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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遇上穿越.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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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中文网【布受天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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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遇上穿越
作者:白蓝度
文案
女重生与男穿越;
两个人杂七杂八的生活琐碎事情;
平凡、努力、坚强、相爱相亲;
从高中到大学,从大学到社会,一步一步成长的故事;
娱乐写文,无根据,无考究,不接受拍砖;
人生已经够虐,文文就温馨一点吧。づ(^-^)づ
内容标签:重生 励志人生 古穿今
主角:安殊
☆、流言蜚语
安殊最近回住所的时间都要格外晚一些,为了多赚几个补贴钱,她主动要求领班给她上晚班,晚班比白班多8元钱的补贴,这样算下来,一个月也有两三百的补贴,安殊没有家人照顾,孤身一人生活,自然要多赚一点就是一点,下午顶着大太阳去上班,凌晨顶着黑漆漆乌压压的夜空回租处。
大部分人都喜欢正常的上下班时间,更何况是她们这种在工厂里面做工的工人,利用下班之后的空余时间还可以三五好友去四周玩一玩,对此安殊也不例外,她是个女人,也喜欢热热闹闹一起耍一耍,奈何她身上空无一物,钱财紧缺,对于一分一毫都十分在乎,别人在工作的时候,她也在工作,别人在玩的时候,她仍旧在工作。
十天前,安妈妈就打电话给她,找她要钱,说她身体不好,要去医院看看。
以前每个月,安殊都会按时给安妈妈打钱,从刚开始的几百到现在的几千,但是上个月情况特殊,她的前公司老板跑路,连同两个月的工资很跟着跑了,公司没了,老板跑了,工资丢了,安殊心酸,只好暂时换了现在的这份工作,目前正在吃老本中。
这时接到安妈妈的电话,她格外无奈,心里乱糟糟的,跟安妈妈说了一下最近的情况,安妈妈听到反而骂了她几句,说她在外面乱花钱,什么赔钱货、在外乱搞、不贴心之类的话语是源源不断,安殊是又伤心又揪心,安妈妈的这些话简直就是往她的心窝子戳,还嫌她不够疼似的,在上面撒盐,说她不自爱,倒贴都没人要。
于是安殊为了止住安妈妈的话语,答应过几天给她打一千回去,安妈妈略觉少,但再说,安殊就不再理会了,只说没钱。
安妈妈这才把电话挂了。
这一千元打回去后,安殊的身上是真正的一穷二白。
所以再苦再累,她都需要上班赚钱。
工厂园附近有一大片的居住地,大多数属于违建,但没有人管,也就乱糟糟的,全部是三四层的小楼,暗黑黑,污水渣滓满地跑,道路由一条一条的小道相连,亮着的时候,到处都是卖衣服、饰品、餐点,人挤人,连小电瓶车都难以行走。
但是到了夜晚,这里就变成了一片荒地,十分幽静,风声透过小道呜呜的响,犹如风箱里透露的哭泣声,鬼气陡升,偶尔有几人在外面,要么是卖的调笑声,要么是匪气高昂的小混混,环境糟糕透顶。
安殊选择这里,只有一个原因,便宜。
因为她没有钱,因为她非常的缺钱,她安居在此,是为了生存。
这样的人太多太多,安殊只是大部队里面的一人。
每次回去,她都缩紧了背脊,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小巧的步伐在小道上飞奔着,像是一只迷路的羔羊。
幸而平时还有几个同事一起跟着下班,有人陪伴,总不至于太危险。
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和她一起上晚班的同事过生日,丈夫、孩子都在外面等着为同事庆祝,这名同事于是邀请工厂同部门的人一起去吃饭,大部分的人都乐呵乐呵的表示同意,唯有安殊拒绝了,她摇摇头,眨了眨了干涩的眼睛,道,“刘姐,天这么晚了,我又没有一个作陪的人,不安全,我还是先回去了。”
天晚是事实,但实际情况是,她白天还有一份工要做,太晚回去,会耽搁明天的事儿。
刘姐闻言笑着点点头,还特别体贴劝道,“也好,那你回去小心点,最近听说周围蛮不安全的,你那边又乱,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安殊心里暖烘烘的,但是要让她说出非常感性的话,她又说不出来,把这份谢意藏进心里,和周围的同事打了招呼,而后拿起自己的私人物品去更衣室换衣服。
走进隔间,刚刚脱下衣服,就听到三两个人进来更衣室,笑呵呵的。
安殊在隔间里听她们的声音,都是熟人,在一条生产线上做事情,平时还说过几句闲话,这些人年纪比安殊大不了多少,但都在十八、九岁结婚生子,拖家带口,性格爽辣,生活气息十分浓烈,安殊默默听她们说话,羡慕中带着几份黯然。
可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他们谈论的话题就是安殊。
其中一人笑骂道,“今晚又可以出去玩玩了,最近人都快要生霉了,天天上晚班。”
还有一个人嘻嘻大笑,颇为开心道,“很正常,刘姐都在这个地方做了一年了,能力也行,我们都喜欢她,今天晚上真是有福了!”
安殊默然,其实她也猜到了一点,刘姐最近都很高兴的,隐隐有了大姐头的气势,原来是要升级了。
安殊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
果然,那边已经开始说道,“她好像家里蛮困难的吧?快来一个月了,还从来没有一起吃过饭呢。”
另外一个人虚了一声,哼哼道,“谁知道呢,小气吧啦的,平时从来没有见她买过东西,你看她的衣服,袖口都磨破了,也没见她换过,今天刘姐过生日还叫了她,也没见她给个面子,我说啊,刘姐就不应该叫她,这种人不值得。”
不值得三个字说的特别轻也特别的不屑,似乎是没有了味道的口香糖,吐在地上,踩一脚还嫌脏,安殊的心嘶嘶的疼了,她放下手中的衣服,慢慢的蹲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薄薄的隔间门板,似乎这扇门挡住了所有的腥风血雨。
“呵呵,你们啊,就别说她了,估计也是一个可怜人,也没见她做过什么啊。”
“你不懂啊,这种人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就惹人厌烦,平时一副磨磨唧唧的,听说还读过一年高中,整天都抬着头,估计是看不上我们这群需要养家糊口的凡人,可别说,还真当自己是有本事的人呢,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在这里做工,真当自己是那么一回事了!”口气异常的鄙视。
越是自己没有的东西,越是想要诋毁和毁灭。
表面是是看不起,实际上何不也是对于他人的一种污蔑。
只是因为在这里,高中的学历还是比较少见。
安殊不懂这些,她只知道这些人正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巴,让她的伤口兹兹的冒着腐蚀的气泡,鼓起又消失,消失又鼓起,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如此说她,平日里,可以笑眯眯的和她说话,说她有气质,说她有才识,但在这个小小的换衣间里面,却肆无忌惮的评论她。
“的确是蛮高傲的,也没看她结交过谁,估计把自己在学校里的那一套也运用到了这里。”女性特有的尖锐而饱含鄙夷的哼声响起,犹如一支利箭透过眼前的屏障射入安殊的心中,“还当自己是十几岁的娃儿呢,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二十四岁的女人了,也不见她结婚生子,还有人曾想着给她介绍朋友,她倒好,一声不吭的就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个有说不出的毛病,矫情得很。”
那群女人肆意的遨游在自己的幻测世界里,意淫着安殊,把她当成自己无聊的消遣品,度过这慢慢的幽深日子。
随着外面的声音变小,那群人慢慢的步出去,她们笑着,说着,把自己的恶意散布在这小小的空间内。
安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擦掉流下的眼泪,努力让心恢复平静,外面套上自己的一件米色风衣,她的生活着装虽然是旧的,但是很干净整洁,指甲修剪得圆润,齐耳的头发软软的。
安殊经过这些年的辛苦生活,身体没有变形,显得纤细修长,却瘦弱到看不到的肉,米色的风衣穿在她的身上,显得腰身格外细致,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修饰,也鲜少保养,皮肤微微粗糙暗沉,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二十四的鲜活女人,浑身上下泛着一股暮气。
她的手上也因为冬天长冻疮,根部的骨头大,指尖的骨头小,再加上好几个伤疤,毫无美感之言。
但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中有种格外的韵律美,令人想起了被严秋肃风吹打后的菊花,败落了,也是不同的,也难怪那群女人说她高傲,高傲的不是她的外表,更不是她的内心,而是她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那股磨灭不了坚韧的气质,加上不知晓世事的天真秉性,铸就了她现在的局面。
安殊走出工厂大门的时候,外面的路灯都已经熄灭,即使是夏季的深夜,夜风吹在人的身上,也是凉飕飕的,这条路安殊走了半个月,现在在没有人陪伴的情况下,不用手机也可以认清路。
今天这条路似乎格外的黑暗而冷清,让安殊心中惴惴不安,暗黑的空间听不见半点声音,寂静的可怕,就连远处传来的狗叫声,也能够让她多缓一口气。
仿佛后面有个恐怖而危险的东西在追逐她,她的脚步越走越快,呼吸声音也越来越急促,走的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她就可以回到家里,去洗个温水澡,而后躺在床上进行难得的休息,不用去管那些伤人的言语,也不用理会难受的心情,静静的窝在床上,像一个孩子般,静静的生活着。
她是如此珍惜这些日子,即使再艰难,她也会努力的过下去。
走过一段公路之后,接近了违建居住地,开始有了一点小小的昏黄灯光,这让安殊的心里多了一点安慰,她的脚步开始慢下来,避开脚下的污水,浅一脚深一脚的行走。
还剩下最后一段路的时候,路开始弯弯绕绕,小巷子狭小而难走,安殊拢了拢薄风衣,灰色的帆布鞋在地上悄无声响。
突然,前方响起了兹兹么么的细小声音,安殊的脖子一缩,心脏嘭嘭嘭的跳动起来。
是狗?
还是人?
☆、死亡
怎么办?这是去住所的必经之处,她难道要倒回去吗?
这个时候,不管是人还是狗,都是可怕的存在,如果是人,现在这个点出现的绝对不是好人;如果是狗,会咬人的,怎么办?她虽然喜欢狗,但在这个地方生存下来的狗都是流浪狗,凶神恶煞的,还会咬人。
也许是她听错了呢?
想必和平常一样,几个小混混在无所事事的抽烟。
安殊安慰自己,大着胆子,把脚步放到最轻,一步一步的向前方步行。
刚刚走到巷子口,就听到一个男人的闷哼声,吓了安殊一跳。
今天有人在这里暗斗打架吗?不会吧?以前听合租的人说过有人在这里抄刀砍人,流血事件发生过一两起,但那都是久远的事情了,现在又发生了?
她一个弱女子,还是避开为好,以免混战中被当炮灰。
安殊小步小步的猫着,准备朝右侧跑去,却听到一句话,让她怔了一下。
“翟宁,要怪就怪你是翟峰的儿子!还不安分!”
安殊瞳孔一缩,脑袋轰隆隆的一片爆破声。
翟宁!
她没有听错吧?
是她认识的那个翟宁吗?
安殊想走,但在此刻,她的脑袋是如此的清醒,清醒到她的脚步不听她的使唤,挪不开半步。
黑黝黝的夜空中,三个强壮的男人站着围成一个小小的圈儿,中间躺着一个男人,卑微的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求饶的声音就是从地上的这个男人传来的。
站着的一个男人蹲下,拉扯着地上男人翟宁的头发,恶狠狠地,手中有个明晃晃的东西,反着深寒的光芒。
会反光,那是一把大刀!
安殊一下子揪紧了心脏。
另外的一个男人也蹲下,捂着他的头,好像是捂着翟宁的嘴巴和鼻子。
翟宁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以至于他的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无处不在说着他的恐惧和,漂亮的瞳孔里饱含着不甘、痛苦和恨意。
她看到了什么!
这不是小混混之间的暗斗!而是杀人!
地上的男人脚一直互相抵着,拉扯着,像是砧板上的待宰活鱼,手围在脖子上,眼睛惊恐的突出着。
安殊的呼吸都停止了,浑身上下的寒毛根根倒立。整个人僵硬成了一块木头,就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分毫。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居然碰到了谋杀!而且谋杀的对象是她的高中男友翟宁!
从内而外,从上到下,安殊的心遍布冰渣,从骨头里渗透了寒气。
毛骨悚然!
其中站着的一个人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别磨蹭了。”
声音很平常,仿佛是在路上,对普通同伴的慢悠悠动作的厌烦。
越是如此,安殊越是心惊胆战,她的脚步想拉近,却无法前行,想后退,脚步神经却无法控制,想逃跑,整个身体都不受她的控制。
她想大叫,想尖声高叫,声音会尖锐得连自己听了都要捂着耳朵,可是她的喉咙仿佛被人勒住了,一丝一毫也动不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睁大眼睛,看着那边地上的男人动静越来越小,越来越僵硬,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大颗大颗的,灼热而缓缓从脸庞上滑落。
很奇怪,她为什么要流泪?
为什么?
这个男人在少年时,曾是她的男朋友,在高中的美好时光里,他们的交往时间没有超过半年,要说相爱,他们也曾经甜蜜过一段时间,特别是在他们热恋期间,耳鬓厮磨的时候,两个人恨不得天天呆在一起,相恋着对方,希望就此结婚生子,共同度过此生。可惜,后来随着怀孕事件的发生,翟宁逃跑放弃,她以退学为代价,这段感情很快就烟消云散,此后的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而那段事件距离现在,有7年了。
要问安殊有没有后悔,她的答案是:后悔了,十分后悔。但她不是后悔这段感情的发生,更不是后悔遇到翟宁,而是后悔自己在最美好的时光里,没有努力学习,反而贪恋温存,怠慢日子,最终遗憾到现在。
安殊仍旧记得少年的翟宁站在她前面,手里拿着一个排球,爽朗帅气的笑容中,大大的眼睛闪耀着光芒,如同天上悬挂的太阳,初看十分灼热,看久了,也就被晃晕了脑袋,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涨涨的,满满的。
“喂,你掉的吧,拿着,笨手笨脚的!”
安殊不记得她是怎样回应,但也脱离不了害羞和拘束。
但如今躺在地上的人真的是翟宁吗?
她不相信!
在她的脑海里,那个有些莽撞、无知无畏的少年,一直活得风生水起、活力四射,后来又认了有钱的父亲,想必过得更加的舒坦。
而不是在这个肮脏幽暗的巷子里被如此残忍的手段暗杀。
这个夜晚似乎格外的寒冷,明明是在八月的盛夏,却也冻得她的血液拔凉拔凉。
那边的行动已经停止的,其中的一个男人试探了一下尸体的呼吸和脉搏,见人的确死得透透了,对另外两人吩咐道,“拖走。”
另外两人分别拉着翟宁尸体的手臂,尸体的两只脚丫子僵硬的在地上划出两条竖线,犹如朋友拖着醉酒的朋友,踉踉跄跄,朝她这边走来。
安殊的手指抖动了一下,魂飞四海的精气神终于回归到体内,她的牙齿哒哒的打着颤音,小心翼翼而战战兢兢的往回退,准备躲到阴暗处,等这行人走远了再出来,哪知脚步刚刚往后退了一步,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声咔呲脆响,在安静的夜晚犹如一道雷闪电鸣。
糟糕!
安殊脑袋里只闪现一个字:逃!
她睁大了眼睛,朝后方飞快的逃去。
身后先是没有声响,两秒之后,响起了混乱的脚步声。
果然!
追来了!
安殊的脚步从没有如此快速过,快到她都周围的环境也无法注意,快到她的心脏受不住负荷,快到她的头发凌乱的遮住了整个脸庞,快到她整个人都飞起来,感觉不到脚步的吃痛!
为什么今天这么安静?
为什么平时还有三两个夜猫子,这个时候却什么人都没有碰到?
安殊绕过一道又一道的拐弯,希望甩掉后面的追逐者,可后面的脚步声从来没有远去过。
她拐到一个弯道,快速往前奔跑,在跑出去的那一个刹那,眼孔睁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前面黑暗处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地上还躺着一个尸体!
她居然绕了一个圈子,跑回了起点。
她的运气居然这么好?
那个男人看到她,大长腿三步两步的往前奔了两步,捉住她的臂膀,大力一扭,她的手臂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
好痛!
她的嘴巴还没有发出声音,就被他的手掌捂住,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声,而后身后的两个男人也到了,喘着粗气,道,“这小娘们也太能跑了。”
安殊疼得热汗变成冷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大哥,这个女人怎么办?”
抓住她手臂的男人力气大的吓人,安殊的身体想动却动不了分毫,整个人像是捏在他手中的一只小虾米,任由他宰杀。
安殊整个人都被吓住了,身体抖个不停,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翟宁会流泪了,因为她也控制不了,眼泪像水珠一般滴落个不停。
她想祈求他们,放过她吧,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她也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只要能够让她活下来。
而抓住她的男人格外平静,道,“不行,天都快亮了,再过不久,就有人提前起来,我们不能久留,这个女人就按照老规矩处理了。”
安殊的眼睛在他的手掌上面眨啊眨,眨得眼泪流个不停,拼命的摇头,她想求饶,但是她说不出来,她想活命,却逃脱不能。
他抓着安殊,走向一边的水塘,动作毫不犹豫的就把安殊的头往水里按。
行动快速果决,显然是个老手。
“你们两个,把她的手脚按住。”
其余两人很听话,一人把安殊的脚拉住,一人把安殊的背脊按住,让她怎么挣扎都脱离不开水塘。
整个过程,似乎有半个世纪那么长,实际上还没有半分钟。
水塘被她弄得浑浊晕黄,安殊的眼睛透过水隐约可以看到死亡在朝她招手。
她的鼻子、耳朵、嘴巴都是水和泥,挣扎的动作越来越缓慢,脑袋越来越昏沉。
耳朵轰隆轰隆的都是水沉闷的声音,喉咙咳嗽着,但在水中闷咳,只能让越来越多的水进入她的身体里,越咳越难受,越咳神智越迷糊。
她快要死了!她居然快要死了!
为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她只是很平凡的一枚女人,就如同天底下千千万万的女人,一样的生活,一样的努力,一样的在磨难中坚韧不拔的活着,可是,为什么就让她碰到这种事情呢?
17岁那年她刚开始读高二,高一期末分科后,重新排班,她成为一名文科生,分到了翟宁的班上,正是妙曼天真的好时光。
体育课上,翟宁把排球递给她,笑着对她道,“喂,你掉的吧,拿着,笨手笨脚的!”
每次放学后,他推着自行车奔到她身旁,道,“喂,丫头,我送你回去。”
亲吻她的时候,敲她的头顶,道,“笨蛋,接吻的时候要闭眼,你不知道吗?”
他的兄弟在学校笑她,到处传闻她的不检点,笑话她的贫穷和自不量力,居然相信一个赌注。
翟宁和他的兄弟在学校打赌,赌翟宁能不能把安殊把上,骗上床去,而现在这个赌注无疑是翟宁赢了,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安殊无比的恨翟宁,恨他的天真,恨他的莽撞,恨他的荒唐,更恨他把自己当成一个赌注和笑话。
当初是有多么甜蜜,后来便是有多么厌恶和憎恨。
后来,全校都知道她怀孕了,她的父母被班主任叫到了学校,当着所有老师的面,父母打她骂她,说她不是东西,是赔钱货,羞死人,她被勒令退学。
她的父母曾经想找翟宁,想着至少能够要着一些钱,原话是,“上了我的女儿,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吗?”可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翟宁,当时这个大男孩已经远走高飞,去找他的有钱爹。
这句话在学校里流传了很久很久,被当做一个笑话,笑话居然还有这种女孩,不要脸。
她被迫堕胎,在当地一家小诊所里,因为年龄太小,加上后期护理不当,孩子成了她的一个美梦。
当时的她不懂事,只是想着恋着恨着迷茫着,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翟宁。
但随着时间的走远,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恨,只能无奈的跟着时间去随波逐流,踏着分分秒秒努力的为了一个家而奋斗。
☆、重回高中
安殊的母亲还有一个儿子,为了这个儿子,母亲可以奋不顾身,但身为她的女儿,母亲只有责怪和怠慢,她退学在家,母亲就整天无休止的骂着她,让她心里的伤疤好了坏,坏了又好,身体便是在那是毁了。
后来她一个村子的人去海边打工,她收拾了几件衣服,拿着三百元钱,和他们一起奔向了距家千里的外地,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和谁都保持着距离。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18岁的高中生能够下那么一个赌注?为什么能够做出如此可恶的事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被骗怕了。
所以,七年来,她没有交一个朋友,却也不会有人欺骗她了,同村的姑娘有的受不了诱惑,在外地浮沉挣扎,唯有她做过服务员,做过手工活,在流水线上呆过,出过海,做过文员,在大公司做过兼职,漂泊无依,一人孤身行走着。
有人试着为她介绍过对象,得知她生育几率很小时,默默放弃了,这些介绍人后来在公司说她的闲言碎语,还因此在公司闹得风风雨雨的。领导和她谈话之后,被逼离职,她便再也不敢随口将这原因说出。后来也有富人看她顺眼,让她做情人,许她一生相安,舒舒服服,还是被她拒绝了。
不是她清高,而是她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她不能容许自己没有自尊的活着,像是玩物一般,任由他人把玩。
所以她仍旧辛辛苦苦的活着,踏踏实实的过着。
在看到别人家或乖巧、或聪慧、或淘气、或呆萌、或可爱的孩子渐渐成长时,她才渐渐明白那句不能有孕是什么意思,对她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以后都不会再有一个完整的家。
意味着她这一生终究孤孤单单。
她的父母也许对她不好,脾气也差,经常做些伤人的事,说些伤人的话,却在天下所有的人都遗弃她的时候,也不曾抛弃她,他们是她唯一的家人,她身上的钱财,除了能够给他们,还能够给谁?
她想过,也许在她30岁时还是现在这个样子,等他的弟弟结婚生子、养老赚钱后,她就找一家福利院工作,为那些可怜的孩子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但现在,她唯独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一个故人,然后把命留在这里。
她好累,真的好累,可她再累,她也想要活下去。
坚强的活下去,美好的活下去。
翟宁啊翟宁,为什么遇到你,总是会这般没好运呢?
在安殊死亡的最后一刻,她自我安慰的想到了这句话,如果没有遇到过翟宁,她的人生是不是会是另外一种状态?
确认安殊没有动静后,那个始终安静的男人把安殊的左脚咔嚓一声,移了位,见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而后把她扔进水塘里,道,“走吧。”
安殊慢慢的沉下到水塘里。
也许,过几天,这个水塘突然冒出一具女尸,经过警察确认,为失足摔落,掉入水中溺亡。
这几个男人起身,搬起翟宁的尸体,仍旧像是拖着醉酒的汉子,朝远方走去。
所有的一切,犹如云烟。
天空开始飘起雨,在地上滴滴洒洒,所有的痕迹都被这场雨销毁,而安殊也消失在这片天地中,仿佛不曾存在过。
又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一切重归原点。
安殊的头很疼,疼得耳朵发晕,耳边嗡嗡的响着,头重脚轻,似乎要晕倒。
安殊秀气的眉头轻轻皱起,是谁在叫她?
安殊全身无力,头下硬硬的,应该是木板,手指抚摸在上面,冰凉凉的。
硬硬的?
冰凉凉?
木板?
她现在是在哪里?梦中?工厂里?或者是在床上?还是在医院里?
安殊痛苦的睁开眼睛,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嘈杂的环境里来来往往的,是一群活泼而嬉笑的半大孩子,是的,对于24岁成熟老气的自己,这些青嫩的少年的确还是半大孩子。
他们有的在写作业,有的在说话聊天,有的在吃零食,这个状态,有些眼熟,那么这里应该是学校?
学校?她怎么在学校?如果她不在学校里,她应该在哪里?她为什么要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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