镇上的习俗,死者必须在家里停尸三天。
停尸的地点自然而然的设在了丁羽凰的寝室内。
灵堂则设在了丁家得屋内。
这三日,丁羽凰的父母因为事情来的过于突然,禁受不住这中年丧子的痛苦,纷纷一病不起,带着愧疚之心,王氏族人便派来一些善于应对红白之事的能手来帮忙。诗诗则是一身白衣,默默的每日跑在厨房、丁羽凰父母病室之间,端药送水,而大部分时间则是呆在灵堂,给那些前来拜祭的人还礼,显然她早已把自己当城了丁家的人。有时候,诗诗则偷偷的跑到丁羽凰曾经的寝室,现在他的停尸间去观望一下,而除了刺鼻的腥臭之外,便是一个层层卷着的丁羽凰尸体的大席子。看着丁羽凰的尸体,诗诗不禁潸然泪下,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最好注解吧?
第二日,是摆设灵堂的最后一日,毕竟丁羽凰还未成年,施弱冠之礼,因此在家内灵堂也只能摆设两天,也因此各户族前来拜祭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按理讲,丁羽凰小小年纪本不该有这么多人来此拜祭,只是他悲惨无比的死状和舍身救人的事迹,却让镇上的人莫名感动,浑然忘却了这些。
傍晚,灵堂开始撤掉,上好的棺木已经准备完毕,而运送丁羽凰尸体的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只待明日一早便上车运往镇北的义庄,而镇西北三里处的义庄也为丁羽凰留好了位置,准备停够七日便则处风水宝地下葬。
丁羽凰的父母强忍悲伤,拖着疲累的病体,在诗诗的搀扶下走到了丁羽凰的寝室内,燃气了满屋的烛火,三人忍着难闻的气味,将丁羽凰的寝室打扫的干干净净。
积着几寸尘土的诗书,屋角仍在织网的蜘蛛等等所有的角落,包括床底下丁羽凰随手扔进去的湿衣服都被清理出来,而那根沉重的“树枝”却不知道为何却没有被发现,或许是床底下的灰尘太多,沾染了灰尘而难以辨认的缘故。
待诗诗和丁羽凰父母离开之后,整个屋子又冷清起来,显得空空荡荡。留下的几盏明灭不定桌光,随着透过窗子吹进来的晚风不断的摇曳着,但是却更增添了屋内的冷清。
窗子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哗啦”一声刮开,“砰”的重重砸在了两侧的墙上。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竟然刮起了大风,只听见不断的呼啸的狂风在夜空吹过,随着的是不断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却是这风来的突然,所有小镇居民根本没来得及收拾的盆碗之类的东西被狂风吹落,不断不破的声音。
一阵狂风吹进了丁羽凰停尸的寝室,所有烛火转眼被熄灭,屋内顿时一片黑暗,刚刚码的整齐的书本不断的被狂风吹的到处都是,屋里转眼间又凌乱不堪!
丁羽凰的寝室,绝对不能称作寒酸,面积宽大,屋长近三丈,宽约两丈,除了当做寝室之外,这里也是丁羽凰的书房。墙上刷着雪白的石灰,挂着几幅泼墨山水;地面铺着一层一寸左右打磨的极为光滑的青石板,丁羽凰的床则靠在墙北侧,而书桌和书架则放在靠窗的一侧。
床底下的石板突然发出了一声“咔嚓”的声音,随后石板碎裂,一个如握拳大小的火红影子从地下钻了出来!
血心蜘蛛!
睚眦必报!
发散着淡淡银色光芒的那根“树枝”,越见光华强盛,不知何故,那个火红身影的血心蜘蛛却朝着那根树枝爬去!
银色光芒宛若一个小小的银色太阳般,忽然射出了一束光华,将坚实的床板刺穿,包裹着丁羽凰尸体的席子也未能幸免,被刺出了一个细细的小洞。
说来也是奇怪,本来按照正常的情况,丁羽凰停尸两日血液早已凝固,可惜此刻却淅淅沥沥的不断的滴下了黑色的血水,似乎血液仍然未曾凝固。
血水滴滴答答的不停的落下,床下就如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般,地面上越来越多的黑色血水,逐渐的朝着四周慢慢散去。那爬向银色树枝的血心蜘蛛突然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似乎是这根树枝才是它来的目标,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再接近那根树枝之后,血心蜘蛛突然一跃而起,朝着那根树枝扑去!
而那根树枝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就在血心蜘蛛扑向它的一霎那,银色光芒突然凝聚成束,树枝也自行转动起来,对准了那血心蜘蛛,于是,银色光束便和亮如灯笼的血心蜘蛛撞在了一起!
只听到细微的“啵”的一声,血心蜘蛛便被那银色光束击中,跃起的身体啪的一声摔落在黑色血泊之中,而床上滴落的黑色血水突然如泉涌似的一阵喷射之后,便停止落下。
跌倒在黑色血泊之中后,血心蜘蛛似乎异常恼怒,再次跃起,而在跃起的瞬间,银色光束突然变成了细细的无数根丝线般的光束,而这光束竟然若软无比,有如蚕蛹般的便把血心蜘蛛包在里面,随后银色树枝中再次射出了一束更为耀眼的银色光束,刺入了血心蜘蛛体内!
血心蜘蛛似乎发出了一声哀鸣,而在这之后,就见血心蜘蛛体内的红色血液源源不断的朝着床上射去,顺着丁羽凰的血管流遍全身,而原本漆黑的脸色也慢慢的恢复了红晕之色!
小小的一只血心蜘蛛体内的血液竟然如此之多,不知道在此前它究竟吸食了多少人的血液!
在体内血液大部分被丁羽凰吸收完毕之后,血心蜘蛛的颜色黯淡下来,而地上的乌黑的腥臭血水则如一条条涓涓的小溪般,逆流而上悉数注入到了血心蜘蛛体内,血心蜘蛛靛色转眼之间变成了黑色!
随即,那根树枝的银色光芒渐渐消失,变得和一根普通树枝无异的样子,老老实实瞪在了床下,丁羽凰躺着的床下!
血心蜘蛛则顺着爬来的地面缝隙再次钻了进去,随后地面破碎的青石奇怪的恢复如初,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在此刻,窗外的狂风也突然止息,来的无声无息而消失的却更为突然。
大约是五更即将结束的时候,天空中开始出现了一抹抹的白色光晕。
哦!哦!哦!――
雄鸡报晓,天即将亮了!
一夜未曾合眼,丁羽凰的父母死死的在盯着室内的一盏烛火,心里知道这根烛光燃尽之后,便是儿子即将彻底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一丝睡意的他们,在昨夜的突然而来,悄然而去的狂风吵嚷下,更是没有一丝平静。
诗诗也是一夜未眠,心里五味杂陈,心内喟然长叹一声!时也,命也!自己为什么偏偏会喜欢这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哥呢?可是一想到今日之后,便将永远的分别,心内不由的涌起一阵阵酸酸的感觉,也想在最后去看一眼丁羽凰的尸身。诗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胆子会突然变的如此之大,为什么竟然不惧去看一具尸首!
悄无声息的推开丁羽凰寝室的门,借着朦胧的灯光,诗诗只见屋内一片狼藉,书本乱七八糟的铺了一地,灯火则早被昨夜的狂风吹灭了!窗户依旧的大敞着,微微的曙光透了进来,回头走了几步,靠近丁羽凰的床前之后,逐渐一张敞开的席子上,整齐的铺着一床干净的棉被,可是,那里还有丁羽凰的影子?
转头一看之后,诗诗登时晕了过去,在晕倒之前仍旧不忘发出那声刺耳的大叫!
正文 第7章 吉人天相?
还好,摔倒的时候,诗诗并没有把灯笼摔倒,靠着灯笼底座的重量,灯笼好好的站在地上,一阵阵橘色的光芒从灯笼**出,照在诗诗因惊吓过度而惨白的脸上。
鬼魅般的,丁羽凰愣愣的站在那里,摇摇晃晃,但是一脸的错愕,看着地上突然晕倒的诗诗,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诗诗会如此的胆小?可是当他转头看着窗外时,仍是大黑奠色,再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丁羽凰心里不禁奇怪起来!
“咦!深更半夜的,诗诗怎么跑到我的房间里了?一年前的约定吗,她自己来找我了?这不是作梦吧?”丁羽凰挠着脑袋,任他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呃!诗诗好像长的也不是很漂亮啊,脸色蜡黄,黄脸婆么?怎么还流口水呢?”丁羽凰嘀嘀咕咕的在一旁观察着诗诗。
随后,丁羽凰脸上诡异的一笑,“嗯,早知道诗诗胆子这么小,我平时早拍她一下不就解决了嘛!”他倒是这样想,要是别人碰到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晕倒才怪。
“王氏族长很凶的,要是知道诗诗在我房里,这问题就严重了!可是怎么办才好呢?”丁羽凰依旧在抓耳挠腮,随后不经意的抓起诗诗的手,准备把她扶起来,“这地上可是又脏又凉,等她醒了说我唐突佳人怎么办?”
刚巧把诗诗的手掌对着灯笼,借着灯笼发出的光芒,丁羽凰无意间扫了一眼诗诗的掌纹。
慌忙的把诗诗从地上扶起,正要扶上床时,忽听门外传来的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一些在奔走中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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