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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籬小說中的城市想像

2023年10月16日 - txt下載
第一章西籬城市想像的內在邏輯

第一節地域文化碰撞出的城市想像
我們可以再把西籬小說中的城市想像進行細化,一種是物質上的想像,它們是固定的意象;一種是變化的想像,它們是流動的意象。如西籬小說中對城市形象的描寫,無論是廣州、東莞、佛山,抑或是深圳,都是固定的意象,也是城市固有的臉譜。而城市中的人則是流動的,也是最能反映現實的。人在城中,人在改變著城市,城市又改變著每一個人,形成的作用力在西籬小說里就變成了一種思辨,於是也就有了她在《晝的紫夜的白》中對人類的終極思考。從歷史成長的記憶激發的想像,讓西籬有了更多的思考,這是一個從起點到終點的過程,而這個過程扮演重要角色的自然就是城市,因為它是所有故事的連接點,甚至是故事發酵的容器。廣東是中國經濟的前沿陣地,城市的發展非常迅速,城市文化呈現多元化,城市生活複雜化。西籬的小說里有著平民的姿態,在開放的、兼容並包的廣東城市裡,她始終保持著清醒的現實觀照習慣,在她的小說里常常可以看到地域文化所碰撞出的城市想像。​
一、從西籬所具有的地域文化背景來塑造她小說中的城市形象。
作家獨特的個人日常記憶常常是一筆豐厚的財富,這個記憶是漫長的,在西籬的小說裡面有充滿了她的個人思想和經驗,她認為:“個人的思想和經驗,是作品的重要支撐,也是個人風格的源泉。”由此可見,西籬也十分重視個人的思想與經驗。西籬說:“我的作品裡會有很多對過去生活的感受和回憶,貴州,在我的感情里是美好的,美好的大自然,詩意的經歷,親切的故人,憂鬱的生活。”西籬到南下廣東之前沒有想像過自己在廣東會有怎樣的生活,但是她認為:“這裡有更廣闊的生活,這裡是讓人快速成長的地方。而我一直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多少成長一一我的最漂亮的詩歌,都是在貴州時寫的。不過我的小說寫得比以前好了。”難怪作家孫紹振說:“一個有想像力的作家,當他的內在情感受到特殊生活形態刺激之時,馬上就引起一種內心的翻騰……”?西籬在貴州廣東兩城生活,這就是一種特殊的生活形態,不同的生活形態催生了與之適合的文學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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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城市經驗填補的城市想像
西籬的小說脫離不了她在城市的生活經驗,所以也可以認為她代表著一種城市文學的形態,因為她的小說有客觀城市生活的重現,可以從傳統的“城市文學”研究的視野去審視她的作品。
作家在城市的經驗往往表現在她的作品與城市的關係中,西籬敘述的故事既有反映、再現,但也包含著一種可能,那就是文學創作必然會超出經驗,抽離出更為立體的城市模樣。城市應該如何被文本表達?德國評論家勞斯謝爾普將其分為四種模式,其中一種便是用“城市經驗的潛在的想像力”捕捉和把握客體,社會的存在離不開文本,創作主體的想像是連接城市經驗與作品的一個中介,由經驗到文本,簡而言之就是想像的城市被書寫的過程,於是乎城市就主觀表述出來。陳平原先生曾有意識地倡導通過“記憶與想像”對北京這座城市進行文學的研宄,他認為“必須把‘記憶’與‘想像’帶進來,這樣,這座城市才有生氣,才有可能真正‘活起來’《西籬的城市經驗深深地影響著她的寫作,她具有多重身份,既是詩人、作家,又是一名公務人員;她既是一外鄉人,又己經是落根植戶的廣東人。西籬已經很難將其城市的想像與城市的經驗分離,她小說中的城市表述,往往引出大家對城市共同認知,如此去表達城市經驗,已經不再是經驗,而是“想像”。李詠吟認為“一個作家不可能事事都要去親歷,他完全可以藉助‘想像’去虛構,但無論怎樣‘虛構’,也必須以一定的生活經驗為基礎。”城市生活經歷讓西籬對城市中發生的種種故事都有著較為準確的想像。
在西籬的小說里,她十分關心“人物”獨特的情感心理。社會的分工形成了不同職業的人,西籬既然重視這些“人物”的情感心理,肯定十分了解他們的生活方式、生存環境、生存意志、生活能力,“唯有熟悉生活中各種不同職業人物的角色生活與職業習慣,才能真正揭示其複雜的內心世界。”可是西籬卻說:“我必須承認我的生活閱歷是比較單一的,社會分工和人的生存形形色色,我真正熟悉的不多。因此,我更加留心和仔細觀察,從共性入手。正是因為充分了解人性、把握人的共性,我才能夠找出他們各自的真實面貌,觸摸和展示他們的精神世界。所以,對人、環境、細節的敏感,正確的邏輯思維方向,實在是小說作者不可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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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西籬城市想像的建構

​第一節城市是命運輪轉的大容器​
在西籬的諸多作品中,城市是其故事發生的“容器”之一,也是人物命運輪轉的“容器”,她可以把人物隨意的放置在任何一個“容器”當中,讓他們在這樣的空間裡發生故事,並被“容器”中的水分滋養或者溺亡。西籬極力書寫廣東城市中的人與物,與此同時,又有另外一個地方會成為她內心嚮往和心靈安息的所在。當“房子”作為一個有代表性的意象隱藏在西籬的作品中時,她說她連自己並未意識到這點,其實她自己一直在尋找,投射到了作品中就成為了主人公的尋找。
在西籬的作品中有“房子”的意象,只不過作者把它放大為兩個不同的地方而已。在她的小說里,主人公都經歷了從“房子”走出又返回“房子”這樣一個尋找的過程。
​西籬說:“人如果不在房子裡,他會在什麼地方?但他不能一直待在房子裡,他一定要出去,然後再回來。我們的一生將會是不斷的走入人群又走出人群,就像我們白天離開房子而夜晚又必須回來。”尋找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她源於對生活現狀的不滿以及對未來的無限希望,從另一個層面來講,尋找是一種生命的原生衝動。西籬南下廣東也是一個尋找的過程,她的小說就是她現實與想像的反映。廣東和貴州這兩個不同地方需要在西籬的心靈建立複雜的關係。不獨因為她現在居住在廣東的城市,更因為作為女性作家的西籬比男性作家更需要尋求精神的依傍,並且把豐富的情感投射進去。投射的地方就放在了廣東和貴州這兩個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城市。​
比如,在《東方極限主義或皮鞋尖尖》中的羅茲和瓊就是從一個“房子”走到另一個“房子”,他們兩人都有尋找的衝動,現實與回憶讓他們迷失,在真實與虛幻中他們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方向,於是受城市慾望的支配,或屈服或抵抗,抑或是選擇妥協。到了最後,他們兩人才從另一個“房子”走回最初的“房子”,從海城回到了蜀地,也從生到死,從死到精神的永恆,這樣是人物的宿命也是作者故意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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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城市中本地人與外鄉人的臉譜
西籬的小說對城市底層人物的描寫既有同情,也有批判,表現最為突出的莫過於《雪袍子》了。主人公周忻從風鎮逃往廣州,一下火車就被抓去做了人鼠,認識了兩位好朋友雅克與阿黃。這是城市的角落,也是社會的底層,被人販子金毛鼠作為賺錢的工具,他們害怕、恐懼,甚至絕望,既渴望自由,又害怕自由,小說里有各種訴說,只有初到的周忻才具有與金毛鼠對抗的精神,每次上街被要求偷竊時候,他都與金毛鼠鬥智斗勇,甚至引起了金毛鼠的極度不滿,被金毛鼠狠狠地摔打,差點死掉,又奇蹟般的活了過來。弱者被同情,被關注,西籬小說里都給了好人一個好的歸宿,壞人自然有了應得的下場。
尤其值得關注的是西籬筆下的城市人具有特定的一些臉譜,比如在她的多部小說里,廣州人、東莞人、佛山人、深圳人等都帶有自私自利氣息。如《東方極限主義或皮鞋尖尖》里的唐任,《晝的紫夜的白》中的佛山老闆,《雪袍子》中的黑仔等等。值得注意的是西籬曾經在東莞呆過一段時間,所以對她的小說里總是離不開東莞,她對莞城的描寫入木三分,外來務工人員被本地人異化。《東方極限主義或皮鞋尖尖》中當鄭麗要離開廣東人小e的時候,小e對抵抗的鄭麗實施了強姦,甩出一句“丟你老母”。本地人用他們的表情與語言抗拒著外鄉人,這樣的一種排斥既是社會經濟發展的必然,也是文化受到衝刺,生活空間受到擠壓的一種抵抗,只是這樣的一種排斥、抵抗是矛盾的。在《雪袍子》里還有阿星也是本地人,他的媽媽讓阿星放學之後幫忙守攤賣報,並且不讓他與外來人有來往,純粹是一種交易關係,還有阿黃的爺爺為了錢甚至聯繫了黃毛鼠要把周忻再次販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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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西籬城市想像的言說策略........27
第一節通過想像把小說詩化...............25
第二節人性在城市想像中的對比處理.........30

第三章西籬城市想像的言說策略​

第一節通過想像把小說詩化
西籬在貴陽時候是作為一個詩人而出名的,她詩歌風格保持一貫的夢態抒情氣氛。她常常用詩的方式表現各種的奇幻,率直地歌吟各種情愫以及色彩斑斕又奇怪的夢境,這與西籬小時候愛幻想愛做夢有關,也常常與其父親談論自己的夢。北京語言文化大學教授閻純德曾受西籬的邀請,為《西籬香》作序,他在序里概括出西籬詩歌的特點為“夢態心聲”。他說:“她詩中一貫保持的夢態的恍惚抒情韻致,其纏綿似春水浸潤蔓草,像晨霧掩蓋荒原,此種美中之美,乃詩之魂,屬於少女,屬於女性,屬於普通人可以意會而不可言傳的‘夢歌’,‘夢歌’里充滿了從容閒雅之態,充滿了人性的精神。”也許是因為詩人的身份創作小說的緣故,所以在她的兩部小說中都充滿著詩的痕跡。也由於詩人的身份讓她的小說充滿著想像的魅力,這種想像是以幻想和夢的形式出現。可見西籬小說的率真與夢幻,率真與夢幻在現實中是要破滅的,但西籬的率真與夢幻在她的小說中沒有被現實所摧毀,反而出現了另一種獨特的言說與敘述。西籬善於用想像把小說的主題詩化。西籬說:“它《晝的紫夜的白》是詩化小說。但並不只停留在語言的詩化方面。它在表達的內容和野心方面,和我的詩歌是一脈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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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論
通過以上的分析總結,可以看出西籬作為女性作家,由於她的經歷與文化背景,讓她對城市中的女性、兒童的生存狀態的剖析和挖掘與其他作家有些差異。她會以切身的體驗來書寫女性的人格與靈魂,以女性作家獨特的視角,將城市的不同層次的人物肖像描繪出來。她的小說里有描寫貴州鄉村的那種牧歌式的情調,又有以人性剖析、生命思考作為自己小說的審視點來構築她想像中的城市。城市想像既負載著西籬經歷的真實的物理空間,這個空間包含著她對城市的理解,人性的理解。西籬的小說充滿了各種幻想與現實的衝突,但是也充滿著對生活、愛情、藝術、美的追求。而且在她的作品中我們還可以窺探廣東與貴州這兩個不同的地方是如何聯繫起來,兩個不同的地域是如何實現融合的。多種文化背景下對西籬寫作有著深遠的影響,她通過想像城市溝通起貴州一廣東之間的地域文化,盡己所能去書寫了複雜的體驗和時代的痛感,但又隱隱地透著一絲詩意的追求,嘗試構築起心靈的詩意的棲居之地。
西籬在談自己的小說創作是說道:“我的詩歌反映的是我的自我,是自我最為深層和猶豫的部分,是個體靈魂隱晦曲折的遭遇,而小說則讓我得以把自我擴展到整個世界,這是我最為興奮的事情。”在西籬的小說里充分展現了想像在小說創作中的魅力,城市想像也應是文學創作者在實踐中不斷探究的問題。​
參考文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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